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496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4
第十四章 元帥的末路(下)

    「不,不,他說的都是謊言!我並沒有。。。。」

    戈林也已經發覺情況不妙,他顧不上和徐峻拚命了,現在必須要讓希特勒相信自己並不是像徐峻說的那個樣子。

    「閉嘴,現在我沒有問你!坐下!」

    希特勒冷淡的打斷了戈林的辯解,他轉向了戈培爾和希姆萊。這兩個人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想從他們兩個人嘴裡得到最後的確認和支持。

    「戈培爾,你認為萊茵哈特副元首對戈林的控訴是真實的嗎?」

    戈培爾無奈地看著戈林。戈林的劣跡他全部都很清楚,因為礙著希特勒的面子他才從來沒有跟希特勒提起過。現在聰明的他已經知道希特勒已經有拋棄這位曾經顯赫一時的空軍元帥的想法了,戈林已經在劫難逃,自己犯不著為了他去得罪那個看來正如日中天的副元首。但是他終究和戈林還有一段交情,實在是不好意思當面落井下石。他只好向著現在正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的戈林嘆了口氣,然後向著希特勒點了點頭。

    「海因裡希,你說說你的看法。」

    希姆萊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跳出來了,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他現在已經對徐峻佩服的五體投地,時機把握的太好了,趁元首對戈林產生反感的時候對戈林再來個致命一擊就有可能徹底剷除那個狂妄討厭的胖子,萊茵哈特絕對是個天才。現在元首既然已經問到了自己,那還有什麼客氣的。如果自己再不往井裡扔兩塊磚頭的話,那就既對不起自己又對不起這麼幫忙的兄弟了。

    希姆萊表面上還是很鎮定的樣子,他冷冷的回答:「我的元首,萊茵哈特副元首的話完全是事實。實際上情況比他說的更嚴重。按照我手下蓋世太保送上來的報告,戈林元帥的確做了很多與他身份不相符的事情,他們的報告上還說,戈林元帥在現在德國公民眼裡簡直就像個小丑一樣,已經有很多關於戈林元帥的低俗笑話在民間流傳了,其中有些笑話還牽連到了其他的一些納粹黨領導人。我已經對這些問題進行了處理。

    但是我個人認為戈林元帥的行為已經證明了他不再適合擔任現在的職務,戈林元帥已經嚴重的損害了各位納粹黨領導人和納粹黨在人民中間的聲譽。」

    戈林現在充滿恐懼的望著希特勒,元首的臉色變得讓他害怕。他現在真的非常後悔跑來參加這個軍事例會,現在看來自己馬上就會大禍臨頭了,他不禁開始責備自己為什麼要為了這點小事和那個卑鄙的萊茵哈特爭吵,如果自己當時一笑而過豈不是一點事都沒有了。他甚至希望現在自己是在做夢,是做那種很恐怖的夢,等到夢一醒,自己就會發現自己其實正躺在卡林霍爾那張舒適的床上,而自己的妻子艾米就睡在自己的身邊。

    希特勒臉色陰沉的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看著戈林,冷冷的說到。

    「赫爾曼,我實在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我一直以為你對黨和國家忠心耿耿,你還是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那個鐵漢子。所以我信任你,給了你僅次於我的權利,滿足了你所有的願望。

    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來報答我對你的信任和期望的。你讓我太失望了。從你的所作所為來看,你的確已經不再適合擔負我交給你的責任了。現在我免去你所有的職務,你將接受納粹黨部和軍事法庭對你的調查,現在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再見到你。」

    戈林徹底的絕望了,他被希特勒的話驚呆了。這個自己最親密的戰友竟然毫不留情地拋棄了自己,就像當時拋棄羅姆一樣。可是自己和羅姆不同,自己對這個男人可是一片忠心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

    戈林腦子裡現在是一片混亂,被遺棄和背叛的感覺使他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了。他猛的站了起來,像瘋了一樣撲到希特勒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希特勒的脖子。

    戈林一邊掐著希特勒的脖子一邊怒吼著。

    「為什麼!阿道夫,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為你做了多少事情。我對你一片忠心,你任何的要求我都全力去完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把希特勒提了起來,拚命的搖晃著他。

    「放開我,赫爾曼,你瘋了嗎?」希特勒看著戈林血紅的雙眼,知道戈林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拚命掙紮著。

    其他人也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都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看著第三帝國的元首被戈林當做個調酒器一樣的搖晃著。

    「衛兵!」

    希特勒的一個軍事副官首先清醒過來,他大聲的叫喊起衛兵來。然後緩緩的從側面向那兩個人靠攏,準備趁戈林不注意時一下子撲上去救下自己的老闆。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已經飛快的撲了過去。

    希特勒覺得自己快死了,脖子被戈林抓的透不氣來,劇烈的搖晃也使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那些傢伙在幹什麼,還不快來救我。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咚」的一聲敲擊聲,然後劇烈的搖晃停止了,緊緊抓住自己脖子的雙手慢慢的鬆開了。希特勒驚慌的看著面前的戈林,那張臉還是那付猙獰的表情,但是那雙血紅的眼睛卻在慢慢的往上翻去,然後戈林就像一堵牆一樣向後倒了下去。這時希特勒才看到徐峻拿著他那根「椅子腿」站在戈林的身後正關切的望著自己。

    得救了,希特勒猛的扶著桌子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前面戈林真的掐的他不輕。那些官員將軍元帥們這時才反應了過來,他們立即衝了過來,聚在希特勒的身邊,拍背的拍背,端水的端水,拚命的表示著自己對元首的忠心。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猛的踢開了,整整有一個排的元首精衛旗隊的士兵端著mp38衝了進來,領頭的是個陸軍上尉,他和那些士兵們一樣,看著面前混亂的一切愣住了。戈林元帥躺在地上,元首正捂著喉嚨大口喘息著,一群將軍元帥和大人物們圍在他的身邊。所有的人都對這些士兵視而不見。這些衛兵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敢上前去問,結果他們只好一個個行著舉手禮站立在原地,等著有人來招呼他們。

    希特勒終於緩過一口氣來,他接過戈培爾遞給他的水猛的喝了幾口,然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希特勒推開那些扶著自己的手,向手下們證明自己現在已經沒事了。

    然後他抬起頭對著那個上尉命令到:「上尉,我命令你立即逮捕赫爾曼。戈林。馬上把他從這裡拖出去交給軍法處,他已經瘋了。」

    這時徐峻又湊到希特勒耳邊說到。

    「我的元首,我認為不能把戈林交給軍事法庭調查審訊,他知道我們的事情太多了,到時候不知道他會胡說八道些什麼出來。」

    希特勒一聽連忙叫住了正把戈林像死豬一樣拖出去的士兵。

    「等等。」

    然後他向徐峻小聲問到。

    「那現在該怎麼辦。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您不是已經說了,戈林已經瘋了嗎?」

    希特勒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像那些士兵們命令到。

    「先把他單獨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見他。還有,他現在已經瘋了,所以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能去相信。你們明白了嗎?」

    「遵命,我的元首。」士兵們粗暴的拖著戈林走出了房間。

    希特勒向著手下們做了個坐下的手勢,那些人連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戈林這頭無恥的豬,枉我還這麼器重他,他竟然還敢來攻擊我。幸好萊茵哈特反應快從那頭豬手裡救了我,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希特勒還對戈林的事情憤憤不平。

    然後他對著徐峻說到:「萊茵哈特,你簡直是我的守護天使,每次都能把我從危險中救出來,真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來感謝你。哦,你前面是用那根東西打的戈林吧,可怎麼我看戈林好像沒流血呢?」希特勒指著那條椅子腿上的釘子問。

    「哦,我的元首,我是用沒釘釘子的這頭打的,不然把這裡弄地血流滿地的,我們怎麼在這裡繼續開會啊。」

    「喔,是這樣啊,你做的很好。」

    然後希特勒對著其他人說到:「現在戈林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我不想再聽見任何人再提這件事,或者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名字。今晚發生的事情將被定為最高機密,任何人都不允許將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將受到軍法處置。如果有人問起的話,就說戈林在會議上突然精神錯亂了,還試圖攻擊我。希姆萊,戈林到時候就交給你了,找一個嚴密的地方單獨關押起來。你知道該怎麼做。大家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的元首!」所有人都明確的表示清楚他的意思。

    然後希特勒笑著對徐峻說到:「那麼我們繼續開會,我親愛的萊茵哈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的計畫了吧。」

    「那個,我要的空軍聯隊?」

    「哦,當然可以,不光給你一個聯隊,我將給你一個空軍師。除此之外,我現在任命你為空軍代理總司令,直到我找到其他合適的人選為止。在此期間整個空軍將由你來指揮。」

    徐峻一聽不禁喜出望外,他根本沒想到希特勒會把整個德國空軍都交到自己手裡,看來這是希特勒對自己這次救了他而做的報答。但是徐峻還是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姿態的。

    「感謝元首對我如此的重用,但是我只是個陸軍軍官,對空軍的運做還不熟悉。在空軍中又沒有威信,恐怕很難做到服眾。況且我還要指揮這次戰役呢。」

    「那沒關係,你只是先做個代理嘛,空軍你不懂的地方有整個空軍參謀部幫你打理,你只要發佈一些命令批閱一些文件就行了。德國空軍現在必須要有一個有足夠力量的人來掌握,你現在是德國副元首,又那麼有飛行天份,應該可以很快就能管理好空軍的,如果你覺得真的不想做了,我再找人來替換你。現在你可是得幫我把戈林這一攤管起來啊。」

    徐峻只好又一次「勉強」的答應了希特勒的要求。

    陸軍那一群傢伙這下更高興了。希特勒的決定讓他們都鬆了一口氣,他們還怕希特勒會去找個比戈林更狂的空軍軍官來指揮空軍呢。現在可好,整個空軍等於是被陸軍控制了,這簡直是連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希特勒笑著對徐峻說到:「你的要求我可全都答應了,現在就請你讓我看看你的計畫是不是值得我這麼做。萊茵哈特,可以開始了吧。」

    「好的,不過我還想提一句,我在這次戰役計畫裡還需要有海軍的配合,他們那裡還需要統帥部幫我出面協調。」

    「需要海軍嗎?哈哈哈哈,看來你的計畫的確是夠龐大的,你先把你的計畫跟我們細緻的講一遍。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完美,海軍那邊我將親自給他們下命令。」希特勒現在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徐峻的計畫了。

    「好吧,我的元首。現在我就向您介紹我的計畫。我的計畫準備分三步走,具體的計畫是這樣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4
第十五章 序曲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四日,整個法國晴空萬里。

    初夏的陽光並不猛烈,就是在中午也只是以恰到好處的熱量溫暖著法國肥沃的大地,和風陣陣地從田野上吹過,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讓。皮埃爾現在正躺在自己那張舒服的鋼絲床上享受著安逸的午睡時間。他睡得很沉,呼嚕聲震得床頭櫃上放著的水杯裡的水都在抖動。

    突然,一種更深沉的隆隆聲加入了他的「演奏」,伴隨著這種奇怪聲音的慢慢接近,連地面也開始輕微的振動起來。隆隆聲越來越響,這時已經可以聽出在這種聲音裡還攙雜著吱吱扭扭的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地面的震動越來越激烈,整幢房子都開始隨著那聲音抖動起來。那杯水隨著這種震動慢慢的向著床頭櫃的邊緣滑去,終於「啪」的一聲掉到了地板上。

    讓。皮埃爾終於從他香甜的睡夢中被驚醒了過來,他猛的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得看著四周晃動著的牆壁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等到他分辨出那種隆隆的聲響時,他憤怒的大聲咆哮起來。

    「這些該死的德國人,還讓不讓人睡一個好覺了。」

    他猛的跳下床來,光著上身,穿著他那雙舒服的棉布拖鞋衝到了臥室的陽台門前從門縫裡向外面望去。

    讓。皮埃爾的家建在兩條公路的交匯處,是一座很普通的兩層的木板小樓。就像其他的法國農場主的住宅一樣,小摟造得並不怎麼華麗,但是非常堅固耐用。

    十五年前,剛從軍隊退役的讓。皮埃爾用自己的所有積蓄買下了這個小小的農場。他帶著自己懷孕的妻子從喧囂的城市來到了這個寧靜安逸的地方。他推dao了原來破敗的房子,親手建造了這座小樓,還在屋子後面的荒地上種上了一大片的蘋果樹和櫻桃。在以後的日子裡隨著他辛勤的勞作,他不但擴大了自己農場裡的耕地面積而且還僱傭了不少工人。

    由於自己門前的那兩條公路是康佈雷通往阿拉斯的交通要道,精明的他還專門在小樓裡擴建了幾間客房,讓那些過路人在他這裡投宿,每個月下來收入倒也真的不錯。直到戰爭突然爆發之前,讓。皮埃爾一直就那樣的安逸舒適的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在戰爭剛開始時雖然他的雇工們突然一個個的離開了自己的農場被徵召入伍,雖然他的兩個女兒從鎮子裡帶回了一個個描寫德**隊如何強悍的糟糕消息,但是讓。皮埃爾還是一點都不擔心戰爭會把他的農場牽連進去。

