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都市] 無敵兵王 作者:晉王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2: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1 43630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2
第二一零章 真巧

  羅琦琦心裡只有楚天,對於其他人的慇勤,她也只能抱以歉意的微笑。

  「謝謝你的好意,我換組了。」說完,羅琦琦走了。

  吳博文嘴裡吹著口哨,瞄了瞄一臉麻子的范健,也走了。馮爽跟在他身後,略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楚天經過范健的身邊,被這傢伙給攔了一下:「楚天,給我換組,我要跟羅主任一組。」

  如果這傢伙客氣點,楚天給他調組也不是什麼難事。反正他如果到第二組羅琦琦肯定就會在第一組——這個可憐的傻瓜,人家在故意躲他都不自知。

  可問題是,這傢伙求楚天給他調組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楚天吃軟不吃硬,怎麼可能由著他。

  「不好意思,晚了。」楚天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第一組和第二組的人員已經定了,房間也安排妥當,臨時換人的話——你就成了多餘的。」

  「……」范健登時就炸了,我是多餘的?我怎麼就成了多餘的?

  「哼,我已經把鞠小曼讓給了你,你憑什麼還跟我過不去?明擺著是你不想讓我與羅主任一組,你是故意的!」范健低吼,瞪著楚天像瞪著殺父仇人似的。

  楚天把這種白癡目光完全視為空氣,端著餐盤走遠了。

  范健的淫威沒有得到回應,立即憋出了內傷:「楚天,你給我走著瞧!」

  第二天早上六點,第一組出發的同事準時在公司門前集合。片刻之後,兩輛大巴車一前一後向湖城北邊行駛。

  為了今天的出遊,很多同事早上三四點鐘就起來準備,有的甚至整晚都沒睡,一直期盼著今天的行程。不過即便如此,大家一點困的意思都沒有,比打了雞血還精神。大家熱情高漲,有說有笑,還拉起了歌。

  楚天與陳鳴泰坐在第一輛車裡,另外一名負責組織的安保隊長王金柱則坐在第二輛車裡,如果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互相通個氣,知會一聲。

  此時不是游泳旺季,遊客不多,從景區到市區來往的車輛自然不多,兩輛大巴車一路上暢通無阻。不過也正是因為相同方向的車子少,一輛黑色別克gl8就引起了楚天的注意。

  確切的說,這輛車子什麼跟在後面的楚天也沒注意,不過他發現,這輛黑色別克總是與兩輛大巴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後面的大巴車幾次有意讓他們先行,可是別克車反而把速度降下來,沒有超車的意思。

  常常身陷各種陰謀陽謀,此時楚天不得不多一分警覺,更何況兩車近百名同事,不管誰出了事,都將會成為大家一輩子的陰影。

  楚天給王金柱打了一個電話,悄聲說道:「我要把車速降下來,你跟司機說,讓他跟著我的節奏走。」

  「好,沒問題。」王金柱是一個身高體闊的年輕人,為人憨厚正直。

  他知道楚天是陳鳴泰眼裡的紅人,並且出發前陳總特意囑咐,一切要聽楚天的安排,此時他什麼也不問,執行能力超強。

  陳鳴泰就坐在司機後面的位置,此時聽到楚天的安排,不自覺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要出事?

  不過他看到楚天鎮定的模樣,瞬間又放下心來,反而仔細的觀察著楚天在處理突發情況時的狀態。

  細心,鎮定,不慌張。

  陳鳴泰暗暗在心裡點頭,這個小子,還真不一般。

  楚天來到司機身後,讓他把車速慢下來,保持在四十邁。

  司機雖然不解,不過也沒多問,執行。

  後面的車子也保持在四十邁,同事們在車裡聊得熱火朝天,自然沒有注意到車子慢了下來。

  楚天假裝不在意,與司機一邊聊天一邊看著前方。

  大概五分鐘之後,後面的別克車終於忍不住了,超了過去。

  楚天微微側目,透過落下的車窗,他看到駕車的是一個光頭男人,副駕駛位置是一個梳短髮的女人,相貌清秀。後排車窗是關閉的,貼了反光膜,以楚天的眼力只能看到是一對男女,相貌年齡都看不清。

  車裡人有說有笑,甚至目光都沒往大巴車這邊瞄一眼,難道他們也是去齊天山遊玩的?

  又過了五分鐘,兩輛車子的速度才恢復正常。

  經過近四個小時的行程,車子終於駛到了齊天山半腰的齊天酒店,從車上下來,大家誰也沒急著進酒店,而在站在護欄遙望山間美景。

  植被茂密,鬱鬱蔥蔥,才剛剛到半山腰就感到陣陣清爽氣息撲面而來,舒爽無比。

  楚天組織眾人登記入住,把行李放好,休息半個小時後,第一項活動開始——森林尋寶。

  出發前,陳鳴泰囑咐道:「為了防止意外,尋寶的範圍用小紅旗做了標記,同事們只要見到有小紅旗的地方就不要再往前走了,直接返回就好。找沒找到寶不要緊,重要的是大家在這個過程中體驗一下叢林生活,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神奇和獨特魅力。」

  「好,記住了。」

  「陳總,你跟我們一塊去找寶嗎?」

  「就是陳總,你跟我們一起吧。」

  有同事熱情邀請,陳鳴泰擺擺手,促狹的指了指酒店餐廳的位置,說道:「今天廚師特意為我們準備了許多美食,我替你們先嘗嘗好吃不好吃。」

  哈哈哈——

  眾人大笑,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人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楚天一聲令下,眾人向山裡出發!

  因為楚天沒給自己調組,范健在心裡一直記著他的仇,他在車上已經想好了,楚天讓往西他就偏要往東,反正就是不聽他的話就是了。

  「一個破業務員而已,真當自己是大將軍不成?」范健很是不屑,跟著眾人進了森林之後,便拉著三個女同事鑽進了密林。

  這三個女同事便是昨天在公司餐廳裡聽范健高談闊論的,算是他的粉絲。

  在她們的眼裡,范健口才很好,能說會道,尤其講故事講得繪聲繪色。又看過很多野外求生類的書籍,在所有同事中算是很有經驗的人,跟著他,絕對錯不了。

  不得不說,當女人犯起花癡病來,那麼在她們的眼裡,蛤蟆也是王子。

  范健拿著地圖和指南針等設備,一邊走一邊假裝認真研究,也不說話,表情專注無比。

  他這副樣子立刻讓三個女粉絲讚歎不已:「范健,你真有范兒,像野外探險專家似的。」

  「你有沒有女朋友呢?我把我妹妹介紹給你怎麼樣?」

  「別逗了,你妹妹太胖了,哪裡配得上我們家范健。是吧,范小弟?」

  三個女人一台戲,被這個三個女粉絲包圍著,范健享受著那種被捧上天的得意感。

  唯一有點遺憾的,這三個女人都是有夫之婦,不是范健的菜。

  他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看著三位大姐,很是靦腆的說道:「別逗我了,我會當真的。」

  「哈哈,你太可愛了。」

  「真是賤得討人喜歡呢。」

  「受不了了,我非得把我妹妹介紹給你不可。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嘍。」

  范健故作嬌滴滴的樣子,說道:「三位姐姐咱們走吧,我帶你們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走著走著三人很快脫離了眾人視線,而且走到了尋寶設置的邊界位置,那裡插著很多小紅旗。

  范健穿過紅旗拉成的軟線繼續往前,兩個女人緊隨其後,只有一個稍胖些的女人略有猶豫:「我不敢走了,過了這條線就是界外了,聽說外邊很危險的。」

  一個長髮女人拉著她道:「紅姐,你怎麼這麼掃興,來之前我們怎麼說的,來一次未知的探險旅行——這不是你說的嗎?」

  另一個女人也勸:「紅姐,走吧,我們四個人在一起,你有什麼可怕的。」

  范健等得不耐煩了,假裝好意道:「算了算了,紅姐不敢的話就回去吧。不過你不會辨方向又不認識路,萬一迷路了你就大聲喊。」

  被叫做紅姐的胖女人一聽,頓時傻眼了,大聲喊?林子這麼大,別人怎麼知道喊聲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再說,萬一把狼啊虎啊什麼的給喊來,豈不是死得更快?

  紅姐心想,得,還是跟著他們似乎更安全一點。

  於是,四人過了紅旗標示的界線,向更深處前進。

  中午十二點,尋寶的人都回來了,有人捧著小禮品盒,有人抱著一個大熊抱枕,還有的竟然找到了一部電話。那些沒找到寶的也不嫉妒,因為一個多小時的森林探險即讓大家增長了見識,又玩得很開心。

  楚天與陳鳴泰坐在一處,看著同事們興奮的模樣很是開心。

  陳鳴泰道:「這樣的活動可以增強員工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看來以後要經常搞。」

  楚天點點頭:「是啊,同事們玩得都很開心。平時在辦公室裡坐著沒激情,一玩起來才發現,每個人其實天生都是探險家。」

  餐廳在二樓,楚天與陳鳴泰坐在高處向下看,陳鳴泰看人,楚天卻在留意觀察環境。

  很快,他又發現了那輛黑的別克車,就停在酒店停車場裡。

  「這麼巧,他們也來遊玩?」楚天心存疑惑,目光緊緊的盯著那輛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3
第二一一章 你見過這麼帥的玩具麼?

  陳鳴泰注意到楚天的目光有些異樣,問:「有什麼情況嗎?」

  楚天微笑搖搖頭:「暫時沒有。」

  陳鳴泰沒再多問,他相信楚天的判斷。

  飯前清點人數時,王金柱突然仰起頭衝著樓上喊道:「陳總,少了四個人。」

  「什麼?」陳鳴泰一下子緊張起來,與楚天對視一眼,兩人趕緊從樓上下來。

  王金柱說:「財務部王紅和李梅榮,倉管部的王佳影,還有行政辦公事的范健。」

  陳鳴泰作為這次集體活動的帶頭人,他身上有著莫大的壓力,任何人出了任何事,他這個領導脫不了干係。眼下一下子失蹤四個人,這個責任他自認承擔不起。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給了陳鳴泰無限的信心。

  楚天說道:「我去找。昨天我看見這四人在一起討論森林探險的事情,現在一起失蹤,我想應該是在一起。」

  有人說道:「我看到他們四人往東邊走了。」

  「對,我也看到了。」

  王金柱出聲說道:「我帶些人一塊找。」

  楚天阻攔道:「這是山裡,不比在城市,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因素。你們去了可能會更麻煩。我自己去。」

  對於楚天的本事陳鳴泰從來不懷疑,當下便命令道:「所有人到餐廳,任何人不許私自行動。」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無不焦急萬分。不過也有人互相安慰:「沒事,也許是走迷路了,一會就能回來。」

  「對啊,邊界不是有紅旗做標記的嗎,他們應該不會走出界線外的。」

  「走吧,大家聽從陳總的安排。」

  「楚天,你一個人要小心點。」

  楚天向大家揮手示意,自己則像個豹子一樣鑽進了山林裡。

  按照同事給的一點提示,楚天朝著東邊飛速前進。

  做傭兵期間他常在叢林裡執行任務,就連號稱「死亡森林」的亞馬遜流域的原始森林也幾進幾出。那時候不但要提防叢林裡隨處伺機而動的眼鏡蛇、毒蜘蛛,還要躲避敵人的子彈和對手隨時可能射過來的暗刀子以及各種陷阱。

  曾經有一次他與兩個國際殺手一起執行任務,當他們進入一片叢林的時候,一個同伴就不小心被掩藏在枯葉下面的繩索結吊到了樹上,楚天與另外一人準備營救時,卻意外遭到對手的伏擊,子彈如雨點一般狂掃。

  兩個同伴死了,那一次,也是楚天受傷最嚴重的一次。

  回憶起往事,楚天覺得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那時候槍林彈雨,提著腦袋過生活,時刻保持著警惕。雖說過得很緊張,可是男兒的熱血和潛能被無限激發,那時候過得充實又酣暢淋漓。

  或許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痛快!

