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4975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44

第一百四十章 賠了女兒又折兵

  呂布雖佔有上風,他的軍勢,卻完全處於劣勢。

  旭日漸升,天色漸明,放眼整片戰場,早已變成了一片汪洋血海。

  陶商有近七千的兵馬,數量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士氣更是旺盛,而呂布僅僅不到一千的兵馬,此刻已被殺得四分五裂,損失幾近。

  當樊噲一軍從後追到時,殘存的呂軍更是被殺得鬼哭狼嚎,開始四散潰逃。

  泥濘的戰場上空,“陶”大旗傲然飛舞,而“呂”字的軍旗,卻早被無情的踏在腳下。

  再戰下去,呂布的兵馬不是逃光就是被殺光,那時呂布就要變成光杆司令一個,就算他武道再勇,又如何能抵擋六七千陶軍的重重圍攻。

  這正是陶商志在必得的原因。

  呂布漸漸冷靜下來,意識到危局,他很清楚,再這麼拖下去,他就要陷入重圍之中,就算他有天下第一的武道,也必死不可。

  左右處,他的部下越戰越少,而數不清的陶商步騎,卻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從四面八方的圍殺上來。

  敗局已定,今天他是無論如何也殺不了陶商,更無法護送他女兒突出重圍。

  “陶商,本侯終有一天,必取你項上狗頭!”

  呂布恨恨一咬牙,怒嘯一聲,搶攻幾招,蕩開三人的攻勢,撥馬扭頭就向下邳逃去。

  天下無敵的呂布,竟然被殺敗了。

  敗走的呂布,氣急敗壞,一路狂奔,畫戟過處,將攔路的陶軍撕碎。

  他胯下有赤兔馬,疾行如風,以他的武道,此時合圍未成,倒也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

  望著呂布敗走的身影,陶商長長的吐了口氣,年輕的臉上揚起自信的笑意。

  這一戰挫敗了呂布聯姻袁術的圖謀,今日之後,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圍攻下邳城了。

  “嘀……掃描宿主獲得呂布阻擊戰勝利,獲得魅力值1點,宿主現有魅力值48。”

  才給1點魅力值,系統精靈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坑。

  不過此役雖然看似驚險,主要險在差點隕命在呂布的手中,整體形勢還是他占盡勝算優勢,勝的比較容易,只獲得1點魅力值,倒也在情理之中。

  “夫君,剛才好險,你差點就被那三姓家奴……”策馬而至的花木蘭,一臉的心有餘悸,不敢再說下去。

  陶商卻一笑,感激的目光看向廉頗,“多虧了廉老將軍,若不是他及時出手,我恐怕就要栽在呂布的手上了。”

  嘴上感謝廉頗,他心裡卻順帶把甘梅也感謝了一下,若非是沾了她“幸運”屬性的光,就算是有廉頗的出手,能不能救下自己,還只怕是個未知數。

  “這幸運屬性還真是個好東西,那我以後豈不是誰都殺不死,擁有不死之身了……”

  陶商正美滋滋時,系統精靈卻冷不丁說道:“系統提示宿主,幸運屬性並非百分之百保障宿主不死,只是提高了宿主不死機率,如果宿主完全依賴該屬性,一旦死亡,本系統概不負責。”

  靠,原來只是提高了幸運機率,並非包不死啊。

  “看來這個幸運屬性只能當輔料來用,不能當主菜來吃,不然早晚得玩死自己不可,謹記謹記啊……”

  “主公,你愣著做什麼,咱快追啊。”樊噲殺意未盡的大叫。

  陶商從神思中清醒,呂布雖然可能追不上了,他的幾百殘兵還在,既然要殺,當然要殺個乾乾淨淨才行。

  “隨我追,殺光突圍之敵。”陶商殺意重燃,揮軍繼續追擊。

  追出不足百步,陶商迎面就撞上了百余呂軍殘兵,他們正依靠著一輛馬車,苦苦死戰。

  敵軍之中,只見一名身穿著新娘喜服的紅衣女子,正手舞畫戟,瘋狂的殺戮,憑著一身不弱的武道,逼退了數倍陶軍的幾次進逼。

  “夫君,是那個姓呂的小賤人。”花木蘭眼尖,一眼就認出了呂靈姬。

  陶商也認出了那個當日,被自己一劍刺傷胸脯的少女,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意外的冷笑,“看來呂布光顧著逃,倒把自己的寶貝女兒給丟下了。”

  笑容一收,陶商看向廉頗,“廉老將軍,憑你的武道,拿下那個小賤人應該不成問題吧。”

  “咳咳……”廉頗咳喘幾聲,蒼老的臉上流露出尷尬,“讓老朽一個老頭子,去對付一個弱女子,只怕有些勝之不武啊。”

  廉頗顧忌名聲,不屑于跟呂靈姬動手,樊噲卻嚷嚷道:“廉老將軍,你是老糊塗了吧,哪有弱女子殺人如麻的,你不好意思動手,老樊我去收拾了她。”

  說著,樊噲便拍馬而出,率一隊兵馬殺了上去。

  前方處,呂靈姬正驚怒萬分,苦苦死戰。

  環顧四周,保護她的士卒,正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之中,慘烈之極,她的心中極不是滋味。

  平心而論,若不是顧全孝道,打死她都不願意嫁給袁耀那個瞎子。

  如今,陶軍阻擊成功,令她無法突出重圍,被父親送給袁耀那小子,算是了她的心願。

  但武道天下第一的父親呂布,此刻已不知所蹤,而她又被千余陶軍圍困,根本無法殺出去,似乎今天只有戰死在這裡一條路可走。

  她是得償所願了,卻得付出生命的代價,著實是一種諷刺,讓她哭笑不得。

  猛抬頭間,呂靈姬的視野中,一大隊的陶軍殺到。

  那一隊狂殺而至的陶軍,肆無忌憚的戮殺著她的部下,當先那一名赤膀的野蠻的敵將,手下中一柄殺豬刀,正是狂斬著她士卒的人頭。

  呂靈姬怒了,她提起銀槍,向著樊噲就殺去。

  殺得正過癮的樊噲,二話不說,暴喝一聲,掄起殺豬刀就迎擊而上。

  後邊掠陣的花木蘭,不由凝眉道:“夫君,前番咱們跟那賤人交過手,她武道不弱,也不知樊噲是不是她的對手。”

  陶商卻淡淡一笑,“放心吧,樊噲武道已精進很多,對付呂布不行,收拾他的女兒還是不在話下。”

  陶商有系統在手,可以輕易的看破所有人的武力值,那呂靈姬的武力值不過79,勉強接近花木蘭,而樊噲的武力值,卻比他剛被召喚時精進了許多,已達到88。

  多出整整9點武力值,又隔著一個境界的差距,陶商當然深信樊噲拿下她不在話下。

  當下陶商便一點都不擔心,一臉閑然的觀看這場戰鬥。

  刀槍相撞,火星飛濺。

  狂殺而至的呂靈姬,運起生平之力,畫戟如電光般撲出。

  這一擊力道強悍,卻為樊噲反手一擊輕易的接下,那強烈的反彈之力,竟是將呂靈姬撞得後退幾步。

  勉力止步的呂靈姬,心中不禁大驚,臉上傲色頓消,一擊逼退她的樊噲,卻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掄舞著大刀再度襲上。

  呂靈姬顧不得多想,只得擎戟奮力的接擋。

  呂布武道是強,呂家戟法也確實是天下第一等的戟法,但同樣的招式,在呂布手中威力可怖,到了她的手裡,卻大打了個折扣。

  交手十招,呂靈姬完全落了下風,已是氣喘吁吁,香汗淋漓,只能勉力的招架,完全沒有先前殺氣騰騰,目中無人的氣勢。

  二十余招走過,呂靈姬的戟法已是破綻百出。

  “小賤人,爺爺看你還能撐幾刀!”一聲暴雷般的怒喝,樊噲揪准破綻,殺豬刀直劈向呂靈姬的面門。

  呂靈姬急回戟相擋,樊噲卻趁勢斜向一蕩,巨力掃過,呂靈姬手中的畫戟竟是握之不住,脫手被飛了出去。

  驚慌之下,呂靈姬全然亂了陣腳,轉身就想逃走。

  樊噲哪容她走脫,手中長刀順勢反掃而去,向著背身的呂靈姬頭頂砍去。

  避無可避,那一刀眼看著就要落下。

  但就在殺招將下時,樊噲卻忽又收了刀勢,猿臂探將出去,如拎小雞似的將呂靈姬提了起來。

  “這小賤人還有幾分姿色,倒不如把他活捉了獻給主公……”

  樊噲嘴裡嘀咕著,便將呂靈姬往地上一扔,喝令撲上來的士卒,將她幾下給綁了。

  生擒過呂靈姬後,樊噲揮灑豪情,刀鋒再度殺入敵群,片刻後,便將殘存的幾十名敵卒,殺了個乾乾淨淨。

  戰鬥結束,突圍護送的千餘敵卒,除了不足百人外,統統都被殺了個精光。

  觀戰的陶商,眼見樊噲生擒呂靈姬,自然是頗有些意外,便催馬上前。

  “主公,敵卒我都殺光了,那個姓呂的小賤人,我也給你活捉啦。”樊噲撥馬上前,哈哈笑道。

  陶商還沒開口,身邊花木蘭笑道:“樊大胃,你今天是哪根筋抽住了,竟然活捉了她,別是連你也學會了憐香惜玉,捨不得下殺手了麼。”

  樊噲臉一紅,忙搔了頭皮,憨憨笑道:“主母莫要取笑我老樊啦,我可是正經人,我是看這小賤人長得倒也挺俊俏,所以才活捉了獻給主公,說不定主……”

  “咳咳……”他話還未說完,廉頗已連連乾咳,暗中提醒。

  樊噲愣怔了一下,滿臉茫然,再看花木蘭時,已是一臉陰沉,杏眼不悅的瞪著他。

  樊噲神經線粗,眼珠子轉了好幾轉,這才猛然省悟,忙是訕訕笑道:“老樊我是信口胡說的啊,我去追呂布去啦,怎麼處置就小賤人,主公說了算,不關我的事啊……”

  說罷,樊噲趕緊撥馬轉身,策馬逃離現場。

  “這頭蠻牛,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罵了一聲,策馬追著樊噲而去。

  陶商心中無奈一笑,卻假裝什麼也沒聽到,撥馬上前,年輕巍然的身影,將地上掙扎的呂靈姬,籠罩在她的陰影之下,冷笑道:“呂大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上次我那一劍的傷,還痛嗎?”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48

第一百四十一章 破碎你的美夢

  呂靈姬花容驟然一變,惱怒的眼神中,迸射出羞憤之意。

  當日一戰,她被陶商一劍刺傷胸峰的畫面,至今歷歷在目,每每想起都令她羞憤難當,恨不得將陶商碎屍萬段。

  而今,前仇未報,竟又被陶商活捉,跪倒在他的跟前也就罷了,還被他言語相辱,心高氣傲然的呂靈姬,如何能忍受這般屈辱。

  “陶商小賊,你別得意,我父乃天下第一武將,他早晚會取了你的狗頭!”

