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3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45
第一卷 150、饅頭的真實身份

    寧陵生擺擺手道:「放心,我不是那不開眼的人,我知道這件事肯定和你沒關係。」

    「哦,寧老闆是如何看出來的?」他笑道。

    「道理很簡單。以魯道成的勢力,他請你維持碼頭秩序自然是看重你在當地的影響力,如果連這種錢你都想賺,也做不到今天的位置。」

    高子健一拍巴掌道:「痛快,你說的簡直太對了,寧老闆,你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否則這事兒我還真的說不清楚了。」

    寧陵生呵呵一笑道:「高老闆,慕容御在你那兒還請多多照應。」

    他這句話說出口不光是我們,高子健也吃了一驚,帳篷裡頓時安靜了下來。片刻後高子健道:「慕容御做的還是很低調的,寧老闆是怎麼知道的?」

    寧陵生道:「出了這件事高老闆急匆匆的登門解釋,你當然不是擔心我會報復,魯道成更不可能給你壓力,我們之間也沒有關係可言,你大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事兒,所以這次你來不是為瞭解釋給我聽,而是為瞭解釋給慕容御聽對嗎?」

    高子健嘆了口氣道:「寧老闆確實眼界過人,我沒話可說,只能請你不要見怪了。」

    「見怪?當然不會。我能理解慕容御走的這條路,這是他的性格使然。」

    「寧老闆連這都能理解?」

    「慕容御走這條路是他的性格使然,阻攔不了的,只是希望你對於使用他的分寸上能有把握。別讓他過於亂來了。」

    「這點請寧老闆放心,我其實更願意做一個商人,而不是打手或是殺人犯。」

    「好,我拭目以待。」說罷兩人起身握了手之後高子健轉身離開了。

    當時我得知慕容御跟著他混了社會後還是吃驚不小的,問寧陵生道:「真的就不管這小子了?」

    寧陵生擺擺手道:「性格決定命運,這就是小寶的命之所在。」

    話音未落就聽盧十一大聲道:「你們不能這樣武斷的判斷一件事情。」

    出了帳篷只見震盛帶著幾名警員將盧十一和饅頭圍在當中。饅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淡然的匍匐在盧十一腳邊用後爪在脖子上抓來抓去。

    「請你不要阻攔我們辦公,否則我只有把你一起帶走了。」震盛嚴肅的道。

    「我不管你們查到了什麼,想要說我的狗是殺人凶手除非你們把我打倒在地。」盧十一憤怒道。

    「震警官,到底怎麼了?」寧陵生走過去問道。

    「我們蒐集物證的同事在死亡現場發現了這只所謂狗的爪印以及毛髮,我們懷疑它有傷人的可能。」

    「寧先生,你告訴他們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饅頭不過是一條未滿半歲的小狗,它怎可能殺死三名持槍的成年人,警察破不了案子也不能拿饅頭撒氣。」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下震盛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道:「我警告你這是在辦案子,不是和你開玩笑,任何發現的線索我們都要追查到底,如果你的狗沒有傷害這些人,我們會把它送回來的。」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我的狗。」他攔在饅頭身前。

    「盧先生,警察是為了把一宗兇殺案調查清楚,我也相信饅頭不可能是凶手,所以咱們一定要配合警方的調查,否則那真是給饅頭找麻煩了。」寧陵生道。

    盧十一驚詫的道:「寧先生,你也相信他們的屁話,這些人就是沒轍了,想要把饅頭當替罪羊,你不能聽他們的。」

    「別這麼說,我相信饅頭不可能同時吃了三個成年人,警方也不會相信的,但這是流程,我們應該配合。」

    「是啊,我們只是走個流程而已,可不是來這兒打狗的。」震盛道。

    「我的狗不可能傷害人。」

    「你放心,我們不是來這兒找替罪狗的。」震盛忍住笑道。

    到這份上盧十一也不好再說什麼道:「我要和它一起去警局。」

    「那沒問題,我們負責把你兩接走,也負責把你兩送回來,這總成吧。」震盛道。

    盧十一隨後拍了拍饅頭的腦袋道:「走吧孩子,咱們就走一趟吧。」

    平日裡一項乖巧懂事的饅頭卻趴在地下一動不動,隨盧十一怎麼說都沒有反應。

    「看見沒,它都不想和你們走。」盧十一小聲嘟囔著,隨後彎下腰想要把饅頭給抱起來,沒想到手剛碰到饅頭的腹部,它猛然發出「啊嗚」一聲,齜牙咧嘴的衝著盧十一臉上就咬去。

    幸虧盧十一反應快,急速往後退了一步,雖然摔倒在地的姿勢比較狼狽,但躲過了饅頭這一口。

    這一下饅頭的狼性原形畢露,只見它表情凶狠的對著盧十一,嗓子裡不停發出沉悶的吼叫聲。

    「你、你到底是怎麼了?」盧十一驚訝的望著饅頭。

    隨即空曠的平原裡狼的吠叫聲此起彼伏的響動起來,隨即在樹林邊緣處三四隻公狼的身影隱約可見。

    三名搶劫犯難道還真是遇到了狼群?

    震盛對警員道:「你去找當地村民問問情況,此地是否有狼群存在?」

    很快打探消息的警員就回來了,當地村名從未見過野生狼,甚至連野狼誤入事件都沒有發生過。

    得到這個消息後震盛點點頭對寧陵生道:「情況很明顯了,這三個人也是真夠倒霉的,居然被狼給吞了。」說罷對盧十一道:「我勸你和還是小心點,狼這種東西可是養不熟的。」

    盧十一眉頭緊皺沒有說話,震盛帶著手下離開了。

    「沒想到饅頭還真是狼,得給它改名字了,乾脆叫它鎯頭吧?」王殿臣道。

    或許是因為警察離開的原因,饅頭的狀態鬆弛了不少,收起了帶有攻擊性的表情,遠處的幾頭公狼身影也消失在密林中。

    「饅頭,咱們走。」這次饅頭沒有任何抗拒,跟著盧十一離開了。

    「寧哥,饅頭不會真是殺人凶手之一吧?」我道。

    寧陵生看著盧十一的背影微微一笑道:「當然不是,饅頭是一條好狗。」

    「可警察說它是狼啊。」

    「狼又怎麼了?狗就是狼馴服後才有的動物,我其實很喜歡這種動物,堅韌、勇敢、忠臣、而且紀律性極強,很多人是不如狼的。」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回去了。

    我隱約感覺到寧陵生從一開始就知道饅頭是狼,他為什麼要對我們隱瞞這點呢?而且看樣子盧十一似乎也知道這點。

    我越想越奇怪,忽然覺得王殿臣拍了我肩膀一下道:「你相信這些人是被狼群襲擊的?」

    「不知道,但警方似乎想以這個理由結案了。」

    「你相信饅頭會吃人嗎?」我道。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饅頭很有可能是狼,狼不是吃人,它是吃飯。」

    「我很難相信饅頭這樣的動物會以吃人來果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事態很快就失控了,當天深夜我們被一陣淒厲的豬叫聲驚醒。

    接著就是鄉民憤怒的喝罵聲,出去後正好遇到寧陵生他道:「你趕緊去看饅頭是不是還在。」

    萬幸當我打開饅頭的帳篷,它老老實實的趴在窩棚裡一動不動,只聽村民大聲吼道:「有狼,肯定是狼干的。」話音未落就聽漆黑的狂野裡傳來繼而連三的狼嚎聲。

    不知道為什麼,寧陵生似乎顯得很憤怒,他對陳升道:「你趕緊把人都叫起來,抄傢伙守住饅頭。」

    我也反應過來趕緊抄了一把鐵鍬率先在饅頭我前「站崗」,很快絕大部分工友都趕了過來,片刻只見數道手電筒光點閃爍,留辰村數十鄉民帶著鐵器趕了過來。

    我們這邊點了數十支火把,頓時把休息區域照的亮如白晝,寧陵生站在最前面笑道:「老鄉們不睡覺了來我這兒有何指教啊。」

    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舉起手中劈柴的斧頭對寧陵生道:「別廢話,把你養的那隻狼給交出來。」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24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49
第一卷 151、大戰前夕

    寧陵生還是很客氣道:「大家先別著急,有話好好說。」

    「沒法好好說,今天我家裡的豬被狼給咬死了兩頭,這個損失誰認賠?」

    寧陵生沒有絲毫猶豫道:「我認。」

    一句話讓情緒激動的村民頓時安靜了下來。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過了一會兒中年男子道:「你能賠我多少錢?」

    寧陵生笑了道:「這個問題不難解決,你養的豬賣多少錢一頭,我按本市場價給你啊,不會讓你吃虧的。」

    火光下我清楚的看到村民原本憤怒至極的表情瞬間消失了,每個人都平靜下來。

    那句話咋說來著,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中年人倒也沒有亂開價,要了八百塊錢走人了。

    我道:「本來還以為有一場大戰,沒想到來得快去的也快。」

    「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都不難辦,錢是什麼東西?一堆紙而已。」王殿臣道。

    寧陵生對我們兩道:「別在那兒瞎合計了。睡覺去。」

    「寧哥,就這麼算了?」我道。

    他道:「哪那麼容易,這事兒才剛剛開始。」

    「這些人想和咱們來陰的?那可不成,我……」

    「睡覺吧,有些事情不到發生,誰也不敢妄下定論,何必浪費時間精力去揣摩這些呢。」寧陵生道。

    「這些人會不會趁晚上的時候來偷襲饅頭?」我有些擔心。

    寧陵生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發人深省的話,他道:「你以為我是在保護饅頭?」

    我吃了一驚道:「難不成你是在保護村民?」

    他笑了笑沒有回到道:「睡覺吧,明天還要幹活呢。」

    然而第二天沒等我們開始幹活,林書記就找到了寧陵生道:「寧老闆,剛才有村民找到我說希望你能把養的狼帶走。雖然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做出了賠償,但沒人希望再度發生這類事件。」