    當然他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們送到了遠在勒阿弗爾的外婆家,但他自己卻堅持留下來不走,他認定那些德國人根本就突破不了馬其諾防線,更別提衝進法國本土來到他的農場了。

    可沒想到的是,德國人很快就來了,他們像一群蝗蟲一樣席捲過這片大地。聽了廣播裡的消息讓。皮埃爾才知道,他們是從比利時那裡衝過來的,並不是他一直認為的馬其諾防線。

    當他在附近農場的鄰居們都拖家帶口帶著所有積蓄開始向南方逃亡時,讓。皮埃爾還是沒走,他捨不得拋棄自己的家,這個他為之付出十幾年心血的地方。

    在剛開始的日子裡,讓。皮埃爾一直膽顫心驚的看著自己門前整團整團的德國人挺著胸揚著頭精神抖擻的向西面開進。不時還有數不清的坦克和裝甲車呼嘯而過揚起滿天的塵土。但過了幾天他發現德國人好像對他的農場並不感興趣,雖然偶爾會有幾個士兵跑進他的院子裡,但也只是去他的那口水井邊打水喝,喝完以後他們會馬上跑出自己的院子追趕起前進的部隊來。

    一支支的部隊不斷從他門前的那條公路上經過,看上去並沒有在他這裡停留的打算。讓。皮埃爾就漸漸的對這一切開始習慣了。他覺得既然德國人不來騷擾自己,那麼自己也就沒必要去找什麼麻煩,只要能太太平平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有一天晚上從康佈雷方向開來一隊小汽車,車上是一群德**官,他們敲響了讓。皮埃爾家的門,當時差點把讓。皮埃爾給嚇死。結果那些軍官們連說帶比劃的才終於讓他明白,他們是想要在他家借宿一晚。讓。皮埃爾連忙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並給他們準備了食物,那些德國人好像很滿意,他們對著他一個勁的表示感謝。第二天一早那些德國人就離開了,他們竟然還在桌子上給他留下了一些馬克,這使讓。皮埃爾覺得德國人好像並不是報紙上說的全是冷血的殺人惡魔是貪戀的惡棍。

    可是昨天晚上德國人的行為讓他感到有點憤怒,他們竟然在半夜行軍,卡車和坦克的轟鳴聲整整響了一晚上,弄得他整晚都無法睡著,只到今天清早那支部隊才終於全部過去。

    早上,讓。皮埃爾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他的地裡照看了一下莊稼,然後又去果園忙了一會兒,吃過午飯他就又上了床準備把昨晚的覺給補回來。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剛剛睡了還不到一個小時,那些德國人又把他從睡夢中給吵醒了,讓。皮埃爾真的生氣了。他湊在陽台門的門縫上望著院子前的公路,可是他什麼都沒看到,公路上空空如也。他發現那種隆隆聲突然消失了,自己的房子也不再震動。

    「德國人過去了嗎?他們跑的倒也真是快。」

    讓。皮埃爾離開了陽台門向自己的床走去,沒有睡醒的感覺很不舒服,他準備繼續他的午覺。可就在他剛剛沾到枕頭的時候,遠處天邊又有一陣低沉的嗡嗡聲響了起來。

    「見鬼,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讓。皮埃爾又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猛的拉開陽台的門向天上看去。只見遠處有一大群的飛機正向著他的房子飛來,看上去足有五六十架,有大有小的排著整齊的隊形。

    「你們這些混蛋,還有完沒完了,剛過去坦克又來飛機,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好,你們等著,我要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

    讓。皮埃爾對著那群越來越近的飛機拚命揮舞著拳頭。然後他衝回房間,穿上他那件粗布睡衣,跑下了樓。

    讓。皮埃爾急急忙忙的從樓梯下面的儲藏室裡翻出了他那支破破爛爛的單管獵槍,裝上了子彈,然後扛著那支獵槍提著子彈帶衝出了大門。

    他一沖到院子裡就向著天上張望著,這時那群飛機保持的整齊的隊形正從他院子上面飛過,看上去好像飛得挺高,不過飛機下面的巨大鐵十字標誌還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讓。皮埃爾二話沒說抬起手對著那群飛機就是一槍。他知道自己的子彈永遠打不到那些飛機,不過他覺得還是很過癮。他繼續叫罵著並重新裝上了一發子彈,兩槍,三槍,直到那些飛機遠遠的飛出他的視線為止。

    「算你們跑的快,就是要讓你們知道打攪別人睡覺會是什麼下場。」

    讓。皮埃爾向著地面吐了口口水,然後把槍往肩上一扛得意洋洋的轉過身來,準備繼續回去睡覺。

    但是當他轉過身來時,眼前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就在他的房子旁邊現在竟然橫七豎八的停了十幾輛德國坦克和裝甲車,甚至有一輛坦克還壓壞了他的籬笆停進了院子裡。有幾個德國士兵正在從他的水井裡往外提水,幾個軍官站在那輛坦克邊上拿著張地圖,其他的德國士兵都坐在坦克上面手裡拿著食物和水壺,看來正準備吃飯。

    但奇怪的是這些德國人現在都目瞪口呆的定在原地。所有德國人都保持著前一瞬間的姿勢,用驚訝的好像還帶著點疑惑的眼神望著自己。讓。皮埃爾就和那些德國人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互相呆視了起來。

    終於領頭的那個德**官開始動了一下,他慢慢的抬起手臂,伸出一個手指指著讓。皮埃爾,他好像在拚命忍耐著什麼,手指有些顫抖,臉上的表情也說不出的怪異。井邊的那幾個德國士兵也慢慢放下了水桶,從背後拉過背著的步槍,開始慢慢的向讓。皮埃爾靠過來。

    「聖母瑪莉亞啊!」

    讓。皮埃爾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飛速的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然後飛快的把槍往地上一丟,高高的舉起了雙手。

    而就在讓.皮埃爾向德**隊投降的時候,徐峻正洋洋得意的坐在那架統帥部專用的ju52上面一邊看著窗外整齊的護航機群一邊在思考降落後自己的下一步工作。

    徐峻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龐大的機群曾經受到過一個傻呼呼法國農民用一支破爛的獵槍發動的可笑襲擊。

    他更不會知道,就是那個有點傻呼呼的法國農民在不遠的將來會為自己解決掉一個非常大的麻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4
第十六章 反思

    昨晚上的經歷對徐峻來說簡直是像一場夢,自己竟然扳倒了第三帝國的第二把手空軍元帥戈林,不光順利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順便獲得了整個德國空軍的指揮權。

    現在想想還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還真是夠運氣。

    戈林犯兩個致命的錯誤,其中一個就是他竟然沒有帶他的任何一個助手來大本營。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出這種事情,戈林太自信了,認為只要是他在場希特勒還會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意見,所以那些人在不在都一樣,起不了什麼作用。更大的可能是戈林一直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會議,他以為這個會很快就能開完,他很快就能回去,所以他才沒把他的那些干將們帶上山,他從不願意在那個要塞裡過夜。因為根據早上得到的消息,戈林的確是帶來了他的班子,但是他把他們都留在了他自己的專列「亞西亞」號上了。更巧的是戈林派駐在大本營的常駐代表卡爾。包登夏茲將軍在那天早上因為急性腹瀉被送去了醫院,所以也沒參加這次會議。

    戈林狂妄的自信讓他自己陷入了一個不利的局面中,他根本沒料到會有人在會議上向他發難,戈林本來口才就很苯拙,而更糟糕的是與會的人除了中立的剩下的都是他的敵人,戈林在這次會議上找不到任何一個人可以為他說話,結果就在四面楚歌聲中被自己駁的體無完膚,徹底的被打翻在地。如果當時他的手下都在場的話,戈林決不可能會是這種下場。自己也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才急忙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機會對戈林進行徹底的致命打擊。

    在這次事件中戈林犯的另一個也是最不可原諒的錯誤就是他竟然會對希特勒動手,這簡直是在自掘墳墓。他根本沒有看透希特勒的心思,其實當時他如果換成低頭受教並苦苦哀求的話,希特勒雖然在當時會維持原判,但是事後一定會找個機會讓他官復原職的。畢竟是幾十年的搭檔了,當時希特勒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這個決定,竟然連這點都看不穿戈林還真是笨的可以。結果這個納粹二號人物被他自己的爆燥脾氣給逼上了絕路,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想到了希特勒以前另一個老搭擋羅姆的悲慘下場,那種深深的恐懼使他失去了理智。但是這些都是些自己事後的猜測,而且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去向戈林求證了。

    再回過頭去想想如果戈林當時不對希特勒動手,那麼他絕對不可能會被真正的打倒,自己就只能說是只獲得了半場勝利,而且還樹立了一個麻煩的敵人,很可能自己會在以後的權利鬥爭中遭到他的暗算。而當時自己只是憑著一時的衝動,幼稚的以為自己憑藉這些小陰謀就可以徹底的扳倒戈林,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這讓自己現在想想就覺得後怕,看來自己的視線還是太短,在政治謀略上還是太嫩了點。如果自己以後還像這樣不考慮清楚後果就貿然的發動進攻,那麼下一次就很可能會輪到自己遭到滅頂之災了,自己不可能是永遠這麼走運的,以後自己必須得多加小心了。

    不過現在自己還算是幸運的。戈林到底還是奇蹟般的徹底垮台了,而現在他的那些手下們就算想反撲也沒有了機會。因為在今天一早,希特勒向統帥部和帝國保安局下達了徹底調查空軍和政府中戈林黨羽的命令。看來他也想到了必須盡快的對空軍和政府裡戈林的勢力進行清洗,否則可能會節外生枝,搞出些麻煩出來。所以戈林專列上的那些空軍副官們和他在空軍司令部的那些心腹們現在可能正在希姆萊的審訊室裡哭呢。

    想到戈林的下場,徐峻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這是他應得的懲罰。翻看歷史就知道,如果戈林還待在那個位置上,德國就必定會戰敗,而且數千萬的無辜的生命也是因為他而被剝奪。戈林是罪有應得,雖然有些罪行他還沒來得及去犯,但是那些歷史自己全都清楚,自己怎麼可能允許它們再次發生呢。想到這裡,徐峻為自己能夠拯救上千萬人的生命感到非常欣慰。

    在昨晚會議後半段,徐峻終於將自己那份龐大的yin險的計畫向所有人展示了出來,並進行了細緻的解釋。當時希特勒和那些元帥將軍們都狂呼精彩,特別是施特萊徹元帥,他把徐峻誇的簡直就像是克勞塞維茲再世,施裡芬復生一樣。結果大家只是隨便問了一下某些細節就全票通過了這份計畫。整個國防軍統帥部立即就全速開動了起來,將軍和元帥和參謀們和徐峻一邊討論行動要點一邊就不斷的發布命令開始調動部隊,連希特勒也興致勃勃的陪著他們忙了整整一個晚上。

    今天一早,希特勒親自把自己送上了汽車,讓自己趕快趕到前線去實施這個計畫。因為徐峻對敵方行動的預想使希特勒深深的感到,現在留給德國的時間的確已經不多了,現在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任何的拖延都會使這個計畫前功盡棄。

    徐峻帶著他的新指揮部坐上了戈林的那輛「亞西亞」號專車飛速的趕到了科隆,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跳上了早就為他準備好的專機飛向法國前線。來的時候他只有漢斯,倫道夫和道根三個人跟著,現在回去的時候卻跟了好大的一群。

    由於徐峻無法靠手頭上這點人指揮這麼大的一個戰役,所以凱特爾元帥差不多把小半個陸軍作戰指揮局借給了他,這些經驗豐富的參謀和秘書們的確可以給予自己很大的幫助。不過數量稍微多了點,四十多人加上一個高級通訊連再加上一大堆行李把兩架飛機塞的滿滿的,再加上兩架運輸指揮通訊器材和司令部用品的,整整五架ju52編成了一個運輸編隊。等到飛到國境線的時候一個為他們護航me109中隊又加入了進來,浩浩蕩蕩的四十七架飛機編成了一個機群向著阿拉斯方向飛去。

    飛機終於又飛回到了阿格尼茲,飛機先在那個簡易的機場上盤旋了幾圈後緩緩的降落了下來。

    在飛機盤旋的時候徐峻就已經看到,在那個小小的簡易機場邊,第七裝甲師的士兵和坦克們已經排好了龐大又整齊的歡迎隊列歡迎他的歸來,而那些熟悉的軍官們就站在隊列的最前沿。等飛機剛剛停穩,那群軍官就向著飛機跑來了。

    徐峻站起身,帶著他的副官們走出了機艙。當他剛出現在機艙口時,隨著一聲響亮的「敬禮」,所有的德國士兵們整齊劃一的行起了持槍禮。

    徐峻連忙揮了揮手,走下飛機。穆勒快步迎了上來,他先向徐峻立正致意,然後就用充滿感激和敬仰的眼神望著徐峻,他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了,穆勒上校,擔任第七裝甲師師長的感覺怎麼樣啊。」

    徐峻滿面笑容的向穆勒敬了個禮。穆勒連忙還禮.