  而對呂靈姬的咆哮,陶商只冷笑一聲,俯下身來,一把將她腰帶抓住,就在她未及反應之時,便將她提上前來,橫放在了自己鞍前。

  驚覺的呂靈姬,瞬間羞到面紅耳赤,拼命扭動身軀,大罵道:“放開我,無恥小賊,放我下來!”

  “吵的很煩人啊!”陶商頭一皺,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陶商的大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呂靈姬扭動的肥臀上。

  呂靈姬整個人當場就傻了,驚得了忘記掙扎。

  她雖然潑辣,性格剛烈,但好歹也是個女兒家,豈能沒有幾分男女之別的矜持。

  自她懂事以來,什麼時候敢一個男人,對她行如此“輕薄”的舉動,她那豐腴不失彈性的翹臀,還是頭一次被人觸摸。

  陶商的這舉動,這也足以讓這位正當青春的呂大小姐,驚羞到懵了的地步。

  “聽說幽並女子多精于弓馬,自幼騎馬,馬騎多了臀腚都很豐腴,果然是不假……”陶商冷笑著,笑聲有點邪。

  呂靈姬驚蒙一瞬,轉眼清醒,一張俏臉瞬間紅潮襲湧,星眸更是迸發出無限的羞憤怒火,破口大駡道:“無恥小賊,你敢這樣羞辱我,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啃了你的骨頭,喝你的血,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呂靈姬一面惡毒的詛咒陶商,一面修長窈窕的身子拼命的掙扎。

  眼見她折騰不休,陶商就有點不耐煩了,嘴一扁,警告道:“小賤人,再敢瞎折騰,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褲子。”

  “你個無恥之徒,你敢動我,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呂靈姬羞得滿臉通紅,顯然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以為能夠威脅到陶商。

  “挑戰我的底線是吧,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陶商冷笑,一隻手便伸入她的腰際,順勢就要往下扒。

  呂靈姬頓時就慌了,她萬沒有想,這個小賊竟然膽大包天,如此肆無忌憚,說做就做。

  堂堂呂家大小姐,天下第一武者的女兒,若是給扒了褲子,身體露給這麼多大老爺們兒,傳揚出去,不僅要丟盡她父親的臉,連她自己怕也要羞愧到死,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

  狂烈的呂靈姬,終於害怕了。

  頓時閉上了嘴巴,不敢再罵陶商,也不敢再掙扎,只能以恨極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陶商,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陶商又不是變態禽獸,這一招只不過是嚇一嚇她罷了,又豈會真的扒她的褲子,沒想到她還真的害怕了。

  “這才乖,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樣子,免得自討苦吃。”陶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冷笑道。

  呂靈姬身子不敢再掙扎,卻仍滿臉怒意,貝齒緊咬,一副恨不得將陶商碎屍萬段之狀,忍不住又道:“陶商,你得意不了多久,我父帥可是天下第一武將,他早晚會擊敗你,救我出來,到時候,你一定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後悔。”

  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嘴硬,還在自以為是,真是好笑。

  “很狂嘛,不愧是呂布的女兒,可惜我陶商偏不吃這套,當初袁譚很狂,關羽也很狂,他們的下場你都很清楚,跟我陶商狂,註定要自取其辱。”

  呂靈姬狂,陶商更狂。

  “小賊——”呂靈姬被嗆得臉一陣紅一陣紫,張口又要罵陶商。

  陶商卻冷冷道:“又忘了我剛才的警告麼,你若敢再囂張一句,我就扒你的褲子,打你的肥臀,又不長記性了麼。”

  呂靈姬惡語已到嘴邊,被陶商這般嚇唬,只得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滿臉的羞怨之色,卻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報——”一騎斥侯飛奔而來,直抵陶商跟前,叫道:“稟主公,南面急報,五千淮南軍已出營,正在我南面大營外徘徊,不知何意。”

  是袁耀,這廝一定是應呂布之請,準備著接應呂布,迎娶呂靈姬,抱得美人歸,卻萬沒有想到有人出賣了他們,呂布已被擊走,他的未婚妻呂靈姬,也落在了自己手裡。

  “走吧,我帶你去會一會你那獨眼未婚夫。”

  陶商“啪”的一聲,在呂靈姬的翹臀上又是一拍,放聲大笑著縱馬向前。

  呂靈姬再次被“羞辱”,惱羞的是面如霞紅,怒喘不休,直恨不得將陶商碎屍萬段,卻不敢反抗,只能恨恨咬著切,任由陶商帶著自己,以這樣尷尬的姿勢,一路策馬向南而去。

  五千得勝的陶軍將士,追隨著陶商穿過南面大營,行不出二裡南,前方出現“袁”字大旗。

  裡許外,五千淮南軍正在嚴陣以待,等候了已有兩個多時辰。

  獨眼的袁耀,扶劍立馬,傲立於陣前,獨眼凝望著北面。

  按照他跟呂布的約定,這個時候,呂布應該已突破陶軍的防線,把他的女兒送到指定的地點,交在了他的手中。

  晨霧中,隱隱約約已現旗號,一支兵馬似乎正在匆匆的逼近。

  袁耀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暗想呂布果然沒有失約,按時將自己的女兒送到了。

  “大公子,聽說那呂布的女兒,有沉魚落雁之容,是個大美人,恭喜大公子抱得美人歸了。”身邊獨耳的紀靈,笑眯眯的恭喜道。

  “大美人”三個字,聽的袁耀心花怒放,嘴角掠起一絲得意,暗暗的舔了舔嘴唇。

  紀靈話鋒一轉,卻又擔憂道:“不過聽說那呂大小姐雖然貌美,性格卻頗為潑辣,只怕大公子會吃不消啊。”

  “哼,潑辣又如何。”袁耀冷笑一聲,不屑道:“就算她再潑辣,本公子也有的是手段,把她訓的服服帖帖,乖乖的伺候我。”

  “那是,那是。”紀靈連連點頭。

  袁耀笑的愈加得意,看著紀靈那獨耳的醜容,再想起自己這瞎眼之仇,不由又燃起絲絲陰怒,咬牙恨恨道:“待本公子把那呂靈姬娶到手,父親就會大軍北上,到時候我們內外夾擊,就可以一舉擊殺陶商,你的斷耳之仇,本公子的失眼之恨,就是我們復仇雪恨的時候。”

  “末將一定要把陶商碎萬段。”紀靈摸著自己的斷耳,也恨恨道。

  袁耀目向北方,望著越來越清晰的來軍,尊貴驕傲的臉上,洋溢著抱得美人歸的自得,還有大仇將報的興奮。

  看著看著,袁耀臉上的得意,卻寸寸瓦解,轉眼間,扭曲變形,凝固成了驚駭的一瞬。

  視野中,那支軍隊終於清晰,卻不是呂布軍,而是五千陶軍。

  一面“陶”字大旗,傲然飛舞,仿佛在羞辱著他适才的自得狂傲。

  袁耀變色,紀靈變色,五千淮南軍,統統都駭然變色,錯愕不知所以。

  在袁耀驚愕目光注視下,陶商載著呂靈姬,撥馬上前一步,高聲冷笑道:“袁大公子,讓你久等了,你的未婚妻我已替呂布送到,有本事就自己過來接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48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出逃,還是死守

  未婚妻!?

  袁耀驀然色變,驚駭的掃向陶商,掃向陶商胯前鞍上那名被綁的巾幗女將。

  身披戰甲,姿色過人,不是呂布之女,還能有誰。

  呂布的女兒,他的未婚妻,竟然被陶商所俘,還以那樣屈辱的手段,綁在了馬前!

  這意味著,他們呂袁兩家聯姻的圖謀,已被陶商識破,呂布不僅突圍失敗,女兒也竟被陶商給活捉。

  袁耀臉上的驚色,驟然間加劇,漸漸惱羞成怒,憋紅到幾乎要炸裂一般,無盡的羞恥感在心中狂燃,那分羞怒,簡直比前番被陶商射瞎了一隻眼睛,還要強烈十倍。

  那呂靈姬可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啊,如今卻落在了那小賊手裡,早晚要被那小子玷污,傳揚出去,他袁家大公子的臉還往哪裡擱?

  羞惱之極,忍無可忍之下,袁耀拔劍向著陶商一指,怒喝道:“姓陶的小賊,快放了我的未婚妻,不然我袁耀發誓,必將你碎屍萬段!”

  “好大的口氣,我偏就不放,你能拿我怎樣。”陶商冷笑一聲,說著,還順勢一巴掌又狠狠的拍在了呂靈姬的屁屁上。

  “小賊,你——”

  呂靈姬羞惱無比,張口就想罵陶商,卻被陶商一瞪,驀的想起了适才的威脅,只能咽下怒言,羞紅滿面的恨恨的瞪著陶商。

  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家五花大綁也就罷了,眼下還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拍了臀腚,這簡直是對袁耀這個袁家大公子,公然的羞辱。

  袁耀氣到眼珠子都快要炸將出來,沙啞的咬牙大罵:“陶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怒極之下,袁耀當場就要下令,全軍衝擊,跟陶商決一死戰。

  這時,身邊的紀靈卻急將他拉住,沉聲勸道:“大公子息怒,主公事先有過交待,我們此行的任務是迎娶呂家小姐,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絕不能跟陶商動手,大公子莫非忘了主公的交待了嗎?”

  “可是……”

  見得袁耀稍稍冷靜,紀靈跟著又勸道:“再說呂布已敗,陶商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來跟咱們耀武揚威,分明是想激怒大公子,以我們手頭的兵力,並無必勝的把握,請大公子冷靜,千萬莫中了陶商的奸計啊。”

  一番話下來,袁耀陷入了沉默,一腔的怒火沖到了嗓子眼,可就是無處發洩。

  迎面處,陶商雖看不到袁耀的表情變化,卻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狠狠羞辱袁耀,以報復他們父子,一次次對自己的無故進犯。

  陶商的意圖也很簡單,要麼激怒袁耀,跟自己強行一戰,徹底打掉這一路鉗制,然後就可以集中全力攻破下邳,要麼就嚇退他,同樣能夠實現目標。

  眼見袁耀猶豫不決,陶商猜想他多半是不敢跟自己一戰,那就有必要再給他添一把火。

  劍眉微微一挑,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遂是大喝一聲:“李廣何在,給我把袁耀的另一隻狗眼也給我射下來。”

  李廣此時並不在身邊,陶商故意這麼一喝,存心是要嚇唬袁耀。

  果然,袁耀一聽李廣又要放箭,驀的臉色大變,瞬間回想起當日朐縣一戰,自己被射瞎一隻眼睛的痛苦經歷。

  往昔痛苦,歷歷在目,這時回憶起來,頃刻間澆滅了袁耀一腔熊熊如火的戰意。

  “陶商,我警告你,你敢動我未婚妻一下,我袁耀絕對饒不了你!”

