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663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38 逐漸復甦的白狼

    上海普陀區,「天門河山」高級洋房廣場,我和白狼滿臉掛綵的從出租車裡下來,我仰著腦袋張望對面的花園小區,

    鬱鬱蔥蔥的綠色植被把小區點綴的好像個森林公園一般,特別的美輪美奐,在上海這樣一個鋼筋水泥堆砌而成的現代化都市,一抹貼近大自然的新鮮綠色絕對可以叫人心情愉悅,

    剛才來的路上我聽出租車的師傅閒聊,上海總共有十五個區,基本上每個區都有一到兩棟「天門河山」開發的富人別墅區,能住進別墅區的人非富即貴,各個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當時我就不禁有些咋舌,一個組織真正的龐大之處,不是堂口有多少馬仔,也不是手裡累計多少財富,而是路人皆知的知名度,平頭百姓接觸不到社會上的刀光劍影,也感受不了政界的勾心鬥角,他們最直觀的感受還是平常的衣食住行,能在這個領域發展到聞名世人,天門的強悍可想而知,

    之前設計「丑皇」的時候,我們是分兵兩路進行的,我和白狼,杜馨然負責引出來藏在背後的「鬼」,醫生和甦天浩夫婦則利用這個空隙,打了個時間差,將喬裝打扮的甦菲和小念夏送到我師傅狗爺的普陀區,雖然過程曲折連綿,但好在結果有驚無險,

    「大哥,你想好怎麼跟嫂子溝通了沒,」白狼貌似憨厚的問向我,他臉上、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利索,說起話來有些外強中乾,

    我搖搖頭,嘆口氣回答:「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一想到要跟你嫂子說,我打算離開一陣子,我到現在都有些犯怵,」

    要說這高檔小區就是不一般,門口保安素質也很高,見到我們要往裡走,先是讓我倆登記,接著又要求我們給業主打電話,業主那邊確定以後才會放行,最後還拿個攝像頭似的東西,對著我們「 嚓」拍了一張照,

    因為我是第一次來,根本不知道師父住在什麼位置,一個皮膚??,長相老實的高個子保安還很耐心的把我帶到了師傅的別墅門口,沿途走過,我發現整個「天門河山」的小區裡面都是一棟棟獨立的別墅,歐式風格的、美式風格的,還有日式和韓式,當然最多的還是中式風格的建築,其中有不少是仿造四合院的造型蓋的,當然做工肯定要精美很多,

    邊往裡走,白狼和我邊調侃︰「想不明白現在的有錢人腦子裡都琢磨啥,大城市的人打破了腦袋要住村裡的老房子,鄉下的人拼了命要擠到城裡住單元樓,看來這世界上永遠都是一半人在羨慕另外一半吶,」

    「可不唄,前幾年俺從鄉下剛來大城市打工,做夢都想從市裡掙一套三室兩廳的大房子,結果到天門山河當保安以後俺就迷茫,敢情城裡的大人物們其實最愛吃澆糞的青菜,最得意住三進三出的瓦房,俺心想俺千里迢迢跑到上海灘,難道就為了享受老家的待遇麼,」前面帶路的保安抓了抓後腦勺,憨厚的笑道,白裡透紅的臉上帶著一絲村裡人特有的質樸,讓人一看就分外感到親切,

    「這叫返璞歸真,越是有本事的人越希望可以活的長長久久,事實證明只有苦日子才能活的更久,」我信口胡謅的跟保安打趣,感覺這傢伙憨乎乎的,特別好玩,

    「哥們,你們是狗爺的親戚的嗎,」保安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算是吧,怎麼了朋友,

    保安揉了揉鼻子,小聲的嘀咕︰「沒啥,俺聽同事說,狗爺是普陀區的?道大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兄弟說話還是小心點,禍從口出,咱們中國哪有什麼?社會,狗爺可不是什麼?澀會,而是正正當當的生意人,」我稍稍有些不悅的瞟了他一眼,保安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點了點腦袋道歉,

    「你學過功夫吧,」白狼冷不丁問他,

    保安愣了一下,翹起大拇指誇讚道︰老哥真穩,一眼就能看出來俺的底細,前幾年俺確實跟村裡的老人學過幾招花拳繡腿,知道前陣子天門山河抓到那個偷法拉利的車賊沒,那就是俺抓的,只不過被狗日的隊長霸佔了功勞,公司發下來一萬塊錢的獎金,俺就得了兩百塊,

    他說這話我信,這個時代,不管在什麼地方,幹什麼工作,都不會有絕對的公平,

    人欺人,更是成為人們更上一層樓的社會規則,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是金子到哪都發光,是玻璃到哪都反光,真正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都能吃的開,兄弟好好幹,」

    閒聊著的時候,保安指了指不遠處一棟「甦州園林」風格的獨門小院衝我們憨笑著說︰「兩位朋友,狗爺就在前面住,公司有規定,我們保安不能隨便打攪狗爺,你們自己過去吧,」

    「謝了哥們,」我朝他擺擺手,師父住的別墅外圍是一片小型的仿園林似的建築,假山、小橋、流水,看上去頗有點世外桃源的意境,

    等他走遠後,我笑著搖頭,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

    「大哥,他會功夫,而且應該還不差,你說為啥會在這種地方當個保安,」白狼擰著眉頭,帶著一臉深意的看向那個保安的背景,眼中說不上的迷惑,

    「你怎麼知道他功夫不錯的,」我好奇的問,

    白狼舔了舔嘴角回答︰「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絕對不是一句空話,外家功夫練到極致的人,走路確實會帶著一陣風,剛剛那個青年應該就在刻意的隱藏自己,」

    自打昨天之後,白狼說話的口氣越來越接近正常人,?白分明的眸子裡時不時帶著一絲狡?的味道,不同的是,他臉上那股子陰邪勁兒好像真的消失一空了,

    「興許是人家就喜歡當保安呢,也說不準是我師傅藏的一顆暗哨,天門家大業大,應該不至於會讓人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什麼眼線吧,」我沒有太當成一回事,

    白狼咬著嘴皮說,大哥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剛剛那個保安說話的口音特別怪異,感覺像是故意用「俺」、「俺們」之類的做掩護,聽起來好像是北方人,其實他很多咬字還帶著濃重的南方音調,

    「可能是人家有關係不錯的北方朋友吧,經常在一塊生活交流,沾上了北方的音腔,好了別亂想了,這是啥地方,我師傅的大本營,我師傅多老奸巨猾的人,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不安定的因素,」我摟著白狼走向師傅的別墅門口,

    白狼現在變得越來越招人待見了,他剛才之所以會喋喋不休的說那麼多,我心裡明白,更多的是替甦菲和念夏考慮,害怕我們中了計,再加上他這個人的性格本就狐疑謹慎,

    甦天浩來給我們開的門,見到我倆鼻青臉腫的出現,我這個大舅哥當時還挺驚詫,好奇的問︰「怎麼不多住幾天院,這麼著急就出來了,」

    「從哪住都一樣,我倆尋思反正也沒啥大事兒,就提前過來唄,菲菲和我閨女怎麼樣,」我搓著兩手,笑嘻嘻的問道,

    甦天浩望了眼別墅的方向說︰「她們母女倆剛剛吃過飯,已經睡著了,你來的正好,接我班,讓我喘口氣,從昨天晚上到今兒中午,我洗尿布、屎布片兒都快洗哭了,你是不知道你閨女排泄功能多發達,」

    我這才注意到甦天浩頂著兩個熊貓似的?眼圈,顯然昨晚上一宿沒怎麼睡覺,那副模樣說不上的逗笑,

    「孩子白管你喊舅舅呢,洗倆尿布,看把你委屈的,」我不屑的撇撇嘴,從他跟前擠進了別墅裡,

    「我日,你這個當爹的可啥事沒幹,咋好意思數落我呢,,」甦天浩張牙舞爪的衝我低吼,剛剛走進別墅,就看到韓沫抓著一團尿布片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甩給甦天浩說︰「抓緊時間把尿布洗了去,」

    「我去吧,」白狼接過尿布,問了下韓沫到哪洗,就樂呵呵的走遠了,

    我跟著韓沫走到甦菲坐月子的房間,整個房間裝扮的充滿童趣,米?色的唐老鴨壁紙,滿地都是毛絨玩具,甦菲安然的躺在大床上睡覺,看架勢應該剛剛睡著,小念夏嘬著一個干奶嘴,閉著眼楮,小巧的鼻子一抽一抽,顯然剛剛哭過,杜馨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疲憊的拖著下巴頦打盹,腦袋一低一栽的,看來小傢伙一個人攪和的所有人都沒能睡個好覺,整個房間裡充斥著股濃重的奶味,

    「我師傅在沒,」我壓低聲音問韓沫,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39 深明大義的甦菲

    韓沫哭笑不得的抱怨說︰「在書房呢,正跟醫生叔吵架,倆老頭是真有精神,昨晚上從醫院回來就開始吵,今天睡醒又在吵,他們吵就吵唄,還得連累我們給他倆當裁判,成虎,你抓緊時間過去一趟,這樣下去,我們都得被整崩潰,」

    「辛苦了嫂子,我這會兒就過去,」我笑著點點頭,兩個老傢伙的不著調,我是見識過的,我走到甦菲的跟前,俯下身子輕輕吻了下甦菲的額頭,又湊到念夏的小臉前,親吻了兩下,

    我正要往門外走的時候,杜馨然腦袋往前猛地一栽,險些要跌倒,趕忙抹了一把臉,眼神迷茫的,急衝沖的擺手道︰「狗爺說的對,醫生叔說的也在理,我求求兩位叔伯了,不要再問我了,我真不知道,」

    「然姐,別激動,是我,」我趕忙扶住她的胳膊,當時我真是又好笑又心疼,堂堂石市四大家族,孔家的二小姐,能被逼的這份上,不是說她有多窩囊,只能說明她特別的在意我的親人,有些話有些情,即便她不說,我心裡也很明白,

    杜馨然叫苦連天的抓著我的手,跟看到親人似的,顫顫巍巍的說︰「成虎啊,你可算來了,趕快去勸勸你師父和醫生叔吧,我們都快被他倆給攪瘋了,從念夏的小名叫什麼到以後去讀什麼幼兒園,他們都能吵的熱火朝天,吵就吵,還非要讓我們當公證人,」

    「交給我吧,趁著菲菲和孩子都睡著了,你們也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吧,」我拍了拍杜馨然的後背安撫,正說話的時候,搖籃上的「小祖宗」突然「哇」一聲哭了出來,

    韓沫趕忙將孩子抱起來,一邊哄,一邊朝門外喊︰「天浩,快給孩子沖點奶去,」

    「好 ,」甦天浩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推開門,接著快速點點頭,半分鐘不到,他就搖晃著奶瓶走了進來,遞給韓沫︰「溫度正好,我都試過了,」