  而當下這片小小的齊天山,沒有暗兵伏擊,沒有毒蛇猛獸,偶爾看見幾條草蛇也是無毒無害,甚至看起來有點可愛。

  在楚天眼裡,這裡簡直比天堂還要太平。

  他在地上仔細觀察,分辨草的倒向以及被碾壓的力度,從這上面可以看出是否有被人踩過,被幾個人踩過,以及往哪個方向走。

  很快的,他沿著這些痕跡找到了范健四人穿過的帶有小紅旗界線標誌的地方。

  「沒有停,他們繼續往前走了。」楚天在心裡暗語道。

  與此同時,范健四人正站在一個看不見太陽,看不見任何光亮的密森深處發愁。

  玩找寶遊戲的那片林子是整個齊天山最稀疏的一塊,越往山裡行進,林子越茂密,高聳入雲,把所有光線都遮擋得嚴嚴實實。進來了范健才發現,這裡不但沒有手機信號,媽蛋的連指南針也失靈了。

  在書上他看過如何在叢林裡通過通過植物的稀疏與茂盛程度辨別方向,通常來說,背陰的一面樹葉相對稀疏,應該就是北邊,相對的則是南邊。

  可是范健此時又傻眼了,急得直冒汗。這片林子太過茂密,陽光根本透不進來,所以樹葉不管哪個方向,看起來長得都一樣!

  ——原來教科書也坑爹!

  「范健,現在怎麼辦?」

  「我們迷路了嗎?是不是?范健你倒是放個屁啊!」

  「我想家,我想回家,該死的犯賤,都是你帶的好路……」

  三個女人嘰哩哇啦吵得范健心裡煩躁,他終於憋不住了,衝著天大吼一聲:「操,老天爺,你在玩老子嗎!」

  這一聲吼叫頓時驚起無數落在樹上棲息的小鳥,撲楞楞一陣飛騰,樹葉樹枝伴著鳥屎一起落,范健頓時狼狽不堪。

  三個女人嚇得尖叫起來,那嗓門高得,直接把維塔斯什麼的海豚音甩出好幾條街。

  一陣尖叫過後,四個人平靜下來,藉著手電筒微弱的光亮,他們互相看著彼此的臉,一個比一個煞白,一個比一個驚恐,好像正在上演驚悚片。

  這時,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由遠及近,偶爾還伴隨著踩斷干樹枝的「卡啪」聲。

  「你們聽到了嗎,好像有聲音!」

  「不像是人的腳步聲,會不會是狗熊?或者是老虎?」

  「妖怪吧,不是說叢林裡經常會有很靈異的事件發生嗎!」

  話音一落,在場四人個個頭皮都乍起來,腎上腺素急劇分泌,嚇得腿都軟了。

  暗無天日的茂密叢林,處處危機四伏,或許有毒蛇猛獸正在暗中盯著自己,吃慣了林子裡的老鼠野豬一類帶毛的東西,它們一定認為皮膚光溜溜的人類是最好的美味。

  氣氛緊張到讓人窒息,三個女人抱成一團,身子不斷打擺子,卻沒一個敢出聲。

  ——萬一出聲把怪獸引來了怎麼辦?

  范健手裡握著手電筒,不敢開,只能當作武器使用。他又從背包裡取出一支小水果刀,希望關鍵時刻這個能保自己一命。

  悉悉簌簌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范健把手裡的刀緊緊握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滴到草葉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卡——

  就在離四人五米外的灌木叢中,一個光頭男人身影一閃,猛的從樹幹上跳落下來,雙手乾脆痛快的一拉一拽,一隻男人手臂粗的花蟒便被他生生的揪掉了頭,死得不能再死。

  可是奇怪的是,一隻花蟒行進的悉悉簌簌五米外都聽得見,可是這男人殺莽的大動作卻絲毫沒能讓四人的耳膜有半點震動。

  島國忍者,果然非同凡響。

  此時,一個梳著短髮的年輕女人走到他身邊,衝他豎起了大拇指,同時,又送上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如果此時楚天在場,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兩個人正是別克車裡其中的兩人。

  女人看著五米外黑暗中的四個人,用島國語對光頭男人說道:「楚天一定已經找來了——你準備用他們做人質嗎?從氣息上判斷,應該是三個女人,一個男人。」

  藉著十分微弱的一點點光影,女人看到光頭男人眼底閃過的一道光芒。他說話極簡練,指了指四人,說道:「男人歸你,女人——歸我。」

  女人笑了,說道:「早就聽說村木君手下第一忍者鷹是最喜歡打野戰的,越是在叢林裡你的興致越高。現在一看,傳聞果然是真的,竟然飢不擇食連這種姿色的女人也要。我佩服你,一次戰三個——會很嗨哦。」

  被稱作鷹的男人沒說話,盯著五米外的三個女人,心裡已經在琢磨一會要用什麼姿勢才過癮。

  停頓一下女人又說道:「不過你要想玩那三個女人,也得先把楚天解決了再說,你可別忘了村木君交待的事情,我們來是為了幫蝴蝶掃清障礙的,你別誤了大事。」

  光頭男人冷哼一聲,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擺,很是不屑:「他——不值一提!」

  女人替他補充道:「也對,一個臭小子哪裡會是你鷹的對手!人人都知道村木君手下有兩員大將,一個是從來不露面,露面便要人命的雅典娜姐姐,另外一位就是你鷹!」

  「冷酷無比,惜字如金,多說一句都覺得是廢話。可是你話不多卻真正是個高手,曾經有位對手評價你是『不叫卻一張嘴就能咬死人的狗』。你目光犀利刁鑽,真的如鷹一般,出手狠辣不留餘地,凡是碰上你的人都無比膽顫心驚,甚至逃之夭夭。就連歐洲殺手界那個號稱『不敗之將』和『死神』的,遇到你都要好好衡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才行。一個小小的華夏小子楚天,又如何有資格成了你的對手!」

  對於這女人的評價,鷹只是很隨意的瞄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他雙手抱肩,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身子挺得筆直,當直有島國武士的裝逼范兒。

  幾秒鐘後,他說道:「楚天——玩具而已!」

  距離兩人數米之外,楚天很沒形象的蹲在樹枝上,將兩個島國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楚天跟著蘇夏學了很長時間的島國語,加上他語言天賦驚人,短短一個月,竟然能聽懂絕大部分的島國話。此時雖然這女人與鷹的對話聲音很輕,可是楚天的耳力非尋常人所比,聽清兩人對話完全不是問題。

  聽到這個光頭男人說自己是玩具,楚天無聲而笑——你見這麼英俊帥氣儀表堂堂的玩具麼?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4
第二一二章 讓你臭大街

  楚天不知道這個短髮女人叫什麼名字,不過他知道她的話句句都是真的。

  最近幾年楚天雖然已經退出傭兵界,不過這行業裡一些人的名字他還是很熟悉的,比如眼下這個叫鷹的男人——一個很有名的島國忍者。

  別看他是個光頭,可這個男人的年齡絕對不比楚天大幾歲。當初楚天做傭兵時就曾聽「百事通」六子提起過,島國有一個叫鷹的男人曾經獨自一人闖進守衛森嚴的越北國一個越級毒梟營中,面對強勢無比的私人武裝他豪不膽怯,竟然鬼魅般的越過重重封鎖,一路殺進毒梟家中。

  起因是他看上了這個毒梟十九歲的孫女,可是毒梟不同意。

  那天,鷹把這個叱吒整個越北國的頭號毒梟給狠狠抽了兩巴掌,當著他的面上了他十九歲如花似玉一般的孫女,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後來情況怎麼樣沒人感興趣,從此鷹倒是一戰成名,成了殺手界的後起之秀。

  所以,這個鷹,不是普通的鷹。

  不過有一點楚天是看出來,這個叫鷹的男人確實沒把自己放在裡,楚天猜想,鷹此時一定把自己當成老鼠,而他現在正在玩的就是一出貓戲老鼠的遊戲。

  不然一路上他們的車子緊路在大巴車後,隨後入住在同一家酒店,如果他們想動手要了楚天的命,又何必跑這麼遠,路上有的是機會下手。

  楚天心想,這女人倒是知道得不少,從她嘴裡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很大,村木君是誰?幫助蝴蝶掃清障礙是指什麼?誰又是那個輕易不露面,一露面就要人命的雅典娜姐姐?

  名字聽上去是個美女,不知道有沒有那麼漂亮?

  扯遠了。

  楚天盯著眼前的兩個島國人,一個光頭,一個齊耳短髮女人,他隨手從身邊摘了三片樹葉,朝著兩人拋出去。

  咻——

  原本軟綿綿的樹葉在得到楚天太極之力的灌注之後立刻變得堅硬如鐵,而且密林裡陽光不足,為了吸收更多的陽光,這裡的葉片就生長得格外寬。這樣就更像是一片片刀子朝著鷹和那女人飛過去。

  忍者對聲音和氣息的感知是十分敏銳的,猛然間聽到有一絲異樣,鷹趕緊回頭。

  一片輕飄飄的葉子竟然能有這麼高的速度!

  長久以來的訓練讓鷹有著極快的反應速度,當他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葉片時,他猛的把身邊的短髮女人給拉到身前,他自己剛躲在後面。

  沒辦法,那葉片的速度簡直太快,這是保護自己最穩妥的方式。

  而且,他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槍。在這種危急時刻,如果面前有一個盾是最好的。

  於是,可憐的短髮女人就成了她的擋箭牌,被速度奇快的葉片硬生生的把小臉割花,把脖子上的動脈劃破,又把身上的衣服以及衣服裡面的皮肉給劃開一道道的傷口。

  她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瞪圓了眼睛死翹翹了。

  吊兒郎當蹲在樹上的楚天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說,這個島國忍者還真是冷血又自私,竟然用同伴的身體來保護自己。

  對於一個想要自己命的對手,楚天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鷹以為躲在女人身體後面就沒事了嗎?

  做夢!

  楚天回頭摘了一片葉子,拋向鷹,又摘一片,再拋向鷹。

  樹葉帶著力道而來,將沉悶又壓抑的空氣撕開一道道缺口。更詭異的是,它們的前進方向並不是直的,它們在鷹和那女人身上劃開一道道傷口的同時,竟然又向著旁邊飛去,在繞了一個小小的弧線之後,第二次劃破了兩人的身體。

  能把太極之力灌注到葉片之上,使之變成殺人的利器,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極難做到的事情。與此同時加持在上面的力道竟然有迴旋的作用,這就更加考驗一個人的真功夫。

  鷹瞪大了眼睛,身子快速閃避。可是他躲過一片兩片葉子,躲過它們的第一波攻擊,卻不小心又被第二波攻擊表劃出了長長的血口子,鮮血直流。

  鷹躲在女人身後,很好的駕馭著「盾」,同時迅速升到一級戰備,馬力全開,向著樹葉飛來的方向甩了一把匕首出去。

  楚天在樹上不動聲色,嘴角掛著微笑。不過鷹甩匕首的樣子惹怒了他,一個拿同伴的命換自己命的人,還有臉朝別人甩刀子!