  袁耀放了一句狠話,卻生恐李廣箭射,匆忙撥馬轉身,下令全軍撤退。

  主將一走,五千淮南軍慌忙撤退,生恐被陶軍追擊,連大營都不敢入,惶恐的向淮南方向逃去。

  陶商冷笑著,注視著淮南軍退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浪費兵馬和時間去追擊,他要保存全部的實力,去攻克下邳。

  “幾句話就被我嚇走,這就是你要嫁的人嗎,也太膽小如鼠了吧。”陶商瞟向呂靈姬,諷刺道。

  呂靈姬又羞又愧,恨到咬牙切齒,杏眼瞪到渾圓,卻不知該如何回擊。

  “先送呂大小姐回營休息,然後再攻破下邳,讓他們父女團聚。”陶商一聲狂笑,打馬揚鞭,徑歸大營。

  ……

  下邳城。

  州府大堂中,一片死寂。

  神色黯然的呂布,無力的坐在那裡,刀削臉上如死灰一般黯淡。

  那張臉上,憤恨、慚愧還有失望,種種複雜的神色潮起潮落。

  階下武將和謀士們,盡皆沉默不語,個個也情緒低落。

  突圍失敗,一千寶貴的士卒損失幾盡,這場兵敗,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千兵馬,更是與袁術聯姻的希望。

  不但失望破滅,就連女兒呂靈姬也不知生死,只怕多半已死在亂軍之中,當真是陪了女兒又折兵,損失慘重。

  面對如此慘痛的損失,呂布焉能不黯然,諸文武如何能不失落。

  黯然許久,呂布卻長歎一聲,環視了一眼眾屬下,無力道:“聯姻失敗,想指望袁術來解是沒有希望了,形勢到了這般地步,爾等可有破解之策。”

  回應呂布是一片寂靜。

  如今危機的情況下,無人敢吱聲。

  呂布臉色一沉,喝道:“你們怎的一個個都變啞吧了,說話啊!”

  “主公,到了這個地步,下邳城只怕是守不住了,依宮之見,不若趁著城破之前,集中所有兵力向南突圍,前去淮南依附袁術,借袁術之力,想方設法東山再起。”一片沉默中,首席謀士陳宮終於開口。

  其餘曹性、郝萌、魏續等將,紛紛贊同,張遼、高順幾人則是沉默,雖沒有表示贊同,也等於是默認。

  呂布也微微點頭,似乎有贊同的跡象,畢竟以眼下的殘破實力,他實在沒有信心再守下邳。

  況且,他也不是那種為了顏面就死撐到底的人,當年從長安出逃之後,他就先後依附過袁紹、袁術和劉備,如今走投無路,再去依附袁術也不是沒有可能。

  卻不料,陳宮話音方落,陳登急道:“袁術此人氣量狹隘,絕非可依附之人,主公若前去投奔,只會是自取其辱,登以為,下邳萬不能棄,必須堅守下去。”

  陳宮張遼等人,可以跟著袁術出逃,但陳登卻乃徐州大族,若也跟著呂布敗走淮南,就等於將拋棄了家業,他自然要反對。

  陳宮冷笑了一聲,反問道:“聯姻袁術已無望,城只餘下三千兵馬,城牆又多處被大水浸泡壞,你想守下邳,請問怎麼能守得住?”

  陳登卻自通道:“陶賊雖佔優勢,但他兵力畢竟也不過萬余,我軍尚有兵三千,足可抵擋一陣。且袁術雖然指望不說,但曹操已命劉備進抵小沛,分明是不想讓陶商獨吞徐州,只要我們再撐幾日,曹操見下邳勢危,必令劉備揮軍南下,前來救援,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必可大敗陶商,轉危為安。”

  陳登一席話,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這時,陳登又慷慨道:“主公對我陳家有厚恩,而今危及關頭,我陳家豈能坐視不顧,登願率一千家奴登城,助主公堅守下邳。”

  呂布本就不想去看袁術嘴臉,今想起還有劉備這麼一路兵馬,陳登又願意貢獻出家僕來這城,頓時又重燃鬥志。

  沉吟片刻,呂布欣然道:“元龍這般忠心,本侯更有何憂,我意已決,堅守下邳,我呂布絕不會讓陶商那小賊獨吞徐州!”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48

第一百四十三章 背叛者

  下邳城外。

  當呂布得陳登鼎力相助,新增一千兵力,打算死守下邳城時,陶商已將一萬七千的兵馬,盡數從高地中移往平地,重新奔下邳城形成了包圍之勢。

  當天,陶商從北東西三個方向,對下邳完成了包圍。

  在陳平的獻計,陶商特地只圍三門,留下了南門不圍。

  根據陳平的推測,下邳城軍民人心惶惶,呂布多半已在想著南逃,前去依附袁術,而陶商一旦把四面圍死,反而會促使呂布決死守城。

  如果呂布死守的話,想要強攻下下邳城,勢必要付出些代價,而小沛的劉備尚虎視眈眈,南面尚有袁術,一時雖退兵,早晚必會複來,面對這種週邊局勢,陶商必須盡可能保存實力,用最少的代價去攻破下邳城。

  留下一門不圍,也就等於給呂布留了一條生路,讓他多了一個棄城而逃的選擇。

  圍城已畢,陶商並未急於發動進攻,而是先打起了心理戰。

  陶商下令向城中射入上萬封勸降書,勸城中的士民開城投降,否則一旦破城,男女老幼將一命不留,以作為他們“助紂為虐”,協助呂布的懲罰。

  精神打擊下,下邳城已是風雨飄搖,滿城人心思亂,眼看著一副不攻自破的態勢。

  陶商便暫不攻城,只等坐看呂布落荒而逃,然後自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入城。

  令陶商感到意外的卻是,七天已過,設想中的內亂並沒有出現。

  很快,城中的細作,就將最新的情報,送到了陶商的手中:

  陳氏一族慷慨解囊,不但把自家僮客部曲拉出來,協助呂布守城,還拿出家族所存的糧草,供應軍需,暫時緩解了城中糧草的不足。

  一千私兵的戰鬥力不及正規軍,卻足以讓呂布兵勢稍稍振作,最重要的是,有陳氏一族出面,就能為呂布住下邳動盪的民心,不致於發生內亂。

  此外,呂布還在下邳城四處散播假消息,說是小沛的劉備,已率數萬大軍南下,正在前往下邳的路上,陶商很快就會在他們內外夾擊之下,走向覆滅。

  “關鍵時刻,陳登這廝竟然敢站出來力挺呂布,可恨!”陶商將那一道情報拍在了案上,眉宇中掠過一絲恨意。

  陳平卻咽一口酒,笑道:“陳氏一族跟糜家一樣,都是徐州頂級大族,他力挺呂布,只不過是為了家族利益而已,只要主公攻破下邳,陳登轉眼就會拋棄呂布,倒向主公的麾下。”

  “說得倒是輕鬆。”樊噲嚼一口肉,白他一眼,“那也得咱們攻下下邳才行,現在的問題是,正因為有陳登一族的支持,咱們才不好破城。”

  這時,花木蘭一激動,殺氣騰騰道:“夫君,既然如此,咱們還拖什麼,乾脆大舉進攻,一舉拿下邳,滅了呂布,滅了陳登那廝。”

  花木蘭一叫戰,其餘諸將也皆熱血沸騰,紛紛叫囂著要出擊攻城。

  “夫人冷靜,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你覺的為夫會去做什麼。”陶商一笑,示意他們冷靜。

  “能有這份冷靜,不容易……”陳平嘴裡品著酒,卻暗暗點頭。

  “可是,劉備在小沛已聚起了四五千兵馬,咱們再拖著不強攻下邳,等到劉備捲土重來,殺到下邳時,卻當如何是好?”花木蘭焦慮不安道。

  正當這時,親兵入帳,並將一封書信遞上。

  陶商展開書信一看,精神頓時一振,這又是那個神秘人的來信。

  前番那神秘人告密,讓陶商破了呂布的聯姻圖謀,生擒了呂靈姬,當此關鍵時刻,神秘人又來信,焉能不令他振奮。

  細看幾眼,陶商是越看越興奮,到最後眼前驀的一亮,不禁放聲大笑起來,“原來是你,你可真是比我想像中還要狡猾啊,現在天也助我,呂布,我看你還能支撐多久,哈哈……”

  花木蘭等眾人,看著放聲大笑的陶商,皆是面面相視,無不一臉狐疑不解,猜不出陶商為何這般興奮。

  笑聲陡然收斂,陶商眼中殺機凜烈,欣然喝道:“你們不是想戰嗎,明日我們就戰個痛快,一舉拿下下邳城。”

  陶商當即下達了總攻下邳的命令。

  明日午後,以李廣率四千步軍從北門發起進攻,以樊噲率四千步軍佯攻東門,只留西南二門不攻。

  陶商自己則率近一萬主力,擺出壓陣之勢。

  眾將本就求戰心切,這時陶商下令,當然是熱血沸騰。

  只是戰意昂揚之餘,他們卻對陶商的態度轉變,心存狐疑,要知道,就在剛才陶商還不主張強攻下邳,怎麼只看了一封信的功夫,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主公,以老朽之見,西門的浸泡損壞程度還要大幾分,我軍為何不主攻西門?”老將廉頗提出了質疑。

  陶商笑而不語,只將手中那封神秘人的書信,遞給他看。

  廉頗面帶疑色,接過信來一看,蒼老的臉上,瞬間燃起絲絲興奮的火焰。

  “原來這個一直給我們透露呂布軍情的人,竟然是陳登,他還說要裡應外合,助我們奪取城門,不知信不信的?”廉頗興奮中又有幾分懷疑。

  在場眾人一聽神秘人竟然是陳登,無不大感意外,帳中頓時議論紛紛。

  唯有陳平,只一瞬的驚訝後,旋即會心一笑,似乎是想明白什麼。

  “夫君,那陳登若就是神秘人,他為何還又是出錢,又是出人的,那麼熱心的相助呂布,這會不會有詐啊?”花木蘭公開表示質疑,她的話也代表了其他將領們的懷疑。

  陶商卻將目光轉向了陳平,“陳酒鬼,你覺得陳登為什麼會這麼做?”