    寧陵生低著頭來回走了幾步道:「林書記,我說句不該說的話,這座神廟就不該建。」

    「什麼?寧老闆,咱們可不能為了一頭畜牲……」

    「林書記,請你說話的時候注意措辭。」

    「對不起啊。我也是情急之下說順嘴了,不過我話還是這麼說,你可不能因為一時意氣就不顧生意了,這裡還有合同法的約定呢?」

    「我不做這個生意可不是因為一時意氣,而是為了……」說到這寧陵生頓了頓道:「我是為了留辰村村民的安全著想。」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些過路的野狼還要襲擊人不成了?」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昨天晚上兩頭死去的豬隻是一個警告,如果你不停止修廟的話,接下來要倒霉的就是人了。」寧陵生道。

    林書記盯著他的臉仔細看了很長時間道:「寧老闆,這件事上咱們可不能開玩笑,玉書記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不低,修廟的事情如果出了一點意外我這個村書記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你如果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告訴我。但千萬不要以村民為藉口推脫。」

    「這可不是藉口,我本來就是修廟的,沒道理有錢不賺,但留辰村這座廟確實不太合適修建。」

    「好,好。請你明白的告訴我這個廟為啥不能修?」看樣子林書記都氣糊塗了。

    「林書記,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能回答我就告訴你這件事的原因。」

    「好,你說。」

    「以玉書記的所作所為,當地政府為什麼沒有宣傳她的事蹟,這可是一個最好的典型,沒做過這些好事兒的人都能被塑造成勞模,她可是真正幹了這麼些實事的人,即便不為玉書記考慮,當政者也得為自己政績加分吧?這其中的道理林書記知道嗎?」

    「這……」林書記頓時語塞,過了很久他微微嘆了口氣道:「寧老闆是個老江湖,確實有眼力,這件事說實話我也很奇怪,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村支書,我左右不了別人的決定,只能說我從心底裡愛戴玉書記,做好我自己的本分,至於說別人我管不了,也控制不了他們的思想。」

    「所以我說這座廟還是別建了,為人建廟,比她更高的領導都沒這待遇,你覺得這麼做真的合適?」

    「那不一樣,更高級別的領導都是委任的,原來也不是本地人,再說這些人裡也沒誰拿命出來做事兒,但玉書記不一樣,她為了自己的村民真是拼了命,修一座廟紀念這樣的領導一點不為過。」

    「林書記,我現在和你討論的不是是否值得為玉書記建廟,而是這座廟不能建,如果你覺得領導幹部的態度還不足以說明其中的危險性,咱就說前天死的三個人和昨天晚上被咬死的兩頭豬,這些事情不是偶然發生的,我認為都和這座廟有關。」

    「說出你的道理,如果你能說服我……」

    寧陵生道:「好,那就去我帳篷裡說這件事。」說罷兩人一起進了寧陵生的帳篷裡。

    林書記再出來時表情就有些慌張了,急匆匆的朝村裡方向走路,我好奇的問寧陵生道:「寧哥,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陵生道:「你做好準備,明天晚上讓你看場好戲。」

    「哦,能提前透露一點消息嗎?」

    「不能。」

    「那我該做好怎樣的準備呢?」

    「你休息好就行了,去找晚上的時候去找陳升要一根棍子。」

    「要棍子?打狼?」

    「沒錯。」寧陵生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帳篷裡。

    他和王殿臣也說了類似的話,所以到了晚上我們去找陳升要棍子,他分別給了我們兩一人一根,只見棍子大約有小孩的手臂粗細,這一劫能算是比較粗的棍子了,長度大約有一米,棍子一段用鐵皮包裹,增加擊打的力度。

    王殿臣笑道:「陳叔,這算是打狼棍嗎?」

    「我也不知道,寧總要求我這麼做,我就做唄,反正人手一根。」

    「咱們這七十多個人打狼應該夠了吧?」

    「足夠了,大憨子和大壯子一人能打十條狼。」陳升道。

    人數夠多,我不但不害怕,反而感覺到很刺激,想想自己威風八面的打狼形象,真是金光閃閃。

    晚上早早睡下,養精蓄銳,隨時準備戰鬥。

    到了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寧陵生說將要爆發狼災的當晚我們在吃飯的時候就能聞到一股股難聞的臊味,這都是動物身上特有的氣味,看來狼群不但是大規模集結,甚至還距離我們很近。

    狼群的紀律性真的很強,在沒有發動進攻時,緊緊隱藏在防風林中根本就不露面,只能聞到氣味。

    到了晚上寧陵生架了七處火堆開始烤肉,撲鼻的香氣差點沒把我哈喇子勾搭下來,只聽黑黝黝的曠野四周不停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發出。

    吃過烤肉後寧陵生讓人在地下挖了個大坑將剩下的烤肉木柴全部丟進了坑裡,隨後他喊了一嗓子道:「都睡覺吧,明天在打掃。」

    於是我們各自回去睡覺,但到這份上了我估計沒人能睡著,而且奇怪的是我進了帳篷之後點亮馬燈就看見枕頭上擺放著一副防毒面具和一對綁腿、一對護腕,不用說這是防護用的。

    於是我立刻帶在身上,以免「大戰突然爆發」來不及穿戴。

    穿上這一套行頭後我就像是一個冰球守門員,照照鏡子都覺得好笑。

    不過悶在防毒面具裡面沒多少時候我就覺得有些氣悶了,正要把面具脫下來,忽然就聽「嘩啦」一聲大響傳來。

    我趕緊出了帳篷,只見蓋了一半的廟居然塌了,一片塵土飛揚中忽然地面燃燒起一條火線瞬間蔓延至裝了剩肉和柴火的土坑裡,一大團火熊熊燃燒而起,照亮大片區域,與此同時野狼的吠叫聲此起彼伏的響徹在這片田野裡。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24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49
第一卷 152、野獸大戰(上)

    雖然在「大戰」開啟前我很激動,甚至是嚮往,但當我知道自己真要面對這些開始「作戰」時,心裡便產生了巨大的畏懼感。甚至有相當逃兵的衝動,看樣子王殿臣比我也好不到哪去,面如土色,色色發抖。

    狼群似乎並不急於發動攻擊,只能聽見淒厲的長嘯聲,卻並沒有狼衝入火光照到的區域。

    這時倒塌的神廟遺址上灰塵漸漸消散,只見一片碎磚瓦礫間有兩處區域不停的鼓起又被壓回去,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出來,但卻力不從心。

    這裡到底會有什麼東西?

    只見林書記帶著兩個村民也穿著和我們一樣的「裝備」走到廢墟上,對著不停鼓起的兩點到了兩碗透明液體,空氣中很快瀰漫起了一股乙醚酒精的氣味。隨即他點燃了兩個紙團丟在沾染了乙醚酒精的區域,轟然一聲騰起一股淡藍色的火焰。

    只聽廢墟下傳來一陣極為尖利的嘯叫聲。

    我腦子頓時一激靈,聽聲音怎麼這麼像是耗子叫?

    之前無論怎麼頂也沒法頂開壓在身上的碎磚頭,但此時被烈火炙烤,下面的東西開始掙命,力量大的異乎尋常,最終把碎磚頭給頂開,兩隻燃燒著的肥大的耗子腦袋從中鑽了出來。

    林書記氣氛的道:「我讓你們造孽。」說罷舉起棍子朝兩隻耗子腦袋上狠狠砸了幾下。

    這些耗子的頭骨似乎極為堅硬,重擊之下雖然口鼻鮮血流淌而出,但居然沒死,反而更加劇烈的開始掙脫束縛,周圍三人見勢不妙,開始合力抽擊廢墟下的老鼠。在三根木棒的擊打下一隻耗子的腦袋很快就被打的稀爛,於是三人又開始擊打另一隻老鼠。

    就聽見四周不斷有耗子的尖叫聲傳出。

    我驚訝的對王殿臣道:「今天晚上咱們不是來打狼的,是來打耗子的。」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個坑洞,隨後一隻隻巨大的耗子從洞中鑽了出來。

    這些耗子的體型比我們在棺村見到那四隻略小,但相比較耗子而言還是非常巨大的,從土地下鑽出來後這些耗子對著站在廢墟上的仨人爆發出尖利的叫聲,這時家家戶戶人影綽綽只見村民每人都點起一支大火把,將碎玻璃裡茬子和釘子灑在門口牆邊,前天下午寧陵生和林書記商量的就是對付這些耗子的?

    可問題是棺村的耗子怎麼會跑到留辰村來?寧陵生又是如何知道的?