    我伸手想要接過來孩子抱抱,韓沫瞪了我一眼嬌罵︰「你身上髒兮兮的,別踫孩子,趕緊去搞定你師父和醫生叔,就是給我們謀福利了,」

    看到眼前這些家人忙忙碌碌的身影,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我知道他們是真拿我和甦菲當成家人看待,真的把念夏視如己出一般的疼愛,

    杜馨然嘆口氣說︰「唉,又沒法睡了,你家公主餓了,小傢伙的飯量特別大,菲菲下奶又不多,幸好狗爺託人從國外送過來一些進口奶粉,本來我們是打算給孩子請個奶媽的,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三三,你回來了,」甦菲可能也被孩子給驚醒了,倚靠著床頭問我︰「事情都解決了沒,」

    「差不多吧,還有一些小瑕疵,」我幹笑著聳了聳的肩膀,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甦菲嬌柔的一笑說,解決了就好,你也該好好休息兩天,陪陪我,陪陪孩子,

    「媳婦,我說如果哈,如果強子家裡出了點意外,可能會危急到生命的大事,我得過去一趟,你願意讓我過去嗎,」我搓著兩手沖甦菲問道︰「你千萬別多想,我就是說如果,嘿嘿,,」

    甦菲不是笨人,兩眼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輕聲問我︰「強子是不是出事了,」

    「怎麼可能,我就是隨口問問,」我趕忙撥浪鼓似的搖搖腦袋,

    甦菲眯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一眨不眨的瞟著我,看的我心底一陣發虛,這個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推開,我師父和醫生兩人胳膊拽著胳膊撞了進來,醫生臉紅脖子粗的嚎叫︰「馨然、沫沫,你們給評評理,我說將來讓咱家小念夏,學英語,學法語,多學幾門外語,狗日的野狗就罵我崇洋媚外,什麼是真正的懦夫,就是野狗這樣的,不懂還拒絕去瞭解,」

    「你快滾蛋吧,老子只不過說不許念夏學島國語而已,島國、韓國這些偽發達國家,沒有中國市場的帶動,他們窮的要飯的碗都得管人借,要學也是他們學習漢語,,」師父同樣不甘示弱的仰著腦袋回擊,

    兩人眼瞅就要打起來了,杜馨然和甦天浩苦著臉上去拉架,讓人嘖嘖稱奇的是,韓沫懷抱著的念夏,卻停止了哭泣,好像看熱鬧似的眨巴兩隻小眼楮望著氣急敗壞的倆老頭,甚至還發生可愛的「咯咯咯」聲,

    「混小子,你來的正好,你說我和醫生老賊誰說的對,」見到我從甦菲的旁邊杵著,師父立馬像是找到幫凶一般,氣勢如虹的問道,

    我撇了撇嘴巴沒吭氣,而是朝著韓沫和杜馨然出聲︰「然姐、嫂子,幫忙收拾一下菲菲和孩子的東西,吃的穿的,都幫我收拾好,大舅子,這會兒替我訂兩張回石市的機票,」

    「臭小子你要幹嘛去,」師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問道,

    我斜楞眼楮瞅向他和醫生,接著陰陽怪氣的冷笑︰「師傅您要是不歡迎我們就直說,你和醫生師傅整這麼一出,算啥事,甩臉給我和菲菲看麼,是不是嫌棄我們一家三口吃你們、喝你們的了,」

    師父上來就是一個大肘子懟在我後背上,吹鬍子瞪眼的罵︰「混賬東西,老子是那樣的人麼,」

    「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吵吵把火的要干啥,不知道菲菲剛生完孩子需要靜養,不知道夏那麼小禁不住嚇唬,你倆自己照照鏡子去,看看你們現在像個啥樣子,我閨女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總特麼讓當公證人,你們不是難為我哥哥、嫂子和姐姐麼,你倆對他們來說都是長輩兒,說誰對,肯定會惹到另外一個人不快,你們讓他們怎麼說公道話,他們是我的親人,你們這麼幹,不是打我和菲菲的臉麼,」我故意裝作很憤怒的模樣,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跳起來指著他和醫生狂噴唾沫,

    「啊,」師傅和醫生面面相覷,兩張老臉一陣尷尬,

    其實我比誰都清楚,倆老人比誰都稀罕孩子和我們,他們只是還不習慣自己的身份的轉換,試圖用這種方式去證明自己更愛孩子多一點,聽到我罵罵咧咧的討伐聲,我師父乾咳兩聲說︰「乖徒弟,這次算我不對,以後我再也不跟醫生老賊一般見識就算了,」

    「菲菲,為師以後也絕對不和野狗這個文盲吵架了,你們就安心的在這兒住,我倆以後都是空氣人,行不,」醫生可憐巴巴的望向甦菲,弄得真跟自己犯了錯似的,

    「好了好了,三三,兩位師傅也不是有意的,這次就放他們一馬,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在野狗師父這裡住,絕對固若金湯,什麼人都闖不進來,」甦菲衝著我眨巴眼楮,故意找台階下,

    「我能有啥事兒啊,就是覺得氣不過,」我嘴角抽搐了兩下,愣是沒敢把雷少強的事情說出來,

    「三三,,」甦菲輕喚一聲,溫柔的說︰「你知道麼,我喜歡你,不光是因為你對我好,更重要的是你有情有義,對每個兄弟都是掏心掏肺的好,雖然我很想讓你陪在我身邊,但我清楚,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如果因為我和念夏,讓你做出一輩子都不開心的決定,我們娘倆一輩子同樣也不會開心的,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完完全全的去,平平安安的歸,」

    「媳婦,你都知道,」我嚥了口唾沫,沒想到甦菲竟然全都看穿了,而且還深明大義的放任我離去,

    甦菲抿了抿嘴角說︰「傻三三,我和你處多少年了,你什麼時候說真話,什麼時候說假話我還能不清楚麼,我不想給你任何壓力,但是得替自己自私一回,你走我不言不語,但你要時刻記住,你現在是有家有口的男人,你也不想念夏以後喊別人爸爸,對麼,所以必須平安歸來,」

    「謝謝媳婦,」我深吸了口氣,又挨個給屋子裡的每個人都鞠了一躬,如若我不再甦菲和念夏身旁,一切的一切都得靠著這些親人,

    交代完該交代的東西,我和白狼從別墅裡出來,借了師傅一輛「奧迪」車,出發前往崑山,往外走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濛濛細雨,師傅站在門口朝我擺手︰「好兆頭,潤物細無聲,你們這次到崑山,一定會馬到功成的,」

    出小區門口的時候,剛好是之前帶著我們到師傅別墅去的那個保安執勤,他挺熱情的跟我們敬了個禮,白狼踩下剎車,衝我咧嘴一笑說︰「大哥,你在車裡等我一分鐘,我跟那個保安聊幾句天,,」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40 崑山夜雨

    我點點頭,從車裡靜候白狼,也剛好想看看白狼會使啥法子跟對方交流,

    俗話說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本來我對那個長相憨厚的保安其實挺有好感的,因為這傢伙跟我一樣一股子的鄉土氣息,說的難聽點就是沒氣質,

    可是剛才我跟師傅閒聊的時候,特意問過一嘴,師傅很迷茫的搖頭說,沒有在小區的物業保安裡安排什麼暗哨,這就引起了我的懷疑,空有一身好功夫卻窩屈在這麼這裡當個看門的,除非這傢伙腦子秀逗,要麼就是另有目的,

    白狼下車以後,從口袋掏出一包本地的特色「上海」煙,遞給對方一支,

    那保安憨笑著擺手︰公司有規定,上班期間不許抽菸的,謝謝了老哥,

    白狼也沒過分客氣,自顧自的點上一支後,微笑著問︰「兄弟是哪裡人,我大哥看兄弟挺對眼緣的,想要讓你到我們公司幫忙,不知道兄弟有意向麼,」

    「俺老家江西那邊的,不過在北方打工的時間久一點,所以說話帶著一股子北方味兒,嘿嘿,」保安正了正自己的大簷帽,看了眼副駕駛上我,傻呵呵的笑著說︰「謝謝大哥看得起,俺這個人沒啥文化,去不了公司上班,就在這兒當個保安挺知足的,一個月好幾千塊,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呢,」

    「我大哥做信貸公司的,主要負責給人要賬,我看兄弟一身好功夫,從這塊兒看門太屈才了,」白狼不緊不慢的接著說道,

    「要賬啊,俺真做不來那種事情,謝謝大哥厚愛了,而且我也有必須在這裡當保安的理由,」保安說著話,臉龐竟然紅了,黑裡透紅的模樣讓人感覺分外的憨態可掬,

    「哦,不如哥們跟我說說,說不準我能幫上什麼忙呢,」白狼眉頭一挑,笑容滿面的回答,

    保安左右看了看,像是做賊似的壓低聲音道︰「俺對象在別墅區裡當保姆,俺得在這兒保護他,俺對象長得太漂亮了,俺怕被別人給盯上,所以俺肯定不能遠跑,」

    「這樣啊,那提前祝兄弟事業愛情雙豐收了,」白狼把菸頭彈飛,沒事人似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剛發動著汽車,白狼猛地又把腦袋伸出車窗外問︰「對了哥們,你老家是江西哪裡的,我們這次就準備到江西要筆賬,說不準路過你們老家,」

    「啊,」保安微微遲疑了幾秒鐘,憨笑著說︰「俺是贛州市,龍南縣的,」

    「真不巧,我們不到贛州,那行,咱們回頭再聊吧,」白狼點點頭,合上車窗玻璃,駕駛著方向盤,載著我慢慢駛出小區,我透過反光鏡一直打量那個保安,他臉上始終都掛著惇厚的笑容,感覺沒什麼問題,

    駛出去二十多米的時候,白狼把車靠邊停下衝我說︰「大哥,我還是覺得那小子怪怪的,具體哪裡奇怪,一時半會兒我說不出來,反正覺得特別的怪異,」

    我剛打算說話,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劉雲飛打過來的,我趕忙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劉雲飛氣喘吁吁的出聲︰「三哥我們剛剛被人偷襲了,崑山的一幫本地混混,太特麼瘋狂了,有人居然往我們住的賓館扔了兩顆雷子(威力很小的一種土手雷),」

    「知道是誰幹的不,」我趕忙示意白狼開車,

    「暫時還不清楚,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跟雷家作對的那個組織,昨天那個組織派了幾個小馬仔來賓館,威脅我們不要多管閒事,結果說話太臭,讓幼虎堂的幾個小兄弟踢斷了幾根肋骨,」劉雲飛呼哧帶喘的說道,

    「興哥和朱厭呢,」我急忙問道,生怕這倆傢伙頭腦一熱再招了對方的道,

    劉雲飛出聲道,他倆今天早上去雷家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沒告訴興哥被偷襲的事情,不然以他的脾氣肯定得衝過去跟人拚命,只是告訴他,我們換了賓館,

