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401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498章 這下撞在槍口上!

    張雁見姜靖摸鼻子時,雙眉緊皺,說話時目露寒光,知道姜靖下了決心,這是要重辦姜策。張雁出了靈棚,打個手勢,女衛頓時撤了下去。

    張雁從這邊靈棚回到那邊靈棚,女衛圍上來又撤了下去,曹操在旁冷眼相觀,猜出太后有抓拿姜策之意,被姜靖否定了。曹操現在首先要做的,是不想姜策和姜靖重歸於好,既然姜策不聽話,那就利用他們兄弟之間的誤會,分化皇族的力量,才好從中取事。

    曹操雙眼一眯,上前幾步,用手摸著姜策的肩膀,道:“殿下,不要哭了,這樣哭法會傷了身體。”

    姜策伏地拜泣,耳朵始終豎著,女衛的腳步聲聽得清清楚楚,明白這次惡了太后,本來就不親近,以後想再緩和會更艱難。等女衛撤走時,姜策雖然不知是誰做的決斷,但能說服太后收回懿旨,除了德妃母子,別人怕是沒有這個能量。姜策內心冷笑一聲,心道四哥向來友愛兄弟,為了虛名如此忍耐,這個弱點以後可以充分利用。

    就在姜策、曹羨、曹操以為此事就此了結之時,北宮門外進來一隊士兵,正中簇擁著三人,正中是位精神抖擻的老者,正是新任宗正姜合。左側一員魁偉大將,正是衛戍第三師主將典韋,右側一位黑面黑須的中年將領,卻是新任軍紀司副統領曹仁。

    姜策跪在地上,不知周圍局勢,姜羨一時不明其意。曹操眼中異色一閃,心道姜靖果然心狠手辣,這是要重辦姜策了。姜靖目前並未繼位,只是太子監國,現在尋找理由處置兄弟,既不怕姜述回來怪責,也不怕于名聲不利,果真是一代梟雄。

    曹操來不及感歎,附耳在姜策耳中說了幾句,腦子急轉,思考應對的辦法。姜策也不是個簡單人物,聽說姜合、典韋、曹仁過來,就知方才料想有誤,姜靖根本沒有顧忌名聲,這是存心往死裡整自己。

    無論曹操還是姜策,都想不到姜靖出手如此決絕,只要惹到姜靖,什麼兄弟之情,什麼仁愛之名,姜靖根本就不在乎。不計虛名、不認親情、出手狠辣,這樣的人是英主,也是曹操心目中的大敵。

    典韋早在姜策闖宮時就已得到消息,一直守到附近,事情經過看得清清楚楚,這時走到姜策前面,道:“殿下這是何苦?走吧,隨我們先去調查闖宮一事。”

    姜策心知不妙,借起身之時,附在曹操耳邊,輕聲說道:“快去求太后。”姜策說完,擦擦眼中的淚水,異道:“典伯父,我何時犯了事?我進宮時,心憂太爺之事,迷迷糊糊,何時犯事了?”

    姜策說到這裡,扭頭尋到跪在眾皇子人群中的姜域,大喊道:“十二哥,我進宮的時候犯了錯?”

    姜域與姜策年紀雖然接近,在國學還是一級,從小一起長大,但姜策是曹羨之子,仗著母族勢大,一向心高氣傲,瞧不起異族人所生諸子,姜域平常就與姜策不對路。姜域年少時常蒙姜靖照顧,又拜張寧為義母,與姜靖感情深厚。這次老十三闖宮,姜域瞧在眼裡,自是明白他居心叵測,但是兩人一路回京,不好不理,跟在老十三身後,一直追到靈堂。姜域是個很精細的人,老十三胡鬧闖宮,他雖然跟在後面,走的卻是該走之路,一路上大呼小叫,一來驚動附近女衛,二來撇清不管兄弟的壞名聲。

    姜述諸子自小受姜述教導,雖然各有特長,也有聰明蠢笨之分,但每個人心思都夠用的,姜域尷尬地摸摸頭,道:“十三弟,我自小蠢笨,宮中很多規矩不懂,我也不知你犯了多大的事。宮中女衛明白規矩,你還是問問她們吧。”

    姜域自小文化成績不是很好,這可能與母親的基因有關,但並不說明姜域不聰明,相反他很聰明,最是善於裝拙。姜域尷尬的表情和自諷的言語,立即取得了在場眾人的同情心,也隨著姜域言語引導,望向從右側靈棚裡出來的關鳳。

    關鳳望了一眼眾人,冷冷說道:“叔爺靈前不宜審案,讓老十三上柱香,我們一道去公房談吧。”

    姜策聽到這裡,就勢發作起來,道:“關姨娘,您什麼意思?審我?我犯了什麼錯?憑什麼到公房談?”

    關鳳聽姜策頂撞她,俏臉一沉,道:“你既然不想為叔爺上香,也好。來人,將犯案人帶去公房。”

    姜策見女衛上前,撒起撥來,他的武藝不低,女衛又不敢下狠手,當下折騰半天,也沒將姜策擒住。

    “犯案拒捕者,殺無赦!典統領,關姨娘,老十三不知法度,你們也不知法度嗎?”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地聲音傳來,眾人循聲往觀,見是姜靖從東邊靈棚內走了出來。說完話後,看也不看姜策一眼,從旁邊討了一盆紙線,一臉悲意,在姜戰靈前焚燒紙線,口中還無聲地禱告著。

    典韋、關鳳臉色一變,各自下令,虎衛營、女衛全都逼上前去。姜策聽出姜靖話意中的冰冷,知道若是再敢胡鬧,恐怕弓駑立馬會釘在身上。姜策大喊道:“四哥,四哥,我是老十三啊,他們為什麼捉我?”

    姜策見姜靖不理,又喊道:“太子,我是姜策,我不知犯了何事,他們要抓我,你總得給我說句話啊。”

    姜靖還是不動聲色,等到眼前紙錢燒完,女衛也將姜策五花大綁,正要推著往公房走時,姜靖對姜合等人道:“諸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老十三犯禁,雖有奔喪的原因,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是太子,也是涉案人的兄長,我代表皇族皇家表個態,大齊以法治國,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只要不是判斬刑,我們皇家不管不問。”

    姜策聽姜靖鄭重其事,語意冰冷,這才曉得撞上了槍口,是在自尋死路,連忙服軟求饒道:“太子,四哥,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回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499章 皇太后力挺太子!

    姜靖冷哼一聲,道:“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都一五一十交代明白。若這事只你一人涉案,死罪可免,按律要充入敢死營,或服多年勞役。我們雖是兄弟,平常關係也好,但為了維護國家律令,我寧肯毀了私名,也不會循私放了你。”

    曹仁忽然開口道:“殿下因事請假期間,犯律也不應涉及軍紀方面,太子殿下以為呢?”

    曹仁所言比較籠統,軍法確實有軍人請假期間,所犯罪責可以依從地方條例的說法,但並非百分之百,涉及知法犯法,透露機密等問題,即使請假也可以違犯軍紀處理。一般情況下,同樣的情況,軍人以軍紀處理比地方處理要重,曹仁得了曹操暗示,此言是在給姜策減輕罪責,也將皮球踢給姜靖,有些讓太子收回成命,當眾否定太子權威的意思。

    姜靖並未說話,眼神盯著曹仁,直至曹仁不敢對視低下頭去,姜靖才開口說道:“是否違反軍紀,處理時適合什麼條文,曹將軍比我明白。曹將軍既然質疑我的命令,在我奉令監國期間,你可以告老請辭,薪金不變,缺額部分由我個人補齊。等父皇回歸朝政之時,你有什麼冤屈,去向父皇申訴。”

    姜靖說完,不理目瞪口呆的曹仁,轉向身後的關興,道:“你通知張苞,讓他參與此案審理。”

    姜靖說完又轉向曹操,冷冷說道:“衛將軍,你最近折騰得有些過了。派到老十三那裡的人,我已讓人全部抓捕,希望此事與你無關。若有人招出你來,即便你與父皇有私誼,我也不會留面子。我這人有一點很忌諱,如果有人想離間我們皇族親情,挑起兄弟之間的矛盾,我絕對不會放過,會血淋淋地殘酷鎮壓。”

