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抗日之王牌特工 作者:咕咚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28 21:56: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2 19874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章不要招惹老鬼

  原本還在書房門外爭執不下的兩個人,突然聽到從書房裡傳出來李伯儒叫他們兩個都進去敘話時,王鋒和孫志誠便都閉上了嘴巴,互相對視了一眼,繼而一起用手推開了禁閉著的書房的門,並肩而立分列左右走了進去,並排站定在了書桌前,沖著坐在書桌裡面椅子上攤開一分報紙看的李伯儒不約而同地行了一個軍禮。

  手裡捧著一份攤開的報紙遮擋住自己臉龐的李伯儒,在王鋒和孫志誠他們兩個人站定在書桌前大概五六秒鐘的時候,他這才開口問詢道:“丹兒已經在她的房間裡睡下了麼?”

  “回站長的話,小姐被王處長背到她的臥室裡之後,已經被早就候在那裡的女傭人給服侍著在她的床上躺下了。剛才,我跟王處長我們兩個人趕過來的時候,看到小姐沒有什麼大礙,睡醒了之後沒事了。”

  待李伯儒的話音一落,王鋒剛要開口說話,看到了與他並肩而立的孫志誠幾乎與他在同一時刻張開了嘴巴,於是,他便十分克制地閉上了嘴巴,聽到一旁的孫志誠畢恭畢敬地向隔著一張報紙的李伯儒彙報了一番道。

  “丹兒沒有事情我也就放心了。你們兩個人也別杵在我面前了,去旁邊搬來兩把椅子,你們就坐在我的對面,我正好有些話要對你們兩個人講。”

  坐在書桌裡面椅子上的李伯儒在聽完了孫志誠的彙報後,他這才把哪一張攤開的報紙給拿了下來,折疊了幾下放在了面前的書桌上,伸出左手指了指旁邊三四補開外靠著牆壁擺放著的兩把會客時用的椅子,沖著站在書桌前的王鋒和孫志誠叮囑了一番說道。

  並肩而立的王鋒和孫志誠,在聽完了李伯儒說的話後,先是不約而同地行了一個軍禮。緊接著,他們兩個人就轉過身去,把那兩把椅子給分別搬了過來,隔著一張書桌面朝著李伯儒坐了下來。

  “好,我想不用我多講,你們兩個人剛才在把丹兒送回她臥室房間的過程,以及趕來我這裡的路上,想必你們都已經互相接觸和瞭解了一下對方。雖然,你們兩個人這是初次見面,但都是我上江市軍統站的傑出的人才,希望你們兩個人以後能夠精誠合作,不要互相在暗地裡猜忌對方。”

  “我說的這些話,你們都聽明白了吧?!”正襟危坐在書桌裡面椅子上的李伯儒,用他那雄鷹的眼神掃視了兩眼與他隔著這一張三尺的書桌相對而坐的王鋒和孫志誠後,擺出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問詢道。

  “屬下明白。”並排坐在椅子上的王鋒和孫志誠,他們兩個人在聽完了坐在對面的李伯儒叮囑的這一番話後,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緊接著,李伯儒從他坐著的椅子上向前傾了傾身子,把目光落在了與他相對而坐的王鋒身上,面帶笑容地侃侃而談道:“那好,接下來。我先向王鋒老弟解釋一下,為何今天讓我的機要秘書小孫與見個面。主要是因為接下來,咱們上江市軍統站將有一項無比重大而又十分艱巨的任務需要你們兩個人聯合合作來完成。”

  “即便是今天下午,王鋒老弟你不打來這個電話,我也會叫丹兒去主動聯繫你,把你叫到我這裡來,讓你和孫秘書兩個人見面的。”

  “由於孫秘書主要負責的一條情報線是上江市日本憲兵司令部的,句在今天上午,得到了一個十分可靠的在日本憲兵司令部內部保密程度都相當之高的軍事情報。在一個星期之後,將有一批新式的武器,將從東北關東軍駐地開往咱們上江市的一輛日軍軍用火車運送過來。”

  “而聽聞,這一批新式武器一旦到了上江市之後,將會先被日本人給秘密地存放起來。然後,在華東日本軍部制定好了下一次的大掃蕩軍事計畫,就把這一批新式武器投入到對我國軍的戰場上。”

  “而據這一份可靠的情報顯示,這一批新式的武器毀滅性很大,殺傷力也非常之大。一旦投入到對我國軍的戰鬥中,將會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而王鋒老弟,你現在已經成功地打入到上江市日本憲兵司令部最高情報機關——梅機關機關長小野伸二的家中,獲取了他的妹妹小野貞子的高度信任,憑藉你作為小野伸二未來妹夫的身份,應該跟他接觸的機會比較多。”

  “你要做的就是這一批新式武器運送到上江市之前,你要從小野伸二的口中,抑或是從他的家中,搜集到這一批新式武器抵達上江市的準確時間。”

  “我們已經從軍統東北站獲得了一些情報顯示,下個星期達到上江市的軍列火車將有三趟車,而這一批新式武器將很有可能在這三趟日本專列的其中一列火車上。”

  “鑒於這一次日本的高度保密性,肯定會派遣大量的日本部隊在沿途押送,以及在上江市的軍用車站將會有重兵把守。”

  “而我上江市軍統站的人數有限,不可能連續發動三次劫持的行動。因此,能夠拿到準確的消息這一批新式武器到底是在那一趟日軍專用軍列上是十分重要的。”

  “到時候,我們可以集中人手,對這一批新式武器進行劫持。劫持完之後,能夠運送出去交由我國軍使用來對付小日本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如果我們運送不走,而護送和看守的日本士兵兵力很大。我們派人進入這趟軍列,在沒有被搬運出去之前,就把這些新式武器就地銷毀,給這幫狂妄自大的小日本鬼子一個慘重的教訓,這也是不錯的。”

  “王鋒老弟,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你這邊一旦拿到了準確的情報,那麼,下面的行動就可以順利地展開了。”

  原本王鋒還以為李伯儒要當著他的這個機要秘書孫志誠的面,就下午所打的那個電話,給他扣上一個“以目無長官”的大帽子,對他進行一番興師問罪痛批一番呢。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伯儒非但沒有批評他的半點兒意思。而且,還把一個被上江市軍統站視為一個高度保密的一項重大行動告知了他,並且,要他參與其中。

  而且,從李伯儒剛才的話語裡,分明可以看出,他在這一項行動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當然了,王鋒也不是一個傻子,他可以由此可以看出來,李伯儒這個老軍統特工,之所以安排他跟孫志誠兩個人見面,除了他們在接下來執行這項行動時會有很多一起合作的機會,自然需要頻繁的基接觸,如果兩個人不見一下面怎麼可以呢。

  同時,王鋒由此也看了出來,他主要的工作起到了協助作用,那協助誰呢,很明顯,他是要協助孫志誠來執行這一項十分重大而保密程度又非常之高的任務的。

  一想到自己要協助孫志誠來完成這一項任務,王鋒自然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認為憑藉自己的能力,以及在軍統內部混跡了這麼多年,還有如今擔任著76號特務處處長的職務,又是梅機關機關長小野伸二未來的妹夫,憑藉著這些個,他就可以主導這一項任務才是。到頭來落得一個協助者的身份,自然是讓他在心裡很不服氣的。

  坐在椅子上的王鋒,突然覺得在他們地下黨組織還沒有對對於這一批即將到來的由東北關東軍731部隊研製的細菌武器制定行動方案之前,如果要是被軍統這邊給搶了先,那麼,到時候,他可能會導致兩邊都顧不上的情況發生。

  還有就是。那個神出鬼沒的老鬼好像也打聽到了這件事情。要是三方都插手此事,恐怕這件事情到最後會搞砸了,正中了日本人的下懷。因此,他覺得現在是有必要說拒絕的時候了。

  “站長,關於這件事情,我想我還不能夠擅自做主。實不相瞞,站長,早前兩天,咱們軍統局總部派遣了一個特派員來上江市秘密督導工作。鑒於這個特派員工作的秘密性,我就沒有及時向站長您通報。既然,現在咱們上江市軍統站將有一場大的任務行動,在我得知的情況下,應當請示一下這位特派員才行。”

  故作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的王鋒,表現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向坐在他對面一臉充滿期待的李伯儒,婉言謝絕了一番說道。