    林書記將被打死後身體上還燃燒著火焰的死耗子揪了起來朝耗子堆丟去,這些灰毛耗子見到慘死的同伴屍體,頓時變的更加暴怒。林書記三人趕緊從廢墟上下來,朝我們跑來。

    這些耗子已經突破了生物本性,根本就不怕人。見有人移動耗子們頓時躁動起來,隨著一聲猶如金箔撕裂般嘈雜的聲音響起後,這些耗子邁動四爪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衝來。

    密密麻麻的大耗子不下有幾百隻,看的我渾身發麻,這時大憨子和大壯子各捧著一個大瓷罈子走出人群朝鼠群丟去,隨著瓷壇破裂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撲面而來,接著不知道誰點了兩根火把丟了過去,轟然一聲,烈焰騰空而起。幾十隻老鼠頓時被烈火吞噬。

    然而尖叫聲中,幾十隻身體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耗子衝出火堆,仍舊朝我們衝來。

    只見兩個村民走出人群,身後背著兩個噴灑農藥的噴霧器,隨著每一次壓力噴出來的水霧就會在燃燒的老鼠身上造成更大的火焰燃燒。

    這桶裡裝著的全是高純度工業用酒精。

    即便是身上被烈火點燃後頂著一口氣還能往前衝,但不斷的催旺身上的火勢這種痛苦可想而知,耗子最終承受不了,轉身就往回跑。

    如此一來更多的耗子和沾染大火的耗子被烈火點燃,現場耗子的慘叫聲響成一片,只見到處都是移動的火團,好像是過年時放的一種叫「地老鼠」的煙花。

    難怪這些天我看村裡人四處拔荒草,又在果園門口堆起了土堆,儲備了大量的水源,原來都是為了今天晚上燒耗子用的。

    因為大量耗子被火燒著,加之原有的火把和火光,村子裡被照耀如白晝一般,夜空中漂浮著耗子毛被燒燬後的灰燼,我們帶防毒面具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即便是帶著防毒面具我們甚至都能聞到烤肉的氣味。

    烤耗子的氣味其實和烤豬肉的氣味差不多,但聞到後者的氣味時我是口水連連,聞到前者的氣味,我只覺得胃裡一陣陣做翻,隨時都能吐出來。

    雖然我對這個氣味感到無法忍受,但有對這個感興趣的,那就是狼。

    隱藏在防風林中良久的狼群在肉香氣味的引誘下再也無法忍受,終於發動了大規模的攻擊,只見至少有六七十條草原狼低聲怒嚎著從樹林中竄了出來,我們並不需要擔心狼群會攻擊我們,因為這些餓狼的目標是那些耗子。

    說實話即便是在深山老林中也很難見到如此大規模的狼群。

    在修廟人的施工隊裡有一名工友是蒙古族人,據他說能達到三十條狼規模的就是超級狼群了,而即便是在水土豐茂的蒙古大草原這種程度的狼群也只是在老一輩人的口中聽說過,他見到的狼群最大的無非只有七八條的數量。

    而今天晚上在這片從未有過野狼出沒的區域居然出現了六七十條規模的狼群,而且這些狼看體型幾乎全是成年公狼,而狼是群居動物,所以附近必然還有母狼和小狼存在。

    這裡四周全市村落,狼群根本沒有生存的空間,怎麼會在短時間內聚集了如此數量的狼群?道理何在?

    狼群猶如颶風一般捲入鼠群中,頓時一場屠殺的盛宴開始了。

    耗子雖然體型巨大,但在狼牙下是十分脆弱的,只要被狼撲倒在地則必死無疑,連燒死的加上狼群第一波突襲,現場出現的耗子頓時就死傷過半,土地上堆滿了燒糊的殘屍和被開膛破肚尚且還在掙命的半死耗子。

    而狼是世界上最凶狠的動物,它捕殺獵物不是吃多少殺多少,而是弄死一隻後立刻就會突襲下一隻,所以片刻之間狼群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群鼠屠殺殆盡,真是一地血肉殘屍,慘不忍睹。

    然而就當在場所有人以為狼群將以壓倒性的優勢大獲全勝時,猛然從黑暗中跳出六七隻猶如小牛犢一般巨大的耗子,這些老鼠將附近兩條猝不及防的野狼撲倒後圍著身體一陣撕咬,等其餘野狼反應過來準備救援時這些耗子以極快的速度退入黑暗中。

    狼群進退有素,在頭狼的帶領下沒有貿然追擊,而是圍在了受傷同伴的身邊。

    雖然只是眨眼發生的攻擊,但耗子牙尖嘴利,兩條狼一條肚腹被劃開,一條兩腿被生生咬斷,森森白骨看的清清楚楚。鮮血從傷口處一股股的湧出來。

    腿斷的狼尚且在努力掙紮著想要起來,肚腹劃開的野狼則躺在地下發出一陣陣的悲鳴。

    狼王站在它身邊凝立片刻,一口將它脖子給咬出大洞,野狼哼哧了幾聲氣絕身亡。

    隨即狼王對準黑暗中的區域齜牙咧嘴不停發出威脅似的鳴叫聲,後退微微屈服,似乎隨時準備戰鬥。

    與此同時一陣如金箔般撕裂的聲音傳出,黑暗的區域閃爍起一對碧油油的光點,在黑暗中迅速移動著。

    這時狼群開始紛紛鼓噪,頭狼猛然發出一聲響亮的嚎叫,狼群鼓噪的聲音頓時弱了下去,隨後狼王調轉腦袋繼續對黑岩中移動的眼睛發出沉悶的咆哮聲。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22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49
第一卷 153、野獸大戰(下)

    狼群立刻四散而開,在狼王的身前露出一片空地。

    王殿臣小聲對我道:「這也太扯了,動物裡面也講究單挑?」

    「別廢話了,看好戲吧。」沒想到我們居然變成了旁觀者。

    黑暗中影影綽綽。隨後一隻嘴長牙利的青毛耗子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

    動物雖然智商遠沒有人那麼發達,但它們的第六感似乎天生就比人要強,狼王很準確的感知到了鼠群頭領的存在,而青毛大耗子也感覺到了狼群中的頭領。

    各自組群中最強悍的殺手出場了,因為動物界奉行的就是弱肉強食法則,頭領必然是組群裡實力最強的個體。

    隨著巨鼠的移動,它身後又出現了幾隻超級巨鼠的身影,狼群又開始鼓噪起來,而這些巨鼠則趴伏在地一動不動,就像是壓陣的士兵。

    狼和鼠互相狠狠對視著,隨後狼王開始緩緩移動腳步。朝巨鼠身體的左側移動,巨鼠則上半身貼地,下半生翹起,強悍的下半截身體隨後從黑暗中露了出來,而野狼則進入了黑暗區域。

    隨即就聽「啊嗚」一聲,野狼騰身躥出,雙爪有力的拍在巨鼠面頰上,隨即低頭一口朝它鼻子咬去。

    這是一隻經驗豐富的戰狼,它知道巨鼠的弱點在哪兒。

    但耗子強就強在速度極快,雖然身體變大,但更強的力量沒有讓它速度慢下來,於是它一躍而起居然是硬碰硬的和一隻狼迎面撞在了一起。

    狼和耗子都不是單體作戰能力有多強的物種,所以兩者都是群居動物。但這種巨鼠的力量確實非常強大,它居然將這頭狼給頂了出去。

    狼王被它倒撞出了兩三米的距離,在地下翻滾幾圈這才收住勢。

    自信的狼王顯然沒想到它居然會被一隻耗子給撞飛,翻身爬起後不免有些發蒙,青毛鼠一擊得手後毫不猶豫攻上前,它身體較低,攻擊的是狼王腿部,狼王反應敏捷,人立而起,青毛鼠一口咬空之後狼王俯身而下一口咬住它的後頸處。

    這一下似乎就能結束戰局了,然而狼王卻突然發出一聲悲鳴。隨後調頭跑開了。

    狼是決心極強的動物即便是遇到挫折一般都不會退卻,但這只頭狼在「兩軍交戰」陣前轉身跑開,足以說明它感受到了自己難以抵禦的威脅。

    果不其然。只見頭狼左邊的面頰處被劃開了一道大口,直到眼睛下面,如果再慢半步它一隻眼球就不保了。

    只見青毛巨鼠沿背部生長的一條紫毛此時以完全舒展開來,一根根紫色的毛就像是鋼針一般豎立在後背上,火光照耀下散發著幽幽紫光。

    狼的臉就是被這搓硬毛給劃傷的。

    這下狼王不在冒進,它不停用舌頭舔著破了的傷口,對著青毛巨鼠輕聲嗚嚥著,而青毛鼠也不妄動,將背部豎立起的紫毛對準狼王。一狼一鼠開始對峙。

    忽然間狼王扯脖子發出了「嗚嗚」聲,四周已經不安分的狼群更加躁動起來,隨著狼王吼叫聲消失,群狼中大約分出一半鑽入黑暗中,另一半則開始對青毛鼠身後趴伏著的巨鼠發動了攻擊。

    巨鼠雖然強悍,從單體戰鬥力而言不比野狼遜色,但畢竟數量不多,面對超出它們一倍有餘的野狼猶如騷擾般的四下攻擊,巨鼠除了還擊還發出陣陣尖叫,這是因為它們身體不斷遭到四面八方野狼的攻擊,對於青毛巨鼠則是巨大的干擾,畢竟是它的「手下」遭到攻擊。

    狼群不光勇猛,也善使計策,這點讓我大開眼界。

    而當鼠群和狼群再度交鋒之後,青毛巨鼠和狼王依舊在對峙,它兩就像蓄勢待發的武林高手,都緊緊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有一點點的意外都會導致整個戰局的崩塌,所以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剩餘的幾隻巨鼠隨後也組成了防禦圈,它們身體沖內,腦袋對外,首尾相繼,如此就像是一道堅固的鐵牆,狼群再度發動攻擊就不像之前那要能過容易得手了。

    打到這份上算是旗鼓相當難分勝負了,但我忽然覺得有點奇怪,這些耗子和野狼為什麼會大規模在此聚集戰鬥?這片與世無爭的小山村為什麼會成為這兩群動物選擇的戰場?這是為什麼?