    “老四說的對!如果有人在後挑撥天家父子兄弟的感情,無論是誰,也無論有過多大功勞,都可以用危害國家公共罪入罪。”周氏在靈棚內瞧著外面的動靜,在曹仁開口幫姜策說話,姜靖將矛頭對準曹家時,適時站了出來,在姜戰靈前,在前來祭拜的後妃皇子、文武百官、皇族族人面前,立場堅定地站在姜靖這一邊。

    因為歷史原因,周氏在宮中地位很高,話語權很重。一來姜述孝敬,二來她在族中威望很高,三來郭嘉、關羽這些重臣,在周氏面前都執子侄之禮。周氏自立儲以前,就避居到北宮,一向不參政,也不亂說話。姜靖立為太子以來,各方面無可挑剔,監國以後軍政事務井井有條,周氏看在心裡暗自點頭。姜策鬧喪,身為母親的曹羨不出頭勸解,只是象徵性地喝呼幾句,又與曹操在一旁演戲。周氏看在眼裡,豈不明白這齣戲是沖著姜靖來的,所以在姜靖與曹家撕破臉以後,果斷出面力挺姜靖。

    周氏所為讓姜靖極為感動,姜靖上次扶著周氏,溫聲道:“皇祖母,外面風大,你暫到棚內歇一會,外面有孫兒在,別人翻不起什麼風浪。”

    姜靖敢與曹操當眾翻臉,是因朝中軍政官員基本調整完畢,曹家兩名領銜軍將已被調整為虛職,夏侯家族已經暗中投靠過來,曹操手中可用的棋子不多,根本掀不起多大風浪。

    曹操最近處心積慮,聯繫諸系及天下世家,效果並不十分明顯。諸系在宮中都有代言人,甄姜遠赴瑪雅就國,皇后也安穩下來,其餘後妃多被張寧籠絡住,宮中無人有尋事的心思,宮外誰敢輕舉妄動?世家也聯絡了幾家,熱情最高的是逢家和蒯家,其次盧家、鄭家也表達出一定善意。這幾家潛勢力不小,但仍沒有與手握大權的太子系叫板的實力,曹仁與曹純的職務調整又正是時候,讓曹操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姜靖心裡並沒有將姜策一棍子打死的意思,他針對的是曹家,而不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姜策與姜靖之間,並沒有明面上的矛盾,關係不好都是心理問題,若將曹家扳倒,姜策又與曹家劃清界限,姜靖不是沒有啟用姜策的胸懷。若是姜策與姜行一樣,心中感覺委屈與姜靖單獨溝通,將目前的困境坦然相告,以姜靖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即使曹家未倒,他也會為姜策考慮出路。

    可惜姜策自作聰明,想將事情鬧大,看看能否獲得他人的同情,也想看看姜靖如何對待自己。姜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姜靖出手狠辣,不僅要將自己抓捕,連身邊人也已抓捕歸案,這是早已準備,人家根本不怕他來鬧,而是希望他來鬧。

    姜策將姜靖列為競爭對手,知道姜靖的性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還有後著,現在這個局面已不可收拾,完全超出了姜策的設想。姜策迫使自己儘快鎮靜下來,尋找辦法應對當前的危急局面。

    此時曹操聽到姜靖語意陰寒,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聽說姜策身邊之人已被抓了起來,心中湧出一股不妙的預感。曹操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曹仁說了一句話,被姜靖當場拿下,這位曹家軍方的領軍人物,在太子監國期間,已經再難複起。姜策若是獲罪,無論充軍或是勞役,聲望將會大落,此後再想爭奪皇位更是難上加難。太后現在公然與姜靖保持一致,即使曹羨哭求怕也難以如願。曹操現在憂心的不僅是這件事,姜靖將姜策左右抓了起來,以情報系統的手段,若是招供,即使牽連不到自己,府中幾句親信怕是在劫難逃。這些親信知道的事情太多,萬一招出實情,說出曹家與諸世家秘密聯絡之事,曹家或有滅門大禍。

    曹操想到這裡,面色十分難看,雙眼一眯,掠過一道寒光,心中下了決斷,先儘快回府將親信處置了再說。曹操腦子急轉,根本沒有發現曹羨正用求救的眼光看著他。

    曹羨本指望曹操出面,但見曹操只顧深思,良久沒有開口,望見姜策已被帶遠,小跑到太后面前,撲騰跪了下來,道:“太后,您給說句話,老十三冤枉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500章 罰老十三掃大街!

    太后頗含深意地望了曹羨一眼,道:“現在知道急了,剛才怎麼不急?這事我管不了,你求太子吧。”

    曹羨想求姜靖時,卻見姜靖已經回到東邊靈棚,曹羨要過去相求,又不合禮儀,只能無助地望向曹操。曹操此時回過神來,用手指往右邊靈棚一指,曹羨福至心靈,急忙奔入靈棚,來到萬年公主面前,跪在地上,道:“皇后,老十三也是您的孩子,你給說句話吧。”

    萬年公主早瞧清了這場鬧劇,這時怎能出頭?溫言說道:“曹順儀,你先起來,有什麼話跟我和德妃說,我們姐妹一場,能幫的怎能不幫?”

    萬年公主這話,將張寧繞了進來,其餘的都是套話。曹羨又求張寧,道:“德妃姐姐,老十三不懂事,您跟太子說一聲,饒過他這一遭吧。”

    張寧上前拉著曹羨起來,道:“妹妹你先坐下,不用急,既然太子下令讓諸司參與審理,現在誰說話也不好使。老四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就回護弟弟妹妹,只要他能幫助的,怎能袖手旁觀?”

    姜策挑起的這個爭端,現在不是擺在姜靖面前,而是擺在曹羨面前,身為母親的曹羨,既不能回避,也無從推諉。在曹操受到警告,曹仁被免職的情況下,太后推給太子,萬年公主推給德妃,她只能求德妃,至少別讓姜策因此失國。

    遠處的姜策望向這邊,見曹操一言不發,曹羨沖進了右邊靈棚,知道曹操已經無能為力,太后也不會幫他,目前能指望的,只剩下姜靖的生母張寧。姜策的內心此時波濤洶湧,曹仁多說一句話被免職,曹操空有衛將軍的名號,余人根本沒有敢出頭者,在強大的太子面前,曹家只是一個弱小的存在,曹操派來的親兵、謀士,將姜靖貶得一錢不值,其實是個天大的笑話。

    姜策知道現在到了決擇的時候,既然姜靖已將曹家派來的左右抓了起來,真相一步步都會暴露出來,他不由回憶起姜靖方才所語,越想越有味道,這才明白姜靖對曹家的行為瞭若指掌,說不定身邊曹家派來的人,就有情報司或神鳥機構的探子。既然曹家不堪一擊,鼓動姜策的話都是虛妄之言,姜策只須據實而言,與曹家劃清界限,自此收起妄念,不是也能達到自保的目的嗎?至於曹家因此遭遇什麼,反正早晚會被打壓,何必與曹家共存亡呢?