    「報告將軍,非常感謝將軍對我的賞識,當昨晚收到統帥部的命令時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您竟然把第七裝甲師交給了我指揮。將軍!我向您發誓,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我將全力以赴的帶領第七裝甲師為第三帝國而戰,為您的榮譽而戰。」

    雖然他已經在努力的平靜自己激動的心情,但是他的聲音聽上去還是有點顫抖。穆勒接著說到。

    「另外,請允許我為您的高昇表示祝賀,現在你又一次的創造了記錄,您現在是德國陸軍最年輕的中將了。」

    「哈哈哈哈。。。」徐峻拍了拍自己的肩章。

    「只是多了兩顆星而已,沒什麼好祝賀的,為了這兩顆星我得再增加多少工作啊,想一想還是那時候在參謀部做個什麼都不管的准將還比較輕鬆自在呢。別說我了,他們也不是都升了。」徐峻指了指站在身後的副官們。

    「漢斯也連跳了兩級,現在和你一樣也是上校了,倫道夫現在也是黨衛隊上尉了,道根也成了中校。你的那些手下也都升了一級。說起來我們之中升得最快的還不是你嗎,連跳了三級啊,你兩天前還只是個上尉呢。如果我們像你這樣一個個祝賀下去,恐怕到晚上都結束不了呢。」

    穆勒連忙激動的說到「將軍,如果不是因為您對我的推薦,陸軍司令部決不會同意這樣的破格提升,我的榮譽都是你給我的。」

    「不對!穆勒上校,你的榮譽是靠你自己贏來的,是憑你自己的勇敢和才能獲得,雖然我的確是像統帥部推薦了你,但是如果你沒有讓我看得上的能力的話,我決不會去做這個推薦。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夠用你的實力來像大家證明,我的推薦是正確的,你的確可以擔得起這份責任。」

    「將軍!我向您發誓!我會證明這一點給大家看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6
第十七章 前進

    「好啦,別發誓了,你都發了兩回了,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哦,你想在這裡談多久,我們現在的時間很緊,我都還沒跟其他的軍官打招呼呢。」

    穆勒摸著臉頰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先向漢斯他們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向徐峻介紹起自己身後的那群軍官們,這些人中有很多徐峻都認識,穆勒本來不用費那份口水,但是這些軍官已經被分配了新的職務,所以一定要向徐峻報告清楚,還有些是在這兩天從其他部隊或調或升過來的,徐峻對他們也還不是很熟悉。

    「這位就是「大德意志」機械化步兵團的團長馮,斯托克豪森上校,他們在前天您走的當晚就和我們會合了,現在我們已經完全互相熟悉了,「大德意志」團的損失幾乎為零,但是司令部還是給他們增加了一些補充兵員,現在實力已經完全凌駕在其他機械化步兵團之上了。」

    馮,斯托克豪森上前一步,幽雅的點了下頭,這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軍官了,保持著幽雅的貴族氣質和利落的軍人風範。

    「啊!是奧伯斯特,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在柏林一別有五。。。。四個月沒見了吧。你現在怎麼樣?」徐峻在記憶裡找到了這個老指揮官的資料,傑克在「大德意志」團成立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徐峻現在滿臉笑容的和馮,斯托克豪森聯絡著感情。

    「呵呵,謝謝您的關心,我現在還不錯。我的副元首閣下,您還是那麼精神抖擻啊。能夠在您的指揮下戰鬥是「大德意志」團的榮耀!」徐峻和這個老傢伙相視著大笑起來。

    「這是新任的第25裝甲團團長哈隆中校,他本來是第25裝甲團的一營營長,盧森堡上校昨晚被調走後,現在就由他來擔任團長職務。他是個裝甲兵指揮高手,25裝甲團所有的士兵都很擁戴他。」

    徐峻看了看面前的軍官,看上去只有三十歲的樣子,長的很是英俊瀟灑,穿著筆挺的裝甲兵特種制服,胸前掛著一枚二級鐵十子勛章,一枚坦克突擊章和戰傷獎章,短靴擦的一塵不染,看上去就帶著一股子精明強幹的味道。

    「恭喜你啊,哈隆中校,以後在裝甲作戰方面就全靠你了。」

    「非常感謝將軍的提拔,我會努力的。」

    乾淨利落,徐峻感到很高興自己擁有這樣的手下。那個盧森堡雖然能幹,但到底是隆美爾手下的老人了,自己可能很難駕馭他,為了以防萬一,索性把他調到了克萊斯特那裡去做參謀,自己既可以扶植自己的力量而又不用被別人說自己打壓老人,真是一舉兩得。

    「這是第38裝甲偵察營的桑德斯少尉,現在他是那個營的代理營長,第38裝甲營損失慘重,雖然在這兩天集團軍司令部調派了很多士兵和裝甲車對它進行了補充,可是新老士兵和軍官還沒有完全磨合好,短時期內第38裝甲偵查營還無法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徐峻點了點頭,微笑著對著那個年輕的少尉說到:「我記得你是那個營唯一倖存的軍官,我希望你能在你的崗位上發揮你所有的力量,把第25裝甲偵查營的榮譽保留下去,別讓你的那些老上司和戰友們白白的犧牲。」

    「遵命,將軍,我一定不會讓他們的血白流的,第38裝甲偵查營永遠是第七裝甲師最可靠的眼睛!」桑德斯激動的大聲回答,他眼睛裡已經開始閃動著淚花。徐峻向他讚許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第七步兵團的現任團長達格斯少校,他本來是我手下的副營長,在阿拉斯時他負責右翼的防線,您是見過他的,打起仗來是把好手,現在我任命他為第七團的團長,雖然第七團的損失也很大,但是現在經過補充已經齊裝滿員,分過來的都是些老兵,現在已經完全的恢復了戰鬥力。第六步兵團也一樣,他現在還是由我親自指揮,將作為您在第七裝甲師時的直屬近衛隊,希望您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這些士兵們。」

    「怎麼會呢,我當然對我的士兵們無條件的信任,第六團的堅忍不拔早就已經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的安排讓我很滿意。」然後徐峻跟達格斯握了握手表示祝賀。剩下的都是些營連級的軍官了,他們都像前面幾位一樣晉陞了一級軍銜,現在全都用充滿感激和崇拜的眼光看則徐峻。

    就在徐峻和那些軍官們熱熱鬧鬧地互相打著招呼的時候,其他的幾駕ju52也已經緩緩的停靠了過來,那群參謀和秘書們提著各自的行李走下了飛機,向徐峻他們一群人走了過來。

    徐峻將這裡的幾個師級團級高級指揮官向那些陸軍指揮作戰局的參謀們做了介紹,其他的就讓他們自己去熟悉認識了。

    隨後徐峻對穆勒說到:「穆勒,我的命令你已經收到了吧。」

    「是的,將軍。」

    「那麼部隊什麼時候可以動身。」

    「基本上已經都準備好了,只要收拾一下馬上可以走,還要把指揮器材和司令部用品裝好車,應該在半個小時內就能準備好,將軍。」

    徐峻點了點頭,他轉頭對漢斯說到。

    「漢斯,你去確定一下其他兩支部隊是否能夠準時與我們會合。」

    「將軍,我前面在飛機上已經確認過了。他們在昨晚就已經出發了,雖然是步兵師但是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來看應該能夠準時趕到會合地點。」

    「哦,很好,不過你還得再去發份電報,再去提醒他們一下,必須嚴格按照時間表行動,務必做到準時到達。」

    「明白,將軍。」

    漢斯帶著一個參謀向著正在一邊忙著從飛機上往下搬運通訊器材的高級通訊連走去。徐峻轉過頭來對著那群軍官們說到。

    「先生們,大家昨晚都看過統帥部的命令了吧,相信大家已經很清楚現在時間非常緊迫,所以現在請大家把那些冠冕堂皇的東西放在一邊,我們立即開始行動吧。指揮官們立即返回自己的部隊,命令士兵們在半個小時內做好開拔的準備,所有人員各就各位。半小時後,我們就要向著會合地點出發。現在,各位先生們,行動吧。」

    然後徐峻嚴肅的向著那些軍官們敬了個禮。誰都沒想到徐峻剛來就立即下達了準備出發的命令。但是他們看到徐峻嚴峻的臉色就知道現在是在玩真的。那些軍官們都知道時間很緊迫,可沒想到緊迫成這樣,竟然讓徐峻連進屋喝口水休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他們連忙立正還禮。

    「遵命,將軍閣下。」

    軍官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著各自的部隊跑去。

    在機場邊排列整齊的士兵們也聽到了他們的指揮官的命令,他們也蜂擁著向著各自的帳篷跑去。整個營地瞬間變得像個燒開的水壺一樣,嘈雜而又熱氣騰騰。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部隊都整裝待發,卡車和坦克的轟鳴聲震耳yu聾,發動機排出的青色尾氣瀰漫在整個營地上空。

    徐峻站在他的251型半履帶裝甲指揮車前看著自己雄壯的部隊心裡感到說不出的激動。這就是自己的軍隊,自己將要依靠這支鋼鐵部隊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雖然自己前方的道路充滿著障礙與危險,但是徐峻堅信自己將帶領這支部隊走向最終的勝利,他和他的軍隊將是不可戰勝的。

    「可以出發了,穆勒上校!」徐峻對著穆勒下達了命令。

    「遵命,將軍閣下。」

    穆勒立即立正回答,然後他一轉身頭也不回的跑向了他的指揮車。

    穆勒從他那輛221型輪式裝甲指揮車的炮塔裡探出半個身子,對著龐大的車隊一揚手,然後對著耳機上的話筒喊到:「德國陸軍,前進!」說完把高高揚起的手用力的向著前方揮下。

    「出發!」

    「出發!」

    各支部隊的指揮官同時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第38裝甲偵查營的裝甲車們的發動機同時噴出了濃濃的青煙,然後一馬當先的向著前方的土路衝去。

    緊跟著第38裝甲偵查營後面第二個出發的是第七步兵團的車隊,他們現在幾乎變成了機械化步兵團了.陸軍司令部真的很給徐峻面子,把大量的越野卡車和半履帶運兵車補充給了第七裝甲師。現在那些步兵們幾乎都坐上了機械化交通工具,不用再抗著沉重的背包和步槍在烈日下步行行軍了,士兵們的士氣變得無與倫比的高昂.

    現在那些士兵們對徐峻充滿著感激和崇拜之情,為了表示他們對自己所熱愛與崇敬的萊茵哈特.馮.施泰德將軍的無限忠誠,為了洗清曾經被敵人重創的恥辱,為了奪回第七步兵團的榮耀,他們發誓要把所有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撕成碎片,踩進堅硬的大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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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等著我,敦科爾克

    「大德意志」機械化步兵團的車隊緊跟著第七步兵團也出發了。隨在「大德意志」機械化步兵團後面的是重建的第42反坦克炮營,現在它是由阿拉斯血戰後倖存下來的士兵和從各個步兵和裝甲師抽調來的老兵所組成。而且它的力量也已經進行了加強,除了保留下來的那些37毫米反坦克炮以外其他的都是新補充給他們的嶄新的50毫米反坦克炮,這種反坦克炮如果配合新型的高爆破甲榴彈,已經可以威脅到厚重的英法坦克的主裝甲了。現在這些火炮正由在阿拉斯戰役中繳獲的英國「鬥牛犬」式中型卡車牽引著緩緩前進。

    徐峻轉過頭來對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哈隆中校說到。

    「中校,你的坦克可以出發了。」

    「遵命,將軍!」

    哈隆爬上了停在一邊的三號指揮坦克。他先向徐峻點了下頭致意,然後向著停在身後曠野上的第25裝甲團坦克群揮了揮手,217輛坦克同時加大的油門,然後一輛跟著一輛排著一列縱隊尾隨著第42反坦克營開上了土路。那些坦克每兩輛為一個間隔在前後坦克之間掛上了鋼製牽引繩。旭峻看著那些威風凜凜的坦克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坦克上搭載的步兵們歡呼著向徐峻揮手致意。德國坦克在早期作戰時沒有搭載步兵作戰的習慣,但是徐峻還是安排了一個營的步兵乘坐坦克行軍。因為雖然司令部補充了大量的卡車和運兵裝甲車,但是由於徐峻命令他的部隊除了士兵,所有的彈藥和給養也必須要用機械化車輛運輸,所以卡車的數量還是不夠。結果最後至少還有一個營的步兵還得靠步行行軍。

    為了保持行軍的速度,徐峻借鑑美蘇坦克的作戰方式提出了這個辦法。這些士兵都是專門從各個步兵團裡挑選出來的單兵作戰高手,他們不但可以配合坦克作戰而且還可以跟隨坦克作為第一批的尖兵投入進攻。徐峻把他們編成了一個營,稱為25裝甲團特屬步兵營,劃歸第25裝甲團指揮。

    後面的部隊就只剩下徐峻直屬的第六步兵團和第78炮兵團以及工兵後勤輜重部隊了。

    徐峻爬上了自己的指揮車,對著身後的指揮部車隊下達了出發的命令,然後帶著自己那一票司令部的指揮車輛們向著前方開去。後面的第六步兵團連忙緊緊的跟了上來。

    78炮兵團總算是全機械化了,18噸半履帶牽引車拖著沉重的大炮在田野上壓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輒印。而工兵們也坐著繳獲來的英國「鬥牛犬」式和法國的雷諾卡車拖著他們的各種工程運輸掛車跟在了後面。最後就是師後勤輜重部隊,除了大量的法國雜牌卡車外還間雜了很多的馬車,這些馬車上都滿滿的裝著大大小小的油桶,從車輪的印跡深度來看,其中大量的油桶都是空的。

