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2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8:59
第一卷 110、怪獸森林

    野豬頓時變的極為慌張,再度於泥坑中奮力攪動,想要脫身而出,然而這一切只是徒勞。

    很快另一邊的灌木林晃動起來。接著從中爬出三隻巨大的老鼠。

    這老鼠確實和小牛犢子差不多大,甚至比小牛犢子還要大點,三隻巨型耗子身體肥胖,看起來就像是趴在地下行走的袋鼠。冬爪大扛。

    這裡真的有巨型老鼠,我只覺得頭皮一陣抽緊。

    只見三隻巨鼠行動緩慢的走到泥塘邊,這下野豬不再嚎叫,而是死死盯著老鼠,片刻之後三隻老鼠鑽入淤泥坑中,很快就消失於泥坑下。

    野豬再傻也有動物規避風險的本能,它當然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滅頂之災。可偏生卻連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於是它用盡全力在泥坑中掙扎尖叫,很快就看到泥坑中的淤泥出現了三道鼓起的痕跡,以極快的速度朝野豬所在的方向逼近。

    野豬眼珠子突然瞪得滴溜滾圓。接著爆發出一陣滲人的嚎叫聲,這是慘叫啊,淤泥之下三隻老鼠正在活啃它的腹部血肉,這種活生生的撕裂痛楚我想想都是渾身發麻。

    野豬隨即高高揚起脖子開始掙命,隨即淤泥中猛然伸出巨鼠尖利的嘴巴咬在它長滿硬毛的下巴頦上,一口之下血肉橫飛,野豬整個下巴被硬生生咬了下來,而拖在口腔裡沾滿血沫的舌頭鮮血淋漓的從下巴創口處掉落出來。

    它幾次試圖努力將舌頭縮回口腔裡。但舌頭只能微微做出動作。已經無法大動,到這份上它甚至連慘叫聲都已無法發出,只能發出「哼哼」的鼻音。

    那隻巨鼠當著野豬的面將它的下巴連同牙齒嚼吧了幾下吞進肚裡,隨即又將它舌頭給咬斷嚼都沒嚼吞進了肚裡。

    此時的野豬已經是氣息奄奄,腦袋偏在淤泥中只有眼珠子還在動。

    另兩隻巨鼠也從淤泥中緩緩冒出腦袋,滿是泥漿的頭上還有血絲和碎肉塊,如果被這幾隻大耗子發現我們會有怎樣的結果?想到這兒我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三隻耗子飽餐一頓之後心滿意足的從滿是淤泥的坑中滑到了岸邊,正要爬上又是一陣尖利的吼叫聲傳出,這次耗子叫聲和之前相比顯得更加雄渾,從聲音中就能聽出「王者之象」,隨即一隻青毛巨鼠從灌木叢中一躍而出,落在三隻老鼠面前。

    和這三隻老鼠相比青毛鼠其實體型上甚至還要略小一點,但它的下肢卻顯得更加健壯,有力,腹部身體不似一般老鼠那種軟綿綿、肉滾滾的體型。整體肉質顯得更加緊湊,就像相撲和健美運動員的區別。

    除了體型顯得矯健剽悍,青毛鼠體毛也更有硬度,看起來就像是鬃毛,尤其是後項直到腦袋那條線上,一片青紫色的體毛微微翹起,根根猶如鋼針一般。

    三隻耗子見到青毛鼠畏首畏尾的縮在一起,前爪匍匐、後爪挺起,就像趴在地下一般。

    隨即青毛鼠又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三隻渾身濕漉漉的耗子趕緊反身回到陷入泥坑早已死絕的野豬身邊各自咬下一塊血淋淋的肉,隨即返回吐在青毛鼠面前又老老實實退了回去。

    青毛鼠三口將地下血肉吃光後隨即趴在地下用力拉伸了一下身體,隨後走到滿是髒水的泥坑邊伸舌頭舔了幾口髒水抖了抖身體,隨即抖出一地猶如死蟲一般的黑色碎屑,由此可見身體骯髒的程度。

    隨即四隻老鼠一前三後鑽進了林地中沒了動靜。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沒人能相信世界上居然會存在如此巨大的老鼠,而錢樂這三天顯然是因為此地巨鼠的原因,連樹都不敢下了,如果不是我們來這兒找他,他遲早會被餓死在黃楊樹上。

    確定老鼠沒了動靜我們依次從樹上溜了下去,但錢樂依舊動也不動的趴在樹上,他已經被嚇破了膽,除了知道害怕,根本沒有別的意識了。

    「錢哥,你先下來,在這裡我們是安全的,別害怕了。」可無論我們如何勸他,錢樂就是鐵了心要在樹上終老了。

    寧陵生道:「報警吧,巨型耗子對於人來說也是一種威脅,遲早會傷害周圍村民的,到時候等警方來解救錢樂,我們不可能把他從樹上弄下來。」

    「可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安全嗎?」李振擔憂的道。

    「他已經在這兒待兩天了,應該沒事。」寧陵生道。

    「就算有事你能把他弄下來嗎?這樹那麼老高,易守難攻,難不成咱們三個把樹給鋸了?」王殿臣道。

    我看了看陰暗的樹林道:「別在這耽擱了,萬一耗子出來咱們全部得交代在這裡。」

    只能先出去報警了,可以預見之後此地將會有一場惡戰。

    上了奧拓寧陵生道:「這就是物極必反的道理,再好的的地,精氣凝集而不散,其中就會生長出怪物來,這風水師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奧拓車打著火想要掉頭,只聽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一輛白色的破舊面包車攔住車頭,隨後車上下來三個手持砍刀的人,為首一人正是李成棟。

    他一直就潛伏在我們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由此可知陵城市j方的無能,如果他們有心抓李成棟,只要在我們身邊安排一個盯暗哨的肯定就能發現他的行蹤。

    這下麻煩大了,因為國道比農田高出近一米的垂直落差,所以我們也沒法倒車逃跑,而前進的路被李成棟用面包車擋出,我們是進退兩難了。

    看著明晃晃的砍刀我呼吸都快停止了,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人感到無奈。

    小寶被他們從車子內部的座位裡拽了出來,此時的小寶滿臉都是鮮血,顯然吃了不小的虧,但這孩子是真硬氣,小小年起被打的渾身是血卻根本不慫,甚至還對寧陵生微笑著。

    他這幅表情讓李成棟很是不爽,一拳狠狠搗在他嘴巴上,小寶揚起腦袋的同時一顆門牙從嘴巴裡直接崩了出去,我們坐在車裡都看的清清楚楚。

    「讓你麻痺的笑,再敢笑我把你眼珠子摳了。」

    「孫子,有種你就把爺爺宰了,要是讓我剩下一口氣找到你,我摳兩顆眼珠子。」小寶啐了一口血語帶漏風的道。

    「今兒我就讓你……」

    不等李成棟把後面狠話放出來,寧陵生道:「他不過是個孩子,你以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少年還算是人嗎?」此時的寧陵生面如嚴霜,語氣冷到了冰點。隨即他下了車兩眼一動不動的釘在李成棟臉上。

    「寧總,我們又見面了。」李成棟面頰肉抽搐著道。

    「是啊,真沒想到這麼快咱就又重新再見了,你也是真夠忠心的,有這機會不逃跑,卻留在這兒給你主子報仇,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的一切被你給毀了,如果你覺得我這是報仇那就錯了,我只是替自己要回一個公道而已。」

    寧陵生哈哈笑了起來道:「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也配和人討公道?這話說的真夠荒誕的。」

    「姓寧的,我給你一個救人的機會。」說罷他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丟在寧陵生面前道:「如果你自己能痛痛快快做個了斷,我就放了你這些手下,否則,我先拿他開刀。」說罷將手中的砍刀駕到了小寶的脖子上。

    寧陵生毫不猶豫伸手將地下的砍刀撿了起來,我急道:「寧哥,你不能上這種人的當。」

    小寶也道:「哥,你讓他宰了我,甭管我。」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咱們會安全的。」說罷將刀往空中一拋。

    忽然一道白光半路截了匕首,依舊是什麼都沒看清,白光在眨眼之間從三人的手腕處一閃而過,隨後消失在空氣中。

    慘叫聲此起彼伏,三人握刀的手腕手背處鮮血迸射而出,肌腱全被割斷,握刀不住三柄砍刀連同捆在小寶身上的繩子一同掉落在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1
第一卷 111、狠角色

    能有本領做這件事的自然是寧陵生養的那隻銀貂了,難怪寧陵生對於窺伺在側的李成棟沒有絲毫畏懼,原來如此。

    真沒想到這樣一隻小獸居然還是一隻凶獸,簡直屌的不行。

    我心裡那個羨慕就甭提了。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則出乎所有人意料。

    除了小寶。

    那就是小寶猛然一把抱著李成棟的腰將他舉了起來狠狠甩在地下,先是幾拳打的李成棟滿嘴是血,接著……

    他居然硬生生將李成棟做眼珠子給摳了出來。

    做這件事時小寶還是很小的,至少比我們都小,當他摳住李成棟眼珠子時,對方兩名打手其實是有反應空間的,雖然受了傷,其實是有充裕的時間可以支援自己「老大」,但這兩人愣是沒敢動。

    因為小寶的表情簡直猙獰到了極點,那一瞬間我甚至產生了錯覺。我以為看到了魔鬼。

    在摳眼珠的過程中,李成棟幾次用手想要擋開小寶的手指,但都被小寶用力強壓了,兩人就像掰手腕一樣,所以李成棟是看著小寶的手指慢慢戳進他的眼珠裡,慘叫聲中鮮血伴隨著黑白相交的眼珠子愣是被他用大拇指摳了出來。