    姜策想到這裡,心態平穩下來,來到女衛公房,不須別人審問,討來紙,將身邊曹家之人平常言行,細緻地描繪一遍,又坦誠認錯,寫了一篇洋洋灑灑的悔過書。

    最後一字寫完,姜策只覺心中似乎去了一塊巨石,頃刻間變得渾身輕鬆。姜策在見識到姜靖的強大之後,意識到姜靖已是高高在上的君,他與跪伏在地上的無數人一樣,都是臣民,而這個事實,早在姜述出巡姜靖監國時已經確定。姜策想起唾沫星子亂飛的曹家人,又想起在姜靖面前不敢亂說亂動的曹操,不由自嘲地笑笑,心道世人皆說曹操心智深沉,其實是個笨蛋,曹家自請削權就可保命,何必費這些周折,將自己拖累進去不說,被動削權也是必然之事。

    老謀深算的曹操腦子轉得也不慢,望著姜策一行人消失,他上前恭敬地為姜戰上了一柱香,在姜靖為首的皇族族人答謝時,曹操拱了拱手,忽然對姜靖說道:“太子,老臣近年體弱多病,已經不能上朝,特向太子告老,請太子恩准。”

    姜靖答禮完畢,望著曹操道:“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與大將軍商議以後,再給孟德公答覆。”

    姜戰五七在這場鬧劇以後,重又恢復了平靜,宮內宮外都松了一口氣。晚飯後,姜靖、姜行等人將姜戰靈位遷回姜戰府上,除下孝衣,只在胳膊上裹著一段白布,諸位皇子返回皇室別居或宮中。

    姜靖這一個多月來,每天晚上都要守在姜戰靈前,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哀思,不能洗澡也沒換衣服,整個人篷頭垢面。姜靖回到東宮,熙影過來,將姜策的伏罪狀呈上。

    姜靖先去洗了個澡,換上一身衣服,拿著伏罪狀認真看完,在室內轉了兩個圈,派人將熙倩叫來。熙倩以為要待寢,準備了一番才過來,進了屋內看姜靖正坐在案前深思,小心地走上前來,先給姜靖倒了杯熱水。

    姜靖從沉思中驚醒,握著熙倩的手坐下,道:“曹府今天有什麼動靜?”

    熙倩道:“午時曹操已去軍衙將私物搬回府中,飯前召曹仁、曹植、曹彰等人聚宴,內線傳來消息,說是曹操傳命曹氏宗族,約日集體辭職。”

    姜靖冷哼一聲,道:“這是以退為進,想借此舉反制我。曹操這衛將軍我免定了,曹純、曹休、曹丕、曹植、曹彰、曹真、曹遵、曹彬、曹楷、曹馥、曹泰、曹范、曹演、曹彬一位軍將,六位營將,六名太守他是想故意空出這些職位,一來想打我個措手不及,向我施壓,二來想借這些職位,挑起諸系紛爭。”

    熙倩挪到姜靖身後,為他按摩肩膀,道:“他們還在席中議定,等老十三就國時,讓曹仁就任國尉,曹植就任國相。”

    姜靖笑道:“曹孟德這是想將老十三架空,成為無冕之王。”說到這裡,姜靖揚了揚手中姜策的供狀,道:“他小瞧老十三了,老十三的地盤,絕對不會允許曹家人把持。老十三除了母族雖然沒有嫡系,但是聰明得很,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附曹家,在西部元帥府這樣艱難的環境,都拉了不少人,怎能任由曹家掌控?”

    熙倩道:“老十三如何處置?”

    姜靖道:“老十三違了宮規,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就在宮中掃一個月街,然後貶職到虎衛營當軍侯。”

    在宮中掃街是大失臉面的事,但是比起充軍或到外面服役要體面得多。名義上從部司馬貶為軍侯,但是虎衛營軍侯不比外軍校尉差,明著是貶,實際上對姜策十分有利。調姜策在虎衛營當差,說明姜靖對他不再提防,憑藉皇子的身份,姜策在虎衛營很快就會拉起一幫人馬,就國時不怕身邊無人可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8

第501章 大齊首位女太守!

    大齊的信鴿傳遞管道這些年越來越完善,諸州之間的資訊往來時間十分便捷。年關將到之時,政衙、軍衙幾乎同時接到曹氏宗族的辭職信。

    就在郭嘉、賈詡與姜靖商議時,曹操卻在府中大發雷霆,瞪著曹植,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問道:“夏侯家無人請辭?!確實無一人請辭?!”

    曹植現任政衙倉曹司吏,資訊十分靈通,道:“我派人去軍衙也打探過了,夏侯族人確實無人辭職。兩位叔父都在西方,莫非傳信時出了意外?”

    曹操頹然坐了下來,搖頭道:“娟兒與羨兒最近走動不勤,上次調整子孝和子和職務時,我就懷疑夏侯家暗投了太子,現在看來實情估計就是如此。這次沒了夏侯家呼應,曹家說不定會全軍覆沒,在朝上再無出頭之日。”

    曹植道:“父親莫憂,太子不是還沒批嗎?不若讓姐妹們去求一下太后,不讓太子批不就行了?”

    曹操搖了搖頭,道:“太子猜忌我們曹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前番數次打壓,用意十分明顯,無論朝武還是宮中後妃,無人會提出異議。太后是個聰明人,歷來不干政,怎能幫著外姓人?這事不必自取其辱,就是提出來,最後也是無果而終。若是陛下在,還有幾分可能,可惜……”

    曹植道:“我們不是還有不少心腹外臣,一樣可以辦成許多事。?再說曹家宗族失了職,太子不就去了猜忌之心了嗎?”

    曹操眉間擰成一團,道:“這次我們是吃了夏侯家的虧,本來以為我們兩家共同辭職,能引發朝中海嘯,必將震動天下,諸系即使沒有感到唇亡齒寒,也會為這些職位爭得你死我活。這下失算了,空白損折許多職位,再想恢復,除非陛下回來親政才有可能。夏侯家尚且如此,外姓心腹更不敢保證,往昔曹家勢大時,他們依附曹家可以飛黃騰達,這次事件傳揚出去,眾人見依附曹家會受到打壓,十有七八會轉投各系。不過這樣也好,曹家至少免了滅族之災。”

    曹植道:“這次熊弟、沖弟沒有辭職,我們在後全力扶持他們,宮中又有人說話,說不定會很快上去。”

    曹操想了一會,道:“熊兒資質平平,能幹到太守就到頂了。沖兒嘛?讓沖兒出宗,繼承你六叔祖那支,別受我們連累。”

    曹植點點頭,道:“我這就去辦。十三殿下、三十五殿下、五公主都有屬國,我們族中這次辭職的官員,能否想辦法轉到美洲,若是控制這三國軍政,合力在諸國之上,說不定會在美洲做出大事。”

    十三殿下是曹羨之子倭東王姜策,三十五殿下是曹華之子太原王姜朗,五公主是曹節之女朝鮮公主姜詩。曹操拿出地圖,認真琢磨一會,道:“老十三和五公主第二批就國,老十三被太子壓制得喘不氣來,除了我們曹家也無人可用。老三十五年紀太小,就國是以後的事,你這幾天進宮去見見羨兒,讓她說服老十三自請就國,我們閑下這許多人來,得有個事情做。順便給老十三帶批財物進去,這幾天在宮中服役,心情想是糟糕透頂。”

    曹家子弟的集體辭職,並未如曹操設想那樣,既沒有引發諸系同仇敵愾,也沒有引發諸系你爭我奪。曹家子弟留下的職位,以曹仁、曹純級別最高,但是曹仁、曹純的職位均是因人而設,在曹仁、曹純離職後恢復原樣。其餘六名營將職務,便宜了諸位皇子,姜行、姜域、姜清直接升為營將,調補曹家子弟留下的空缺。調整後空餘的另外三位營將名額,由營司馬暫且代理,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兩營司馬有姜嘉和姜操,這兩個營將位置是為兩人預備的。至於另一個營將為誰所留,多數人認為是留給張(姜)國的,其實這個營將位置姜靖想留給姜策。至於六個太守位置,安排起來更是簡單,五皇子姜邊、十一皇子姜揚占了兩席,十五皇子姜飛、十六皇子姜淵以郡丞代行太守事。另外兩個太守職位空缺,一個給了禰衡,一個給了崔穎娟。

    禰衡的任命沒有引起多大波折,彌衡在徐州兵曹入職,後來擔任太子府征事,無論名望還是資歷均無人提出異議。崔穎娟的入職卻掀起了軒然大波。崔穎娟是姜靖同級同學,與鳳舞、熙倩、菲羽同班,出身清河崔家,曾因拒婚自請出籍,免了後期崔家案的牽連。

    崔穎娟是女子運動的領軍人物,曾經有過當面向姜靖示愛之舉,將姜靖嚇得落荒而逃。崔穎娟國學畢業以後,在司隸校尉門下吏擔任書吏,能力不俗。周瑜調任司隸校尉時,崔穎娟已升為門下次吏,級別很高。

    崔穎娟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一直未婚,自稱為了事業可以犧牲個人的婚姻。這次太守出缺,崔穎娟前往太子府求見姜靖,直截了當提出要出任太守。