  “什麼?王鋒,你剛才說什麼,軍統局總部秘密派遣了一名特派員前來暗中督導我上江市軍統站的工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在昨天,咱們軍統站還跟毛主任和戴局長髮了電報,他們在回復電報時,並沒有提秘密派遣特派員一事。這該不會是你小子想要耍滑頭,不像參加這項重大行動和任務,而故意搬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特派員企圖在我這裡蒙混過關吧。”

  剛才還十分淡定從容的李伯儒,在聽到了王鋒口中提及到了所謂的特派員後,當即就對此感到有些萬分驚詫,不過,待他略一思忖後,隨即就擺了擺手,有些不太相信地說道。

  看到李伯儒並不相信確有其事,而原本就是為證實此事而來的王鋒,當即就從上衣裡面的口袋裡掏出來了那一封老鬼在茶館裡留給他的電報,以及關於他的委任狀,“啪”地一聲,一手拍在了書桌上,面朝著有些慌了神的李伯儒,略帶著幾分得意的神色說道:“站長,這裡一封是軍統局總部秘密派遣特派員的電報,另外一份就是關於我的最新委任狀,都在這裡了,還請站長您過目一下。到底是真是假,您老火眼金睛一看便知。再者說,你是站長,我只是一個掛名的處長,我哪裡敢欺騙站長呢。”

  本就有些半信半疑的李伯儒,看到了王鋒把那一封電報和一份委任狀放在了書桌上,並聽到王鋒有恃無恐地說的這一番話,他的臉頰上當即就掛上了幾分懼怕的神色。

  在遲疑了片刻的功夫後,李伯儒伸出他的那一隻乾枯的左手,顫顫巍巍地拿起王鋒擱在書桌上的那一封電報和一份委任狀。打開電報定睛一看,只看了第一行的正文,看到了“老鬼”這兩個字之後,他臉頰上的神色當即就變得驚恐不已起來,目光呆滯,臉色慘白。

  臉色極其難看的李伯儒,在看完了手上拿著的那一份密電和委任狀,隨手又放回了原處,剛才,還精神百倍的他,現在整個人卻變得有些頹廢了起來。

  “老鬼?戴老闆和毛主任為何要派遣老鬼這個老傢伙來上江市呢?自打上江市淪陷被日本人佔領了之後,都是由我一直在主政上江市軍統站,而今,這個消失了多年不見蹤影的老鬼突然又冒了出來,在我管轄的地界上,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還偷偷摸摸地向戴老闆和毛主任打我的小報告,這個老鬼到底是何居心?他到底想要幹什麼?”背靠在椅子上的李伯儒在長籲短歎了一番後,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了一番說道。

  坐在王鋒身側的孫志誠看到李伯儒這一番神神叨叨的模樣後,讓他頓時感到大為震驚。因為他待在李伯儒身邊已經三年有餘,無論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看到李伯儒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孫志誠這個年輕人的來歷。自打他十幾歲的時候同為軍統的父母在執行一次任務時被叛徒出賣進而慘遭殺害,在他父母死後不久,便是李伯儒以他父母生前摯友的身份,秘密收養了孫志誠,並供他吃穿上學。四年前,孫志誠大學學業後便加入了軍統,經過特訓之後,被李伯儒要來做了機要秘書。

  正是由於孫志誠父母的死讓李伯儒至今都無法釋懷,這才把他給秘密保護了起來,不叫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和存在。

  而今,之所以把他給暴露在王鋒面前,自然不是因為王鋒在電話裡說的那番口氣強硬的話,而是李伯儒認為是時候把孫志誠給推到前臺了。這個如此重大的行動,正是孫志誠在軍統內立足的一個絕好的機會。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老鬼的突然介入,恐怕讓李伯儒在心裡打的這個小算盤落空。因為那一封密電裡明文規定,凡是上江市軍統站有重大行動,則要通過老鬼的唯一聯絡員王鋒傳達給他,在得到老鬼的批准後方可行動。同時,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所有人員從即日起都要聽從王鋒的統一調遣,任何人不得干涉。凡是違抗密令者,一律按軍法處置。

  “李,李伯伯,您,您沒事兒吧。我,我看你氣色不太好,要,要是您身體不舒服的話,我,我看,今天咱們就先說到這裡,改,改日再議也未嘗不可。”孫志誠在欲言又止了一番後,還是支支吾吾著把這一番對李伯儒關懷備至的話給說出了口來。

  “志誠呐,謝謝你的關心,你李伯伯我身子骨硬朗著呢。沒有什麼大礙,只,只是看完了王鋒老弟給我的這一份密電和委任狀,我李伯伯我的心裡有些堵得慌。”精神有些萎靡的李伯儒,沖著站在他對面滿臉關切樣子的孫志誠,擺了擺手,哀歎著說道。

  待李伯儒的話音一落,他便把目光落在了坐在對面的王鋒身上,用疑惑不解的口吻,問詢道:“王鋒老弟,你老實告訴我,你是跟老鬼怎麼搞在一起的?”

  把擱在書桌上的那一封被李伯儒過目完畢的密電和委任狀收起來的王鋒,放進了他上衣內側的口袋裡後,便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他對面一臉疑惑不解的李伯儒,臉頰上掛著十分為難的神色,不置可否地回答道:“站長,老鬼之前跟我說過,我知道的所有關於他的任何資訊,都不得對外透露的。別說是站長你,就是戴老闆和毛主任來打聽老鬼的事情,我也是不敢說出半個字的。”

  “這老鬼和站長您應該是舊相識,關於這個老鬼的秉性,您應該比我清楚。我若是沒有嚴格遵守他下的命令,那我今天跟你說了,明日就說不定會暴屍街頭了。我看,站長您就不要難為我了。這個老鬼最新幾日神出鬼沒的,對於他我根本就是防不勝防,我還要多活幾天呢,站長您就不要向我打聽關於他的事情了,拜託。”

  坐在一旁的孫志誠對於老鬼的其人其事毫不知情,他看到王鋒婉言謝絕回答李伯儒提出來想要瞭解老鬼的事情,同時,還把老鬼的能耐描述的神乎其神。

  頓時,就讓他感到極為不爽,覺得王鋒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狐假虎威為虎作倀,故意而為之的。

  “王鋒,你方才說的老鬼真的有那麼厲害,我才不信呢。我看呐,你分明就是故意而為之,就是不想告訴我李伯伯關於老鬼的事情。現在你是這個叫老鬼的特派員的人,這上江市軍統站特務處的人都桂你管了以後,你現在能耐了,可以不用再聽命于我李伯伯了,是不是讓我說出了你的心裡話,對不對?”

  孫志誠當即就伸出左手攥成了一個拳頭,“砰”地一聲狠狠地砸在了書桌上,義憤填膺地對王鋒進行了一番指責道。

  看到孫志誠大有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王鋒覺得沒有必要跟這個莽撞的年輕人置氣,只是沖著他微微一笑,也不生氣,也不發怒,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

  這王鋒沒有對幼稚又無知的孫志誠進行極力的反駁,反倒是李伯儒語氣極為嚴厲地教訓起孫志誠來。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孫志誠說道:“志誠呐,你小子不要衝動,你參加軍統才幾年呐。這個老鬼參加軍統的時間都比我還要長呢。他在軍統之內,就連戴老闆和毛主任都要李讓他三分。雖說他居無定所,也已經消失在公眾視野好幾年了。”

  “可即便如此,軍統總部一直都保留著他的軍籍和檔案,他的軍銜也都跟毛主任一樣,只是略微比戴老闆低了一個檔次而已,這是你我能夠與這個老鬼相提並論的麼。以後,你就不要妄議老鬼了,免得惹禍上身,到時候,就連你李伯伯都不一定能夠救得了你。”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一章為了養父強出頭

  對於李伯儒有些微怒的批評,孫志誠雖然嘴上不是服氣,但是也不敢再妄言評論老鬼了。因為在他看來,得罪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代號叫“老鬼”的軍統特工倒是無所謂,別因此而傷了他跟李伯儒之間的和氣。

  不管怎麼著,自打他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是李伯儒把他撫養長大的。就這一份無以為報的養育之恩,他也不能夠讓此時正在氣頭上的李伯儒更加憤怒,那就是他這個做小輩的不對了。

