[懸疑靈異] 棺山古樓 作者:正宗回鍋肉 (全文完)

 
regn13 2018-3-1 00:09:3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0 21063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章:鬼上吊

    河子說公司那邊告訴他,有個開了幾家有規格餐廳的老闆說,前些天他們回老家去祭拜祖先。晚上在老房子裡住,卻聽到屋頂的房梁在咚咚聲響。

    那個老闆起初以為是有老鼠啥的,所以沒怎麼在意。但連續住了三個晚上,每個晚上房梁都會響。聲音沒有節奏感,是隔幾秒或者隔十來秒鐘才響一下,像是有人拿著鐵棍在敲打房梁。而且,房間裡能隱隱感覺到有股微風在吹動,特別陰冷。

    恰好第三天晚上打雷閃電,老闆被驚雷聲給嚇醒了。閃電剛好卡啦一聲,白光照亮了房子,於是他就看到房樑上居然掛著一個滿是都是鮮血的人。

    閃電過後,房子裡瞬間陷入了黑暗當中。老闆嚇得驚恐大叫,都差點嚇瘋了,他連衣服褲子都來不及穿,起身就跑。

    等到白天,在眾人的陪伴下,他再回來拿東西時,發現房梁那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上面的灰塵也都是完整的,根本也不像是有人上吊自殺的樣子。但做生意的人,普遍都比較迷信,所以他懷疑這老房子裡是有鬼,而不是自己的錯覺。本來他都打算在老家多待幾天,放鬆放鬆的。但因為出了這事,他害怕自己以及家人受到影響,於是當天就帶著家人離開了那個地方。

    聽到這裡,我說既然懷疑那老房子不乾淨,那以後不去住就行了嘛。

    河子繼續說,那個老闆回到家裡後,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自己還在老房子裡睡覺。而閃電依然在繼續打,被吵醒後,他又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吊在房梁那裡。等閃電過後,房間裡陷入了黑暗當中,又什麼都看不到了。老闆急忙起身往外跑,結果打開門一看,裡面就是自己睡的那間房。往後一看,還是那間房。也就是說,他陷入了夢魘當中。

    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老闆擔心自己的身體和生意都會受到很大影響,所以就立刻向我們公司求助。

    我點了點頭,出了這種事情,的確是讓人寢食難安。我問河子,你們公司覺得這件事情,比較簡單,交給你這個老手就可以搞定了?

    河子說,公司裡的人說,這可能就是一個吊死鬼在嚇唬人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所以就定為了老手級別的任務。

    聽他這麼說,我也沒有多想。但事情,卻根本不是這樣的。

    兩個多小時後,我們到了一個二流城市,然後根據地址找到了事主。

    他姓陳,至於叫什麼,並沒有告訴我們。所以,我就稱呼他陳老闆。

    他家裝修的很不錯,而且還有自己單獨的書房。坐在沙發上,他翹著二郎腿看著我和河子,眼神裡多了一絲不信任,然後問道:「你們倆是什麼級別的?」

    河子如實地說,他是老手,不過快要升級當高手了。而我的話,他則說是快要升級老手的,經驗也是比較足。

    沒想到陳老闆聽完後頓時大怒,說他是花了不少錢的,怎麼就派了你們兩個來?按照他所想的,至少應該派個精英級別的來才是。

    說完,他又質問河子:「你們公司就這麼不把客戶放在眼裡嗎?信不信我去告你們詐騙,讓你們名聲掃地!」

    原來這傢伙是看我們倆年輕,而且也沒有那些上了年紀,一副道風仙骨的大師氣派,所以覺得公司是在騙他的錢,派我們倆級別低的來敷衍他。

    對於這樣的情況,河子只是呵呵一笑,然後說道:「陳老闆,術業有專攻。我們倆看上去的確年輕,但經歷的詭異事件,肯定比你聽說的還多。所以,這件事情交給我們倆,絕對沒有問題。」

    看到陳老闆要說話,河子接著又說:「陳老闆,這樣吧,你先把事情詳細地跟我們說一遍,看看我們有沒有辦法幫你解決。如果沒有,我再叫公司派更厲害的人來,並補償你的損失。如果有辦法解決,那就交給我們倆來處理,保證給你辦得妥妥噹噹。這樣,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吃虧了。怎麼樣?」

    對於河子的沉著和細心,我心中也是感到敬佩。

    果然,陳老闆聽到河子的話,也不再那麼生氣了,而是沉默幾秒後,把二郎腿放了下來,開始跟我們說起事情的具體經過。

    一個星期前,正是陳老闆父母的忌日。他抽出幾天時間來,帶著媳婦孩子回到老家去,跟自己的大哥一起去祭拜父母。

    當天他們趕到老家那裡時,已經是下午了,所以陳老闆他們就決定第二天再去祭拜。本來,他大哥都邀請他住在自己家裡,這樣兩兄弟聊聊天啥的也不錯,但被陳老闆婉言謝絕了。

    陳老闆從小就好強,事事做的都比他大哥以及同齡人都要好得多,在當地的名聲也不錯。所以,要他住在自己大哥的家裡,他會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心裡特別不舒服。再加上,當地只有旅館,沒有酒店。而旅館的衛生條件那些比較差,他覺得住那裡掉身份,所以就住在老房子裡。

    住在老房子裡發生的事情,河子都跟我說過,所以這裡就不贅述了。

    不過,陳老闆的媳婦和孩子,好像沒有被嚇著。這倒是讓我感到特別奇怪。難道,是陳老闆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所以,對方要害的,就只有他一個?

    說完了後,陳老闆問我們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到了恐懼和害怕。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而像是一個真心來求助的人。

    河子說,依他看,那很可能是因為老房子長期無人住,所以缺乏人氣,有孤魂野鬼路過,在那裡打個尖,住幾晚上。恰好你們一家進去了,打擾了它,所以它才故意嚇唬你們,想把你們趕跑的。

    陳老闆立刻就急了,說那是他的家,那些孤魂野鬼憑什麼把他趕出來?

    河子說,那些孤魂野鬼又不知道那是你的家。說完,他讓陳老闆稍安勿躁,這件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說完,河子讓陳老闆帶個路。

    陳老闆說他還有事,沒辦法抽身帶我們去那裡。所以,他就叫了自己的一個員工,也是他的司機來帶我們去鄉下老房子。

    那司機姓賈,叫賈旭,年紀跟河子差不多,長得還比較帥。

    到了樓下,賈旭把陳老闆的車開出來,還是一輛奧迪。

    出發後,賈旭問我們,世界上真有鬼嗎?

    我沒說話,因為這裡,河子比我更有發言權。所以,他笑著跟賈旭說,有沒有鬼,要看你信不信。你若不信,那即是有鬼,你也會以為沒有。你若相信,那就算原本沒有,你都會以為有。

    賈旭微笑說河子的話,好有哲理,像是一些得道高僧說的繞口令。

    河子哈哈大笑,說他早年的確出家過,在他們寺裡的一個大師那裡修習過佛法。後來覺得寺廟裡太枯燥,連個妹子都沒有,所以就忍不住還了俗。

    我忍不住看向了河子。

    他說:「我就是一個凡人,逃不過人間煙火,愛恨情仇。而且,我現在感覺掙錢來吃喝玩樂的日子,挺好的。」

    我笑著說我又沒說你不對,你這麼著急解釋幹嘛?

    說說笑笑了一會兒,賈旭說,之前陳老闆回家去祭拜自己的父母時,他也跟著去了,那件事情讓他也感覺到毛骨悚然。所以,他問我們到了那裡後,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河子說,幾個孤魂野鬼而已,隨隨便便打發打發就是了。

    看到河子說的很輕鬆,我心裡忍不住在打鼓。這傢伙怎麼看,怎麼不如大舅那麼靠譜。不過,既然大舅都推薦他來帶我,那就說明,河子肯定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見河子不說實話,賈旭也沒有多問下去。只是說,到鄉下老房子還需要好幾個小時,所以他建議我們先在車裡睡一會兒,等到了地方後,他會叫醒我們的。

    中午沒睡午覺,一直坐車,我的確感覺到腦袋有些暈沉,所以就在車裡閉眼睡了一會兒。等醒過來時,我們已經到地方了,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六點鐘,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天就要黑了。

    下車後,賈旭帶我們進到了村裡,然後看到離山腳大概三十多米的山坡上,有一座兩層樓的磚瓦房。

    那座磚瓦房看上去很普通,但前面有個院子,還砌有三米多高的院牆。院門還有幾步台階,這在以前,那都是大戶人家才有的規格。

    賈旭手裡有鑰匙。他把院門打開,我跟在河子身後依次進到了院子裡。

    他說,這房子是差不多十年前就沒人住了。但陳老闆有錢後,專門花了十萬左右重新修葺過。所以,院子裡全都是鋪得很平整的地磚,沒有雜草。

    或許是長期沒有人住,所以進入這座老房子時,能感覺到有些涼意。而且,再加上知道了之前這裡發生過的事情,所以我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些害怕。

    打開堂屋大門,一股冷風頓時迎面撲來,吹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同時,河子眉頭緊皺地說,沒人氣的房子,都是這麼陰冷。

    直接上到二樓去,抬頭一看,頂上就有一根房梁。那房梁差不多有普通的水桶粗細,通體是紅色的,看上去非常完整。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橫樑,當然沒有主房梁那麼粗。

    二樓這裡,只有兩間臥室,還有個書房、客廳什麼的。除了承重牆之外,其他的磚牆大概只有三米多,並沒有連到房頂,還留出了一米左右的空檔,這樣利於通風透光。

    賈旭把右前方那間房的房門打開,裡面一派古色古香,除了一張木床之外,還有衣櫃、梳妝台什麼的,看上去都是全新的。也是,這裡鮮有人住,買來的東西常年擺放著,當然和新的差不多。

    他指著那張木床說,那就是陳老闆當時睡的床。

    我問他,那鬼上吊的地方在哪兒?

    賈旭說,就在你們的頭頂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一章:祖屋有鬼

    我抬頭一看,頭頂上有一根粗碗一般的橫樑,看上去蠻結實的,掛一個人的話,應該沒啥問題,那更不用說掛一隻鬼了。

    找來腳手架,河子爬了上去仔細看了看,甚至還拿手敲了敲那根橫樑,咚咚,聲音清脆。

    他說橫樑上面的灰塵的確是完整的,不像有繩索勒過的痕跡。而且,從表面上也看不出橫樑到底有沒有問題,所以還得晚上再來。就算不是橫樑出問題,真是孤魂野鬼在這裡逗留嚇唬人的話,那也得晚上來。

    說完,我們在四周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後,就離開了那棟房子。

    下了台階,賈旭說帶我們去陳老闆的大哥家裡吃頓飯。來之前,他已經跟陳老闆的大哥說好了。

    剛走沒幾步,我突然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說什麼。回頭一看,結果發現磚瓦房二樓,陳老闆住的那間房的窗戶那裡,赫然站著一個人。

    我頓時大吃一驚,立刻回頭喊了一聲河子。

    他猛地回過身來,問我怎麼了?