    現在徐峻的部隊就好像一條十多公里長的鋼鐵巨龍在法國的遼闊大地上飛速奔馳著,目標直指著德軍後方的重鎮康佈雷。

    徐峻坐在狹小的裝甲指揮車的車廂裡拿著幾份剛收到的電報思索著。現在看來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計畫運轉著,所有的德國部隊都做好了行動的準備。各大軍團的指揮官們都已經就位,只等自己在今晚下達行動開始的指令了。徐峻在自己的腦子裡反覆預演著下一步的行動計畫,深怕自己還遺漏了什麼關鍵的問題。

    「將軍。」

    坐在他身邊的漢斯放下了手上的文件。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哦,什麼問題啊?」

    漢斯摸著鼻子,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說到。

    「我已經全部看過了您的計畫,我認為您的計畫的確非常的精彩,這方案簡直將戰爭藝術發揮到了極點,我認為現在能夠和這個計畫相提並論的只有14年的施裡芬計畫了。但是我對這份計畫的細節部分還是有點搞不通,比如說您要求在行動開始前所有開往出發地點的坦克都用牽引繩把它們兩輛兩輛的連接起來,還有所有行軍中的裝甲師都要帶上所有的空油桶,我就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做。」

    徐峻微笑著對漢斯回答到。

    「我親愛的漢斯,現在我不想告訴你我下達這個命令的原因,我想你很快就會自己想出來的,記住所有細節都是為了一個大的目標而準備的。我想以你的能力一定會找出這些問題的答案,否則我怎麼還能夠期待你在以後的日子裡給我更大的幫助呢?」

    「明白了,將軍,我會想到答案的。」漢斯激動的回答,他從徐峻的話裡聽出,徐峻對他還有更大的期望,看來自己不會永遠待在這個副官的位置上了,自己可能還有在作戰部隊一展才能的機會。

    車隊已經離開了土路,來到了通向康佈雷的公路上,這是條水泥路面的公路,所以車隊沒有像土路上那麼弄得塵土飛揚。徐峻推開了車頂上的頂蓋站了起來,他將整個上半身探在車外,讓初夏和暖的風吹在自己的臉上。在另一條車道上向著相反方向前進的運油車絡繹不絕從徐峻的部隊身邊一掠而過,徐峻看著那些油車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然後他開始抬頭向著天上張望起來。

    「怎麼還不來?」

    他好像在等待著什麼東西,臉上充滿了期盼和渴望。

    這時候一陣輕微的嗡嗡聲突然從天邊緩緩的響起,徐峻好像是等到了他要等的東西,不禁滿意的笑了起來。

    「哈哈,終於來了,漢斯,把望遠鏡給我。」徐峻急切的叫喊著。

    「給你,將軍。」

    漢斯打開了他頭上那一邊的頂蓋站了出來,他把望遠鏡遞給了徐峻。

    「謝謝。」徐峻接過望遠鏡向著天空望去。

    「是飛機,將軍,不知道是哪邊的,飛的挺慢的,應該是一架偵察機。」漢斯用手遮著陽光也向著天空看著。

    「是英國的「布倫海姆」輕轟炸機,不過從她只有孤零零的一架來看,這應該是架偵查型的。哈哈,我前面還怕真她不來呢,現在她也應該看到我們了。」

    徐峻鑽到車廂裡戴上通話器,然後又站起身來,對著話筒喊到。

    「穆勒,聽到沒有。」

    「非常清楚,將軍,現在有架英國轟炸機正在接近。」穆勒的聲音在耳機裡清脆響亮。

    「我也看到了,那應該是架偵察機,她已經發現我們了,現在我命令按照原定的計畫,開始行動。」

    「遵命,將軍!」

    徐峻把通話器開到車內通話上,他命令駕駛員放慢速度,然後他又拿起望遠鏡繼續觀察起那架飛機來。

    整個長長的車隊現在也開始慢慢把速度降了下來。第25裝甲團的坦克緩緩的放慢了速度。在牽引繩後端的坦克全都關閉了發動機,開始由前面的那輛坦克拖著前進。鋼製的牽引繩繃得筆直,還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後勤車隊現在開始打亂了隊形,所有的卡車都好像慌不擇路一樣互相超趕著,而那些馬車更是亂成一團,甚至有幾輛還翻倒在了路基下,結果那些空油桶滾的遍地都是。

    前面卡車上的步兵們都一個個的舉起步槍向著那架飛機零亂的開起火來,那些坐在半履帶運兵車上的士兵也架起了mg34機槍慌慌張張的開始對空射擊。不過那些機槍射手的槍法看上去好像都糙了一些,一串串的機槍曳光彈全都遠遠偏離了目標。

    那架「布倫海姆」遠遠的就看見了這支正緩緩行進在毫無遮掩的法國鄉間公路上的龐大軍隊,她掉轉了航向,緩緩的飛了過來。結果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下面這熱鬧混亂的一幕。她可能害怕這是德國人的詭計,先小心的在高空來回飛越了車隊一次,結果發現下面還是一片混亂,根本沒有組織起有效的防空火力。

    那架飛機的膽子立刻開始大了起來,她緩緩的下降高度,然後開始大模大樣的在車隊上空來回飛行著,在機槍最大射程的高度上慢慢的兜著八字圈。雖然那些德國機槍手們把曳光彈打的漫天都是,可就是沒有一發接近過那架飛機。

    兩分鐘後,車隊還在緩慢的前進著,德國人繼續混亂而無效的攻擊著那佳飛機,但看來他們對那架飛機已經毫無辦法.徐峻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上面那幾位的照片看來也拍的差不多了,徐峻對著通話器裡喊到。

    「穆勒,可以了,現在把這只走運的鳥趕走吧。」

    「遵命!將軍!」

    整支車隊開始慢慢的停了下來。

    這時那些德國機槍手們看來終於找到了點感覺,子彈開始慢慢的向那架飛機靠攏過去,接著就連著有四五發子彈打到了那架飛機的蒙皮上。

    那架飛機吃了一驚,飛行軌跡晃了一下。不過看來她好像還是不願死心,她只是稍微拉起了一點高度,準備繼續在車隊上繞圈拍照。

    突然,兩串粗大的曳光彈從她的身邊竄了過去,把那架飛機的駕駛員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時他才發現那些德國步兵們已經把卡車後拖著的20毫米機關炮給架了起來,正開始瘋狂的對著他傾瀉著炮彈。更讓他恐懼的是那些德國人好像還正在準備把88毫米高射炮給架起來。

    那架飛機終於感到自己處境不妙,連忙調轉機頭向著她來的方向倉惶逃跑。結果她還是沒能全身而退,一門20毫米高炮用炮彈給她的一支機翼狠狠來了一下子。那架飛機拖著長長的白煙,搖搖晃晃的飛出了徐峻的視野。

    「好險,那一炮打的太準了。還好只是擊傷而沒有把她擊落,不然那幾個炮兵就會有大麻煩了。不過這種效果倒是比我預期的還要好,看來我的計畫一定會成功。」徐峻高興地對著漢斯大喊著。

    漢斯在一邊也笑著說:「將軍,雖然我不知道計畫裡的這部分的用意,但是穆勒上校的士兵們的確是完美的完成了這一步。」

    徐峻對漢斯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通話器用指揮頻道命令到。

    「先生們,現在讓你們的部隊立即收拾裝備。五分鐘後全軍要開始全速前進。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康佈雷,然後轉向去比利時的圖而奈,其他的兩支部隊正在那裡等著我們呢,我們必須在晚飯前趕到。我們還有四個小時,所以至少要把行軍速度保持在每小時30公里左右,現在不能耽擱了,速度要快,明白了嗎?」

    「明白,將軍。」

    「遵命,將軍。」

    「知道了,將軍。」

    耳機裡傳來了各部隊指揮官堅定的回答聲,徐峻感到很滿意。

    徐峻回過頭看著遠處的天邊的浮雲,他感到一陣興奮,現在最關鍵的一步已經達成了,自己的戰役將在今晚打響。

    等著我,敦科爾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7
第十九章 會合

    夜幕慢慢的降臨到了歐洲遼闊的土地上,徐峻那龐大的車隊終於跌跌撞撞的趕到了圖爾奈附近的軍營。

    在下午五點以前一切都還很順利,他們先到了康佈雷加了些燃油,然後就又馬不停蹄的向著比利時邊境衝去。他們走的是一條很陡的弧線,為的是遠遠的繞過英法軍隊設置的防區。

    但是等到車隊進入了比利時的國境後,麻煩開始出現了。那些德國造的軍車和半履帶裝甲車還好,但是那些繳獲的法國和英國的卡車開始不斷的出現故障。由於載重過重再加上連續的高速運轉,又加上英國人和法國人一直就沒有好好的保養,一些卡車的發動機開始有點撐不住了。

    先是第42反坦克炮營有幾輛「鬥牛犬」突然趴了窩,結果就像是起了連索反應一樣,那些英法卡車開始一輛接著一輛拋錨不動了。

    當時可把穆勒給急壞了,他用盡了他所知道的所有詞彙咒罵著法國和英國的卡車廠。徐峻也看著那些不動窩的卡車傻了眼,自己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這一點,沒想到這些英法的卡車這麼不爭氣。

    徐峻連忙命令所有部隊停止前進。

    這些卡車上面除了士兵還裝載了很多的彈藥和給養,拋棄它們是不可能的。

    那麼就拖著它們走!徐峻下達了命令,讓所有載重10噸以上的卡車和牽引車都返回來拖上一輛拋錨的法國卡車,繼續前進。

    結果連那些251半履帶裝甲運兵車都在後面掛上了一輛英法製造的卡車。而那些炮兵的18噸半履帶重型牽引車更是大發神威,炮兵們把那些故障卡車掛在了火炮的後面,有的還在自己的105毫米重步兵炮後面再掛上了兩門50毫米反坦克炮。結果那傢伙開起來竟然一點看不出有什麼吃力,照樣能用他那30公里的時速不緊不慢的趕路,這讓徐峻對德國重型牽引車的能力讚歎不已。

    於是整個車隊就像是一串巨大的糖葫蘆一樣千辛萬苦的趕到了目的地。雖然看上去有一點狼狽,但是總算是沒拉下一輛車。

    步兵們在整個行軍過程中幾乎沒有下過車,忙活的都是炮兵和工兵。當然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一點腰酸背痛什麼的總還是免不了的,但是步兵部隊還是保持著充足的體力和士氣。

    坦克兵們和步兵們比起來可就慘多了,到底那東西的避震還是太硬了。特別是那些坦克的駕駛員們,他們在那個大鐵罐裡連續開了140多公里的車,現在整個人都縮在駕駛座上爬不起來了,還要靠機電員把他們從坦克駕駛艙裡拖出來。

    而車長們下車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快把快被顛散了的身體重新組合起來,他們帶著各自的車組人員在坦克邊上扭著奇怪的舞蹈,努力的想使自己僵硬的腰和腿恢復正常。

    徐峻還算好,除了腰有點疼以外一切都還算正常,他看著那些正在坦克邊上扭來扭去的坦克手們覺得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連續的長途行軍本來就是很累人的事情,特別是對於這些坦克部隊來說,簡直就是一項艱巨的考驗。雖然他們這次完美的通過了考驗,但是徐峻還是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做和這次相同的嘗試了。

    因為看到現在裝甲部隊的狀態使他清楚的意識到,經過這樣連續的長途跋涉後,裝甲部隊將會暫時失去戰鬥力。如果現在馬上需要這些坦克投入戰鬥,那他們如果能發揮出平時十分之一的戰鬥力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如果不幸再碰到敵人的突襲,那麼這些坦克將會一個不剩的全部交代在戰場上,這是徐峻絕對不能容忍的。

    徐峻回過頭來觀察起自己面前的這片營地起來。

    這座營地是按照他的要求集中了第六集團軍所有的工兵部隊用一天時間建立起來的。它的規模看上去甚至比邊上的圖爾奈還要大。因為這將作為進攻時的主基地和指揮中心,所以工兵們給那些重要的設施和裝備預留下了大片的空地。簡易的營房和庫房一排排整齊的排列著,在營地的後方有些部分還沒完全建好,第六集團軍的工兵們在探照燈的照射下還在努力施工著。

    看來自己的部隊是最後到達這裡的部隊了,因為營區裡的空地上已經停放了各種各樣的軍車。不少營房的燈還都亮著,遠處幾座看上去是浴室的木板房頂上的通風管還在往外冒著蒸氣,看來先到的部隊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這個營地的豪華設施了。

    營地的周圍已經設置了防空陣地,先到部隊的防空火炮已經密密麻麻的樹立在陣地裡,探照燈的光柱在夜空中不斷的來回掃射著。

    大群的德國士兵們擠在營區的門口好奇的看著這一支全機械化半牽引部隊的到來.