    若是崔穎娟是個男子,無論學識、能力、資歷擔任太守都沒問題,但大齊官場從未有過縣以上的女行政主官,這讓姜靖十分猶豫。崔穎娟見狀,道:“我可與太子立下軍令狀,上任一年沒有政績,太子將我免職就是。”

    鳳舞、熙倩、菲羽與崔穎娟是同學,一齊替她說話,姜靖考校崔穎娟幾個問題,見她見識能力都行,當即應允下來,大齊第一個女太守就此面世。崔穎娟的大名一夜之間響徹全國,女子解放運動又掀起一波小高潮。

    相對于曹家的門可羅雀,宮內卻是喜氣洋洋,德安宮人來人往,這次不少皇子受惠升職,相關後妃紛紛來向張寧道謝。可以說,張國以上的諸位皇子,都得到不錯的安排,即使姜逆、董名也在美州內府屬國司主持,唯有姜策僅安排為虎衛營軍侯。

    軍侯與營將之間差別很大,軍侯上面是部司馬、校尉、營司馬,然後才是營將。姜策並不以為恥,而是如魚得水,心情格外舒暢。姜策明白,自己服完勞役,上次闖宮事件已經了結,這次貶為虎衛營軍侯,實際上不是貶職,而是四哥已經去了忌憚之心。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9

第502章 當下問題真不少!

    姜策其實能力不俗,在小皇子中也就比姜行略低,綜合能力在大部分皇子之上。姜策身為皇子,在虎衛營中身份超然,即使典韋也得給他幾分面子。初時虎衛們弄不明白怎麼回事,擔心交往姜策惹惱姜靖,對姜策皆是敬而遠之。後來見姜靖與姜策見面時,說說笑笑,並無生疏之意,這才放下心來,逐漸有人靠攏上去,姜策在軍中很快拉起一幫人。

    張角是個做事認真的人,不但事必躬親,而且諸事還比較較真,後期身體衰敗,就是因為吃累太多的緣故,直至臨終時才恍然醒悟。姜靖得了張角的閱歷經驗,自然不會重蹈覆轍,他的心胸現在很寬廣,性格也很溫和。在處理曹家這件事上,姜靖一反常態,出手狠辣,三招兩式將曹家打翻在地。姜靖表面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但在朝中無人不怕,在扳倒龐然大物曹家的同時,姜靖樹立起了崇高的威望。

    姜靖現在也在宮中居住,在南宮東南角一個獨院,名為輔政宮,即太子東宮。東宮西邊就是勤政殿,西北邊不遠是禦書房,監國期間,除了初一十五的朝議,勤政殿平常都閒置,平常小範圍議事,大多安排在東宮客堂。

    今天議事的主題是西部元帥府西遷,現在西方基本已經統一,除了極北和非洲一些蠻人部落,勢力較大的是兇悍的日爾曼人,再就是蠢蠢欲動的努比亞人和利比亞人。

    軍衙已經決定向日爾曼人動手,除了第四集團軍駐守非州境內,其餘主力軍已經部署完畢。為了就近指揮戰事,新遷為衛將軍的關羽請遷西部元帥府至羅馬。西部元帥府遷到羅馬,政衙、監察系統、情報系統也要隨之遷去,是一件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

    姜靖看完關羽的請示報告,道:“父皇出巡以前,曾經商議過此事,我的意思是將月亮城全套班子都遷去羅馬,轄歐州、非州以及未來拓展的疆界,成立西部行省,由關羽主持軍事,賈詡主持政事,諸葛亮任監察使,神鳥、情報司、反盟都派一套班子過去。西州、南州以西至歐州之間,設立中部行省,軍事由周瑜主持,政務由士元主持,監察使由陸遜出任。”

    這套方案姜靖經過深思熟慮,人員選的也合適,眾人看著地圖上劃的三個行省的大紅圈子。荀攸道:“西部行省距離本地遙遠,文武官員家小皆在洛陽,時間若久,是否不大方便。”

    姜靖點了點頭,道:“這場戰事結束,再南征努比亞人和利比亞人,亞歐非美澳全部統一,以後設立非州行省、美州行省和澳州行省,文武主要官員實行輪換制,具體方案我們以後再議。文武的家眷可以帶去任地,但要掌握一個原則,其族人家小成年者必須分開,不得在一個行省任職。”

    帝國到了現在,疆域已經龐大得不可想像,管理難度十分大,實行行省管理是姜述的思路,未來格局將是中央行省、中部行省、西部行省、美州行省、非州行省、澳州行省六大行省的格局。與六大行省格局一致,再成立六支警備軍,各郡成立警備局,主要負責地方治安,與現今的公安局性質相仿。再將現在的州軍全部收上來,成為陸軍和海軍,根據軍衙佈置分駐於各地,與地方不聯繫,類似現在的地方駐軍。

    姜述甚至已經做好具體的操作方案,臨行前交給姜靖,讓姜靖根據情況再行細化。關羽提出的這件事,讓姜靖觸起這個計畫,借機提出了操作方案上部分內容,算是為以後具體操作提前鋪路。

    姜述以未來人的眼光提出的大方略,雖然不盡完美,但是勾勒出了未來帝國的管理版塊,與會的諸位文武皆沒提出什麼異議。姜靖提出綱要,還需要相關衙門屬吏細化,提交詳細的操作方案。

    此事商議完畢,田豐提到一件事情,道:“帝國境人異族入籍者漸多,是否與漢人待遇全部一樣?”

    姜靖對異族人十分瞭解,現在帝國解決異族問題的法規,是依照姜靖在占城時上呈的報告修訂而成。姜靖道:“異族人轉為漢籍者,多數因為軍功,這部分人也有兩種:一是民族已滅,族人散居各地的,這些人威脅力已經不存在;二是民族尚存而且聚居,如利比亞人、努比亞人等,這些人雖然轉為漢籍,但是心向部族,這部分人威脅力最大。還有一部分人,是在內州定居已久的異族商人,達到入籍的各方面條件,這部分人對部落沒有向心力,以成為漢族人為榮,也已失去威脅力。但是政策不好分割執行,我的意思是教育可以開放文史、醫科,兵科和格物暫不向這部分人開放,有些部門和軍種也不要招收異族人,至於那些部門和軍種你們回頭好好琢磨一下。這個政策暫定十年,十年以後視情況再說吧。”

    荀彧又提出一事,道:“銀行司近年發行的紙幣,現在已有模仿者。雖然版面粗糙,但是這些人在邊遠地區使用,欺騙蠻人或見識淺的百姓,近期國內已有上百起此類案子。”

    姜靖想了想,道:“立法嚴刑治理,參與制假幣者斬,販賣假幣者斬。”

    齊隸在旁說道:“這些假幣雖然粗糙,但絕非普通商人或百姓所能制出,背後應該有大家族的影子。大家族辦這些事,一般讓負責的族人出籍,出事時只推不知,依照律法不能誅連,甚是可恨。”

    姜靖眼睛一眯,道:“加上一條,明知有製造、販賣假幣而未首告者,同罪,抄沒家族財產。律法方面由文若公負責,會同相關職司儘快制訂頒佈,加上試用兩字,在實施過程中及時進行修訂。齊師兄會同各情報系統密切注意此事,找出參與者,暫且不要驚動,待新法頒佈後再抓捕。”

    齊隸領命,又道:“現在疆域漸廣,陛下以前曾經規範過度量衡,現在新拓土地,大多採用當地舊制,引起一定混亂,是否政衙下個公文,在各地官府設立官尺、官鬥、官秤。”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9

第503章 微服私訪銀行司!