    還有寧陵生不讓留辰村為玉鈴花修廟,而當晚這座神廟被耗子掏空了基座以至於坍塌。

    神廟、老鼠、狼……這三者之間到底有怎樣聯繫?我越想越覺得奇怪。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狼嚎聲傳來,一隻半大的野狼騰空撲躍而出,整個身體壓在青毛巨鼠的身體上,它背後的硬刺全部刺入野狼的身體。

    野狼發出陣陣悲鳴聲,鮮血已經從它肚腹下流淌而出。

    但是它身體最鋒利的部位已經被完全遮擋住,而且野狼掛在它身上一時半刻也無法掙脫,又加重了它的份量,移動也慢了下來。

    狼王趁此時機一躍而起整個身體壓在同伴的身體上,這下針刺得更深,野狼一時半會卻又死不了,痛的不停晃動腦袋,而青毛巨鼠也無法攻擊到最上面的狼王,它反而被死死壓住,狼王張開滿是鮮血的巨口狠狠一下就將青毛巨鼠的尾巴給咬了下來。

    巨鼠的尾巴又粗又長,被咬下來後兀自在不停扭動,青毛巨鼠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聲音未歇,狼王的嘴巴又死死咬在它左側的後腿上。

    這下形成戰圈的耗子們也亂了方寸,想要救援「老大」,可是陣型一散狼群趁勢就一圍而上,展開了最終的攻擊,只見幾十隻狼和七八條巨鼠瞬間扭打成一團,接著血肉橫飛,在狼口的攻擊下這些巨鼠很快就被撕成了碎片。

    而這時青毛巨鼠的小腿也被狼王生生咬斷,肚腹也被扯開,肚腸血肉拋灑一地,青毛巨鼠鮮血不斷從口中溢出,雖然還在奮力掙扎,但眼見是不能活了。

    狼王似乎並不打算讓它就這麼死了,一躍而下後狠狠一口咬住它脖頸,連續幾下狠咬,青毛巨鼠漸漸沒了氣息。

    如果不是親眼得見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打死我也不能相信這些動物之間居然能爆發出如此精彩絕倫的戰鬥。

    這下所有巨鼠被狼群殲滅一空,野狼開始打掃戰場,它們雖然數量極多,但並沒有襲擊人類的意圖,只是吞食那些死亡的老鼠屍體,很快滿地的耗子屍體被野狼吞食了大半,現場只有野狼吞食食物發出的咀嚼聲、骨頭碎裂聲。

    所有人靜默的看著這群極具智慧的狼,不免心內讚歎。

    忽然狼王再度扯脖子發出一陣陣的吠叫,狼群又開始聚集警戒,並再度朝黑暗的區域發出陣陣嘶吼聲。

    難道棺村的老鼠趕來「支援」了?我驚訝的看著群狼所朝的方向,片刻之後出現的並非是巨鼠的身影,而是一陣陣鐵鏈晃動的「嘩嘩」聲。

    隨即狼群就像見到了鬼一般,開始慢慢往後退去,整個過程寂靜無聲,沒有絲毫威脅似的響動出現。

    這次來的必然是狠角色了,我暗中合計,而一直藏在寧陵生袖子裡幾乎從來不見外人的雪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氛,一閃站在了寧陵生的肩頭上。

    隨著鐵鏈拉動的聲音越來越像,只見兩隻脖子上套著鎖鏈的大烏龜晃晃悠悠從黑暗中爬了出來。

    這是類似於「象龜」的烏龜,殼子巨大,四肢並非是鰭的形狀而是類似於象腿的四條粗腿,龜殼又厚又黑,上面長滿了青苔和刻痕,看龜殼的大小估計這烏龜的壽命至少在百年以上。

    今天晚上這裡是動物開大會嗎?先是狼和耗子,現在烏龜都出來了。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22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50
第一卷 154、天極狼與福鼠

    兩隻巨龜體型很大,龜殼上站幾個成年人沒有任何問題,而見到巨鼠沒有任何畏懼的狼群開始有規則的往後退去,不過看樣子似乎並不甘心。所有野狼都惡狠狠的盯著巨龜,但沒有一頭敢貿然發動攻擊的,甚至來呢低聲咆哮的都沒有。

    很快兩隻巨龜拖著的東西出現在火光之中,只見是一輛木質的馬車,架勢位上坐著一個帶著草帽穿著破爛衣服的人,由於帽簷很低,所以這個人的面目五官我看的並不清楚。

    最為顯眼的是他左腳上那根竹竿。

    他的左腳從小腿處就斷了,是以一根竹竿代替的,右腳則穿著一隻髒兮兮的旅遊球鞋。

    難道這個人時……

    兩隻巨龜拖著車子緩緩走出來後現場就再也沒有一點活物發出來的聲音,只有火把燃燒是發出的劈啪作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人的身上。

    然而他卻像是睡著了。坐在木椅上一動不動。

    「這人是誰?」過了良久有人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狼王終於忍耐不住發出了一聲吠叫,然而它悠長的聲音剛出口就聽一聲低沉的咆哮聲不知從哪兒傳了出來。

    聲音不大,但卻聲震人耳,我心臟似乎都微微抖了一下。

    隨即饅頭在萬眾矚目下緩緩走了出來。

    我簡直都傻了,剛才那充滿霸氣的吼叫聲難道是這只整日只知道撒嬌玩鬧的「小狗」所發出的?

    然而這時的饅頭走路時再也不是之前那種蹦蹦跳跳的風格,它走的並不快,但是很穩,彷彿每一步都能在泥巴地上踩出一個陷坑來,狼群在它靠近前就以紛紛散開退到了它的身後,就連狼王這樣驕傲的動物也在饅頭面前低下了頭顱,退到一邊。

    我簡直驚訝到了極點,難道饅頭才是它們的頭領?沒道理啊,它從早到晚的跟著盧十一。按理說也沒有時間去「發展自己的勢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直笑眯眯。對誰都無比客氣的盧十一也是腰板挺直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今天晚上和我們穿著不一樣,身上沒有任何護具,身著道袍,背後斜插著一柄長劍。

    自從盧十一加入工程隊,他就從沒有如此高調的穿戴過,甚至我不知道他居然還帶了一把劍在身邊。

    今天的盧十一怎麼看都不好笑,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的只有逼人的銳氣。

    狼群退在饅頭身後。一陣微風吹過,體型只能算是半大的饅頭渾身白毛獵獵而動,甚至比一頭白虎看來都要微風。

    頭戴草帽的人終於揭下了遮在臉上的帽子,只見他滿頭極長的鬈髮,看著就像是專門染燙的爆炸頭,絡腮鬍子沿著下巴長到兩鬢,額頭部位被頭髮遮掩。鼻子以下的部位被鬍子遮掩,只露出一對又大又鼓的眼珠子,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這人不停的用帽子扇著涼風道:「真邪門,這都什麼天了還他媽這麼熱。」

    盧十一對寧陵生道:「寧先生,這裡本不應該由我說話,但我找此人已經很長時間,所以今天我就越俎代庖一次,還請寧先生見諒。」

    他的行為似乎就在寧陵生的意料中,寧陵生沒有任何吃驚,點點頭道:「盧先生請。」

    盧十一轉而對腳上插著竹棍的人道:「你就是鬼鼠門的人了?」

    那人用髒的如煤球一般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硬邦邦的玉米面饅頭咬了一口扯脖子吞下肚道:「你見過天下有這麼寒酸的鬼鼠門人?」

    盧十一道:「那麼這一地的老鼠你該如何解釋?」

    「解釋?我為什麼要解釋?你是我親爹嗎?」大漢粗鄙的哈哈大笑道。

    只見饅頭的嘴巴微微咧開露出白森森如刀尖般的白牙微微低吼了一聲。

    「不愧為是最純種的天極狼,雖然從未見過福鼠,但天生就知道痛恨自己的對手。」大漢哈哈一笑道。

    天極狼?福鼠?這都是我頭一次聽說的名詞,看來沒學過生物學就是不佔優勢。

    盧十一虎著臉道:「我再問你一句,你是鬼鼠門的人?」

    「你說誰是鬼鼠門的人?別侮辱我好嗎,我也在找這幫孫子,最近兩年鬼鼠門的人好像被人給滅族了,老頭,是不是你們茅山宗人幹的?」

    說話時他雙眼爍爍放光,一對大眼珠子死死盯在盧十一的臉上,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表情極其逗比,和盧十一嚴肅至極的表情相比落差極大。

    「如果你不是鬼鼠門的人,這麼多的福鼠又該如何解釋?」

    「這是福鼠?如果真是福鼠能被你幾條狼給幹了?」這人哈哈笑道,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但是你能控制福鼠對嗎?」盧十一的語氣越來越冷。

    「是啊,但可惜我手上還真沒有福鼠,今天被這些野狼殺死的也就是一些大點的耗子。」他嘆了口氣似乎頗為無奈。

    「你們鬼鼠門人真以為自己本領通天,天下一支獨大了?怕沒有那麼簡單吧?」盧十一忽然笑了,是那種滲人的笑容。

    「我和你解釋了這麼多,為什麼就不信呢?不過你這是天極狼嗎?」說罷他打開馬車木門,只見黑影一閃,一直紫毛耗子從中竄了出來。

    這隻老鼠的身體比青毛老鼠小了一輪,但嘴巴更大,更長,嘴巴上帶著一個鐵製的籠套,它似乎「很憤怒」,跳落在地後面對饅頭頓時就如上滿了發條一般,渾身肌肉繃緊,身體也彎成了弓形。

    「你還說自己不是鬼鼠門的,那這只福鼠是從哪兒來的?」盧十一強自壓抑著內心的怒火道。

    「老大,這世界上不是只有鬼鼠門的人才有福鼠啊,我看那兒不也有一隻嗎?」說罷他指向了寧陵生。

    站在寧陵生肩頭的雪兒刺溜與喜愛就沒了影兒。

    這是饅頭對著紫毛耗子前爪慢慢蹲伏下去,一副即將展開攻擊的態勢。

    「別急,我這兒就放了它。」說罷這人就要解開福鼠的面罩。

    就聽寧陵生道:「且慢。」說罷走到盧十一身邊道:「盧先生,他確實不是鬼鼠門的人,你想報仇我能理解,但不能殃及無辜啊。」

    「你說他不是鬼鼠門的人,可是他為什麼會有一隻福鼠,這可說不過去。」盧十一道。

    「無論是福鼠還是天極狼,都是世間罕有的奇珍異物,能得一隻便是奪天造化,兩位將這兩隻珍禽異獸拿來角鬥,無論傷了那一隻,可都是造孽。」

    獨腳人眼睛微微一眯道:「看你年紀不大,倒還有些見識,不過你憑什麼就知道我不是鬼鼠門的人?」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因為我知道你是誰?」

    這人眼睛微微一眯,呵呵一聲道:「這可真邪了門,我都有近二十年的時間沒和人來往過,你能知道我是誰?我都快把自己給忘了。」

    「你是李龍對嗎?」

    寧陵生此話一出口,獨腳人的眼珠子立馬就瞪圓了,而周圍看熱鬧的留辰村民也是大吃一驚,甚至有人驚呼出聲。

    「你、你……」李龍甚至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先不用急著驚訝,我連你這些年生活在哪兒都知道,你就生活在棺村,我說的對嗎?」寧陵生微微一笑。

    「這……年輕人,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李龍不在嬉皮笑臉,認真的問道。

    「其實你也沒必要裝著不認識我,我們早就交過手了對嗎?」

    李龍又是驚訝片刻,隨後哈哈笑道:「你說的沒錯,本來我以為你不知道我是誰,看來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得多。」

    「寧先生,你和這人……」盧十一驚訝的道。

    「他不是鬼鼠門人,他是一個煉缸屍匠。」寧陵生道。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21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50
第一卷 155、李龍其人

    玉鈴花的丈夫李龍居然是煉缸屍匠?這一切的依據何在?