    「嗯,這事兒暫時先別跟他說,我現在就在去往崑山的路上,沒意外的話,傍晚差不多能到,待會短息把住的地方發給我,」我趕忙交代道,

    掛掉電話以後,白狼打著方向盤衝我說,大哥,你記得一定要給狗爺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人查查那個保安的底細,或者乾脆找藉口把他開了,那傢伙總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對於白狼那種近乎動物本能似的預感,我一直深信不疑,按下了我師傅的手機號,也不知道老傢伙忙啥呢,打了半天,也沒人接聽,我尋思著等到崑山以後,保平安的時候再順便跟他說一聲吧,

    越往崑山的方向行進,雨水下的越大,豆大的雨點子砸在車窗玻璃上,聽得人心煩意亂,白狼的駕駛技術很棒,一路上幾乎沒有減過速,見我悶著腦袋一個勁皺眉毛,白狼輕聲問道︰「大哥,你是在擔心嫂子和念夏麼,」

    我猶豫了再三,還是實話實話道︰「有點吧,讓我更煩的是,石市最近竟然風平浪靜,剛剛我給胡金和倫哥都去了個電話,他倆告訴我,吳晉國居然陪著江夢龍出國引資考察了,這個節骨眼,他們不趁著我不在石市,使點小絆子,還大張旗鼓的出國考察,你說會不會有貓膩,」

    白狼過去比較算是吳晉國的頭號馬仔,雖然現在跟我們站成一條線,但我確定他的智力和記憶具體恢復了多少,假設他對自己的老東家還有情分的話,保不齊會坑我一道,可是我又希望自己跟白狼的關係能夠更進一步,所以乾脆賭一把試試,

    白狼聳了聳鼻子說,我記不太清楚吳晉國和江夢龍的性格了,但是在我的潛意識裡,吳晉國一直都是個不甘人下的狠角色,在我的記憶中,吳晉國不止一次的籌劃過殺掉你和你身邊的人,其他的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先不想了,王者現在佔據石市半壁江山,金融街更成為石市的新生代標誌,除非江夢龍魔怔,一般情況下他最多只敢陰我,絕對不敢禍害金融街,」我鬆了口氣,揉捏兩下自己的太陽穴,

    白狼「滴滴」按了兩下車喇叭後衝我說︰「大哥,你先休息一會兒吧,等到了崑山,你想歇也沒那麼多時間了,咱們是直接到韓家大小姐說的那個行長家裡,還是先是找劉雲飛他們,」

    出發之前,韓沫偷偷塞給我一張小紙條,是她在崑山一個好朋友的聯繫方式,韓沫說她的那個朋友是崑山工商銀行的行長,在市裡面還算有幾分薄面,

    我想了想後說,先去找雲飛他們吧,韓沫的朋友稍後再拜訪,

    「好,」白狼點點頭,又加大了腳下的油門,

    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面霧濛濛一片,隱約可以看到街邊大廈閃爍的霓虹,明顯已經進入了市區內,雨水仍舊沒有停止,「撲簌撲簌」的砸在車窗上,白狼側頭看了我一眼微笑︰「醒了大哥,再有十多分鐘,咱們差不多就到劉雲飛他們所在的賓館,要不是剛剛雨水太大,我走岔路了,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

    「你來過崑山,為什麼會如此熟悉這邊的路況,」我好奇的問白狼,

    白狼搖搖頭說,不記得了,但是這邊的路況我確實感覺很熟,雖然跟我記憶中的路線稍稍有些差別,但是一些主幹道都跟我腦海裡的一模一樣,

    「你不是在刑城土生土長的麼,怎麼還會跑到崑山呢,」我審視的望向白狼,

    白狼搖搖頭說,真的記不起來了,我腦子裡的記憶好像有裂縫,我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也偶爾能想起來前幾年發生的事情,唯獨十七八歲之前,就是我進監獄前的那一兩年的記憶,一點痕跡都沒有,

    「嗯,興許這次到崑山,你能有點意外收穫也說不定,」我點了點頭,對於白狼的身世,我其實一直特別好奇,陳二娃那邊倒是有份詳細資料,只不過我們上次著急來上海,我沒能跟他踫上面,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41 有搞頭!

    既然白狼說差不多已經到了,我乾脆掏出手機給劉雲飛撥了個電話,通知他們出來接我倆,

    五六分鐘後,我們開到了他們說的那家「商貿賓館」門前,說是一家賓館,其實就是個稍微大點的旅店,門口緊靠著兩個垃圾堆,因為下雨的緣故,路面上飄著一層層的垃圾袋和蔬菜葉子,還沒下車就聞到了一股子臭氣燻天的味道,

    王興、劉雲飛帶著「十虎」一人撐著一把?傘從路邊站成兩排等候,

    我下車以後,挨個給哥幾個都擁抱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問︰「朱厭呢,」

    「房間裡做按摩呢,剛才幫他喊了幾個泰國的妹紙,」王興苦笑道,

    「三哥還沒吃飯吧,咱們是出去吃,還是要點東西在賓館裡兌付一口,」劉雲飛輕聲問我,我看到他的側臉上有條不太明顯的疤痕,不止是他,十虎中有一半少年的臉上、脖頸上都掛了彩,

    「吃飯的事兒待會再說,先上樓跟我聊聊這邊啥情況吧,」我擺擺手,跟隨他們一塊走進賓館裡面,不得不說南方的潮氣真的特別重,尤其是踫上這種陰雨天氣,都不需要怎麼動彈,就感覺身上?糊糊的,格外不舒服,

    回到房間裡,我們哥仨外帶白狼分別落座,劉雲飛跟我簡單說了下掛斷電話以後,他們又經歷的事情,跟雷家一直作對的那個組織叫紅安社,劉雲飛當時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在被紅安社的人追殺,之後雙方在巷子裡火拚了一場,幼虎堂才得以逃脫,

    「崑山這邊的治安,真心讓人無語,」劉雲飛吐了口氣咒罵道︰「白天風平浪靜,街上幾乎看不到一個吊兒郎當的混子,大部分都是行色匆匆的打工族,」

    「晚上就變成另外一副模樣了麼,」我皺著眉毛問道,

    劉雲飛搖搖頭道︰「那倒不是,晚上治安更好,深更半夜如果你敢從大街上晃悠,指定得被帶回警局裡喝茶,但是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實際上那些混子都在地下車庫或者巷子里約架,比如我們之前在巷子裡跟紅幫的人火拚,打的熱火朝天,臨近街頭上就有兩三輛巡邏車,愣是聽不見、看不見,」

    「這應該是崑山本地的一種獨特的規則,我聽醫生說過,天門的張竟天帶著智囊毒藥三進崑山,都沒有將這地方佔下來,肯定不是沒原因的,對了,那個紅安社在這邊很有地位嗎,」我梭了梭嘴巴問道,

    王興接過話頭道︰「據說歷史挺悠久了,好像還是洪門的一個分支,至於是真是假,就不太清楚了,這個組織早幾年就存在了,不過之前就是一幫小打小鬧的小流氓,中期猛然崛起,結果很倒霉踫上了剛剛遷徙過來的雷家,又被勢大業大的雷家壓制了很久,近期在崑山很是活躍,這張是紅安社龍頭的照片,朱哥拍到的,」

    王興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照片上一男一女兩個人,應該是兩人剛好進夜總會的時候被朱厭抓拍到的,照片上的男人劍眉星目,長相英武,看上去高高大大,引起我注意的是男人旁邊的那個女人,竟然剃了一個還不及我頭髮長的圓寸頭,隱約間看到女人的脖頸處好像還有紋身,

    「這女的是紅安社龍頭的相好麼,品味夠獨特哈,」我抽了抽鼻子問道,

    王興苦笑說,三子你弄錯了,那個女的才是紅安社的龍頭,叫洪鸞,

    「臥槽,娘們當龍頭,有搞頭,絕對有搞頭,」我一下子就有點懵逼,頭一回聽說女人做龍頭,而且還是一個實力頗大的組織,

    王興和劉雲飛一齊點點頭,白狼眯著眼楮看向我手中的照片,眉毛幾乎凝皺成了一團,見到他這副模樣,我好奇的問道︰「你認識這個女人,」

    白狼搖搖頭,輕聲說︰「記不起來了,但我感覺挺熟悉的,」

    「嗯,慢慢想,萬一是你朋友啥的,咱們剛好可以化干戈為玉帛,」我乾脆把照片遞給白狼,朝著王興問︰「你們跟洪鸞接觸過沒有,」

    「沒有,對方根本不給我們見面的機會,就昨天派了幾個牛逼哄哄的小馬仔過來恐嚇過咱們一遭,再有就是今天的突襲,?痺的,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這類半男不女的妖怪,竟然往賓館裡扔雷子,我操特二姑的,」劉雲飛憤憤的咒罵,臉上的狼頭紋身,愈發顯得猙獰起來,

    我叼著煙,沉思了十多分鐘後,朝著哥幾個笑著說︰「既然洪鸞不願意跟咱們見面,那咱就去找她玩玩吧,興哥去樓上喊下朱厭,就說帶他玩更高級的貨,雲飛打聽一下紅安社在這邊最大的場子是哪,最好吃喝拉撒睡都包括的那種,」

    「三子,你準備幹嘛,咱們不是要救強子的麼,」王興不解的問我,

    「對啊,救強子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撬開那個軍區買辦的嘴,軍區的人能不招惹儘量別招惹,張竟天之所以在上海灘呼風喚雨,起初就是因為擔任福建軍區的買辦,第二條路就是讓這個洪鸞去找軍區買辦談判,我相信他們中間肯定有貓膩,不然買辦不可能幫著紅安社的搞垮雷家,」我伸了個懶腰,微笑著解釋道,

    「可是狗日的既然要搞垮雷家,憑啥因為咱們前功盡棄,」王興再次問道,

    我瞥了他一眼說︰「我親哥咋那麼笨呢,如果自己的小命都受到威脅了,哪還有工夫去管別人的死活,再說了咱們和她不矛盾,她要搞垮的是雷家,而我們只想護住強子一脈的安穩,」

    「你的意思是不管雷家其他人的死活,」王興顯得有些不樂意,那股子古道熱腸的勁頭有犯上來了,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飯得一口一口的吃,現在強子被困,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先保強子安然無恙,至於強子出來以後有什麼別的想法,咱們當兄弟的還能不冒死奉陪麼,」我白了眼王興擺手催促,

