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零章 不想看著你送死
眼鏡蛇一刀劈向鱷魚,刀子在半空劃出一道極為犀利的弧線,直奔鱷魚的天靈蓋而去。
鱷魚急忙轉身,目光緊緊的盯著落下來的刀鋒,閃著寒意,似催命的鬼符。
當——
鱷魚手上握著一把匕首,與眼鏡蛇的刀鋒相撞瞬間迸射出一道火花,短刀力量太強,匕首又太過短小,刀勢一點點下壓,完全佔據著上峰。
「別白費工夫了,你打不過我的。」眼鏡蛇戲謔一笑,隨即收回短刀,兩人各自退後一步。
緊接著,眼鏡蛇根本沒給鱷魚反應的機會,速度猛然加快再次衝過來,快如閃電,勢如破竹。他快速揮舞著手中的短刀,一道道殘影在空中閃現,晃得人眼花繚亂。鱷魚不敢大意,「噌噌噌」連續後退。
他退得快,敵人追得更快,僅僅眨眼的工夫,眼鏡蛇便與鱷魚近在咫尺。他一刀斬下,看似只是普通的直線揮出,卻在空中劃出一道極詭異的弧線,接著鱷魚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
這一刀是如何傷到自己的,鱷魚根本一點沒有發覺,甚至他以為以自己的速度就算不能傷到眼鏡蛇,躲避是一定沒有問題的。
可事實上,眼鏡蛇不但刀法詭異,速度更是快到不可思議。
「你……」鱷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吃驚不已。可是眼鏡蛇並不因此而得意,反而一副「我本來就很厲害」的樣子再次向鱷魚襲來。
「唰唰唰」幾聲,短刀在半空耍了幾個花活,接著便直奔鱷魚要害。
鱷魚脖子上鮮血狂飆,一招失利大大影響鬥志,他心裡亂作一團,連忙向後倒退。看到眼鏡蛇的刀影距離自己的心臟越來越近,鱷魚一顆心猛然沉到谷底……
雅典娜喜歡研究美食,她每到一個地方就喜歡用當地的食材做當地人喜歡吃的食物。來到華夏以後,她更是對華夏八大菜系的美食所深深吸引。
她特意去書店買了一大堆的食譜書籍和光盤資料,每天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在廚房裡研究怎麼做紅燒魚,或者糖醋排骨要放多少醋更爽口,或者做一大堆的熗拌茶讓鱷魚嘗個鮮。
有人說,留住男人的胃就能留住他的心。
雅典娜對此深信不疑,因為她的母親就做得一手好菜,於是父親伊籐百戰對母親一直深愛著,甚至母親去世多年,伊籐百戰從來不想再找一個伴。
父母的愛情是雅典娜所羨慕的,所以她決定用自己的手藝留住鱷魚的心。
今天,她打發鱷魚去超市買一袋鹽回來,可是足足兩個小時過去了,鱷魚還是沒有回來。
「嘶——」雅典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纖細的手指尖上滲出了鮮血。
她把手指放進嘴裡吮吸,心裡頭突然亂得不行。
鱷魚眼看著敗局已定,眼鏡蛇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對他來說,殺死鱷魚輕而易舉,如果鱷魚不是楚天的兄弟,他甚至不屑對這種級別的敵人下殺手。
不過,南澤尚秋說過,凡是跟楚天有關係的人,都要除掉。
一年前眼鏡蛇任務失敗被南澤家救下一命,從此以後眼鏡蛇就成了南澤家族的一條狗。
既然是狗,就要有狗的覺悟,主人讓做什麼,他自然就要執行。
想到此,眼鏡蛇的刀勢更加凌厲百倍,毫不留情的朝著鱷魚的胸口刺去。
慌忙之下鱷魚只能用手上的匕首去擋,可是對方的速度太快,他的匕首還沒伸出去眼鏡蛇的短刀已經刺破他的衣服。
死亡的氣息從來沒有如此近的籠罩在鱷魚身邊,鱷魚心中「咯登」一下,暗道:「不好,今天看來是要栽到這了。」
自知躲避不過,鱷魚卻沒有放棄最後一捕,他再次伸出手臂去擋,不過這回,他手上沒有匕首,而是生生的用手臂去接對方鋒利的刀刃。
眼鏡蛇這一刀下去,等待鱷魚的便只有一個下場——變成獨臂鱷魚。
當——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知道從哪裡突然飛出來一顆鋼珠,力道之大簡直難以想像。鋼琴精準無誤的擊在眼鏡蛇的短刀刀面上,只見短刀突然發生偏斜,鱷魚趁著這個機會身子一扭,總算勉強躲過了這致使的一擊。
鱷魚迅速拉開與眼鏡蛇的距離,而後者則驚訝的站在原地微瞇著雙眼瞪著站在高處的漂亮女人:「雅典娜?哼,都說男人衝冠一怒為紅顏,你正好相反,美人一怒救情郎,真是情深意切啊!」
「少廢話。」雅典娜身穿她喜歡的華夏旗袍,高高的站在廢棄廠房的屋頂,有輕風拂面,吹起她耳邊的碎發,格外妖嬈,韻味十足。
此時她一雙明亮的眼睛看了看鱷魚,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接著居高臨下對眼鏡蛇道:「要動我的男人,你跟我打招呼了嗎?」
「哼,鱷魚,你可真是好命,找到這麼一個大粗腿抱著,以後可以衣食無憂,性命也無憂了。」眼鏡蛇撇著嘴,一陣嘲諷。