  “李伯伯,您您可你別生氣,都是志誠不好。志誠依了您就是,從此以後,我再也不妄言議論這個老鬼了。”看到李伯儒一臉怒氣未消的樣子,立馬就讓孫志誠感到如坐針氈起來,他當即就在一旁陪著小心,說著好聽的話兒,向李伯儒保證說道。

  “罷了,罷了。志誠啊,你是有所不知呐。這個老鬼的資歷比擬李伯伯都要老。在上江市還沒有被日軍佔領成為淪陷區時,我和這個老鬼以前在軍統局總部是共過事的。這個老鬼十分狡猾,同時,做起事來又非常的心狠手辣,一身的好功夫,很多人都說他有飛簷走壁的能耐。”

  “雖然,我是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他在執行的上百次的暗殺行動中卻無一失手,這足以說明老鬼這個人的厲害。別看,他現在也是花甲之年的人,行動起來不比一般的殺手查。所以,對於老鬼這個人,我們還是少妄言評議的好,這也是你李伯伯我為你的個人人身安全所考慮的。”

  面目怒色的李伯儒,在看到坐在他對面的孫志誠向他說了一番好話並做了保證之後,便沖著他擺了擺手,苦口婆心地提醒叮囑了他一番道。

  待李伯儒的話音一落,坐在椅子上的孫志誠這才明白過來李伯儒的良苦用心,雞啄米似的點著頭。由此,他也知道他剛才如此評議老鬼實在是太過武斷不知深淺了。此時此刻的他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生怕與他並排而坐的王鋒就此輕看了他的少不更事和愚昧無知。

  看著李伯儒和孫志誠他們兩個人之間如此親昵地稱呼彼此,便讓王鋒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是不簡單,便在心裡想著,等有時間了,找一個好機會,從李曉丹那裡旁敲側擊地打探一下,肯定能夠從她的口中探聽到一些有關李伯儒和孫志誠之間關係的小秘密。

  “好了,好了,李站長,孫秘書,你們二位就不要在談論老鬼特派員了吧,咱們接下來還是言歸正傳吧。我今個兒趕過來,一是把喝醉酒了的李小姐給送回來;二來就是向李站長傳達一下老鬼特派員的口頭命令。當然了,剛才李站長也看過了那一份密電和委任狀,想必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

  “從即日起,上江市軍統站所有行動處的人員都由我來調動和支配。可是,我這個已經掛了好幾年頭銜的行動處處長,卻一直都是光杆司令一個,至今都不知道行動處的常駐地點在那裡,一共有多少人,如何能夠聯絡到他們等等。我希望,今天與李站長的見面,能夠儘快並且友好地完成一下這個交接儀式。”

  一直坐在一旁椅子上不發一言的王鋒,在聽完了李伯儒和孫志誠他們兩個人剛才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後,他覺得有必要在他們停止說話的時候,把他這一次前來李公館的主要目的說出來,免得中間再生出什麼事端來,便就此打斷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嚴肅認真地開口說道。

  剛才還覺得他辜負了李伯儒一片良苦用心而覺得無顏面以對的孫志誠,在聽到了王鋒在這個時候,說要把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管轄和指揮權從李伯儒的手裡搶奪過去,他當即就對此氣憤不已起來。

  “我說王鋒兄,王處長,老鬼特派員的聯絡員,你別以為有老鬼特派員給你撐腰,就敢在我李伯伯面前耀武揚威。這裡不是你76號特務處,這裡是李公館,不是你來撒野的地方。”

  “你剛才口口聲聲地說,是奉老鬼特派員的命令,前來接管我們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這空口無憑,你得拿出真憑實據來證明確實是老鬼特派員派的意思。不然的話,我李伯伯是絕對不會答應把行動處交在你手中的。”

  “再者說了,剛才,我李伯伯不是都已經說過了麼。在下個星期,我們上江市軍統站將要發動全員的力量,來破壞華東日本軍部即將得到的那一批由東北關東軍用火車運送到上江市的一批新式武器。作為上江市軍統站對外執行任務最主要的行動處,可是要全員參與的,就是你這個行動處的處長也不能夠例外。”

  “你就竟然在這個時候說,我們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人馬都歸你管理和調動。真是笑話,你說歸你管就歸你管了啊。要是把行動處的人都給了你,那下個星期的行動怎麼辦。我李伯伯可是上江市軍統站的站長,要是不把行動處的人馬交代你手裡,你能夠怎麼著,量你勢單力薄的王鋒也玩不出什麼么蛾子的。”

  “在此,我奉勸王鋒老兄你一句,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趕緊離開李公館,回去告訴你的那個老鬼特派員,就說,我李伯伯不同意把行動處的人馬交給你們,我看這個老鬼特派員能怎麼著,難不成,他還要吃了我們不成麼。”

  原本就有些垂頭喪氣的孫志誠,在看到了坐在他一旁的王鋒在對李伯儒說話的時候,擺出了一副底氣十足並咄咄逼人的架勢,頓時,就讓他義憤填膺起來,他當即就擺出了一副舍我其誰的架勢,為李伯儒打抱不平了一番說道。

  “豈有此理,志誠,我剛才跟你說的話都是白講了麼。你平時一向是對我言聽計從的,今個兒這是怎麼了,連我說的話都聽不進去了麼。你怎麼能夠如此說老鬼特派員呢。還有,現在坐在你旁邊的這個王鋒老弟,他現在可是老鬼特派員與我們軍統站之間的聯絡員,他是隨時都可以見到這個神出鬼沒的老鬼特派員的。”

  “若是,王鋒老弟把你剛才所言都告訴給了這個老鬼,你小子的小命恐怕就活不過今晚了。你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不要講話就是了。不然的話,我就只好把你給請出去了。”

  雖然李伯儒聽完了孫志誠為他強出頭說的這一番打抱不平的話很是解氣,但是,考慮到王鋒現在十分特殊的身份,以及王鋒跟老鬼之間親密的聯繫,頓時,他就擺出了一副大為光火的樣子,伸出左手的食指,指著坐在他對面的孫志誠的鼻子,言辭激烈地教訓了口無遮攔的孫志誠一番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二章友好地分道揚鑣

  連續遭到李伯儒兩次嚴厲批評的孫志誠,覺得自己每次出頭都是為了李伯儒打抱不平,可是,到後來卻還要被李伯儒當著王鋒的面被痛批一頓,讓他在心裡感到十分的委屈和無辜。

  於是,情緒十分低落的孫志誠便低下頭去,不再理會李伯儒和王鋒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靜靜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做一個徹徹底底的袖手旁觀者。

  看到孫志誠被李伯儒接二連三的痛批,王鋒當即就明白了李伯儒的用意,無非就是在他這個外人面前做做樣子而已,生怕他在向老鬼彙報時,把孫志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說的這一番詆毀老鬼的話告訴給身為特派員的老鬼,以免給涉世未深的孫志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怕因此而遷怒老鬼,給孫志誠招致殺身之禍。

  “李站長,你不用再我面前演戲了吧,咱們之間明人不做暗事,我的為人,站長您還不知道麼,我是不會再背地裡做哪些個愛打別人小報告的事情的。”

  “你放心便是,志誠老弟,年輕氣盛,對於軍統內部的事情知之甚少,他說了一些對於老鬼特派員很不好的話,我也就當作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就是了。這些話就只在這書房之內,不會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裡面去的。”

  “對了,站長,咱們還是說回正題吧。這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由我來接管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不著急,我坐在這裡等你就是。等到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就是。老鬼特派員還等著我給他回話呢,此事事關重大,站長您可要好好認真地考慮一下才是,要給我一個準確的話,我好回去覆命。”

  思忖了片刻功夫的王鋒,隨即就提起頭來,沖著與他隔著一張書桌相對而坐臉色有些凝重的李伯儒微微一笑,故作一副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樣子,不慌不忙不著不急地說道。

  聽到王鋒今天大有不把行動處的人馬搞到手大有絕不離開的意思,李伯儒覺得與其跟他繼續糾纏下去,不如就表現地大度一些雙手奉上,想到了這裡以後,方才還臉色凝重的他,繼而臉頰上擠出幾絲笑意,語重心長地叮囑了王鋒一番道:“好啊,王鋒老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果然是一個人才,真是不愧我軍統培養你這麼多年呐。”既然,你是領命而來,我若是不把這行動處的管轄權交給你的話,讓老鬼親自來找我要人,我可不想因為這樣一件屁大點兒的小事,傷了我跟老鬼兩個人之間這麼多年的交情和友誼,到了撕破臉皮的份上,我想對誰都沒有好處,這個道理,我李伯儒活了大半輩子還是懂得的。