    我立刻指向了窗戶那裡,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河子問我出啥事了?

    我把剛才看到的跟他說了一下,他立刻看向了窗戶那裡,仔細看了看,沒有什麼古怪,然後問我真的看見了?

    點了點頭,我說千真萬確。

    賈旭嚇了一跳,說難道真有鬼?

    河子說別著急,可能只是孤魂野鬼嚇唬我們,希望我們別去吵到它們而已。說完,他問賈旭,有沒有告訴陳老闆的大哥,讓他買好香蠟紙錢?

    賈旭點頭說,都已經說了。

    河子嗯了一聲,說先去吃飯吧,吃完了今晚上再回來看看那房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在賈旭的帶領下,我們到了陳老闆的大哥家裡。

    陳老闆的大哥,名叫陳虎,但被當地人稱為陳大虎。

    陳大虎為人熱情,不但做了好幾道菜,還準備了一瓶自家釀的酒,味道很不錯。我以前是不怎麼喝酒的,但河子老是勸我,說男人怎麼能不喝酒呢?以後怎麼見未來岳父啥的。

    我想也是,就跟著他喝了一些。那酒的度數不是很高,但喝起來很舒服,所以我就連續喝了好幾杯。

    吃著喝著,我就請陳大虎給我們說一下那老房子的事情。

    陳大虎把酒杯放下,說那座房子,是他們家的祖屋,據說是從他們曾祖那輩就開始修建的。當年,清朝還沒滅亡的時候,他們的曾祖就是一個縣官。像他們這種偏遠地區,太平盛世的時候也是山高皇帝遠,更別清末那個時期。

    後來清朝滅亡了,他們的曾祖就順理成章的變成縣長,還是管理著這麼一大塊地方。之後,曾祖繼任縣長,利用手中的權利和錢財,也召集一些人馬,小有實力,也發了點財。後來曾祖年紀大了,就讓自己的兒子,也就是陳大虎的爺爺去部隊當兵,據說還是個團長。

    而他們的曾祖,就變成了當地最有名的地主,擁有好幾百畝的良田和三座山林。到了他爺爺掌家的時候,全國解放了,他們家就由地主,變成了普通的農民。老房子被破壞了不少,錢也沒了。

    據陳大虎說,本來他們的爺爺生前有過三個兒子兩個女兒的,但都夭折了,就留下一個獨子,也就是他和陳老闆的父親。他們的爺爺不到四十就撒手人寰,而他們的父親從小體弱多病。本來也有幾個孩子的,但就陳大虎跟陳老闆活了下來。他們倆才十來歲的時候,他們的父親就去世了,好像也是不到四十歲。

    也正是因為這樣,陳老闆自小就告訴自己要自強自立,嚴於律己。長大之後,陳老闆靠著自己的才能,在外地打拚出了一片天地。陳大哥則比較平庸一些,在家鄉這裡結婚生子。

    兄弟倆各有各的家後,老房子就沒人住了。本來陳大虎是打算拆了的,但陳老闆說要出錢重新修繕一下,以後每年回來拜祭父母,或者回來看望鄉親時,還能夠住一段時間。其實,他是想著,等自己以後老了,就回到這裡頤養天年,這很符合中國人的落葉歸根思想。

    所以,那房子就這麼保留了下來。也正是這樣,所以那房子常年空置,沒有人住。所以,陳大虎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經常有怪事。不過,據山腳下的人說,遇到雷雨天氣時,他們偶爾能看到房子的窗戶那裡會出現人影。但這種情況只出現過兩次,所以雖然有些傳言,但也沒多少人相信。不過這次陳老闆親身經歷的事情傳開了,所以很多人又提起以前見到過那房子裡有人的事情,然後就謠傳說,那房子裡真的有鬼。

    聽完陳大虎的敘述,我和河子對視了一眼。

    他的表情依然比較輕鬆,看來他很相信他們公司的判斷,覺得這件事情就是孤魂野鬼找了個落腳的地方而已。

    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的確像是孤魂野鬼在嚇唬人而已。

    吃飽喝足,河子查看了一下陳大虎買的香蠟紙錢那些東西。之後,他遞給我一塊木質的牌子,巴掌大小,暗紅色的。他說那是公司花重金購買的百年桃木所制,陽氣很足,戴在身上可以防止鬼邪侵害,這也算是公司對員工們的福利。當然,只有菜鳥和老手級別的員工才用得著,高手以上級別的員工,都是老油條,老江湖了,懂得其他的更有效的防止鬼上身的手段。

    我剛要去接,他接著又說:「雖然你中了合家喪,體內已經有六隻鬼,尋常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近你身。但還是戴著吧,有備無患。」

    把桃木牌子戴在身上,我提著那些香蠟紙錢,跟在河子身後,離開了陳大虎家。

    賈旭有些害怕,剛出門沒幾步,就回身問河子,他能不能把鑰匙給我們,讓我們自己去?

    河子也沒有勉強他,接過鑰匙後,叮囑他晚上別亂跑,省得惹著不乾淨的東西,等著他們回來就是了。

    賈旭點頭答應,然後叫我們當心點。

    村裡沒有安裝路燈,所以除了從房子裡射出來的燈光之外,四週一片漆黑。而陳大虎他們家的祖屋,由於牆體是刷白的,窗戶那裡又是黑的。再加上今天離開那房子時,我突然看到有個人出現,所以感覺那地方比較陰森。

    走著走著,河子突然跟我說,到了那裡之後,一切要聽他的,叫我千萬別自作主張。還說以前他帶過一個剛入門的菜鳥,那菜鳥自以為經歷過一些靈異事件,覺得鬼沒什麼可怕的,所以就擅自做了些找死的舉動,結果死的不明不白。

    我說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河子嗯了一聲,然後叫我把手機開靜音。因為一旦來電話的話,鈴聲可能會驚著鬼,也容易出事。

    到了院門後,河子直接推門而入。打著電筒往前走,然後進了堂屋,他去把電燈打開。

    有了亮光,人的膽子就要大一些。所以,我那懸著的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然後把帶來的香蠟紙錢放在地上。

    河子告訴我,如果有孤魂野鬼進來暫住的話,千萬別慌張,也別用太過強硬的方法地把它們趕出去。因為,做了孤魂野鬼一般都是無人供奉的,無家可歸的,很可憐。所以,可以先奉上供品和紙錢,請求它們吃飽喝足帶上盤纏後上路。這樣不僅不會激怒它們,還可以給自己增添陰德,來世也有個福報啥的。

    說著,他把帶來的供品,擺放在堂屋的大門口,然後叫我在旁邊燒紙錢。

    我一邊燒紙錢,一邊聽到他站在那裡說:「各位道上的朋友,大家相逢就是緣分。今天我陳河在這裡奉上一些供品,希望你們吃飽了,帶上盤纏,早日上路。」

    說完,他將兩根紅線扔到了堂屋裡邊,然後再將另一頭分別系在白蠟燭上。接著,他退後三步,跟著我一起燒紙錢。

    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在原地盯著看而已。

    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堂屋裡的電線接觸不良。原本明亮的電燈,忽閃忽閃的,搞得我心裡有些發慌。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接著,一股冷風從堂屋裡刮了出來,吹得白蠟燭的燭火搖來擺去。而那些燒著的紙錢,越來越旺。

    河子輕聲跟我說道,它們領情了,正在出來吃東西拿錢。

    我也小聲問他,咱們繼續燒紙錢就行了嗎?

    河子嗯了一聲,然後跟我加速把紙錢扔到火堆裡燒著。很快,我就看到一大把香那裡,有些很模糊的身影蹲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吸香,這一幕上次就看到過。

    但我們早就料到它們很飢餓,所以準備的香,也是很粗很長的那種,夠它們吃一會兒了。

    等紙錢燒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時候,河子起身拿著一把掃把,跑到院門那裡,然後找根繩子把它綁起來,掛在門口。隨後,我就看到好些模糊的身影站起身來,朝著院門那裡走去,然後消失不見。

    這是離開了。

    等紙錢全部燒完了之後,吸香的身影也全都消失了。我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真是如河子所說,就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找到了避身之所。有活人闖進來時,它們就嚇唬人家,把活人嚇跑,然後自己繼續住在這裡。

    忙活完了後,我起身問河子,事情搞定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河子左右看了看,說看樣子已經走光了。既然這樣,那咱們也走吧。

    最後一個吧字還沒說出來呢,原本敞開的院門伴隨急促的一聲吱呀,一下子就給關了起來,驚得我頓時緊張了起來。然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堂屋裡的燈瞬間滅了,院子頓時陷入到了漆黑當中。

    我立刻就慌了,趕緊伸手去拿電筒。把它打開後,光芒一下子射到了堂屋裡,正好看到裡面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二章:河子上吊

    我急忙去叫河子,但等再看堂屋裡的時候,連個鬼影都沒有。

    河子這時候也有些緊張,臉上寫滿了驚疑和擔憂,說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問他那要走嗎?

    想了一下,河子說先不用那麼著急。也許只是因為孤魂野鬼數量太多,咱們帶的東西太少,所以有一兩個沒有送走,在搞些事嚇唬我們。

    說完後,他立刻給陳大虎打電話,想讓他再送一些香蠟紙錢過來。但打了幾次,愣是打不通。

    河子有些火氣,說信號被屏蔽了。

    我說咱們還是先走吧,可以明天再把東西拿來,把剩下的送走。

    河子說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說完,我們倆急忙朝著院門那裡走去。

    院門緊閉,雖然沒有上門閂,但卻像是一整塊鐵板,任憑我們倆怎麼拉,它都沒有半點反應。看樣子,想從院門出去是不可能了。

    河子踹了一下院門,有些氣憤地說,看樣子,剩下的孤魂野鬼,對於我們東西帶少了有些生氣,八成是想把我們留下來陪它們了。

    這時我也有些後悔,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就該叫賈旭跟來,在院子外面等我們的。一旦出了什麼事,至少他可以在外面策應一下我們。

    但現在後悔都已經晚了。

    我跟河子說,要不咱們大喊,驚動山腳下的村民,讓他們上來把門撞開吧。

    河子說,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這房子本就鬧鬼,村民們都很害怕。咱們要是在這裡大喊大叫的,別人會以為是鬼在作怪,那會更害怕,根本不會來幫我們。而且,手機信號都被屏蔽了,你覺得咱們的喊聲能傳下去嗎?

    我說既然這樣,那咱們恐怕要去一趟二樓才行了。

    河子問我去二樓幹什麼?