  楚天這回摘了兩片葉子拋出去,接著是三四五片。

  覺得這樣不過癮,他雙手向後猛的抓了兩大把,數十片葉子像天女散花一般奔著鷹而去。

  咻咻咻——

  葉片不斷劃破空氣,撕開一道道裂口,鷹身前的短髮女人這回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眨眼間身上被葉片割出數十道口子,鼻子沒了,嘴唇開花,脖子上橫七豎八全是傷口,身上的衣服破了,露出白嘩嘩血淋淋的皮肉,半隻肩膀掉了,另外一隻手也沒了。她的褲子也破了,大腿上全是血,一直流到腳下,染紅了枯木。

  她本來不用死得這麼淒慘難看,楚天至少會給她留一個全屍。可是因為有了鷹這種豬隊友,她的身體現在慘不忍睹,血肉模糊。

  再看鷹,所謂惡人有惡報,在楚天接二連三一波一波的強大攻勢之下,這個號稱島國最有前途、連歐洲幾大殺手都聞風喪膽的後起新秀,轉眼間成了這副模樣:四肢僅剩下極少的筋脈相連而沒有完全斷開,為了讓他有機會說句話,楚天還留著他一口氣。

  楚天從樹上下來,走到鷹面前,對方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盯著楚天,用沾滿了血的手指指著他問:「你……華夏功夫……是怎麼做到的?」

  鷹說的是島國語,楚天聽得懂,他也會說。其實楚天完全可以用島國語在這個島國忍者面前好好炫耀一下華夏功夫,說一說自己的這一身華夏功夫是多麼的高深莫測,多麼的無人能及,至少在鷹死前,楚天可以在他面前好好裝裝逼。

  可是楚天沒有。

  華夏功夫是瑰寶,是老祖宗一輩輩傳下來的,本來老祖宗的意思是用它來強身健體,可是被這些可惡的殺手所逼,楚天不得不用它來殺敵。

  但是,瑰寶就是瑰寶,應該珍藏,而不是用來炫耀。

  所以楚天沒打算讓這個害他為兩輛大巴車上的同事提心吊膽的罪魁禍首那麼痛快,便想噁心他一下。

  他用標準的華夏語,慷慨激昂,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正宗的太極功夫。」

  鷹無比迷茫的盯著楚天——他聽不懂!

  心中的疑問成了永遠的謎,被他帶進了棺材。

  鷹死不瞑目。

  鷹和他的女同伴從出現到死亡,一共不超過三分鐘就永遠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這富貴的最後三分鐘被楚天佔用了三十秒,也算是他們人生盡頭最值得回憶的一段往事吧。

  五米之外,嚇得魂不守舍的四個還抱在一團等著某種厄運的降臨——他們沒有能力反抗,只有默默承受。

  「啪」的一聲響,一條長長的黑影從黑暗中躥出來,落在了四人身邊。

  「啊——救命!」

  「別吃我,妖怪別吃我!」

  「救命,我不想死啊……」

  三個女人給嚇壞了,都以為是吃人的怪物或者林中的猛獸朝她們襲擊過來,尖叫不斷。

  唯一只有范健在這個危及關頭還保持著頭腦清醒,他猛的拉過身面一個女人擋在自己身前,閉著眼睛嘴裡大叫道:「要吃先吃女人,女人肉嫩!」

  看吧,這個男人就是不一般,關鍵時刻還能為猛獸著想。

  楚天氣壞了!

  范健的行為與鷹有什麼區別?

  無恥,敗類,人渣!!

  楚天二話不說上前拉起王紅、李梅榮和王佳影三個,三個女人眼裡含著淚,激動得早已說不出話來,只有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嚇得煞白的臉龐往下流淌。

  壓抑著的恐懼和無助在這一刻得到完全釋放,怎麼叫人不激動!

  見到楚天就是見到了親人,她們得救了!

  你試想一下,當黑暗中有人為你點亮一盞燈,恐怖中有人拉著你的手告訴你「有我在不要怕」,或者在孤獨無助時突然有超人出現,你會是一種什麼心情?

  楚天拍拍三位同事的肩膀,低聲勸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然後,他猛的一腳踹上還抱頭蹲在地上的范健:「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三條人命!」

  范健猛的摔倒在地,然後突然間感覺身邊三個女人的尖叫聲沒了,取而代之的一種激動和狂喜的哭聲。

  范健睜開眼睛一看,眼前一條沒有頭的花蟒扭曲著身子橫在自己面前,那個斷了頭的傷還在流著血,散發著一股腥味。

  再抬頭一看,楚天站在自己身邊,他才反應過來,剛才好像有人踹了他一腳。

  范健瞬間恢復元氣,「騰」的站直了身子瞪著楚天:「幹什麼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拿一條大蛇出來嚇唬人你還有沒有點做人的基本道德?知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楚天你可真夠無聊的,是不是看我把鞠小曼讓給你,我可以一身輕鬆的去追求羅琦琦你嫉妒了?我告訴你,不用你在這跟我得瑟,回去我就把你今天的無聊行為告訴全公司,我讓你在女人堆裡臭大街。」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5
第二一三章 一個高手

  典型的惡人先告狀無理狡三分,換作平時楚天根本理都不會理這種敗類,可是今天情況特殊,因為范健一個人的逞強行為,差點害得三位女同事跟著出危險,這種罪過真是不可饒恕。

  楚天二話不說「啪啪啪」連踢了范健三腳,要不是看在待會還得他自己走出這片森林的份上,楚天真想把他腿打折。

  「你你你……楚天你打我!」范健指著三位同事道:「三位姐姐都看到了,回去你們得幫我作證,楚天公然打人!」

  「呸!」王紅最先爆發:「別說楚天打你,我都想打你。你差點害死我們。」

  「剛才說什麼來著?要吃先吃女人,女人肉嫩?這種話你怎麼能說得出口?」

  「要不是殺人犯法,我真想殺你千百遍!」

  話音一落,三個女人義憤填膺,拳腳相加,打得好不痛快。

  楚天站在一旁略鬆了口氣,這種敗類,真應該好好教訓他一下。

  五分鐘後,五人上路,返回齊天酒店。

  楚天在前面開路,王紅跟在他身後,李梅榮居中,王佳影在第四,臉上青一塊柴一塊鼻孔嘴角都掛著血,身上多處內傷的范健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後。

  返回的路與來時完全不一樣,幾個人連方向都分不清,可是楚天仍然堅定的一步一步在前面開路,斬斷荊棘,把高草向兩邊分開,給三位女士盡量弄出足夠寬的小路。他給每人折了一根樹枝,叫她們邊走連輕輕的打腳邊的草。

  王紅說:「我知道,這叫打草驚蛇是不是?」

  「還是楚天想得細緻周到。」

  「跟他一起走我們安全多了,這才有點叢林探險的味道嘛。」

  走在最後的范健不時嗤之以鼻,嘴上不服,可是心裡卻不由得想道,這傢伙不用指南針,不用看樹葉辨方向,他是怎麼知道該往哪走?

  「該不會是硬著頭皮瞎走呢吧?哼,原來也是個草包,裝什麼牛逼啊!」

  想到此范健心裡多少找回了一些平衡。

  可是這種平衡還沒持續兩分鐘,他突然聽見紅姐大喊一聲:「呀,看,公路!我們走出來了!」

  「真的,我們要回家了!」

  「楚天,你太帥了,我愛死你了。」

  三個女人給了楚天三個大大的熊抱,此時語言已經不能表達她們內心的激動與感恩,唯有用擁抱來表達。

  一下子被三個女人抱在懷裡,她們胸前的飽滿只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服就在自己身上蹭啊蹭的,真是有點——癢癢。

  「沒事了,沒事了,咱們快點回去吧,別讓陳總他們等急了。」楚天好不容易掙脫了三人的寬闊胸懷,低著頭朝前走了。

  三個女人趕緊跟上,范健難以置信的盯著楚天的背影看了又看,這下總算心服口服了:「高手啊!」

  齊天酒店,二層餐廳。

  近百名華宇新能源的員工把這裡差不多坐滿了,每十人一桌,桌上的擺著各種美味珍饈,已經涼透了。桌邊擺著白酒和啤酒,還有女士們喜歡喝的飲料和涼茶,卻個個都沒開封。

  沒有人動筷子,也沒有人去看一眼桌上的美食,更沒有人說類似「我渴了我想喝點飲料」這樣的話。

  餐廳裡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為楚天和另外四人捏了一把汗。一個多小時了,他們一點音訊也沒有,真是急死人了。

  咕嚕嚕——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率先叫了起來,眾人往聲音的來源方向瞄了一眼,緊接著,更多人的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大家都太餓了。

  陳鳴泰略顯悲痛的說道:「吃吧,大家先吃吧,我相信楚天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還是沒人動。

  不知道是因為過度的擔憂,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每個人都沒胃口。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餐廳的寧靜:「看,他們回來了!」

  眾人巡聲望去,果然,在通往齊天酒店的公路邊上,有五個人影正慢慢前進,走在前頭的是楚天,後面三個女人揮舞著衣服和帽子正在向酒店二層的同事們打招呼!

  「呼啦」一下子,同事們都站了起來,有人奔跑下樓去迎,有人直接趴在二層的陽台上衝著幾人招手尖叫,興奮與激動佔據著每個人的內心,一些女同事甚至悄悄在一邊抹眼淚。

  陳鳴泰終於把心放進了肚子裡,激動的吩咐服務員道:「快,準備水給他們洗洗臉,還有茶,上好茶——他們一定都渴壞了。」

  把五人迎上來,洗了臉,喝了水,一切平息下來,三個女人開始痛斥范健的惡行。

  不出意外的,范健第二次被同事們拳打腳踢,要不是陳鳴泰在一旁攔著,恐怕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真的要進醫院了。

  楚天又為公司立了一件大功,陳鳴泰格外感激。要不是這個小子,四人個恐怕沒那麼順利找回來。如果驚動了消防警和森林特警,那麼這件事情的影響可就大了,他這個華宇總公司的老總恐怕也是干到頭了。

  一個在商場打拼了大半輩子快要退休的人,工作或者說「老總」的頭銜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可是臨了臨了若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提前退休,那麼他在半生輝煌就成了晚節不保,眾老友看他的目光裡便會帶著異樣的色彩。

  到了陳鳴泰這個歲數這個地位,他自然無法接受那種目光。

  他多次拍拍楚天的肩膀,卻每次都什麼也不說,只是點頭再點頭。那種發自心底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

  三位女士心裡有更多的情緒要向他表達,可是一拿起酒杯看著楚天那俊郎的面孔,又都激動得只剩下抹眼淚。

  楚天笑著打趣道:「都在酒裡了,來,走一個!」

  ……

  「什麼?死了?」

  天山賓館二層走廊盡頭的房間裡,一男一女表情嚴肅,用島國語在交流。

  男人很是吃驚的問:「鷹是村木君手下第一忍者,怎麼才來華夏國就死了呢?你確定是那個叫楚天的小子干的?」

  女的是一個長直髮的小美女,年紀不大,看起來絕對不超過二十歲,叫石橋美奈。

  童顏巨胸,相貌甜美,任誰看了幾乎都會把她當成一個柔弱的高中生一般寵愛。可是誰能想到,她也是一名忍者,最擅長用武士刀。

  石橋美奈一隻手習慣性的扶著腰間的長刀,另外一隻手搭在陽台的護欄,對對面的男人說道:「確定。就是楚天干的。看起來他的功夫不弱,鷹和貞子死相淒慘,不是高手絕對做不到那個樣子。」