    姜靖點頭道:“這事看似小事,其實不是小事,有勞文若公責問職司操辦此事。”

    姜述重視法律法規制度,新朝未立時就統一度量衡標準,建立新的貨幣制度,這兩樣小小不起眼的制度,其實是帝國經濟發展的奠基石。買布需要量尺寸,購買糧食需要容器,買賣東西需要過秤,度量衡是百姓日常接觸最多的東西,也是買賣的基礎。姜述為帝國經濟做的最重要的貢獻,統一度量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確定了貨幣制度。

    舊朝時的貨幣制度源于秦朝,漢武帝統治時,嚴令執行桑弘羊提出的經濟政策,將冶鐵、煮鹽和鑄錢等權力全部收歸官營,從而打擊了富商大賈和地方豪強權貴的割據勢力,開闢了更廣泛的收入來源。元狩四年,漢武帝實行幣制改革,採用了新的“白金”和“皮幣”。白金幣面分三等:圓形的龍幣值三千錢,方形的馬幣值五百錢,橢圓形的龜幣值三百錢。所謂白金,實際上是銀和錫的合金。銀少錫多,作價又那麼高,自然會發生貶值。加上銀的價格高,錫的價格低,成千上萬的人私下鑄造起來,結果白金只用了一年多就廢止了。皮幣的原料是用皇家上林苑中養的白鹿的皮,長寬各一尺,上面有彩色的繪圖。小小一塊畫了圖的鹿皮,竟然作錢四十萬,在當時是無論如何行不通的。不過,正因為它的幣材與幣面的價值相差懸殊,因而可以說是中國紙幣的最早嘗試。發行白金和皮幣以後的幾個月,開始鑄造“五銖錢”。五銖錢相當精美,大小得體,輕重適中,銅色渾厚勻稱,文字端莊俊秀,並且採用了戰國時刀幣、環錢邊緣突起的輪廓,以保護幣上的文字不致磨損,同時增加牢固度。這一邊緣突起輪廓的鑄造法從此就固定了下來。元鼎四年,漢武帝將鑄造錢幣的大權收歸中央所有,並在上林苑設立負責鑄錢的機構,稱作“上林三官”。鑄造錢幣有了專門機構負責,錢幣的品質就有了保證。這時鑄錢已經採用了銅質母範的方法,即先用泥土製成非常精美的凹模祖範,然後鑄出凸模銅母範,用它可以造出無數的凹模泥範,因此鑄出的銅錢大小和式樣完全一致。

    姜述在洛陽擔任丞相兼大將軍時,下的第一道政令就是度量衡和貨幣標準。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等於十吊銅錢等於一萬文銅線。一兩黃金按物價指數,大約值現在的一萬元,一兩白銀約值現在的一千元,一文約值現在的一角錢,一石米大約一兩白銀。

    姜述當初制訂貨幣制度時,應該說與當時的物價指數相當,但是已沿用了二十餘年,是否也不合時宜了?姜靖心中存著這個疑問,在議完事後,就從角門出去,想去銀行司尋找糜竺。

    銀行司與銀行是兩個單位,銀行司類似現在的銀監會,銀行類似現在的商業銀行。銀行司主事是糜竺,銀行主事是糜貞,妹妹是商業銀行行長,兄長是監管銀行的領導,按理說兄妹兩人應該避嫌。

    不過兩人的任命都是姜述親自指定的,自有其中的道理。銀行屬於國有控股企業,帝國占了一半股份,姜甄糜張臧蘇六鉅賈占了一半股份,實行股東會議管理制度,糜貞雖然擔任主事,但在銀行司和六大鉅賈代表監督下,只是話語權大些,並非一言堂。姜述讓糜貞擔任銀行主事,讓糜竺擔任銀行司主事,一來便於溝通,有效解決銀行發展遇到的問題;二來確保皇家的話語權占主導地位,避免被另外五大鉅賈聯合架空。

    銀行司在南二街二十號,若非外面掛著牌子,從外表看建築物顯得有些寒酸,遠比不上諸家鉅賈的公房華麗。姜靖帶著張一安、張一全兩人,走到銀行司門口就被衛兵攔了下來,張一安得了姜靖示意,上前出示東宮侍衛玉牌,並未說來尋找糜竺,只說進去有公務。衛兵驗完玉牌,叫張一安登完記,放了姜靖等人進去。

    姜靖並未直接去糜竺公房,而是圍著院子轉了一圈,見部司各依其職,忙而不亂,暗自點了點頭,心道糜竺的能力不錯。行到制幣處門前時,忽聽裡面傳出斥責聲,應是執事在批評下屬員工。

    “你只負責幣樣設計,管那麼多閒事幹嘛?知不知道,這事若被有心人傳出去,不僅我們制幣處得罪人,銀行司也會得罪人……”

    姜靖聽到這裡,腳步慢了下來,只聽裡面一人小聲說道:“李執事,這事不合理,若是現在不調整,未來會出問題,銀行會受損失,我們銀行司也要負責任。”

    姜靖已經過了門口,聽到這裡停了下來,只聽裡面傳出李執事語重心長的聲音:“你還年輕,不知道裡面的厲害,你知道負責制幣的是誰嗎?我們設計幣樣事小,圖案不用做太大修改,只需改變金屬比例,但負責制幣的商家範本重制、生產工序調整,得投入多少錢?你這個方案若是提上去,不是讓糜大人難為嗎?”

    姜靖聽到這裡,大約明白是怎麼回事,應該是負責制幣設計的吏員,發現了制幣方面的弊端,向執事提出建議。硬幣製作和紙幣印刷,歷來由皇族和糜家負責,想是吏員提出的問題,如果呈報上去,會給製作商帶來不少麻煩。李執事明白其中關聯,不僅沒有鼓勵這位勇於提出問題的吏員,反而將他狠狠批了一通。

    姜靖聽到這裡,悄聲囑咐張一全幾句,直奔糜竺公房而去。臨近糜竺公房門口時,姜靖聽到那邊門響,回頭向制幣處望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名二十上下的年輕人,鐵青著臉,拿著一份報告氣衝衝地走出門,邊走邊將報告撕碎,扔到附近的垃圾箱內。張一全正等在附近,上前與年輕人寒喧幾句,遵照姜靖的指示開始套年輕人的話。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9

第504章 紙幣不改已不行!

    糜竺正在公房內研究一份報告,這是東萊衣家聯合十餘家規模較大的商家,聯合呈報的請求成立海貿銀行的報告。自銀行司設立以來,共批復了十餘家銀行,但是這些銀行本金少,公信力也差,對大齊銀行形不成太大的威脅。東萊衣家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資產總量逼近六大鉅賈,再聯合東萊大商人,利用東萊商人的信譽,海貿銀行成立以後,會給大齊銀行帶來很大壓力。

    就在糜竺權衡得失之時,聽到門響,抬頭一看,嚇了一跳,扔下報告迎上前來。姜靖笑道:“子仲公辛苦了。”

    糜竺見完禮,忙請姜靖坐下,親自動手給姜靖沏了杯茶,道:“太子這是第一次到銀行司吧。”

    姜靖笑道:“子仲公這是嫌我不關心銀行司發展?你現在管著帝國的錢袋子,我可不是不關心,而是我對這行不懂,不能亂指揮。近日忙什麼?”

    糜竺道:“前期暗訪銀行網點,找出不少問題,已經將事情佈置下去,現在不是很忙。昨日東萊衣家送來要辦銀行的報告,剛才還在琢磨這事。”

    姜靖與衣家很熟,道:“衣家這些年財運亨通,聽說快要追上蘇家了,很不簡單。衣家有開辦銀行的實力,還需要琢磨什麼?”

    糜竺道:“衣家聯合東萊十余戶大商,資產總量很大,若是創辦銀行,將會給大齊銀行帶來很大衝擊。”

    姜靖吮了一口茶,道:“我對金融屬於門外漢,不好多說什麼。我領過兵,明白軍隊事務,這內州兵馬戰鬥力遠不如野戰軍,子仲公明白其中道理嗎?”

    糜竺略想一下,道:“劍不磨不利,兵馬久不上戰場,血性就會消失,戰鬥力自然就會下降。”說到這裡,糜竺恍然大悟,道:“太子說的有道理,大齊銀行若沒有強有力的競爭者,久之就會故步自封,失去自我創新的能力。若有家強有力的競爭者,從上到下都有危機感,就要想辦法超越對手,提升服務品質,改變服務態度,增加服務專案,久而久之,銀行會渙發出強大的生命力。”

    姜靖現在管理偌大一個帝國,這些問題只需點到為止,隨即轉移話題,道:“現在制幣方面有什麼問題嗎?”