眼鏡蛇在故意激怒自己,鱷魚卻沒有輕易上當:「說風涼話也得有命才行。雅典娜和我合力,你覺得你還有幾分勝算?」
眼鏡蛇不以為意的冷笑一聲,心裡卻在盤算著鱷魚的話。
沒錯,他這一年在南澤家族學習刀法,功夫確實長進不少。可是對付鱷魚一個人他勝算很大,再加上一個雅典娜就明顯力不從心了。
雅典娜擅長用鋼珠,剛才也正是她甩出的一顆鋼珠擊偏了自己的短刀,鱷魚才免了一死。不過這個女人功夫了得,身上又不知道藏了多少暗器,以一敵二——眼鏡蛇可沒那麼傻。
「得了,不妨礙你們小兩口親熱了。鱷魚,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幸運了,咱們走著瞧。」說罷,眼鏡蛇身影一晃,腳下一彈,整個人真的仿如一條蛇一般躥進草叢,瞬間沒了蹤影。
雅典娜從房頂跳下來,一臉焦急模樣:「你脖子流血了,我來幫你包紮一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
「明知道不是眼鏡蛇的對手,為什麼一根筋非要硬扛,打不過還不會跑嗎?」
「別說你逃不掉,只是你想不想罷了。為了保命,跑不丟人,死撐下去才丟人呢。」
雅典娜從鱷魚身上扯了一塊布條下來,一邊幫他包紮一邊喋喋不休的嘮叨。鱷魚字字聽得仔細,曾幾何時,葉子也是這樣在他耳朵嘮叨個不停。
像,真的很像。
原來女人真心愛一個男人的時候,都會變成老太婆一樣。
鱷魚突然一把將雅典娜摟在懷裡,後者瞪著眼睛身子僵硬,任由鱷魚把自己摟得緊些,再緊些,她從來沒見過鱷魚這樣主動過,甚至不知道此時她應該把雙手放在哪裡。
「等我。」鱷魚悠悠說道。
「什麼?」雅典娜問。
「我去找楚天,你等我回來。然後,我給你補一個最完美的婚禮。」鱷魚說道。
「嗯。」雅典娜頓時幸福溢滿心頭。
孟傳奇派人把汪達坤的父母接過來,雙方家長坐在一起來了一個大聚會,熱熱鬧鬧喝酒聊天,同時把兩個新人的婚禮細節給設定了。
日子選的很好,陰曆正月十五這一天,雖說快要入冬,不過雪還沒有下,天氣不會太冷。
兩大家族都不是差錢的主兒,一場婚禮非要搞得隆重浪漫不可。請柬派出去幾百封,都是湖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還有從外省和國外專程起來給孟家和汪家道喜的。精刀門在普通人眼裡或許不算什麼,可是在江湖人士聽來卻是如雷灌耳,與汪家有交情或者想攀交情的全來了,孟家超大的宅院竟然也顯得有些侷促了。
別墅二層,汪達坤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竟然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媽的,我怎麼會緊張?我憑什麼緊張?我應該緊張嗎?」
楚天一身西裝革履,今天他是伴郎,自然要打扮得精神一點。
其實他就算不用特意打扮也已經很帥了,汪達坤上下打量一番楚天,一想到有這麼帥氣俊郎的男人跟自己搶風頭,他就沒好氣的瞪了楚天一眼:「媽蛋的,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就沒有過自信。我那天是不是腦子裡進屎了,怎麼找你來做伴郎?」
楚天卻不以為意,聳了聳肩膀道:「沒關係啊,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滾蛋,這個時候上哪找人去!」汪達坤認了:「老子這一輩子心裡都會有陰影的。」
楚天搖頭苦笑。
這時,門開了,鱷魚走進來,問:「老汪,我想找楚天單獨談談,可以嗎?」
汪達坤覺得鱷魚的表情有些不對,不過他沒有多問,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鱷魚進到房間,看著楚天道:「我見過眼鏡蛇了。」
楚天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以他對南澤尚秋的瞭解,他一定會派眼鏡蛇主動接近鱷魚,兩人能見面自然是遲早的事情。
「為什麼這樣做?」鱷魚緊接著問。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楚天,神情激動:「你明知道葉子是自殺的,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自己把一切都扛下來,讓我誤會你這麼多年?你難道不知道,因為這個,我差點殺死你嗎?」
楚天平靜的看著窗外,看著那些等待新人出場的親朋好友們,說道:「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不想看著你去送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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