    小寶鬆開李成棟後。他呼呼喘著粗氣趴在地下,血肉模糊一團的眼窩裡鮮血不停淌落在地下,就這樣小寶還不過癮,從地下撿起了一把砍刀,那倆比他至少大一輪的打手見狀嚇的蜷縮進了車子裡,寧陵生攔在小寶面前道:「夠了。」

    他呼呼喘著粗氣看了看車裡兩人又看了一眼重傷倒地不起的李成棟一眼道:「哥,你讓開,這三人不死,我們以後沒太平日子過。」

    小寶和別的狠角色不同的是那些人手再狠,至少還把殺人放在最後一步,小寶則是上來就要殺人。

    從很小時他就這樣。

    「大哥,我錯了。求你放一條生路。」其中一人居然跪在地下對小寶道。

    「小寶,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哥,就把刀放下,他們確實有罪,但我們沒有權利審判他們。」

    人與人之間確實說不清楚,小寶這樣的狠角色哪怕天王老子都不服氣,但他就服氣寧陵生,沒來由沒道理的服氣他。

    小寶鬆了手裡的砍刀,是寧陵生救了這三個人,否則小寶真的會殺了這些人,小寶說殺人不是隨口說的。

    滿手的鮮血還有摳破晶體管沾染的灰色液體小寶無所謂的隨手擦在衣服上,我差點沒吐了。

    寧陵生對李振道:「趕緊去報警,這裡都快失控了。」

    李振已經傻了,估計這四十多年的時間裡他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有人用手摳了另一個人的眼珠,進了車子裡哆哆嗦嗦點火,打了很長時間才將車子啟動。這才反應過來車子被抵住了沒法動,小寶對那兩人一瞪眼珠子道:「動車子。」

    那兩人搶著去開車,小寶抄起砍刀就要上車。

    「我說你怎麼不聽呢。」寧陵生皺眉道。

    「沒不聽啊,我只是看著他兩別開車跑了。」聽他這麼說寧陵生才松了口氣讓開路。

    隨後在李振去報警的過程中,那兩人始終老老實實的坐在車子裡動都不動,李成棟也是個狠角色,受了重傷後他知道憑自己絕非小寶的對手,於是強撐著身體坐在地下也沒有再做無謂的舉動。

    很快警察來到現場,看眼珠子掛在臉上來回晃蕩的李成棟,都有些發毛,在得知這一切是小寶所為後也把他給帶走了。

    而棺村裡有和牛犢子差不多大小的耗子,警察也不敢貿然闖入,聯繫了特警。等十幾名荷槍實彈的特警來到後一行人才進入了棺村。

    我們當然是不能進入的,於是就等在外面,足足過了四五個小時警察們才帶著面無人色的錢樂退出棺村,沒人傷亡,也沒人見到巨鼠,甚至連泥塘中的野豬殘屍和玉米都不見了。

    錢樂已經瘋了,他只會機械的做幾個動作,讓人禁聲別說話,手指向前方。

    原來之前他給我們報警只是瘋癲後的狀態,而不是指點我們脫離險境。

    錢樂看到他的模樣,嘆了口氣道:「這樣也好,至少他解脫了。」

    回去工地後寧陵生道:「這些老鼠是人供養的。」

    「啊……」我打吃了一驚。

    捕捉野豬的陷阱只能是人做出來的,還有耗子退走後收拾野豬殘屍的是誰?

    「會不會是後面又有耗子來把剩下的屍體吃完了?」王殿臣道。

    「其實有一點你想明白了,就明白了,耗子是一種繁殖極快的動物,所以如果沒有人力控制這些巨型耗子數量早就失衡了,到今天還能與人和平共處?早就攻擊臨近村莊的村民了,而且如果沒有人控制這些耗子的活動範圍,周圍村子的村民與之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能沒有半點發現?」

    聽完寧陵生的推測,我們都覺得有道理,王殿臣道:「大哥,如果這些耗子真是人養的,說明什麼問題?」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人能和耗子同居共處很多年,這個人肯定不是正常人,甚至有可能是棺村當年的倖存者。」

    「如果真是倖存者,那他養成如此巨大的耗子有沒有可能是為了報復周圍村民?」我道。

    寧陵生微微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不發生了誰都沒法預測結果,也許這個人純粹是因為厭倦與人交往,寧可和老鼠生活在一起,也許他是為了報復殺害自己親人的凶手,都有可能,當年種的因,就會出怎樣的果,這事兒和咱們沒有關係,任由其發展吧。」

    正當我們熱火朝天討論時警察電話打了過來,小寶差點又把的警察給打了。

    寧陵生嘆了口氣對我道:「你去看看情況,我去找老金。」

    於是我去了陵城市警察局,此時的小寶已經被行政拘留了,敢在警察局打警察,不說別的只要你碰著他了那就是最低三年刑期,不過警察事先也瞭解了小寶的年齡,知道他的年紀還不足以「法辦」,所以沒想怎麼著他,只是警察們都很憤怒,覺得這小孩實在是太囂張了。

    我見到了雙眼紅腫的小寶。

    他不是因為知道錯誤後哭的,而是被人以辣椒水噴臉的效果還沒過去,小寶不停擦著眼睛裡流淌出的淚水,眼睛無法完全睜開。

    「你是不是瘋了,跑到這個地方來打警察?」雖然是埋怨他,但我得儘量讓語氣顯得平靜,實在不敢想像這小子被點炸後會不會用刀捅了我?

    「我揍他那是活該,他就不是好人,跑進來問是不是我摳了綁架我混蛋的眼珠子,說到時候要我好看,我就知道他兩是一路的,當時想搶手槍把他給崩了,但這裡警察都沒帶槍。」

    我連連擺手道:「你小子是不是瘋了?什麼話都往外說呢?能給你哥省點事嗎?」

    聽我提起了寧陵生,小寶雖然是滿臉的不服氣,但還是忍住不說了。

    「我說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別再把小事擴大化了好嗎?這樣我們弄你出去也方便點。」

    「好吧,我不惹事了。」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道:「你說話可得算話。」

    「邊哥,你放心吧,我慕容御說出的話一個吐沫一個釘,承諾你的事情絕對不會變。」我到今天才知道小寶大名,挺好聽的。

    這是孩子說的話嗎?我覺得思想有點凌亂,調整了一下思緒我道:「好,你先配合警方調查這件案子,不要再生事端了,我們這邊找人儘量定你一個正當防衛,這樣連案底都不會有。」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10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2
第一卷 112、強悍勢力

    「我對案底真是無所謂,只要不給大哥惹麻煩就好。」他無所謂的道。

    對於他我真是沒法可想,道一聲:「好自為之」了。

    回去見到寧陵生只見他表情異常嚴肅的坐著,王殿成也是眉頭緊鎖。我湊上去道:「姓金的不願意幫忙?」

    「不願意幫忙倒是小事了。」寧陵生微微搖了搖頭道:「有人放話了,要我陪一條命,一隻眼睛,否則……」

    「否則怎麼說?」我只覺得腦袋裡熱血上湧,就要暴跳而起。

    「否則我們這裡遲早會有人丟條性命,失去一個眼珠唄,他要的不就是這個嗎。」王殿成也是很憤怒的道。

    「我操,這狗日的是誰,這麼牛逼呢?咱們和他拼了。」我吼道。

    那個時候我對於社會還沒有全面的認識,總覺得自己接觸的環境就是社會的組成部分。因為這裡面也有好人,壞人,社會不就是由這兩種人組成的嗎?

    後來我才知道好人、壞人也分很多種,我見識的還是太少了。

    「難道沒王法了?」沉默了很久我道。

    「這個人是誰我到現在還沒見著面,話是老金傳給我的。」說到這寧陵生走到門口看著烏沉沉的天空道:「這個人能量不小,老金告訴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我求了情。因為我是修廟的,而對方是一位居士所以饒我不死,但……」

    「我們這兒必須要死一個人替陳軍抵命?」說這句話時我只覺得齒冷,難道在這個世界上窮人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把控?