  “咱們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總聯絡點就在位於法租界的哪一家叫聖瑪利亞大教堂斜對面的一個名字叫‘天悅茶樓’的茶樓裡。那個茶樓的掌櫃就是這個秘密聯絡點的負責人,等下,我給你寫一個條子你拿過去給他過目,他就會按照你的吩咐聽命行事了。

  哦,對了,你接管行動處的事情暫時先不要跟吳崇仁吳副站長說,這個吳副站長以前是你的直接上線,你跟他合作了那麼多年,想必應該知道他的為人脾性。

  若是,讓他知道了行動處通過你被哪個老鬼給接管的了,他非得鬧到軍統總部去。這樣以來,搞得戴老闆和毛主任都會焦頭爛額,我這個上江市軍統站站長可不想丟人丟到兩位長官面前去。

  于吳副站長的機要秘書謝瑩嘛,依我李伯儒多年來看人識人的眼力,已經看出七八分她對你還是有幾分愛慕之情的。而她前不久剛剛兼任了行動處副處長的位子,由於你之前一直擔任行動處處長,又一直是在日偽政府成立的76號特務處進行深度潛伏。

  因此,行動處的管理權基本上都落在了謝秘書的手上。即便是我想要抽調行動處的人手,也要經過吳輔助站長和謝秘書他們兩個人的同意才行。

  咱們上江市軍統站人際關係錯綜複雜,這個吳崇仁可是毛主任的親信,在上江市軍統站副站長的位子上幹了七八個年頭了,比我在上江市軍統站待的時間都長。

  我是在五年前,上江市即將淪陷時從軍統總部被戴老闆親自任命擔任上江市軍統站站長的。所以說,在戴老闆和毛主任之間,你我做事情一定要平衡好關係,千萬不要因為沒有處理好這些關係讓你在軍統內腹背受敵。

  說到這裡,作為你的老上司,哦不,前上司,我需要在這裡給你提一個醒。王鋒老弟,你知道這個老鬼為何消失了很多年無影無蹤了麼。

  就是因為他在軍統總部工作的時候就不屑於處理人際關係。那個時候,他連續執行並成功完成了多項重大的暗殺任務,不到兩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小的軍統總部行動處的隊員,被戴老闆提拔為軍統總部行動處處長。當時,他在軍統總部的地位都還要壓著毛主任一頭呢。

  後來就是因為他不懂得處理人際關係,因為懷疑毛主任手下的一個得力幹將私底下勾結日本人,但是證據不足,毛主任力保他手下的這名親信留他一個活口。

  可是,最終卻被老鬼給一槍斃命了。後來,毛主任大為光火,就把老鬼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處處找老鬼的麻煩。無奈之下,老鬼覺得在軍統總部不能夠待了。”

  突然有一天,就憑空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愛才惜才的戴老闆派人四處打探老鬼的下落,最終都一無所獲。若不是,王鋒老弟你今天提到了老鬼這個人,我恐怕是真的就把這個以前還曾經在軍統總部共事過的老搭檔給忘記了。

  “好了,我講了這麼多,不知道王鋒老弟你能夠聽進去多少,反正我是出於一片善心才這麼說的,希望你以後跟著老鬼幹,好自為之吧。你先坐著等一下,我這就給你寫一張條子。

  你拿著它直接去天悅茶樓找這個茶樓掌櫃的就是了。你放心,這個掌櫃雖然是我的人,但他在看到了這張紙條後,會絕對服從你的命令,聽從你的調遣。”

  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王鋒,在聽完了對面李伯儒語重心長地說了這一番話後,他似乎能夠感覺到李伯儒對他釋放出來的濃濃善意。於是,他的態度也不像剛才那麼蠻橫了。

  “李站長,多謝您的一番好意,您剛才說的這一番話,我都一字不落地全都聽進去了。您放心就是了,我雖然以後要跟著老鬼這個特派員幹事了,但是,在李站長您這一邊的事情,我王鋒也是不會落下的。以後,要是李站長您有什麼吩咐,我王鋒照樣會竭盡所能去做的。”端正了身子的王鋒,真心實意地說道。

  “王鋒老弟,我李伯儒別無他求,能夠有你老弟的這一句話就行了。好了,這個條子我寫好了,你拿去過目一下,免得我在紙上會做出什麼手腳。”說話間,李伯儒就從抽屜裡拿出一支鋼筆和一張信紙來,在王鋒說話的過程中,就寫在信紙上寫好了文字,並放在嘴巴前吹了吹,微微站起身來,朝著對面的王鋒雙手遞了過去,微笑著說道。

  看到李伯儒微微起身站了起來,王鋒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也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雙手接過李伯儒遞過來的哪一張攤開著的信紙,他連低頭看一眼都沒有看,就順手折疊了兩下,並放進了上衣內側的口袋裡。

  “李站長,對於的人品,我王鋒還是信得過的。這張紙條我就不看了,這馬上就要天黑了,我得拿著站長您寫的這張條子去天悅茶樓見一下那個掌櫃,把接管行動處的事宜跟他說一下。去完天悅茶樓,我還要向老鬼特派員彙報他交給我今天辦的幾件事情呢。”

  “這老鬼特派員著實厲害的很,別說你們惹不起,就是我王鋒更是惹不起。我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果我王鋒有那裡得罪的地方,還請站長您多多包涵呐。”把那張折疊好的信紙放進內衣口袋裡後,王鋒便沖著與他隔著一張書桌的李伯儒拱了拱手,起身告辭並語氣和善地說道。

  看到王鋒要起身告辭,李伯儒也不大意,也朝著他拱了拱手,和藹可親地說道:“王鋒老弟,雖然,你以後不再跟著我幹了。不過,你在老鬼那邊,遇到了難事兒,需要我李伯儒幫忙的,你儘管開口就是。再者,我的女兒不是跟你一起在76號特務處工作麼,你有什麼事情可以通過她來告訴我。我希望,咱們倆以後還是朋友呐。”

  聽完李伯儒說的這一番掏心窩子的話後,王鋒點了點頭,隨即再一次地朝著李伯儒拱了拱手,還不忙側過身去沖著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孫志誠拱了拱手,就此轉過身去,朝著書房的房門走了過去,伸出推開書房的房門,走到了門外,並轉身把房門從外邊輕輕地關閉上,繼而就下了樓來,直奔停靠在一樓大廳門口臺階下的那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而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三章天悅茶樓的老闆

  開著黑色的轎車從李公館出來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

  此時,距離1943年的元旦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傍晚的寒風吹拂著道路兩旁種著的那兩排光禿禿的樹木,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行駛在行人和車輛都稀少的道路上,直奔法租界的聖瑪利亞大教堂所在的方向駛去。

  而在李公館的書房之內,李泊儒則是站起來,伸手拉開了書房窗簾的一角。這扇窗戶前方十米左右的下邊就是李公館院子的大門,大門外就是一條筆直的柏油馬。

  而透過位於別墅三樓書房那唄拉開了一角的窗簾,李泊儒目之所及,看到汪峰所開著的那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地駛出了李公館的院子大門,便就輕歎了一口氣,隨即又把抓在手上的那一角窗簾給鬆開,並低著頭轉過了身來。

  “李伯伯,咱們就這樣放王鋒這小子走了?您真的心甘情願把由你辛辛苦苦一手創建起來的上江軍統站行動處那二百多號弟兄,白白拱手讓給王鋒這小子麼?”

  “志誠覺得李伯伯您不應該這麼做,不管這個叫老鬼的特派員到底是一個多麼厲害的狠角色。也不至於要與李伯伯您撕破臉皮,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依李伯伯在軍統系統內的資歷和地位,難道還還怕那個單槍匹馬的老鬼特派員不成麼?!”