    我說院門打不開,那咱們就只有兩個辦法出去。要麼,是翻過這三米多高的院牆。但靠咱倆搭人梯是爬不出去的,只能去找高凳子或者梯子。白天我們不是用過腳手架嗎,那東西還留在二樓呢。要麼,就是到二樓窗戶那裡,扯下窗簾布當繩索,滑下來落到院牆上,然後跳下去也行,滑下去也可以。不管是哪個辦法,都得去二樓。但很顯然,第二個辦法要快捷一些。

    想了一下,河子說看來只有這樣了。但是他提醒我,待會兒如果看的了什麼嚇人的東西或者畫面,就當做看不見。因為一旦被嚇得發出了聲音,或者過於害怕,那自身的氣勢很容易就會弱下去,而且會被鬼迷住,到時候性命不保。

    這個大舅也跟我說過。

    我們倆打著電筒,朝著堂屋一步一步走去了。

    雖然大舅的話,我牢記在心,而且也知道屋裡的鬼最多只是嚇唬我們,對我們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我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可能是因為經歷的不多吧。就好像剛拿到本子上路的司機,也不是說開個三五天甚至半個月就能成為老司機的。

    進了堂屋後,我時刻告訴自己別害怕,要鎮定。河子比我鎮定,至少臉上的表情是這樣的。

    我沒有東張西望,眼睛一直盯著前面,盯著他。

    穿過堂屋,走到屋後的樓梯那裡時。我的右肩膀像是被人拍了一下,驚得我後背頓時發冷,頭皮一下子就麻了起來。

    我在原地定了一下,然後強行壓制心中的害怕,腳步有些僵硬地跟著河子繼續往前走,不搭理身後。

    那幾秒鐘,我感覺全身的關節都不怎麼靈活了,全身四肢都是冷的,走路時很彆扭,好像這具身體不是我的。

    順著樓梯往上走,我們倆的動作很輕,生怕驚動了屋子裡的孤魂野鬼。但走了沒幾步,我的右腳突然抬不起來了。

    我使勁地抬,但卻感覺像是有人抱住了我的腳,不讓我抬腳。我心裡慌了,全身都僵硬了起來,然後趕緊伸手去拉住河子的衣服。

    他回頭問我怎麼了?

    我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腳下,說腳抬不起來了。

    河子的臉上有些吃驚,然後立刻蹲下來,朝我的腳那裡吐了一口口水。我立刻感覺到腳恢復自由,然後衝他點點頭,意思是能繼續走了。

    河子繼續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心想,別再找我們麻煩了,明晚上我們多帶一些供品和紙錢來賠罪。

    也許是孤魂野鬼感應到我心中所想了,所以到二樓之前,我沒有再遇到任何怪異的事情了。

    到了二樓時,我看到二樓的房門居然是關上的。不應該啊,今天我們離開的時候,明明是用凳子擋著門,不要它關上的。

    站在門口,河子咳嗽了一聲,然後說,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他去轉動門把手,慢慢扭動。

    伴隨咔嚓一聲,門把手旋轉了小半圈。接著,他輕輕地把門推開,然後一邊說,對不起,打擾了。

    門開後,一股冷風從裡面吹了出來,也可能是夜深了,窗外的風颳進來的。等進去後,我跟他拿著電筒在二樓的客廳裡照了一下,一切都和白天一樣,沒什麼詭異的情況。

    進去後,我們倆直奔陳老闆之前住過的那間房而去,因為那裡最靠近院牆,而且我們比較熟悉那裡。

    在走過客廳的沙發那裡時,我明明和沙發有二十釐米的距離,但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立馬把我絆倒在地。

    倒在地上後,河子立刻回身想把我扶起來,但他明明已經彎腰伸手了,卻沒有來扶我,而是愣在了原地。

    我想爬起來,但背上像是有重物,壓得我爬不起來。我使勁想爬起來,可剛剛起來一點,就兩條胳膊就累得又酸又脹,實在是撐不起身。

    河子急忙低下頭來看著我,然後說道:「獅子打滾。」

    他這話是告訴我說,你背上有隻鬼壓著。

    明白過來後,我伸出雙手撐住地面,然後發力,把身體撐起來,左右搖晃了兩下。接著,河子伸出雙手放在我的右側身體上,幫助我搖晃。

    對了一下眼神後,我突然使勁,右半邊身體往上,左半邊身體往下,逆時針翻轉。同時,河子也用力地推我的右半邊身體,幫助我翻過來。

    成功翻過來躺在地上後,他一把將我拉起來,免得再被鬼壓身。起身來,我們倆同時原地跺了跺腳,抖抖身體,把髒東西全都驅趕開來。

    完事後,他讓我走前面,他走後面,朝著陳老闆那間房走去。看著勝利就在前面,我心裡也稍微激動了起來,想著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最後一哆嗦,希望不要再出岔子。

    進了那間房後,我拿電筒照了一下窗簾那裡,沒有詭異的東西,然後就去拉住窗簾,使勁地拽。

    可能是多年沒有進行修繕,所以窗簾架也不是特別結實,使勁拉拽幾下後就掉了下來。躲開窗簾架後,我趕緊跟河子找到了窗簾的對角,捲了幾下後,再拿出兩根短繩子,快速地繫了幾下,免得它散開。之後,我們將窗簾的一頭系在了掉落下來的窗簾架上。然後再把窗簾架移到窗戶外邊,把窗簾的另外一頭扔出去,剛好落在院牆上面。

    看到有希望了,我心裡特別激動。

    河子說事不宜遲,趕快離開這裡。

    我嗯了一聲,然後爬到窗戶上,然後抓住窗簾順著往下滑。他在上面拉著窗簾,免得窗簾架受力太大,把剩下的那部分也給拽下來。

    往下滑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下面,然後看了一眼河子那裡。結果就看到他旁邊正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但沒有露出樣貌。

    是鬼!

    我心裡突然驚了一下,然後急忙把目光挪開,告訴自己別去想那事。

    往下滑了三米左右,眼看著院牆就在腳下了。結果窗簾突然往上拉,把我給拉上去一米左右。

    我心裡吃了一驚,急忙抬頭往上看,結果沒有看到河子的身影。我一下子慌了起來,因為窗簾往上拉了一米多後,我就沒辦法比較順利安穩地踩在院牆上。接著,窗簾拉著我又往上移了一米,讓我離院牆更遠了。

    原本想著這下可以逃出去的,卻沒想到出了意外。

    懸在半空,我下不去,那就只有往上爬。我想著,窗簾既然往上拉,就說明河子可能遇到麻煩了。如果扔下他不管,要是他死在這裡了,我自己也逃不出去,後果也不定會怎麼樣。與其這樣,還不如上去跟河子在一起,這樣多少還可以拼一把。

    所以,我心一橫,抓住窗簾往上爬,然後一口氣爬到了窗戶那裡。

    到了窗戶後,我沒有見到河子,而窗簾被一個半米高凳子的凳子腿壓著。而凳子上面,什麼都沒有,空空的。

    上去後,我拿著電筒在房間裡找了一遍,愣是沒找到河子。

    他到底去哪兒了?

    「你在哪兒?」我小聲地在房裡問道。在黑夜裡,或者在明知道有鬼的地方,切忌不要直接叫人名,否則容易被勾魂的。當然,別人叫我的話,孤魂野鬼想勾我的魂是不大容易的。

    二樓特別安靜,沒有人回答我。

    我心想,河子該不會被鬼迷住了吧?但不管怎樣,我既然上來了,還是要去救他才行。於是,我鼓起勇氣往客廳走。

    剛走到客廳沒幾步,我就聽到身後陳老闆住過的那間房裡突然傳來了凳子倒地的聲音。

    特別安靜的環境裡突然出現聲音,的確很嚇人。我又毫無心理準備,所以就著實哆嗦了一下,然後立刻折返回去。

    等我進去後一看,之前壓著窗簾的凳子已經倒在地上了。而在半空,有個人雙手抓住脖子那裡,兩條腿使勁地蹬著,像是在上吊。

    我立刻把電筒打高,看到了那人的樣貌河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三章:陰扣

    竟然是河子?!

    我當時嚇了一跳,趕緊抱住他的雙腿往上遞。讓他的脖子不至於會一直被繩套勒著,就能喘口氣,暫時解除生命危險。

    河子用力地咳嗽了幾下,像是安全了。我急忙叫他趕快解開繩套下來。

    話音未落,河子的身體突然向上拉我,然後嘴裡又一次發出了嘶啞的啊聲,像是繩套拉緊了,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的雙腳離地了,使不上力,就問他到底怎麼了?

    河子發出啊呀的嘶啞聲,但說不了話,而且雙腿又開始掙扎亂踢,肯定是因為上面下面都拉著他,讓他的脖子受力太大,呼吸不了了。

    想到這個,我立刻放開他,落在地上。然後把凳子放好,踩在上面後,雙手抱住他的雙腿,繼續往上送。又緩和了一下後,河子才得到機會喘氣,然後大聲地說:「有刀子或者打火機沒?」

    我說有個打火機。

    說完,我騰出左手去拿出打火機,然後放到他的手裡。他拿起打火機,擦得一聲打著了,立刻去燒套在脖子上的繩套。

    藉著打火機的光,我看到那繩套確實勒得很緊,把他脖子上的肉都給擠開了。所以,他要燒繩套的話,必須同時烤著自己的肉。

    由於看不到繩套的具體位置,所以河子只能靠著感覺拿打火機去燒。結果,把後頸那兒的頭髮給少了一些。

    等繩套被燒斷後,他脖子上也是緋紅一片,被燒的。而且,被繩套勒過的地方,又紅又紫,印記特別清晰。

    河子得救後,抓住繩套就跳了下來,然後慌裡慌張地跟我說:「這地方太邪乎了,趕快走!」

    說完,他把我推到窗戶上,叫我快點順著窗簾往下滑。我也不敢耽擱,也顧不了什麼安不安全了,一口氣往下滑了三米多。好在窗簾夠長,所以才不至於一下子滑到底。

    站在院牆上後,我拉著窗簾,讓河子順著窗簾滑下來時方向不會跑偏。等我們都站在院牆上後,喊完一二三就同時往下跳,落在了雜草叢生的荒地當中。

    這地常年沒人耕種,所以比較硬。雙腳落地後,由於慣性使然,我跟河子都撲倒在地。站起來時,我感覺兩條腿在抖動,而且還有些痛。雖然那些鬼沒有追出來,但我們倆也不敢耽擱,踉蹌走了幾步之後就開始瘋跑。

    一路狼狽地逃回了陳大虎家,他們當時還沒睡,因為擔心我們倆的安全。所以當他們看到我們回來後,又喜又驚。

    喜的是,我們倆終於活著回來了。驚的是,身上打濕了不說,還有不少泥巴。最明顯的是河子脖子上的印記。

    陳大虎急忙去打熱水。而賈旭則問我們事情解決了沒有?

    河子一邊洗臉,一邊罵著街嚷道:「解決個屁,差點就交代在那裡了。」

    說完,他把毛巾往盆裡一扔,然後走到陳大虎家的鏡子那裡照了照自己的脖子,接著又火氣很大地說道:「這他麼根本不是老手級別的任務。」

    我也洗完了臉,緩了緩神,然後問他這話什麼意思。

    河子說,菜鳥和老手級別的任務,一般來說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有到了高手級別後,才隨時會性命不保。而這次我們去那棟祖屋,差點就嗝屁了,說明這個任務不是該老手解決的。

    我說,是你們公司誤判了任務的難度?