    當他們看到這支部隊擁有幾乎數不清的坦克時發出了由衷的讚歎和驚呼。但當他們看到那些拖在半履帶車後面的卡車時又不禁發出了哄堂的笑聲。徐峻也看著那些卡車哭笑不得,那看上去的確是有點滑稽。

    漢斯拿著徐峻和自己的公文包爬下了指揮車,他提著那兩個皮包走到了徐峻的身邊。

    「將軍,看來我們是最後一個到的。」

    徐峻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手錶。

    「還不錯,雖然我們是最後一個,但是並沒有遲到,時間現在剛剛好。」

    這時倫道夫和道根也從他們的裝甲車上爬了下來,他們飛快的跑到徐峻的身邊。

    「副元首閣下,這些士兵太無禮了,一點紀律都沒有,要不要我去訓斥他們。」

    道根皺著眉頭怒視著那些還在不斷哄笑著的士兵們。

    「是啊,這又有什麼可笑的,要是他們以這種速度趕那麼長的路,說不定連一輛卡車都到不了這裡。」倫道夫也憤憤不平的說到。

    「不用,這不怪他們,我們的確是狼狽了一點。」

    徐峻苦笑著搖搖頭。

    「如果我看到這種場面也會笑的。他們現在正在休息中,隨便一些是可以原諒的,我並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都像機器一樣刻板。」

    「您對士兵真是寬容啊,我的將軍,不過這樣可能會被老兵們小看的哦。」漢斯微笑著望著徐峻。

    「哈哈哈哈,我會先讓那些老兵們認清楚你的,你生起氣來一定蠻可怕的,正好用來嚇他們。」徐峻和漢斯互相開著玩笑。

    「立正!」

    一聲嘹喨的口令聲從營地裡響起,那群圍在營區門口的士兵們連忙站到了道路的兩邊,排成了整齊的隊形,筆挺的站在那裡。一群軍官從營區裡走了出來。

    徐峻也帶領著自己的副官們向這那群人迎了上去。

    只見來的這群人全都是高級軍官,為首的是兩個將軍,其中一個年紀大一點有50多歲的樣子,滿臉的嚴肅,但是又有著一股儒雅的氣質,整個人給徐峻的感覺好像是一個嚴厲的大學教授。另一個年紀輕一點,但是看上去也快要到50了,帶著一付眼鏡,長著一張絕對日爾曼的臉,有著鋼鐵一般堅強的楞角。

    徐峻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他們過來。兩個將軍走到了徐峻的面前,猛的一併腳跟,向徐峻非常精神的立正致意。他們身後的那些軍官也全都整齊的停下了腳步,挺胸立正。

    徐峻向他們敬了個禮。

    「德國陸軍中將萊茵哈特。馮。施泰德。」

    那兩個將軍也立即還了個禮。

    「德國陸軍第一步兵師指揮官陸軍少將菲利普。克萊菲爾」

    「德國陸軍第三步兵師指揮官陸軍少將沃爾特。李切爾。」

    「哈哈哈哈,我早就聽說過兩位將軍的大名,可是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機會認識。現在統帥部將兩位將軍的部隊交由我指揮,實在是讓我感到慚愧。不過兩位將軍以後在陸軍司令部工作也一定能夠為第三帝國立下更大的功勛。不知道兩位閣下是不是已經通知過你們的士兵們以後將由我來指揮他們。」

    克萊菲爾連忙回答:「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只要是您的命令第一步兵師將堅決執行,士兵們都在為由帝國副元首來指揮他們感到由衷的高興和自豪。」

    李切爾也趕忙接著說到「的確是這樣,我們對您在阿拉斯的功勛欽佩不已,能夠成為像您這樣的軍事天才的直屬部隊,這是第三步兵師的榮耀。」

    「哈哈哈哈,請不要這麼說,兩位都是我的前輩嘛。好了,我們不要站在這裡了,有什麼話到會議室去說吧。」

    「遵命,請您跟我們來,中將閣下。」

    徐峻回過頭對著漢斯說到。

    「漢斯,部隊和總指揮部安置的事情就交給你和穆勒負責,等事情辦完了就叫上穆勒一起到指揮部來。」

    「遵命,將軍。」

    然後徐峻又對著那兩個黨衛隊副官說到。

    「你們兩個去幫幫漢斯他們,可能他和穆勒兩個也忙不過來。」

    「是,副元首閣下。」

    那兩個將軍也連忙派出了各自的副官協助第七裝甲師進行安置工作。

    接著徐峻就由兩個少將領著向著營地中間的一排房子走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7
第二十章 你高於世間萬物

    徐峻和兩個師長在會議室裡飛快的辦好了部隊交接手續。

    那兩個少將和他們的副師長以及師參謀班子被整個的換了下來,統帥部把他們都安排到了陸軍司令部裡工作。

    本來對於統帥部把自己從前線調了下來而讓一個毛頭小子來指揮自己的部隊的命令的確讓這兩個老傢伙有點牴觸情緒。但是當徐峻向他們保證自己到時候將向統帥部推薦他們去後方組建和指揮新的機械化步兵師以後,兩個老傢伙又興奮了起來。

    要知道率領嶄新的機械化步兵師,那就是意味著自己以後將會擁有自己直屬的坦克部隊,這可比指揮這兩支純步兵師過癮多了。他們不禁開始對徐峻刮目相看起來。副元首閣下果然是個眼光獨到的天才,竟然看得出自己有指揮裝甲部隊的天份,實在是後生可畏啊。他們對這位年輕的伯樂充滿了感激之情。

    雙方互相吹捧了一番後,兩個師長就準備告辭離開了。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知道徐峻的計畫,他們所得到的命令只是把部隊帶到圖爾奈,交給萊茵哈特中將指揮隨後就必須立即帶著相關人等去陸軍司令部報導。由於他們倆的級別還沒高到可以讓統帥部派專機的地步,所以要趕著離開去搭乘今天晚上的一班去德國本土的軍用飛機。

    徐峻把他們一行人一直送出了大門口,接著就和那兩個師留下的那批團長和營長們由一個統帥部參謀帶領向著剛安置好的軍團指揮部走去。

    進了門,徐峻先打量了一下這裡,這是一間很長的屋子,中間用木板牆分割成了四間房間。房子用的材料都是新的,還帶著一股好聞的木材香氣。徐峻深吸了一口氣,他聞了出來,是松木。進門第一間是簡報室,當中放著一張長長的會議桌,牆上貼滿了各種比例的地圖,旁邊還放著一個巨大的過濾飲水器,這是軍官們平時開會和匯報工作的地方。

    徐峻一轉身走進了左邊的房間,這裡是一間戰役指揮室,四周牆上掛著大幅的歐洲地圖,中間是一張巨大的地圖台,邊上還有幾個沙盤,上面標出了在艾爾運河區所有已經被偵察到的敵人部隊的位置和己方部隊的相對位置,在戰役中徐峻將在這裡指揮部隊和佈置任務。

    徐峻向著最裡面的那間房間走去。打開門一看,原來這間房間是參謀辦公室,那些統帥部的參謀們正在房間裡整理自己的辦公桌。看到徐峻進來那些參謀軍官門連忙要起身立正致意,但是徐峻阻攔住了他們,做了個手勢示意讓他們繼續完成自己的事情後就退了出來。

    徐峻把那些第一第三步兵師的軍官們留在那間戰役指揮室裡,讓他們先熟悉一下自己要進攻的區域的沙盤模型和地圖,自己一個人又走回了簡報室。

    徐峻好奇的想知道最右面的那間房間是做什麼用的。他慢慢的打開那間房間的房門向裡瞅了瞅,原來這間房間是機要室,那些漂亮的機要秘書們正在忙著把裝在大皮箱裡的各式公文和資料裝進牆邊的文件櫃裡,辦公桌上也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文具和打字機。秘書們見到徐峻進來連忙放下手上的工作站在原地立正致意。

    「呵呵,各位小姐晚上好。我只是想隨便看看,看來影響到你們工作了,真是抱歉。」徐峻瀟灑的敬了個軍禮。

    「啊!沒有關係,將軍閣下。」

    徐峻發現那些漂亮的女秘書的臉頰都開始紅了起來。看到一屋子的日爾曼美女們全都用仰慕和崇拜的眼光望著自己,徐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猛的加快了,連鼻子上也開始冒出了汗珠。

    他連忙尷尬的笑了笑。「那。。。。你們繼續,我還有點事情,哈哈,我。。。。我先出去了,有事。。。。有事的話會叫你們的,哈哈。。。。哈哈。」然後急急忙忙的退了出來。

    徐峻回過身來,擦了擦臉上的汗。他一抬頭突然發現自己的三個副官和那一票第七裝甲師的軍官們全部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古怪的笑容,看來看到自己長官窘迫的樣子讓他們很開心。

    「笑什麼,不許笑。我只是視察一下秘書們的工作。」

    徐峻板起臉準備好好收拾一下這些目無長官的傢伙,這時背後的房間裡響起了那些女秘書的吵鬧聲。

    「啊,將軍跟我說話了,我太幸福了。」

    「什麼,他是跟我說話,喔,將軍實在是太迷人了。」

    「你們別做夢了,萊茵哈特是在對我說話,你們看他望著我的眼神。。。。」

    「你怎麼敢直呼萊茵哈特大人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那些軍官們實在是憋不住了,當場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的,就連最嚴肅的道根也微笑著連連搖頭。徐峻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這些手下們,原來呆板冷酷的德**官們也是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啊,真是沒有想到。

    那些軍官還在那裡轟笑著,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來。最後還是道根發現徐峻的臉色有點難看了,知道再鬧下去可能會讓這位表面和善的副元首變得惱羞成怒。他連忙咳嗽了幾下,示意大家收斂一點,這才把那些軍官的笑聲止住。

    「好了,笑夠了吧,先生們。我真的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徐峻的聲音冷冰冰的。這些軍官們這才感覺到自己前面實在是太放肆了,他們從徐峻的表情裡也看出自己的指揮官是真的不高興了,連忙一個個緊張的站在原地低下了頭準備受訓。

    「你們要知道,我們現在還不到可以笑的時候,我們現在還沒有獲得勝利,我們偉大的第三帝國還處在危機之中。如果我們現在不保持高度的精惕那麼對面的數十萬敵人就有可能輕易的從我們手裡跑掉。如果他們從我們手中成功的溜走,他們將會積蓄起十倍一百倍的力量再次捲土重來。到那時,我們的德國人民將可能為了彌補我們愚蠢的疏忽而耗盡最後的一升汽油,最後的一噸鋼鐵,最後的一快鋁錠,最後的一快面包,最後的一滴鮮血。我們將成為我們德意志民族的罪人!

    而讓我痛心的是,我勇敢的軍官們竟然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你們竟然還在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開懷大笑。士兵們可以這樣,我寬容的對待他們,因為他們在戰鬥打響後隨時可能會為帝國捐軀,他們有放縱自己的權利。而你們不行,你們是精英,是德國精銳的陸軍軍官,在這麼嚴峻的局勢下,你們的腦子裡應該全部裝著如何帶領士兵獲得這次戰役的勝利,而不是閒著沒事看你們指揮官的笑話。

    你們現在也不是在柏林的度假村裡。這裡是我的指揮部,這裡發出的任何一個命令都將會使無數的士兵為第三帝國建立功勛或者獻出寶貴的生命,這裡是個神聖的地方,所以我希望我手下所有的軍官都尊重這裡,因為這也等於尊重我們忠誠的士兵們的神聖生命。」

    徐峻停了停,表情嚴肅的看著那些手下。那些軍官們一個個神色暗淡的站在那裡,他們對自己前面的無禮和放肆羞愧難當。他們覺得副元首的話像一根根的針刺進了自己的心裡,讓自己覺得自己實在是無知和淺薄。現在在他們的眼裡的徐峻不再只是個和善聰明的指揮官,而是一個偉大威嚴的領袖,他是那麼睿智,那麼深思熟慮,擁有著日爾曼民族所有的高貴品格。在他們心目中徐峻剎那間變得無比的偉大和高尚。

    徐峻看著那些充滿著羞愧和自責的臉,微微點了點頭。他的語氣開始變得溫和而誠懇,他向那些軍官們說到。

    「如果這次我的計畫能夠成功,我們將獲得一場開戰以來最偉大的勝利,在德國的戰爭史上也將會留下我們的名字。在勝利以後各位將成為第三帝國的英雄,你們的家人將為你們參加了這次偉大戰役的指揮而感到驕傲。所以,我希望各位應該嚴肅認真的對待現在的局面,努力的思考作戰的方案。想想怎樣才能利用你們手上有限的兵力來完成各自的任務。我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幫助我把這次戰役打好。

    我前面的話可能太重了,如果有傷害到各位的地方,請各位原諒我。但是我還是要在此懇求你們請把所有無關緊要的問題拋在腦後。為了德國陸軍的榮譽,為了我們的第三帝國,為了我們德國的偉大人民,為了日爾曼民族,為了外面那些忠誠勇敢的士兵,為了我,為了你們自己,貢獻出你們所有的智慧和力量吧!」