  陳平灌了一口酒,理了理思緒,方不緊不慢道:“适才平也說過,陳登乃徐州大族,他的一舉一動,首要目的是保證陳家的利益。就如他先前效忠劉備,卻在聽聞劉備兵敗後,果斷的歸降呂布一樣,眼下呂布敗局已定,他選擇背叛呂布,歸順主公,也是在維護他陳家大徐州的利益,合情合理。”

  陶商微微點頭,臉上泛現幾分讚賞。

  陳平不愧是陳平,眼光毒辣,對人心把握的如此通透,把陳登看的一清二楚,跟自己所想的一般無二。

  “可是,你又怎麼解釋,陳登出人出糧,幫呂布守城呢?”花木蘭依舊不信。

  不待陳平開口,陶商擺手道:“這個理由更簡單,他不這麼熱心,又怎能順利的把自己的人馬安排在城門一線,又怎麼好方便裡應外合,為我們打開城門呢。”

  一席話後,花木蘭恍然大悟,諸將也皆省悟,無不欣喜若狂。

  陶商雖也欣賞,但心下卻頗為陳登存有忌憚。

  歷史上,徐州幾度易手,陳登卻皆能屹立不倒,先是跟隨陶謙,接著又追隨劉備,然後又倒向呂布,最後又歸順曹操。

  由此可見,在陳登眼中,家族利益至上,誰的實力強,誰能夠執掌徐州,他就倒向誰,才不會死忠於誰。

  陶商熟知歷史,自然對陳登的性格瞭若指掌,再加上前番他歸順呂布,如今又叛呂歸順自己,種種所為的舉動,更加佐證了他對此人的判斷。

  不得不承認,此人是個審時度勢,玩弄權術的高手,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才。

  不過,他也是一柄雙刃劍,現在見自己勢大歸順自己,難保將來自己形勢不利,又會選擇投靠別人。

  陶商已定下主意,對於陳登,既然用,也要防。

  眼下這般局勢,以攻破下邳為頭等大事,防範先不用管,先用陳登拿下下邳才最重要。

  當下陶商便傳令下去,令諸將依計行事。

  ……

  下邳城,西門。

  城頭上,年輕的陳登,正全副披掛,手扶著長劍,率領著他陳家家兵,巡視於城牆一線。

  一千陳家軍,肅立於沿城,旗號整肅,刀戟鮮明。

  腳步聲響起,一隊人馬走上城頭,是呂布前來巡視。

  陳登忙上前迎接,呂布巡視過一番,頗為滿意,拍著陳登的肩膀,欣慰道:“元龍,做的好,本侯果然沒有看錯你,好好守城,咱們共同度過這次的難關,待本侯反守為攻,拿下徐州後,你就是首功之臣,徐州別駕的位子,就是你陳登的了。”

  “多謝主公器重,登必拼死守城,以報主公之恩。”陳登忙表忠心,一副感恩的樣子。

  跟隨在呂布身邊的陳宮,卻臉色難看陰沉,以一種忌憚的目光,暗暗的瞄著陳登,眼神複雜,心裡連頗不是滋味。

  要知道,別駕乃州牧之下,百官之首,位高權重,素來都是州牧最信任的屬下擔當。

  這個職位,本來應該是他這個呂布首席謀士來擔當,如今卻被呂布許諾給了陳登。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呂布對陳登的信任,已經超越了他,他得給陳登讓位子,人家現在才是呂布的首席謀士。

  陳宮心中不爽也沒辦法,誰讓他不能像陳登那樣,又是出糧又是出人,幫著呂布渡過難關。

  眼看著陳登受寵,風頭蓋過自己,陳宮也只能忍氣聲罷了。

  呂布很是滿意,又誇讚了陳登一番,指點了一番如何城防,方才放心的離城而去。

  望著呂布離去的背影,陳登的嘴角,悄然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48

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下邳

  入夜。

  巡視過城頭,對城防頗為滿意的呂布,方才歸往府中。

  帶著些許疲憊,呂布還往房中,屋燈火尚自通明,卻見貂蟬正在燈下翻書,獨守空房等了他許久。

  貂蟬抬頭一看,見是呂布歸來,臉上馬上浮現盈盈笑意,忙是起身相迎。

  她一面熟練的為丈夫卸下衣甲,一面詢問著今日巡城之事。

  “陳登的一千兵馬雖然都是私兵,紀律倒也嚴整,得此人傾力相助,陶商那小子休想破下邳。”呂布的語氣中,又重新恢復了霸道自信。

  貂蟬也鬆了口氣,卻又想起什麼,花容添了幾分愁緒,幽幽歎道:“能度過這次的難關自然是好的,只可惜了靈姬,也不知她現在是死是活。”

  她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呂布近日正為失了女兒鬱悶,情緒方才好一點,又被她鉤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由臉一沉。

  貂蟬卻未看清呂布的表情變化,嘴裡依舊念叨道:“姐姐臨去之前,交待我一定要照看好靈姬,現在靈姬卻生全死未蔔,我真不知該怎麼向姐姐交待……”

  “行了,別嘮叨了。”

  呂布聽不下去,打斷了她,“我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說罷,呂布便躺在榻上,片刻間的功夫,便是鼾聲大作。

  貂蟬絕色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看著埋頭大睡的丈夫,又是一聲輕歎。

  ……

  次日,城外的陶軍開始對下邳城,對下邳的東北二門,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強行攻城一向不是陶商的作風,此次強攻,只不過是為了掩護陳登的裡應外合,故意把城中守軍,吸引往東北兩道城門而已。

  連攻四日,損兵近七百,下邳城仍沒有被攻破。

  在擊退了陶商幾次的進攻後,呂布信心大作,越發肯定陳登堅守的策略是正確的。

  與此同時,好消息也從北面傳來。

  屯紮於小沛的劉備,已率五千精兵進入彭城境內,正沿泗水南下,直趨下邳。

  呂布沒能等到袁術的援軍,卻等到了劉備,裡應外合的計畫重新提上日程來,便連連派信使出城,去聯絡劉備。

  種種好消息的鼓舞下,呂布動搖的士氣,和下邳士民們惶恐的人心,似乎正在漸漸恢復。

  很快,當前州牧劉備率軍抵達後,陶商一定會被擊敗,下邳城終於可以恢復和平了吧。

  大部分的下邳人,都在這樣想。

  呂布卻渾然不知,在東北二門遭受猛攻之時,陶商近萬人的主力,正不動聲色的向著下邳西門方向繞行逼近。

  黃昏時分,陶商年輕的身影,出現在西門外。

  勒馬遠望,昏黃的斜陽將城牆鍍上了一層金邊,西門一線的下邳城,沉浸於靜寂之中。

  “呂布,終於該是結束一切的時候了……”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絕的微笑。

  他身後,一萬步騎將士,肅然林列,每一張年輕的臉上,都在燃燒著熱血與殺氣。

  陳登已在昨晚派人秘密下書,約定在今天傍晚時分,他將斬斷吊橋,打開西門,放他的大軍殺入城中,一舉助他奪下下邳城。

  只要城門一開,他的大軍一湧入城,哪怕是十個呂布,也休想阻擋他的兵鋒,下邳城必破。

  遠望一眼西沉的殘陽,陶商輕吸一口氣,抬手喝道:“約定的時間已到,點號火。”

  號令傳下,三堆烽火點起,濃濃的黑煙沖天而起。

  下邳西門一線,守軍很快就注意三道黑煙,緊接著他們就驚恐的發現,黑壓壓如烏雲遮日般的陶軍,成千上萬,竟已無聲無息的逼近城前。

  “陶軍攻城,陶軍攻城!”最先發現的哨兵尖聲大叫,很快,發現了敵情的城頭守軍,都無不震動起來。

  陳登和負責協助他守城的郝萌,聽得警報聲,直奔城頭,見得城外鋪天蓋地的陶軍,二人臉色均是一變。

  “怎麼回事,陶商不是在猛攻東北二門麼,怎麼會突然轉攻西門,還有這麼多的兵馬?”郝萌驚愕道。

  陳登卻皺著眉頭,冷靜道:“郝將軍不必慌張,那二門的進攻,必是陶商的疑兵之際,咱們的西門才是他真正的主攻方向,速去報知主公派兵增援才是。”

  “你說的對,我這就派人去報知主公。”說著郝萌轉身就準備下令。

  就在他瞬身瞬間,陳登的嘴角鉤起一抹猙獰,拔劍在手,一道寒光閃過,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便離頸而出,飛上半空,然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跌落城頭。

  郝萌無頭的屍體晃了一晃,栽倒了下去。

  陳登橫劍而立,劍鋒滴血,一身肅殺冷殘,令人毛骨悚然。

  城頭一線,線那些隸屬于郝萌的呂軍士卒們,個個驚到目瞪口呆,無不是茫然錯愕,他們怎麼都想不通,陳登為何要殺他們的將軍。

  “殺——”

  殺聲大作,慘叫聲此起彼伏,轉眼將呂軍士卒震醒。

  陳登的一千私兵,即刻兵變,紛紛拔刀向殺郝萌的部卒,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由於陶商的疑兵之計,呂布將大部分兵馬都調往了北東二門,西門一線的守軍,除陳登的一千私兵外,就只有郝萌的三百部卒。

  一千三百人的兵馬,就算陶商強攻,也足以抵擋一陣子,直到呂布率主力趕來救援。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陳登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背叛呂布。

  郝萌被誅,在三百部眾群兵無首,人數又遠少於叛軍,轉眼間便被殺得分崩離析。

  很快,懸索被斬斷,吊橋轟然而落。

  城門口的部曲也殺潰了守城之兵,十幾名最精銳的陳家私兵,奮然用力,將下邳西門緩緩撞開。

  陳登收起長劍,立於城樓處,親手搖動赤色戰旗,向著城外的陶商發出信號。

  城外,陶商將城門一線的兵變,看的是清清楚楚。

  吊橋已下,城門洞開,陳登果然沒有失信。

  陶商精神大振,當即就準備揮軍殺入城中去。

  這時,廉頗卻提醒道:“主公,城門雖開,但若這是呂布的奸計卻當如何,老朽請率軍先入城,隨後主公再入城。”

  陶商心頭一震,便想陳登此人詭計多端,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不是每一次都要依賴幸運屬性。

  廉頗卻不知,陶商還別有神器。

  “系統精靈,陳登就在視野中,給我掃描他的忠誠度。”陶商急用意念下令。

  “嘀……系統掃描完畢,物件陳登忠度度為10。”

  才10的忠誠度,夠低的,看來陳登夠狡猾,他的歸降只是迫於形勢而已。

  不過,這就足夠了,只要忠誠度不是零,就足以暫時信任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料定那陳登歸降是真。”陶商卻無一絲忌憚,鷹目射向敵城,拔劍喝道:“全軍進攻,隨本州牧殺入下邳!”

  怒嘯聲中,陶商舞劍殺出,花木蘭急率左右親衛,追隨而出,環護於左右。

  身後一萬步騎將士,在廉頗的率領下,轟然而出,如山崩地裂一般鋪天蓋地殺向下邳西門。

  怒濤般的喊殺之聲,震動九霄,轟隆隆的馬蹄聲,天地變色。

  陶商一馬當先,越過吊橋,穿過城門,呼嘯著率先殺入了下邳城。

  一萬步騎將士,如衝破閘門的洪水,奔騰著灌入下邳城中,刀鋒無情的斬向那些倉皇迎戰的敵卒。

  血路從西門延伸入城,一路殺入城內,向著下邳中心延伸而去。

  城頭上,“呂”字大旗被踢翻在地,“陶”字戰旗高高被樹立而起。

  下邳,已破!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49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女人如衣服

  西門突破,一萬多陶軍殺入城中,陶商下令諸軍攻取東北二門,以協助城外的樊噲和李廣破城。

  陶商自己則自率步騎主力,一路輾殺,直奔呂布的州府而去。

  東門。

  呂布方才坐鎮上指揮,率領著兩千精兵,擊退了城外樊噲的一次猛攻。

  戰鬥結束,殘陽西斜,呂布料想敵人今天不會再進攻,便準備退下城頭,回府去休息。

  就在他剛剛打算下城時,卻忽然發現,退走不出半個時辰的陶軍,去而複返,重新又出現在了城下。

  “想夜中攻城嗎,太小看了本侯。”呂布冷哼一聲,重新回到城頭,只下令全軍準備再戰。

  片刻後,那數千陶軍結陣於城前,卻遲遲不發動進攻。

  一面“樊”字大旗,隨風飄揚,隨著天色的變暗,越來越看不清楚。

  樊噲立馬陣前,嘴裡撕著一條羊腿,只顧狂吃,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偏就不下令進攻。

  靜觀敵情的呂布,見得這般情勢,劍眉暗暗凝起,心中狐疑愈重。

  “擺出進攻陣形,卻半晌不發動攻城,這廝在耍什麼花招……”呂布拳頭有節奏的擊打著女牆,眼神中閃爍著狐疑。

  正自狐疑時,忽有士卒大叫道:“快看,西門方向起了三道烽煙!”