    河子看了看脖子的勒痕,說肯定是這樣。但公司向來不會出這樣的低級錯誤,這次怎麼會那麼湊巧被咱倆給趕上了呢?

    在一邊看著的賈旭就過來問我們,那就是說,事情還沒有解決?

    聽到他這麼問,河子就有些不爽,但也沒有完全發作出來,而是說,著什麼急?他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

    說完,他轉身朝著陳大虎給我們安排的房間走了進去。我緊跟其後,然後問他,我重新爬上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凳子上有人。怎麼從客廳那裡回來,就發現你已經被吊上了?

    河子脫掉外衣和褲子,躺在床上,然後跟我說:「你順著窗簾爬下去了沒一會兒,我就感覺身邊有些不對勁。當時我也知道肯定是有鬼站在我旁邊,但我假裝看不到,希望它不要來犯我。但沒想到的是,你這小子動作那麼慢,磨蹭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站到院牆那裡。我剛想催促你的,結果一個繩套突然套在我的脖子上,拉著我往橫樑上飛。」

    「我拉著窗簾往上飛了一下就停了下來,心裡特別慌,就趕緊又拉窗簾,希望把你拉上來救我。但這時,我的雙手突然動不了了,窗簾掉了下去,被凳子腿壓著。然後繩套勒著我懸在了橫樑那裡,嘴巴被摀住了,兩條腿也被收了起來,跟橫樑緊貼在一起。接著你就爬上來了。你這傢伙上來後,只是往水平方向和地上看,根本忘記往頭頂上瞅一眼。」

    「本想叫你的,但我當時發不出半點聲音,而且手腳都被控制著。眼看著你走到客廳那裡,我心想,再不發出點聲音提醒你的話,我他麼就完蛋了。所以我就趕緊把口水吐了出來,燒一下捂著我嘴巴的那隻鬼手。鬼手撒開後,我稍微能用鼻子呼氣,但脖子還被勒著,依然喊不出來。所以我就轉過頭來,朝著橫樑上吐了一口口水。橫樑裡的那隻鬼中招,一下子鬆開了我。落了下來後,我趕緊把凳子踢翻在地,這才發出點聲音,把你這小子叫回來。」

    只是聽著河子講這個過程,我都覺得心驚肉跳。好在他是老手,經歷過不少事。這要是換了別人,絕對是死翹翹了。

    接著我就問他,那照你這麼說,那棟祖屋裡,至少還有兩隻鬼了?

    河子說恐怕不止。

    我愣了一下,不止?

    「被活人口水傷到後,普通的孤魂野鬼段時間內很難再次傷人。你在上樓梯時,腳被鬼抱住了,當時我就用口水傷到了一隻鬼。所以,算是它的話,至少應該有三隻。而最讓我害怕的,還是那根橫樑,以及這個繩套。」

    說著,河子把他帶回來的那個繩套拿了出來。

    我看了一眼,那繩套和普通的麻繩沒多大區別,但顏色比較暗,估計是用了不少年頭。而最引起我注意的,還是繩套上那六個結。

    仔細看了一眼後,我慢慢抬起頭看著河子說,這東西很不尋常啊。

    河子說他也覺得這繩套不正常,但他說不上來。說完後,他看我眉頭緊皺的樣子,然後又問道,你知道這東西?

    我說這繩套極有可能是陰扣。

    河子說陰扣是什麼東西?

    手裡拿著陰扣,我對河子說:「據我所知,陰扣,就是那種吊死過人的繩套。但一般來說,只有吊死過三個人以上的繩套,才能叫陰扣。而每吊死一個,都會在繩套上面打一個結。結越多,則說明用這根繩套上吊的人越多。」

    河子說這繩套上六個結,難道說有六個人用這繩套上吊自殺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俗話說,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但據說,用陰扣綁著將死之人的雙腿,就能讓他在閻王手下多活三天。還有,從前有一些做了高官或者擁有萬貫家財的家主,因為一些意外突然昏迷不醒,同時又面臨死亡,無法交代身後事的話,他的後代子孫就會命人,用繩套將三個活人生生吊死。」

    「有的為了保險,就勒死四五個,乃至更多的活人。然後將陰扣綁在將死之人的腿上,讓他迴光返照,多留三天,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最後再魂歸地府。但這麼做,子孫會得到報應,而且很容易折壽短福。」

    剛說完,我的頭皮瞬間炸了,然後將手中的繩套扔了出去。那繩套掉在地上後,還蠕動了兩下,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跟河子盯著繩套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等繩套安靜下來後,河子問我,那到底什麼玩意?怎麼還會動?

    我說我只是聽人提起過陰扣,但卻不知道它居然還會動。

    說完,我鼓起勇氣,在房裡找到一條床單,然後把繩套給包了起來。

    繩套在裡面動了幾下,像是一條蛇,讓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放好後,我還特意把床單給繫牢了,免得它跑出來。

    回到床上,河子問我幹嘛不把那繩套給扔了?

    我解釋說:「據說但凡吊死的人,都無法去投胎,因為他們死的時候,雙腳離地。沒了地氣指引,就沒辦法魂歸地府,只能永遠在繩套上等著下一個人。所以,他們的鬼魂一般都會附著在結上。那繩套之所以會突然套住你,肯定是因為那些吊死鬼看到有投胎的機會,所以才主動出擊。而一般來說,上吊自殺的人本就不多了,更何況還是吊死過六個人的陰扣。雖然這東西是挺邪的,但也是有不少用處的。而且,祖屋裡的事情還沒解決,咱們不能隨便扔了它。」

    河子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然後說這些東西他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其實這些都是我從那個厚本子上看到的,但我不能明說,所以就跟河子說,那些都是大舅教我的。

    河子問我,那橫樑裡的鬼和之前抱住你腿的鬼是怎麼回事?

    我說這我怎麼知道?

    看到他沉默了,我問他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河子說,這件事情有些超出他的能力範圍,所以他暫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他問我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說,你才是老手,我現在還是菜鳥呢。看到他面露難色,我又說,要不咱們向公司求救吧?

    河子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牛皮都吹出去了,如果這事解決不了,陳老闆肯定會鬧騰的。而且,公司那邊為了維護尊嚴和聲譽,一定會說是我們處事不當,反而把事情弄複雜了,然後把我們倆當替罪羊。

    我生氣地說,這分明是他們的錯,幹嘛要賴在我們身上?

    「誰叫人家是領導呢?」河子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下又說。「剛才你說吊死鬼一般都會附著在結上。那咱們帶回來的那繩套上,有六隻鬼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四章:鎖魂夢

    我說一般情況下,吊死鬼都是會附著在繩套上的。但之前上樓的時候,我感覺有人拍我肩膀,然後又有鬼抱住我的腿。而且,你被繩套勒著的時候,那些鬼摀住你的嘴巴,抓住你的四肢,讓你緊貼在橫樑上。也就是說,那些鬼並沒有全部附著在繩結上,有些已經跑出來了。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最後,咱們帶回來的繩套上究竟有幾隻鬼,我也不知道。

    河子說,那這麼說的話,祖屋裡還有多少隻鬼也沒辦法下定論了?

    我說恐怕是這樣。但不管如何,祖屋裡的,和繩套上的鬼加起來,應該不會超過六隻。當然,這是在所有孤魂野鬼全部離開祖屋的情況下。

    摸了摸下巴,河子的表情特別凝重,說這件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我們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河子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我也沒有說話,在想著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件事情。

    房間裡安靜了大半個小時,我腦袋都想疼了,沒有想出任何頭緒。再看河子,閉著眼睛,鼻子發出鼾聲,已經睡著了?

    擦,這傢伙剛才不是在想事情嗎?

    本想叫醒河子的,但一看時間,都快兩點鐘了。今晚上的確折騰得夠嗆,我也感覺很累,所以就躺下睡覺。

    醒來之後,河子側向我這邊,右手搭在我的胸口,右腿也搭在我的大腿根部位置,壓得我有些難受。接著,他的右手摸到了我的胸,還加了點力揉了揉,嘴裡小聲地說著。美女,你的胸好大,好軟。

    聽著他的夢幻,我真是夠了,輕輕地把他推開,然後趕緊起床。

    可能是我離開了,他夢裡的妹子也跑了,所以他就跟著醒了過來。

    起來洗漱,然後吃早飯。

    陳大虎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球上也有血絲,嘴唇發白,看上去很憔悴。而且,他吃早飯的時候也是無精打采的,喝了幾口粥就吃不下去了。而在他的脖子那裡,還有一道比較明顯的暗紅色痕跡。

    我問他這是怎麼了?

    他有氣無力地說:「沒什麼,只是昨晚上做了個恐怖的噩夢而已。」

    「如果只是一個噩夢的話,不至於嚇成這樣。」說完,他把碗拿起來,咕嚕咕嚕地喝掉剩下的稀飯,然後又添了一碗,同時跟陳大虎說道。「你還是把那個夢說一下,興許我能幫你呢。」

    這時,陳大虎的媳婦也叫他說出來吧,正好我跟河子都在。

    陳大虎也不囉嗦,稍微回憶一下後就開始講述起昨晚他做的那個夢。

    昨晚陳大虎睡下沒多久,他就開始做夢,然後夢到自己站在一個不認識的地方。接著,他的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等看清楚那人後。陳大虎嚇了一大跳,因為那人的眼球爆了出來,上面一片血紅。而嘴巴那裡,舌頭長長地耷拉著,呈現青紫色,特別嚇人。

    他想跑,但卻發現自己跑不動。最後,那個死狀恐怖的人拿著一個繩套,一下子套在了陳大虎的脖子上,勒得他全身繃緊,喘不過氣。

    本來他以為自己是要被勒死的,但在眼前一片灰色的時候。繩套瞬間鬆開了,他重新能夠自由呼吸,然後一下子醒了過來。

    坐在床上,陳大虎氣喘吁吁,臉上滿是汗水。他看到外面的天還是黑的,自己依然待在家裡,就以為那只是一個噩夢。天亮之後,他去洗臉時,卻發現自己的臉色很不正常,而且脖子那裡也有痕跡。

    他說著,還主動仰起頭,把脖子給我們看。

    我跟河子說,這個夢不大正常啊。

    河子把碗放下,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暗紅色的痕跡看,說這很像是用繩子勒過的勒痕。

    這話一出,我立刻看向了河子的脖子。他脖子上的勒痕淺了一些,但和陳大虎脖子上的勒痕很相像。

    我頓時吃了一驚,然後立刻想起昨晚我們帶回來的那個繩套。難道是附著在繩結上的鬼干的?

    可那鬼為什麼不來害我跟河子,而要去害陳大虎呢。而陳大虎的媳婦當時就睡在他身邊,今早上看著也是很正常,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想到這個,我立刻放下碗跑回了房裡。繩套依然被床單包著,沒有跑出來。

    這時,河子進來了,看到我手中的繩套,問我是不是懷疑是繩結上的鬼干的?

    我嗯了一聲,然後問他,不然怎麼解釋陳大虎脖子上的勒痕?

    河子說,如果真是這樣,那陳大虎怎麼沒死呢?