    說完徐峻用懇切的目光望著那些呆呆看著自己的軍官們。

    突然所有的軍官都動了起來,他們緩緩的走到徐峻面前,排成了兩排。那些軍官們都激動的不能自已,眼睛裡都浮現出堅定的神色。

    穆勒上前一步,兩眼含著淚花。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於一切。

    你高於世間萬物。

    無論何時,為了保衛與捍衛你,

    兄弟們永遠站在一起。。。。」

    穆勒哽噎著唱起了德國國歌《德意志高於一切》,接著那些軍官們都一個個的加入了進來,一時間,那深沉莊嚴的歌聲響遍了整個指揮部的營房。

    徐峻看著面前那一個個堅定的面孔,不禁百感交集,這是些多麼優秀的人啊。他們勇敢而堅定,直率而認真,他們深深熱愛著自己的民族,熱愛著自己的祖國,為了祖國和民族他們可以毫不遲疑的獻出自己的生命。

    他們講究紀律,崇尚榮譽,將服從當作美德,將榮譽視為生命。他們對敵人極端冷酷無情,但他們對朋友卻能像兄弟一樣給予信任。他們可以從容的面對死亡,但決不容忍失敗。

    德國人數千年來一直忠實的維持著他們堅強的信念,仰著他們倔強的頭顱,屹立在歐洲大地上。

    但是德國人實在是過於單純了。在歐洲的歷史上他們一直都在被人利用著,先是羅馬人,高盧人,維京人。後來又是英國人,法國人,俄國人,最後還有他們自己的領主和皇帝。到現在,輪到了阿道夫。希特勒。

    他們都利用了德國這個民族的那種單純的想要過上美好日子的渴望,不斷的煽動他們,利用他們,欺騙他們,出賣他們。日爾曼民族的苦難其實並不比中華民族差多少。

    徐峻看著那些軍官們心裡突然一陣痠痛,他覺得自己好像也在欺騙這些單純的人的感情。自己的那番話只是自己在快要惱羞成怒之時臨時想出來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困窘。雖然在後面自己也有想要收買一下人心的意思,但是自己決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現在這些戰士們已經被自己的話深深的打動了,他們胸中熱血正在湧動,從他們的眼睛裡就可以看得出,自己已經完全的俘獲了他們的心,自己終於完整的得到了他們的忠誠。

    徐峻在愧疚之餘心裡暗暗下了決心,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獲得足夠的力量,自己一定要用那些力量來帶領這些優秀的人走向美好的未來。決不能讓這個單純的民族再受到那些野心勃勃的納粹們的利用與傷害,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們,決不能讓歷史再次重演,以此來報答他們對自己的信任與忠誠。

    軍官們還在不斷的唱著,歌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堅定,連徐峻也受到了這股炙熱的情感的影響,他緩緩的立正,然後也開始滿臉莊嚴的跟著那些軍官們唱了起來。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於一切。

    你高於世間萬物。

    無論何時,為了保衛與捍衛你,

    兄弟們永遠站在一起。。。。」

    又一群人加入了歌唱中,那是第一和第三步兵師的軍官們.在徐峻在訓斥第七裝甲師的軍官們時他們都聚在指揮室的門口默默的聽著。徐峻的話深深的打動了他們,而現在那熱烈的氣氛也使這些身經百戰的軍人感到熱血蓬湃,他們一個個大聲的加入了歌唱隊伍之中。

    徐峻向他們微微的點了下頭,那些軍官們也一邊大聲唱著一邊用充滿敬意的眼神向徐峻致意。這時徐峻已經知道,這些軍官也已經從心底裡認同了自己,自己開始被這些倔強的軍人所接受了。

    徐峻心裡又是一陣興奮,他用自己最大的聲音歌唱著。

    統帥部的參謀們加入了,那些美麗的機要秘書們也加入了,最後就連門外的衛兵也加入了歌唱,那莊嚴雄壯的歌聲在營區上空迴蕩。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於一切。

    你高於世間萬物。無論何時,

    為了保衛與捍衛你,

    兄弟們永遠站在一起。

    從馬斯到默默爾,

    從埃施到貝爾特。

    德意志,德意志,

    你高於一切。

    你高於世間萬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8
第二十一章 海峽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四日晚上十一點三十分。多佛爾海峽。

    英國皇家海軍上等兵托尼。拉爾夫站在船頭上抽著煙,今晚輪到他在船頭值班。

    雖然已經進入了夏季,但是在夜裡海上潮濕的空氣還是讓人感到有一絲涼意。托尼把菸頭瀟灑的彈進了海裡,樹起了他那件短風衣的領子。

    他cāo縱著船頭上的探照燈在水面上來回照射著。今天晚上海面上起了霧,就連探照燈的強光也只能照到四周十幾米的範圍。托尼精惕的看著四周霧茫茫的水面,深怕遺漏掉任何的異常情況。

    這裡是英吉利海峽,大英帝國最重要的屏障。現在戰爭又一次開始了,它是不是能再次阻擋住敵人的入侵呢?在托尼的心中,答案是肯定的,皇家海軍將能在這裡阻擋住任何敵人的進攻。

    托尼仔細的隨著探照燈的照射觀察著海面。聽說這兩天德國的潛艇在多佛爾海峽很活躍,可能德國人在計畫著什麼重大的軍事行動。托尼希望自己能夠走運發現他一兩艘德國潛艇,那麼自己就可以好好收拾一下這些該死的德國佬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願望比較難實現,德國潛艇在英吉利海峽一向不敢隨便浮出水面,除非自己運氣好到正好碰到一艘冒上來換氣的,否則光靠這只探照燈永遠也別想找到德國潛艇的影子。

    船又開始轉向了,托尼回頭看了看駕駛台,今天晚上是輪到湯姆森還是艾特掌舵啊?他好像想不起來了,希望不是那個糊塗的艾特,那個傢伙每次都會偏離航線一兩度的,真不知道為什麼船長還會讓他來做舵手。不過聽說海軍把有經驗的水手都招入一線艦隊了,留在海岸精衛艦隊的好手實在是不多了,像艾特這種舵手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過托尼一直認為如果自己多識幾個字然後去學一下掌舵,幹起來一定會比那個笨蛋強。

    托尼長長的嘆了口氣把視線轉向駕駛台下面的橡木護牆上,那裡有一塊銅製標牌,上面鑄著這條船的名字,「魔鬼」號。名字聽起來挺神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條巨大的戰艦,至少托尼的鄰居們是這麼以為的。這讓托尼感到非常有面子,所以他一直都不願意告訴他鄰居真相。

    其實這只是一條排水量才90多噸的近海拖網漁船而已,不過被海軍徵用以後再做了簡單的改裝。海軍給她裝上了一台不知道從哪條退役巡邏艇上拆下來的被動聲納,還常常會出故障。那台電台倒是新的,不過海軍給那台電台配置的報務員也一樣新的可以。那小子還不到18歲吧,看著他cāo縱電台那付手忙腳亂的樣子,連發份普通的巡邏報告都要重發兩三次,要是碰到緊急事件托尼懷疑那傢伙可能連sos都會發錯。

    這條船已經有三十年的船齡了,比托尼的年齡還大。原來的主機快報廢了,海軍又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兩台半新的柴油機給她裝上了。結果發現馬力還沒有原來的那台大,現在這條船的最高航速只有見鬼的十七節,連一些高速貨輪都追不上,不過對付德國潛艇的話應該是足夠了。

    這條船唯一說得過去的武裝就是在自己身後那個簡易平台上裝的一門40毫米機關炮了,聽說那是從海軍退役的驅逐艦上拆下來的,參加過「日德蘭」海戰,應該可以信賴吧。剩下的就是在後甲板堆著的那二十顆深水炸彈了,當時為了把它們裝上釋放滑道就已經把托尼他們累得半死了,相信那麼重的東西應該一顆就能打沉一艘德國潛艇。

    托尼就算是在那裡胡思亂想的時候,也沒忘了來回擺動那盞探照燈,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除了可能碰到德國潛艇,還有可能撞上水雷,不光是德國人的,自己人也在這裡佈置了一大片的雷區,托尼曾經親眼看到一艘和自己這艘一樣的反潛拖網漁船撞了上水雷,當時整個船頭被炸得粉碎,船員們連救身衣都沒來得及穿就隨著那條船沉入了海底,而那就只是一分鐘的事情。從此只要是他在船頭值班他就特別小心水面上的情況,深怕步上那條船的後塵。

    托尼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深吸了一口。這條船就算是再刷兩遍漆也還是掩蓋不了那股濃濃的魚腥味,木殼船就是這樣,她能把她的歷史深深的滲入了身體裡,無論怎麼去改變她,永遠無法完全抹去她過去的痕跡。她永遠是條漁船,就算是裝滿大炮也無法讓她散發出戰艦的氣息。

    想到戰艦,托尼就想到了這條船的船長,聽說他以前是一條艦載魚雷艇的艇長,是「不屈」號戰列巡洋艦上的。有一次,他在出航的前一天晚上喝醉了,還打了另一個軍官,於是就被關進了海軍基地的禁閉室。結果他只能透過鐵窗看著自己的戰艦出航,那一次是他最後一次看見「不屈」號。當天「不屈」號參加了「日德蘭」海戰,彈藥庫大爆炸,全艦無一人身還。現在想想那老傢伙真是夠走運的,希望他的好運氣到現在還有用。

    這時托尼覺得有人向船頭走來。

    「誰?」

    「是我!」

    托尼仔細一看,原來是這條船的大副霍普金斯。

    「長官好!」托尼連忙敬禮。

    大副可是個好人,堅強勇敢又平易近人,而且對航海簡直是瞭如指掌,有時候就連托尼都為他惋惜,像他這麼優秀的軍官,應該去指揮一條戰艦而不是一條改裝過的漁船。

    霍普金斯走到托尼的面前回了一個禮。

    「上等兵,有什麼情況嗎?」

    「報告長官!沒有任何情況。長官!」

    「是嗎,你有煙嗎?我的抽完了。」

    「有的,長官!」托尼大聲的回答,然後連忙掏出自己的煙遞給了大副。

    「謝謝!」霍普金斯接過了煙,抽出了一支叼在嘴裡,然後把那包煙遞還給托尼。

    「不用謝,您留著吧,我還有好幾包呢。長官。」

    「哈哈,那我就收下了,等到回港我還給你。」

    「沒關係的。長官!」

    霍普金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巧的打火機,點上了煙。他看到托尼的眼睛直盯著那隻打火機看。大副把那隻打火機在手裡拋了拋,笑著說。

    「這是我父親交給我的,是他在18年戰爭勝利的時候一個美**官送給他的禮物,當時他是一艘運兵船的船長。我父親希望這東西給我帶來好運氣,確實很不錯,你要不要拿去看看。」大副把打火機遞給了托尼。

    托尼連忙接過那隻打火機,他對這個精巧的小東西有點愛不釋手,但是又無可奈何的還給了大副。大副笑著接了過去。兩個人站在船頭開始默默的吸著煙。

    「托尼,我記得你是叫托尼吧。」大副開口問到。

    「是的,長官!」

    「哦!」大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望著四周的大霧沉思著。

    「長官,我有個問題。」托尼覺得兩個男人默默的站在船頭看上去挺彆扭的。

    「哦,什麼問題。」大副從沉思中驚醒,他有點不好意思自己走神了。

    「今天是誰掌舵啊。長官。」托尼想找點話說,他停止了cāo縱著探照燈,轉頭望著大副。

    「是艾特呀,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有點擔心這個,今天的霧太濃了,而我們的航線緊貼著我們的雷場,我怕艾特像上次那樣偏離航線。長官。」

    「艾特是老舵手了,他知道該怎麼做。上次事情純屬意外,那個羅盤。。。。」霍普金斯突然停住了,他轉頭向著右舷的方向望去。

    托尼也感覺到了什麼,好像有一種低沉的奇怪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他也連忙把探照燈轉向了那個方向。

    「你聽到了嗎?上等兵。」大副問到

    「是的,長官,我聽到了。」

    「你覺得是什麼?」

    「我不知道,長官,聽上去好像是發動機,但又好像不是。」

    大副探出頭去仔細的辨別著這種奇怪的聲音。

    「在那個方向!」大副指著右舷三十度的方向。托尼連忙把探照燈轉了過去。但是除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霧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這霧太濃了,上等兵,你在這裡繼續觀察,我去駕駛室。」

    「遵命,長官!會不會是我們自己的船呢?」托尼感到有點緊張。

    「不會,現在只有我們這一艘船在這裡巡邏,其他的都已經回港了,換崗的船現在還到不了這裡。況且這聲音決不是船上的發動機發出來的。」

    「那是敵人?」

    「現在還不清楚,你堅守你的崗位,會搞明白的。」大副急急忙忙的向著船橋跑去。托尼連忙回過頭緊盯著那個方向看去。

    那種聲音越來越響了,托尼終於聽出來,這種聲音不是一個而是由很多相同的聲音混合著發出的,而且他也辨別出了那種聲音。

    「飛機!」托尼驚呼了起來。

    「許多的飛機!」

    就在托尼驚慌失措的喊叫時,一陣尖利的精報聲也從船上同時響了起來。大副也聽出了那種聲音。水兵們急急忙忙的從住艙裡跑了出來,訓練有素的進入了各自的戰位。

    船上唯一的兩挺馬克辛機槍轉向了飛機來的方向,但是除了濃霧什麼都看不見,水兵們只能盲目的順著聲音四處張望著。

    船長也被叫醒了,他走進了艦橋,這讓那些水兵們放心不少,船長的好運氣會保佑這條船的。這時這條小小的反潛拖網魚船開始轉向,將船頭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時候飛機的發動機聲更清楚了,聽上去至少有上百架的樣子,水兵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光靠自己這些武器是無法對抗上百架的飛機的,現在他們開始希望大霧越濃越好,那樣就不會被那些飛機發現了。