    但李龍並沒有否定,只是呵呵一笑道:「你真是了不起,我自己都快不記得這個身份了,你卻能看出來。憑什麼?」

    「其實也不複雜,從進村子第一天我就感覺不對,因為我沒有見到一個前來祭奠玉書記的上級官員,按道理說這麼好的領導幹部不應該受此冷落,於私於公這些人都不該這樣對她,我這個人就是多疑,所以我想難道是玉書記得罪了這些人?如果沒有出現那幾名劫匪,或許直到今天我都想不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哦,那幾個傻瓜和我的身份有何聯繫?」李龍饒有興趣的問道。

    「沒有直接聯繫,不過這些人身體的傷口我看的很清楚,有抓傷。也有咬傷,狼雖然有可能會咬人,但絕不會抓人,而抓痕又細又密,而這裡沒有大型貓科動物,所以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老鼠,棺村裡那些身體巨大的變異老鼠。」

    李龍微微點頭發出「唔」的一聲,似乎是在贊同寧陵生的話,寧陵生繼續道:「所以當時我就在想,棺村的老鼠為什麼會走上百公里來到留辰村?而且它們悄無聲息的潛伏在防風林區域,為的是什麼?於是我就站在這些人受到攻擊的區域往前看,能看清楚的只有這座神廟了,能跑這麼老遠必然是有所圖。耗子和廟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所以圖廟的只能是人了。」

    「有道理。很有道理。」李龍連連點頭道。

    「當然一開始我也沒想明白棺村這人為什麼會對留辰村一座廟耿耿於懷,於是我就換了個思路,或許這人和廟裡供奉的玉鈴花有仇也說不定,想到這兒我就想到了和林書記一次聊天,他曾經大致和我說過玉鈴花的家庭狀況,所以我知道玉書記有一位丈夫,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太好。」

    「玉書記一生勤勤懇懇,這樣的人不會得罪外人。她能得罪的大概也就只有自己的丈夫了。」

    「哦,你這麼說依據何在?」李龍冷笑一聲道。

    「或許是她沒有給你留下一男半女,所以你記恨她,甚至連她死後都無法放下這個心結,所以得知留辰村民想要為玉書記修廟,你自然不希望這件事做成。不過這件事裡最奇怪的一點就在於一位如此受人愛戴的領導幹部為什麼得不到上級的認可,我猜這點或許也與你有關。」

    「你既然知道我是煉缸屍匠。當然也就知道我和當地領導層的關係了。」李龍不陰不陽的道。

    「是啊,煉缸屍匠可保人屍體不腐,許多達官貴人都有這方面的需求,所以你與這些人關係一定是很好的,這也是玉書記無論做多少好事,都無法得到上級認可的原因所在,我猜玉書記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卯足了勁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你兩較勁的方式確實很特別,只是玉書記她為留辰村的人付出了一片心血,而你只是個小雞肚腸的男人而已。」

    此言一出李龍頓時面色大變,他指著寧陵生道:「你個半大屁孩懂什麼?我家裡只有我一個獨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居然沒有留下子嗣後人,村子裡的風言風語讓我根本無法在此地待下去,造成這一切的是誰?不就是這個女人,如果沒有她我至於別人戳脊樑骨嗎?」

    「你承受的一切玉書記一樣承受了,你是恨玉書記恨整個留辰村的人,而玉書記卻競選上了村支書,帶著村民開發荒山,改善生活,李龍,你枉為一個男人,娶到這麼優秀的老婆不珍惜卻耍這點小脾氣,我看你對玉書記的恨恐怕不是她生不了小孩,而是你知道自己能力和她差距太大所致吧?一個大男人卻不如女人能幹,你遷怒於她卻把責任歸咎為她不能生孩子,李龍,你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而已。」

    「放你的狗屁,你知道什麼?老子現在的本領想要殺死你們也就是捏死個臭蟲,說我沒本事,我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你。」他狀若癲狂,說話時口沫橫飛。

    「我相信現在的你有這個能力,但我也知道你為了證明自己比玉鈴花更強所以修煉了秘術玄法,可悲啊,難道你現在學會了炮製屍體不腐,就一定比玉鈴花更加出色了?你可以問問在場的村民,在他們的心裡玉書記是怎樣的地位,而你……又算什麼?」

    「我不需要別人的肯定,這些愚民不過是一群苦力,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渣而已。」他呼呼喘著粗氣,面帶獰笑道。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所有村民的憤怒,李龍對他們咆哮道:「信不信我隨時能把你們殺個乾淨。」

    「你學會了一身本領,除了知道殺人,你還會幹什麼?」寧陵生厲聲呵斥道。

    「只要有殺人的能力,就有解決一切的能力。」說罷他鬆開了捆縛著老鼠的籠頭。

    滿地亂竄的紫毛老鼠一旦鬆開了嚼頭,立馬就像瘋了一樣朝饅頭衝去,此時向來以「可愛」示人的饅頭卻端凝不動,一派宗師氣度,等福鼠衝到面前,它抬爪子一巴掌抽打在福鼠的臉上,耗子就地翻了幾圈,再度站定之後沖饅頭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嘴裡露出來的牙齒一根根形狀和它的同類並不一樣,而是類似於鯊魚那種三角型的尖齒,齒間隱約閃爍著紫光,好像有毒。

    我心頓時揪了起來,只見福鼠身體一抖又向前衝了過去。然而這次饅頭沒有再「抽它嘴巴子」,而是抬腳就把這只看似很強悍福鼠踩在腳下。

    饅頭的爪子雖然不大,但粗壯厚實,一下就把福鼠的腦袋踩進了泥巴地裡,然而這只耗子隨即就用手抓開始扒動泥土,以極快的速度整個身體都鑽進了泥土裡。

    隨即就看到饅頭肚腹下的土層鼓起一個包塊,隨即福鼠那又長又闊的嘴巴從土層裡鑽了出來朝饅頭的肚腹咬去。

    饅頭似乎並沒有料到它在土層下的速度會如此迅猛,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眼看那張長滿尖牙的大嘴巴狠狠咬在了它的肚腹上。

    世上的動物除了甲殼類,大多肚腹柔軟,眼見福鼠這長滿大牙的嘴巴狠狠咬在饅頭身上,我心頓時沉了下去。

    然而奇怪的是饅頭似乎並沒有痛苦的感覺,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表情,安靜的就像是一座雕塑。

    福鼠就這麼一直咬在它的肚皮上,片刻之後終於鬆了口,它剛落在地饅頭一口咬住它的尾巴,腦袋一揚將福鼠遠遠甩了出去。

    它身後的狼群頓時開始鼓噪。

    兩下交手天極狼和福鼠之間的實力高下立刻分了出來,這只福鼠在饅頭面前無非也就是個「小玩意」,根本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而福鼠似乎也是極有靈性的動物,一番交手之後知道自己與對方實力相差過於懸殊,眨眼就鑽進了馬車車廂裡不動了。

    李龍驚詫的看著饅頭道:「這、這難道是……」

    盧十一不慌不忙的道:「你難道還能不知這條天極狼的品種?」

    李龍微微點頭道:「好、好……」他連說了幾個好,之後臉上又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道:「就算是又能怎樣?如果你們不停止修廟,我就要你所有人橫屍當場。」

    寧陵生口氣也硬了起來道:「就怕你沒那個本事。」

    李龍冷哼了一聲雙手曲成五爪裝,指甲間似乎隱隱有黑氣透出,只聽狼王一聲尖叫,它身後一條野狼斜刺裡朝李龍衝去,他也不躲避,等野狼靠近後屈指一彈。

    慘叫聲中,野狼摔倒在地,還沒等爬起來,整個身體就僵硬了,隨後毛色瞬間變成了咖啡色,這條狼就像被石化了一般。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21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52
第一卷 156、大展神威

    寧陵生有些驚詫的道:「好強的屍毒。」

    李龍呵呵笑道:「年輕人,切記一句話,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世上還輪不到你來指責我。」

    說罷他雙手一震。只見雙掌之間一團黑氣瞬間凝聚,隨後雙掌一推,黑氣瞬間飄送而來,盧十一大喝一聲道:「著。」抽出身後鐵劍左手對準劍尖一彈,只見劍尖瞬間跳動起一團火苗,盧十一靠近嘴邊用力一噴。

    火苗轟然一下暴漲而起,將飄散在空氣中的黑煙一吹而散。

    李龍惡狠狠的道:「江湖賣藝的把式也在我面前獻醜。」說罷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小銅瓶擺放在面前隨後盤膝坐下,閉上眼之後默默誦禱,奇怪的是這瓶子居然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隨後他的手指間再度散發起裊裊黑煙,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惡臭氣味。

    這人真是死不悔改啊,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卻非要硬扛著死撐,真不知道他圖什麼需的。

    盧十一用雙指在劍身上一抹,火焰便消失了,他冷冷盯著李龍道:「我到底要看看你的手段。」這老頭的本領我也算是親眼所見了,絕對不是沽名釣譽之輩,可是他那天非要扎我兩刀又為了什麼?