    我說昨晚我們睡覺的時候接近凌晨兩點。陳大虎應該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睡下,那鬼想勒死陳大虎的話,肯定需要一些時間。等到他們動手的時候,時間就到了凌晨三點。而我大舅說過,三點以後,鬼的力量會變弱,所以陳大虎才撿的一條命。

    河子說聽上去是有幾分道理,但他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我心裡很疑惑。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是什麼樣的?

    剛說到這裡,河子的電話響了,是陳老闆打來的。

    剛剛接聽,手機裡就傳來了陳老闆暴怒的吼聲:「你們他麼在幹什麼?還沒有把事情搞定嗎?」

    我的火氣立馬就也上來了。心想,我們是來幫你陳老闆解決問題的,不是你的手下和奴僕,憑什麼對我們大呼小叫的?

    但河子沒有發火,而是叫陳老闆稍安勿躁,我們正在解決當中。

    陳老闆繼續吼著:「我警告你們兩個,如果今天晚上之前解決不了,我他麼就要你們倆陪葬!」

    陪葬?難道陳老闆出事了?

    河子也發現了這個細節,然後立刻問陳老闆出什麼事了?

    陳老闆火氣很大,說老子沒工夫跟你們說話。記著,今晚上之前必須把事情解決了。

    說完後,他立馬就掛了電話。

    河子看著手機立刻大罵了起來,幹你姥姥的,老子偏不解決,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說陳老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然他火氣應該沒這麼大,沒這麼著急才是。

    話音未落,河子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他接了,是陳老闆媳婦打來的。

    他媳婦說,陳老闆昨晚做了個夢,醒來後脾氣就變得特別暴躁。同時,她也在電話裡帶著哭腔地懇求我們在今晚上一定要把事情解決。

    河子有些慌了,就趕緊問她,陳老闆到底做了什麼夢?

    陳老闆的媳婦把事情說了出來,結果和陳大虎做的夢完全一樣。

    電話掛了之後,我跟河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驚恐和疑惑。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而且還不是巧合,更要命的是,還很嚴重。

    沒敢耽擱一秒鐘,我們倆立刻跑了出去。

    陳大虎當時在院子裡曬太陽,看到我們倆跑出來後,就問我們幹嘛跑這麼急?

    我問陳大虎,你今年多大了?

    陳大虎愣了一下,估計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然後說道,他今年三十八了。怎麼了?

    不等我開口,河子就接著問道,那你弟弟陳老闆今年多大了?

    陳大虎的的臉上滿是茫然,說他弟弟比他小一歲半,還有幾個月就滿三十七。說完後,他坐直了身體,有些著急地問我們到底怎麼了?

    我看著河子說:「三十七的三十八,比較吻合。」

    河子說現在事情還沒有最終確定,所以今晚上恐怕得去祖屋再看看才行。

    我嗯了一聲。到目前為止,還有幾個問題還沒有答案,比如,繩套上的鬼,加上祖屋裡的鬼,到底有多少隻?能不能和繩套上的六個結對的上?

    陳大虎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的,神情慌張地問我們到底出了什麼事?能不能跟他說一下。

    河子說事情還沒有答案,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樣,你晚上跟我們去一趟祖屋如何?

    陳大虎愣住了,估計是有些害怕祖屋裡的鬼。

    我急忙安慰他說,你放心吧,到時候我們倆會護你周全的。其實說這話,我自己都沒有底氣。因為昨晚,我跟河子就差點困在祖屋裡出不來了,帶上陳大虎的話,那就更難說了。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撒個謊騙他,因為想解決這件事情,確實需要他幫忙。

    而陳大虎也不是膽小的人,猶豫了一下之後就答應跟我們去。

    看到他答應了,河子叫賈旭立刻去買香蠟紙錢,數量是昨晚的兩倍。

    賈旭嗯了一聲,立刻開車去鎮上買。

    吩咐完賈旭,河子叫我跟他去一趟祖屋。

    我說現在大白天的去幹嘛?

    河子說,得弄一條可以快速逃出來的通道,昨晚的虧不能白吃。

    說完,河子從陳大虎家找到一條又長又結實的繩子。纏繞成繩圈後,掛在肩膀上,然後拿著柴刀往祖屋走。

    到了那裡後,他叫我去山坡上找石頭,最好是那種每天能承受九個小時日曬的石頭。找到後,搬來擋住祖屋的門。這樣的話,那些鬼晚上想關門,就沒那麼容易了。

    我在搬石頭的時候,看到他站在陳老闆所住的那間房的窗戶邊上,把繩子從裡面扔了下來,落在院牆外邊,然後用釘子把繩子釘在牆上。

    石頭搬來擋著門後,我腦門上都出汗了。坐在上面正休息呢,二樓突然傳來了河子的大聲喊叫:「興子,快點上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五章:橫樑出血

    聽到河子的喊聲,我二話不說起身就跑。

    雖然明知道這祖屋裡有鬼,但現在是白天,鬼不敢出來,所以我的膽子也大,衝進去就奔著二樓那間房跑去了。

    進去之後,我看到河子坐在了那根橫樑上。他指著橫樑上一塊被削開的地方說:「看這裡!」

    我定睛一看,那樹皮下面居然有一些紅色的東西。我站在凳子上,湊近點看後,確認那些紅色的東西是液體,還有點腥臭。

    是血?

    我急忙問河子,這橫樑裡怎麼會有血?

    河子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接著,他開始解釋說,他本來釘好繩子後就打算下去的。但想起那橫樑有古怪,所以就想辦法爬了上去,拿柴刀削掉了一部分皮,結果就看到橫樑裡流出血來。不過,那血的顏色偏暗,不是鮮血,更像是淤血。

    不管是鮮血還是淤血,這都很不正常。

    說完,河子叫我把繩套給他。

    我從身上把繩套拿出來遞給他,同時問他要幹什麼?

    他接過繩套後,把它掛在上面後就跳了下來。

    我問他幹嘛要把繩套留在上面?

    河子說,這樣今晚上才能確定,這祖屋裡到底有多少隻鬼,能不能和繩套上的繩結數目對得上。

    明白了之後,我說石頭已經搬好了,繩子也釘好了,咱們可以走了不?

    當時雖然是白天,但祖屋裡依然陰氣森森的,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河子說事情已經辦完,可以走了。不過在走之前,他叫我跟他一起對著橫樑拜一拜,表達對逝者的尊敬,希望他們今晚上別再為難咱們了。

    我一邊拜橫樑,一邊想著,他們等待替身等了那麼多年,怎麼會因為拜了他們幾下就放過我們呢?

    離開祖屋,回到陳大虎家。河子問他,能不能找到一根用了十年以上的扁擔?

    陳大虎說他去問問。

    說完,他衝著隔壁喊了起來。連續問了七八戶人家,都沒有用這麼長時間的扁擔。

    這種東西在農村隨處可見,但一般來說,扁擔能用上兩三年,五六年就已經算是長的了。要找到用了十年以上的,還真有些難度。

    找了兩個小時,最後陳大虎在一個家境比較窮的老頭兒那裡找到了。那老頭有兩根扁擔,一根用了近二十年,還有一根用了十五年。兩根扁擔質量都很好,現在他都還繼續用著。

    河子拿著那根用了二十年的扁擔,臉上露出了如獲至寶般的笑容,連說了三個好。之後,他用五百塊錢,高價收購了那兩根扁擔。

    老頭兒手裡拿著五百塊錢,眼睛盯著扁擔看,像是有些捨不得。這也正常,因為一件東西用的久了,多多少少都會有感情。更何況對於他們這種種了一輩子地的人,這扁擔就相當於他的幫手,一起經歷過風雨的。

    回來的時候,陳大虎問河子,這扁擔有什麼用?

    我解釋說,一般而言,扁擔的中間是放在人的肩膀上。不管是前面或者是後面變重了,扁擔都會翹起來。所以,扁擔代表著公正,有正氣。再加上,它常年和人接觸,會沾上人氣。而年頭越長的,正氣越強,人氣越足,就越能闢邪。

    河子看著我說,看來你大舅還真沒有少教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我用大拇指蹭了一下鼻子,臉上滿是驕傲的笑容。其實這些是從我爸留下來的那個厚本子上看到的。

    河子把扁擔遞給陳大虎,然後說:「今晚上去祖屋的時候,你把它背在身上。有它在,鬼想拖走你就沒可能了。」

    陳大虎有些吃驚,肯定是沒想到這平常很不起眼的扁擔,居然還有這樣的作用。

    二十年的扁擔給了陳大虎,十五年的河子留著自己用。因為一旦進入那祖屋後,他們倆都是那些吊死鬼的目標。至於我嘛,有了合家喪,那些鬼也奈何我不得,所以也用不著扁擔。

    天黑了後,陳老闆打來電話,大聲質問我們事情解決了沒有?

    河子剛要說話,陳大虎卻搶先說,今晚上我們就要去祖屋解決事情,讓他別著急。而且,他也說了自己昨晚上做了同樣的夢。

    有了陳大虎出面,陳老闆的暴躁稍微收斂了一些。而且,他說已經叫我們公司派了一個精英級的員工去幫他驅邪,保他無事。所以,我們還有一晚上的時間。

    聽到這話,我心裡忍不住驚嘆,有錢真是好。在這種關鍵時候,的確能夠救得一命。

    晚上十點鐘左右,我們三個出發去祖屋。

    進了院子,河子吩咐陳大虎在院子裡點燃香蠟紙錢,並且給祖屋磕頭,其實是向那些吊死鬼賠罪。因為我跟河子一致認為,那幾個吊死鬼很有可能是被陳家人害死的。

    磕完了頭,陳大虎在那裡燒紙錢。我跟河子站在一邊,靜觀其變。

    很快,堂屋裡刮出了一陣陣冷風,白蠟燭的燭火瞬間熄滅了。燒著的紙錢伴隨呼呼聲飄了起來,火焰頓時滅掉。插在蘿蔔塊上的蠟燭和香,以及放在盤子裡的水果和糕點,全都被掀翻。盤子在空中翻轉兩圈之後,掉在地上,啪地一聲變成了碎片。

    陳大虎嚇壞了,急忙站起來跑到我們倆的身後,問我們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肯定是那些吊死鬼不肯接受賠罪唄。

    正在這時,我的兩條腿突然傳來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是之前的香插進了我們的皮肉裡邊,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身邊的河子的腿上,也插了幾根香,疼得整張臉都蜷縮到了一起。

    河子忍著疼痛把香拔了出來,說那些吊死鬼覺得我們多管閒事,在教訓我們,讓我們滾。

    我也把香給拔了出來,然後把身上的襯衣脫下來,用刀子劃成兩半。一半給自己綁腿,一半給河子,先止血。

    河子也不囉嗦,接過那一半襯衣,把腿上的傷口簡單包紮一下,然後罵著這幫該死的吊死鬼,要是把老子惹毛了,才不管會不會遭報應,直接一把火燒了這裡。

    罵聲未落,從堂屋裡刮出來的冷風驟然停止了。

    我笑著跟河子說,看來這些吊死鬼也害怕魂飛魄散。

    回頭一看,陳大虎蹲在地上,雙手抱著扁擔,全身直哆嗦。我把他扶起來,跟他說,你越是不怕鬼,那鬼就越奈何你不得。

    安慰加鼓勵了一番,陳大虎鼓起勇氣跟我們朝二樓走去。那些香蠟紙錢和供品什麼的,撒在地上也懶得管,反正吊死鬼們也不享受。

    河子打頭,陳大虎走中間,我則斷後。在上樓的過程當中,我時刻提防著任何變化,但今晚上祖屋特別安靜,一點動靜也沒有。當時我都懷疑,難道那些吊死鬼被河子一句玩笑話給嚇著了?