  呂布身形微微一震,急回頭向著西面望去,果然見三道濃煙正沖上雲霄。

  為什麼會忽然間驟起烽煙,而且是無兵攻打的西門方向?

  呂布頓生了狐疑,心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當即喝令派人前往西門察看究竟。

  就在斥候剛走不久,忽有震天的喊殺聲從西門方向傳來,隱隱似驚雷咋響,似有萬千軍馬在廝殺。

  “難道陶商率軍突襲了西門不成?”呂布的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了這個念頭。

  驚詫只一瞬間,他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下來。

  西門一線有陳登親自把守,想當初自己圍攻下邳,陳登可是憑著一己之力,就堅守城池數月之久,直到劉備為陶商大敗,氣數喪盡時才開城投降,呂布對陳登守城的能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何況,還有郝萌這員宿將從旁協助,就算陶商當真是率軍突襲,以一千三百的兵力,也足以抵禦到援兵派出。

  目露狐疑,回望著城外陣列,久久不攻的樊噲,呂布眼神微微一動,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嘴角不由掠起一絲諷刺的冷笑。

  “怪不得樊噲這廝半天不攻城,原來只是想吸引本侯的注意力,好叫小賊偷襲西門,區區一招聲東擊西的花招,以為能騙得過本侯嗎,哼。”

  呂布不屑的冷笑,以為識破了陶商的詭計,也不抽兵去救西門,只按兵不動。

  在呂布看來,陶商突襲東門,無非是想誘使自己抽調兵馬,好讓樊噲軍趁機攻打東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城外樊噲卻依舊在啃著羊腿,卻始終按兵不動,依舊沒有動靜。

  呂布心頭狐疑再生,而從西門傳來的喊殺聲卻愈甚,隱約竟有千軍萬馬,正向這裡逼近。

  一騎飛奔而歸,是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

  “稟主公,陶商大軍攻破了城門,西門一帶全線失守,陶商軍正向北門這邊殺來。”

  五雷轟頂。

  霎時間,東門一線的士卒軍官,無不駭然變色,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恐怖之事。

  呂布更是神色劇變,只覺眼前一蒙,腦中是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仿佛變成了無盡的漩渦。

  驚駭一瞬後,整個城頭便炸開了鍋,數千守軍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中。

  “怎麼可能,那小賊怎可能攻破西門,陳登是幹什麼吃的,郝萌在做什麼!?”驚怒萬分的呂布,咆哮大吼。

  便在這時,城外的靜列了許久的樊噲軍,仿佛活過來的兵馬俑一般,突然軍陣皆開,向著東門開始發起進攻。

  呂布猛然驚悟,原來樊噲軍的列陣不攻,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以為西門的突襲爭取時間。

  恍然大悟的呂布從驚恐中蘇醒過來,羞憤之下,大喝著摧動士卒迎敵。

  只是,西門已失的消息,早就摧毀了他們的鬥志,沿城一線亂成一團,哪裡還有心再戰。

  正當呂布進退兩難時,陳宮率數騎,神色慌張的飛奔而至。

  “主公,西門陳登叛變,斬殺郝萌,裡應外合放陶商大軍入城,下邳城已經守不住了,咱們速速從南門突圍,去投奔袁術吧。”陳宮又大叫著,道出了真相噩耗。

  轟隆隆!

  又是一道驚雷,當頭轟在呂布頭頂,轟的他頭暈目眩,幾欲暈厥過去。

  他更覺心口如同遭受重錘狠狠一擊,一顆心幾乎都要被擊碎,心痛欲碎,幾乎要氣到吐血。

  “陳登奸賊,枉本侯這麼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本侯,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得知真相,得知竟是陳登出賣了他,呂布整個人都被怒火焚燒,悲憤萬分,歇廝底裡的瘋狂大罵。

  他只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的心都在滴血。

  “唉,我早該想到,陳登此人就是根牆頭草,下邳勢危,他為了保住他陳家的利益,恐怕早就心存叛心,怎麼可能還會拿出家底,幫助我們守城,只不過是借守城為名,趁機控制西門罷了。”

  陳宮一番感慨,如同一記悶棍,又狠狠敲在了呂布頭頂,敲的他有種吐血的衝動。

  他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陳登所表現出的忠心,竟然統統都是在演戲,在騙他,而他竟然還傻乎乎的信了,對陳登那般信任。

  原來,陳登竟然像耍猴一樣,戲耍了他。

  “恐怕,前番主公護送小姐突圍,聯姻袁家之事,也是那陳登暗通陶商,向其透露了機密風聲,不然陶商怎麼可能提前設防。”陳宮又是一聲歎息。

  呂布愈加羞憤,甚至不敢面對陳宮,要知道,正是他聽信陳登,不信陳宮,才淪落到這般地步。

  陳宮大吐了一番口水,仿佛憋在心裡的惡氣也宣洩空了,這才勸道:“大勢已去,現在空自憤怒也沒有用,趁著陶賊尚未完成合圍,速速由南門突圍吧。”

  “本侯不走,本侯豈會敗給那個無名小賊,本侯要血戰到底!”惱羞成怒的呂布,頭腦已氣的有些不清理,沙啞的大叫。

  陳宮眉頭一皺,急又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主公若是戰死在這裡,只會遂了陶商心意,令天下人笑主公,若突圍而出,前去依附袁術,就還有東山再起,報仇雪恨的機會。”

  陳宮一番勸,稍稍平伏下了呂布的決死瘋狂,令他陷入了猶豫。

  “當年勾踐尚有臥薪嚐膽的氣概,今日主公雖敗,形勢卻遠勝於勾踐,請主公以大局為重,千萬莫意氣用事啊。”

  陳宮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甚至還拿出了勾踐,來類比呂布。

  勾踐那是什麼人,那可是春秋霸主,一代英雄,他拿勾踐來跟呂布相提並論,無形中等於抬高了呂布,給呂布搭了臺階。

  呂布的顏面這才稍稍挽回,情緒終於冷靜下來,猶豫再三,恨恨一咬牙:“罷了,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勾踐能臥薪嚐膽,我呂布豈能沒這個氣量,全軍向南門突圍,前去淮南投奔袁術。”

  呂布回心轉意,遂是放棄了東門,下令諸軍撤退,半路又遇上張遼率數百兵馬,護送著貂蟬,兩軍會合,一路向著南門方向撤去。

  呂布一走,沿城一線的守軍自是土崩瓦解,城外的樊噲軍兵不血刃的攻入城門。

  諸路陶軍悉數入城,橫掃下邳。

  陶商率領步騎將士,一路輾壓,橫穿了整座下邳城,從西門一路殺向了東門。

  正殺到痛快處,前方驀然撞見了一路敵軍,當先一將方天畫戟舞動如風,無人可擋,護送著一輛馬車,殺出一條血路,意圖向南門而去。

  陶商怎麼可能不認識,那威不可擋之將,正是天下第一武將呂布。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陶商二話不說,大喝一聲:“呂布就在眼前,殺呂布者,賞萬金。”

  重賞激勵之下,三軍將士無不奮勇,廉頗一馬當先,率鐵騎狂沖而上,將呂布的兵馬轉眼沖成了兩截。

  花木蘭則統率步軍,大軍掩殺而上,而在這時,樊噲突破東門,李廣突破北門,兩路大軍圍殺而來,大有將呂布一舉誅殺之勢。

  可惜呂布還未到窮途末路之勢,憑藉著天下第一的武道,還有高順殘存的百餘陷陣死士的衝擊,生生的開出一條血路,搶在陶軍合圍之前,破圍而出。

  前方處,南門就在眼前,尚未失陷,那裡還有魏續和宋憲統領的八百生力軍。

  會合了這八百人馬,呂布就勉強湊出一千兵馬,憑著他的勇武,殺出重圍逃往淮南倒也不是難事。

  正當呂布鬆了一口氣時,回頭一看,卻驚駭的發現,載著貂蟬的馬車,還有負責護送的張遼幾百兵馬,竟被斷在了後面,衝突不出。

  呂布心頭一震,想也不想就準備返身殺回,去救貂蟬。

  陳宮卻一把拉住他,勸道:“主公,我們好不容易才殺出來,若再折返回去,必會陷入敵軍重重圍困之中,切不可自投羅網啊。”

  呂布臉色微變,本能的止步,卻厲聲道:“蟬兒還在後面,本侯豈能丟下他。”

  “大丈夫何患無妻,主公萬不可因兒女情長,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就誤了大事啊。”陳宮苦苦相勸,雙手扯住呂布,死也不肯放他走。

  呂布臉色扭曲,進退兩難,眼看著貂蟬的馬車,被淹沒在兵潮之中,幾乎就要忍耐不住。

  但緊隨而至的大股陶軍,還在耳邊陳宮的苦苦相勸,卻又瓦解了他殘存的那點意念。

  猶豫片刻,呂布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面“陶”字大旗,暗暗一咬牙,撥馬轉身,再無猶豫的向著南門逃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50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仇人再會

  亂軍中,張遼正在苦戰,拼死保護著貂蟬的馬車,想要突出重圍。

  呂布的正妻嚴氏病故,貂蟬這個妾室雖沒被提正,但在呂布軍中上下,人人早已視其為主母。

  方今城陷之際,張遼奉呂布之命,保護主母車駕出逃,就算拼上性命,張遼也要保護貂蟬周全。

  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能殺到南門,卻被陶商大軍突然殺至,將他截在了後面。

  眼見呂布已殺出包圍去,張遼拼死苦戰,還寄希望呂布會返身殺回,把他和貂蟬給救出去。

  張遼的希望卻破滅了。

  苦苦支撐半晌,非但不見呂布回救,遠遠卻瞧見呂布頭也不回,已然遠去,直奔南門。

  張遼心中一陣的痛,他知道,到了這個生死時刻,他的主公已經顧不上他,拋棄了他這個部下,拋棄了自己的女人,選擇了獨自先逃,任他們自生自滅。

  儘管張遼知道,呂布拋下他們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在內,但他依舊心中失望萬分。

  怎麼辦?

  心灰意冷,精神遭受打擊的張遼,腦海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換成魏續這種級別的將領,仗打到這個地步,恐怕腦子裡就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投降,要麼戰死。

  張遼那70多的智謀值,卻讓他看到了第三條路。

  環顧四周,張遼很快就發現,陶軍數量雖多,但兵力卻主要集中在西東南三個方向,反而北面兵力數量並不多。

  這也正常,根據陶商的事先推測,呂布一旦兵敗,最大的可能就是從南面突圍,前去投奔袁術,包圍圈的兵力集中於南面一線也屬正常。

  至於北面,呂布從北面突圍,能去投奔誰呢,難道去投奔劉備嗎?