    疑點可是越來越多了。

    只見李龍睜開雙眼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眼高於頂,真覺得自己有批判別人的權利嗎?」

    寧陵生道:「我沒有任何批判你的意思,其實你完全可以生活的很好,是執念把自己給逼到了這步,雖然之後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走回正途,但你卻選擇了繼續滑向深淵,李師父,你醒悟吧。」

    「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不是我該醒悟。而是你們改超渡了。」說罷他打開了面前的黑色銅瓶。

    「嗡」的一聲,從中飛出一個類似於蜻蜓的小昆蟲,不過這東西體型更短、更粗,就好像是生長著兩對透明翅膀的蠶蛹,不過顏色是暗灰色的。

    這肥胖卻能飛翔的小昆蟲漂浮在半空中,正面對著我們,接著它居然分裂了,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瞬間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遍佈半空中,看得人頭皮陣陣發麻。

    他哈哈笑道:「你們茅山的老道傻了眼吧,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屍僵蟲,一旦鑽入你們身體內,人就會變的和殭屍一樣梆硬,是不是很恐怖。」他笑的簡直要背過氣去。

    然而就在他哈哈大笑時我覺得被一股力量拽著向前。這股力量極強,我根本無法抵抗,一路向前走出人群。

    在別人眼裡我是自己走出去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被「上門陰大姐」給生拖出去的,她這是又要鬧哪一出呢?

    只見李龍雙手不停結印,翻飛極快,一對大眼睛閃爍著殘忍的目光。

    盧十一將我拉到他身後道:「孩子,你站在我身後,這種蟲子屬於邪法所養,定然極其陰毒。」

    我倒是想站在他的身後,可問題在於我身不由己啊,被這股看不見的透明力量硬拖著又從盧十一的身後走了出去。

    盧十一還要拉我,但他的手接觸到我的肩膀後突然就縮了回去,之後再也沒有阻攔我。

    我站在屍僵蟲和留辰村老百姓之間的空地上緊張的盯著李龍的一舉一動,片刻之後他咄的一聲大喝,雙手結成類似於「天雷度法」的手型,食指向前一頂道:「去。」

    隨即懸浮在半空中的屍僵蟲振翅而動,「嗡嗡」之聲大作,就在這些蟲子將要向前飛來時,曠野驟然颳起一股強烈的風,而且風勢很奇怪,左一陣右一陣的,懸浮在空中的屍僵蟲被吹得四下亂飛,根本無法保持平穩的飛行狀態。

    李龍對於這「忽然而起」的平地風很是不能理解,於是他嘴裡不停地發出奇怪的聲音似乎是在控制這些漫天亂飛的屍僵蟲,然而事與願違,隨著大風的溫度越來越低,這些蟲子身體開始結冰,都掛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很快屍僵蟲都被凍僵了,接二連三從空中掉落下來。

    這些蟲子落在地下後就死絕了,連掙扎的都沒有。

    隨即曠野中的陰風逐漸停息了,就在這時李龍驀然發出一陣滲人的慘叫聲,嚇得我渾身一激靈,還以為他也「中招」了,沒想到他爬起來跑到一地死蟲子的區域跪下來哭道:「我辛辛苦苦十幾年養成的寶貝就這麼一眨眼全沒了。」

    他這哭起來可真是驚天動地,四下里狗吠聲此起彼伏,聽到狗叫狼群也開始騷動,饅頭微微晃了晃腦袋,狼王夾著尾巴跑到它身邊,隨後轉身對著狼群發出低聲的咆哮,很快狼群就安靜下來。

    哭過癮了李龍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我道:「你、你到底使了什麼妖法壞我好事?」

    我都想喊「冤枉」,趕緊解釋道:「我真沒像把你怎麼樣,但是這些蟲子也確實太陰毒了點。」

    「好,我今天就要讓你血債血償。」說罷他雙手平攤只見掌心處黑煙繚繞,隨即一握拳,黑煙從他指縫中飄散而出,李龍暴喝一聲道:「你受死吧。」說罷舉拳朝我衝來。

    不等別人助拳,只覺得陰風一股股從我身後吹過,同樣吹過李龍的身體,起先他還能跑幾步,很快就變的舉步維艱,頭髮、眉毛、鬍子上掛了厚厚一層薄霜。

    沒幾下這哥們就凍僵了。

    寧陵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讚許,隨後對留辰村民道:「大家不用擔心了,從明天就可以繼續修廟了。」

    「那這個人該怎麼辦?」我指著凍僵的李龍道。

    寧陵生嘆了口氣對我道:「其實之前我勸說林書記放棄修廟就是為了退讓一步,不想惹這個麻煩,沒想到最終還是和一名煉缸屍匠大動干戈,萬幸有你在。」

    我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素羅囊,越來越覺得上門陰的重要,每次危難時刻總是「她」顯身手,這哪是詛咒要我命的厲鬼,根本就是我的全天候二十四小時保護神啊。

    「大哥,李龍怎辦?」王殿臣道。

    「先放放再說,這人執念太重,不吃點苦頭是不行的。」寧陵生道。

    「這麼說自從我們進入陵城之後所發現的煉缸屍匠就是他了?」我道。

    「應該是他,煉缸屍匠大多是為亡故高僧法體做肉身佛像的,從根本上而言,這是一群有道之人,否則高僧的遺體也不可能交由他們處理,不過一旦心歪了,這些人也會害人的。」

    盧十一則走到我身邊笑道:「讓秦先生見笑了,本來想與你一同禦敵,沒想到你比我想想當中要厲害太多了。」

    「您客氣,咱都知道厲害的不是我,不過盧道長你隱姓埋名我能理解,為什麼非要插我兩刀呢?」

    「那是因為我想混入你們的隊伍裡總得有個由頭,借由驅鬼這點當然是最合適的理由。」

    「好,那麼我還想請教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混入我們的隊伍裡?」

    「說起來其實很簡單,一切都是為了它。」說罷盧十一指了指站在他身邊的饅頭,繼續道:「茅山派內部其實一直分為兩大派,一排主張天人合一,人獸皆有靈性,只要不是仗著本領胡作非為都是萬物生靈。而另一派卻主張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鬼就是鬼,各自殊途,不可調和,若是妖鬼之物闖入人間就要全力杜絕,這些人美其名曰是為道門宗派的擔當。」

    「天極狼、福鼠、金毛猿、美女狐、傲天、莫雲等等……這些都是動物中自有靈性之後半妖半獸的精靈,極為珍貴難得,但是茅山宗一派卻主張對這些具備了靈性的動物斬盡殺絕,諸位覺得這合乎情理嗎?」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21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53
第一卷 157、人鼠之別

    我恍然大悟道:「明白了,道長這麼做的目的就在於把這只天極狼養大,讓它能活下去。」

    「是的,我們本想以天極狼為代表。證明有了靈性的動物不會成為妖邪,寄託了我們所有人願望的天極狼名為瑪雅,已經長到四歲的年紀,聰明活潑,與人無異,傾注了我們所有人的心血於其中,但是卻被鬼鼠門的人給殺害了,這條小天極狼就是它的遺腹子。」

    說到這兒盧十一的眼中隱約有淚花閃爍,他擦了一把眼睛繼續道:「珍禽異獸可遇不可求,天極狼也不是到處可有,往往集齊百山之靈秀才可養成一條天極狼。所以饅頭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如果它在被害死,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將付諸一空,天下所有靈秀之物必將遭到滅頂之災。」

    「難怪這條狼看起來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原來是半獸半妖之物了,這麼說一切都是您安排下的計策了?包括我們找到饅頭?」

    「對不起,我騙了你們,但是天下道門以降妖除魔為尊,這一門裡也是高手眾多,我們無論從人數還是能力都與之相差甚遠,所以只能用行騙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我沒說什麼,蹲在饅頭的面前,只見它雪白的毛色不含一根雜色,摸上去柔軟舒服,一張臉雖然狼性使然,但仔細看卻像極了一張笑臉。這樣美麗神奇的動物能是害人的妖魔?