    到了二樓陳老闆那間房後,我們看到了房梁,繩套還掛在上面。

    河子把扁擔取下來,放在地上敲了敲,然後膽子很大地喊著:「我們來這裡,不是要跟你們作對,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而已。所以,大家都露個面吧,相互認識認識。」

    說完之後,我們三個都安靜了下來,期待著吊死鬼們出現。但時間一分一秒消失,房間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們不願意出來見一面?

    河子有些火氣,把打火機拿了出來,然後放到繩套的下端說,再不出來的話,我就把這繩子給燒了。

    說完,他立刻把打火機打著了,火焰離繩套下端的繩子很近。

    這時,天空突然打了一個旱雷轟隆。

    突如其來的巨大雷聲,把我們三個都嚇了一跳。陳大虎更是大叫了出來,臉上寫滿了恐懼,然後一下子躲在了我的背後,全身哆嗦著,把我也給嚇著了。

    我急忙安慰他說不用害怕,有我們在呢。

    陳大虎說,橫樑,橫樑上有人。

    我跟河子立刻抬頭朝著橫樑上看,漆黑的,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轟隆隆,悶雷滾滾的聲音特別驚人。我的身體緊繃了起來,因為剛才雷聲響起之時,天空突然亮了一下,肯定出現了閃電。同時,我看到橫樑上掛著四個人。

    他們的脖子上都有繩套,依次掛在橫樑上,手腳自然垂下,臉色慘白,眼睛凸出來,嘴巴那裡吐著長長的暗紅色舌頭。

    閃電過後,亮光消失,橫樑上的四個吊死鬼也消失不見了。

    扭過頭去,跟河子對了一下目光。他衝我輕輕點了一下頭,意思是他也看見了。

    我全身冰涼,頭皮發麻著問他,你看到了幾個?

    他說四個。

    我說陰扣上有六個繩結,那應該有六隻鬼才是,怎麼會才四個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因為我覺得這祖屋真是越來越邪乎了,完全超出了我跟河子之前的預料。

    「喊什麼,冷靜點!」河子突然大聲衝我吼了一聲。接著,他拿起手中的扁擔敲了敲地面,然後問道:「幾位,我知道你們在這裡很痛苦,很難受……」

    河子的話剛說到一半,站在我身後的陳大虎突然輕輕把我推開,然後扔掉扁擔,一步步朝前走去。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看他一言不發,走路僵硬的樣子,我就知道他肯定被鬼迷住了。

    河子也發現了這點,立刻用扁擔擋在陳大虎的身前,喊著:「掐他的中指,讓他快點醒過來。不然的話,他要被繩套上的鬼魂給吊死在這裡。」

    我嗯了一聲,剛要去照著河子的話做,但右腳突然定在了原地,挪不動。糟了,我的腳又被吊死鬼給抱住了。接著,我本想朝腳下吐口水,那鬼給逼開的。但沒想到,右腳突然往後一挪,讓我身體失衡,立刻朝前倒了下去。隨後,我感覺背上重的不行,又被鬼給壓住了!

    河子看我出了事,就想過來救我。但凳子突然橫掃一下,正好打在了他腿上受傷的部位,疼得他頓時慘叫一聲,立刻倒在地上,抱著腿痛苦呻吟。

    失去了他手中的扁擔阻擋,陳大虎又朝著橫樑走去。之後,掛在橫樑上的繩套自己滑落下來,落到了他的面前。

    陳大虎把腦袋往前伸去,伸進了繩套當中。然後那繩套突然一勒,把他給吊了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六章:父親要吊死兒子

    「住手!」我急忙大喊著。

    河子想拿扁擔去打陳大虎,但卻搆不著。就算夠得著,陳大虎的脖子被套上了,如果不解開繩套,或者把他抱起來的話,那也是救不了他的。

    我使勁地掙扎,但背上真像是壓了千斤重的東西,讓我根本動彈不得。

    陳大虎被吊在半空,嘴裡輕輕地發出了一個字爸。

    我頓時大吃一驚,難道是陳大虎的父親把他給吊了起來?這是為什麼?

    「你聽到了嗎?是陳大虎的父親!」我急忙對河子喊道。

    河子說他又不是聾子,當然聽到了。

    我說你聽到了就趕緊想辦法啊,不然他真會被吊死在這裡的。

    河子二話不說,直接把扁擔朝我背上扔了過來。當扁擔從我背上飛過去的時候,我感覺後背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所以我立刻翻身起來,跑過去把陳大虎抱了起來。

    他的脖子沒有再被繩套緊緊拉著,暫時能夠喘氣。之後,我用腳把凳子勾了過來,然後踩在上面,拿出刀子想去隔斷繩套。

    就在這時,凳子腿突然咔嚓一聲折了兩根。它失去平衡,往左邊倒了下去。我猝不及防,腳下不穩也是跟著倒了下去,然後摔在地上。胳膊肘杵在了堅硬的地板上,疼得我啊呀一聲痛叫,隨後胳膊肘又痛又麻,特別難受。

    陳大虎再次被吊著,依然像死人似的,一聲不發。我有些搞不懂,為什麼陳大虎的父親要親手吊死自己的兒子。但要是不救他的話,繩套上就會多一個繩結,這裡就會多一個吊死鬼。

    到時候陳老闆追究起來,我跟河子就很難解釋。不僅是他,連警察一查也會把我們倆當作頭號嫌疑人,然後拘留調查。

    所以,摔在地上後,我也顧不上疼痛。爬起來撿起了扁擔後,我跳起來朝著橫樑上面打去。扁擔像是打到了什麼東西,那種被阻力特別明顯。之後,我再去抱起陳大虎,讓他不被繩套勒死。接著,我就河子趕快來幫忙。

    河子也知道事情緊急,就忍著腿上的疼痛,單腳跳過來。他接過扁擔,一邊在身體四周揮來舞去,一邊用右手抱著陳大虎的腿,讓他的脖子受力小一些。同時,我拿起刀子跳起來割繩子。

    之所以不去客廳裡搬凳子,是因為搬來也很容易重蹈覆轍。連續用力地割了好幾下,繩子被割斷了,陳大虎一下子落下來,把河子給壓倒在地。

    我去拉起陳大虎跟河子,說事情有變化,留在這裡恐怕是沒辦法解決了,還是先回去再好好商議吧。

    河子則笑了一下,說事情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不過,咱們傷的傷,昏迷的昏迷,的確不能再待下去了,先回去吧。等明天把陳老闆找來,一起把整件事情給解決掉。

    看到河子臉上的自信,我心裡忍不住敬佩起來。老手果然是老手,的確不是我這菜鳥能比的。

    我背著陳大虎在前面走著,河子拿著電筒在後面照路,一步一步下樓梯。

    陳大虎這傢伙真的很重,至少一百五十斤。我又是個高中生,常年在外讀書,沒怎麼鍛鍊和勞動過,體力不夠。把他背到樓下客廳時,已經是累得不行,兩條腿一直在哆嗦。

    咬著牙,繼續背著他往前走。河子拿著扁擔依然揮來揮去,防止那些吊死鬼趁機近身作怪。

    等走到院子那裡時,我抬頭一看,心裡頓時又驚又慌,大聲喊著:「院門怎麼關了?」

    河子在我們後面斷後,所以事先也沒有看到這個。聽到我的喊聲後,他單腳跳了過來,看到緊閉的院門後,問我這是怎麼回事?不是用向陽的石頭把院門給擋著了嗎?它怎麼會關上?

    我累得滿頭大汗,心急如焚地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說完,我說咱們過去看看吧,也許還能打開呢。

    河子也沒辦法,繼續揮著扁擔,然後跟我一起朝院門走去。人們常說,現實是殘酷的。果不其然,院門關地嚴嚴實實,像整塊鋼板一樣,根本打不開。

    我說這下完蛋了。

    河子說他來。說完,他用扁擔打了大門幾下,砰砰響。大門鬆動了,他抓住門閂往後拉。門的確動了,但外面卻被上了鎖,依然打不開。

    聽到他說院門被人鎖上了,我氣得立刻大罵一聲,這他麼哪個王八蛋干的?

    剛說完,一直昏迷著的陳大虎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往前踉蹌了幾步,然後摔倒在地。回身一看,陳大虎已經離我們好幾米遠了。而且,此時的他,像是特別清醒,完全不像之前的那麼虛弱和膽小。

    河子拿電筒照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爬了起來,心裡一驚,難道陳大虎被鬼上身了?

    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因為他之前被鬼迷住過,陽氣變弱。沒了河子的扁擔保護,鬼想侵入他的身體簡直輕而易舉。

    「兩個小夥子,這件事情是我們陳家的家事,跟你們沒關係,希望你們不要多管閒事。」陳大虎的聲音變了,但還是一個男人的。

    「可他要是死了,我們也逃不了干係。」河子說道。「你是陳大虎的父親?」

    陳大虎的父親?我心裡一驚。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傢伙怎麼狠得下心來吊死自己的兒子?

    這時,陳大虎突然大吼了起來:「我叫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伴隨他大吼起來,一股冷風突然迎面刮來,刮得我渾身瑟瑟發抖,心驚肉跳。

    等大風停下來後,陳大虎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一樓堂屋背後的樓梯那裡則傳來了砰砰的腳步聲。

    我跟河子對視一眼,然後扶著他一起朝前跑去。剛跑到院子中間位置,堂屋的大門突然發出尖銳的吱呀聲,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

    我放開河子,然後一咬牙,朝著那大門撞了過去。

    砰地一聲,大門像鋼板一樣,紋絲不動,反而把我給彈開了。

    河子一下一下地跳過去,然後揮起扁擔,用力地敲了一下堂屋的大門。我再順勢一腳踹上去,大門嘩一聲打開了。

    河子杵著扁擔說:「以後這種活,就交給我。」

    我也覺得自己剛才真傻,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扶著他快速上樓,等跑到了陳老闆那間房後,裡面空空蕩蕩的。人呢?

    我撿起之前掉落的電筒,在房間裡搜索了起來。橫樑還在那裡,但繩套不見了。

    河子說,分開搜,決不能讓他們把陳大虎給勒死。

    我嗯了一聲,撿起地上陳大虎之前扔掉的扁擔,與河子兵分兩路,開始在樓上搜索了起來。但二樓全部找遍了,愣是沒有發現陳大虎的蹤跡。

    跟河子在二樓客廳會合之後,我們倆都感到驚疑不已。明明聽到陳大虎跑上樓的聲音,怎麼找不到呢?