  要知道,前不久他呂布才聯手陶商,奪了劉備的徐州,而眼下劉備名義上乃是曹操的部下,而曹操又跟他呂布有大仇,無論如何,呂布都絕不可能去投奔劉備。

  所以,陶商自然也就不會在北面布過多的兵力。

  呂布不能,但不意味著張遼也不能。

  環顧四周形勢,張遼深知南面是突不出去了,他既不願戰死,又不願投降,乾脆一咬牙,改向北面殺去。

  “文遠,夫君說往南面突圍,咱們為何往北面去?”貂蟬有所覺察,從馬車中探出頭來詢問。

  張遼長歎一聲,無奈道:“溫侯已經拋下了我們,獨自往南面逃去,北面敵軍薄弱,咱們只有從那裡突圍,前去投奔劉玄德才有出路,跟著溫侯往南面突圍,只有死路一條。”

  什麼北面敵軍薄弱,什麼死路一條,貂蟬統統都聽不懂,她只聽懂了一句。

  呂布拋棄了他們。

  霎時間,貂蟬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湧起了深深的震驚,那驚駭的表情,儼然不敢相信,呂布竟然會棄他於不顧。

  旋即,她猛然想起了呂靈姬。

  她想起呂布說過的話,為了大業,犧牲區區一個女兒又如何。

  親生的骨肉都能拋棄,何況是她這麼一個妾室。

  “溫侯,在你的眼中,我真的和靈姬一樣,都是可以犧牲的人嗎……”

  貂蟬喃喃自語,貝齒緊緊咬著朱唇,隱隱已咬出了血跡,那張絕色容顏上,驚愕已漸漸被傷感和失落取代。

  張遼卻管不了主母的情緒變化,只拼死而戰,率領幾百殘兵,竟還真殺出一條血路,殺出了北門。

  逃出北門後,張遼不敢稍停,護送著貂蟬,帶著幾百殘兵,一路向彭城方向北逃而去。

  日出時分,喊殺聲終於隱去,除了幾道未燼的烽煙外,整個下邳城已恢復了平靜。

  陶商立於城頭,俯視著這座已經屬於他的城池,染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暢快的微笑。

  “嘀……系統掃描,宿主獲得下邳攻防戰勝利,獲得魅力值5,宿主現有魅力值53。”

  總算魅力值又稍稍回復了,上回為了獲取甘梅的幸運屬性,生生消耗了十幾點魅力值,可讓陶商肉痛了很久。

  這回奪下下邳,此戰著實不容易,好在系統沒有坑爹,大方的送了他5點魅力值,很久以來都沒這麼慷慨,都讓陶商感動的有點想要哭了。

  心中更加痛快,年輕的眼睛俯視下邳城,這座徐州治所,終於被他踩在腳下了。

  今日一戰,意味著他終於坐穩了徐州牧的位子,徐州內部已經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接下來要對付的敵人,就只有外敵了。

  “屬下陳登,拜見主公。”身後傳來陳登的聲音,極是恭敬。

  陶商回頭看去,看著這個面似忠厚的年輕人,看到的卻是一個聰明絕頂,權術高超的智者。

  “此役能拿下下邳,元龍你居功至偉,得元龍這等奇才相助,我何愁大業不成啊。”陶商笑呵呵的將陳登扶起,毫不吝嗇讚賞之詞,當著眾人的面,把陳登大誇了一番。

  他自然知道陳登並非真的忠於自己,需當對其多加提防,但眼下下邳新破,陳登乃首功之臣,當然要以安慰為先,以收取人心。

  “可惜讓呂布從南面突圍,聽說那張遼還護送著呂布的小妾貂蟬從北面突圍,可惜了啊。”樊噲大呼遺憾。

  陶商只能搖頭一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自己的兵力有限,破城已屬不易,以呂布殘存的兵馬,還有其天下第一的武道,以夠殺出重圍,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沒什麼可遺憾的。

  令陶商意外的卻是,呂布竟然會拋下自己心愛的貂蟬,逼得張遼跟他分道揚鑣,被迫從北面突圍。

  “張遼此人,竟然能夠看出我北面兵力薄弱,危機關頭做出決斷,不簡單啊……”

  陶商微微點頭,暗自欣賞了一番,當即下令,留李廣和陳平守下邳,陶商率廉頗、樊噲二將,以及夫人花木蘭,率五千精兵北上去追張遼。

  花木蘭一聽這道命令,不禁面露疑色,冷笑道:“我說夫君,你放著呂布不去追,卻反去追張遼這個無關緊要的敵人,你不會是沖著那個貂蟬去的吧,我可是聽說那貂蟬是天下第一美人,該不會是你那花花腸子又犯了吧,不要忘了,你才剛剛納妾,碗裡的還吃完,怎麼又瞧上鍋裡的了。”

  花木蘭犯起了醋勁,她性情直率,當著眾將的面,就編排起了陶商。

  左右諸將皆是低頭暗笑,不好發表什麼意見。

  陶商略有尷尬,苦笑道:“夫人你就別挖苦為夫了,陳元龍,你說說看,我為什麼要去追張遼?”

  陶商及時轉移話題,也想借見再考察一下陳登的見識。

  “那登就冒昧的揣測一下主公的判斷了。”

  陳登乾咳幾聲,一臉謙遜,“呂布即已殺出包圍,咱們想要再追上他已無可能,其必不敢在徐州逗留,只能南下淮南,前去投奔袁術,短時間內不會對徐州構成威脅。”

  話鋒一轉,陳登又抬手遙指北面,“反觀北面,近聞劉備已糾結五千兵馬複入徐州,前鋒已進入彭城境內,而彭城乃徐州北面門戶,險要之所在,倘為劉備所據,下邳將不得安寧,下邳不安,則徐州不安。所以,登猜測主公追擊張遼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必是搶在劉備之前,奪下彭城,將劉備趕出徐州。”

  聽得陳登一番話,陶商只說了六個字:“不愧是陳元龍。”

  包括夫人花木蘭在內,廉頗等諸將,這才明白了陶商的真實用意,皆為陶商的大局觀而折服。

  “那我倒是誤會了夫君呢……”花木蘭臉畔微紅,歉然一笑。

  陶商只一笑置之,心中卻暗自為陳登的洞察力佩服,暗想此人確為奇才,倘若用得好,又是一個陳平,若是用不好,後患無窮。

  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最重要的是趁著大勝之勢,全軍士氣旺盛,即刻兵進彭城,把劉備趕出徐州,徹底坐穩徐州。

  當下陶商便率五千精銳步騎,沿泗水一路北上,對張遼一行窮追不捨。

  數日後,五千大軍,進抵彭城西南方向。

  張遼過彭城而不敢入,徑直繞城而過,繼續望北。

  就在陶商打算搶先派兵入城,先奪了這座兵力空虛的重鎮時,西北大道上,塵霧遮天而至,滾滾狂塵中,一面“劉”字大旗,進入視野。

  幾乎在同時,劉備也趕到了彭城。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50

第一百四十七章 狹路相逢勇者勝

  “文遠,你怎麼會在此間?”

  前方處,劉備已撞見了迎面逃來的張遼,不禁大聲發問,灰白的臉上悄然掠起一絲隱憂。

  張遼乃呂布親信,不在下邳堅守,卻出現在這裡,很可能意味著下邳城已經被攻破,也意味著他遲了一步,這是劉備不願意看到的。

  “唉,一言難盡啊……”

  張遼長歎一聲,遂將陶商水淹下邳,陳登背叛,裡應外合助陶商擊破下邳,以及自己如何窮途末路,望北出逃的過程,黯然的道了出來。

  劉備聽著是眉頭深皺,身邊關張兩位兄弟,則是面面相視,目光中皆是震驚,顯然不敢相信,陶同竟然這麼快就攻破了固若金湯的下邳城。

  解釋過一番後,張遼又一拱手:“遼無法追隨溫侯,又無處可去,只能北上來依附劉皇叔,還請劉皇叔能夠收納。”

  他顯然也聽說了劉備被天子封為皇叔之事。

  劉備眼珠子微微一轉,忙是正色道:“備與文遠惺惺相惜已久,且我們有陶商這個共同的敵人,于公於私,備焉有不收留文遠之理,文遠真是客氣了。”

  “多謝皇叔。”

  張遼暗鬆了一口氣,目光又轉向貂蟬,“夫人,劉皇叔在此,打個招呼吧。”

  馬車中的貂蟬,這才掀起車簾,向劉備點頭致意,“妾身貂蟬見過皇叔,多謝皇叔收留。”

  “嫂夫人客氣了,備與溫侯有兄弟之誼,照顧嫂夫人乃備義不容辭之事。”劉備拱手見禮,表現的很是尊敬。

  一旁的關羽卻沒什麼好臉色,反而有些看不慣劉備的態度,丹鳳眼下意識的向著貂蟬掃了一眼。

  當他看到那張傾國傾城,絕豔無雙的臉龐時,霎時間身形微震,目光凝固,一張赤臉異色頓生,一時竟是盯的失神。

  貂蟬感覺到了那個紅臉武將,有些不安份的眼神,臉畔微暈,忙將車簾放下,縮回了身子。

  國色天香的容顏一收,關羽驀然清醒,即刻將目光收回,抬頭望向天空,抬起手來,習慣性的想要手撫美髯,以掩飾方才所為。

  只是,手摸到的,卻是空空如也。

  他這才猛然想起來,去歲沂水一役,自己被陶商的部將李廣,一箭射中下巴,為了治傷,過腹的美髯不得不統統剪掉,如今傷勢雖愈,下巴卻留下了永久的傷痕,再也無法長出鬍鬚來,美髯公的雅號從此一去不回。

  “陶賊,這一箭之辱,關某必叫你拿命來償還……”想起這份恥辱,關羽就氣不打一處來,暗暗發毒誓。

  正當這時,南面處塵霧大作,一支兵馬洶湧殺來,當先那“陶”字大旗,傲然飛舞。

  陶商殺到!

  心有餘悸的張遼,一見這陣勢,臉色立變,急道:“劉皇叔,這必是陶商追殺而來,此賊來勢兇猛,我們不如暫退,以避其鋒芒。”

  劉備灰白的臉上殺機燃起,卻冷冷道:“文遠你護著嫂夫人先走,陶賊交給我們來收拾。”

  張遼是客,自不好多說什麼,趕忙帶著百餘殘兵,護送著貂蟬馬車繼續往北疾行。

  抬頭遠望逼近的狂塵,劉備眼中燃燒著復仇的怒焰。

  半年多以前,正是陶商那小子,殺的他大敗,從他手中奪走了徐州,在他屁股上射了一箭,令他遭逢前所未有的羞辱。

  這份仇恨,他就是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如今仇人狹路相逢,無路出去復仇,還是出於先據彭城,以彭城以根基,重奪徐州的戰略,他都必須跟陶商打上一場不可。

  目光一凝,劉備雙股劍一指前方,喝道:“雲長,你還記得那小賊對你的羞辱嗎?”