    糜竺略想一想,道:“印刷術日新月異,以前糜家印坊獨領風騷,現在已有幾家工坊追上來了。紙幣印刷還是以前的工藝,到了更換新版的時候,不過更換紙幣是個龐大的工程,造紙、製版、印刷、發行等方面,都要有套專門的班子負責,而且花費也比較大。”

    姜靖略想一下,大約猜出剛才那位青年提的問題,應是發現紙幣工藝相對落後,有可能被人偽造仿製,寫成報告報上去,被執事打了回來。姜靖想到這裡,道:“其他印坊有無可能製造偽幣?”

    糜竺自信地說道:“三兩年內不會有人制出足以亂真的假幣,現在市面上的假幣假得十分明顯,稍有點見識的人都能辯認出來。”

    姜靖點點頭,道:“今天還有人提及假幣在邊境或閉塞的地方氾濫,我讓文若公會同諸司商議立法,嚴懲製造販賣假幣者。但若制幣工藝落後,外界能夠複製得出,在暴利誘惑下,即使法令再嚴苛,也會有人鋌而走險。依我判斷,重新設計新幣推向市場,至少得有一年的準備時間。與外界只有兩三年的差距,這事危險得很,一旦假幣氾濫,對帝國經濟衝擊很大,還會帶來各種各樣的社會問題。”

    糜竺盤算一會,道:“上次發行紙幣時,陛下採取了不少先進工藝,版面製作尋了近百名大家參與,這事不是銀行司自家能夠掌握,需要各部司全力協助。”

    姜靖對制幣工藝只明白個大概,皺眉想了一會,道:“近日我讓文若會同你和長文公,一同先議出個大綱,再從部司抽出一批精幹力量,專門琢磨此事。我的意思是這樣,制幣工藝是否先進,主要是造紙、製版、印刷、防偽,能否保留以前的版面,在其餘方面做些文章。一來工作量減少不小,二來也能保證比外界技術領先十年。這些方面我是外行,只代表我個人的意見,真正的實施方案還是你們這些內行人定奪。”

    糜竺眼睛一亮,道:“太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的思想墨守成規,還拘束在首次制幣的流程方面。其實上次制幣因是初次,製版等前期工作量很大,現在那些版面保存完好,完全沒有必要重新製作,只須在紙張、印刷、防偽、色彩等方面下工夫,耗費時間少,效果同樣可以達到。”

    姜靖問道:“這樣的話,換成新版紙幣,需要多長時間?”

    糜貞盤算一會,道:“只須半年新版紙幣就能大批量印出,要想覆蓋全境,得有兩年時間的過渡期。”

    姜靖點了點頭,道:“將這件事當成大事來辦。”說到這裡,姜靖招呼一聲,將門口的張一全叫到身邊,小聲問了幾句,點了點頭,示意張一全出門等候。

    姜靖轉向糜竺,道:“制幣司有位年輕人名叫孫誠?”

    糜竺一怔,點了點頭,道:“孫誠是伯符公的堂弟,孫靜的兒子,國學畢業,是個聰明人,就是脾氣大了些,與同事關係處理得一般。”

    姜靖喝了一口茶水,拿著茶杯出了會神,道:“剛才我過來時,聽孫誠與執司爭吵,提及制幣有問題,被執司狠狠批了一通。”

    糜竺想了想,道:“太子需要見一下這個人?”

    姜靖笑道:“見面就不用了,你不妨與他溝通一下,我認為這個年輕人,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善於發現問題,敢於提出問題,這樣的年輕人有股衝勁,若用好了,說不定會給你一個驚喜。”

    姜靖從銀行司出來,並未立即回宮,而是順道去了軍衙。姜靖現在出宮,早非以前,女衛、親衛、暗衛還有太史族人,裡一層外一層,雖然穿著便衣,但是明眼人隔著好遠就能覺察到異常。軍衙門前負責警衛的官兵,隸屬衛戍第一師(原北軍),皆是機警的精銳之士,儘管跟隨姜靖的眾人竭力偽裝,還是被警衛看出疑點,結果張一全還未登完記,郭嘉已經領著眾將迎出門外。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10

第505章 六軍將明升暗降!

    姜靖見了郭嘉,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道:“只是微服私訪,看看諸司情況,不想還是驚動了奉孝公。”

    郭嘉笑道:“太子以前隸屬軍衙麾下,似乎從未來過軍衙,不對,是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進過軍衙,這次我給你做嚮導,好好熟悉一下軍衙。”

    姜靖笑道:“奉孝公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不單進過軍衙,還來過不至一次。以前來的時候,被動的時候多些,而且進的都是軍法司。”

    郭嘉聞言觸起姜靖少年往事,哈哈笑道:“太子說起這事,我也想起來了,確實來過數次,一次是怒打馮菘,一次是暴揍郭若。軍法司公房應該掛上畫像,宣傳一下太子當年的榮耀,正所謂除暴安良,弘揚正氣。”

    姜靖苦笑道:“奉孝公還是饒了我吧,那些事都是年少時胡鬧,怎好將來軍法司當成榮耀?”

    郭嘉在前引路,圍著軍衙轉了一圈,最後轉至郭嘉公房,郭嘉讓姜靖坐下,就勢坐在對面,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擺擺手道:“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轉著軍衙轉了一圈,就累得氣喘吁吁,渾身冒汗。”

    姜靖看了看郭嘉的面色,道:“奉孝公要經常鍛煉一下,確保身體康健才行,要知道您這身體可不僅屬於你,還屬於我們大齊帝國。”

    郭嘉笑道:“太子過獎了。我現在修煉陛下授我的導氣術,這身板至今還算不錯,比我年輕時還要壯實。”

    張一安跟在身後,給兩人泡上茶水,猜測兩人有事要談,當即退了出去。姜靖喝了幾口茶,道:“孟德公告老沒有多長時間,今晨驃騎將軍又上了告老文書,奉孝公以後任重而道遠。”

    郭嘉氣息喘勻,喝了一口茶水,道:“太子可不能像陛下那樣,將我當成萬金油。驃騎將軍告老,長生遠在羅馬,軍衙得配備幾名得力的人進來,否則我一人可忙不過來。”

    姜靖道:“奉孝公以為調誰合適?”

    郭嘉從案幾處取出一份名單,笑道:“驃騎將軍告老,車騎將軍程仲德身兼數職,擔子不輕。衛將軍關長生遠在羅馬,撫軍大將軍馬騰、中軍將軍韓遂、征西將軍孫堅、平南將軍張牛角、樓船將軍姜陽、安西將軍樊稠、安南將軍張濟、渡遼將軍李催、橫海將軍郭汜已經退了下來。鎮軍將軍黃忠、後將軍鞠義、平西將軍公孫瓚、寧朔將軍嚴顏、強弩將軍黃蓋,馬上也到了年齡。平東將軍官亥、安東將軍程遠志、昭烈將軍牛輔、照德將軍李肅、討逆將軍侯選、破虜將軍程銀、討寇將軍張橫、宣德將軍梁興、威虜將軍楊秋、捕虜將軍胡軫、殄蠻將軍華雄、前軍將軍楊奉、後軍將軍韓暹、左軍將軍徐榮、建威將軍文醜、建武將軍顏良、懷集將軍馬玩、橫野將軍李堪、忠義將軍成宜,年紀也已經不小,明年後年都會退下來。曹家宗族或是犯罪被殺,或是告老,或是請辭,輕軍將軍(原曹仁封號)、昭武將軍(原曹休封號)、虎烈將軍(原曹洪封號)、威遠將軍(原曹純封號)空缺。建節將軍(原劉岱封號)、翼衛將軍(原陶謙封號)、懷遠將軍(原劉瑤封號)也一直未封。輔漢將軍士燮、討夷將軍袁遺比驃騎將軍年紀還大,兩人若是聽說驃騎將軍告老,近日肯定也會上書請辭。立朝時陛下封的將軍,已有半數空缺,已經到了重新封賞的時候。”

    姜靖對著名單仔細琢磨一會,道:“上軍將軍呂布、征北將軍張遼、綏邊將軍紀靈、左將軍李通、右將軍田豫、安夷將軍李嚴,六將領軍多年,勞苦功高,到了調到軍衙的時候。張遼、李嚴、李通、田豫皆文武雙全,可以接手不少工作,奉孝公以為如何?”