  坐在椅子上的孫志誠,在被李伯儒教訓了一番後就不敢再言語一聲了,在他看到王鋒得償所願的離開,而李泊儒那一副失魂落魄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後,他壯大著膽子,面朝著剛轉過身來的李伯儒,心有不甘的他,情緒有些激動地再次打抱不平了一番道。

  聽到孫志誠說的這一番情緒有些激動和憤慨的話後,李伯儒隨即緩緩地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年輕氣盛的孫志誠後,擺了擺手,沉吟了半晌之後,擺出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若有所思地說道:“志誠呐,你現在還很年輕,著軍統系統裡面的事情複雜的很,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你也沒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李伯伯我在為人處世人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而已。你是有所不知,別看這個老鬼向來做事情都非常喜歡獨來獨往,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出他的可怕來。因為他無牽無掛,沒有什麼世俗人情需要牽絆,做起事情來可以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而你李伯伯我呢,有你丹丹姐,還有你,還有這個家,又要考慮到追隨了我這麼多年的手下弟兄,還要應對戴老闆和老主任這些頂頭上司。這方方面面林林總總,都是需要我考量的。”

  “好了,志誠,你放心就是了,用不了多久,王鋒這小子會在老鬼哪裡吃不少苦頭的。到時候,這小子會哭著求著來找上門來的。咱們現在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我倒要看一看,這個老鬼在我上江的地盤上能夠折騰出什麼來。”

  那邊廂李泊儒和孫志誠在李公館的書房裡面,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著話兒,這邊廂汪峰所開著的那輛黑色的小轎車,用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把車子開到了聖瑪利亞大教堂前面的馬路上,踩了兩腳油門,“呲”地來了一個急刹車,停靠在了天悅茶樓的門前。

  把車子熄了火之後,王鋒並沒有急於下車,而是,待在駕駛座位上大概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竟然調轉了車頭,把橫穿馬路,把車子停泊在了路對面的聖瑪利亞教堂門口前的一片空地上,這才十分警惕地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而在這五分鐘左右的時間裡,王鋒並沒有坐在那裡發呆,而是掀開左右兩側車窗的窗簾一角,用他那一雙敏銳的眼睛,觀察了一番車窗外邊周遭的環境,看看是不是有人注意到了他這輛夏黑色小轎車的存在。

  同時,他還專門拿出大概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車窗外邊三四米開外正在營業中的天悅茶樓敞開著的大門,認真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從天悅茶樓對外敞開著的大門進進出出都是些什麼人。

  萬一走進去了他不想看到的人,例如76號特務處行動隊的人,那麼,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天悅茶樓裡就什麼事情也幹不成了。

  不過,在觀察了這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後,讓王鋒感到十分欣喜的是,他並沒有發現有人特別注意到他這輛剛開過來的黑色小轎車的存在。

  與此同時,也沒有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人進入到天悅茶樓裡面去。在這短短的五分鐘的時間裡,他看到從天悅茶樓出來的五個人,其中三個人都是在附近拉黃包車的車夫,主要是去天悅茶樓裡面歇歇腳解解渴而已。

  至於其他兩個出來的人則是穿著皺巴巴的西服迎著冷冽的寒風從天悅茶樓大門裡走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是在一些小公司裡面的小職員,去天悅茶樓喝一壺茶暖暖身子,然後在這傍晚時分,騎著破舊的自行車趕回並不暖和的家中。

  除了這五個出來的人之外,王鋒還看到在這五分鐘的時間裡進去了四個人,是花白頭髮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年男子,他們是湊在一起結伴進去的。

  進入到天悅茶樓之後,無非就是找上一個空的桌子,分別在桌子的四面坐下來,叫上一壺熱茶和幾盤點心,湊在一起說話嘮嗑。在一起待上個把小時後,各自返回到家中吃老伴準備好的熱乎乎的晚飯。

  當王鋒從車子上下來之後,再車子外邊片刻都沒有停留,就橫穿了馬路,直奔路對面的天悅茶樓而去。

  行色匆匆地走進了天悅茶樓之後,王鋒在一樓的大廳之內四處打望了幾眼,果然在距離他有四五米開外的地方,發現了先他兩三四分鐘之前走進來的那四個結伴而來的老頭兒,他們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喝著茶水,吃著聊著閑天。

  看到這裡之後,王鋒忍不住微微一笑,臉頰上浮現出了幾分羡慕他們四個人老頭兒的神色來。在停頓了幾秒鐘後,他臉頰上的神色突然一變,變得神色暗淡起來。

  因為突然之間,他想到了自己到了晚年的時候,是不是能夠找到三五知己,湊在一起像這四個老頭兒似的喝茶聊天。而此時此刻的他,就是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他所能夠引為知己的人,竟然湊不齊無一隻手上的五根手指頭。

  在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王鋒的心裡自然是有些難過起來。可是,這也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他所從事的這個職業,就決定了他今生今世就不會有那麼多可以敞開心扉促膝長談的真心朋友。他的心裡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穆密,怎麼能偶隨意與人去分享呢。

  而且,那些個埋藏在心底鮮為人知的秘密,很可能會被一直藏匿在心底,可能永遠都無法對外人講述。唯一能夠知道這些秘密的人就是組織。

  暗自思忖至此,自然是不免讓王鋒黯然神傷起來,原本在這一路之上心情還不錯的他,頓時,就一下子跌入到了穀底一樣,心情差到了極點,臉色也是不一般的難看,就跟別人欠了一個守財奴幾塊大洋沒有歸還似的。

  “這位先生,你可是剛剛從李公館而來麼?”正待王鋒站在天悅茶樓一樓大廳之內,暗自惆悵的之際,突然,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所發出的磁性問話聲。

  待這話音一落,王鋒當即就清醒了過來。他隨即就轉過了身去,定睛一瞧,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灰色長衫、梳著二八分齊耳的短髮、看起來十分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

  “這位先生,你好,我看著你十分眼生,我想我們兩個人不認識吧?咱們是頭一次見面,我這個人長的就是一張大眾臉。幾乎每天都會有人誤以為我是他們的一個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的朋友。”

  “我看呐,這位先生,你恐怕是認錯人了吧。”在觀察完身前的這個儒雅的中年男子後,王鋒略一思忖,微微一笑,並不急於回答他所提出來的問題,聳了聳肩膀,攤開了雙手,擺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委婉地拒絕了回答道。

  而那個儒雅的中年男子,看到站在他身前的這個比而立之年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男子,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把他當做了一個陌生人來對待。頓時,就讓他覺得有些尷尬,緊隨其後,他也頗為尷尬地報以微笑。

  緊接著,那個儒雅的中年男子伸出左手的食指,在他攤開的右手手掌上,輕輕地敲打了幾下,隨即就停頓了下來。

  “哦,這位先生,剛才不好意思,我誤把你當做陌生人了。沒錯,我就是李公館的李先生特意介紹我到天悅茶館裡找你們茶館掌櫃的人。若是先生你不忙的話,不妨就帶我去見一下這茶樓掌櫃的把,我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找他談。”

  剛才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王鋒,在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這個中年男子比劃的手勢後,他立馬就明白過來了,這是他們上江市軍統站高級情報員之間互相聯絡的暗號,特意用摩斯密碼專門制定給軍統內部高級特工使用的,那中年子比劃手勢的意思是李公館的主人特意吩咐我前來接應你的,於是,王鋒趕緊改變剛才說話的態度,和顏悅色地說道。

  那個看起來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看到站在他身前的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年輕男子看懂了他剛才所比劃的手勢,頓時,就長籲了一口氣,會心地微微一笑。如果把他給剃了光頭,就是一個瘦身版的彌勒佛。

  “好的,這位先生,你既然是李公館的李先生介紹過來的人,那咱們就是自己人了。這位先生,你真的好眼力呐,一看就看出來我是在這個茶館工作的,真不愧是李先生特意介紹給我們茶樓掌櫃的所認識的朋友。我們茶樓掌櫃的已經在二樓的辦公室裡面等候多時了,來,先生,我在前頭為你帶路,你隨我來就是了。”

  那個儒雅的中年男子在會心地一笑後,隨即就沖著站在他身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微微地俯下身去,伸出右手打了一個“請”的手勢,左手指了指旁邊不遠處通往茶樓二樓的樓梯口,客客氣氣地開口說道。

  “先生,您真是太客氣了。既然,先生您願意代勞引薦我去見你們茶樓的掌櫃,那我就不客氣了,恭敬不如從命。您先請,我跟在你身後走就是了。”

  站在原地的王鋒,看到他身前這個看上去比他大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對他也是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頓時,讓他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感到有些受用不起,便就故作一副謙讓的樣子,彬彬有禮地客套了一番說道。

  就這樣,在那個儒雅中年男子頭前帶路的引領下,王鋒跟在他的屁股後邊,屁顛屁顛地走上了樓梯,拾級而上,到了二樓之後,看到走在前頭的那個儒雅中年男子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伸手推開了天悅茶樓掌櫃所在的緊閉著房門的辦公室,幾乎是前後腳,兩個人都沒有多想,徑直就走了進去。

  “先生,這這個房間應該就是你們天悅茶樓掌櫃的辦公室吧。可是,在這個辦公室裡面怎麼沒有見到你們天悅茶樓掌櫃的呢?該不會是他突然手頭有事情出去了,抑或著是先生您帶我進錯了房間不成?”