  無需多言,只一句話,就輕鬆點燃了關羽心中復仇的炸藥桶。

  關羽臉上的怒焰瞬間狂燃,青龍刀向著迎面陶軍一指,暴喝道:“前軍,隨本將進攻,給我輾碎敵賊。”

  號令下,令旗如浪搖動。

  戰鼓敲響,號角響亮,如驚雷般一起皆起。

  三千前軍士卒,握緊刀槍,排開陣勢,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陶軍推進而上。

  幾千號軍士,齊聲呐喊,以壯聲勢,殺聲如潮起,氣勢滔天。

  眼見己軍這般氣勢,劉備眉宇間不禁流露出幾分得意。

  軍陣中的關羽,看著井然有序進攻的部下,丹鳳眼中也掠起孤傲,口中不屑道:“陶商,前仇舊恨咱們一起算,這一次,我關羽非取你的人頭不可。”

  面對著滾滾而來的敵軍,陶商卻無一絲懼意,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巍巍而立,臉上一派從容。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深知,在此關鍵時刻,絕不能有一絲膽怯。

  陶商無懼,五千將士挾著擊破呂布之威而至,更不會畏懼劉備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

  三百步。

  兩百步。

  一百步。

  迎面敵軍鼓聲驟然加劇,關羽一聲令下,原本穩步推進的敵軍,突然間加速,如潮水,如發瘋的野獸,狂撲而上。

  那一面“關”字大旗,挾著霸絕孤傲之勢,飛揚在前。

  “廉老將軍,你的老對手到了,送他份見面禮吧。”陶商嘴角揚起冷笑,緩緩將手中的長劍舉了起來。

  迎擊的號令發出。

  長劍一抬起,前軍陡然如浪而開,裂出了一條通道,隆隆的馬蹄聲震天而起,一百重甲鐵騎,如出籠的群虎般,咆哮殺出。

  鐵騎滾滾,廉頗縱馬舞刀,飛奔而前。

  一百重騎兵,指向天空的長槍壓下,森森鋒刃,組成了天地間最鋒利的一柄巨矛,以摧毀一切的氣勢,向著迎面而來的劉軍撞去。

  這突然出現的一百重騎,頃刻間就把所有的敵軍,統統都驚到目瞪口呆。

  關羽更神色一變,萬萬料不到,陶商麾下,竟然武裝出了一支重甲鐵騎來。

  很顯然,離開徐州半年多之久,無論是劉備還是關羽,對陶商實力的判斷,還停留在他們逃離徐州那時,情報的疏忽,使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陶商在這期間,竟已武裝出了一支百人的重甲鐵騎。

  “這奸賊,何時竟武裝出了一支重騎兵?”

  就在關羽驚異的一刻,廉頗率領著鐵騎,已如黑色的巨刃一般,撞入了他不及止步的衝鋒隊上。

  鐵騎過處,慘叫之聲如潮而起,數不清的斷肢在血霧中橫飛。

  這幾千士卒,原本乃劉備在小沛新招的士卒,看似氣勢滔天,實際上卻外強中乾,戰鬥力怎比得上陶商的百戰精銳。

  眼下被陶商的重騎洶湧一擊,脆弱的鬥志,轉眼間便被擊碎。

  軍心瓦解,成百上千的士卒丟盔棄甲,抱頭回逃。

  廉頗縱馬舞刀,率領著鐵騎長驅直入,狂殺大殺,眼看就要將關羽的軍陣,從中截為兩段。

  關羽已臉色鐵青。

  眼看己軍兵敗,眼看著自己再敗要敗給陶商,敗給廉頗手下,關羽胸中怒氣噴湧,幾乎要將胸膛氣炸了。

  “老匹夫,我要殺了你!”

  惱羞成怒之下,關羽一聲怒嘯,不顧敗勢,縱馬而出,挾著滾滾怒意,殺向廉頗。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50

第一百四十八章 嘗嘗我殺豬刀的銷魂

  狂殺中的老將廉頗,敏銳的覺察到了一股凜烈之極的殺氣,抬頭一掃,驀見一座鐵塔般的身影,正向著正己狂推而至。

  未及接戰,殺氣已滾滾先至。

  是關羽。

  再遇老對手,廉頗心中卻無一絲懼意。

  當初沂水一戰時,廉頗對關羽的武道虛實還不太清楚,經歷過那一戰之後,廉頗已對關羽瞭若指掌,自然信心倍增。

  “狂傲的年輕人,老夫就再陪你過幾招。”雄心壯志大作,廉頗一聲長嘯,舞刀殺破亂軍,迎著關羽而去。

  兩道流光,穿越漫天的血霧,轟然而撞。

  空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襲的金屬激鳴,震耳欲聾,壓過了戰場的喊殺之聲。

  兩騎電光火石的一招,然後便錯馬而過。

  廉頗氣血只微微一蕩,轉眼平伏下去,回馬之時,正撞上關羽那震驚的表情。

  當初沂水一戰,關羽的前三刀的必殺之招,儘管未能殺了廉頗,卻對廉頗造成了極大的壓迫力,但如今相隔數月再戰,自己傾盡全力,挾著排山倒海之勢的一刀,卻被廉頗如此從容的接下。

  廉頗那波瀾不驚的表情,那平穩的呼吸,都令關羽深深的震撼。

  遠方處,本替廉頗捏一把汗的陶商,暗鬆了一口氣,笑道:“廉頗果然老當益壯,經過半年的多的歷練,武道又精進了許多,不用我用系統掃描,光看他接下關羽這一刀的氣勢,武力值至少也達到95了吧。”

  陶商暗贊之餘,眼珠子一轉,大叫道:“關羽,你的武藝是越練越回去了,乾脆下馬投降吧,我叫廉老將軍饒你一命。”

  一聽這話,關羽一張赤臉,陡然猙獰無比,一腔的怒氣更如火山般噴發而出。

  放眼大漢天下,幾人敢令美髯公下馬投降,陶商這輕蔑之語,簡直是對關羽最大的羞辱。

  “陶賊,我要你狗頭!”受到這等前所未有的刺激,關羽豈能忍氣吞聲,如悶雷般暴喝一般,縱馬揮向陶商撲來。

  陶商卻在冷笑,他那羞辱之詞,當然是故意的激怒關羽,他深知關羽性情孤傲,每逢對手于他不敬時,就容易被怒氣所激,失去了控制。

  “姓關的,焉敢傷我主公。”面對著如虎狼般撲來的關羽,廉頗卻不給他機會,一聲大喝,拍馬截擊而上。

  瞬息間,廉頗斜趨而至,擋在關羽面前,手中大刀挾著排山倒山之力,扇掃而出,徑向關羽攔腰斬去。

  關羽不得不放棄擊殺陶商,低喝一聲,青龍刀亦卷著血霧斜向擊出。

  哐!

  又一聲金屬交鳴的巨響,血霧中火星四濺,廉頗和關羽的身形同時微微一晃。

  再接下關羽第二記重刀,廉頗的氣血微微一蕩,急提一口氣,強行平伏下來,又是一刀反掃而出。

  兩員武力值達到當世絕頂的武者,各展所長,兩柄戰刀舞動如風,戰成一團。

  層層鐵幕籠罩了方圓丈許之時,刀鋒所過,那些不小心接近的小卒,無不倒楣的成了刀下冤鬼。

  雷光電影間,三十招走過,廉頗抖擻雄風,刀式如浪濤般,層層疊疊,滾滾而出,與關羽戰成勢均力敵。

  以他二人的實力,不殺個五百招,豈能分出勝負。

  此時,壓陣的劉備,已從最初的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

  他和關羽一樣,都沒有料到,陶商竟然還武裝出一支重騎兵,僅憑這一百重騎,就輕鬆的擊破了關羽的前軍。

  眼見關羽跟廉頗交手不下,陶商又大軍壓上,前軍有崩潰的危險,劉備終於坐不住了。

  不及多時,劉備急喝道:“翼德,速帶兩千中軍上前,助你二哥一臂之力。”

  張飛得令,急率兩千兵馬沖上前去,大盾在前,縫隙間長戟探出,須臾間,一道森嚴的鐵壁布成。

  這兩千人的氣勢,完全不同於關羽那三千前軍,他們氣勢肅殺,面無表情,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勢。

  張飛所率這兩千兵非是尋常之兵,乃是聞名於世的青州兵。

  青州兵原為青徐黃巾,當年曹操平定兗州時後,降伏了百萬黃巾,擇其精銳組成了一支戰鬥力強大的精兵,號為青州兵。

  青州兵出身黃巾,皆是九死一生的匪寇,極其勇悍,當年曹操被呂布襲兗州,只餘下了幾座城,就是憑著青州兵才重新奪下兗州。

  劉備投奔曹操後,曹操為讓他鉗制呂布和陶商,便撥給了他兩千青州兵,讓他進據小沛,見機行事。

  所以說,這兩千青州兵,才是劉備真正所恃的精銳所在。

  也正是因為握有這支青州兵,劉備才敢在關羽前軍兵敗,情勢於己不利的情況下,沒有如往常那樣選擇遁退,要讓張飛率青州兵殺上,搏上一搏。

  “有我精銳的青州兵,就算你有一百重騎,也休想擊破我,陶商啊陶商,你以為我劉備還是從前的劉備嗎,這一次,我可是有備而來……”劉備遠觀著他精銳青州,手捋鬍鬚,臉色中重新浮現出自信之色。

  就在劉備剛剛得意時,西南方向,忽然間響起了悠遠綿長的號角聲,悠遠的仿佛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劉備本能的舉目眺望,視野之中,但見裡許多點塵土大起,飛揚的塵霧中,似有無數的騎兵,正如地府中脫出的幽靈,向著此間斜向殺來。

  五百輕騎兵,在樊噲的率領下,狂殺而來。

  “陶賊,除了重騎,竟還帶了輕騎?”