    「大哥,這個人不是陳軍的父親、就只能是他爺爺了,否則還能有誰。」

    「還真不是,陳軍的父親只是一個副職,不是多高的地位,他的爺爺早就死了,這人應該是陳軍的合作夥伴,我正在調查陳軍的背景。」

    「寧哥,你還有這個路子呢?」我好奇的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修廟這麼多年,也接觸了不少達官權貴,只是很多關係我懶得動用而已,既然他想和我來硬的,那咱們就試試看唄。」寧陵生冷冷道。

    「行,寧哥有關係,咱就都不怕了。」

    「你別這麼說啊,我有關係也不是為了給你們擺平打架鬥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我們的人就不會吃虧了。」我趕緊解釋道。

    寧陵生冷哼了一聲道:「我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本事敢說這麼大的話。」

    於是「撈人」計畫有條不紊的展開了,寧陵生首先給一個做電纜工程的朋友打了電話,托這層關係找到了陵城市公安局上級主管部門,讓他們施加壓力逼迫陵城市公安局放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慕容御年紀未到承擔刑事責任的年紀,摳人眼珠子最多是防衛過當,而且又是李成棟綁架他在先,雖然這小子有「襲警未遂」這一條。但在上峰強大的壓力下,市局的人哪敢扯這個淡,當晚打去的電話,第二天上午就把人給放了。

    我和王殿臣去市局接的人,這小子可真行,雄糾糾氣昂昂的出了警察局,好像他來這裡不是被拘留,而是為自己的英雄事蹟作報告一般。

    他完全不知道蹲拘留所這兩天外面發生的事情,走出去後我們正要打車離開就見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我們面前,車後座玻璃窗搖下後金海生探出腦袋看了我和王殿臣一眼,隨後對我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咱兩聊聊。」

    我擔心慕容御再惹麻煩示意王殿臣帶他先回去,而我上了金海生的車子。

    司機很識相的離開了。他沒有立刻說話,掏出軟中華遞給我一根。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抽菸直到他手中的一根菸抽完才道:「寧老闆牛逼挺大啊,我和他說的話一點沒聽進去嗎?」

    「領導,這事兒你和我說也沒用,寧哥做出來的決定我能勸他回心轉意嗎?」

    金海生笑了笑道:「小夥子,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說的太明白,但是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和勢力強於自己的人硬碰硬,是討不到好處的,何必為了個小卒子而棄車於不顧呢,兩頭都要,到頭來很可能是一頭不落。」

    「請問領導,這裡面的『小卒』是誰?」

    金海生愣了一下,表情明顯有不悅神色道:「小夥子,我今天找你來是為瞭解決問題的,你這個態度是擺明了要把問題談僵了,就像你們寧老闆一樣。」

    「寧哥的做法我沒覺得有錯,所謂人外有人的,再惡的人也有剋星。」

    金海生嘆了口氣道:「你們年輕人做事情容易衝動,這個我是能理解的,我呢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混社會快三十年了,也算是個老油子,當年我也和你們一樣,充滿了理想與正義感,但是三十年後我明白了一個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正未必一定能勝邪。」

    「領導,這件事上我沒法和你深入交流,咱兩根本談不到一起,我們不可能放任身邊的同事、朋友讓你們屠殺,誰的命都是命,這點上窮人和有錢人其實是一樣的,仗著自己有兩臭錢就想隨便要人性命的,遲早要吃虧倒大黴。」

    「好吧,我言盡於此,不過這件事裡和我沒什麼關係,不是我找你們要人的,總之祝你們好運吧。」

    我也懶得和他廢話,下車後另打了一輛車子返回了施工現場。

    見到寧陵生時他正在和一位胖胖的僧人聊天,超度亡魂之期應該是到了,我站在外面等兩人聊完天才進了帳篷,沒等我說話,寧陵生就道:「金海生找你了是吧,我這邊也得到消息了,這個人看來厲害得很啊。」

    「咋了,問出什麼情況來了?」我心裡一緊道。

    「倒是沒有問出什麼情況,不過我找的那個人剛剛給我來電話了,說我把他給坑了,他說我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看來這個人的能量大的出乎我們想像。」寧陵生道。

    「這個人如此厲害,又怎麼會讓慕容御從監獄裡出來?」

    「那是因為他沒想到我能找到這層關係,所以沒有給陵城市局提前打招呼,否則慕容御根本出不來。」

    「這人到底是干什麼的?」

    「我基本可以斷定一點,這人不會是官員,做官的人行事不可能如此高調,可是一個商人如果能讓這些手握實權的人都敬畏三分,他的體量可想而知,而且絕不可能是做正行的,所以這種撈偏門又有極大勢力的人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那我們改如何應對呢?」

    「我就在想這個問題,秦邊,我只是一個修廟的人,從來沒有和這些亡命徒打過交道,所以也得現想對策,目前只有一點是可以確定下來的,就是無論如何我不會用自己人的生命卻和別人做利益上的交換。」

    「寧哥,那咱們就和他拼一把,我不信一定就輸。」

    寧陵生笑了道:「秦邊,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但這次我有預感,千萬要小心。」

    面對出手就敢殺人的李成棟,寧陵生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但是這次我能感到寧陵生是真的開始擔心了,我自然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否能過的了這一關,前途突然就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事態很快就變的嚴重起來,第二天早上我們正在睡覺,猛然就聽一聲劇烈的爆炸聲。

    我們打好的地基被人丟了幾根雷管給炸的一片粉碎,而出了爆炸事故警方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王殿臣給扣走了。

    進了市局的審訊室裡我一個人坐在裡面等了老半天,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我以為他是警察道:「炸彈不是我們放的,為什麼要抓我?」

    這人呵呵一笑道:「因為炸彈是我放的。」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09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3
第一卷 113、無奈人生

    我吃了一驚就要站起來,他卻笑眯眯的對我擺了擺手道:「秦先生不用緊張,我要殺你的話你早就死一百次都不止了,何至於在這種地方殺人。你真以為沒王法了,我是律師,可不是殺手,否則哪能在這個時候進這種地方呢,準確的說我是替你辯護來的。」

    「什麼?你替我辯護?你是不是覺得一槍崩了我不過癮,在這玩我呢?」

    「千萬不要這麼想,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仇怨的,我來這裡也是受人所托把你和你的朋友接出去。」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良心發現了?」我詫異的問道。

    他哈哈笑道:「秦先生挺會說笑話,就算是良心發現吧,可以嘛?」

    「當然可以了。只是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在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們建造的是佛廟,在這裡面動刀動槍的,不怕遭報應嗎?」我當時天真的以為是寧陵生找到關係了,這些人迫於「壓力」不得不屈服。

    於是我和王殿臣在警察局「轉了一圈」甚至都沒和警察見面就離開了。

    出了警察局他替我們叫了一輛黃色面的,並且把車費給付了。隨後他靠在我坐著的車窗邊道:「秦先生,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地方,你必須得聽我的話,否則我讓你們去哪兒你們就得去哪兒。」

    我這才明白他做這些事情的用意,這種威脅方式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忘記了和他反駁。

    或許是看到了我內心的恐懼,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車門道:「其實我完全可以把那些炸彈丟進你們居住的帳篷區,那樣死的可就不止一個人了,但我們畢竟不是流氓,所以不會用這麼暴力的手段殺人,你回去後和寧老闆好好商量一下。稍微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說罷他起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司機呵呵一笑道:「得罪人了?」

    「是啊,這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黑社會也沒他們這麼狠。」

    「黑社會?」出租車司機笑了道:「黑社會在這些人眼裡連個狗都不如。」

    「師傅,你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路數?能和我們說說嘛?」王殿臣道。

    「不是我瞞著你們,只是我一開車的不想招惹這些閒事。」

    我掏出一百塊錢放在駕駛台上道:「不讓你白說,這錢算是諮詢費了,我們也不是多嘴的人,你放心吧。」

    「嗨,不是錢的事情,而是這些人……唉,算了吧,就算我學一次雷鋒了,你們可不能毀我。」說罷他將一百塊錢放進了口袋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啊,但我估計也只有這些人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這是一家叫遠東貿易公司的企業,說是企業做的也不是正行生意。這家公司是賣油的。」

    「賣油的?賣油的人很牛逼嗎?」我腦子裡想到的是老家那些整天熬豬油賣給飯店的村民。

    「他們賣的可是原油,這種能源生意私人是沒法做得,而遠東公司就是私人賣這種東西,所以就是個大走私販,你看連接長江的五雲河上常年停靠這三艘大貨船,那就是遠東公司走私原油的船隻,來一回趟賺到的錢至少得有上億吧,這只是五雲河一個碼頭的吞吐量,再想想看咱這兒有多少碼頭,遠東公司還有別的走私貨物呢,據說他們走私煙,還販毒,他們的錢多的你難以想像。」

    我倒抽一口冷氣和王殿成對望了一眼。真是想到了對方牛逼,沒想到牛逼到這種程度,他的可怕之處不在於光是某一點的強大,而是既有錢、又有人脈,還是一個做偏門的壞蛋,我們只是一個民間的修廟工程隊,打打李成棟這樣的小流氓還算有點把握,面對這種當量的對手……

    到這份上我們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回到「基地」我兩找到寧陵生將打聽來的情況告訴了他,寧陵生也沒說什麼,進了帳篷拉上門鏈。

    我知道他現在的壓力一定是非常大的,人生最困難的就是做選擇,尤其是和生命有關的選擇題。

    我們現在還能怎麼辦?