  王鋒在後邊緊隨其後走進了這一間辦公室後,他看到偌大的一個辦公室裡面,除了他跟剛才先進來的那個儒雅中年男子就沒有第三個人了,又想到剛才進門的時候,他還特別留意了一下,房間的外邊並沒有掛著任何提示的牌子,就此,他是試探的口吻,疑惑不解地向那個儒雅的中年男子詢問了一番說道。

  “不好意思啊,王鋒先生,剛才在一樓的大廳之內,人多嘴雜,我沒有向你說實話。其實,我就是天悅茶樓的掌櫃。鄙人名叫李三川,是民國二十一年進入軍統的,參加過軍統第十期特訓班,而當時的教官就是李伯儒先生。”

  “在十五分鐘之前,是李先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了我從今以後我以及在此聯絡點的所有行動處的弟兄都無條件服從王處長您的朋友。除此之外,我們不再聽從任何人的調遣。除非,軍統局總部有新的指示。”

  “方才,卑職對處長多有冒犯,還請處長您多多海涵。”李三川在聽到站在他對面的王鋒的詢問後,他當即就行了一個軍禮,一臉認真地稟告了一番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四章任命中間聯絡人

  聽完了天悅茶樓掌櫃李三川這一番自報家門的介紹後,王鋒很快從他剛才說的話語中得出了幾個結論。那就是李三川是上江市軍統站站長李伯儒手下的嫡系幹將。

  因為李三川跟李伯儒有師徒的關係。同時,李伯儒對李三川應該有知遇之恩,因此他對李伯儒說的話和發佈的命令是言聽計從的。

  還有就是,在他來的路上,李伯儒提前給這個李三川打了電話,並叮囑了他一些話。至於這些話,是不是如剛才李三川所說,這裡面定然是不能夠讓他全都信以為真的。

  畢竟,打死他都不會令人相信,李伯儒能夠這麼痛痛快快地把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這二百多號人馬忍痛割愛白白地拱手相讓給他。

  兒李伯儒之所以如此痛快地答應了把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所有人馬調動和管理權都交由給王鋒,是因為他在心裡面盤算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至於這個秘密是什麼,王鋒在這一時半會兒的功夫內,也看不出個什麼子丑寅卯來。

  “李掌櫃的,剛才,在樓下一樓的大廳之內,我就看出了你氣度不凡,不像是在這個茶樓之內一個跑堂的,就你這剛才的一身打扮和裝束,還有你這不俗的他談吐和看起來儒雅的氣質,我早就應該看出來你是這天悅茶樓掌櫃的才是。”

  “真是幸會幸會呐,李掌櫃的,你不要如此客氣。其實,剛才我也有說話不對的地方,還請李掌櫃的你多多包涵才是。對了,既然,李先生在我來到這裡之前,已經跟李掌櫃的你通過電話了。”

  “那麼,我想李先生該跟你說的話應該都已經說了吧,那我不用再多說什麼了。”在思忖了一番後,王鋒變朝著站在他對面的李三川微微一笑,略感抱歉地說道。

  “在電話裡面,李先生已經跟我說過,從今以後,讓我好好地配合和協助王處長您的工作。王處長您放心就是了,既然,我的恩師李先生都已經給我發話了,我就會一定照辦的。”

  “當然了,雖然,李先生在電話中給我簡單地說了一些情況。您可是咱們上江市76號特務處的處長,想必您比我清楚,現在的電話管制很嚴的,說不定在上江市境內誰打了一個電話就會被監聽了。因此,在於李先生的通話中,我們兩個人之間也只是用簡單的暗語說了一番話,並沒有說的太詳細具體。”

  “還有就是,李先生在電話裡特意囑咐我,讓我在見到了王處長您以後,一定要向王處長您索要一下他給你手寫的那張紙條。如果王處長您方便的話,就把李先生給你寫的紙條交給我吧。”

  看到王鋒一團和氣的樣子後,那個李三川也表現的極為低調和內斂,和聲和氣地面朝著王鋒說道。

  如果不是天悅茶樓的掌櫃李三川在此時提到李伯儒寫給他的那張紙條,王鋒還真把此事給拋卻在腦後忘記了。不過,也是因為剛才李三川說李伯儒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也就沒有太把此事給放在心上。

  這剛被王鋒給忘記了不到幾分鐘時間的那張紙條,在這個時候被李三川給主動提及,王鋒這才意識到李伯儒在他臨來之前所寫的哪一張紙條是非常重要的,在李三川的眼裡是極為看重的。不然的話,李三川也不會主動提及這張紙條。

  至於李伯儒給他寫的那張紙條的重要性在哪來,又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對於連紙條內容都沒有來得及打開查看的王鋒來說,在意識到了那張紙條的重要性後,想要立馬打開紙條看一下上面李伯儒所書寫的內容,卻覺得當著李三川的面再去看的話,就會引起了他的疑心,很快也就會傳到了李伯儒的耳朵裡去。

  此時此刻,讓王鋒感到悔恨不已的是,他自責起自己為何不在離開李公館的時候,以及在趕往天悅茶樓的路途上,他哪怕抽出幾分鐘的時間,也是可以打開擱在上衣內側口袋裡的那張紙條查看一番上面所寫內容的。

  就眼下的情勢來看,王鋒是不能夠一睹紙條上所寫的內容了。在猶豫了片刻的功夫後,他還是按照剛才李三川所說,從上衣內側的口袋裡把那張紙條給拿了出來,有些不舍地把它交在了李三川的手中。

  把那張紙條交在了站在他對面的李三川手上之後,王鋒在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突發奇想了一個好主意,擺出了一副有些難以割捨的樣子,用帶著試探的口吻,問詢道:“三川兄,這張由李先生交給我的紙條,在讓你過目完畢後能不能夠再歸還給我呢?”

  “三川兄,咱們這是第一次見面,你可能對我還不是很瞭解,其實,我這個人有個附庸風雅的個人小嗜好。非常喜歡收藏書法,雖然對於最近流行的鋼筆字的書房沒有太深入的研究,不過,我可以看出來李先生寫的字非常的漂亮,就想著當做書房收藏了它。不知,三川兄能否隨了我的這個心願呢?”

  待王鋒的話音一落,從他手上接過那張紙條的李三川,正要把紙條打開來查看一番,卻抬起了頭來,面朝著站在他身前做著乞求狀的王鋒,輕歎了一口氣,用略感抱歉的口吻,回答道:“王處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李先生在剛才的電話裡面交代我,在從王處長您手裡接過這個紙條後,以此作為李先生的手諭,讓暫時由我負責聯絡的行動處幾十個行動小組的組長們過目的。”

  “這個紙條,我看不看的倒是無所謂,關鍵是給他們看。若是在我看過了之後,再交還給王處長您的話。那我拿什麼東西給這些個行動小組的組長們看李先生的最新指示呢。這些個行動小組的組長們自打上江市軍統站籌備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是聽命于李先生的。”

  “而今,若是告訴他們從今以後要聽從王處長您的調遣,由您來接管行動處,光憑我這一張嘴,空口無憑,他們又怎麼回相信我說的話呢。”

  “再者說,總不能夠讓李先生向給我打電話一樣,挨個去通知這幾十個行動小組的組長們吧。在這裡,我李三川不得不給王處長您說一聲,實在是抱歉,這個紙條恐怕是不能夠再交還給你了。”

  “不過呢,要是王處長您實在是想要李先生的書法又不好意思開口的話,我改天抽時間去李公館看望李先生時,向他索要一副他寫的字,拿來借花獻佛送給王處長,您看這樣可好?”