    等他倆走出房間,白狼將那張照片掖進懷裡,衝我陰測測的一笑問︰「大哥,其實你根本沒打算理雷家別的人死活吧,」

    「以後不許這麼笑,你要敢當著念夏的面兒露出這種笑容,念夏肯定會哭,而且絕對有心理陰影,」我瞪了他一眼,

    白狼趕忙抿了抿嘴唇,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低聲道,我記住了,

    我收起剛剛輕鬆自如的表情,嘆了口氣說︰「是啊,這次的事情太棘手了,對手可不止是個普通的社會團夥,搞不好都有可能是某軍區,能把強子活蹦亂跳的帶走,我都覺得是在燒高香,」

    我眼珠子轉動兩下,問道白狼︰「群龍無首,往往事情就會不了了之,那個買辦要整雷家肯定不是因為看雷家不順眼,更多的應該是想扶持紅安社,假如洪鸞沒了,你說他還會大肆打壓雷家麼,」

    白狼面色認真的點點頭說︰「肯定會,狗沒了大不了就再養一條就是,但那買辦這次可是實打實的要滅掉雷家,梁子都已經結下了,換做是我,不管有沒有狗,都肯定先把大敵給除掉,反正只要大權在握,就算沒有紅安社也可以有綠安社,?安社,大哥我覺得這步棋走的有點白費力氣,」

    我認同過的點點頭,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不知道洪鸞和那個買辦到底是什麼關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真不願意招惹軍區的人,要知道惹上他們,可不單單是我們這幾個蝦兵蟹將的事了,很有可能會禍及石市的王者,

    十多分鐘後,我們一行人開兩輛車直奔崑山市區正中心,紅安社在崑山最出名的場子是家名為「顛鸞倒鳳」的休閒中心,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無比誘惑的地方,

    到達地方,是間約莫七八層樓的矮樓,說它矮不是因為樓層低,只是跟周邊的摩天大廈比起來,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但是這也更突出場子主人的霸道,能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隨心所欲的開這麼大一家場子,可想而知背後的實力,「顛鸞倒鳳」從外面看,裝修也就只能算馬馬虎虎,絕對達不到高檔奢侈場所的級別,

    把車挺好了以後,劉雲飛緩緩開口道︰「三哥,到地方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笑了笑說︰「招呼上兄弟們,下車吃吃喝喝,感受一下南方的場子跟咱們北方的不同,玩完以後記得一人給我交一篇,遊記,」

    小哥幾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我們一幫人,外帶後面跟著十虎他們,拎著衣服和手機,很是扎眼的走進休閒中心的大廳,所謂休閒中心其實說白了就是洗浴和夜總會的結合體,

    大家進了大廳,拿了些一次性的洗漱用品,直奔澡堂,,,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42 一幫大學生

    「顛鸞倒鳳」的內部裝飾的還是很不錯的,走的應該是高大上的路線,處處金碧輝煌,地面鋪著南方特有的一種叫「石英岩」的琥珀色石頭,赤著腳丫子踩在上面暖烘烘的,特別舒服,據說還有滋陰壯陽的功效,

    我笑哈哈的打趣朱厭︰「結巴怪,你就應該從這石頭上多躺幾天,我估摸著你的腎早就不行了吧,是不是每次都得吃二斤壯陽藥,」

    朱厭耷拉著一張面癱似的臉,輕描淡寫的瞥了我一眼,伸出三根手指頭道︰「啊就,,我可以堅持三,,三個鐘頭,你呢,」

    我被狗日的給懟的一下子說不出來話,心說這王八蛋簡直就是牲口轉世,我算上前戲,脫衣服穿衣服,頂塌天了也就不到一個鐘頭,衝著他白了一眼道︰「真特麼不懂啥叫幽?,」

    「短雞,悲哀,」朱厭呆滯的看向前方,

    「哈哈,,」哥幾個全都被逗的笑噴了,我被氣的「哇哇」亂叫,不過心裡去覺得特別的開心,看來朱厭這根木頭,不光對我們有感情了,而且還學會了開玩笑,大家的關係其實在飛速的發展,

    朱厭伸了個懶腰,一把將手裡的毛巾和洗漱用品丟給旁邊的白狼,白狼眼楮瞬間眯成了一條縫,朱厭「嗯,」了一聲盯盯的看向他,白狼趕忙擠出個笑容,沒有再作聲,

    「結巴怪,都是兄弟,你別老欺負小白,自己的東西自己拎著,」我使勁推了朱厭一把,

    朱厭理都沒理我的話茬,繼續往前走,白狼不自然的笑了笑說︰「沒什麼的,又不累人,他對我戒心很大,想逼我發火,然後趁機揍我一頓,我不能給他那個機會,」

    「慢慢處吧,他這個人其實蠻好的,」我點了點腦袋,有些話不好說的太直白,類似白狼這種情況極其不穩定的人,確實需要個朱厭這種狠角色威懾,不然很容易出岔子,

    地下一層是洗澡的地方,洗澡完了以後,可以直接從裡面另一個口上樓,上了二樓,二樓有一個很大的舞台,周邊都是一個一個長椅沙發,躺著可以看台上的表演,也可以在那裡過夜,

    有專業的足療按摩師,三層就是一個一個的單獨的房間,四層是休閒的地方,有一間小酒吧,還有檯球案子和一家健身室,五樓是吃飯的餐廳,六樓往上全都是客房,

    除了洗浴分男女以外,剩下的地方都不分,從地下一層洗澡完了以後,穿上洗浴裡的一次性浴袍,就可以直接上樓,剩下的,就是客人自由發揮的事情了,這些都是我們換衣服的時候,更衣間的服務生說的,

    哥幾個泡在熱乎乎的池子裡面,互相逗樂聊著天,就好像我們不是來辦事的,而是專程瀟灑的一樣,

    頭一次見到朱厭赤裸身體,他的身材特別勻稱,強健的腹肌一塊挨著一塊,讓我咋舌的是他身上的傷疤,從前胸到後背,從腰間到大腿,基本上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像是刀傷、砍傷,有的則是類似洞眼累的傷口,雖說傷疤是男人的勛章,可朱厭這身上的勛章未免也太多了吧,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人身上遍佈傷痕,

    朱厭不遠處的是白狼,白狼的身材也很棒,身上的傷痕也不少,令人好奇的是,洗澡他居然穿條褲衩,我心說可能是他有什麼特殊嗜好吧,也沒有深問,猛然間我看到浴池角落裡的王興,王興苦著張臉,一副憂心的模樣,

    我坐到王興的跟前,笑著說︰「興哥,既然出來玩,就高高興興的,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你三弟的脾氣麼,我這個人平常怎麼樣都行,但是千萬別招我兄弟,不然就算是老天爺我都敢日個窟窿出來,」

    「三子,我最近其實挺煩惱的,既煩強子的事情,又煩梧桐,這幾天梧桐聯繫我聯繫的可頻繁了,」王興嘆了口氣說道,

    我笑著說︰「這是好事啊,有啥可悶悶不樂的,放心,雖然我不待見那丫頭,可你倆萬一要真成一對,我絕對拿出對大嫂的態度對待他,」

    王興搖搖頭說,我心裡清楚,梧桐絕對不是看上我了,她只是想通過我,找機會報復你,三子,有時候我覺得挺蛋疼的,

    「那有啥可為難的,她想報復我,大不了回頭給她個報復的機會就是了,只要不傷及根本,讓她砍我兩刀,或者扇我兩巴掌都沒啥,只要她能好好的跟你處,我無所謂的,」

    王興感激的望向我道,謝了兄弟,

    「裝逼犯,」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巴,見王興還想說什麼,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一把掐住王興的脖後頸,按在池子裡,朝著旁邊的哥幾個擺手喊叫︰「快來揍這個裝逼犯,」

    劉雲飛和十虎他們也嬉笑的湊了過來,大家從池子裡打鬧成一團,

    洗完澡,我們一行人大搖大擺的換上浴袍,走上了二樓,也沒挑什麼角落,就直愣愣的坐在舞池正對著的幾張最顯眼的地方,一個服務生彬彬有禮的走過來詢問︰「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我指了指小哥幾個說,給我們每人安排一個足療,再帶上那個紮著豬尾巴小辮的老太太找幾個外國的陪嗨妹,記住一定要是國外的妞哈,我那哥哥玩國貨過敏,

    然後我將自己的手牌遞給他說︰「聽說你們這邊有餐廳是吧,按人頭給我們弄點吃的過來,算賬的時候你從我手牌上多扣一百,那一百是你的,」

    服務生一看我這麼豪爽,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明顯的笑容更加殷情起來,連連點頭道︰「好的,請稍等,對了老闆,我們這邊有最低消費,您幾位的位置是我們演藝廣場的VIP裡的?金位置,所以消費還要更高一些,」

    「敢情我們這是VIP中P啊,行吧,那你就再拿幾包煙過來,沏上幾壺極品的毛尖茶,吃的先不要了,待會我們自己到餐廳嘗嘗鮮,」我無所謂的擺擺手,

    王興坐在我旁邊,略微有些緊張的說︰「三子,你說洪鸞怎麼還不出現呢,」

    「別著急啊,她又不會跟蹤咱們進男澡堂,沒事,她不出來,咱們就繼續消費,哥幾個挑好的玩,撿貴的吃哈,誰也不許給我省錢,」我回頭朝著十虎的少年們喊道,完事壓低聲音輕笑︰「反正我也打算結賬,」

    「三哥,假如那個洪鸞過來,咱們應該怎麼跟她溝通,直接說話麼,」劉雲飛也問道我,

    我伸了個懶腰道,靜觀其變,先看看她說什麼,咱們再接話,她要是不吭聲,我就單刀直入的問她,放過雷少強需要多少價碼,條件合適的話,咱們直接滿足,省的明刀明槍的開整,我總覺得天門都不願意踏足的地方,肯定有原因,

    說話的過程,十幾個身著改良版「水手服」的技師提著小籃子就走到了我們跟前,開始給我們做足療,舞台上的演繹也正式開始,一對唱二人轉的小夫婦從台上說著無傷大雅的葷段子,把小哥幾個逗的前俯後仰,

    別看我臉上輕鬆,實際上眼珠子一刻沒停的觀察著四周,生怕突然跳出來一大幫著拎著斧頭、片刀的刀手直接把我們給卸了,

    演出到一半的時候,從門口猛地走進來了五六個人,一個個短頭紋身,看上去很顯眼,我瞟了他們幾眼,見到他們身上也穿著浴袍,只當是社會上玩鬧的小混混,也沒太在意,就又躺了了下去,

    過了差不多五分多鐘,那幾個人橫衝直撞的衝著我們這邊就走了過來,到了我們面前,有個剃著板寸頭的小青年,仔細的看了看我旁邊的王興,伸手一指道︰「老大,就是他們,」

    我們幾個全都「呼啦」一下坐了起來,

    我仔細打量了幾眼,站在人群最前面,看上去像是領頭的那個瘦高個男人,那人大概二十八九歲,鼻樑上架著一個眼鏡框,估計是剛從浴池出來的緣故,鏡片上灰濛蒙的一片,

    「誰啊興哥,」我問道王興,

    「崑山本地的小混子,好像是一夥大學生,我們到崑山的頭一天晚上,這幫傻籃子喝多了,蹭花咱們的車,雲飛帶著十虎捶了他們一頓,沒想到還特麼找過來了,」王興直接抄起了旁邊的菸灰缸,