    正當我們愁眉不展時,盧十一帶著饅頭湊了過來,他道:「兩位,我看這不大像是狗吧?」

    肥胖的饅頭在他天天帶領運動下居然奇蹟般的迅速減了肥,這隻狗的臉型已經由團臉變成了尖長臉,尤其是鼻子又尖又長又彎確實不太像是狗。

    「這會不會是狐狸和狗雜交的品種?」王殿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扯淡要有個限度,狐狸和狗能雜交嗎?」我道。

    「就算是狼狗也不是這副面相啊?」王殿臣道。

    「你們覺得這會不會是狼呢?」盧十一道。

    「不會吧,我兩撿了隻狼回來養?」我驚詫的道。

    我從小不止一次見過狼,山狼四肢長,相對而言身體沒有狼狗強壯,而且從毛色、臉型上來看和狼狗是有明顯區別的,但饅頭除了鼻子較長外其餘體態特徵和狗沒有明顯的差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狼是不可能是素食的,饅頭最愛就是大白菜燉粉條,一頓能吃一大碗,所以肯定不是狼。

    想到這兒我道:「盧道長,你就別操心饅頭的品種了,把它帶好才是正事。」

    「我就是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你們,不信就當我沒說。」盧十一到真是個好脾氣,笑呵呵的解釋完了之後帶著饅頭繼續「鍛鍊身體去了」。

    「你說這事兒還有和平解決的可能嗎?」王殿臣憂心忡忡的問道。

    「到這份上還怎麼和平解決?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以這個人的牛逼他為什麼要替陳軍出頭呢?這兩人能有什麼關係?」

    「是啊,陳軍也就是個小城市的房產商,按道理說級別和這個人差了十萬八千里也不止,除了兩人有親戚關係,否則他沒有道理為了這個人和咱們磕在一起?」

    正聊著天寧陵生走出帳篷道:「這段時間我們要安排人值夜,另外把工程款付給老錢,讓他們先走,我不想他們受到意外傷害。」

    「可是我們的人又該怎麼辦呢?」我道。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剎車響,一輛小面包車停在工地前,車門打開後裡面有人丟出兩個沾滿血液的麻袋。

    大壯子怒喝一聲:「操你媽的。」抄起一把鐵鉗就衝了過去,對方關上車門車子揚長而去。

    解開麻袋後只見兩名工友渾身是血被捆著,已經氣息奄奄,這下沒人再罵了,我分明從每個人的眼裡看到了恐懼的眼神。

    隨後李振主動找到我們提出這個工程他們不敢再做了,請寧陵生另請高明。

    他的選擇當然沒錯,到這份上最重要的就是自保了,沒道理讓別人陪著我們送死。

    我們沒有報警,根本沒用,再送傷者去醫院的途中這兩人說他們在外面喝酒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招惹了一幫人,這些人把他兩按在地下一人腦袋上敲了十個啤酒瓶,隨後塞進麻袋給送了回來。

    慕容御突然安靜了,我以為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見到如此殘忍的手段,心裡不免畏懼了。

    把人送去醫院後要入院觀察治療,到了晚上慕容御主動要求陪房,包括寧陵生在內我們都沒有多想什麼,於是就留他和大憨子在醫院,我們先回工地了,現在是多事之秋,工地也離不了人。

    寧陵生道:「明天開始修廟。」

    「啊,我們都這樣了還有心情修廟?」大壯子驚訝的道。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修廟,開工儀式搞的隆重一點,請頭頭腦腦們都來參加。」寧陵生頓了頓道:「包括遠東公司的人。」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09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4
第一卷 114、殺人風水局

    「啊,還請這些人渣過來,咱們算是示威還算是示弱啊?」王殿臣張大嘴巴問道。

    「沒有別的路可走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陵城市所有人下不了台。這樣或許我們還有機會能全身而退。」寧陵生道。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任何一種方法只要是人想到的都要試一試。

    於是我們通過老金聯繫其他部門的人搞了一次啟動晚宴,對此老金是心知肚明他道:「寧老闆,你的打算我全知道,所以要勸你一句,別把遠東公司的人當傻瓜,我們這些人他的眼裡比個屁都不是。」

    「領導,我們來這兒往大了說也是為了給陵城人民尋求一個更好的風水福祉,在這之前我做的可一直不錯,如果我們出了事情。從長遠來看對於你也未必是件好事。」

    「你別嚇唬我,全天下修廟可不止你一家,實不相瞞,我現在就在聯繫中了。」

    「哦……我還真不是瞎說,如果我從這裡走了,除非那些包工頭。正經修廟的人沒一個敢接手這裡的活兒,領導大概被拒絕幾次吧,不信的話你就繼續問,我保證沒有一家會來這個地方。」

    金海生沉默了很久道:「你準備怎麼辦?」

    「很簡單,你只要把這些人約出來大家一起吃頓飯就成了。」

    「寧老闆你大概不會天真到以為請吃一頓飯就有人能幫你擺平這件大麻煩了?」

    「我沒那麼傻,只是單純的吃頓飯而已。」

    「好,我就幫你最後一次,如果……」

    「領導千萬別這麼說,你幫我就是幫你自己,風水不穩可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不信的話到時候你看。」

    金海生沒再說什麼,雖然寧陵生搞不懂遠東公司的人。但是對付金海生還是綽綽有餘的。

    宴會就定在當晚,以金海生的面子陵城市大小人物還都出席了這次晚宴,寧陵生包下了陵城最豪華的海鮮酒樓開了一場大規模的海鮮自助餐。

    當時像陵城這種小城市是沒有自助餐這種形式的,雖然說領導大多見多識廣,但還是有很多人第一次進入這種氛圍,眼見到一盆盆的海鮮大餐擺在桌子上隨便你吃,那興奮勁讓人看了都覺得這錢花的太值當了。

    在晚宴即將開始前五分鐘遠東公司的代表進入了餐廳,只有兩個人,一位是當地分公司的經理,還有一位就是那位律師,兩人很客氣的給我們打了招呼,隨即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站住,我注意到那些職能部門的人刻意和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說明他們知道遠東公司的人到底是干嘛的,但他們從心底裡畏懼這些衣冠禽獸。

    連他們都怕,何況無權無勢的我們。

    但還就是有人不信這個邪。

    寧陵生之所以擺了一場自助餐的飯局並不是因為他覺得這個新鮮,而是因為這樣可以騰出場地讓他說話。於是到了飯點時間後他站在大廳中央的位置道:「我們做這行的每次破土前都要請當地的部門領導賞光吃頓飯,一來是為了感謝,二來是為了互相熟悉,工期中一旦遇到了需要協調的麻煩事我好知道該拜那尊佛。」

    「諸位領導百忙中能來吃這頓飯是給我面子,這點我心知肚明,一定盡力修好這座廟,保證給陵城一個最好的風水寶地。」

    「寧老闆,你能具體和我們說說修了這座廟之後風水上到底能有怎樣的變化?」金海生真算是幫忙了,關鍵時刻他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寧陵生道:「陵城的風水簡單來說就是一場聚財的局,三條河水圍繞城區,這叫三龍托頂,正是這三道河水聚起了陵城的財氣,這可不是我信口開河。天下臨水之城經濟相較於內陸城市就是發達許多,這就是遇水則活的來由,而陵城背靠三條運河,原本可以大有作為,卻被人破了當地財氣,而這人就是地下那處墓地的主人,他這處墓穴又叫龍洞,轉收河龍之祥氣,以此催旺子孫後人的運道,如此一來陵城空有三條河的優勢,卻始終無法轉化為經濟實效,直到新中國成立,掏空了墓穴,時至今日陵城的經濟狀況才略有好轉。」

    「而當地那道鐵甲局就是為了避免地下大規模興建土工後會有的精氣流失,替色目人設計墳穴的陰陽先生是個高手,他懂的凡事不能逼人太甚,若是窮盡手段,將當地精華之氣全部納入一人之福,此地遲早會成為鬼城,所以溫水煮青蛙才是最合適的手段。」

    「鐵甲局與龍洞相剋相生,既不會讓精氣完全進入龍洞,也不會讓精氣完全流失,而當墳墓被掏空後,龍洞不在,鐵甲局至剛至陽,導致當地陰陽二氣失調,所以鐵甲局成了一道催命局,進入之人若是八字弱或是當天運勢不穩就會被剋死其中。」

    聽到這兒「聽眾」群裡已經是一片驚嘆聲,寧陵生恰到好處的頓了頓繼續道:「而當地填河造地擴展城市,發展經濟,卻不知你們又犯了一條風水上的大忌諱,叫頂牛局。」

    「風水上把至剛至陽的風水圍局稱之為『瘋牛』意思就是一旦出現這種佈局就相當於是在人群裡放了一頭瘋牛,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會以雷霆之勢造成大規模的人群傷亡,而當一地出現『兩隻瘋牛』就叫頂牛局,身處兩隻瘋牛頂角之間,這人的運道命理可想而知。」

    「埋棺入鐵甲局原址中就是為了調和當地的陰陽二氣,而我修的這座廟就在頂牛局之間的區域,如果修成當地必然風調雨順、民心所向,經濟建設定然可以在升一個台階。」

    說到這兒就聽一陣嘲諷的笑聲傳來,隨後那位遠東公司「分公司經理」皮笑肉不笑的道:「寧總說的真好,但風水之說無真無假,也沒有證據可尋,你在這裡說得天花亂墜憑什麼讓人相信這都是真實存在的?」

    這孫子來攪局了。我心裡一緊,不過寧陵生卻毫不慌張,他面相那人微微點頭道:「閣下說的很對,江湖術士賣的就是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活了,所以光說不練的是假把式,而我之所以說陵城有一處頂牛局絕非信口開河,請教一下咱們這座城市雖然不算大,人口也不多,但刑事案件在這十里八鄉的應該不算少吧?」

    那人臉上得意的笑容微微收了收道:「這有什麼可說的,報紙上都能看見。」

    「好,那我就說點報紙上看不見的,這些刑事案件大多集中在虎台路、三山路、登友路三地,而且多是流氓團夥毆鬥為主,我想請問在場的諸位領導,陵城並非民風彪悍之地,為什麼流氓群毆事件遠超於別的城市?在座一定有領導被問責過,但無論使何種手段,流氓毆鬥始終無法杜絕,而且愈演愈烈,我說的沒錯吧?」

    寧陵生這一番話說出後現場再沒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寧陵生的身上,包括那位經理。