  聽到李三川向他說出了這一個紙條的用處後,王鋒覺得自己還是忍痛割愛了,自己看不到紙條上鎖書寫的內容就算了,反正是寫給那些個行動小組的組長們看的。

  為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接管下整個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所有人馬,並且儘快步入正軌,王鋒覺得這紙條上所寫的內容不看也罷,反正又不是給他看的。再者說,萬一看到了不該看的內容,心裡再鬱悶的慌,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就是這個道理。

  暗自在心中選擇了默默放棄之後,王鋒不想就此讓自己太過於難堪,就隨即擺了擺手,有些遺憾地說道:“既然,這個紙條的作用如此之大,那就只好聽從三川兄的安排就是了。不過,讓三川兄幫我向李先生求一副書法這件事情我,哦看就不勞駕三川兄了。”

  “我也隔三差五地去到李先生的李公館去拜訪,也是經常可以見到李先生的面,到時候,我自己瞅准了機會,親自向李先生求一副字就是了。”

  “再者說,想必李先生作為你的恩師,三川兄也是知道李先生的掌上明珠李曉丹小姐,跟我一起在76號特務處工作,他擔任著機要室主任一職,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也是十分之好,我想我向李先生開口求一幅字,他老人家恐怕也不會婉拒我的吧。”

  說到這裡之後,王鋒覺得他應該吧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都明確無誤地說清楚了,待他頓了頓後,話鋒一轉,向站在他對面的李三川,用有些委婉的口吻,催促了一番說到:“對了,三川兄,眼下的當務之急,你還是把這個紙條儘快召集起來那幾十個行動小組的組長們,讓他們儘快得知接下來將由我來接管特務處的事宜。”

  “我現在的頂頭上司老鬼特派員一直在我的屁股後邊崔的緊,萬一讓這個脾氣不太好的老鬼特派員等急了,再把他給激怒了,你我,還有包括李先生的日子到時候都會不好過的。”

  站在原地不動傾耳聆聽的李三川,在聽完了王鋒這一番威逼利誘的話後,他當即就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回答道:“王處長,您所言極是呐。您放心就是了,今個兒天色已晚,把他們幾十個分散在上江市各處的行動小組的組長們召集起來有些困難。”

  “我待會兒派人放出暗號,讓他們明天再來天悅茶樓集合,我再拿著這個紙條上李先生所寫的手諭讓他們一一過目,並傳達一下以後將由王處長您來接管行動處的事宜。”

  說到這裡以後,李三川故意停頓了一下,緊接著,他便就故作一副有些難為情的樣子,羞於啟齒地支支吾吾地說道:“不,不過,王處長,我,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與,與你商議。那,那就是鑒於你現在擔任上江市76號特務處處長的職務,又,又是上江市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關機關長小野伸二未來的妹夫。”

  “您,您可是咱們軍統系統打入上江市日偽政權內部潛伏最深級別最高的特工,您,您的身份讓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因此說,為了保護王處長您的身份不被洩露,以及您的個人人身安全,李先生特意叮囑了我,讓我作為您跟整個行動處基層人員的聯絡人,並且要我徵求一下您的意見。”

  “若是王處長您不同意的話,李先生說就當他沒喲提及過此事。不,不知道,王處長您,您對於李先生提出來的這個建議覺得意下如何呢?”

  原本王鋒還以為李三川會向他具體說一下如何向那十幾個分散在上江市各個不同國家的租借以及日占區的行動小組的組長們召集在一起,並且,向他們傳達即日起由他全權接管整個上江市軍統站的行動處。

  今天上午在天和茶館裡,王鋒在從老鬼哪裡領到這個接管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這個任務時,心裡頭還是十分高興的,由一種農奴翻身當家做主的感覺,別提在他心裡感到有興奮多激動了。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讓王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由於他身份特殊,搞得他要跟老鬼一樣,在與下邊人的溝通時,不能夠親自出面,必須要找一個中間聯絡的人,以此來向手下的人傳達命令和佈置任務。

  而王鋒猜想,神出鬼沒的老鬼,肯定是在物色了上江市軍統站不少的人之後,通過他在暗處的觀察和對比,最終選中了他。而此時的他又需要一個聯絡人。

  可是,此時的他卻沒有了選擇和任命權,就目前來講,唯一合適的人選就是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天悅茶樓的掌櫃李三川。

  而李三川一口一個稱呼李伯儒為他的“恩師”,對他又有再造之恩。不用多言,也是在讓他挑明,他就是李伯儒的人,而王鋒在接管了行動處之後,也必須要用他。不然的話,他是根本無法與行動處下邊的人進行有效溝通和聯繫的。

  正所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時此刻,王鋒這才體會到了這個古代成語所蘊含的意思。可惜,對於王鋒來說,已經晚矣。

  而今眼下,王鋒他現在已經是別無選擇,擺在他眼前的唯一一條路就是,他只能夠答應李伯儒借由李三川之口提出來的這個不容置喙的建議,讓李三川擔任他跟行動處那幾十個行動小組組長的中間聯絡人。

  “好,我答應就是。從現在開始,就由三川兄你就擔任我跟行動處下邊其他兄弟們的中間聯絡人。”在經過深思熟慮了一番後,對此感到無可奈何的王鋒,一字一頓地回答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五章坐收漁翁之利

  從天悅茶樓走出來時,已經是夜裡七點鐘了。王鋒足足在位於天悅茶樓二樓掌櫃的辦公室內,與掌櫃李三川談交談了一個半鐘頭。

  當然,相談並不甚歡,但也沒有發生言語上的衝突。

  只是,讓王鋒感覺到這個李伯儒果然是一個心機很深的老狐狸,拿捏著他的命脈和要害,玩的他滴溜溜地團團轉,而讓他感到無可奈何又束手無策,到頭來還是乖乖滴聽命行事。

  有些失魂落魄的王鋒打開車門,枯坐在前排駕駛座位上發呆了很久,目視前方,目光呆滯,卻並沒有要發動車子離開這裡的意思。

  大概過了有半個多鐘頭的時間後,突然,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聽起來十分蒼老帶有磁性又熟悉的聲音:“怎麼著,是不是上了李伯儒這個老小子的圈套了?”

  “他口頭上答應把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所有人馬都交由給你管理,背地裡串通他安插在行動處裡的心腹告訴你,礙於你特殊的身份,需要找一名行動處分散在上江市各個地方的那幾十個行動小組之間直接的連絡人,李伯儒提供給你唯一的人選就是一個對他唯命是從的心腹,怎麼樣,王鋒老弟,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待這個聲音一落,坐在車內前排駕駛座位上的王鋒,立馬就驚醒了過來,他瞪大著眼睛,想要轉過身去看一看車內後邊那一排的座位上坐著的是何許人也,卻在猶豫了片刻後,打消了這個主意,繼續面朝著前方。

  待王鋒略一思忖後,他這才聽了出來,剛才從身後傳來的這個蒼老富有磁性的聲音是從老鬼的口中發出來的。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坐在車內後排座位上的人就是老鬼。

  這樣描述也不是太對,很有可能是在王鋒下了車沒多久,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鬼就鑽進了他的車內,坐在後排的座位上等待著他的歸來。

  可是,讓王鋒有些想不通的是,他的這輛黑色的小轎車左右兩面車門都上了鎖,鑰匙就揣在他的褲兜裡。沒有鑰匙,這個老鬼到底是用什麼手段進入車內的。

  不僅如此,王鋒來趕來車前,還專門在車的四周轉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左右兩面的車門是不是完好,車鎖是不是被人給動過。這是他作為一名特工一直以來所保持的一個優良傳統的好習慣。

  而查看的結果是,王鋒並沒有發現車身左右兩面的車門和車鎖有什麼異常變化,而是完好無損的。就這一點來講,不得不讓王鋒在心裡面開始佩服起這個神出鬼沒的老鬼了。

  “老鬼特派員,你剛才猜的一點兒都沒有錯。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在算計人這方面,我確實比不過李伯儒。雖然在表面上看,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被老鬼特派員你派去的我給接管了,可是暗地裡誰都知道,還是由李伯儒的人全權控制著下邊所有的行動小組人員。”