  男人陷入沉思,他站起來走向酒櫃,從裡面取出一瓶威士忌,倒進杯裡,然後從一個冰桶裡取了兩塊冰塊放進去。接著把酒瓶又放回到酒櫃,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分毫都不差。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強迫症患者。

  他要求一切必須有條不紊,認真,而且偏執。

  這時,石橋美奈補充一句:「你知道他們是被什麼兵器所殺嗎?」

  男人喝了一口酒,問:「什麼?」

  「樹葉。」

  「樹葉?」

  「對。」

  「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石橋美奈無比肯定道:「或許你應該去叢林裡親自看一看。到時候你就不會用這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了。這個叫楚天的小子絕對不是一般的對手,應該重視。」

  男子摸了摸絡腮鬍子,沉思片刻,問:「你覺得,我比他如何?」

  石橋美奈握著劍的手輕輕動了一下,雙唇微抿了一下:「不好說。」

  「怎麼個不好說?」

  「你是小佐海成,是村木君手上的一把刀,不出則已,出鞘必然見血。兩個月前在島國,鷹聯手幾個高級忍者都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華夏功夫博大精深,我們不瞭解的地方太多太多。以前你我見過的華夏高手哪個不是五十歲以上,楚天大概是最年輕的一個。他可以用葉片當刀,內功一定深厚,對『氣』的掌握甚至比我們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高手都要強。」

  「你說得太嚴重了吧?」越是驕傲的男人越聽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誇另外一個男人,就好像兩頭雄獅面前,只有一個可以成王一樣。

  小佐海成就是那個王。

  石橋美奈不與他爭論:「或許是我言重了吧,誰讓我們都沒跟這個年輕人交過手呢。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你強還是他強。」

  小佐海成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又走向酒櫃,從裡面取出酒,倒滿,放回原位,還是絲毫不差。

  石橋美奈走向門口,出門前她轉過身提醒道:「我建議你好好佈置一下再去找楚天,不然,你可能會像鷹一樣的下場。」

  說完,這個女人離開了,也不管她的同伴小佐海成會不會因為這句話氣到發瘋。畢竟,抬高對手貶低自己人,這是很傷士氣的行為。

  這就好像兩個人剛剛嘿咻完事,女人對男人說「你沒有某某的功夫好」一樣,是很傷男人自尊的。

  不過,出乎意料,小佐海成沒有這麼想。

  因為他瞭解石橋美奈,這是一個十分精明又謹慎的女人,從來不打沒準備之仗。

  她的頭腦就好像小佐的功夫,一樣的出類拔萃。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6
第二一四章 上了當

  通常情況下,石橋美奈不會重視任何一個對手,但也不會輕視對方,她會根據雙方的實力對比,做出一個幾乎天衣無縫的行動計劃。

  所以每一次石橋美奈出手,必勝。

  這一次,她竟然主動說「楚天是個高手」這樣的話,這說明,美奈這個女人是真的很重視楚天。

  小佐海成把酒喝盡,連冰塊也被他含在口中,「咯崩咯崩」的嚼著。

  他走到陽台,居高臨下看著一片鬱鬱蔥蔥。不遠處就是齊天山的山頂,在那裡,每天早晨都能看到朝陽帶著紅色的光暈徐徐升起,是很美的景色。

  「好的,就在山頂動手吧。讓他的死屍可以每天都看到初升的太陽。」小佐海成說道。

  凌晨三點多,天色極暗,這是黎明到來前最黑暗的一個時間段。

  通往齊天山山頂的公路上,有星星點點的光亮與天上的星星遙相呼應,那是上山準備看日出的人手裡的手電筒發出來的光。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直早,對有些人來說,看日出不重要,睡飽了覺才是關鍵。

  所以,這支上山的隊伍一共只有不到三十人,他們穿著長衣和褲,有人戴著鴨舌帽,幾乎人人手裡都有一支手電。大家邊聊天走山路,那種感覺是從來沒體驗過的,很新鮮,又有點刺激。

  因為昨天剛剛發生過范健等人迷路的事情,所以這次連夜上山,楚天準備了一根長繩,大家排成隊,每人握著繩子,並且注意自己前後分別是誰。萬一發生有人掉隊的現象,這樣可以及時發現。

  楚天牽著繩子,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隨時查看隊伍前後和周圍的變化。

  昨天他用葉片殺死了鷹和他的一名同伴,說不定另外兩名忍者很快就會採取抱負措施。可是楚天不能因為害怕對方的報復就把自己和公司所有人都關在賓館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是那樣,他也保護不了所有人。

  所以原定的活動繼續按計劃執行,該看日出看日出,該遊玩還是遊玩。他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對方又何嘗不是呢?所以楚天只要多加注意就好,他自信自己的功夫抵擋兩個忍者還是足夠的。

  此時,楚天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一邊走在鞠小曼身側,與她聊聊天,說些無關痛癢的公司趣事,或者從網上看到的古怪奇聞。

  一個小時以後,大家登上了山頂,有幾位同樣在賓館裡住宿的客人比他們提前一些上山,此時正坐在一塊大石塊上休息。

  楚天仔細查看了一下環境,山頂呈現一個「u」字型。

  三面是山林,此起彼伏。籠罩在黑暗中的叢林沒有鬱鬱蔥蔥一派生機的模樣,反而給人一種陰森鬼魅的氣息。讓人根本不敢往下面看,就好像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就會有一隻鬼從黑暗中跳出來,把你拉進無休止的黑暗中一樣。

  另外一面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而且常常有突出的石塊橫亙在半腰,別說是人掉下去,恐怕就是一根鋼筋掉下去也會被折成好幾段。好在峭壁周圍有一米多高的結實護欄,除非有像范健那樣傻到一定程度的人故意往下跳,否則一般不會發生墜崖的危險。

  同事們各自找好看日出的最佳位置後便在原地休息,楚天在靠近懸崖邊的護欄位置找了一處突起的石塊坐下來,這樣方便提醒同事們注意安全。

  這時,一隻細白的小臂伸過來,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楚天抬頭一看,鞠小曼正衝著自己微笑:「渴了吧?」

  礦泉水的蓋子已經擰開了,鞠小曼有時會比別人更細心。

  楚天接過來猛灌了兩口,放下瓶子他說道:「還有一個小時太陽才出來,你要不要睡一下,待會我叫你。」

  鞠小曼不是個靦腆害羞的女孩子,她大咧咧的往楚天身邊一坐,看著天上仍然很明亮的星星,聽著耳畔徐徐吹過的山風旋律,感慨了一句:「要是每天都能這樣看星星,看日出,聽山風,也是種不錯的生活。」

  楚天也仰起頭盯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突然想起了羅琦琦。

  那顆星很像她的眼睛,明亮,清澈。

  「要是能與心愛的人一起看,就更好了。」楚天補充一句。

  話音一落才意識到鞠小曼心裡的人一直還沒有消息,楚天想說句「抱歉」可是又怕因此更加重她心裡的委屈。

  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時,鞠小曼看著他微微一笑,爽朗道:「沒關係,心愛的人在心裡。」

  她右手握成小拳頭在胸口位置撞了兩下,看起來有點「好哥們講義氣」的豪邁感。

  楚天笑了:「別急,這小子說不定比我們更惦記早點回來呢。」

  言外之意,楚南一定沒死,你等著他回來好了。

  鞠小曼笑笑,抬起頭盯著正前方一顆星星,良久,她沖交叉點它招招手,喊道:「嗨,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等你嗎……等你嗎……

  問話在山間迴盪,群山聽到了她的呼喊,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聽到。

  楚天學著她的樣子,也衝著那顆星喊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顯然,楚天在扮演著楚南的角色。

  鞠小曼心裡莫名的感動,不過卻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天:「你好像灰太狼!」

  灰太狼每次被聰明的羊羊們打敗之後,說的就是這句經典台詞。楚天回想起那副畫面,不由得尷尬傻笑——還真像。

  啊——

  突然,一聲尖叫在山頂響起,那是市場部一部女同事的聲音,就在剛上山的台階旁。

  「我去看一下,你在這裡等我。」楚天對鞠小曼說完,便趕緊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奔跑過去。

  鞠小曼也很擔心,正想跟過去,卻發現楚天的奔跑速度實在太快了,只一個眨眼的工夫竟然就沒影了。

  等她再往前一步時,一個人影突然擋在了她面前。這人戴著鴨舌帽,小眼睛,下巴上有絡腮鬍子。

  鞠小曼心裡急切,並沒有注意到小佐海成其實就是奔著她而來。因為他發現這個長相瘦小的女人似乎與楚天的關係不錯,所以小佐決定,就利用她的身份逼迫楚天一次。

  「對不起。」鞠小曼很有禮貌的道聲歉,打算從他身邊穿過去。

  她往左,小佐海成往左擋一步。

  她往右,小佐海成又往右擋一步。

  鞠小曼急了,又往右挪了一步,可還是被小佐給擋住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台階旁那聲尖叫給吸引過去,根本沒人注意到鞠小曼正在被一個男人纏住。

  其實那邊什麼意外出沒有,不過是一隻小飛蟲不知道怎麼就落進了那名女同事的衣領裡,嚇得她尖叫一聲。

  楚天虛驚一場,冷不防回過頭來,就突然看見了擋在鞠小曼身前的男人。

  忍者!

  楚天敏感的神經再一次繃得緊緊的。他猛然間意識到,剛剛發生的這起小蟲飛進女人衣領裡的事情並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要吸引開自己的注意力。

  該死,上了流氓當了!

  來不及多想,楚天朝著鞠小曼飛奔過去,一個箭步上前同時手握成拳,猛的衝著小佐海成的後腦就是一擊。

  小佐海成果然比鷹要高一個層次,楚天還沒到近前他就已經感受到了後面的危險。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身子向左一移,好像腳下安了兩個輪子似的,平穩移動,身子竟然看不出半點用力或者因為雙腿牽引而有的浮動。

  同時,他右手向前一推,在鞠小曼根本來不及反應的一剎那,將她推下了護欄。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鞠小曼身上一點防護的安全措施也沒有。

  小佐海成與楚天的動作極輕,速度又太快,黑暗中旁人根本沒能注意到就在大家的身邊,兩個高手正在出招。

  而且小佐那一推太快太突然,鞠小曼連一句尖叫或者「救命」都沒來得及喊出來,眾人就更不會意識到此時正在發生一件墜崖事件。

  楚天一下子全身緊繃,一個雄鷹展翅縱身跳下懸崖。他的身後,小佐海成摘掉了鴨舌帽,也跟著跳了下來。

  楚天的目標當然是鞠小曼,而小佐海成的目標卻是楚天。就在三人同時下落的瞬間,他還不忘從懷裡掏出一顆類似彈珠的圓形暗器朝著楚天拋出去。

  那是一種金屬質地的彈珠,作為一名資深忍者,小佐海成浸淫多年,這種鋼珠從他手裡拋出來,不比子彈速度慢多少。

  楚天是從槍林彈雨裡拿命賺錢的人,子彈都能躲得過何況幾顆鋼珠。

  可他若是躲了,鞠小曼就要遭殃了,她一副嬌身子,一顆鋼珠不管射中她哪裡都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楚天不能躲。