    郭嘉苦笑一下,心道六將皆是軍將,掌握實權,皆不屬太子系,六將調入軍衙,級別肯定提升,但是身為副職,實權卻是可大可小,皆在太子一念之間。若是太子這次調整到位,合國軍權已經牢牢掌控手中。

    姜靖見郭嘉不說話,接著說道:“仲德(程立,即程昱)公兢兢業業,此次晉驃騎將軍兼任太尉、衛尉,長生(關羽字長生,又字雲長)公將軍勞苦功高,晉車騎將軍兼任西部元帥府主將,公謹(周瑜字)公晉撫軍大將軍兼任中部元帥府主將。奉先(呂布字)公晉衛將軍兼任軍衙左司馬,文遠(張遼字)公晉鎮軍將軍兼任軍衙右司馬,文達(李通字)公晉平東將軍兼西部元帥府左司馬,國讓(田豫字)公晉平南將軍兼任西部元帥府右司馬,正方(李嚴字)公晉安東將軍兼中部元帥府左司馬,異能(紀靈字)公晉征虜將軍兼任中部元帥府右司馬。”

    程立是姜述鐵杆心腹,位置與賈詡、郭嘉並列,是帝國三大重臣之一,資歷很老,由車騎將軍晉為驃騎將軍,誰也挑不出不是。關羽征戰無數,立下無數大功,關鳳、關平、關興、關索的父親,奉旨節制西方諸軍,威望素重,曹操告老其晉為衛將軍時,諸將皆心悅誠服,此次由衛將軍晉為車騎將軍,實屬眾望所歸。周瑜是姜述大弟子,攻伐南方時擔任主將,奉令節制南方諸軍,滅國無數,曾任西部元帥府軍師。原西部元帥府隨關羽遷到羅馬,朝廷在月亮城新建中部元帥府,周瑜出任主將最能服眾。呂布身為國丈,一生立功無數,征北時奉命節制各軍,晉升衛將軍無人會有異議,呂布任軍衙左司馬,只名列郭嘉、程立、關羽、周瑜之後,名位排在全軍第五,表面看這是重用呂布。張遼升任軍衙右司馬,從資歷、戰功方面講,多少有些勉強。與張遼相比,李通升任西部元帥府左司馬,田豫升為西部元帥府右司馬,李嚴升任中部元帥府左司馬,紀靈升任中部元帥府右司馬,軍中比四人資歷老、戰功高的有不少人,顯得更加不合情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10

第506章 他系將領靠邊站!

    呂布等六將這次調職,類似一郡太守升為州別駕,無論是誰都會認為這是升遷,但是郭嘉這個層次的智者,一眼便看穿姜靖的目的。呂布六將皆是一軍主將,手握重兵,與姜靖並不特別親近。呂布英勇有餘,謀略不足,容易被人利用。張遼雖屬姜述嫡系,另一層身份卻是姜中岳父,又有謀略,素為姜靖忌憚。行明升暗降之舉,拿去兩將兵權,外人卻挑不出什麼不是,說明姜靖政治手腕運用得十分嫺熟。

    李嚴、嚴顏是益州系領軍人物,與益州世家關係緊密,嚴顏告老,李嚴調任副職,益州系在軍中影響將會大落。李通是豫州系軍方代表人物,紀靈是二皇子姜華岳父,這次行明升暗降之舉,奪了兩將實權,其中味道很值得回味。

    郭嘉琢磨一會,待要說上幾句,一時間卻又無話可說。六將政治身份升了上去,軍權雖然旁落,但在外人看來,這是朝廷對六人的恩寵。郭嘉是有名的滑頭,心思一會措辭,張嘴欲言,卻尋不出一點理由,不由對姜靖的政治手腕十分敬服。

    姜靖看見郭嘉這幅模樣,怎能猜不出郭嘉的心思,笑道:“奉孝公,如此安排六將,無論從那個方面說,對六將都是好事。六將若是被人利用,擾亂社謖不說,六將下場肯定很慘。現在雖然失了實權,但是政治身份未降反升,沒了禍亂的根本,我們也放心讓他們各展所長,不是相互得益的事嗎?”

    郭嘉站起身來,從公案上取來紙筆,挪開茶具,將紙鋪在案上,按照姜靖所言擬好任命狀。郭嘉寫完,看了一遍並無疏露,道:“仲德、長生、公謹等人歷史地位就高,這個任命諸人不會提出異議。奉先等人任命一旦公佈,我並不擔心奉先等人有意見,而是擔心其餘將領不服。”

    姜靖笑道:“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公佈這九人任命的同時,發佈封賞諸將的詔令,無論是誰,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任命。”

    郭嘉一怔,道:“太子要大封諸將?”

    姜靖笑道:“自立朝以來,將領封號很少晉升,許多將職空缺已久,反正薪俸多不了多少,索性讓大夥高興高興。”

    大齊實行軍職、軍銜雙軌制,將軍封號類似封爵,薪俸加不了多少,但能體現政治身份。大齊財政富裕,官兵餉錢很高,將領大多有自己的產業,並不差錢,除了實職提升,最感興趣的就是軍銜的提升。

    姜靖提出大思路,郭嘉很快晉升名單:太史慈晉上軍將軍,徐晃晉輔國將軍、典韋晉領軍大將軍、魏延將軍晉征東將軍、官亥晉征南將軍、張飛晉征西將軍、張合晉征北將軍、樂進晉鎮東將軍、程遠志晉鎮南將軍,張燕晉鎮西將軍、高順晉鎮北將軍、姜乙晉平西將軍、孫策晉平北將軍、姜維晉安西將軍、甘寧晉安南將軍、王越晉安北將軍、馬超晉前將軍、許褚晉後將軍、諸葛亮晉左將軍、陸遜晉右將軍、夏侯淳晉鎮護將軍、夏侯淵晉安夷將軍、姜丁晉安遠將軍、文醜晉平寇將軍、顏良晉平虜將軍、張魯晉平狄將軍、裴元紹晉平難將軍、趙弘晉虎牙將軍、韓忠晉輕軍將軍、何儀晉冠軍將軍、周泰晉渡遼將軍、蔣欽晉橫海將軍、程普晉護軍將軍、廖化晉中堅將軍、史阿晉前軍將軍、姜信晉後軍將軍、齊隸晉左軍將軍、鄧艾晉右軍將軍、鐘會晉建威將軍、龐德晉建武將軍、周倉晉振威將軍、臧霸晉振武將軍、閻行晉奮威將軍、吳懿晉奮武將軍、朱恒晉揚威將軍、周樹晉揚武將軍、劉開晉廣威將軍、王雙晉廣武將軍、龔省晉寧朔將軍、姜華晉左積射將軍、黃猛晉右積射將軍、龔都晉強弩將軍,劉辟晉鷹揚將軍、鄧茂晉折衝將軍、毋丘儉晉虎烈將軍、關平晉宣威將軍、張苞晉威遠將軍、馬岱晉伏波將軍、李繼宗晉淩江將軍、公孫范晉昭武將軍、張嶷晉昭烈將軍、公孫越晉照德將軍、霍峻晉討逆將軍、糜芳晉破虜將軍、公孫續晉討寇將軍、紀冊晉宣德將軍、張繡晉威虜將軍、公孫度晉捕虜將軍、姜仁晉殄蠻將軍、于麋晉殄夷將軍、文聘晉揚烈將軍、齊周晉建忠將軍、姜辰晉立義將軍、馬鐵晉懷集將軍、姜丙晉橫野將軍、黃澄晉樓船將軍、夏侯蘭晉複土將軍、徐盛晉忠義將軍、姜封晉建節將軍、孫輕晉翼衛將軍、姜瀘晉討夷將軍、姜剛晉懷遠將軍、司馬俱晉綏邊將軍、徐和晉輔漢將軍。此外又晉升二十名營將虛銜,享受偏將軍待遇,韓當、馬岱、祖茂、孫羌、孫翊、田疇、潘鳳、馬謖、張任、王平、呂蒙、丁奉、全琮、陳道……

    兩人商議時,郭嘉著手抄寫,很快定好名單,郭嘉看著名單,苦笑道:“陛下對異族人,是順者不昌逆者亡,太子對軍中將領,是順者昌逆者絕對不昌。軍權盡歸太子手中,別系反彈如何處理?”