    「大家如果熟悉陵城的道路肯定知道我所說的三條路正好是貫通陵城的一條中間地帶,請諸位再想一想,我修的那處風水廟是不是正好在這三條路中間的位置?」

    「你說的很對,難道修廟地址是你早就看好的?」經理發問道。

    「如果沒有看好,我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修建廟堂?」寧陵生反問道。

    「你的廟修好之後會怎樣?」

    「別的牛不敢吹,至少這流氓鬥毆的事件會大幅度的減少,因為頂牛局被廟堂阻隔後身處其中的人就會變得心平氣和,打架鬥毆自然就會減少,而現在這個時候,人進入頂牛局就會覺得心浮氣躁,脾氣不好的人自然就要發洩出來,打架、毆鬥,甚至殺人……」寧陵生話音未落,就聽啪嗒一聲大響,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高處摔落在飯廳中央的位置。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08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6
第一卷 115、超級狠人

    一個穿著牛仔褲、背心、運動鞋的青年男子面朝下摔在大堂中央的區域,砸出的鮮血順著屍體周圍佈滿一圈。

    由於這一突發狀況過於突然,過了一會兒大堂裡的人才反應過來,一片驚呼聲中眾人圍了上來。我看到死亡年輕人的背部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烏龍紋身,這人是什麼身份大概就知道了。

    寧陵生走到我身邊小聲道:「你立刻去醫院看慕容御在不在?」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我看他……」

    不等王殿成把話說完寧陵生眉頭一皺道:「別廢話了,趕緊去。」

    於是我兩急急忙忙的趕往醫院,果然只見到大壯子坐在走廊的板凳上,我上前問道:「壯子哥,小寶人呢?」

    「不知道啊,他說去上個廁所,已經有好幾個小時沒見人了,小孩子估計在這種地方沉不住氣,跑出去放風了。」大壯子笑道。

    我和王殿成對視了一眼。頭皮陣陣發麻,這小子簡直是天生殺手啊,於是打了個哈哈後兩人出了醫院大樓在樓下花壇處我道:「那小子遲早要惹大麻煩,回去和寧哥說一聲這小孩不能留在咱們這兒。」

    「其實也不錯,對付遠東公司這樣的就得以暴制暴,我覺得這小子挺生猛的。」王殿成這會兒對於慕容御的態度又改變了。

    「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回去報告大哥啊。這事我們沒法處理。」

    返回海鮮酒樓後一酒店的人已經全部散場了,只有寧陵生孤單影只的坐在空落落的酒店裡,屍體已經不見了,鮮血也被擦去,就好像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大哥,這事兒到底怎麼說呢?」王殿成走到他身邊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還能怎辦?」寧陵生略顯無奈的道。

    「要不要通知那小子避避風頭?」

    「他手腳很乾淨,被害人也已經死透了,遠東公司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他幹的。」說罷寧陵生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今天是把做事思路說清楚,就是希望陵城那些頭頭腦腦能給遠東公司的人試壓,讓我們把工程先做結束,沒想到出了這麼一道。完了,準備開戰吧。」

    「慕容御這小子性格中暴虐的成分太多了,要不然……」

    不等我話說完寧陵生道:「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小孩不懂事,現在決不能放棄他。」

    「我也贊同大哥的意見,到這份上咱們也不能認慫,有小寶這樣一個狠角色也是好事,萬一打起來我們……」

    「他不是打手,你以後別出這種點子了。」寧陵生有些不快的道。

    「死亡的是什麼人?」我問道。

    寧陵生道:「我看十有八九是傷害那兩名工友的打手,真不知道小寶是如何找到他們的。」

    後來我才知道這小子對於特工諜戰類的書籍、電視特別感興趣,小小年紀就掌握了一些「順藤摸瓜」的本領,雖然說太複雜的線索追蹤那是勉為其難,但是根據受傷者的口述,找到傷害他的凶手還是有一定把握的,尤其是那些小流氓,整日招搖橫行的總以為身邊幾個兄弟。腰間一把彈簧刀就天下無敵了,如果真有人算計他們,絕對一算一個准。

    慕容御最可怕的一點不在於他心黑手狠,而在於他的忍耐和突然一擊的能力,這體現的是他的耐心、決斷和狠勁。

    如果您覺得一個人具備這些特點也不足為奇,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狠人存在的,但慕容御只有十二歲,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就具備了這樣的能力,這該有多可怕。

    這家海鮮酒樓是恰巧是遠東公司開的,死了人查封都不需要,把死屍拉走,把地板清掃乾淨後照常營業。

    遠東公司過於自信了,以至於安保力量和監控形如虛設。所以也沒人知道凶手究竟是如何帶著受傷之人潛入樓頂的,因為從死者身體的傷痕來看他在臨死前曾遭受了殘酷的毆打。

    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能說慕容御牛逼過甚了。

    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對策,只能先回去再說。

    回到帳篷區還是很平靜的,寧陵生安排人四下布了暗哨,我們也沒有槍械炸藥,只能用彈弓和自制的竹弓抵抗,當晚寧陵生親自值夜,我們這裡最能打的絕對不是慕容御,也不是大壯子和憨子,而是雪兒,雪兒如果出手,來多少人都白給。

    說也奇怪,對方似乎知道我們已經布下了陷阱,當晚並沒有出現,這一夜就如大戰前的平靜,連強烈點的風都沒起。

    到了白天寧陵生實在撐不住了,正準備休息,就見一輛藍色的大奔馳由遠及近,車門打開後遠東公司那位經理西裝革履的下了車,這下敵人上門叫板來了,我心頓時拎到了嗓子眼。

    他到沒有什麼惡意,一臉笑意的走到寧陵生面前道:「看樣子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忙碌,看來修廟不是多累的活兒。」

    「活不累,但心累,你來這兒有什麼需要告訴我的?」寧陵生冷冷道。

    「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來看看諸位順便送點慰問品。」說罷他揮了揮手,司機從後備箱裡取出兩瓶外國包裝的酒箱子放在地下,隨後又拿出兩個大火腿擱在酒箱上。

    「這兩箱酒是正宗的人頭馬,火腿也是正宗的五年金華火腿,大家為陵城市修廟辛苦了,我們遠東公司代表陵城人民表表心意。」

    「你少陰陽怪調的,來這想幹嘛你就敞亮的說罷。」王殿臣毫不客氣的回應。

    「你誤會我了,來這裡就是單純的慰問,我就帶了一個司機來,難道還不夠誠意?」他笑道。

    「你是不是在食物裡下毒了?」

    寧陵生道:「殿臣,你讓人把話說完。」

    他呵呵一笑道:「小夥子,如果我真想殺人,是絕對不會在食物裡做手腳的,在外國招兩名槍手,弄兩把微沖站在我這個位置隨便掃射一梭子,效果肯定比下毒要好很多。」

    寧陵生道:「你也別嚇唬我們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他點點頭隨後指著廟址道:「最快什麼時候能修好?」

    寧陵生愣了一下道:「什麼意思?」

    「我說這廟最快什麼時候能修好?」

    「廟的規模不小,本來聯合了一家建築公司,昨天人家被嚇跑了,所以……」

    「明天我給你調三百個人過來,有這些人幫忙,你需要多長時間修成這座廟?」

    「這還真不好說,如果有三百個人,我估計兩個月內,應該可以完工。」

    「好,我就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不過這廟修起來後真的能如你所說那麼神奇?」

    寧陵生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道:「原來閣下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靈不靈的等廟修起來不就知道了。」

    「好,如果確實能有你說的這個效果,之前的賬就一筆勾銷,我會支付你兩倍的報酬,後面還會不斷有大生意介紹給你,可是如果沒有效果,我像你保證在場所有人那就得埋在這裡了。」

    寧陵生道:「好,我就和你賭這一把,其實不需要等廟完全建好,只要法身進了廟堂,就會有明顯的效果。」

    「那最好了,我尊重真有本事的人,但最恨的就是騙子,只要你真有本領我把你當祖宗供起來都成。」

    「好,一切很快會有分曉,不過我想知道一個答案,你們為什麼要為陳軍出頭。」

    「他是我們在當地的分銷商,很多貨都得靠他賣,你知道你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他豎起了四根手指道:「就這幾天,損失已經超過四億了。」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07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6
第一卷 116、應神駕到

    我們倒抽一口冷氣面面相覷。

    那個年代最有錢的人無非也就是個百萬身價,而僅僅只是這幾天的損失就過了四億,即便是在今天,四億的金額也是足可以令人起殺人念頭的。

    「可以預見的是這個虧損必然還將繼續下去。在新渠道完全開闢前估計損失至少會達到八個億,這還不包括客戶流失導致的未來渠道虧損,寧老闆,你一次正義感大爆發,讓我沒了八個億,我當然要動殺人的念頭了,這事兒沒幾個人能忍得下來。」

    「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寧陵生嘆了口氣道。

    那人道:「你當然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錢財上的損失只是一部分,問題是陳軍一口咬死了必須做掉你們才能交出他手上掌握的客戶資料。所以問題出在了這上面。」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的打算已經告訴你了,兩個月之內如果你沒吹牛死的就是陳軍,如果你吹牛了,死的就是陳軍和你們七十個人,總之陳軍是死定了,因為他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可他必然是死刑了。」

    「他等不到那一天。我們需要讓後面接手的人明白一個道理,公司不可能受人威脅,正好借這件事表明我們的態度和立場。」

    寧陵生點點頭道:「好吧,那兩個月後見分曉。」

    那人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掏出墨鏡帶上後道:「和你的人說一聲,別再暗中瞎搞了,咱們先和平共處兩個月,在這兩個月裡我會約束手下不找你們麻煩,但是你這邊也得知道見好就收。」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了。」寧陵生道。