    我問他,會不會我們倆被鬼遮眼了?

    河子說不會,因為我們手中有扁擔。而且,我們倆現在這麼清醒,一點也不像是被鬼遮眼。

    說完,河子突然臉色大變,說糟了,怎麼忘了那個地方!

    我猛地一驚,然後就看到他朝著陳老闆的那間房跑去,然後跑到窗戶那裡往下看。我也跑了過去,結果看到陳大虎居然掛在了我們之前釘在牆上的繩子上。

    這幫混蛋,居然把陳大虎吊在了這裡!

    我讓河子幫忙看著,然後自己放下扁擔,伸手去抓住繩子把陳大虎拉上來。陳大虎依然是昏迷的,所以即便被吊著,他也不會發出半點聲音。把他拉上來後,我摸了一下的頸動脈,跳動很微弱了。

    我頓時就急了,趕緊給陳大虎進行人工呼吸搶救。

    具體步驟我雖然不清楚,但正所謂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電視上看到的人工呼吸的過程。然後照葫蘆畫瓢地做了起來,連續往裡面吹了幾口氣後,陳大虎的呼吸恢復了過來。

    河子拍了我一下說,小夥子可以啊。

    我呵呵笑了笑,然後跟河子說。現在咱們有兩條路。一是在這祖屋裡等到天亮再喊人救咱們出去。二是,背著陳大虎從窗戶上掛著的這條繩子爬下去。但陳大虎太重了,第二個辦法很困難。萬一到時候抓不穩繩子,我跟他就要掉下去,摔在院子裡。你怎麼看?

    河子說繼續待在這祖屋裡,天知道還會不會再出什麼狀況。所以,還是先走為好。雖然,第二個辦法有些難度,但總歸還是有希望的。而且,只要到了院牆那裡,咱們就獲救了。

    我說有道理,然後叫他先看著陳大虎,我去客廳那裡搬桌椅板凳。

    我搬來一個矮凳子和一個床頭櫃,跟窗戶形成三步台階。之後,把掛在窗戶外的繩子收上來,把我跟陳大虎綁在一起,綁得非常牢實。

    綁好了之後,河子叫讓我先走,他在上面看著。

    我嗯了一聲,背著陳大虎一步一步走上去。站在窗戶上,我雙手抓緊繩子,背對著外面,然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腳下。

    好高!

    我的恐高症發作,嚇得我兩條腿開始發麻發軟。

    沒辦法,就算再害怕也得這麼做,不然待下去很有可能會死的。所以,我只有硬著頭皮上。

    背著一百五十斤的陳大虎,再加上我自己一百一十多斤,全部重量都施加在了雙手上。所以在慢慢往下的時候,我的手掌被粗糙的繩子磨破了皮,傳來鑽心的疼。

    忍著手掌的劇痛,花了大概六七分鐘的時間,我終於站在了院牆上。然後不敢休息,繼續順著繩子滑到了院牆外面。等河子也逃出來後,我們倆馬不停蹄地朝陳大虎家跑去了。

    終於離開了祖屋,終於安全了,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懸著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裡。而就在這時,我感覺背上的陳大虎越來越重,到了最後,我被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根本動不了。

    這種感覺,很像是鬼壓身!

    河子問我怎麼了?還沒等我說話,他又叫了起來,扁擔呢?你沒有綁在陳大虎身上嗎?

    我正打算說剛才情況太緊急,我給忘了。可話還沒說出來呢,一個繩套突然套在了我的脖子上,背上同時還傳來憤怒的吼聲:「姓方的,叫你來偷我們家金磚,去死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上架感言

    《棺山古樓》發書也有20多天了。20多天的煎熬,終於盼來了上架。

    對於你們來說,上架意味著要花錢才能看書了,但一個章節才一毛多,一天哪怕三更,也不過四五毛錢,一個月下來,也就十五塊左右。

    十五塊,最多能點個普通的肉菜,幾口就吃過了。但看書的話,你會得到整整一個月的精神享受。

    對於肉哥來說,上架意味著之前的付出和辛勞有了回報。肉哥是喜歡錢,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在看這個感言的你,也肯定很喜歡錢,不然不會那麼努力地讀書、上班。

    所以,肉哥沒辦法將整個故事免費給大家看。因為肉哥要吃飯、要穿衣服……要生活。如果你覺得自己能幾個月,甚至一年左右,費盡心力去工作,但一分工資也不要的話。肉哥敬佩你,甚至可以援助你一些資金。

    可惜,沒有人會這樣做。因為,大家都要生活,都要為了自己的未來拚搏。

    你們是這樣,肉哥也是這樣。

    要走的肉哥不會挽留,但很感謝你們的支持。要留下來的,肉哥會用精彩的故事回報你們。不定期有紅包從天而降,希望大家都搏個好綵頭。報答你們的方式有很多,但得排除以身相許。因為,如果都要肉哥以身相許,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被榨成肉乾了。哈哈哈!

    下面來說一下充值的辦法,這是黑岩的規矩。

    1.首先,你需要有一個黑岩的帳號,可以用QQ號,微博,百度貼吧一鍵式登錄,方便快捷。

    2.不管是電腦版還是手機版,點擊上方的充值,選擇支付方式,如果是沒有網銀的學生黨,可以選擇話費卡(這個報刊亭、營業廳一般有售),遊戲點卡(網吧有賣)充值。

    我仔細說下幾個充值方法的利弊哈。

    第一、支付寶充值,這個是很划算的,充值比例是1:100,我也是用的這種充值方式,沒有網銀的學生黨,可以打電話給95188,支付寶的客服,撥通後按1,然後按0,客服小姐會告訴你一切滴。

    第二、網銀充值,同樣充值比例是1:100,這個也不難。

    第三、財付通充值,這個也是1:100的比例,我沒用過財付通,所以這個我也沒什麼建議了。

    後面的幾個就略有點坑。

    第四、移動短信充值,這個是1:40,最坑,最好別整。

    第五、手機充值卡,神州行、聯通、電信、移動都可以,比例是1:85,算是很方便還行的一個吧。

    第六、遊戲點卡,貌似各家都能,不過那個QQ幣卡不是QQ幣,這個別弄錯啦。

    充值過後,就是VIP用戶了,每天有3張免費的推薦票!

    可以選擇自動訂閱,省去一章章操作的麻煩,訂閱過的回頭看是免費的。

    還有對充值還有疑問的,可以諮詢客服QQ2814551419。

    看完奏摺,肉片君微微一笑,然後大喊一聲回鍋肉之奏摺,用情真切,字字入心,令本君非常感動。

    本君決定:從即日起,本君要做肉片,要做回鍋肉的肉片!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七章:戴面具的黑衣人

    那個聲音不是陳大虎的,

    他被上身了,

    而且還是不同的鬼,

    我感覺背上根本不是陳大虎,而是一顆,所以我立刻鬆開雙手,然後抓住勒著我的脖子的繩套,拼盡全力地反抗,

    但我還是慢了步,

    繩套陷到了我的肉裡裡面,想抓住它非常困難,同時,繩套勒緊的力量越來越大,勒得我根本呼吸不了,接著,我的臉開始漲紅,舌頭也跟著吐了出來,喉嚨裡的聲音嘶啞而且難聽,

    而就在我感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繩套突然鬆開了,我立刻撲倒在地,劇烈咳嗽了起來,身體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然後大口大口呼吸,

    我趕緊把脖子上的繩套扯下來扔在地上,回頭一看,河子被陳大虎狠揍,全身抱在一起發出痛叫,

    顧不上自己的難受,我急忙衝過去撲在陳大虎身上,把他給拉開,河子趁機反抗,抓住陳大虎的右腳用力一掀,

    陳大虎被放倒在地,河子立刻爬起來跟我一起壓在他身上,

    「你這蠢貨,怎麼把扁擔給忘了,」河子衝我大吼著,

    我說還是先把他體內的鬼趕出去再罵我吧,

    「滾開,」陳大虎的聲音再次變了,這次是他爸的,

    有兩隻鬼上了他的身,

    正當我感到吃驚的時候,陳大虎突然像蠻牛一般,爆發了很強的力量,一下子就把我跟河子推開,

    摔倒在地後,我立刻爬起來想反抗,但陳大虎卻跳了過來,一下子坐在我的肚子上,壓得我嘴巴大張,哇地干嘔一聲,差點吐出來,之後,他抓起地上的繩套,想再次勒死我,

    我急忙朝他身上吐口水,但陳大虎沒有點反應,於是,我伸出雙手抓住他的兩個手腕,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得逞,

    但陳大虎的力氣特別大,我又只是個讀書的小夥子,哪兒鬥得過他,

    他輕輕挽了一下手腕,就把我的手給掙開了,之後,繩套朝我的腦袋套了過來,

    我再次伸手去阻擋,但陳大虎將膝蓋往前,壓在了我的兩條胳膊上,這下我完全動不了了,沒辦法,我就只能喊河子來救我,

    河子一瘸一拐地跑過來,一把抱住了陳大虎,但陳大虎拿腦袋撞了他的腦門一下,就看到河子立刻往後倒去,爬不起來了,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正當我以為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扁擔不知道從哪兒飛來,正好打在了陳大虎的後腦勺上,只聽到一聲悶響,陳大虎頓時慘叫一聲,立刻撲倒在地,

    沒了他的壓制,我立刻翻身起來去扶起河子,然後去撿起落在地上的扁擔,接著,我又在想,剛才河子已經趴在地上動不了了,那扁擔是誰扔過來的,

    扭頭一看,我看到有個穿著一身?衣服,帶著白色面具的男人從我的左手邊慢慢走了過來,

    那白色面具上,沒有任何花紋,跟?夜形成了鮮明對比,若非看到是那面具下還有四肢和身軀,我都以為那會不會又是什麼鬼在作怪,

    手裡緊握扁擔,我對著那帶著白色面具的?衣人喊道:「是你,」

    那人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你大舅也真夠大意的,居然讓你跟著這麼一個不入流的老手來做任務,按照我的估計,至少他會請一個高手來帶你才是,」

    我拿扁擔指著那人,說道:「我大舅說過,周老幺和新娘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我家的那根房梁,上次我親眼看到你們把房梁偷走了,所以,這整件事情都是你們策劃好的,」

    「沒錯,」說著,那人豎起了右手食指,然後說,「但你還漏了一點,」

    我眉頭一皺,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接著他又說道:「上次週三說,他是經人介紹才找到你大舅的」

    聽到這話,我立刻怔了一下,腦子裡瞬間回想起週三的確說過這話,接著,我的身體開始發冷起來,然後說,是你叫週三去找我大舅的,

    那人呵呵笑了起來,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我鬆開河子,揮起扁擔就朝那人的腦袋打了下去,