    「關上所有的航行燈!」

    船長看來也有一樣的想法,雖然英國皇家海軍有決不畏懼任何敵人的傳統,但是與瘋狂的去送死還是有點差距的。這時那群飛機已經經過了「魔鬼」號的船頭,向著北面飛過去了。

    「是轟炸機,好像有上百架。」大副在船橋裡向著船長說到。

    「是的,我們沒有收到任何報告,這些飛機一定是德國人的。不知道那些雷達站有沒有發現他們。真奇怪,雖然我們看不到它們,但是從聲音聽上去這些飛機飛的非常低,最多只有一百五十英呎到兩百英呎,那些德國人真是瘋了,竟然在大霧天貼著海面飛行。」

    「是啊,我也搞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去哪兒,那個方向只有一片大海啊。」大副也百思不得其解。

    「轉舵,我們跟上去,看看那些飛機到底是去哪裡。」

    「我們的船速。。。。」

    「我說了,跟上去,全速前進。」

    「遵命,長官。」

    大副覺得船長可能還沒睡醒,竟然讓一條小漁船去追一個龐大的機群。

    「要不要先報告海軍司令部我們的發現?」

    「先不要報告,等我們查明情況後再說,現在說那些傢伙不會相信我們的,他們一定會說我們都喝醉了,聽到的都是幻覺。」船長固執的駁回了大副的意見。

    「我們已經駛過了海峽的中線,現在正在順著法國海岸航行。長官。」

    「保持原航向!瞭望手,還聽得見飛機的聲音嗎?」

    「還聽的見,他們就在我們前方。」船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還是應該通知海軍司令部,至少可以讓他們通知敦克爾刻港的陸軍防備德國人的空襲。」

    「不,他們絕對不是去空襲敦克爾刻。他們是沿著海岸飛了一個很大的弧線,我認為他們是另有目的。」

    」哦?您認為是什麼目的呢?」

    「水雷!!」

    一聲淒利的嘶喊從船頭響起,只見托尼連滾帶爬的向著船尾跑去。在船頭正前方的大霧裡一群黑呼呼長滿了觸角的東西浮現了了出來。

    「左滿舵。。。。」船長對著舵手喊著。但是一切都太遲了,全速前進的漁船跟本就來不及轉向一頭撞在了水雷上面。船頭炸起了有十幾米高的水花,還沒等那些海水落下來,船頭又撞上了第二枚水雷,整個船頭連同那門40毫米炮一起被炸得粉碎,一朵燦爛的火球從船的前部升了起來。

    「棄船!」船長對著下面亂成一團的水兵們吼叫著。這時漁船已經傾斜著向著海面插了下去,船尾已經被抬離了水面。

    大副呆呆得看著著混亂的一切,完了,一切都晚了,他終於明白了德國飛機的使命,他們是在佈雷,他們想用水雷封鎖多佛爾海峽,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還沒等大副去想這個問題,海水已經衝進了船橋,沉重的水壓把大副和船橋裡的人死死的頂在了背後的牆上。

    五秒鐘以後,「魔鬼」號反潛拖網漁船在海面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場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和一些木製碎片,她正帶著她所有的船員向著深深的大西洋底沉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8
第二十二章 倫敦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五日下午兩點。倫敦。唐寧街十號,大英帝國首相官邸。

    「已經確認了嗎?」

    溫斯頓。丘吉爾站在他的辦公室裡仔細的看著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堆照片。

    「是的,首相,我們在獲得這些最新情報後在第一時間就做了確認。」英國陸軍大臣安東尼。艾登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肯定的點著頭。

    「這些情報非常真實。在昨天下午,皇家空軍對德國戰線一側進行了偵察,結果就拍到了這些。其實在前天夜裡法國的情報機構和軍情五處就已經發現德**隊開始有異常的行動。

    為了獲得更確切的情報我們除了派遣了空軍的偵察機還動用了潛伏在德國佔領區的情報人員。結果我們發現德軍幾乎把整個戰線上的部隊都調動起來了,那些強大的裝甲師突然開始向他們的後方移動,而一些二線的步兵師被調了上來接替了裝甲師的攻勢。

    在阿拉斯附近的德**隊已經完全停止了進攻,從前線得到的消息,那裡的德國人正在收縮他們的陣地,好像準備轉入防禦。在法國境內除了加萊還在受到德國的古德里安裝甲軍猛烈的進攻以外。其他的戰線都開始穩定了下來,到目前為止除了一些小規模的騷擾進攻,法國戰線基本上一片平靜。」

    丘吉爾皺起了眉頭,他轉到了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看著桌上陸軍情報部的文件沉思起來。

    「首相,在今天早晨我們又派了偵察機進行了偵察,我們發現德國的裝甲部隊正集結在康佈雷地區,我們還發現了大量的坦克戰地修理車間和油庫。

    經過我們的情報專家分析後認為,德國這次大規模的調動的原因是他們的裝甲部隊遇到了大麻煩。」英國參謀長委員會代表伊斯梅將軍拿著一份報告說到。

    「從偵察照片裡我們已經看到敵人的裝甲師正在向他們的後方集結,而且大量的坦克都是被牽引著行軍,那說明這些坦克不是壞了就是沒燃料來開動了。在照片裡就有德國第七裝甲師,第四裝甲師,第六裝甲師,同樣的情況在德國其他移動中的裝甲師裡都有出現。

    特別是在向康佈雷方向移動的幾支部隊還攜帶了大量的空燃料桶,這在第七裝甲師和第四裝甲師的照片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更讓我們確信,德國人已經耗盡了燃料。而且我們還發現德軍供給古德里安裝甲師的補給品裡燃料佔了很大的比例,行駛通往加萊的公路上的油料車比彈藥車都多。他們甚至還動用空軍的運輸機給古德里安運輸補給。」

    「運輸機?空運?」

    丘吉爾抬起了頭,疑惑的看著伊斯梅。

    「是的,這是皇家空軍雷達站的報告。」伊斯梅從文件裡抽出了一張報告遞給了丘吉爾。他繼續說到。

    「在昨天夜裡,多佛爾郊外的四號雷達站發現有大量的德國飛機向著加萊方向運動,從飛機的速度和大小來看,全部都是大型運輸機。接著那些目標就在加萊附近突然消失了,我們認為德國人是在那裡降落了,那裡有一個被佔領的法國大型野戰機場。在午夜他們又突然從雷達上出現並飛回了德國後方。我們可以相信,德國這是在全力以赴的向古德里安運送補給,這說明古德里安的處境已經到了非常困難的地步。」

    丘吉爾沉吟了一會兒,他打開了辦公桌上的煙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支雪茄,然後拿起桌上的銀製專用剪刀剪去了雪茄的尾部,他緩緩的拿起了一邊的打火機,點著了煙。丘吉爾猛吸了一口雪茄,兩眼狠狠的盯著桌上的照片,接著他轉過身,對著牆上的地圖仔細看了一會兒。

    「你們的意見是,德國人的後勤出了問題?」丘吉爾問到。

    「是的,而且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重。」伊斯梅回答。「從昨天和今天的情報顯示,德國在拚命的往法國境內運送燃料。在通往法國的鐵路上德國的油罐車比平時多了百分之七十。而且我們認為,德國的坦克也到了必須要停下來大修的時候。

    我們已經發現了很多德國坦克戰地修理廠的外面停放著大量的坦克。而且現在看來,古德里安的裝甲部隊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德國人可能是集中了他們現在所有的給養在全力支持他繼續戰鬥下去。

    而其他的德國裝甲部隊只好退卻到安全的後方進行修整併等待他們國內運來給養,畢竟讓耗盡燃油和出現故障的坦克留在前線是不明智的。現在在阿拉斯地區德軍只剩下少量的步兵部隊在防守。他們在我們面前暴露出了一條五十公里長的薄弱的防線。」

    「這是不是個圈套?」丘吉爾還是有點懷疑。「德國人就這麼大意的讓我們看到了他們的軟肋?」

    「應該不會,因為德國人的行動是突然開始的,他們一定以為就算我們知道了這些情況也來一定不及做出反應。而且他們的補給應該在三天內就能送到,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快速的將那個洞口補好並再次發動攻擊。況且為了得到這些情報,我們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空軍為了接近那些坦克修理廠損失了了大約五十多架架偵察機,轟炸機和戰鬥機,有超過八十名飛行員為此戰死或被俘,還有三十多名情報人員與總部失去了聯繫,應該是被德國人抓住了。

    在我們第一次空中偵察成功以後,德國人調動了大量的戰鬥機來封鎖這些地區,如果是圈套的話他們就不用花這麼大的力氣來保護他們的秘密了。」

    丘吉爾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他向伊斯梅問到。

    「那麼參謀長委員會的意見是?」

    「我們的意見是,現在德軍的調動是我們反敗為勝的最好的機會。德國人最主要的力量,也是最使我們頭疼的就是他們的坦克,現在他們的坦克缺乏燃料並且正在修整。

    這樣一來,至少在三天之內,他們的步兵部隊將失去坦克的支援。而且。」伊斯梅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副地圖邊,拿起一支鉛筆在地圖上比劃著。

    「而且,由於這些坦克的後撤,敵人在他們的包圍圈上留下了一個很大的薄弱環節。就在阿拉斯一帶,他們只有一個步兵團的兵力來防守著他們的補給線。如果我們將這個口子撕開,那麼我們陷入困境的遠征軍和法國第一集團軍將能夠跳出包圍圈,然後和南方的法軍主力會合。到那時候,就算德國再派出他的裝甲師也無法突破經過這些部隊加強了的索姆河防線。

    而且,我們還能切斷古德里安裝甲軍的後勤補給,如果再從法國沿海反突擊,我們甚至可以反過來包圍這個德國精銳裝甲軍。那樣一來,德國的作戰能力將被大大的削弱,隨著我們的反攻,我們就有可能贏得這場戰爭!」

    伊斯梅越說越激動,他好像已經看到自己站在了德國投降簽字儀式的會場上。

    丘吉爾可不那麼想,他總覺得這個機會來的有點太突然了。按照德國陸軍的嚴謹態度,應該不會犯下這種低級又致命的錯誤啊。他準備向陸軍大臣尋求支持。

    「艾登先生,您的看法怎麼樣,這會不會是德國人的又一個圈套。這好像不是德國人會犯的錯誤。」

    艾登捋了捋他的漂亮的八字鬍,嚴肅的說到。

    「首相大人,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圈套,因為我看不出德國人辛辛苦苦的佈置這個圈套到底能夠得到什麼?他們已經把我們的部隊包圍在了運河地區,現在他們只要繼續進攻就一定能獲得勝利,我想不出他們有什麼不那樣去做的理由。

    但是現在他們非但停止了進攻,還暴露出了自己的軟肋,如果這是個圈套的話那也太不符合邏輯了。所以我認為,唯一正確的答案就是伊斯梅將軍說的,他們的確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現在我支持參謀長委員會的意見,我們必須把握住這次機會。這簡直是上帝的安排,我不敢相信我們以後是不是還能夠再遇上同樣的機會了。」

    陸軍大臣的一席話總算是打消了丘吉爾的顧慮,他的臉色豁然開朗起來。他高興的叫到.