    等那人走後寧陵生道:「先去醫院,必須把小寶壓住了,別再橫生枝節。」

    可是沒等我們上路送「長途郵件」的人到了,「咪路風」終於請來了。

    於是我留下來為法神淨身。寧陵生和王殿臣趕去了醫院。

    之前說過「咪路風」必須供養在陽光無法照射到的陰萌之地,所以我得把法神請去樹林較密集的區域擺放,只是法神本體很重,我喊來兩名工人抬著法神進了密林區,擺放好之後我讓兩人離開,在法神前心裡祈禱一番,才敢仔細打量法神法體。

    外面的包裝已經祛除,表面是用灰布包裹,通過布條我能感覺到法體是用石頭雕成的,是圓柱形狀,大約有一米五的高度。

    我用顫抖的手將繫著布條的繩子一一解開,布條滑落露出一道灰撲撲的石柱,說也奇怪,當石柱完全展露後林子裡頓時飛起一陣驚鳥,當時樹林裡靜的連風都沒有,所以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法神「現世」有關。

    石柱造型很怪由下往上一米二的位置為實心。表面刻滿了奇怪的圖案和符文,其餘部分兩面掏空中間擺了一個細小盤膝而坐的小人像,這應該才是真正的「咪路風」法身。

    可是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法身居然是真的肉身,而非雕刻而成的。

    石柱頂端的小人完全成人的形狀,他穿著一身藍色的布衣,腳上穿著一對元寶鞋,服飾完全符合身體大小。

    「咪路風」面相尖嘴猴腮,有點像是剛出世的小猴子,皮膚呈粉紅色,表面生長一層白色的細長絨毛。

    我越看越怕,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咪路風就像是剛從母體中掏出來剛剛發育成型的小胎兒。

    皮膚下的血管甚至都看的清清楚楚,玲瓏剔透的小神像閉著眼睛,表情平靜。打坐在原地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睜開眼睛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我越看心裡越害怕,但事情還沒有辦完,接下來是「澆血儀式」我去老李那兒宰了兩隻雞收集了一盆血後回到神像前將滿盆的雞血緩緩倒在「法神」身上,逐漸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說不好是什麼味道,就是一股難聞的氣味,有點刺鼻,而在這一過程中我至少看到兩次「法神」的身體出現了奇怪的抽動。

    我很擔心咪路風會一躍而起撲在我的臉上,所以儘量與之保持距離。

    不過我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它並沒有大的異動。

    根據「說明書」裡介紹的狀況,在咪路風身上澆過鮮血後人必須離開現場,於是我老老實實退了出去。

    圓柱是一座神龕,其實也就相當於是一座廟,不過是小點的廟而已。

    傍晚時分寧陵生、王殿臣趕了回來,他們已經和慕容御打過招呼,讓他千萬不要繼續亂來了,這小子也是滿口答應。

    慕容御和混不吝的人最大區別就在於他該冷靜的時候還是能夠冷靜下來的,否則也不可能以他十二歲的年紀成功獵殺一名黑幫成員。

    寧陵生並沒有問我供應神的狀況,他對我似乎非常放心。

    我主動和他匯報了情況,他道:「既然交給你我就沒想過再管,不用和我說,做好做壞都是你了。」

    他對我的放心讓我自己心裡都沒底,因為供應神是有危險的,這不僅僅是對於請的人而言,「中介」同樣有風險。

    寧陵生為什麼會對我如此放心?難道他看出我「天賦異稟」了?為什麼我自己沒發現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聯繫了z姐,讓她帶請應神的那位來陵城。

    第二天三百人到位,工期如期進行,下午z小姐和那位作家一同到來了,那位作家一看外形就知道肯定是作家無疑,頭髮蓬鬆、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穿著一身皺巴巴的和季節不協調的衣物,帶著一副厚厚的黑框邊眼鏡。

    他的精神頭特別差,耷拉著眼睛就像沒睡醒,也不和人說話,一看就有自閉症的樣子。

    我拉著z小姐到一邊道:「這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表弟,一輩子做夢都想出本書,怎麼努力就是不成。」

    「是不是天賦不夠?」

    「可能是吧,他的故事我也看過了,文筆啥的都還可以,就是不嚇人,寫鬼故事的,絕大部分內容是兩個人在哪兒談戀愛,你說有誰愛看?」

    我有點茫然道:「鬼故事和兩個人談戀愛有什麼必然聯繫?」

    「說白了他就缺那根筋,你讓陳道明去演喜劇他肯定演不出許冠傑的感覺來。」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不能寫愛情嗎,非得搞恐怖故事幹嗎呢?」

    「他愛好就是這個,那時候看畫皮、繡花鞋什麼的,他就特別喜歡這類型的故事,總想寫一個出來,結果到今天就是不行。」

    我想了想道:「寫書這種事情必須靠真本事來,這和你選歌還不一樣,你選歌至少你有唱的實力,他連故事都不會寫,我估計就是供了應神也沒轍啊。」

    「大先生,你就幫幫忙忙吧,我表弟的狀態你也看到了,如果不管他,自殺的可能性都有。」

    「我肯定是要管的,應神都請回來了,還能不讓他拜嗎,但是我看你表弟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了,有些禁忌之類的事情你可得和他說清楚了,否則真要出人命的。」

    「這你放心,我肯定照看好他。」

    於是我帶著他表弟去應神前點了一株盤香,拜應神的香不是豎著的,而是類似於蚊香那種圓盤型的。

    看到戳在原地的應神,我心裡就升起一股陰森感,之前撒上去的雞血一滴都不見了,無論是應神法身還是石柱上都是干乾淨淨沒有一滴鮮血。

    這雞血到哪去了?

    兩人並不知道我心裡想的事情,z小姐對表弟道:「你跪下來給神仙磕個頭。」

    「我不跪,我幹嘛要跪?」他有些頑固。

    「拜了神仙你就能出書了。」

    這話在外人聽來簡直就是個笑話,但他表弟想都沒想跪倒在地咚咚咚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糊了一腦門的泥巴。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07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7
第一卷 117、供養應神

    這人精神要沒有毛病那就是我出毛病了。

    磕完頭之後他還雙手合什在咪路風面前連連祭拜道:「神像、神仙求你保佑我出一本書,如果能出書我一定給你鍍一層金身。」

    出了供養法神的密林地後z小姐道:「您看這得多少錢?」

    「供應神的規矩就是事先不收錢,等許的願靈了之後在收報酬。」

    「那也成,我先給你一個紅包。」

    「千萬別。之前一分錢不能收,這就是規矩,你也別客氣了,等靈驗之後你給我來電話,到時候再提報酬。」

    「好,既然先生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z小姐將一沓錢放進坤包裡。

    「你千萬記住了,從今天開始直到心願達成都不能吃大蒜,千萬別當玩笑聽,一定要照做。」

    z小姐滿口答應的帶著她表弟離開了,從頭到尾沒和我說一句話。直到離開前這個神經兮兮的男孩才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倒還算是正常。

    之後我們繼續修廟生涯,我也特意注意了陵城的新聞報導,發現寧陵生說的三條路鬥毆情況確實比較嚴重,基本上三五天就要小打一場,十來天就要大鬥一場,基本都是械鬥,甚至還有動槍的。

    而當地警方對此地甚至極為頭疼,除了安排專門的警力繞街巡邏。也定期突擊搜查一些娛樂場所和賓館的閒散人員,然而就是這樣也不見成效,鬥毆狀況還是時有發生。

    然而到了一個月之後我發現連續七天時間沒有發生打架鬥毆的狀況,此時寺廟已經開始建設牆體,算是中期階段。

    我不禁覺得好奇,便問寧陵生道:「寧哥,這廟對當地風水格局的效果也太顯著了吧?」

    「沒法不顯著,鐵甲局這種大開大闔的風水局一個基本特點就是來得快,去的也快。不像轉運的風水局,這種風水局就要養,那就會慢的很多。」

    「你還說要兩個月,一個月效果就出來了。」

    「這沒什麼神奇的,你記住了將來如果想要急於改變一地的風水狀況不妨使用一些大開大闔的風水佈局。」

    正聊著天我傳呼響了,跑去回了個電話是z小姐打來的,我「仙風道骨」的呵呵一笑道:「怎麼樣,合同簽了嗎?」

    「合同確實簽了。但是小凡他、他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呢。」z小姐道。

    我覺得好笑,她表弟本來就神經兮兮的,不知道她有什麼好奇怪的,想到這兒我道:「只要書能出就是好事,不是我跟著你後面要錢啊,一旦許的願產生了結果,你就必須把錢給我,否則……」

    「錢不是問題,多少都成,關鍵是小凡現在確實有點不對。」

    我以為她想賴賬。有點惱火道:「z姐你表弟本來就有些抑鬱,他要是正常你能來找我嗎?」

    「怪我沒把話說清楚,他之前確實也不正常,得了癔症,但現在不是癔症了,而是……」說到這兒她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大先生,要不然麻煩你來看一眼吧,這些事情我真的說不好,總之情況很嚴重。」

    話說到這份上我估計可能是不太好,於是和寧陵生說了情況,他沒有任何指教,只是對我道:「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過去看看吧。」

    「可萬一他那裡真的遇到了什麼狀況,我該怎麼辦?」

    「別怕,車到山前必有路。」寧陵生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看來他是鐵了心不肯教我應對之策了,想到這兒我只能無奈的踏上了前往廣川的旅程。