    戴眼鏡的男人,擦了擦自己的眼鏡片,很是牛逼的問我︰「你們是哪兒的,跟誰混的,知道我是什麼人不,」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43 初會紅安社

    起初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聽王興那麼一解釋,敢情就是幫九流的小混混,我們誰都沒有再當成一回事,坐下身子,繼續該做足療的做足療,該聊天的聊天,看都不帶多看這幫人一眼,

    一般這種娛樂場所裡都有看場的,更別提這家「顛鸞倒鳳」是紅安社的旗下最出名的場子,肯定有自己的一套規矩,我相信這幫小傢伙只要敢鬧事,就肯定會有人出面,

    我估摸著自打我們這幫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休閒中心,恐怕早就引起「紅安社」人的注意,他們之所以一直沒露面,只是因為我們一直都還算安分守己,而且那個洪鸞應該能猜出來,我想找她談判,

    這種時候大家比拚的就是個耐心,他們要是先露頭,就說明誰心裡發虛,之後的談判肯定受制於人,我暗暗揣測著紅安社那邊的想法,見到我們不鳥自己,帶眼鏡的青年可能覺得有些下不來台,「咚」的一腳將給我做足療的那個臉盆給踹出去老遠,漂亮的女技師嚇得尖叫一聲,無助的站起身子,小四眼罵罵咧咧的叫嚷︰「滾蛋,沒看見老子正在辦事麼,」

    我尋思出來打工的都不易,就朝十幾個技師擺擺手說,你們先下去吧,費用我一毛錢不會少結,

    十多個技師這才面面相覷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匆忙離去,周邊很快看演繹的人也紛紛坐直身子看熱鬧,就連舞台上「唱二人轉」的幾個演員也停下手下的活計,

    眼鏡男很滿足自己製造出來的「王霸之氣」,乾脆摘掉眼鏡框,伸手指向王興和劉雲飛惡狠狠的喝斥︰「誰前天晚上動手打的我的小弟,自覺跟我滾下樓去,別特麼逼我讓你們丟人,聽懂沒,」

    我半坐起身子,給自己和王興分別倒了一杯茶,輕描淡寫的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說下樓,就下樓,」

    可能真的是眼界上去了,現在看到這種耀武揚威的小混子,我一點都不會動氣,甚至還覺得逗逗他們挺好玩的,

    「草泥馬的,怎麼跟我老大說話呢,」眼鏡男邊上的一個兩條胳膊上都是密密??紋身的小馬仔,伸手一指我吆喝︰「小逼崽子,信不信今天弄死你們,」

    我搖了搖腦袋皮笑肉不笑的抿了口茶水道︰「不信,求賜死,喂,四眼田雞你往旁邊稍稍,擋著爺看演出了,舞台上的哥們,演繹繼續哈,我們可都是花了錢的,」

    「四眼田雞,你他媽說我呢,知道老子是什麼人麼,在崑山敢跟我這麼對話的人不超過一巴掌,你他媽的嚇唬我呢,」眼鏡男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甩了甩自己的手腕道︰「臉上紋狼頭的那個醜八怪,聽說之前你挺凶的是吧,有種跟我下樓,」

    劉雲飛剛要往起坐,邊上的白狼斜嘴叼著香菸,懶散的打了個哈欠道︰「在我沒坐起來以前,喵悄的滾蛋,剛才罵我大哥的,自覺掌嘴二十下,」說話的時候,白狼的手掌已經攥起了旁邊桌上的菸灰缸,

    眼鏡男剛要說話,這個時候,從走廊通道走出過個穿?色半袖的青年,後面還跟著兩個服務生,青年走來過很熟絡的跟戴眼鏡的青年招手︰「哎呦喂,這不是超哥麼,超哥今天怎麼這麼有時間蒞臨我們這小地方玩鬧呢,話說超哥最近沒在崑山吧,」

    見到那個青年,劉雲飛立馬咬牙切齒的坐直了身子,朝著我道︰「三哥,就是這個逼崽子往我們住的賓館裡扔了兩顆雷子,」

    我點點頭微笑道︰「稍安勿躁,不要打攪人家敘舊,咱們的事情都是小事兒,我不信那位大佬敢往自己的場子裡也扔雷子,」

    穿?色短袖的青年,大概三十出頭,長得很敦實,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安分守己的人,剃著個半長不長的剪髮頭,左手臂的地方紋了一條赤紅色的蟒蛇,標準的社會人打扮,

    小四眼撇了一眼我,得意的笑了笑說︰「原來正東啊,鸞姐沒在場子麼,回成都呆了一段時間,昨天剛下飛機,我聽說你們紅安社現在都快成咱崑山的一霸嘍,」

    叫正東的青年,側頭瞟了我們一眼,然後又看向小四眼樂呵呵的說道︰「超哥開玩笑了,我們就是一幫混飯吃的苦哈哈,我大姐出去辦事了,待會如果回來的早,一定通知她過來跟超哥見個面,對了,超哥今天帶這麼多兄弟是來咱家捧場的吧,」

    小眼鏡聽完話,跟個二傻子似的「哈哈」笑了兩聲,拍了拍正東的肩膀道︰「原本我確實是想來泡個澡的,結果剛脫完衣裳,手下的兄弟就告訴我,前兩天被人欺負了,元兇就在對面,正東你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聽兩人聊天的架勢,那個「小四眼」貌似還真在崑山有點實力,我朝周圍的哥幾個使了個眼神,暗示大家,如果待會情況不對,馬上開磕,

    正東眯眼瞧了瞧我們,從兜裡掏出煙盒,遞給小四眼一支,客客氣氣的點上火候,笑著說︰「超哥,顛鸞倒鳳是誰的場子您也知道,如果玩,那小弟舉雙手雙腳的列隊歡迎,可你們要鬧事的話,那就是難為小弟了,崑山的人都知道,我紅安社的任何場子禁止鬥毆,您別讓我沒法給上面交差,」

    小四眼沉思了幾秒鐘後,重新把眼鏡框戴起來,擠出個笑容說︰「剛才跟你開玩笑呢,我們就是來消費的,」說完話,他大胳膊一揮,衝著身後的幾個小混混招呼道︰「咱們也從旁邊看會兒演藝,慢慢等這幫窩囊廢,」

    「一群廢物,」幾個小混混嘲諷的笑罵,坐到了我們後面的那一排沙發上,一個個牛逼閃閃的,說話的嗓門也格外的高調,各種污言穢語的謾罵,

    那個叫正東的青年,見小四眼一夥人落座,朝著舞池上發呆的幾個演員擺擺手喊道︰「繼續演出吧,」然後走到我面前,面帶微笑,不卑不亢的出聲︰「我大姐說了,你們在我家的場子玩,很安全,幾位吃吃喝喝瀟灑幾天後就哪來的回哪去吧,崑山的水很深,你們趟不起,」

    我順手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仰著腦袋同樣微笑的說︰「替我謝謝你大姐,告訴她,我們在哪玩都很安全,我也沒打算趟任何渾水,只是聽說紅安社的龍頭是個女中豪傑,想要跟她踫個面而已,說不準大家以後有合作的機會,我叫趙成虎,在HB省的省會混飯吃,」

    「好的,我會原話帶到的,」正東點點頭,回頭朝兩個服務生吩咐︰「照顧好幾位貴客,如果誰在場子鬧事的話,記得及時通知我,大姐最近身體不舒服,不要讓她煩心,」

    正東離開後,坐在我們後面的小四眼一夥人,立馬又跟蒼蠅似的「嗡嗡」的嘰歪起來,劉雲飛氣不過本來想要跟他們幹的,我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你們見老虎啥時候會因為狗叫喚兩聲就回頭的,行了,餓一天,咱們吃點東西去吧,」

    我們一幫人紛紛起身,朝著通道口走去,我們剛剛站起來,小四眼也領著那幫小混混爬了起來,陰陽怪氣的冷笑︰「走,兄弟們,我請你們吃大餐,早就聽說顛鸞倒鳳裡有一道澳洲碳烤龍蝦很不錯,今天嘗嘗鮮,」

    我們往前走,這幫人就跟在我們身後,一路上跟老娘們似的喋喋不休的冷嘲熱諷,王興都給氣笑了,衝著我說︰「三子,你說現在的人是不是都缺心眼,打又打不過,人也沒咱多,我就納了血悶,那四眼天雞憑啥那麼狂,」

    「因為他覺得咱們不敢跟他動手,或者說,他覺得自己的名聲足夠響亮,」我整理了下自己的浴袍,回頭朝著小四眼問︰「喂,四眼天雞,你叫什麼超,」

    「老子叫馬超,不服氣的話,崑山你隨便挑地方,老子奉陪到底,今天我給洪鸞面子,不在她的地盤鬧事,有能耐你們就在這兒住到老,只要出去,老子肯定幹你們,」小四眼惡狠狠的低吼,

    「馬超,我還尼瑪還叫趙雲呢,白狼叫黃忠,朱哥叫張飛,擱這兒唱大戲呢,」劉雲飛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王興聳了聳肩膀道,那我就是劉備,

    「行了,別逗傻小子玩了,」我笑著擺擺手,腦子裡琢磨怎麼樣把那個洪鸞給逼出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44 拍蒼蠅

    有時候我確實搞不懂那些小混混腦子裡的想法,眼瞅我們都不愛搭理他們,見好就收得了唄,一個個還非要蹬鼻子上臉往上湊,顛鸞倒鳳五樓的餐廳裝修的特別像樣,不光可以吃炒菜還能涮火鍋,我們一幫人分成三桌落座。

    我們剛剛坐下,小四眼一幫人緊挨著我們也坐了一桌。

    服務員剛把菜和肉端上來,隔壁桌的小四眼的小混混們就開始譏諷挑釁起來。

    「最後的晚餐嗎?」小四眼戲謔的瞟了我們一眼,故意朝地面「呸」的吐了口焦黃的粘痰,噁心的我瞬間沒了食慾。

    「老大,你說那幫廢物會不會打算在顛鸞倒鳳裡養老?」

    「窩囊廢的世界,老子怎麼懂,就算他們想賴在這裡,洪鸞也不可能讓他們無期間的住下去。」

    「哈哈」周圍的人又笑了起來。

    原本我是不打算招惹這幫小崽子的,可特麼這幫逼貨嘰嘰歪歪的吵個不停,我就算是泥人也被撩惹的動了真火,我把筷子放下,深呼吸兩口氣朝著王興道︰「蒼蠅太多,噁心的我吃不下飯。」