    盧十一繼續道:「我沒想到李龍居然是一個煉缸屍匠,我還以為他是鬼鼠門的人,之後這些天又發現他在此地安排佈局,本以為他是要來害死饅頭的,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別的事情。」

    「您說的這個鬼鼠門到底是什麼門路?為什麼要殺害天極狼呢?」

    「鬼鼠門是道門的一支,專門以老鼠偷盜別人財物。這一門的門人供養福鼠,原本咱們應該是一條路的,但鬼鼠門的人卻被茅山宗另一派人買通。讓他們蒐集天下靈獸的消息,一旦有就通報給茅山宗的道人,作為交換條件,茅山宗允許他們繼續供養福鼠。」

    「明白了。咱們這算是一次遇到兩件麻煩事,萬幸啊都解決了。」我鬆了口氣。

    上門陰所發出的寒氣是極為強烈的,李龍被凍僵之後整整一個白天過去根本沒有絲毫「化凍」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結實了,第二天傍晚他帶著一包驅邪的御洗鹽灑在李龍身上,當然做這件事時我是必須要迴避的,因為上門陰附身後一切法器算是與我絕緣了。

    而御洗鹽灑滿李龍全身之後,凝結在他身上的薄霜開始緩緩融化,很快他全身被水浸透,李龍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渾身抖成了一團。

    凍了這麼長時間還能留條命,這人的身體也真是沒話說了,而寧陵生則用瓦缸燒了一缸溫水,讓兩名工人攙扶著他在燒熱水的屋子門口呆了將近兩三個小時,整個身體被熱氣熏透之後才進去用溫熱的手巾擦拭身體,隨後萎頓不堪的李龍被摻了出來,村委會特意空了一間辦公室給我們使用。

    寧陵生、我、盧十一、李龍四人分別坐在桌子四邊,寧陵生道:「李師父,你現在的身體比較虛弱,不適合大補,今天先吃點稀飯,明天村民會給你燉雞湯喝。」

    李龍有些詫異道:「他們會燉雞湯給我喝?」

    「放心吧,不會有人給你下毒藥的。」寧陵生道。

    遲疑片刻李龍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不救你?我們沒仇沒怨,即便是打了這一場,但我認為這是不打不相識,你覺得呢?」寧陵生道。

    「我……我現在還能說狠話嗎?」他無奈的道。

    「你當然可以說狠話,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留辰村的村民很希望你能回來繼續生活。」

    「為什麼?讓他們繼續看笑話?」

    「因為你是玉書記的丈夫,他們對你有特殊的感情,玉書記走了,但是他們希望她的家人能在留辰村繼續生活下去,你認為他們看你笑話,你認為他們在背後說你閒話,難道你認為的就一定準確?」

    「可是我和這些人生活在一起就覺得彆扭?」李龍道。

    「你寧願和耗子生活在一起都不願意和人一起生活,而造成這一切的不過是因為你的猜忌。」

    「你才多大年紀?在我面前講大道理?」

    「我覺得懂道理和年紀沒有特別的關聯,有的人活了一大把年紀到頭來嫌棄雙親,而孔融五歲就知道讓梨,這與人的素質有關。」

    「夠了,我不想聽你在這誇誇其談的說道理,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我所經歷的事情你卻連一根毛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育我如何做人?」

    「我只是想勸你一句放開吧,你到今天只是和自己過不去,村子裡沒有人希望你過成今天這樣。」

    他驀然發出一陣滲人的笑道:「你以為我想這樣?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特殊原因,沒有人願意選擇和耗子生活在一起,而不選人群。」

    「可你就是這麼做的?」寧陵生道。

    「你好像是很聰明。」說罷他又轉向我道:「你好像是很厲害。」說罷又對盧十一道:「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但是你們不過只是看到眼前的一切而已,根本就不是真像。」

    「好,那我想聽李師父談談真相到底是什麼,如果你願意的話。」

    李龍冷笑一聲道:「你們知道鬼鼠門,但你們你知道鬼鼠門的由來嗎?你們知道福鼠,但你們知道福鼠的由來嗎?」

    「難不成這一切內情都被煉缸屍匠知道了?」寧陵生冷冷道。

    「我只恰好是煉缸屍匠而已。」他露出一絲難測的表情,很複雜,各種情感似乎都能解讀出來。

    寧陵生沒有說話,我們都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他說出他所經歷的那些事情。

    李龍道:「你們從我嘴裡聽到的可都是無法按常理解釋的狀況了,所以板凳一定要坐穩,千萬別摔下來。」說罷他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才繼續道:「很多人都把鬼鼠門定義為法術門派,道門一支,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鬼鼠門人與其說是操控老鼠,倒不如說是被老鼠操控,在這個門派裡真正管控一切的並非人,而是耗子,關於這點打破你們的腦殼也未必能想到吧?」

    我們三人中最為見多識廣的是盧十一,比較他年紀最大,又是久經江湖風雨,但此時連他都出現了極度詫異的表情。

    「你們都以為是人控制老鼠對嗎?高貴的人,凌駕於所有物種之上的人,但在鬼鼠門裡真正的主人就是這些在你們眼裡骯髒、卑鄙的耗子,那些人都要給這些耗子下跪,祭拜,供養甚至是做它們的奴隸。」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插嘴道:「李師父,你是不是精神上有什麼問題?」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精神出了問題的人嗎?」他凜然正氣的問道。

    「你說吧,我們都聽著呢。」寧陵生示意我不要再打斷他的話。

    「我就說你們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我養的這些耗子不過是其中極小的一支,大耗子是用來守護地盤的,此外還有一些鬼鼠,也就是你們道家門人吹牛皮往自己臉上貼金所說的什麼五鼠搬運術,其實這根本就是由鬼鼠自行完成的人物,和法術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以你的意思督促你飼養這些老鼠的其實是老鼠,而不是人?」寧陵生問道。

    「當然是人,因為我的級別還不夠高,否則就能見到那些把我們當奴隸使喚的大福鼠了。」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20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53
第一卷 158、子聖廟

    這話越聽越詭異,人怎麼可能被耗子把控,即便這耗子已經成了妖物,說它害人這我相信。說它居然把人當成了使喚的傭工,這叫我情何以堪?

    李龍繼續道:「我作為煉缸屍匠必須得掌握很多秘法,最開始的時候我炮製殭屍是用石灰藥粉,後來這事情就變的容易很多,只需要一個小蟲子就能做成,而操控屍僵蟲的手段就是耗子傳給別人,別人再交給我的,如果你們覺得難以相信,往西面走,過十幾公里有一座名叫子聖廟的寺廟,這裡的方丈就是一隻大耗子。」

    話說到這份上不由得我們不信了。真是奇峰突起,本來以為擺平了李龍就擺平了這裡的一切,沒想到他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小腳色而已。

    李龍繼續道:「十年前我製作乾屍,不小心被幹屍咬住了腳,即便是同伴立刻砍斷了我一條腿,屍毒還是繼續蔓延,如果不是子聖廟的方丈替我治療屍毒,我這條小名已經不保了,福鼠的能力大的遠遠超乎你們想像,它們可不像茅山老道養的天極狼,就是一隻寵物而已。」說罷李龍呵呵笑了起來。

    出了屋子我們叮囑村民照顧好他,我道:「寧哥,你信他說的話嗎?」

    想了一會兒寧陵生道:「我對華夏玄術秘法所知有限,盧道長覺得他說的話靠譜嗎?」

    「我也不知道,但作為道門中人,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吧。」說罷他猶豫片刻後道:「寧先生。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

    寧陵生笑道:「是去子聖廟嗎?」

    「是啊,天極狼和福鼠天生是對頭,如果此地真有一隻……我必須要掌握這一情況,但我是道士,不能貿然進佛堂驅妖,所以想拜託兩位探探虛實。饅頭是絕不能再出事情了。」

    「沒問題,我們準備一下這就過去。」

    離開後我問道:「寧哥,咱們真要去拜訪耗子方丈?」

    「既然答應了盧道長。這件事就得辦成,怎麼?你怕了?」

    「倒也不是怕,我就覺得一隻耗子都能建廟當方丈了,說起來也是與佛門有緣。而且必然神通廣大,咱們何必去招惹這樣一位呢?」

    寧陵生道:「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不答應,盧十一必然會獨自前往,萬一搞出事情來,可就難以收場了。」

    「哦,原來你是這麼打算的,是應該如此。」

    寧陵生就是這麼有智慧的人,我是拍馬也無法追上了。

    不過子聖廟還是得去一趟,裝模作樣總要像那麼回事,於是當天下午寧陵生帶著我和王殿臣前往寺廟所在。

    子聖廟所在的位置是一處荒蕪之地,一面是一座灰撲撲死氣沉沉的荒山,其餘三面都是齊腰深的荒草,廟則是一間上下三層的小廟,但香火卻好的出奇。

    當然這點有可能和廟宇的香爐太少有關,總共只有兩尊,擺放在廟宇山門之外,燒香的香客絡繹不絕,在香爐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隨後寧陵生進入廟內,只見一名知客僧盤膝坐在一張小木桌之後,手握佛珠閉目年輕誦禱,桌子上擺放著香燭之物,桌旁放著一個紅色的功德箱。

    這樣的意思是香燭「免費贈送」,有緣人結緣功德即可。

    說白了就是「你看著給」。

    我們進來後只見有三個六十多歲的老婦手裡握著香燭正朝功德箱裡丟錢,看她的衣飾穿著並不奢華,但鈔票卻丟了厚厚一沓進功德箱。

    我們也上去取了香燭,每人丟了二百塊錢如功德箱。

    再取香的過程中我仔細打量和尚的面容,只見他方面闊耳,面相飽滿,看不出來這是耗子「幻化而成」的。

    我們排在三位大媽身後,三個老太太不停的小時嘀咕著,聲音我們也聽得清清楚楚,根據三人交談我才得知子聖廟求兩樣東西特別靈,那就是姻緣和小孩。

    來的三人中兩人求子,一人求「媳婦兒」,當然都是替自己的小孩請願的。

    趁她們聊的火熱,寧陵生道:「大媽,我插個話,咱這兒的功德確實很靈驗嗎?」

    一個老太太回答道:「當然靈了,我們都是從武功市來的,離這好幾百公里呢,要是不靈跑這麼遠燒香幹嘛。」說罷她有些奇怪的看了我們三人一眼道:「你們不是來求子或是姻緣的?」

    我和王殿臣都吃了一驚,寧陵生卻微微一笑道:「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來子聖廟求姻緣可沒本人來的,必須得是家裡親人替著上香,你們不懂這的規矩?。」

    「哦,我們是居士,見廟就燒香,我們不知道這裡的規矩。」

    「居士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們來是有事求菩薩的。」說罷三人咯咯而笑。

    「大媽,咱這廟裡供奉的是哪位菩薩啊?」

    「不知道,燒香只能在外面燒,沒人進過佛殿,這是子聖廟的規矩。」

    燒過香之後王殿成道:「大哥,要不然我翻進去刺探軍情?」

    「這座廟其實就是一棟樓,你往哪兒翻?」寧陵生道。

    「那怎麼辦?我們上哪知道這裡面的事情?」王殿成道。

    「殿成,回去後管住自己的嘴,不知道的事情就說不知道,千萬記住?」寧陵生道。

    王殿成還不知道他的打算,不解的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寧陵生扭頭看了子聖廟一眼道:「子聖廟?子聖廟……」翻來覆去說了幾遍忽然一笑道:「這名字真不錯,反正我是想不出來。」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他徑直就走。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得莫名其妙的。」

    我拉了他一把道:「你就別問了,寧哥喜歡打機鋒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道:「你是不是知道這裡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總之寧哥說的話你得記住,不該說的話少說。」

    「行啊你,跟我這兒裝,你就裝吧,以後我知道的事情也不會告訴你的。」

    「你丫要是敢瞞我,我要你好看。」

    「怎麼著,你敢威脅我。」

    「你信不信晚上等你睡著以後我讓上門陰去看你?」我忍住笑道。

    「這又是何苦呢?咱倆無冤無仇的好兄弟。」王殿臣真以為我能自如控制上門陰了,聽我這麼說還真有點小害怕。

    沒想到回到留辰村就看見村子裡的人亂作一團,絕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其中一間屋子前。

    難道又出事了?