    這一路我都在想小凡到底會有一個怎樣的狀態,很快下了飛機,在飛機場外我見到帶著帽子、墨鏡的z小姐,她現在已經是名人了,在任何地方都會引起騷動的那種。

    「你表弟到底怎麼了?」

    「他從你那回來頭一個禮拜還算是正常的,沒過幾天就開始創作故事,寫了也就十來天就給出版社投稿,結果很快就通過了,但在這之後……唉,算了,我不說了,你見到他之後就知道了。」

    從z小姐吞吞吐吐的言語中我估計小凡可能做了一件令女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也就不再追問了。

    上了她的那輛紅色廣本,一路到了她居住的高檔公寓,她站在樓下交給我一把鑰匙道:「807室這是開房間門的鑰匙,你上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帶著幾分不解與好奇我坐電梯上了樓,剛出電梯門就聽到一陣嘈雜的音樂聲湧入我的耳朵裡,聲音傳出的方向正是807室。

    在我把門打開的這段時間裡不間斷的聽到小凡的尖叫聲,他似乎極其的興奮,當我把門打開後終於知道z小姐為什麼難以啟齒了。

    只見專修考究的寬大客廳牆壁上貼滿了暴露的明星圖片,全都是外國明星,大多穿著三點式,姿態撩人,而圖片上這些女人更暴露的是小凡,此刻的他赤身裸體站在屋子中央的沙發上跟隨節奏正在跳裸體舞,這個看外表老實的幾乎有些木訥的男人跳起裸體舞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只見他時而扭動腰肢,時而擺動胸脯、時而甩起臀部、時而媚眼飛人。

    總之種種媚態不一而足。

    這樣一個男人模仿瑪麗蓮夢露,這對我的刺激是非常巨大的,不過很快我就冷靜下來,當時我首先產生的判斷就是小凡被女鬼上身了。

    否則怎可能出現這種不堪入目的情況?

    於是我上前關掉了音響。

    沒了音樂興奮的就像磕了搖頭丸的小凡頓時冷靜下來,他有些茫然的看著我,似乎對我根本沒印象。

    這也正常,鬼是能矇蔽人心智的,令人暫時失去記憶也不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像寧陵生所使用的鐵籠子驅鬼手段我壓根就不會,但我也不怕鬼,所以就和小凡面對面的對視著。

    「你怎麼來了?」他問了一句。

    「你……認識我?」我有些好奇。

    「當然認識你了,你不就是那位大先生嗎。」他語帶不屑的道,隨後光著屁股坐在沙發上點起了香菸。

    「小凡,我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警察,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這麼做真的合適嗎?」

    「合不合適的只有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知道的。」他無所謂的笑著。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一把掐了煙有些惱火的道。

    看他的狀態不像是見鬼了?而且在他的眼珠子裡我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雖然盧十一人很不靠譜,但寧陵生說他定人鬼上身的幾種手段是對的,沒有瞎胡說,所以能在小凡的眼睛裡看到我的影子說明他沒有被鬼上身。

    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瘋了?

    想到這兒我道:「小凡,你的鄰居投訴噪音太響,你得替他們考慮一下。」

    他就像看到了最好笑的事情發出咯咯笑聲道:「你真會扯淡,這前後左右的鄰居我都看了一圈,家裡沒人,他們白天是要上班的,我就趁這個時候放縱一下難道不成嗎?」

    從他的思想行為來看他沒瘋。

    這就奇怪了,沒有撞鬼、也沒有發瘋,他為什麼會有這種行為?

    小凡就像挑釁似的乜眼望著我,這和他憨厚的五官很不搭調。

    「聽說你出書了,這是好事。」我想讓兩人間的氣氛儘量融洽一些。

    「是啊,我的故事寫的可好,你願意看嘛?」他得意的笑道。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出書就是好事兒,既然心願已經達成了,咱好好待著不成嗎?」

    小凡眉頭一皺道:「別在這兒廢話了,你走吧。」我還要說話他暴喝一聲:「滾。」見他情緒不穩定,我只能暫避,出了門在關門的一剎那小凡嘆了口氣道:「你幫不了我。」說罷門關上了。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06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7
第一卷 118、鬼故事(1)

    我站在門口想他這句話過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下樓後z小姐問道:「他那個樣子你看見了?」

    「是的,我看的很清楚,所以我可以斷定他的行為、思想沒有問題。」

    「啊?都這樣了還沒有問題?你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確實是個正常人,但有可能遇到了不正常的事情。」

    「比如呢?」

    「我就是沒想明白,否則早就告訴你了。」我皺眉道。

    如果我出門時小凡沒有說那句話,那麼我對他的思想行為不會有太多的糾結,肯定會認為他就算是精神沒有問題,心裡也出了問題,可是最後那句話改變了我的看法,他似乎是想要傳遞什麼信息但卻無法明說出口。

    那間屋子裡沒有人,他也沒有招惹什麼黑幫成員,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思維正常的人三緘其口呢?

    想到這兒我心裡隱約有了一點線索道:「小凡的書是簽給哪家出版社的?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就是我介紹的,廣川東方出版社,那裡的主編喬飛一直再聯繫我想要出一本關於我的自傳體小說,我是太忙了沒時間做這件事,後來就把小凡介紹給他們了。」

    「你現在就帶我去東方出版社,我們得和這位喬主編好好聊聊。」

    「怎麼了?難道這件事和喬主編有關係?」

    「現在還不知道,先瞭解一下情況再說吧。」

    很快我們就到了東方出版社,喬飛聽說是z小姐來了,親自下樓迎接,隨後去了他的辦公室我們三人坐下後他笑著問我道:「您是z小姐的經紀人?」

    「他是我的朋友。喬主編,今天來呢我們是想聊聊小凡的稿子,你有時間嗎?」

    喬飛道:「你這個大姐也真是做到位了,小凡好福氣啊。」他一邊說一邊取出稿子擺放在茶几上道:「這孩子的書我看過幾部,論文筆呢中等偏上吧,如果是寫純文學類的作品根本沒有出版的價值,通俗類小說對文筆要求不高,但他之前寫的幾部鬼故事基本都是以鬼為名義的都市愛情題材作品,但這次寫的不錯,讀起來確實很有感覺。」

    說罷他對z小姐道:「我覺得這個故事成書之後的銷量不會差,你可以給央視幾位導演推薦一下。說不定他有渠道拍攝成電影呢?」

    我拿起稿子看了起來,一個根本不適合寫鬼故事的人突然「開了竅」,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而當我開始閱讀後越發感覺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從小凡的字裡行間確實透露著陰森之感。

    他用的是當時並不太流行的第一人稱描述,也就是以「我」為主視角展開的故事,而男豬腳的名字就叫小凡。

    劇情並不複雜,是以「我」的一次詭異經歷開始的。

    大致內容是此人在一次正常的出門辦事過程中無語中發現了一台被人丟棄的老式收音機,就是七十年代那種長方形木匣子,能調台接收短波信號的老式的收音機。主人公恰好是一個電子專業的大學生,對於這種老式的電器又有收藏的喜好,於是就搬回了家裡。

    調換了組件接通電源後,這收音機卻接收不到廣播頻段,而且無論他如何修理調試,這收音機始終無法接收到信號。

    主人公有強迫症,越是做不好的事情越是不服氣,隨著不斷的失敗他幾乎把所有工作外的空閒時光都用在修理廣播上。到後來他已經無法入睡,在床上輾轉反側到深夜不甘心的他起床繼續修理廣播,沒想到這次接通電源廣播就發出了聲音。

    但是聽聲音很模糊,而且低沉,就像是嗓子眼裡堵了個桃核的人發出的聲音。

    他以為是喇叭壞了,於是換了兩個喇叭,可聲音還是模糊不清,於是這個半夜睡不著覺的人就開始反覆聽這段錄音,一直聽了有兩天他終於聽清了廣播裡傳出來的聲音其實翻來覆去說的就是三個字「救命啊!」

    雖然是叫救命,但呼救之人的語速並不急促,喊一聲喘兩口氣再喊一聲,有點像是做遊戲的感覺。

    呼救聲在深夜聽來十分詭異,他突然覺得有些害怕,於是關了收音機回去睡覺了,可是迷迷糊糊沒睡多長時間,又聽到一陣電流聲響,隨後那個低沉而模糊的呼救聲響起在靜謐的房間內。

    「小凡」被吵醒後以為是之前忘記關廣播了,可是當他走到廣播前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插電源,而廣播的按鈕也是關閉狀態。

    小凡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重新打開廣播經過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狀,於是他扯斷了所有接線,將電板上的電子元器件也給砸壞了。

    廣播沒了動靜,但他也給嚇得再也睡不著了,於是等天稍微有些發亮,他就起身將廣播送回最初發現的街口。

    結果等他晚上回家後發現那個被他丟棄的廣播居然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他家裡的客廳中央。

    而沒有插電源的廣播此刻不斷播放著那個低沉緩慢的男聲,這下小凡真的害怕了,他用鐵錘把廣播砸了個粉碎,用塑料袋包好之後打車去了垃圾站將廣播殘骸丟進了大垃圾堆裡。

    當他回到家裡後發現那台廣播完好無損的再度出現在客廳中央的位置。

    那個低緩、沉悶的男聲就像是跗骨之蛆,始終盤桓在他的耳邊,驅之不散。

    小凡簡直都快瘋了,於是他打開窗子將廣播丟了出去。

    沒成想正好砸中了一個出門遛彎的老太太……

    故事到這裡戛然而止。

    說實話當時看到這個故事真覺得很有意思,那個年代不像後來網絡文學興旺發達,各種題材被網絡寫手挖掘出來,九十年代中期文風相對而言還是比較保守的,沒有人以這種手法寫恐怖故事,而且題材也很新穎。