  他直挺挺的下降,瞬間調整體內的「太極之氣」,讓自己下落得更快一些。

  果然,這一招很有效果,他的身體速度下降,很快就拉住鞠小曼的手,腳尖點在一塊突起的石壁上借力,身子陡然一轉,就變成了鞠小曼在上他在下兩人面對著面擁抱的樣子。

  很好,楚天目光向上,就可以把小佐海成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7
第二一五章 石頭碰雞蛋

  耳邊有「忽忽」的風聲,鞠小曼感覺髮絲被風吹得亂舞,她此時心跳陡然加速,快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的感覺。

  被那個可惡男人推下來的時候,她的眼睛就一直睜著,下落的過程太快太恐怖,她甚至連眼睛都忘了閉上。直到楚天把她抱在懷裡的時候,鞠小曼才眨了一下眼,然後意識到——自己恐怕要死了。

  「我恐怕等不到楚南來找我了。」這是鞠小曼恢復神智以後對楚天說的第一句話。

  楚天一邊帶著她躲避著從上面飛射下來的鋼珠,一邊微皺著眉頭看了鞠小曼一眼,他心裡一緊,說道:「不會。」

  這時,楚天突然看到小佐海成伸手勾住了一塊突出來的大石塊,然後整個身子就像一隻壁虎似的緊緊貼在石壁上,他向下俯視著自己,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那是一種很詭異的笑容。

  楚天心頭大感不妙,這時,鞠小曼盯著他正在下落的身體下方,突然尖叫道:「要撞上了!」

  原來,距離楚天不足兩米的地方,有一塊從山體中探出來的怪石,藉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那石頭像一根錐子一樣突兀的矗立,撞上去必死無疑,而且可能被刺穿身體,被串了肉串。

  兩米的距離對於疾速下落的兩個人來說,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到了。眼看著兩人要被刺穿身體,鞠小曼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著那種鑽心的痛感到來。

  別了,美麗的世界。

  別了,一直牽掛著的楚南。

  她還沒來得及與楚南結婚,沒來及得給他生一個小寶寶,更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一下曾經多次鼓勵她給她力量的楚天大哥——有太多事情沒來及做。

  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晶瑩剔透。

  幾秒的時間,此時對於鞠小曼來說,比一個世紀還要長。

  可是對於某些人,比如楚天,卻足夠了。

  只要上面那個島國忍者不向他們扔球球,楚天不用一邊下落還一邊提防著被那個破玩意擊中身體,他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找到讓自己和鞠小曼擺脫險境。

  就在鞠小曼的眼淚還沒滑落下來的時候,楚天的身子已經以一個極為巧妙的姿勢站立起來,並且抱著懷裡的女人一起站在了那塊像錐子一般的怪石上。

  「我……我們沒事?」鞠小曼等了好半天都沒有那種痛感襲來,於是猛然瞪大了雙眼,卻已經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塊石頭上,不再下落。

  她驚喜又驚訝,無比激動的看著楚天。

  「楚南還沒來找我們,我們怎麼能死呢。」楚天打趣道。

  石壁突起或凹進去的怪石太多,毫無規律,並不像家裡的牆壁一樣光滑平整,所以楚天只能靠身體的曲線去迎合這堅硬的石頭。

  為了能夠站穩,他腰向前探,背向後靠,大腿向前,小腿向後,整個人拐了好幾道彎。鞠小曼也跟著他的身體曲線彎成好幾道彎,幸好她的身體十分柔軟,做出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並不困難。

  只是,這種姿勢太過曖昧,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眼看著兩個人下落,卻安然無恙,貼在石壁上的小佐海成氣壞了。

  他想起了石橋美奈評價楚天的話:「這是一個年輕的高手,比鷹要厲害多了。」

  「他殺了鷹,那不過是巧合,是個意外。」小佐海成在心裡這樣想:「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想到這裡,他眉頭一皺,雙手一鬆他的身體就再次像壁虎一樣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爬行起來,速度奇快。

  楚天把鞠小曼安頓在這塊突起的石頭上,自己則在石塊上借力一點,沿著石壁上行,朝著那個醜陋的絡腮鬍子男人迎過去。

  飛簷走壁!

  鞠小曼在下邊看得傻眼,簡直不敢相信只有在電影裡能看到的高人就出現在眼前,還是她十分熟悉的,平時總是露出一副陽光笑容,整齊的八顆牙齒的——楚天!

  半空中,小佐海成與楚天相遇,兩人一隻手像吸盤一樣吸在石壁上,另外一隻手和雙腳則在空中對打起來。這種畫面不難想像,在電影裡也常常會看到。

  只不過,兩人的動作不如電影裡那麼花哨好看,完全是你拳來我腳往,你一記掏虎心我再來一招撩陰腳,一招致命,招招殺敵。

  不斷有碎石和粉末從半空掉落,站在下面緊張得不行的鞠小曼微仰著頭一點也不敢動,任憑那些碎渣子落在自己的頭上、臉上,和身上。

  她的身子緊緊的貼在石壁上,雙臂摟著一塊突出的石頭,在她腳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太陽還沒升起來,下面黑洞洞的片,不時有貓頭鷹或者其他什麼怪獸的鳴叫塊傳來,陰森恐怖。

  可想而知,如果她掉下去,先不說被猛獸毒蛇什麼的咬死,就是嚇也會把人嚇個半死。

  可是鞠小曼這個時候顧不擔心自己,好歹她還能有塊石頭踩在腳下,可是楚天卻只能用一隻手摳住一塊石頭,同時還要與另外一個看起來功夫不錯的傢伙對打。

  「楚天,小心啊!」鞠小曼皺緊了眉頭,一張臉因為過度的擔心和緊張竟然有些微微的扭曲。

  這無疑是相當影響美觀的,可是這個時候美觀有命重要嗎?

  楚天在,她在,楚天亡,她也亡。

  更何況,她寧可自己出事也不願意看到楚天為了救自己而死在小佐海成的手上——那樣她會內疚一輩子。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工夫,雙方已經對了數十招,小佐海成果然比鷹更厲害,而且更狡猾。

  今天的事情他顯然早有預謀,黑衣黑褲,軍靴,腰間帶著繩索和匕首,衣服裡面還藏著槍。

  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目光,楚天把他身上藏著的小東西一件一件看得清清楚楚,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笑。

  這個傢伙把工具準備得這麼全,只能說明一點——他極度怕死。

  只要害怕,一切就好辦。

  楚天一腳把對方踢過來的腿給踹回去,緊接著左手成鷹爪,猛的攻向對方的眼睛。

  小佐海成哪裡肯吃虧,當下頭一歪躲過去,同時拳頭已經到了楚天腹前,為了形成在最短的時間最有效的攻擊,他將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一拳上。

  石橋美奈曾說過,小佐海成是一把刀,不出則已,出鞘必然見血。

  此時他的目的就是如此簡單,到了要敵性命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啪——

  這一拳果然快,而且狠,正中楚天腹部,發出一記悶響。

  可是緊接著小佐海成就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楚天的肚皮——竟然有如棉花一般,軟綿綿輕飄飄,把他積蓄到拳頭上的所有力量都給吸走了。

  就在他疑惑的一瞬間,楚天小腹一收再一挺,力量反彈,把小佐海成給頂出了好遠。

  整個過程看似很慢,其實一觸即分,連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

  小佐海成一邊後退一邊下滑,好幾次差點沒抓到突出來的石塊而掉下去。有越來越多的小碎石掉落下去,砸出「辟里啪啦」的響聲。

  鞠小曼嚇壞了,又焦急的叮囑一聲:「楚天,小心啊!」

  她這一聲叫喊反而給小佐海成提了醒,只見他「噌噌噌」沿著石壁下行,直奔鞠小曼而去。

  「卑鄙!」楚天用島國語罵了一句,腳下一蹬跟著小佐海成而去。

  這個傢伙太難纏,鷹用同伴的身體做擋箭牌,但他至少出手痛快。可是這個小佐海成,不是用暗器就是用女人當人質,卑鄙得讓人發指。

  楚天一邊下行一邊從身邊摳了幾塊石子下來,「唰」一個,扔向對方。

  小佐海成躲過。

  唰——再扔一個,楚天好像算準了對方的落腳點,這一擊正好擊中小佐海成的腳面。

  一陣強烈的酸麻感傳遍全身,小佐海成險些全身失去知覺。

  這個時候看出來島國忍者的強悍之處,他們從小接受最殘酷的訓練,在外人看來,那簡直是非人的折磨。

  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人很快就會被淘汰,或死或傷,或者終身殘疾。能挨到最後的便一步步被提著成優秀的忍者,於是他們對任何身體上的痛苦都有著極強的忍耐力。

  即便身上酥麻異常難受,可是小佐海成還是堅持著向目標方向前進,這個時候他全身的感覺暫時無法回傳到大腦,所以全身的各種動作幾乎是一種無感覺行為。

  當然,楚天如果扔出一大把石子的話,命中率會更高一些,小佐海成也更能早點嗝屁,可是,楚天不能那麼做。大面積的拋出石子,很可能就會傷到鞠小曼。

  投鼠忌器——很被動。

  可更麻煩的事情來了。

  小佐海成馬上就要到了鞠小曼所在的那塊石頭上,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鋼珠——或者叫鋼蛋更貼切,朝著後面追趕過來的楚天拋出去。

  速度快得驚人,十分微弱的光亮中一道黑影閃過來,楚天雙眼微瞇,指尖輕彈,他手上的石子就好像一顆子彈一樣「噗」的射出去,正好與「雞蛋」對撞在一起。

  石頭碰雞蛋,玉石俱焚。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8
第二一六章 順便按了一下

  小佐海成手裡的鋼蛋不是普通的暗器,簡單說來,類似一種炸彈。彈上有機關,拋出之前被按下機關,哪怕遇到石子這一點點的觸點就會發生爆炸,而且威力絕對不比一顆手雷小。

  「雞蛋」爆炸了,一股強大的熱浪石壁上的大石轟碎了不少,炸成粉末,揚揚灑灑飄落進山澗中。

  楚天也被這股氣浪推動不得不向後退去,結果就離鞠小曼越來越遠。

  一聲悶響傳來,在山頂等著看日出的人發現了異常,很快就有人意識到,楚天和鞠小曼不見了。

  一些膽大的人俯身往懸崖下一看,那種震撼的場面把他們嚇了一跳。

  「快看,下面有人!」

  「好像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快報警,鞠小曼和楚天一定在下面。」

  與此同時,小佐海成已經站到了鞠小曼身邊,掏出懷裡的手槍對準她的頭,向不遠處的楚天說道:「你動,她會死。」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他不確定自己的話楚天能聽懂,不過就算語言不通,「看圖說話」總應該沒問題的,他拿槍指著她女伴的頭,再傻的傻子也知道——他在威脅對方。

  說完這句話,小佐海成用另外一隻手簡單整理了一下因為大幅度動作而變了形的衣服,擺正了一下腰間的纜索和匕首。

  強迫症!

  楚天醫學造詣深厚,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男人的死穴。

  他貼在石壁上微微一笑,抓著石壁的手在微微的極慢極慢的摳著一塊石頭。

  他用島國語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就算是死,也要知道殺我的是誰。」

  小佐海成很是驚訝,這個功夫不弱的華夏小子竟然會說他們國家的語言,而且說得還很流利。

  「沒必要。」小佐海成冷哼一聲。

  楚天搖搖頭:「不,這很有必要。我們華夏是禮儀之邦,講究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殺了我讓我去天堂,等我見到你八輩祖宗之後,一定好好的感謝他們。」

  小佐海成是個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型忍者,對於楚天十分拗口的理論他略反應了一會才總算理清了思路,只是他沒明白,這是真的要謝謝他,還是在罵他啊?