    走過去寧陵生問村民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那人道:「真是太可怕了,李龍被吃乾淨了。」

    我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又問了一遍才搞清楚原因,原來我們走後李龍就被送去他自己家裡休息,屋子是當地村民打掃乾淨的,到了中午有人給他送飯,可是進屋子就發現一地的鮮血和床上躺著的一具白骨,那村民當場就嚇傻了,哭爹叫娘的從屋子裡衝出來當場心臟病發作送去醫院就斷氣了。

    我們走了一個下午不到的時間,出了兩條人命,而且李龍的死狀是渾身血肉包括內臟毛髮在內被吃的乾乾淨淨。

    之所以被推斷他是被「吃乾淨」的是因為從他進屋子直到發現骸骨,這時間段他的屋前始終有人來往,沒有陌生的人進去或是離開,所以被人殺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就算是被人殺死,也不至於把渾身上下的肉給刮的乾乾淨淨,連一點碎肉屑都不剩了。

    我小聲對寧陵生道:「十有八九是耗子干的。」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真挺狠的,看來是絕不能小瞧這尊子聖廟啊。」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18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5 19:53
第二卷、渤海鬼島 1、降妖之戰

    王殿臣道:「這子聖廟從外面看也沒什麼特別古怪之處,難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如果連你都能看出問題來,那個地方早就妖氣衝天了,甭說道士和尚。警察都得找上門去。」寧陵生道。

    「大哥,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其實我看東西挺準確的。」王殿臣努力往自己臉上貼金。

    「別扯淡了,這裡剛死了一個人。」寧陵生道。

    很快我們在人群中看到了盧十一,此時的他又變的和之前一樣,一臉的逗比表情,但再和他說話我們可就不敢直呼其名了,發自內心的尊稱一聲盧道長,且不說他本領如何,單就是為了一頭動物願意放棄愜意生活,這種思想境界也是值得我們敬佩的。

    見到寧陵生後他道:「不用說了,子聖廟肯定有問題。」

    本來我們還想瞞著他。但他已經為這件事定了基調。

    寧陵生道:「何以見得?」

    「殺死李龍的除了子聖廟裡的福鼠還能有誰?」盧十一道。

    「盧道長。我知道你心裡所想,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看開一點,不要主動去招惹這些麻煩,畢竟福鼠沒有明目張膽的對付天極狼,而且也是我們闖進了福鼠的地盤,不是它們主動來鬧事。」

    「寧先生,我一向是很尊重你意見的,但這次我不能苟同,既然知道對方是福鼠為惡。我就沒有辦法假裝不知道,這些耗子手上欠我一條性命。」

    「盧道爺,您何必這麼死心眼呢,反正這群耗子也沒來招惹咱們,而且它殺死的無非也就是一個人渣,隨它去唄。」王殿臣道。

    其實我的想法也和王殿臣是一樣的,福鼠和天極狼即便是天性為敵,但這是動物演化得來的結果,人類應該做的是尊重它們的行為。而不是非得扯進去在這中間當裁判,這就好比狼群捕食一隻鹿,雖然場面看來殘忍血腥,狼就是一群殺手,但這就是大自然的規律,動物的習性所致,這裡沒有善良與邪惡。只是生存的一種手段而已。

    盧十一似乎是陷入了一場不屬於他的戰爭中。

    盧十一併沒有立刻回答王殿臣的疑問,而是出神的想了很久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對我的不理解,這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得天極狼所承擔的責任和義務,我並不是說自己偉大,但我所做的這些事情並不是因為我個人的愛好或是需求,我是為了除了人類以外所有的生命不受到外力的傷害,而這其中就包括福鼠。」

    「盧道長,不是我非得和你抬槓,如果你現在非要去殺福鼠這是洩私憤啊,和……」

    「殿臣,你是不是有點明白過頭了?」寧陵生淡淡的道。

    「大哥,你別埋怨我,我是在勸盧道長,既然福鼠沒有找上我們,何必非要自找麻煩呢?」

    寧陵生轉而對盧十一道:「我這個兄弟從小就是個大嘴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不顧忌別人的感受,道長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說到這兒他微微一笑道:「不過我也想勸道長一句,既然曾經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盧十一道:「算是一句承諾吧,瑪雅死的那天我們所有在場的道士都立下了血誓,如有見到福鼠者必殺之,絕不能有絲毫手軟,這些靈獸其實是非常聰明的,甚至智商比人都高,我們需要通過這樣一種手段告誡那些將福鼠當成罪犯的人,他們的選擇是錯誤的。」

    「盧道長,難道李龍說的話你沒聽見?他可是說的很明白,是福鼠控制著人,而非人控制福鼠。」我道。

    盧十一不屑的笑了道:「這種人說的話你都能信?赤裸裸的謊言而已,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鬼鼠門的人知道他們不應該害死我的天極狼。」

    「非做不可?」寧陵生道。

    「我真的想找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藉口,但沒有這個藉口。」盧十一表情堅定的道。

    寧陵生微微點了點頭道:「好,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我支持你的選擇,但你真有把握可以殺死這只福鼠?」

    「福鼠雖然是靈獸,但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殺死它,其實福鼠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飼養者,我真正要打擊的是這些混蛋。」

    「盧道長,我還是勸你三思而後行。」寧陵生道。

    他搖了搖頭道:「我必須要把話帶到,否則這些人還會繼續傷害天極狼的。」

    這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隨你怎麼勸他都不可能回心轉意了,不過盧十一還是真有本領的,雖然談不上通天徹地,但對付一隻福鼠應該還是綽綽有餘,不過寧陵生還是企穩,帶了我們還有大壯子給盧十一壓陣。

    雖然我一直不明白盧十一為什麼非要如此堅定去殺這只福鼠,但我還是希望他能旗開得勝,並且打敗那些躲藏在陰暗角落的鬼鼠門人。

    我們是開大客車去的,很快就到了子聖廟前,車子停下後盧十一仔細觀察了子聖廟道:「此地妖氣不重,李龍此人言不符實。」說罷他背起長劍道:「辛苦幾位替我掠陣了,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事兒就能搞定了。」

    「盧道長,我提個小意見啊,你是道門中人,來到佛門之地殺生,這事兒會不會引起大糾紛?」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大壯子,但我懷疑應該是寧陵生讓他問的。

    聽了這句話盧十一確實猶豫了,但他還是道:「佛門重地居然被妖孽把控,我來此降妖除魔也不為過。」說罷他毅然決然的下了車朝子聖廟走去,我們也趕緊跟了過去,至少不能讓和尚群毆道士。

    本來我們以為進入子聖廟會有波折,但是門口贈香化緣的知客僧聽盧十一說要找方丈根本沒有阻攔,閉著眼猶如夢囈一般道:「方丈在三層茶房,道友請自便。」

    盧十一沖我們點點頭,以為事先說好我們現在外面等候,一旦聽見異常響動就衝進去支援他。

    保險起見寧陵生問道:「小師傅,廟裡除了您其餘的師父都在嗎,我想給每位師父結點善緣。」

    「結善緣」其實就是給錢的意思,知客僧動都沒動道:「小廟僧人本就寥寥,這兩天又有俗務,幾位師兄都不在寺裡,施主好意我心領了。」

    寧陵生點點頭,包了兩百元的紅包放在僧人面前,他倒也不貪財,道了聲謝把錢放進功德箱裡。

    既然整個寺廟裡只有他一人那就好辦了,我繃緊的心頓時放鬆下來,就憑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一隻耗子飛上天去不成。

    寧陵生也是如此,於是我們出了廟堂站在空地上放鬆的聊天,寧陵生指著廟門頭的牌匾道:「這個廟名其實是有原因的,十二生肖裡鼠被稱為子鼠,而這是子聖廟,其意不言而喻,我看這真有可能是老鼠做方丈的耗子廟了。」

    「這算是醜聞嗎?居然一隻耗子建寺廟大肆斂財。」王殿臣笑道。

    「妖物作孽這和佛門清淨無關,盧十一真要除了這只福鼠也算是替天行道吧。」寧陵生道。

    話音未落就見盧十一背著長劍從子聖廟裡走了出來。

    「盧道長果然牛氣,真是瞬間斬敵於馬下。」王殿臣笑道。

    「這廟真是福鼠建的?」寧陵生問道。

    盧十一點點頭,也沒說話徑直朝車子走去。

    我們也跟了過去,眼看就要到車門前,盧十一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壞了!

    趕緊上前扶住他,只見鮮血從他嘴裡一股股湧了出來,盧十一一張臉比金紙都黃,他擺了擺手道:「我不成了。」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5 20: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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