    姜靖笑道:“我們的刀逼在他們脖子上的時候,他們敢亂說亂動嗎?我這次就是要大換血,各將主將必須是我們的人,否則有人領兵作亂怎麼辦?這次不僅要換各軍主將,營將也要換掉一批,農建兵團也不放過。要做就要做得轟轟烈烈,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們留下。數月以後,諸系遇到事情,只能跟我們講道理,因為他們失去了不講道理的資本。”

    在控制國內權利的手段上,姜靖與姜述思路不同。姜述對內行仁義之道,對政敵很少趕盡殺絕,啟用文武降將很多,在朝堂地方形成微妙的制衡。姜靖則不然,若是政敵敢伸頭,他就敢將手中的刀揮下,他要建立一個令出禁止的朝廷,對政見不合的政敵絕不留情。

    與郭嘉議完事,時已近午,姜靖在軍衙用了公飯,算是體驗了一把生活。飯後與郭嘉奉茶議事,就此次大封諸將的後續事宜議出個框架,就告辭離開。郭嘉送出門外,路上觸起一事,小聲說道:“這次提拔重用的不是陛下嫡系,就是太子一系,余系將領心中定不舒服,若是世家在後推動,或會生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10

第507章 官員述職也要改!

    姜靖默想一會,道:“我們將刀磨得鋒利,還怕伸出來的頭多嗎?”

    郭嘉苦笑地搖了搖頭,暗道太子的手段要比姜述狠辣得多,惹是生非的世家們怕要大禍臨頭。

    軍衙與政衙隔街相對,姜靖扭頭吩咐張一全,道:“我們去政衙看看。”

    行到門口,守衛早將消息報了進去,不一會,荀彧領著屬下官員迎了出來。姜靖進了接待室,吩咐餘官下去,只留下荀彧叔侄,將與郭嘉議定的方略說了一遍,荀彧、荀攸群策群力,又豐富了許多內容。

    這時屬官進來,對荀彧說道:“亞相,進京述職的官員已經聚齊。”

    荀彧點了點頭,示意屬官先下去。姜靖問道:“這次述職的官員一共多少人?”

    荀彧道:“一共十九人,都是各州別駕、從事、太守,待會我接見一下他們。按照慣例,我約談完後,他們要在近日上朝晉見。其實,晉見不過是上朝磕頭行禮,朝議時間緊張,問答幾句而已,實際用處不大。”

    姜靖聞言有些詫異,問道:“述職如此簡單嗎?”

    荀彧道:“各州主要官員每年都要述職,內州每年進京一次,外州兩年進京一次。這些官員進京前,將相關報告提前呈送上來,有相關職司查證報告是否屬實。只要看完報告,各州情況就能了然於胸,面談提出相關問題,這些官員所言與報告也沒有什麼不同。久而久之,許多環節就簡化了。”

    姜靖想了想,道:“外官們進京述職,不是一件小事。別看這些郡縣地方官職位不高,可他們卻能接觸基層,直接和老百姓打交道。朝廷的施政方針要靠他們推行,百姓的疾苦要靠他們向朝廷奏明。他們既要為民作主,又要當朝廷的耳目。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這次引見,要不同於過去。安排一下午時間,我們要一個個地見,一個個地問,一個個地詢問他們的政見,考核他們的政績,以後不能馬虎。”

    荀彧略想一下,道:“大朝時,上午例行晉見,下午安排時間接見他們。”

    姜靖笑道:“全國上上下下這麼多的官員,每次述職,全部由文若公親自考核,親自問話,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我這次接見他們,是要聽聽他們彙報什麼,那些需要著重彙報,那些不需要著重彙報,我們要借述職時達到什麼目的,都要借這次晉見弄出個綱要。總比流於形式,彼此浪費時間要好。如果述職象徵意見大,一來一去,勞民傷財,可以將述職時間拉得長一點。現在資訊發達,職司又配備完整,政衙這邊能精簡的事務,儘量精簡,否則精力都花在事務性問題上,未必是件好事。”

    說完,姜靖站起身來,微笑道:“你們公務繁忙,我就不打擾了。”

    荀彧叔侄送姜靖出來,出了政衙大門,姜靖往南宮門處一望,見糜家車駕停在宮門前,笑道:“我上午去了趟銀行司,討論新幣的相關事宜,子仲公下午就找上門來了。”

    荀彧一愣,隨即說道:“造紙術、印刷術工藝日新月異,不少印坊已有仿製舊幣的能力,這事確實不能再拖了。”

    姜靖道:“子仲先弄出初案,到時還得文若公費心協調諸事。”

    政衙大門距離南宮門只有裡余,姜靖往宮門走時,早有人報知車駕內的糜竺。糜竺從車駕內下來,迎著姜靖走了過去,笑道:“太子說的那個孫誠,真是有心人,不僅發現舊幣不少問題,製造新幣的預案也做得很完整,我看了一遍,考慮得十分周全,我將預案送來,太子再給把一下關。”

    姜靖與糜竺說著話,一同到東宮客堂坐下。姜靖接過糜竺遞上的報告,認真翻看一遍,點點頭,道:“這個孫誠是個有心人,也是個行家,我看這個年輕人不錯,這事就讓他具體辦理。年輕人有衝勁,經驗卻不足,子仲公要把一下關。”

    糜竺點頭應下,道:“孫誠是孫家近支子弟,國學長沙分院弟子,來京時間不長,交往人卻不少,多是將門子弟。今天與我談論舊幣弊端時,曾經說過一個異常情況,盧家印坊最近進了一款紙,與紙幣質地十分接近,以盧家印坊的工藝水準,若是仿製紙幣,百姓怕是分辨不出來。”

    姜靖眉頭一皺,道:“不是說外界若是仿製,需要兩三年時間嗎?”

    糜竺道:“紙幣有些防偽工藝,目前外界還掌握不了,這些工藝主要體現在細節上。假幣到了銀行工作人員手中,只要稍微觀察一番,就能辨認得出。百姓平常接觸紙幣少,很少有人上心琢磨,見外觀大致相仿,往往容易上當受騙。”

    姜靖扭頭對張一安說道:“你讓齊隸大人來一趟。”說完,又問糜竺道:“工藝水準較高的印坊有多少家?”

    糜家是印刷大戶,糜竺對印坊熟悉異常,道:“若說印坊工藝,以曹家最強。曹孟德當年獻地而降時,雖將長安印坊均交接給了朝廷,但將印坊的造紙匠、雕版匠、印刷技工等都留為己用。又出資讓格物研究院代其開發了幾項技術,仿製假幣的能力,以曹家印坊最強。次外,盧家印坊和鄭家印坊,都有傳統工藝的印坊,這些年高價聘請不少國學格物系的弟子和熟練技工,工藝提升很快,已經搶了不少印刷市場。”

    姜靖琢磨一會,對張一全說道:“你通知鄭度大人和盧毓大人來一趟。”

    鄭度是鄭家的代表人物,雖是世家出身,但是有名的謙謙君子,才學人品皆讓人稱讚。鄭度舊朝時任益州從事,跟隨劉焉歸降以後,先在光祿寺任司官,後來出任武都太守。鄭度品德高潔,從不貪腐,官聲極佳,成立監察司時,升為監察司副主事。

    盧毓是盧植嫡長子,才華不下其父,曾任珠崖太守。姜述立朝前,皇族串連眾人,意欲謀逆,盧毓聞訊,到姜述府中首告,替盧植贖罪。盧植最終發配到東萊,後因體弱多病,得姜述特赦,返回原籍養老。盧毓因盧植之事自請辭職,一直跟隨盧植左右侍奉,是著名的孝子。盧植返回原籍以後,姜述征辟盧毓為學曹司官,改組政衙時,擔任學曹副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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