  趁著他發呆的時候,楚天悄悄向鞠小曼使了一個眼色。

  被槍指著頭的鞠小曼此時還算冷靜,沒哭沒叫,除了全身僵硬緊張,不自覺的有些發抖以外,其它都還算正常。

  她盯著楚天放在身體一側的手勢,微點了點頭。

  楚天用島國語接著又問:「你想知道鷹和他的女人是怎麼死的嗎?」

  「她叫貞子。」小佐海成糾正道,目光不善的盯著楚天。言外之意,怎麼死的?還不都是被你所害。

  楚天完全不把他殺人一般的犀利目光放在眼裡,淡定從容的說道:「鷹想殺我的同事——你們的目標是我,為什麼要對我的同事下手呢?這讓我很氣憤,所以我把幾片樹葉拋向他,然後,他就把貞子拉過來當擋箭牌。就這樣,貞子死了。」

  「什麼?」小佐海成顯然不相信楚天的話:「你撒謊。鷹是武士,不會做這麼可恥的事情。」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楚天聳聳肩膀表示無可奈何:「你有沒有想過,貞子身上數十道傷口,怎麼形成的?難道我會閒著沒事無聊到用樹葉在她身上一片一片的去割嗎?」

  小佐海成回想著石橋美奈形容的貞子死時的模樣,再對比一下楚天的話,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可是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對,你這個華夏小子很狡猾,我不相信你。」

  楚天真是被這個認真偏執的強迫症患者給搞無語了。

  「好吧,那你下親自問問。」

  小佐海成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下腳下萬丈深淵,心道,下去?下去是哪?

  就在他低頭的一剎那,楚天動了。

  他從石壁上摳下一大塊石頭,氣沉丹田,氣灌掌間,「啪」的一下,在太極之力的作用下,一塊石頭像豆腐似的被捏碎,無數碎屑飛末像下雨一般落向小佐海成。

  鞠小曼趁著這個工夫身子猛的下蹲,她天生纖細瘦小,這一蹲就像泥鰍一樣從小佐海成懷裡掙脫。

  小佐海成本能的去護住自己的頭,那些碎石末太多太嗆人,會把他的身上弄得很髒。

  這個時候,楚天又動了。

  比任何時候都要快,人在半空的時候一隻腳已經探出去,突的踩在石壁上借力,速度陡然間更快。接著他伸出一隻手臂去抓小佐海成腰間的繩索,一拉再一拽,小佐海成失去平衡。又感覺小腹被狠狠的揍了一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朝著深不見底的懸崖下墜去。

  「這一拳,是我還給你的。」看著不斷下墜的小鬍子男人,楚天嘴角微微揚起。

  鞠小曼擔心的問:「他能把身體掛在石壁上行走,你不擔心他一會還會爬上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下面「砰」的一聲悶響,是鋼蛋爆炸的聲音,只不過,這一聲比剛才那聲要沉悶得多。

  「怎麼回事?」鞠小曼不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楚天。

  楚天聳聳肩膀:「沒什麼,就是發現他腰間還藏著一個鋼蛋,我就順便按了一下機關。」

  ……

  東方的魚肚白已經露了出來,再過一會太陽就會升趕來了。

  齊天山懸崖的石壁上站著一男一女,他們的目光被遠處即將升起的朝陽給吸引過去。

  楚天打趣問:「你是想來一次特別的看日出體驗,還是與別人一樣,在山頂看?」

  要不是有楚天在身邊,鞠小曼此時早就嚇破了膽,剛才的場面太過震撼,是她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經歷。這些打打殺殺你死我活的事情她只在電影裡看到,看電影時只覺得刺激又精彩,可真正發生在身邊時,她就嚇得不行。腦子裡冒出了一個最強烈的念頭——這種事情以後再也不要發生了。

  此時聽到楚天的問話,鞠小曼自然是哭笑不得:「我要上去看,就算普普通通平淡無奇,也好過提心吊膽嚇出一身冷汗。」

  因為擔心鞠小曼不小心滑下去,楚天一直摟著她纖瘦的身體,此時才注意到,原來她的後背早就已被汗水濕透,看來是真的嚇得不輕。

  楚天也不多說,用繩索把自己和鞠小曼捆在一起,接著把帶鉤子的一端拿在手裡用力繞圈。

  這時,懸崖上有人朝下面喊:「楚天,楚天,你在嗎?」

  此時已經有微弱的光線照亮懸崖,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到下面有兩個人影晃動。

  楚天大喊道:「我在,小曼也跟我在一起,放心吧。」

  上面有人回應:「我們去找繩子把你們拉上來。」

  楚天喊道:「不,我手裡有繩子,你們都讓開,離護欄遠一點。」

  山頂的人忽啦啦撤退數步,接著就看到一隻鉤子從下面甩上來,繞著護欄兩圈之後晃晃蕩蕩停下了。幾個年輕力氣大的小伙子上前拉住繩子,後面一個抱著一個,大家一起用力。

  楚天則雙手接緊繩子,腳下踩著石壁的突起,背著鞠小曼一點一點向上爬。

  鞠小曼一動不敢動,儘管腰間的繩索把她和楚天已經緊緊的綁在一起,可是一想到下面是萬張深淵,她還是禁不住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她趴在楚天背上,感受著楚天強勁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一下一下。很奇怪,明明他沒做什麼,鞠小曼卻感受到了一種能量傳遞過來。

  他的肩膀不算寬,但是很有力量。

  他的脊背也不是最有力的,但是卻給人溫暖的感覺。

  鞠小曼微微有點恍惚,腦子裡一下子被楚南的身影所填滿。

  她把頭側到一邊,半邊臉貼在楚天背上,聞著他特別的男人氣息,輕輕問:「楚大哥,你說,楚南會回來嗎?」

  楚天微笑一下,回道:「只要你堅信,他就能回來。」

  「我堅信。」鞠小曼的聲音很輕,卻堅定無比。

  朝陽初升,一輪紅日漸升漸高,淡金色的光芒瞬間灑向齊天山,照向那個背著女人正向上攀爬的男子身上,照亮了他俊郎的半邊臉龐。

  這幅畫面算不上唯美,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此時的姿勢都不像照相館裡擺好的poss那樣入畫,反而有些狼狽。不過此時的畫面卻定義了什麼叫做英雄救美,什麼是男人大無畏的關懷與愛。

  「哇,真讓人感動。」

  「這是超人嗎?昨天救了紅姐四個人,今天又救了鞠小曼,楚天可真是厲害!」

  「超帥,簡直就是偶像。」

  「這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一次日出,雖然我只是一個旁觀者,但是我為身邊有楚天這樣的英雄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靠,你作詩呢?就一句話,你服不服楚天?」

  「當然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雖然大家不知道鞠小曼和楚天為什麼好好的突然跌到了懸崖下邊,也不清楚爆炸是怎麼回事,眾人七嘴八舌圍著護欄抒發感慨,此時已經沒有人去注意遠處的朝陽如何明亮,幾乎所有人都在注意著仿惹超人一般的楚天。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29
第二一七章 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其實楚天想的很簡單,他沒想當英雄,也沒想讓別人視他為超人,他只是在想,楚南不在,他要為弟弟守護好這個弱小的女人,僅此而已。

  眾人回到酒店之後,楚天的英雄事跡立即傳播開來,陳鳴泰得知後先是看望了一下鞠小曼,接著又是接連一番感慨:「好,好樣的。回去我就向總部提申請,楚天是華宇的楷模,應該受到特別嘉獎。我個人願意出五萬塊獎勵。」

  眾人一聽,唏噓不已,陳總就是大方,一張口就是五萬,這樣總部起碼要給十萬塊獎金——給少了都不好意思。

  過癮啊,一下子拿到這麼多獎勵,下個月不用上班都不愁沒錢花。

  可是在眾人的羨慕塊中,楚天卻擺擺手,對陳鳴泰說:「陳總,獎金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這事如果換成別人,我相信也會一樣去救人的。」

  「這怎麼行。華宇是一個獎罰分明的公司,你做了好事,當然要獎勵。」陳鳴泰堅持。

  楚天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集體出遊是華宇新能源自己組織的,與總部無關啊。就算這次沒出大事,總部估計也要追究你的責任,羅正的脾氣——我瞭解。」

  陳鳴泰恍然:「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還是你小子想得周到。」

  陳鳴泰在心底不得不再次沖楚天豎起大拇指,看看人家這腦袋,考慮事情就是周全,裡面裝的是腦黃金嗎?

  一行人收拾東西準備回程,楚天提著包打開房門,就與一個直長髮的女人險些撞個滿懷。這女人長髮披肩,相貌清秀,眼睛不大卻很有神,鼻樑高挺,櫻桃小口,化淡妝,給人鄰家大姐姐一般的印象。只不過腰間的一把黑色長刀讓她看上去有些——怪異。

  她抬手正準備按門鈴,突然看到門開了,也把她自己嚇了一嚇。

  石橋美奈站在門外,楚天站在門裡,兩人對視了五秒鐘,楚天發現對方的小手指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而她的眼底,有一絲更輕微的驚訝一閃而過。

  這時,石橋美奈用華夏語說道:「可不可以佔用你五分鐘時間,我們聊聊?」

  她的華夏語說得並不好,僵硬,吐字也不清,比起小蘇夏來說差著十萬八千里遠。

  楚天很是大方的讓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並且用島國語說道:「如果你不習慣說華夏語,那我們就是島國語交流好了。」

  石橋美奈顯然沒想到楚天會說島國語,很是驚訝的看著他道:「我以為你只是功夫很厲害,沒想到,還是一個聰明人。」

  「過獎。會說幾句島國語算不上聰明。」楚天雲淡風輕的說道。

  石橋美奈卻覺得胸口中刀。

  島國語簡單?不算什麼?

  她心想,這個傢伙隨隨便便一出口就帶著鄙夷,真是不禮貌。

  石橋美奈自認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而且她在眾多忍者當中確實也是相當聰明機智的存在。村木君曾經當著數百名忍者的面誇她智商高,是可以做上忍的苗子。

  所謂上忍又稱「智囊忍」,是等級較高的忍者,相對的還有實際作戰的中忍以及忍者中的小兵「體忍」。

  上忍專門負責策略佈局、戰術等的指揮工作,除了忍術要相當精湛以外,還要求頭腦十分靈活,能夠掌控全局。

  得到村木君如此高的評價,自然說明石橋美奈是個忍術和頭腦都很厲害的人才。

  她做事情從來都是準備充足之後才動手,不像鷹和小佐海成那般魯莽不動腦子。

  昨天她就勸小佐想好了計策再行動,可是向來心高氣傲的小佐君不肯聽別人的意見,固執的認為他一隻手就能把楚天搞定,結果呢?