  劉備的表情瞬間煞白,心中震驚萬分,他顯然沒有料到,陶商此戰不僅是追擊張遼那麼簡單,主要目的其實是來對付他,不僅帶了一百重騎,連同五百輕騎也一併帶來。

  “劉備,沒想到吧,我會這麼重視你,再次嘗嘗被我鐵騎輾壓的滋味吧……”

  陶商冷笑之際,樊噲已率五百輕騎,向著張飛的青州兵陣,側後方向撞去。

  鐵騎滾滾,濺起漫天的尾塵,樊噲手中殺豬刀流轉著寒光,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當先撞入敵陣。

  青州兵雖然精銳,卻和天下間所有的步兵一樣,在面對騎兵的突襲之時,最大的軟肋就是側翼防護薄弱。

  眼下樊噲鐵騎出其不意的從側後殺到,張翼還不及變陣之時,鐵騎就已沖至。

  大刀如車輪一般,挾著排山倒海之力扇掃而出,刀鋒過處,霧雨飛濺,斷肢與折戟四面飛散。

  慘號聲中,樊噲如一道最鋒利的長矛,輕易的便將敵陣撕開了一道口子,身後的鐵騎洶湧而出,如饑餓的虎狼一般,須臾間將敵軍撞得四分五裂。

  曠野交戰,陣形一失,優勢盡去,兩千青州兵頃刻間便陷入了混亂,被橫衝直撞的陶軍鐵騎來回輾殺。

  張飛情知兵敗已定,但他卻咽不下這口氣,依舊憑著一己之力,拼死而戰。

  但見他手中那一柄蛇矛,揮動出風,無窮的矛影激射而出,鋒刃過處,轉眼間便有十餘騎兵被刺落馬下。

  樊噲很快就發現了張飛的影子。

  那一名黑髯敵將武藝超絕,斬殺自己的總下如屠狗殺雞一般輕鬆,劉備軍中,能有此能耐者,除了關羽,就只有張飛。

  樊噲也是膽大如虎,他領教過關羽的厲害,卻不知張飛有多了得,雙腿猛一夾馬腹,縱馬舞刀便望張飛殺去。

  “黑炭頭,你樊爺爺在此,嘗嘗爺殺豬刀的銷魂吧——”

  狂嘯中的樊噲,刀鋒四面掃過,將那些阻路的小卒如敗絮般斬開,如風一般撲向張飛。

  悶雷般的低嘯聲中,手中大刀挾著雷霆之力,當頭斬向張飛。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50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大名將

  “土雞瓦狗之徒,也敢跟俺燕人張飛一戰,你是找死!”張飛一聲暴喝,手中丈八蛇矛,狂擊而出。

  兩騎瞬間相撞,刀矛相擊,發出一聲震天的驚鳴。

  錯馬而過的樊噲,只覺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如洶湧的洪流,順著兵器灌入他的身體,瞬間攪得他的五內翻江倒海,幾欲碎裂。

  氣息不濟,樊噲更是驚覺手掌劇麻不已,虎口已開裂,更濺出了幾縷血絲。

  一招交手,強弱立判,樊噲根本不是張飛的對手。

  “他奶奶的,你個黑炭頭還挺厲害的,爺爺不陪你玩了,再見。”樊噲連頭也不回,拖著戰刀撥馬就走。

  他倒是反應極快,見自己不是張飛對手,說走就走。

  樊噲這一敗,卻助長了張飛的氣焰,蛇矛一揚,傲然叫道:“燕人張飛在此,誰還敢與俺一戰!”

  樊噲都被一招擊走,左右那些陶商兵將們,誰還是張飛的對手,無不為之膽寒,無人敢逼殺上去。

  狂烈的張飛抖擻精神,舞矛狂殺,如死神般收割人頭,將一名名的陶軍騎士斬落馬下,無人能擋。

  張飛,憑著一隻的武力,隱隱竟有返回敗局之勢。

  “這個張飛,武力值不遜於關羽,這麼囂張,看來你是逼我召喚一員絕頂武將來收拾你啊……”

  陶商眉頭暗皺,心中決意已下,到了這個時候,也由不得他心疼仁愛點了。

  “系統精靈,把我的殘暴點,統統都給我轉化成仁愛點,再給我調出所有95以上,初始忠誠度0以上的武將英魂來,麻利點。”

  “嘀……轉化完畢,扣除消耗點,宿主現有仁愛點96。”

  他前番娶甘梅,搜刮了不少仁愛點,這幾月再從幾個“提款機”上搜刮了幾十點的殘暴點,勉勉強強湊夠了96點仁愛點,這已經是他全部的家當。

  “嘀……系統已調出可召喚英魂,請宿主選擇。”

  96的武力值已經是當世絕頂,放眼歷代也是為數不多的存在,況且初始忠誠度還得在0以上,可供陶商召喚的英魂並不多。

  陶商在幾個名字間掃了幾眼,很快就定格在一個名字上:英布,漢初三大名將,統帥79,武力96,智謀48,政治40,初始忠誠度11。

  英布啊,陶商怎麼會不記得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歷史上的英布,乃是跟韓信和彭越並稱的漢初三大名將之一,當初項羽失敗,英布倒向了劉邦,就是主要原因之一。

  陶商記得此人不但用兵之能了得,武力值也極高,什麼樊噲之流,都不是其對手,就連霸王項羽也不曾藐視過他的武力。

  “96的武力值,就算打不敗張飛,也足以與之抗衡了吧,就他了,給我召出來。”陶商果斷的下了命令。

  “嘀……請宿主為英魂選擇肉身。”

  陶商在身後跟隨的一眾武生中,隨便瞄了幾眼,選了其中之人,將他召到自己跟前,將手按在了他的頭頂。

  “你在講武堂學有所成,本州牧觀察你已經很久了,你足以擔當大任,本州牧現在就為你賜名‘英布’。”

  那肉身身體頓時僵硬,整個人如凝固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系統開始載入英魂,十……九……八……”

  系統精靈“一”字念罷,那肉身身形陡然一震,再次抬起頭來時,眼神中已無謙卑,盡是桀驁不馴,極度自信的眼神。

  陶商知道,那個不名一文的武生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大名鼎鼎的漢初三大將之一的英布。

  “英布,還愣著做什麼,給我去收拾了那個黑炭頭。”陶商馬鞭遙指張飛,厲害喝道。

  英布沒有動,只是回頭瞄了陶商一眼,桀驁不馴的雙眼中,流露出幾分失望,跟著深深的歎息了一眼,那眼神,那表情,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身旁的花木蘭就看不下去了,秀眉一凝,喝道:“你歎什麼歎,還不快出戰。”

  “唉……”英布卻又是委屈的一歎,“我堂堂英布,武道蓋世,卻被人如小卒般呼來喝去,任意指使,可悲啊。”

  陶商一怔,心道這什麼情況,自召喚英魂以來,還是頭一次碰上這種情況,這個英布竟跟個小孩子似的,竟然臨戰叫起了委屈。

  眼珠子一轉,他飛快的搜索著關於英布的一切資料,驀然間眼前一亮。

  他想起來了,似乎歷史上的英布,自尊心極強,不光桀驁不馴,還有見利忘義,性情反復之嫌。

  歷史上記載,英布反叛項羽失敗後,灰溜溜的前去投奔劉邦,劉邦這人性格隨便,召見英布的時候竟然在洗腳,英布以為劉邦是在輕慢於他,羞憤之下差點就自殺。

  但後來英布住進了劉邦為他安排的大帳,看到一應擺設用物的規格,跟劉邦的一模一樣,便又瞬間轉怒為喜,認為劉邦很重視他,決心為劉邦好好效力。

  想到這些,再看英布此刻這副“委屈”樣,陶商立刻明白,便笑臉一露,“英布,看到沒有,那個黑炭頭武道了得,我軍中諸將,唯有你英布勇冠三軍,可與之一戰,眼下正是你一戰成名的大好機會,你還在等什麼。”

  一句“勇冠三軍”,聽的英布是身形一震,臉上的委屈頓消大半,眼神隱隱燃起幾分自得。

  他依然沒有出戰,卻瞅著自己的衣甲,酸酸的感慨道:“想我英布勇冠三軍,卻連套像樣的鎧甲都沒有,還得穿這破爛皮甲出戰,可歎可悲啊。”

  眼見英布磨磨嘰嘰,態度如此倨傲,花木蘭就被惹火了,杏眼一瞪,喝道:“英布,你休要得寸進……”

  “夫人!”

  陶商卻喝住了花木蘭,哈哈笑道:“不就是一件鎧甲麼,我這件玄甲賞你了,拿去。”

  說著,陶商便將自己的黑色玄甲解下,扔給了英布。

  “多謝主公。”

  英布果然大喜,臉上的失望一掃而空,歡歡喜喜的接過玄甲就換了起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嶄新的玄甲換上,英布抖擻精神,向著陶商一拱手:“主公如此看重布,布無以為報,主公稍待片刻,待布去斬下那黑炭頭的狗頭去。”

  說罷,英布再無多言,撥馬拖刀,如狂風般飆出,向著張飛狂殺而去。

  “夫君,這個英布也太無禮,竟然敢向你索要衣甲。”花木蘭憤憤不平道。

  陶商卻淡淡一笑,“大凡與眾不同的豪傑,多有幾分狂勁,只要能讓他為我甘心情願賣命,區區一件玄甲又有何可惜。”

  花木蘭恍悟,望向自家夫君的眼神中,平添幾分敬意,顯然是在敬佩他的氣度。

  陶商目光已順著英布望去,心中暗道:“英布啊英布,希望你拿出點本事給我瞧瞧,別浪費了我一件玄甲。”

  百步之外,英布已舞刀殺近,口中大喝道:“黑炭頭,人頭給我留下!”

  正自狂殺的張飛,驀聽喝聲,猛然轉眼,眼見一員雄健武將殺至,不知來將虛實,長矛揮出,只用尋常的勁力向上架去。

  鏘~~

  激鳴聲中,張飛只覺雄渾的大力如山般壓來,手掌竟被震得發麻。

  “這廝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強,陶賊的軍中,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一員武道不凡的大將?”

  張飛驚異萬分時,英布刀上的勁力卻有增無減的壓下,狂壓而下,竟然將張飛的雙臂微微壓屈。

  曾與呂布一戰的張飛,何曾受到如此壓迫,不由勃然大怒。

  喉頭一滾,他驀的一聲嘶吼,雙臂青筋暴漲,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生生的將英布的大刀蕩了開去。

  一招交手,英布也知這黑炭頭武力驚人,與自己不相上下,不可死拼,戰刀順勢一收。

  兩馬錯過,相隔七步。

  張飛環眼刀瞪,蛇矛指向英布,雷鳴般喝道:“俺燕人張飛矛下,不斬無名鼠輩,小子,報上你的姓名!”

  英布戰刀一橫,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冷冷道:“你爺爺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英布。”

  張飛粗蠻囂張,英布更傲。

  英布?

  這不是古代那個大名鼎鼎的漢初三大將之一麼,怎麼眼前這個小子,竟然也叫英布,而且竟還真有英布般神勇的武道?

  張飛先是一愣,旋即猛然省悟,想起陶商招攬了許多奇人異士,最喜歡給這些門客改為古人的名字,廉頗和樊噲皆是如此,想必這個英布,又是其中一個。

  “又一個冒充古人的狗賊,老子殺了你!”

  張飛圓目鬥睜,縱馬射出,手中蛇矛螺旋刺出,卷起漫漫血霧,向著英布殺至。

  陶商卻橫刀而立,面色冷靜如水,嘴角鉤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屑的笑看張飛逼近。

  相距三步時,英布一聲狂笑,雙腿猛一夾馬腹,一人一馬,如黑色的電流射出。

  血霧中,兩道巨影轟然相撞,巨大的金屬激鳴聲如驚雷而生,直將周遭士卒震得耳膜刺痛。

  第二招交手,兩人的雄軀,同時劇烈一震,依舊不分勝負。

  張飛心中卻是深深的震撼。

  他萬沒有想到,陶商的軍中竟然藏龍臥虎到這般地步,前有廉頗跟自己的二哥戰成平手,如今又冒出一個英布來,竟然能跟自己一較高下。

  猛張飛的自尊,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俺要殺了你,俺要殺了你啊——”

  震驚之下,張飛怒如野獸,咆哮大叫著,撥馬回矛,發瘋般向著英布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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