    「那就拍拍蒼蠅!」劉雲飛和王興「騰」一下站了起來,他倆剛一起身,十虎也紛紛站了起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如果不是因為我之前壓制,恐怕在二樓演藝廳的時候就干起來了,此刻見我表態,所有人全都顯得格外亢奮。

    原本我是沒打算在「顛鸞倒鳳」裡鬧事的,可是看剛剛那個叫正東的馬仔的意思,洪鸞估摸是不打算跟我見面,看來得招惹點事兒逼出來她了。

    「哎喲喂,這是急眼了麼,怎麼滴?是不是想幹我啊?有本事動我一指頭試試,紅安社的場子不許鬧事,誰敢惹事,誰就是跟紅安社作對,廢物們,有本事咱們到外面試試!」小四眼有恃無恐的站起來,兩手攬在胸前,身體站直像根圓規似的唧嘴。

    小四眼站起來,周邊的那幫小混混們也紛紛耀武揚威的起身,還有幾個傢伙故意嬉皮笑臉的拿著筷子「叮叮噹噹」的敲著碗盤,很是猖狂的哈哈大笑。

    見到我們兩邊劍拔**張,餐廳的幾個服務生快步跑了過來勸架。

    我把手盤遞給一個服務生,滿不在乎的說︰「今天造成什麼損失都算我的,我原價賠償,另外幫我通知一聲洪鸞,就說我想跟她談筆買,一筆事關紅安社往後發展的大買!」

    服務生快步離去,那個小四眼尋思我嚇唬他們,歪著脖頸斜楞眼指向我︰「光說不練嘴把式,如果你是個男人,就跟我出去解決,我保證不打死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一直沉悶不語的白狼,三步並作兩步的躥了出去,伸手就攥住他的手指頭,使勁朝上一撅,聽見了「嘎巴」一聲脆響,那小四眼當時就跪下了,「哎喲,哎喲」的慘嚎起來,白狼沒理那話茬,甩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嘴巴子抽在他臉上。

    「草泥馬,放開我老大!」一幫小混混叫囂著朝白狼衝了過去。

    劉雲飛一擺手,「十虎」紛紛抓起一把椅子就迎了上去,十虎的年紀都不大,看上去滿是稚氣,但是下手是真不含糊,一個個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掄起凳子沒頭沒腦的往對手的身上猛砸。

    前後不到四五分鐘,那幫小混子就都被幹躺在地上,「十虎」按住地上的人又是一頓暴踹,劉雲飛一個不留神,被地上的碎酒瓶子劃破了腳,氣的劉雲飛撿起來半截酒瓶,朝著地上一個混混的大腿處使勁劃了一道兒,緊接著那人抱著腿就開始痛苦的**。

    白狼一把扯住「小四眼」的衣裳,掐著他的脖頸按在餐桌上,隨手從邊上抓起一隻鐵質的筷子「噗」的一下直接扎進小四眼的手背上,筷直接把小四眼的手掌和餐桌釘在一起,小四眼立馬哭爹喊娘的慘叫起來。

    緊跟著,白狼又薅住小四眼的頭髮要往滾燙的火鍋裡面按,我趕忙喊了一聲︰「小白,差不多了,教訓一下就好,不要整出人命!」之前聽小四眼和紅安社馬仔的對話,我估摸著這小四眼可能在崑山多少也有點地位。

    白狼這才猶豫了幾秒鐘,鬆開滿臉鼻涕眼淚的小四眼,指著我站立的方向冷聲道︰「滾過去,給我大哥跪下磕頭,否則我今天就活煮了你們的狗腦,保證說到做到!」

    說這話的時候,白狼嘴角泛著妖冶的詭笑,不熟悉的人肯定以為他在說笑,不過我很清楚,這傢伙絕對沒有開玩笑,喚醒另外一面的他,別說活煮人頭,更誇張更**的事情也能幹的出來。

    「我的手廢了,沒有知覺了」小四眼哭撇撇的指著被釘在桌上血流不止的手掌,驚慌失措的喊叫,可憐兮兮的模樣,怎麼看也沒法跟剛才那個耀武揚威的「大哥大」起來。

    「我數三下,自己滾過去,不然我幫你!三二」白狼抱著胳膊站在旁邊冷聲陰笑。

    小四眼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原地就跪在地上,朝著我哀叫起來︰「大哥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你們,求求你們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放我一馬!」

    「看在你爸的面子?」我瞬間別逗笑,側頭看了眼王興問︰「你兒子?」

    王興搖搖頭,壓根沒看出來我是在開玩笑,呆滯的說︰「開啥玩笑,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從哪來的這麼大的傻兒子。」

    我吐了口唾沫,走到小四眼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臉頰說,你爸跟我是兄弟麼?如果不是,我憑啥給他面子。

    「你不知道我爸是誰?你竟然敢欺負我?」小四眼驚愕的長大嘴巴,那副模樣就好像他老子的照片印在鈔票上,我不認識都不算中國人似的。

    「你爸是誰?那是你媽的秘密,這事兒我不能亂說。」我戲謔的抹了一把臉,旁邊的兄弟們全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我朝著小四眼道︰「小傢伙,今天我讓你一馬,不是因為怕你爸或者你家什麼人,只是覺得誰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雖然年輕沒有錯,但不分對手的胡亂裝逼很致命,希望你記住,以後做人做事留三分餘地,手廢不了,抓緊時間去醫院,還來得及!」

    數落玩小四眼一夥人,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滾蛋了,小四眼的手掌被釘在餐桌上,最後還是幾個馬仔抬著桌子一塊狼狽的離開了。

    我們一幫人繼續坐下身子吃飯,王興叼著煙嘴說︰「沒有蒼蠅吃飯真特麼的香。」

    我則看向白狼勸說︰「小白,以後下手不要那麼狠,沒什麼深仇大恨,上去就廢人,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生死大敵麼?」

    「對不起大哥,我有時候真的是下意識,做那些事情完全像是本能,以後我會想辦法克制自己的。」白狼此刻的表情恢復成平常那副憨乎乎的模樣,老實巴交的連連點頭。

    說話的時候,從外面進來個服務生,這幫服務生帶著拖把和掃帚,上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掃餐廳裡的狼藉,我們一幫人唧著嘴巴涮火鍋,幾個服務生從邊上「簌簌」的掃地,氣氛顯得怪怪的。

    王興一邊吃東西,一邊問我︰「三子,這事就這麼算了?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你們剛才沒聽見那個小四眼喊,紅安社不允許有人在他們的場子裡鬧事,咱們已經壞了人家的規矩,等於打了人家的臉,換做是你,可能就這麼算了嗎?」我涮著滾燙的羊肉往嘴裡塞,含糊不清的說︰「先吃飯,吃飽了再研究別的。」

    從始至終,我都沒把小四眼當成個對手,那種紈褲,估摸著就是家裡有倆騷錢,或者是老子有點什麼門路,屬於一瓶子不響,半瓶子晃蕩的那種角色。

    白狼抿著嘴角,發了幾秒鐘呆後出聲︰「大哥,沒那麼簡單!」

    「什麼不簡單?」我好奇的問白狼。

    白狼夾了一筷子生菜吞進嘴裡道︰「剛才我看到那小子腰上紮著一根軍用皮帶,皮帶頭上有八一的標誌,我估摸著應該是真的。」

    「那小子是軍區的人?」所有人全都看向白狼。

    這個時候,之前在演藝廣場警告過小四眼的那個青年走了過來,臉上不掛一絲表情的道︰「趙先生,我們大姐現在有時間跟您見一面,請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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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45 談判

    「你叫正東對吧,東哥你好,我想你和你大姐可能都理解錯了,我是來找你們談判的,不是乞求,所以不需要你大姐擠時間跟我會面,如果她很忙,我們可以慢慢等,等她有很多時間以後再慢慢嘮,」我一手捧著小碗,一邊不停歇的夾著火鍋裡的食材,津津有味的吧唧嘴巴,

    正東臉色一尬笑了笑說,趙先生可能是我表達有誤,我大姐的意思是現在想跟您談談,如果您沒什麼事的話,咱們可以移步到她的辦公室,

    我腦子快速轉動,狡?的勾了勾嘴角說︰「我在吃飯,」

    「那趙先生就是不方便談嘍,」正東略微不悅的出聲,

    白狼仰起頭看了眼他,輕笑說︰「我大哥有個壞毛病,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挪屁股,如果你大姐真有心思想談的話,可以屈尊過來,她要是覺得抹不開面子,那就耐心等我大哥吃完飯,我們親自登門,」

    我大有深意的瞟了一眼白狼,這傢伙現在變得越來越八面玲瓏,懂得在什麼時間什麼場合說什麼話,這種眼力勁完全是種天賦,比如讓王興或者胡金來接我的話,他倆絕對接不了這麼完美,如果沒有白狼替我圓場,剛才我這個逼絕對裝不下去,

    「我可以把你們這種行為理解成是在挑釁麼,」正東的眉頭高高挑起,

    我夾了一筷子羊肉塞進嘴裡笑道︰「隨你怎麼理解,我們的誠心已經到位,相信剛剛貴幫應該去查過我的底細了吧,如果我們真要挑釁,完全可以從石市帶個百八十號兄弟過來搖旗,或者借天門一兩個堂口的馬仔大軍壓境,但我什麼都沒做,而是領著幾個心腹,赤裸著身子,兩手空空的走進你們休閒中心,如果貴幫仍舊感覺不到我的誠意,那我得懷疑你大姐的智力,或許她並不是我最理想的合作夥伴,」

    「趙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請稍等,我去通知我大姐,」正東狹長的眼珠子來回轉動兩下,快速轉身離開,

    劉雲飛盯盯的瞧著正東離開,然後出聲道︰「三哥,那小子的左耳裡塞著個耳塞,我估摸著應該是對講機這類的東西,」

    我不以為然的笑道,何止,我估計這家餐廳裡應該就有監控器之類的眼楮吧,興許洪鸞大姐大正坐在辦公室裡一邊捧著咖啡,一邊打量咱們哥幾個誰長得比較帥氣一點,兄弟們都有福了,保不齊誰點正,一下子被大姐大看上,搖身一變就成了上門女婿,

    「哈哈,,」哥幾個全都大笑起來,

    白狼梭了梭嘴角,突然出聲︰「大哥,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正東長得很眼熟,」

    「眼熟,」我費解的搖搖頭道︰「不覺得,我好像沒見過那個人,」

    「你看,,」白狼左手擋住自己的腦門,右手拽了拽自己的臉頰,側過腦袋衝我說,你不覺得他長得和我很像嗎,

    起初我是真想到,看白狼這麼一比劃,還別說,兩人真有五六分像,只是白狼的臉型更瘦長一些,那個正東相對胖一點,我笑著說︰「小白,那傢伙該不是你的失散哥哥啥的吧,會不會你家以前就是崑山的,」