  一早上石橋美奈去小佐海成的房間裡找人,發現他沒在房間裡,等到早上華宇公司的人回來說起楚天跳下懸崖救人的事情後,石橋美奈就已經知道,小佐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於是她決定找楚天聊一聊。

  楚天指了指房間酒櫃裡的紅酒和其他洋酒,說道:「抱歉,賬已經結過了,我現在不能動這房間裡的任何東西。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干說吧。」

  石橋美奈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聳聳肩膀表示不介意,心裡卻想,這是一個沒禮貌又小氣的華夏男人。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楚天率先開口:「你的三個同伴死了,你想為他們報仇。或者說,你想殺我,以此證明你比他們都強。」

  石橋美奈心裡有微微的震撼,這個華夏男人原來什麼都明白,甚至把人心也看得透透的。

  不過表面上她卻是一副淡然模樣,微笑道:「楚天君,你想多了,我來只是想正式的認識你一下。我是一名武士,不管是對手或是朋友,我們島國武士都會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站出來說一句『你好,很高興認識你』,然後再談下面的事情。這種好品質與好習慣是存在於我們武士界裡的,與你們華夏人當然有很大區別。不過武士只論成敗,那些敗了的人只能說明他們技不如人——不值得為他們復仇。」

  楚天「呵呵」的笑,搖頭無奈的笑,接著仰天「哈哈」的大笑,石橋美奈很是不解,卻又不得不保持著安靜。

  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英俊帥氣的華夏小子很不簡單,萬不能輕舉妄動。

  可是楚天的笑簡直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石橋美奈微微握緊了腰上的刀,目光灼灼的盯著楚天。

  笑了好一會,楚天終於不笑了,他平靜的看著石橋美奈的那雙不大卻很明亮的眼睛,說道:「我想糾正你三件事情。第一,請不要叫我楚天君,那是你們島國人的稱呼,我是華夏人,我還是更喜歡我們國家自己的稱呼。」

  石橋美奈點點頭表示同意,心道,這男人真是不好相處。

  「第二,你說不管是對手或是朋友,你們都會先站出來打個招呼正式認識一下。可是從你三個同伴的身上,我怎麼沒看出這種好品質好習慣?難道島國武士當中只有你這麼一個有素質的?還是說,你以點代面,用你自己代表了整個武士隊伍?這可不大好,這樣我會認為,整個島國武士界都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你會把我帶向一個誤區。」

  「第三,你剛才說與我們『華夏人有很大區別』是什麼意思?我勸你最好收回那句極不負責任的話,否則,十幾億華夏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你淹死,到時候,就算是我這個朋友都救不了你。」

  「……」石橋美奈第一次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不應該在這個男人面前說那麼多話。所謂言多必失,何況這傢伙又很難纏。

  「第四。」楚天接著說道:「你是一名忍者,執行秘密任務的人,而不是武士——我雖然沒上過學,但是你也不要欺負我沒文化。」

  石橋美奈嘴巴張了張,尷尬的臉紅了一下,你連島國語都會說,誰敢欺負你沒文化?

  等下,不是說只有三條嗎?

  石橋美奈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到底是這個人不識數,還是自己聽錯了?

  「第五,你不是來報仇,那你找我幹什麼?」

  「……」

  石橋美奈忍不住吐血三升,內傷太重。

  她在心裡給楚天下了這樣的定義:這是一個沒禮貌、小氣、狡猾又很會打機鋒的不好相處的華夏小子。

  她終於認輸了,不打算拐彎抹角,乾脆直接告訴他,老娘就是來報仇的,你想怎樣!

  心裡這樣想,石橋美奈底氣就變得足了,不再像剛才那樣時刻保持著禮貌。她眉眼一瞪,氣勢陡然變得凌厲起來,用島國語乾脆利落的說道:「好吧,剛才的話當我沒說,我現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楚天突然急眼了:「那怎麼行?說出去的話怎麼能當沒說過?你一句話說收回就收回,可是那些話已經在我耳朵裡存在過,你當我像你一樣不負責任,說忘掉就能忘掉?你當這是在菜市場買菜嗎,不喜歡了說退就退,大不了扔進垃圾桶損失幾個錢罷了。我告訴你,我們華夏人是很講信用的,說出的話,一定會負責到底。」

  「你……」

  這小子口才太好,石橋美奈用母語竟然都說不過他,她只感覺胸口再次中了兩刀三刀四五六七刀。

  「你想怎樣?」石橋美奈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有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的意思。

  楚天很無辜的看著眼前氣得快瘋了的女人,說道:「不是我想怎樣,是你想怎樣?一大早上來我房間擋住我的去路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倒是很想問問你,你想怎樣?」

  「我要……」

  「好了。」楚天再次擋住她的話,他看看表,擺手嚴肅道:「五分鐘到了,我們的談話結束。如果你還有沒表達完的話,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說完,楚天不理石橋美奈已經石化掉的表情,拎著包走向門口。出門前,他轉過身補刀:「還是不要再見了,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30
第二一八章 給我把車停好

  噗——

  石橋美奈吐血六升。

  一大早上她敲響楚天的房門,本來是想正式向他下戰書,挑戰一下這個年輕又桀驁的華夏小子。

  可是她想表達的話一句也沒表達出來,卻被對方奚落諷刺了整整五分鐘。

  恥辱!

  莫大的恥辱!

  石橋美奈盯著楚天離開的背影,握緊了刀柄,咬牙切齒道:「楚天,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跪在我腳下道歉。」

  兩輛大巴車一前一後沿著公路往齊天山下行駛,同事們有的昨天小聚會打牌或喝酒聊天一夜沒睡,有的則半夜爬起來登到山頂看日出,此時坐上車大家都困了,靠在椅子上睡覺,就連陳鳴泰也是瞇起了眼睛,養精蓄銳。

  楚天坐在副駕駛位置陷入沉思。

  從鷹與貞子的對話中得知,他們是奉了一個叫村木的人來到華夏對付自己。而且,村木似乎與蝴蝶著著一些聯繫。

  可是,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關係呢?

  蝴蝶為什麼會與島國忍者相勾結?他們的目的絕對不僅僅是為了拿到魔鬼一號的資料那麼簡單。這背後肯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陽謀。

  楚天知道,剛才在酒店房間裡被他氣得不輕的女人是個厲害角色,而且剛才就算他客客氣氣的,他與她也不可能是朋友,而是你死我活的敵人。等到時機成熟,這個女人一定會對他下殺手。

  既然如此,楚天就沒必要對她保持禮貌,而是變著法的好好噁心她一把。

  楚天看著窗外不斷向後跑去的樹木,心想,一場大戰,就要來了。

  剛進入市區沒多久,楚天接到了羅琦琦打來的電話。

  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太正常:「楚天,你還有多久能到市區?」

  楚天看下時間,說道:「十一點之前應該可以。怎麼了琦琦,發生了什麼事嗎?」

  電話那端,羅琦琦的呼吸顯得不像平時那樣平穩,楚天感覺得到,她此時有些緊張,又很焦急。

  羅琦琦說道:「上午發生了一點意外,馬叔受傷了。現在在安心醫院616病房。」

  「怎麼回事?」楚天問。

  「在電話裡一句兩句說不清,見了面我詳細告訴你,不過,這件事情有些棘手。」羅琦琦補充道:「我爸爸的情緒也很激動。」

  「好,你別走,在那裡等我,一定要多加小心。」楚天囑咐幾句便掛了電話。

  羅琦琦把電話收進口袋裡,輕輕推門進了病房。

  病床上,馬叔一條腿上被兩塊長夾板固定,高高吊起。麻醉藥的作用還沒退去,此時馬叔仍昏迷中。

  羅正坐在一邊給他掖了一下被角,羅琦琦注意到,他的眼角竟然有淚。

  「爸爸。」羅琦琦輕輕說道:「你去休息一會吧,護士說馬叔要兩個小時以後能醒。」

  羅正擺擺手,固執道:「我不累,你去休息吧。」

  「那我陪您。」羅琦琦把羅正扶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她自己坐在一邊,給羅正倒了一杯茶水。

  羅正接過茶喝了一大口,此時他略顯憔悴,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楚天回來了嗎?」

  「在路上,十一點前會到。」羅琦琦回道。

  羅正面色有些難看道:「回來以後讓他來見我,我要鄭重的告訴他,以後不要再懷疑馬叔的為人。他為了我差點連命都沒了,我們再去懷疑他的為人,豈不是太沒良心?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是內奸嘛!」

  羅琦琦不說話,靜靜的坐在一邊,她瞄了一眼床上的馬叔。臉上有多處擦傷,手背上一道長長的血口,右腿骨折。剛剛發生的那場意外要不是馬叔發現及時捨命相救,爸爸此時已經與她陰陽兩隔了。

  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家僕,還真是讓人沒辦法把「內奸」兩個字與他聯繫到一起。

  上午,羅琦琦因為有事去找羅正商量,把手頭的工作安排妥當之後便來到了華宇總部。

  因為一個很重要的施工項目剛剛談妥,羅正的心情非常不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見到女兒過來,他高興的帶著羅琦琦去工地,見客戶的同時順便看一下工地的情況。

  誰也沒有想到,一場意外冥冥之中正在醞釀。

  羅琦琦陪著客戶的女朋友坐在休息室裡聊天,羅正則帶著客戶去工地視查。突然,一台吊著三噸重鋼筋的吊車突然出了問題,近百米高空處,數根鋼筋如飛針散落。

  那客戶的保鏢眼疾手快,把他的老闆拉到一旁。可是當羅正反應過來的時候,數根鋼筋幾乎已經到了頭頂。

  命懸一線!

  危急關頭,馬叔用自己的身體猛的把羅正撞到一邊,而他自己卻因為慢了半拍而被墜落下來的鋼筋砸到了右腿,當場骨折。

  所幸的是鋼筋沒有刺穿他的腿,否則,傷得會更嚴重。

  羅琦琦聽說後迅速趕到現場,看到羅正摟著馬叔的身體歇斯底里大吼,她從來沒見過爸爸因為什麼事情會這麼的激動。

  此時,羅琦琦轉過臉看看憔悴又掛滿擔憂羅正,回想起剛剛發生的那場意外,她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上,多了一抹愁容。

  由於一些必要的交接手續需要楚天本人進行,他跟著大巴車回了一趟公司。十分鐘後他剛準備開車趕往醫院,財務部一位小出納拎著一個袋子追了出來。

  她把袋子交到楚天手上:「這是陳總個人給你的獎金,一共五萬塊。陳總怕你拒絕,所以他才沒有當面給你,要我轉交。本來我是想去銀行給你轉到工資卡裡的,不過我手頭還有一個急事要辦,麻煩你,自己存吧。謝謝,謝謝。」

  說完,小出納趕緊跑掉急著去辦別的事情。

  五捆嶄新的鈔票沉甸甸的,楚天拿在手裡,心說,既然是陳總的一片心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把袋子往副駕駛位置一扔,楚天開著自己的奧迪車子往醫院趕去。

  馬叔莫名其妙的出了意外,這事聽上去有點邪。不知道為什麼,楚天有一種預感,這似乎不是一場意外那麼簡單。

  他右手握方向盤,左臂搭在落下的車窗上,細長勻稱的手指很隨意的摸著鼻子,陷入沉思。

  他目光專注有神,但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楚天眼裡的焦距從來沒有變過。然而正是這種不變的始終如一的視線,讓他一張帥到一塌糊塗的臉顯得更加迷人。

  本來就英俊的臉龐因為專注更顯得魅力十足,一路上引起了好多花癡女人的注意。

  安心醫院是一所私立醫院,據說是國外一個越級富豪投資的。

  這裡的軟硬件設置都堪稱一流,與國際接軌,而且採用歐式管理方法,更重視服務與患者的心理感受,這與國內醫院有很大不同。

  時間不長,楚天的車子到了安心醫院門前的停車場。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大大小小的車子一排接著一排,車位告急。許多車子在旁邊晃晃悠悠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瞄著一輛剛走,就急忙把自己塞進去。

  看這個情形,地下停車場一定也是滿了,於是楚天準備把車子停到外面的小區裡,再步行回來,這樣也好過在這裡一味的等。可是他剛想倒車,後面一輛路虎車擋住了他的去路。

  開路虎車的是位女司機,四十多歲,打扮入時。她剛才左右瞄車位,一時沒有注意到前面車子的倒車燈在閃,兩輛車險些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虛驚一場,女司機抱以歉意的微笑,接著倒車準備讓楚天的奧迪車先退出去。

  右轉一點,險些碰上一輛捷豹,方向盤打回往左,又差點撞上一輛麵包車。不管怎麼動,路虎車好像一隻得了肥胖症的大老虎似的,就是出不去。

  女人大概是位新手,搞不定這個大傢伙,急得滿頭大汗。

  楚天是個熱心腸,再說路虎車倒不出去他的奧迪就得被一直憋在路中間,為了節省時間,楚天決定去幫她一把。

  「我來幫你吧。」楚天來到女人車旁。

  女人很是感激,解開安全帶從車裡下來:「謝謝,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關係。」楚天微微一笑,陽光帥氣。

  上車,啟動,轉向,方向盤轉到底,腳下油門剎車離合默契配合,狹窄的通道上,路虎車子看趕來簡直比qq車還靈活小巧似的,很順利的完成了倒車移位。

  剛好此時有一輛車子開走,有了空餘車位,楚天順利的把路虎停了進去。

  太帥了!