    我將稿子放回茶几道:「我想請問一下這稿子的後續能給我看看嘛?」

    「我們審稿是以三萬字為標準,至少他這三萬字是符合出版條件的,但是後面的稿子小凡還沒有交給我,昨天我打電話催了一下,他說最遲這兩天就會給我。」

    「好,喬主任……」

    「不好意思,我是主編,您說的主任不是我的職務。」

    「對不起啊,喬主編您看這樣可不可以,一旦小凡把後面的稿子交給您了,是否可以聯繫我,我想第一時間看到他的手稿。」

    「這……恐怕……」他看了z小姐一眼,似乎有些為難。

    z小姐想了想道:「喬主編,小凡遇到了一些麻煩,這位秦先生是我請來幫小凡的,所以他的要求希望你能答應,至於說到版權這塊你完全不需要擔心,我敢保證這個故事不會洩露,等小凡脫離麻煩了,我們就談自傳出版事宜。」

    「哦,z小姐願意出自傳了?」他頓時激動了,z正當紅,她出一本自傳的銷售的利潤至少是一本懸疑故事的五六倍,只要有這本書做底,哪怕小凡的書一分錢不賺都無所謂。

    「互相幫助唄,小凡是我的親表弟,我不想他出事情。」z小姐憂心忡忡的道。

    「沒問題,他的稿子一到我隨時練習二位。」

    離開出版社z小姐道:「你在他的故事裡能有什麼發現?」

    我想了想道:「也許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他寫的這個故事也許不一定是故事,而是他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

    「親身經歷?這怎麼可能,他寫的是鬼故事啊。」

    「沒什麼不可能的,小凡是不是學電子工程專業的?」

    「沒錯,這都被你算出來了?」

    「從陵城離開後你有一段時間沒在廣川吧?是不是等你回來他就有些瘋癲了?」

    「說的很對,就是這樣。」

    「他是不是傷人了?砸傷了一個老太太?」

    「沒有啊?真要出這事情我肯定知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z真的有些害怕了。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05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08
第一卷 119、鬼故事(2)

    她怕我也怕,因為這尊應神是我替小凡選擇的,如果真的出了問題,那我是第一責任人。

    想到這點我的思想開始出現混亂。不過很快就平穩下來,畢竟也算是見過一點市面的人,比起同齡人我的神經肯定要大條很多。

    想了想我道:「小凡這個故事我感覺是他的一次自傳體,這裡面很多細節和生活裡他的情況都能對應上,奇怪的就是最後那個尾,他寫到主人公把一個老太太砸成植物人就斷片了了,但現實中他沒有發生這一狀況。」

    「你的意思是這個鬼故事是小凡根據自己的經歷寫出來的?」

    「基本可以肯定是的,唯獨沒對上的就是最後這一點,所以我急著想要看後面那段故事就是為了這個。」

    「大先生,我弟弟不會出什麼事情吧。這個應神你有把握嗎?」

    我腦袋也大,但到這份上我只能硬扛了於是我道:「關於應神這塊你放心,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弟弟的麻煩肯定能解決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話雖這麼說,我自己都擔心的要死,表面上還不能讓她看出破綻來,到了傍晚喬飛打來電話道:「稿子我拿到了,晚上在哪兒約見一面吧。」

    我訂了一個茶樓包廂。於是晚上三人又在包廂裡見了面,我來不及吃飯,拿著稿子就到一邊繼續閱讀了。

    小凡砸中了老太太之後趕緊從樓上下去救人,可是到了老太太跟前他才發現那個老太太居然就是之前聽自己說了這件事的人,而此刻滿臉鮮血的嘴裡卻不停發出和廣播同樣的聲音……

    於是他把老太拖進樓梯口把她給掐死了,隨後他將老太的屍體運回家藏在壁櫥裡,到這份上他整個人以瀕臨崩潰傻傻的坐在房間床上卻又發現那台陰魂不散的廣播再度出現在客廳的地板上,但這次放出的聲音不再是低沉的男音,而是一個蒼老的老婦聲音在那兒不急不慢的道:「救命啊、救命啊……」

    這次聲音清楚了很多,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小凡應該是被下木了,雖然內心恐懼到了極點。卻沒有絲毫反應,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如何逃脫這詭異的束縛。

    就這麼呆坐著他居然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到一個老太太在他耳朵邊尖叫道:「是你殺了我。」小凡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隨即他走到大衣櫃前打開櫃子,只見老太太體內的鮮血已經淌干,面上一種極為慘白的顏色。

    可是見到了光,這具屍體卻緩緩坐了起來,一動不動的和小凡對視著。接著她搖搖頭道:「你是沒有辦法逃脫的,永遠沒有辦法。」

    於是從這天起他無時無刻都能聽到這詭異的呼喚救命的聲音,但他再也不敢和人傾訴這事兒,因為那只會害死別人。

    但是有一天他卻有了意外發現。

    一天中午已經餓的三天沒吃飯的小凡強撐著身體出門下樓想買點東西填飽肚子,在路過一家新開張的店舖時門口嘈雜的鑼鼓聲讓那句時刻縈繞在他耳邊的詭異呼喚消失了。

    可是當鑼鼓聲消失,聲音就會重新出現。

    於是回去後他打開音響並把聲音放到最響的程度,那救命聲果然消失無蹤了。

    而隨著嘈雜聲音不斷刺激著耳膜,心情鬱悶到極點的他似乎找到了發洩點。於是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到後來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把衣服都脫光了開始「裸舞」。

    看到這兒我終於明白小凡為什麼會有瘋瘋癲癲的行為了,而他也正是用寫書這種形式把自己遭遇的可怕狀況告訴別人,也只有這種方法是安全的。

    想明白這些我起身對兩人道:「你兩先談著,我有事情要辦。」

    「你去哪兒啊?」z小姐問道。

    「你別管我了,這件事很重要。」出了茶館我打車徑直到了小凡居住地,這次從電梯裡出來沒有聽見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這讓我心裡多少有些緊張。

    不過我敲了幾下門後小凡開了門,只見他的神情有些呆滯,眼眶烏黑,看到我後他有氣無力的道:「你來幹嘛?」

    關上屋門坐下後後我直截了當的道:「我看了你寫的那個故事。」

    「哦。」他沒有絲毫驚訝。

    「我……」說到這我故意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能夠理解你現在的痛苦,你放心,我會幫助你的。」

    「幫助我?你想死嗎?」他苦笑一聲。

    「問題總是能解決的,只要你願意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不想害你。」小凡無奈的搖搖頭道。

    這人心眼還是不錯的,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那個老太太的屍體,想到這兒我走到主臥室的大衣櫃前打開了櫃門。

    衣櫃裡並沒有人的屍體,而是一條狗屍,是一條大黃狗,只見狗頭被砸的血肉模糊一團,不過狗屍用塑料袋嚴嚴實實的包裹住,所以雖然腐爛的氣體讓塑料袋微微膨脹起來,但沒有異味溢出。

    我有些迷糊,就算老太太屍變了也不至於變成一條狗吧?難道這老太太是狗妖幻化而成的?

    我這胡思亂想就聽小凡嘆了口氣道:「故事是需要渲染的,畢竟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為了出書,這個理想從來沒有消失過,所以不管多難首先想的是如何讓故事更加完美。」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肯定是對這條狗說了自己所遇到的種種詭異狀況,所以砸死的也是這條狗,但是為了讓書的內容更加精彩,所以就把狗改成了人。

    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只要沒出人命那就成了。

    關上大衣櫃的門我坐回他面前道:「真的對不起,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別這麼說,這件事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說到這兒他頓了頓道:「有件事我和姐姐都沒有說過,那天拜過神像我們走到村口大姐去上廁所,我等她時看到一個衣著很怪異的人他從我身邊經過時問我是不是想寫一個好的鬼故事?他說他有好的創意。」

    「我到現在都想不起來這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應該就是我拜的那尊神像了,但當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你請來的師父,於是就告訴他只要能讓我出書,怎麼都行,這個人古怪的笑了兩聲說:寫鬼故事的人膽子都要大,你行嗎?」

    「我當時滿腦子想的就是趕緊把書給出了,生怕他離開,就說我膽子大得很啊,寫鬼故事的人膽子還能小嗎?他點點頭告訴我說如果真的不惜一切想要出書,他能給我一個特別精彩的故事。」

    「你這兒那是故事,分明是你將要經歷的倒霉事情。」我嘆了口氣道。

    「是啊,我做夢也沒想到他居然以這種方式給我題材。」

    這應神也是真夠邪門的,拜了他居然就能看到法身,簡直是太可怕了。

    我心裡隱約感覺到寧陵生之所以把這個項目交給我恐怕不是信任我這麼簡單。

    可是如果說他給我一個燙手山芋坑我?這似乎也不太可能。

    就聽小凡繼續道:「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根本不適合寫鬼故事,我從小膽子就不大,沒聽過鬼故事,長大也沒看過恐怖片,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寫得好鬼故事呢。」

    我不解的道:「你連鬼故事都沒看過為什麼想要出一本恐怖題材的作品呢?」

    「因為我從小就被人嘲笑膽子小,因為這點沒少被同學欺負,我就是覺得不甘心,本身又有當一名作家的夢想,所以就想到寫恐怖故事了。」

    「原來如此,那接下來你準備寫什麼劇情呢?」

    「就是現在咱們兩這樣了,因為從你走後沒有發生任何怪事。」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1: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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