    他立刻伸出右手,當空抓住了我的扁擔,然後說道:「小夥子,要怪的話,就怪你爸,這些事情,全都是因他而起,包括陳大虎他爺爺說的,金磚,」

    金磚,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推了我一把,將我推開兩三步遠,然後跟我說道:「現在陳大虎體內的鬼魂被扁擔傷著了,正是把他們打出來的好機會,別磨蹭了,否則等他們恢復過來,憑你跟那個老手的本事,是對付不了他們的,」

    說著,他一步一步後退,我正想追過去時,卻聽到陳大虎那裡發出了一聲吼叫,回頭一看,陳大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等再回頭看那個戴白色面具的人時,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管他了,我急忙衝過去,然後揮起扁擔再打了陳大虎的身體一下,他痛叫一聲倒在地上,之後我就看到幾個?影從陳大虎的體內跑了出來,然後鑽回到了繩套裡,而陳大虎,靜靜地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昏迷了,

    走過去拍了拍河子的臉,他皺了皺眉,然後甦醒過來,聲音含糊地問我怎麼了,

    我說你剛才被陳大虎用腦袋給撞暈過去了,現在沒事了,快點醒過來吧,

    說著,我給賈旭打電話,讓他快點過來接我們,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我就看到有兩個電筒光從村子那邊朝我們這邊而來,不用猜,那肯定是賈旭和陳大虎的媳婦,

    等跑過來後,不等他們說話,我趕緊叫他們快點來幫忙,先回家再說,

    回到陳大虎的家,我坐在凳子上,然後叫賈旭去找個紙盒子或者木匣子來,快,

    陳大虎的媳婦說她有,然後就跑回房間拿出來一個裝鞋子的紙盒子,

    把那盒子接過來後,我把繩套裝進去,然後蓋好,用扁擔壓著,最後,我跟他們倆說:「這裡面的東西,你們倆絕對不能碰,」

    賈旭好奇地問,那繩套是什麼東西,

    我臉色一冷,說這個你別多問,省得讓你也被捲進來,說著,我把鞋盒子遞給他,讓他放在堂屋對著大門的正上方掛著,等天亮太陽出來,就把那些東西給燒得灰飛煙滅,

    旁邊,陳大虎的媳婦焦急地問我們,她家大虎怎麼了,

    河子安慰說陳大虎只是虛弱地昏迷了而已,沒有命危險,你不用擔心,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陳大虎的媳婦的臉上還是滿是擔憂和傷心,她可能從來就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完後,河子叫賈旭給陳老闆打電話,叫他過來一趟,是有關祖屋的事情的,

    賈旭放好東西后嗯了一聲,然後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

    回房躺在上後,我看著漆?的天花板在想,那個戴面具的到底是什麼人,他讓我中了合家喪,不是要害我嗎,怎麼還出手救我,他策劃周老幺和新娘的事情,為的就是房梁,那他幹嘛不明搶,或者悄悄進入山腰處那座房子裡偷走呢,

    還有,之前吼著「姓方的,叫你來偷我們家金磚,去死吧」的是陳大虎的爺爺,他怎麼也在祖屋裡,而且,他說「姓方的」,跟戴面具的說的「這些事情,全都是因他而起」結合起來看,陳大虎的爺爺說的人,是我爸,如果真是這樣,那金磚是什麼東西,金子做的,

    照他這麼說,難道我爸偷了陳大虎爺爺的金磚,不可能,我爸不會是賊,

    想著這些問題,我的腦袋就更疼了,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堂屋裡突然傳來了凳子腿輕輕放在地上發出了微弱響聲,接著,我立刻碰了河子一下說,哎,別休息了,那傢伙上當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10
第三十八章:新仇舊恨

    河子腿上有傷,但還是跟我一起下,然後朝著房門走去,

    靜靜聽到堂屋裡還是有微弱聲響,我對他一點頭,然後立刻把房門拉開,他則把電筒打開,一下子就照到堂屋裡的那人賈旭,

    賈旭被電筒光刺得用手擋住了臉,

    我趁著這個機會跑去把電燈打開,然後大聲喊陳大虎他媳婦快出來,

    賈旭適應了過來,放下了右手,然後皺著眉頭說,你們居然給我下套,

    河子冷冷一笑,說我們下的套,哪兒有你給我們鎖門那麼毒呢,

    我抓起一把凳子當武器,然後問賈旭:「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陳大虎他爺爺吊死的那四個人的子孫後代,是嗎,」

    賈旭放下了扁擔,手裡端著那個鞋盒說,沒錯,

    這時,陳大虎的媳婦穿好衣服出來了,然後眯著眼問我們又怎麼了,

    沒有搭理他,我又問賈旭:「你也知道我們來這裡是干什麼的,既然這樣,那你可以告訴我們,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嗎,」

    賈旭反問道,你們沒查出來,

    河子說是查到很多,但都很難印證,所以才問你的,

    賈旭說,現在告訴你們,明天你們還要告訴陳老闆一遍,太?煩了,所以,還是等明天陳老闆來了再說吧,

    看到我臉上有著懷疑和警惕,賈旭笑了一下說,放心吧,今晚上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不然的話,昨晚你們倆就應該已經死了,不是嗎,

    雖然他這話有些道理,但我還是不敢完全相信,

    無奈之下,賈旭就說:「那這樣吧,我先回房,你們把我們的房門鎖起來總行了吧,」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回到自己住的那間房去了,

    我也沒有客氣,直接跟陳大虎的媳婦說,可以把鑰匙給我嗎,

    陳大虎的媳婦一頭霧水,估計是不知道我們這三個大男人到底在幹什麼,她沒有把鑰匙給我,而是親自去鎖,之後,回房去了,把自己的房門也反鎖了,

    她這麼小心,也很正常,畢竟現在陳大虎昏迷不醒,家裡除了她之外,還有我們三個男人,而她對我們又不知根知底,沒把我們趕出去已經不錯了,

    回房之後,我問河子,那賈旭為什麼不反抗呢,

    河子的表情有些凝重,說那傢伙的心裡肯定有著自己的盤算,不管他最後會不會亂來,咱們都得謹慎一些,

    我嗯了一聲,然後躺在上休息,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二點了,

    陳大虎的媳婦把飯菜做好,我跟河子出來時,也看到醒過來的陳大虎,他的精神狀況不怎麼好,臉上滿是憔悴不說,而且還無精打采,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昨晚四隻鬼上他的身,嚴重消耗了他體內的陽氣,讓他變得更加虛弱了,

    不過只要那四隻鬼能妥善解決的話,他的身體還是能夠恢復過來的,所以,今天特別重要,

    去賈旭的房門一看,還依然鎖著呢,我站在門外喊了他一聲,裡面傳來了他的回答,看樣子沒有逃走,

    奇怪了,他被關著,怎麼不發火呢,這傢伙的肚子裡該不會在醞釀什麼吧,

    我去叫陳大虎的媳婦把鎖打開,然後就看到賈旭抱著那個鞋盒坐在上,他的頭髮很油,臉上也滿是傷心,像是未眠,

    看到我進來後,他啥都不說,也啥都不做,

    這傢伙該不會是傷心過度,精神失常了吧,

    跟他寒暄幾句,我發現他的精神狀態沒什麼問題,但我心裡始終不踏實,

    要吃飯的時候,陳老闆來了,他被自己的媳婦扶著進來,旁邊還跟著一個男的,看上去五十來歲,橫眉豎眼的,看樣子,這就是陳老闆之後請來的一個精英級別的人物,

    那人跟河子一碰面,我就看到河子頓時吃了一驚,然後眼神裡冒出怒火說,楚老狗,沒想到居然是你這老傢伙,

    「河子,沒想到這次你居然沒死,」那人冷笑了一聲說,

    河子哼了一聲,說:「我河子這輩子最喜歡做讓你不爽的事情了,你越不爽,我就越要做,而且還要做的更好,讓你更不爽,」

    我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想這倆人難不成有仇,不然的話,也不會見面就掐,但那人是精英級別的人物,比河子高出兩個等級呢,他們倆怎麼掐的上呢,

    沒有搭理河子了,姓楚的精英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然後說這就是秦川的外甥,

    秦川是我大舅的名字,

    那姓楚的精英又說:「合家喪,還是六隻鬼的合家喪,難怪需要花一百萬來請那位大師出手,不過,救了也是白救,一副短命鬼的相,」

    我頓時來氣,這傢伙的嘴巴也太臭了,

    還沒等我開口呢,他又接著說:「那個姓秦的也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一件小小的事情到現在還沒解決,真是個廢物,真不知道公司裡的那些人是不是眼瞎了,居然把一坨屎當成了黃金,」

    「老狗,你在那裡亂吠什麼,」我立馬大罵了起來,這狗東西,說我就算了,居然還把大舅比成屎,我他麼看你才像屎呢,

    話音未落,河子立刻拍手哈哈大笑說,興子,罵得好,這老狗就是欠罵,

    接著,河子又說道:「楚成,你以前跟你兒子合起伙來欺負老子,現在老子也有幫手了,不怕你,」

    「我去你」

    楚成還沒罵完呢,陳老闆就突然打斷他,然後問河子事情解決了沒,

    河子說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很多,但還是需要賈旭親口驗證一下才行,

    「賈旭,」陳老闆頓時一臉驚疑,他可能從來沒有想到過,祖屋的事情居然會和賈旭有關,而且,這件事情又險些令他喪命,所以他火氣立馬上來了,急忙大喊賈旭,

    很快,賈旭從房間裡出來了,但手裡依然端著鞋盒,

    楚成立馬就說,那鞋盒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我吃了一驚,這老傢伙雖然嘴巴欠,但還真有兩下子,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鞋盒裡有問題,

    陳老闆大聲喊著:「賈旭,你他麼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旭抬起頭來,瞪著陳老闆說道:「怎麼回事,哼,拿你先去問問它吧,」

    說著,賈旭把手中的鞋盒朝著陳老闆扔了過去,同時,他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把,立刻朝著陳老闆衝了過來,

    我跟河子完全沒有意料他居然會這麼做,所以我們倆也來不及反應,但好在楚成反應夠快,一下子抓住了賈旭的手腕,而也停在了離陳老闆的喉嚨只有十來釐米的地方,沒能再往前一點,

    陳老闆嚇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臉色更是一片慘白,虛汗瘋狂地從腦門上冒出來,然後順著臉往下滑,最後,他坐到了板凳邊,然後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把他扶起來後,趕緊讓他跟陳大虎後退到桌子對面去,跟賈旭隔了三米來遠,而且他們倆的媳婦都提高了警惕,防止再出什麼意外,

    楚成打掉了賈旭手上的,然後用膝蓋壓在了賈旭的背上,疼得他發出了陣陣痛叫,

    看到賈旭被制服了,我立馬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也明白,賈旭這傢伙昨晚之所以沒有跑,就是想著等陳老闆來了之後,突然給他一下,

    走到賈旭面前,我蹲下來問他,按理來說,陳老闆跟陳大虎都是你的仇人,但你對陳大虎似乎沒有那麼大的仇恨,對陳老闆卻是另外一個態度,我想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賈旭抬起頭來大吼了一聲:「誰叫那個畜搶走了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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