    「上帝保佑英國!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真是上天賜於我們的機會。我們可以利用這三天,突破德國人的包圍圈,將我們勇敢的士兵從絕境中解救出來。我們現在要立即擬定一個計畫。要商量一下怎麼才能更好的利用好這次機會,徹底的教訓一下那些該死的納粹瘋子。參謀長們是不是已經有計畫了?」

    「還沒有詳細的計畫,只有大概的框架,我們想等得到您的批准後立即著手進行,基本上還是建立在魏剛將軍的南進計畫上的。」

    「魏剛將軍的確是有一套,他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些啊,哈哈哈哈。那就以他的計畫為框架吧。」

    「是的,首相大人,是不是還要通知法國統帥部來配合我們的行動?」伊斯梅問到。

    「當然,立即給雷諾發電報,將這些情況詳細的對他說明一下。哦,就說魏剛將軍的計畫現在看來還有可能實現。」

    「是的,我回頭就安排這些。」

    「立即召集各軍種的大臣和參謀長到我這裡來開會。現在時間緊迫,我們看來只有。。。。現在只有兩天半的時間了,所以這份計畫必須在今天擬定出來,然後馬上交給法國統帥部一份。讓戈特立即做好準備。」

    「戈特的部隊正向海岸退卻呢,只有少量部隊在戰線上防守。」

    「什麼,他們去海岸幹什麼?哦,對,是我的命令。看我一高興就把什麼都給忘了。陸軍部立即給戈特發電報,命令他的部隊停止向海岸撤退,讓他們回到原來的陣地上去。」

    「是的,首相,我馬上安排。還有海軍的「發電機」行動怎麼辦,是不是要他們停止準備工作,海軍上將拉姆齊還在到處收集船隻呢。」艾登問到。

    丘吉爾遲疑了一下。

    「如果動用那個計畫,我們可以帶回多少士兵。」

    艾登回答到:「大概可以撤回五六萬吧,還有可能更少。德國的空軍和潛艇不會讓我們這麼容易渡過海峽的。」

    丘吉爾想了一下,猛的把雪茄在菸灰缸裡一摁。

    「那麼就就讓拉姆齊海軍上將先暫停「發電機」行動的準備工作。。。。等待。。。。到時候再說,現在看來我們應該不會再用上這個計畫了。。。。至少現在我們有了一個更好的機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19:08
第二十三章 水雷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六日,清晨七點。法國敦克爾刻港。

    英國遠征軍最高司令官w。h。e。戈特上將站在郊外的野戰機場上看著一架英國紅鸛式中型客機緩緩的在跑道上降落。

    在空中,五架空軍的颶風式戰鬥機在盤旋著精戒。當客機在跑道上慢慢的停止滑行後,戈特帶著他的部下們向著飛機迎了上去。

    艙門打開了,一個身著著筆挺的上將軍服,一臉笑容的中年英國紳士出現在戈特的面前。

    「啊?怎麼是您?」戈特驚訝地叫了起來。

    半小時以後,敦克爾刻港區邊一幢毫不起眼的三層小樓裡。

    「您肯定這是正式的計畫嗎?」戈特皺著眉頭看著手上的一份文件。

    「當然是正式的,這份計畫是各軍種參謀長委員會制定的。首相親自審議了這份計畫,整個戰時內閣也都同意實施。你還有什麼疑問嗎?」那個上將愜意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茶。

    「喔,沒有疑問。」戈特連忙回答。「我當然完全相信各位參謀長的判斷力。」

    「哦,那麼昨天下午首相的命令執行得怎麼樣?戈特勛爵?」

    「我已經把命令發佈下去了。不過讓那些正在撤退中的部隊返回原來的陣地還需要時間。」

    「我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那個上將把手中的紅茶優雅的放在了茶機上。

    「戈特,你已經瞭解了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希望你立即開始準備實施這份計畫。我們已經和法國統帥部進行了協商,他們將配合我們的行動。具體的情況計畫裡都有。現在你還有一天的時間來準備,只有一天。明天這個時間,這個計畫必須開始啟動。你明白了嗎?」

    「遵命,參謀總長閣下。」

    「哈哈,那就好,我現在就要立即飛往巴黎,和魏剛將軍商討法軍配合的細節問題。希望兩天後可以和你在巴黎再見。」大英帝國總參謀長艾恩塞德上將微笑著站起身來。

    「您這就要走嗎?」

    「是的,飛機還在等著我呢。」

    「那麼我送您去機場。」

    「不用了,你現在可以認真的讀一下這份計畫,看看還有什麼問題,如果你實施這份計畫遇到麻煩必須立即向倫敦報告,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

    送走了總參謀長大人,戈特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對著那份計畫發起愣來。

    怎麼又派那個艾恩塞德來送計畫,誰都知道他是整個參謀部支持向南方突圍計畫最強硬的一個。上次的魏剛計畫也是他親自來傳遞的,結果自己稍微提出了一點疑問就被他痛斥為膽怯,懦弱,失去了英**官的戰鬥決心。而且從倫敦的那付架式來看,這次的計畫勢在必行,自己就算有意見看來他們也不會聽得進去的。

    真是開玩笑,前天下午還同意我讓部隊向海邊移動,昨天下午就又命令必須讓部隊回到原來陣地,結果現在自己至少還有六個師正在路上疲於奔命,來回的調動部隊對士兵的士氣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而且這些部隊中很多已經沒有多少彈藥和給養了。而倫敦昨天下午答應的補給船到現在還沒到達敦克爾科。

    自己其實在阿拉斯血戰之前就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下去的決心,也是自己最早提出的向敦克爾刻方向撤退的建議。因為部隊的給養只剩下四天的了,而彈藥也只夠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戰鬥,如果倫敦再不運來彈藥和補給,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看來倫敦已經放棄了那份海上撤退的計畫,那自己也就只剩下從陸地上突圍一條路了。如果這份計畫中的情報屬實的話,倒也真的是挽救自己和這支部隊的一個機會。

    戈特仔細的看起這份計畫來。突圍方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這會不會是德國人的一個圈套。不過那些參謀長們也應該想到這一點,看來他們已經分析過各種可能性了,自己也就不用去胡思亂想。那麼剩下的問題是。。。。

    「叮」

    戈特摁響了通往隔壁房間的電鈴。一會兒,他的副官開門走了進來。

    「將軍,有什麼吩咐?」

    「海軍的運輸船到了沒有?有沒有聯繫過?」

    副官大聲回答。

    「還沒有,將軍。本來昨天晚上就就該到的,昨晚已經與海軍聯繫過了,他們好像正在調查那三條運輸船還沒到達的原因,聽說是遇到了點麻煩。」

    「難道在海峽裡被擊沉了?不可能啊,德國潛艇沒那麼容易就突破我們的反潛封鎖線的啊。」戈特覺得很疑惑。

    「不管他了,你再聯繫一下倫敦,以我的名義要求他們立即再派幾艘船來,我們現在非常需要補給。」

    「遵命,將軍。」

    「還有,命令本來在西線部隊加快行動速度,必須在今天夜裡回到他們原來的陣地上。他們的彈藥補給等船一到就立即送到他們的手裡,讓他們放心,讓指揮官保持住部隊的士氣,到達陣地後立即做好戰鬥準備。北線的部隊也立即將防務先交給那些比利時軍隊,命令他們馬上開始向阿拉斯方向集結。

    我們要集中所有的部隊打開這個突破口。第五師和第五十師再加上第三師將作為先鋒部隊,讓他們盡快趕到阿拉斯防線。在今天夜裡,讓他們先做一次試探性的進攻。」

    「遵命,將軍,我立即去下達您的命令,不過如果動用那三支部隊,我們不是就沒有預備隊了?」

    「這你不用管,我有我的主意,你下去吧。」

    「明白,將軍。」副官開門走了出去。

    而就在戈特為了那份計畫緊鑼密鼓的做著準備工作時,在倫敦的英國海軍部裡卻亂成一團。

    海軍部長貝克豪森上將正對著幾個手下們爆跳如雷的訓斥著。

    「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們為什麼沒有在當天就向我報告,你們這是嚴重的瀆職行為,我要把你們全都送上軍事法庭。」海軍部長手裡揮舞著一份文件,飛濺的口水都快噴到那幾個軍官的臉上了。

    「我們為我們的行為感到非常的抱歉,但是事實上不是我們沒有即時報告,而是我們想獲得確實的情報後。。。。」一個海軍中校站出來辯解,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憤怒的上將打斷了。

    「什麼!你們還敢跟我來這一套!三艘滿載的軍火補給艦,一萬兩千噸的裝備,彈藥和給養,兩個團的步兵,兩艘護航驅逐艦,四艘反潛拖網漁船,一艘掃雷艦,短短的兩天我們就損失了這麼多的船隻人員和裝備,你們怎麼跟我解釋這一切?你現在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詳細的說清楚。」

    那個中校連忙回答到。

    「將軍。前天晚上我們在多佛爾海峽進行巡邏的一艘反潛拖網漁船突然失蹤,結果到了昨天中午我們才收到他們分艦隊司令的報告。我們當時以為是碰上了德國的潛艇,所以就在派出搜索部隊的同時還命令加強了海峽的反潛巡邏。

    可是他們在那條失蹤漁船的巡邏航線上沒有發現任何船隻的殘骸和倖存人員,就連屍體也沒發現一具,而且也沒有發現任何德國潛艇在海峽活動的跡象。我們就命令反潛拖網漁船擴大搜索和巡邏的範圍。

    而在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對敦克爾科進行補給的船隊已經開出。當時我們向那個船隊發出了防潛艇精報,並且派遣了兩艘在海峽中線巡邏的護航驅逐艦前去保護。在晚上十點十四分電台突然收到兩條反潛拖網漁船的緊急呼救信號,由於信號受到干擾,我們無法弄清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我們立即命令附近的另一條反潛拖網漁船前去救援和調查。結果那條船在十點四十二分也同樣發出了遇險呼救信號,他們聲稱受到了德國潛艇魚雷的攻擊。而在他們附近最近的只有那支敦克爾刻補給艦隊了。所以我們就命令他們前去救援,並命令那兩艘驅逐艦做好反潛作戰準備。

    結果他們發回電報,當他們趕到那裡時海面上什麼都沒有,相信那幾條反潛漁船已經帶著她們的船員沉沒了。由於我們害怕德國潛艇還在那裡活動,我們就命令他們回到原來航線上去,我們準備再調派其他的船隻去那裡繼續搜索倖存者。

    在十分鐘以後,幾乎同時收到了那三條運輸艦和兩條驅逐艦的觸雷遇難信號,這時我們才搞清楚,德國人竟然在多佛爾海峽佈置了水雷。我們立即派出了兩艘掃雷艦前去營救,到了那裡才發現,德國人的雷區面積比我們相像中的大的多。而且他們是混合佈雷,在雷區中不但有飄雷還有大量的錨雷和他們的磁性水雷。結果一艘掃雷艦被磁性水雷給炸沉,另一艘被擊傷,總算是逃出了雷區。事情的過程就是這樣的。」

    「你們現在已經調查清楚德國人水雷的分佈情況和雷區位置了嗎?」

    」我們在天一亮就派出了所有的掃雷艦去調查了。現在我們發現他們的水雷分佈在法國沿岸和比利時沿岸,分成三個龐大的雷區,並且和我們的雷區連了起來,至少有上千枚,現在他們的水雷與我們的水雷一起完全封鎖了加萊到比利時奧斯坦德港之間的沿海。短時間內我們無法再對敦克爾刻進行補給了。」

    「那就沒有辦法掃出一條航線嗎?」

    「近期是不可能了,至少現在我們對德國的磁性水雷就毫無辦法,要等到海軍研究所研究出對策後我們才能夠讓掃雷艦艇進入雷區,否則他們將白白犧牲。」

    「那麼我們不能在自己的雷區掃出一條路嗎?」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我們需要時間,我們的雷區裡的水雷數量也很多,如果只是清理一條小型船隻可以航行的航道也需要三到四天左右,如果想通過他型船隻,那就需要五天以上。我們現在還有一點弄不懂的就是,他們是如何進入海峽佈雷的。他們的佈雷潛艇怎麼通過我們這麼嚴密的封鎖的,而且他們怎麼能在短短的的一夜間布下這麼多的水雷。他們如果用大量的空軍飛機佈雷的話倒是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這兩天雷達並沒有發現有任何飛機在海峽上空出現過啊。」

    海軍部長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

    「我現在必須立即去將這件事情報告首相,你們先寫一份詳細的報告上來。等我回來時希望能在辦公桌上看到你們的報告。」

    然後他把那份文件往一隻公文包裡一塞,提著公文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了一屋子惶恐不安的海軍軍官們。

    在唐寧街十號的首相辦公室裡,丘吉爾聽完了貝克豪森的報告大吃了一驚,他連忙向海軍部長問到。

    「貝克豪森,你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清掃出一條航線,恢復與敦克爾刻的海上聯繫。」

    「現在我們如果在不受到德國飛機的干擾的情況下需要三到四天才能清理出一條航道,而且只能通過小型的船隻,如果要通過大型的還需要再等兩天。」

    「那現在我們完全無法從海上接近敦克爾刻港咯。」

    「是的首相。」

    丘吉爾站起身來皺著眉頭盯著牆上的地圖看著。他點起了一支雪茄,然後叼著雪茄一邊沉思著一邊在辦公室裡轉開了圈。突然丘吉爾好像想通了些什麼.

    「我明白了,哈哈哈哈,這一點恰恰證明德國人的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他們已經沒有繼續進攻下去的能力。而且他們害怕我們在包圍圈裡部隊得到補給後對他們進行反攻。所以他們自以為聰明的在敦克爾刻港布下了水雷,想阻止我們對遠征軍的支援。他們以為這可以困死我們。

    他們根本沒想到我們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弱點,而且已經有了反攻的計畫。這樣看來我們的突圍計畫絕對能夠成功。就讓他們封鎖去吧,我現在很想看看當希特勒得知我們已經突破了他的包圍圈時的表情。哈哈哈哈。」丘吉爾得意的在辦公室裡仰天大笑。

    「那麼首相,我們是不是不用急著去掃雷。」

    「不不不,我們還是要掃雷,還要裝作是非常著急的樣子。那麼那些德國人就會以為他們真的困死了我們的遠征軍。他們會因此而放鬆下來,我們的突圍計畫就更有保障了。」丘吉爾微笑著回答。

    「但是戈特將軍要求的補給。。。。」

    「這的確是個問題,好在現在他面前的德國人只是很弱的幾個步兵團,應該在短時間內還消耗不完他的彈藥。到時候他一突破包圍圈馬上就可以和法國主力聯繫,那時候什麼東西他都會有的。你去發電報回覆他,就說明這裡的情況,讓他務必按照計畫的步驟行動。

    讓空軍空投一些物資安慰他一下,也可以稍微鼓舞一下士氣。告訴他,如果這次行動成功,我將親自到法國為立功的士兵與軍官們授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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