    白狼搖搖頭很堅定的回答,我和他肯定不認識,也不會有任何關係,只是單純的長得有點像,但是這家休閒中心我覺得很熟悉,感覺自己好像來過一樣,

    「不可能,我特意打聽過,這家休閒中心最近一兩年才有的,而那個時間段你正在刑城呼風喚雨,絕對沒可能來過這裡,」劉雲飛搖了搖腦袋說︰「該不是你做夢來過吧,」

    「也許吧,」白狼苦笑著,繼續低頭吃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起初我以為白狼說這裡熟悉只是開玩笑而已,可是自打見到那個長得很像白狼的正東以後,我總覺得事情不可能那麼巧合,說不準白狼真能成為這次我們救雷少強的關鍵人物,

    雖然沒什麼根據,但我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之後大家慢絲條理的吃飯,而那個正東再沒出現過,等我們吃罷飯,一個個懶散的倚靠在椅子上閒聊的時候,正東如約的出現了,十多分鐘沒見,正東換上一件?色的西裝和皮鞋,看起來正式了很多,

    「趙先生,我們餐廳火鍋的味道還可口吧,」正東微笑著走到我們身前問道,

    我樂呵呵的點頭道︰「味兒挺正的,如果辣味能再重點就更完美了,不知道鸞姐現在有時間跟我見面嗎,」

    「我大姐特意推掉了晚上的所有應酬,特意在辦公室等待趙先生,」正東做出朝我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面子這種事情是互相給的,既然對方已經做到了極致,我也不能太過份,滿意的起身跟隨他往前走,見到我站起來,其他兄弟也紛紛站了起來,正東回過頭禮貌的說︰「趙先生,我大姐希望能夠和您單獨談談,如果您覺得不放心的話,可以帶上一個功夫好的保鏢,其他大哥還是下去看看演藝或者做個按摩耐心等候的好,」

    「客隨主便,小白陪我走一遭吧,興哥和雲飛帶著兄弟們好好放鬆一下,如果一個小時後我沒回來,就通知朱厭準備救人吧,」我當著正東的面,故意笑著說道,

    紅安社的人既然打聽過我的底下,相信一定清楚朱厭是個什麼實力,

    白狼猶豫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一個跟汽車遙控器差不多大小的?色小方盒子遞給王興道︰「興哥,如果我和大哥一個小時沒下來,你們就離開休閒中心,記得一定要按那個綠色的按鈕,剛才洗澡的時候,我往澡堂裡藏了幾枚微型炸彈,炸塌整棟樓可能夠嗆,但是毀掉下面幾層應該沒啥問題,」

    「啊,」王興愣了一下,接過那個?色的小盒子迷惑的問道,哪個是綠色的按鈕,

    「興哥你色盲的病得抓緊時間去看看了,這不是綠色按鈕嘛,」劉雲飛反應快,一把奪過來小方盒子攥在手裡,朝著我和白狼連連點頭道︰「三哥你放心吧,如果你們有任何異樣,我保證會把消息帶出去,到時候帶著王者和天門血洗整個崑山,」

    「哈哈,」我笑了笑,特別滿意的掃視了眼白狼,

    剛才那番小動作,我看的仔仔細細,白狼其實就是給了王興一個打火機,同理白狼說的那些話也是在威脅,既是為我倆買份保險,又是替王興他們想好退路,就算紅安社的不完全信,但也會有所懷疑,

    不需要任何鋪墊,直接開始計謀,白狼的這種急智,絕對要比我強上很多,交代完以後,我和白狼跟隨正東一塊上了「顛鸞倒鳳」的電梯,洪鸞的辦公室在頂層八樓,正東把我們領到一間辦公室的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朝著我微微躬身道︰「趙先生,我大姐在裡面等候您,」

    「謝了,」我領著白狼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很大,差不多能有三四十平,整體感覺格外的富麗堂皇,金色的天花板,墨?色的大理石地板,房頂上吊著一盞閃閃發光的吊燈,正對著門口的方向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桌子後面,放著一張老闆椅,一道身影背對我們而坐,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坐在老闆椅上的人是個光頭, 光瓦亮的那種大光頭,頭頂中央的地方還紋了東西,只不過因為角度的問題,我看不太清楚到底紋的什麼,

    我記得之前看洪鸞的照片,她確實是個短頭,但絕對達不到閃閃發亮的程度,難不成椅子上的那個傢伙不是她本人,

    我和白狼走進房間差不多四五分鐘,老闆椅上的人愣是一句話沒坑,

    我沉思了幾秒鐘後,率先開口︰「您好鸞姐,我是趙成虎,」

    邊說話,我給白狼遞了個眼色,我倆慢慢的踱步走向辦公桌,

    在我倆馬上走到辦公桌跟前的時候,椅子上的人突然出聲︰「趙先生,崇州市的趙三哥,石市的小三爺,從建立王者到雄踞石市,只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佩服,佩服,」

    雖然她故意捏著嗓子說話,但絕對可以聽得出來,那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鸞姐,不打算跟我見上一面麼,這好像有違待客之道吧?」我抿著嘴巴微笑,距離的近些,我看的清清楚楚,她腦袋的正中心紋了一隻好像鳳凰似的火鳥,,,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46 賭命!

    女人背對著我們,神秘兮兮的淺笑︰「趙三哥不遠千里來到崑山,想必肯定是為了雷家的人吧,」

    我當時正盯著她那光禿禿的腦門怔怔發呆,一時間沒聽到她說什麼,白狼靠了靠我胳膊,我趕忙乾咳道︰「對對對,鸞姐說的對,」

    「剛剛我手下說,三哥想跟我談筆交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買賣,」洪鸞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嫵媚的女人聲再加上她那禿瓢大腦袋,那副畫面說不出來的詭異,

    其實我哪有啥買賣跟她談,無非就是想找藉口跟她踫上面,完事趁機把她給制服,要挾丫去找那個買辦,把強子放出來,可是看她這副淡定的模樣,似乎早有準備,我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

    我腦子快速轉動,信口胡謅道︰「是啊,我在石市有條金融街,不知道鸞姐聽說沒有,」

    眼下整個王者能夠拿的出手的除了崇州市的兩家製藥廠,也就是石市的金融街,既然想要誘惑她,總得提點有排面的東西,我抽了抽鼻子說︰「鸞姐,我到崑山目的只有一個,我想帶走我兄弟,至於雷家是沉是浮,我不感興趣,如果鸞姐願意幫忙的話,我可以拿出金融街百分之五的股份,替我兄弟買命,」

    椅子背後的洪鸞沉寂了大概五六分鐘左右,豪爽的「哈哈」一笑,拍著手掌,慢慢轉過來了身子,衝我微笑道︰「三哥大手筆,據我說知,金融街現在的市值將近五十個億,一年能得純正收入怎麼也得兩三個億吧,」

    正眼跟洪鸞對上,我還是吃了一驚,倒不是說這娘們長得有多醜陋,恰恰相反,她長得很清秀,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笑起來的樣子帶著幾分英姿颯爽,兩片薄薄微微上翹,整體感覺就像是鄰家小妹一樣,如果帶個長發披肩的假髮套,很難想像這女人竟然是一方大勢力的龍頭,

    「將近三個億,」我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洪鸞眨動兩下眼楮,修長白皙的手指頭輕輕的叩擊桌面說︰三個億的百分之五,天文數字,而且這筆數字還會逐年增加,三哥用來買個小弟的命,果然是義薄雲天,佩服,

    「鸞姐有興趣,」見她滿臉笑意,我稍稍鬆了口氣,只要這妞鬆口,其他事情都好辦,最後怎麼落實可以使手段,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法使手段,也無所謂,在我眼裡雷少強是親人,別說百分之五,就算是百分之五十來換,我都毫不猶豫,

    洪鸞的眉頭輕輕向上挑動兩下,饒有興致的盯著我的眼楮,

    她的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人的成熟,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細的修飾過,總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嬉笑,我倆對視了大概幾秒鐘的時間,她的目光從我身上抽走,看向了旁邊的白狼,緊跟著出乎我意料的搖搖頭說︰「沒興趣,三個億的百分之五確實很誘人,可扳倒雷家,我能得到的更多,興許還會得到成都軍區的青睞,紅安社成為第二個天門也不無可能,」

    「這麼說,鸞姐是一定要置我兄弟於死敵嘍,」我略微有些慍怒的朝前邁了一步,來崑山之前師父跟我說過,談判是門學問,得會在談判桌上恰到好處的表露出自己性格的不穩定,這樣對方會在心理上佔點小優越,感覺自己的對手傻,然後再慢慢的扮豬吃老虎,

    洪鸞絲毫不為所動,兩隻胳膊拖在辦公桌的檯面上,本就瘦小的她,被寬大的辦公桌一襯托,更顯的很縴弱,洪鸞衝我微笑道︰「三哥不要試圖靠近我,我既然敢單槍匹馬的跟你們聊天,就肯定做了充足的準備,關於三哥的為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女人不比男人,心思相對細膩很多,您的這套示敵以弱的方式在我這裡行不通,」

    被對方拆穿我的目的,我稍稍有點尷尬,抓了抓後腦勺說︰「鸞姐想多了,我就是看您桌子上有一副撲克,想看看是啥樣,嘿嘿嘿,對女人下手這麼沒品的事情,我幹不出來,」

    洪鸞見我目光投向桌面,抓起那副撲克放在手裡把玩,流利的洗牌、切牌技術看的人眼花繚亂,我尋思這妞八成以前在賭場裡做過荷官,不然不可能把牌玩的那麼溜,

    「三哥的金融街遠在石市,中間的變數太多了,我一個弱女子帶多少人過去估計都是填坑,王者的勢力,我有所瞭解,三哥的狠辣,我也大概知曉,」洪鸞將撲克牌從桌面上「唰」的鋪成個扇形,衝著我笑了笑問︰「三哥平常賭錢麼,」

    「十賭九輸,我不玩,」我直接搖了搖頭,

    洪鸞神經兮兮的點點頭說︰「是啊,牌桌上賭的不是往往不是錢,而是命,牌如刀鋒,傷人害己,那位大哥你賭錢麼,」說話的過程,洪鸞直勾勾的看向白狼,

    白狼遲疑了幾秒鐘後也搖搖頭道︰「不會玩,」

    「不會玩還是不玩,」洪鸞的音調頓時提高,

    「不會,」白狼舔了舔嘴唇,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他一眨不眨的看著洪鸞,好像認識對方一般,眼中的情愫極其的複雜,猶豫半晌後,白狼出口問洪鸞︰「我們是不是認識,為什麼我感覺你很熟悉,」