  女人和周圍幾個看熱鬧的人不禁暗讚,這小子技術真不賴。

  楚天把車鑰匙交到女人手裡,說道:「停好了。」

  女人連連道謝,打了招呼之後急忙向醫院裡奔去。

  楚天剛要走,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攔住了他:「喂,小子,過來,把車給我停進去。」

  楚天回過頭,看見一對年輕男人正從一輛紅色奧迪tt車裡下來,那輛車妖艷充滿魅惑,像這對男女一樣。

  女的提著黑包小皮包穿著超短連身裙一扭一扭走下來,挎著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伴的胳膊。她塗著濃濃睫毛膏的眼睛乍看上去像熊貓眼一樣,用力眨了眨,好像放電。

  「過來,幫姐姐把車停好。」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31
第二一九章 這下夠了嗎?

  年輕男人留著刀削短髮,五官不難看,尖尖的下巴白淨的膚色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二世祖。他一臉鄙夷,高揚著不可一世的頭,沖楚天道:「泊車的,說你呢,去把車給我停好。」

  原來,這對男女剛剛駕著車子進到醫院停車場,就看到楚天幫一位開路虎一看就是富婆的中年女人停車,他們便以為楚天是這家醫院的泊車小弟。而且剛剛兩人還在車裡調侃,說這醫院不比西餐廳差,竟然也提供免費泊車服務了。

  如果是平時,楚天不介意好好與他們周旋一下,就好像早上他在酒店房間裡把石橋美奈諷刺得吐血六升,他此時有一萬種方法讓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學會什麼叫尊重。

  可是眼下他沒那個閒工夫,也沒那個閒心。

  楚天說道:「你搞錯了,我不是泊車的。」

  楚天正要走,年輕小子說話了:「得了,不就是要這個嗎,給你。」

  說完,他從包裡掏出一張紅票在楚天面前晃了兩下:「我知道你們幹點兒工作也不易,賺錢不多又受人白眼。誰讓我比你們幸福呢,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給,拿去花。」

  嗟,來食!

  年輕男人的語氣與這個完全一樣,他以為他在施捨,於是很傲慢,很不屑。他的態度讓人心生厭惡,何況,楚天也不是乞討者。

  此時,楚天淡然的盯著他手裡的一百塊錢,嘴角突然揚起一個好看的弧線。

  年輕男人看到這個人嘴角的笑,以為自己的金錢起到了作用,與女伴得意的對視一眼。

  女人接著從包裡又抽出一張紅票,趾高氣揚道:「給你,還不拿著!我就喜歡看別人拿我錢時那副滿足的樣子,來,再笑一個。」

  楚天笑了,平淡道:「是嗎?真是巧,我也喜歡看到你說的這種笑容。」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男女一愣,不太明白楚天話裡含義。然後就看到對方走到一顆樹下,從地上撿起一根筷子粗的干樹枝又返回來。

  兩人面面相覷,還是看不懂楚天要幹什麼。

  這時,楚天說道:「麻煩讓一讓。」

  年輕男女退到一邊,把身後紅色的奧迪tt車子露出來,楚天拿著干樹枝,二話不說朝著車窗抽打趕來。

  「看吶,那邊起衝突了。」

  「一個干樹枝能幹嘛,要磚頭才好用嘛。」

  許多人圍觀,誰也不看好楚天,一根筷子粗的樹枝最多能把車子劃出幾道痕跡來,那又有什麼用呢?一點也不解氣。

  可是僅僅幾秒鐘的工夫,事實就給他們上了一課——用樹枝也是可以打碎玻璃的,前提是,你們要有楚天一樣的深厚內力。

  內力灌注到手上,又通過樹枝到達被擊打的物體上,力量之大不容質疑。

  嘩啦啦——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眾人大驚。

  那一對年輕男女更是大驚,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你幹什麼?流氓啊你,幹嘛砸我車?」好半天,男人終於緩過神來,氣得大叫。

  楚天不理他,返回到自己車旁從副駕駛取出那個裝著五萬塊的袋子,從裡面掏出一沓扔到男人懷裡:「你的車子是五年前的舊款,幾塊擋風玻璃值不了多少錢,這是一萬塊,足夠你修車了。拿走吧。」

  一沓嶄新的紅票瞬間閃亮年輕男女的眼,他們剛才還把眼前這位當泊車小弟呢,原來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你見過哪個泊車小弟一沓一沓的紅票隨身帶著?

  「怎麼,嫌少?再給你一萬。」楚天又掏出一萬甩給男人。

  年輕男女低著頭,不敢出聲。

  「還少?給,這還有。」楚天一沓又一沓的把五捆鈔票都扔給對方:「這下夠了嗎?」

  楚天每甩過來一沓鈔票,男人都覺得是在狠狠的抽自己巴掌,「啪啪」的,響亮無比,比真正抽在臉上還叫人火辣辣的難受。

  年輕男女臉色通紅,尷尬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看到周圍有不少人衝著他們指指點點,這下更是羞愧難當,錢也顧不上撿,一前一後往醫院外面跑,連句「你給我等著下次我找你算賬」一類的狠話都沒留下。

  楚天把錢重新裝回袋子裡,扔進車上,把車停好之後便朝著樓裡走去。

  旁觀者們都震撼不已,他們眼看著這個小伙子用一根樹枝敲碎了擋風玻璃,這似乎——不大可能啊。

  有些人一直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盯著楚天的背影,有些人則悄悄拿著樹枝對著自己的車子也試了幾下,結果,樹枝斷成好幾截,車窗上則收穫了一片細小劃痕。

  616病房外,楚天透過長形的玻璃看到馬叔躺在床上,仍處於昏迷中。羅正父女倆坐在沙發上小聲聊天,看樣子似乎很為馬叔擔憂。

  楚天輕敲了下門,羅琦琦趕緊出來,關好門。

  「怎麼回事?」楚天問。

  羅琦琦用最簡潔的語言把事件事情敘述一遍,接著說道:「我爸爸讓我轉告你,不要再懷疑馬叔的為人了,他不可能是內奸。他還說……」

  楚天問:「還說什麼?」

  「還說,如果你再懷疑馬叔,他第一個跟你過不去。」

  楚天透過玻璃往病房裡看,正巧與羅正帶著怨的目光相遇。似乎在提醒楚天,不要打擾馬叔休息。

  「沒關係。」楚天轉過頭看著羅琦琦,說道:「找最好的大夫,幫助馬叔最快恢復是要緊的。」

  羅琦琦點點頭,她以為因為馬叔的事情爸爸會與男友發生很大的分歧,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她不想看到他們之間存在任何芥蒂。

  還好,楚天的做法讓羅琦琦深感輕鬆,她伏在楚天的肩上,微微說道:「這件事情好複雜,我都有點累了。我想爸爸也很累,他那麼大歲數,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楚天輕拍她的背,安慰道:「不會太久,事情總會水落石出。放心吧。」

  羅琦琦把楚天拉到走廊的長椅上坐下,說道:「還有件事更棘手,三叔醒了,他與二叔一起,要求重新分配華宇的股份。」

  羅正的三弟羅濱因為一場意外成了植物人,最近在護工的照顧下突然有了起色,竟然能動了。

  又經過一個多月堅持不懈的付出,此時的羅濱可以說話,並且已經能夠坐在輪椅上,上半身可以自由活動了。雖然動作略有些遲緩,但是醫生說他能醒來已經是個奇跡,如今能動能說話更是上天的眷顧,只要好好調理,堅持運動,完全康復也不是不可能。

  羅濱一家人喜出望外,最高興的莫過於羅幕歌,在爸爸醒來後不久,就把華夏這邊華宇集團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說給了羅濱聽,細數大伯羅正的多宗罪。

  羅杭偶爾添油加醋的一句兩句,比羅幕歌一百句作用更大。

  羅濱常年昏迷不醒,一醒來就聽說羅正獨霸華宇,竟然連弟弟和侄女都不認,當下便乘坐飛機來到湖城,與羅正攤牌。

  「爸爸因為馬叔的事情已經夠頭疼了,這下子二叔和三叔又來逼他,我怕他壓力太大,會受不了。」羅琦琦很是擔憂的說道:「楚天人,我說我該怎麼辦呢?」

  如果有人欺負羅琦琦,楚天當仁不讓要出來保護她,維護她周全。可是羅正的兩個弟弟出來逼宮,這就涉及到了羅家的家族內部矛盾,楚天畢竟是一個外人,不好插手太多。

  羅琦琦搖了搖頭,說道:「這是羅家的家事,我知道你不方便插手。不過能跟你說一說我的難處,我就覺得身上的壓力小了很多。」

  楚天把一臉愁容的女朋友摟在懷裡,安慰道:「別急,一切有我呢。」

  給羅琦琦和羅正叫了外賣午餐,楚天就出去了,沒說去哪裡,羅琦琦也沒有多問。

  下午三點,楚天回來了,他直接去醫生辦公室找了馬叔的主治大夫。

  大夫叫盧海洋,三十五六歲,據說是骨外傷的專家,地道的海歸派。

  這個時間,大夫們該查房的查房,該交班的交班,此時辦公室裡只有盧海洋一人,楚天進來時他正坐在椅子上看一本專業雜誌,英文的,封面上是人的頭蓋骨模型的剖面圖。

  楚天個子高,目光一不小心就瞟到了盧海洋正在看的那頁,是一幅寫真,一男一女一絲不掛,白淨的身體凹凸有致的曲線,讓人浮想聯翩。

  盧海洋個子很高,身材不胖不瘦,臉龐雖然不俊,但是氣質出眾,在醫院裡標準的男神一枚。

  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三十多歲了他一直單身,有人說他眼光太高,一般女人入不了他的法眼。

  楚天心想,對於一個某些方面有些飢渴的男人來說,私下裡喜歡看這類的寫真海報也是情理之中,專注的連有人進來都沒發現。

  咳咳——

  楚天輕咳了兩聲,盧海洋趕緊合上雜誌,一本正經的放到書桌裡。或許是楚天的出現突然破壞了他腦子裡的某些聯想,此時他顯得很不悅。

  「你找誰?」盧海洋生硬問道。

  楚天遞給對方一個「你放心都是男人我懂」的目光,盧海洋微顯尷尬,語氣略緩和一下:「你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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