    洪鸞笑了,仰頭哈哈大笑,像是患了失心瘋似的笑的弓下腰,「啪啪」的拍打桌面,一邊笑她的眼淚一邊往下掉,朝著白狼翹起大拇指說道︰「失憶了是麼,這麼理由真好,假如人真的可以說失憶就失憶,那該有多好,」

    「你認識我兄弟,」見到洪鸞這副表情,我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洪鸞指不定真認識白狼,而且之前關係很不一般,喜的是雷少強八成是有救了,男和女之間的關係其實沒那麼複雜,要麼是因愛生恨,要麼就是互相深愛卻又互相傷害,也不知道小白和洪鸞這種屬於哪類,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場合不合適,我真想抱住白狼親一口,好小子平常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處個對象還是崑山的大姐大,這特麼牛逼哄哄的媳婦,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洪鸞把玩著桌面上的撲克牌,隨手從抽屜裡取出一根細長的女士煙叼在嘴裡,徐徐的吐了口煙圈道︰「趙三哥,不如我們來賭一局吧,」

    「賭注是啥,」我心「噗通噗通」狂跳起來,原本還準備費點唾沫星子勸說她和白狼,現在看來好像不需要費那麼大勁了,

    「命,」洪鸞將撲克牌碼放整齊,來回的切著,朝我淺笑說︰「如果你贏了,你們倆今天可以活著走出我的辦公室,如果你們輸了的話,那就留下來,」

    「賭我們的命,」我一陣愕然,本來以為她說的是賭雷少強的命,

    洪鸞嘴角上揚,一陣冷笑說︰「對的,如果今天你沒帶旁邊那位大哥來崑山,興許咱們見面談一談,隨便給我點股份意思意思,我就放走雷少強了,畢竟王者和天門對我們來說都是強敵,無怨無仇,犯不著以死相拚,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和白狼的仇,不死不休,雷少強不可能放過,你們如果贏不了我,也別想活著出去,」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洪鸞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桌上,瘋癲似的朝著白狼獰笑︰「怎麼樣,這副場景是不是似曾相識,」

    我暗暗心驚,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可以讓一個女孩臉上出現猙獰的表情,

    「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你是誰了,如果咱們過去有仇,你有什麼火朝我發就可以,放我大哥一馬,放雷少強一馬,我留下來要殺要剮都隨你高興,」白狼眉頭擰成了「川」字,

    洪鸞滿是憤怒的臉上出現一絲驚奇,隨即冷笑起來︰「嘖嘖嘖,你現在改變套路了嗎,開始打感情牌了,為了別人不顧自己的死活,哎喲,真的震到我了,白狼不要裝了,我瞭解你,就像你瞭解我一樣,」

    「對不起,我真的記不得了,」白狼押了口氣搖頭,

    「夠了,別拿失憶當幌子,」洪鸞粗暴的打斷白狼的話,梗著脖頸輕笑︰「就算你真的失憶了,你記得別人,難道會記不得我,你說我相信麼,白狼,洪鸞,白和洪,洪好像和紅是同音字,你覺得會是巧合麼,白狼,這把牌和五年前一樣,賭命,不同的是,這次賭的是你和你大哥的命,」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9:00
1047 陳年往事

    氣急敗壞的洪鸞兩手伏在辦公桌上,身子向前傾斜,這次我看的仔仔細細,她的腦袋正中心紋著一隻渾身散發著火焰的「鸞鳥」,不同的是那隻紅鳥的爪下好像還按著一隻小狼,

    「五年前的牌局,」白狼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緊跟著好像被什麼觸動心事一般,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痛苦的使勁捶打了兩下自己的腦門低吼︰「五年前的牌局,我為什麼不記得了,但是聽到這個詞,又會覺得心疼,為什麼,」

    「小白,你別著急,想不起來就別想,」我趕忙上去拉拽明顯失控的白狼,

    洪鸞藐視的瞟著白狼,嘖嘖搖頭︰「白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長進,但是這種自殘的方式對我再也不會奏效了,從你拿我當賭注,輸掉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不會奏效了,」

    「賭注,」

    「賭注,輸掉,」

    我和白狼異口同聲的看向洪鸞,之前我以為白狼和洪鸞應該是一對情侶,過去因為什麼誤會彼此分離,現在看來事情根本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洪鸞對白狼的恨意簡直可以說是滔天,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的臉上可以出現那麼扭曲的憎恨,

    洪鸞側了側身子,將撲克牌攤開,朝著白狼冷笑︰「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扮可憐,今天這場牌局必須繼續,否則不光你會死,趙成虎和他帶來的這些人全都走不出去,之前你不是威脅我的人,說你在這家休閒中心埋了炸彈麼,不用那麼?煩,我其實早就埋好了,只要我一聲令下,這棟樓裡的人,一個走不出去,」

    「瘋子,」這娘們簡直瘋了,哪有人自己往自己的場子埋炸彈,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瞟向旁邊慢慢鎮定下來的白狼,心說我早特麼就應該想到,白狼認識的朋友能有幾個心理健康的,

    洪鸞來回切洗著撲克牌道︰「來吧,別讓無辜的人成為你的陪葬品,」

    「好,如果我贏了,我要加一個條件,你把五年前發生過的事情告訴我,」白狼深呼吸兩口,看了我一眼道︰「大哥,你放心,這把牌我不會輸,」

    那股子篤定的模樣,就好像他此刻賭聖附身了一般,

    「沒問題,既然你想讓旁人聽聽你當時有多無能,我不介意,咱們還和五年前一樣,詐金花,一把定輸贏,生死靠天定,你敢麼,」洪鸞飛快的發牌,兩邊各自發了三張牌,同時拿起桌上的手槍,用黑漆漆的槍口指向白狼,

    「好,」白狼很沉默的點點頭,隨手抓起撲克牌摔到桌上,輕聲道︰「我是JQK,」

    洪鸞也掀起自己的撲克牌,牌面是「10,J,Q」,比白狼小一點,我長鬆了口大氣,這個瘋婆娘病態起來的模樣,簡直跟之前的白狼有一拼,我悶著腦袋小聲嘀咕,真是特麼破鍋自由破鍋蓋,爛人自有瘋子愛,

    繼續發牌,洪鸞坐下身子,仰望著天花板說︰「白狼,你有沒有感覺這家休閒中心很眼熟,」

    「有,感覺自己好像來過,」白狼點了點頭,伸手打算掀牌,

    洪鸞的聲調一下子低沉了很多,嗓子眼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含糊不清的說︰「你不可能來過的,因為這家休閒中心完全是按照你以前的想法建造出來,我當時建這家休閒中心的時候,就想過,一定要讓你親眼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被我建出來了,最後再讓你親眼看到,它被我毀滅,可惜你失蹤了,我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完成這個夢想,沒想到你又出現了,哈哈哈,看來真的是老天有眼,」

    「這把我是兩條二,」白狼將撲克翻看,朝著洪鸞說道,

    洪鸞拿起撲克牌看了兩眼,狀如瘋癲一般的哈哈大笑︰「我是JQK,我贏了,」

    「嗯,繼續發牌吧,」白狼異常的冷靜,把撲克牌推到牌堆裡,扭頭衝我微笑︰「大哥,如果我輸了,你會埋怨我麼,」

    「我倒是沒啥問題,關鍵這次出來的時候,你嫂子特意交代過,念夏還在家裡等著咱們回去,」我抽了抽嘴角,真恨不得罵娘,?痺的,你說我會不會埋怨,誰特麼沒事找刺激,是奔著自殺來的,

    「念夏,」白狼愣了愣,兩隻眼楮閃過一抹神采,重重點了兩下腦袋說︰「對,念夏還在等我們回家,這把我不能輸,」

    「念夏,念夏是你的新歡麼,」發牌的洪鸞,一對眸子裡立時間散發出一絲怒火,咬著嘴皮問向白狼,

    「念夏是我佷女,我是她小叔叔,」白狼伸手抓牌,手掌剛剛放到撲克上的時候,身子很突兀的一躍而起,猛地搶過來洪鸞旁邊的手槍,攥著槍把酒指向了洪鸞的腦門,冷聲道︰「我贏了,」

    「嗯,我知道,」洪鸞出奇的鎮定,緊跟著像是個瘋子一般又是一陣大笑,邊笑眼淚邊「撲簌撲簌」的往下流,咬牙切齒的看著白狼問︰「你敢看著我的眼楮說你失憶了麼,你敢看著我的眼楮發誓,你不記得我是誰了麼,」

    「我,,我不記得了,」白狼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嗯,那你開槍吧,打爛我的腦門,然後你們自由自在的離開,」洪鸞點了點頭,伸手抹了一把眼淚說︰「五年前,你也是這樣,拿槍指著金寶的腦門,收發自如的離開,但是卻把我輸給了他,」

    「金寶,」白狼的臉上出現一抹痛苦,使勁搖了搖腦袋低吼︰「金寶是誰,你又是誰,」

    「金寶是紅安社的前任龍頭,我曾經是你的女人,但你為了自己能活下去,把我輸給了他,這麼窩囊的事情,你難道一點都不刻骨銘心麼,」洪鸞仰頭望著白狼,任由淚水從她的臉頰蔓延,嘲諷的尖笑︰「只是你沒想到,我居然把金寶殺了,然後靠著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爬了上來吧,」

    「你曾經是我的女人,」白狼使勁搖了搖腦袋,像是被觸動到什麼傷心往事一般,野獸似的大吼大叫︰「絕對不可能,老子根本不需要女人,你到底是誰,」

    「看來金寶不止毀了你男人的命根,還毀掉你男人的尊嚴,哈哈哈,原來我愛了那麼多年的白狼,居然真的是個廢物,」洪鸞把自己的腦門朝槍口又貼近幾分說︰「開槍吧,給我個解脫,也給你自己一個解脫,打死我,這棟休閒中心就是你的了,雷少強也會放出來,我都跟手下交代清楚了,」

    「我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白狼呲牙瞪眼,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我們,」洪鸞眨動了一下眼楮,自嘲似的笑著說,你很久沒有用過我們這個詞了,幾年前我和你一起從刑城來到崑山,你說會給我打一座江山,那時候你在賭場看場,我在賭場做荷官,那段日子雖然很苦,但我覺得卻是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我天真的以為,你真的會一直牽著我的手走下去,哪想到最後的最後,你還是鬆開我的手,自己逃走,

    白狼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胸口更是距離的起伏,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猛不丁他「 嚓」一聲將槍上膛,徑直懟在洪鸞的腦門上陰沉著說︰「從我被金寶毀掉以後,你就變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對麼,」

    「小白別衝動,」我趕忙朝著白狼喊叫,事情明顯有些大條,我生怕白狼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此刻我終於也想明白,為什麼之前洗澡的時候,白狼會穿條褲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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