  在若有所思了一番後,王鋒略一沉吟,背對著坐在後排座位上的老鬼,主動坦白地說道。

  待王鋒的話音一落,坐在車內後排座位上的那個老鬼當即就嘿嘿一笑,頗不以為然地說道:“其實,我早就料到了這個李伯儒會玩這一套手段的,看來,這個老小子這麼多年來一點兒都沒有變,還是跟當年一樣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算計人,不敢明裡與人真刀真槍的幹一場。”

  說到這裡以後,剛才還擺出一副不在乎樣子的老鬼,卻頓了頓,輕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唉,也罷,也罷,既然他還是跟我老鬼玩老一套,把我派去色人給架空了,看來,我得也得給李伯儒這個老小子上上手段了,不然的話,他還以為我老鬼跟以前一樣不跟他計較呢。”

  把話說到這裡後,老鬼停頓了一下,又自言自語看了起來,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國難當頭,是要把小日本儘快趕出去,再搞以前那一套,不知道要壞了多少大事呢。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這個老小子吃點苦頭才行,讓他見識一下我老鬼的厲害,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自言自語了一番後,老鬼就默不作聲了。坐在前排駕駛座位上的王鋒,剛才一直都在聆聽身後傳來的老鬼雖說的話。老鬼話語裡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說話時候的語氣和心境是怎麼樣的,他都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裡,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老鬼特派員,那您打算怎麼來對付李伯儒呢?您老人家要是有什麼指示就快些說,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往小野兄妹家用晚飯了。要是我回去的太晚,小野貞子倒還無所謂,只怕是小野伸二會起疑心,那我以後在他面前可就不好再與他套近乎了。”

  枯坐在前排駕駛座位上的王鋒,在車廂內安靜下來大概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後,他掏出那一塊老舊的懷錶,看到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夜裡七點半了,心裡有些擔焦急的他,隨即就開口說道。

  “年輕人,不要那麼著急,我這不是剛想出來應對之策麼。我年紀大了,腦子沒有以前好使,你總得給我一點兒時間,容我思慮周全吧。”坐在後排座位上老鬼,在深思熟慮了一番後,語氣委婉地向王鋒嗔怪了一番說道。

  “這樣,王鋒,你明天抽時間去見一下聖瑪利亞醫院找一下吳崇仁,他是上江市軍統站的副站長,以前還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打入76號特務處潛伏下來後,都是一直跟他保持單線聯繫。不久前,你被李伯儒給要去了,就讓吳崇仁在心裡很不高興了。”

  “如果,你拿著我給你的那一份密電和委任狀去找他,就說李伯儒拒不執行上峰的命令,安插他自己的人充當你與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分散在各處行動小組成員之間的聯絡人,這是一種變相奪權的行為。到時候,你就鼓動吳崇仁,讓他也派一個人來充當另外一個中間聯絡人,這樣就可以起到分權制衡的作用。”

  “再者說,吳崇仁在上江市被日本人佔領之前就已經擔任了三年的副站長了。原本他以為站長被叛徒給出賣讓日本人給打死後,他這個副站長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站長。可是事與願違,偏偏軍統局總部把李伯儒派遣過來當了站長,讓吳崇仁心裡很不爽一直到現在都還讓他耿耿於懷。”

  “這新仇加舊恨,吳崇仁肯定會派一個人充當聯絡人,以此來防止李伯儒獨攬大權的。這樣,我們看到他們互相爭鬥,借此我們可以來利用他們來坐收漁翁之利,從而掌握了整個行動處。”苦思敏想了一番後,老鬼向王鋒把他想出來的應對策略娓娓道來了一番。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六章老鬼的心路歷程

  聽完坐在車內後排座位上的老鬼,向他講述了一番讓李伯儒和吳崇仁他們兩個人互相爭鬥而老鬼等著坐收漁翁之利的計謀後,坐在前排駕駛座位上的王鋒,覺得他們這個軍統之內,凡是頗有資歷的人,個個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

  同時,心裡跟明鏡似的王鋒,也就此看了出來,隨著老鬼的突然從天而降,表面上已經平靜如水了好幾年的上江市軍統站,恐怕打今天開始就要暗流湧動了。

  不僅如此,他覺得正好可以利用這樣一次上江市軍統站內部各方勢力互相爭鬥的機會,說不定還可以讓他達到一個“螳螂撲蟬,麻雀在後”的目的和效果。

  想到了這裡以後,王鋒便不吝溢美之詞地對老鬼提出來的這個計策誇讚了一番,說道:“老鬼特派員,您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來的這個應對之策,果然是一個絕妙的高招。”

  “到了那個時候,老鬼特派員您就可以坐山觀虎鬥,等到李伯儒和吳崇仁他們兩個人爭鬥來爭鬥去,弄得兩敗俱傷的時候,老鬼特派員就盡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依我之見,李伯儒和吳崇仁他們兩個人就是冰釋前嫌,想要聯合起來對付老鬼特派員您的話,恐怕都已經不是您的對手了。秒,果然是妙不可言呐。”

  坐在後排座位上的老鬼,平素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別人溜鬚拍馬的話,每次聽到這些阿諛奉承的話,都會讓他感到厭惡至極。

  可是,今個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在聽完了王鋒說的這一番誇讚他的話後,竟然非常的受用,非但沒有絲毫感覺厭惡的意味,竟然還他自己都在心裡面暗自佩服起自己來了:老鬼啊,老鬼,您平生最討厭與人勾心鬥角,真是沒有想到,活了大半輩子之後,您卻又玩起來最讓你所不齒的計謀,而且,玩的還這麼高深,不佩服自己都覺得天理不容。

  面目得意神色的老鬼,突然蹺起了二郎腿,卻又做出一副十分低調和謙虛的樣子,連連擺著手,並連連地唉聲歎氣了一番,壯志未酬的他,突然就悲從中來,感慨萬千地說道:“行啦,行啦,你小子就不要在這裡拍我的馬屁了。這個事情,你在這兩天就抓緊落實一下,一定要按照我剛才的吩咐,把此事給辦妥了。”

  “唉。唉,下個星期,我要發動上江市軍統站所有一切可以調用的力量,將要執行一次規模空前的秘密行動,狠狠地打擊小日本鬼子的囂張氣焰。如果在這兩三天之內,不能夠把上江市軍統站的行動處給牢牢掌握在手上的話,那下個星期的這個千載難逢遇到的一個痛擊小日本的好機會,恐怕就要眼睜睜地在你我面前溜走了,這是我絕對不容許的。”

  “為此,我還專門在戴老闆面前立下了軍令狀,如果下個星期這一項對付小日本的行動沒有圓滿完成,那麼,我是要上軍事法庭被判處死刑的。”

  “往大裡講,為了給華東日本軍部以沉重的打擊,避免在對日的華東戰場上少犧牲幾十萬的抗日軍隊,把機關算盡的小日本儘早趕出華夏大地,讓他們滾回他們的日本老家哪四個彈丸之地的小島上去,為了民族大義,這個軍令狀我是立的值得。”

  “往小裡說,就是為了保住我這一條小命,我也得把這一項任務給圓滿完成了才行。我老鬼雖說活了大半輩子,可是,我若是死在了這國破山河、破壞家園之間,我是死不瞑目的。只要是能夠把小日本給趕出去,我老鬼就是拼了這一條老命,我都是在所不惜的。”

  “唉,好了,好了,不說了,今個兒,我發現自己說的挺多,我其實是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話的。年輕人,讓你見笑了啊。不知道我說了這麼多,你能夠明白一個老人此時的心境麼?”

  通過最近這幾日與老鬼打擊接觸,以及從李伯儒哪裡聽來的關於老鬼以前在軍統總部的一些事情,讓王鋒覺得這個老鬼就是一個不合群的孤狼,而且,做起事情來,十分冷血且心狠手辣。

  在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王鋒一旦想到老鬼,就會讓他在心裡多多少少還會有些害怕,甚至到了不寒而慄的地步。這對於以前做過特種兵王,又幹過國安特技偵查員的他來說,這簡直是有點兒不可思議、思議不可的。

  可偏偏就是如此,讓王鋒頭一次感覺到有一個人令他感到如此地恐懼。即便是見到擔任上江市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關機關長的小野伸二,這個在上江市的日本最大特務,他都沒有感到過一絲一毫的懼怕。

  而此時,王鋒在聽完了這個年過不惑之間的老鬼所說的這一番發自肺腑之言的話後,讓他在這頃刻之間,立馬對老鬼固有的印象產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觀,開始重新認識一個胸懷家國夢、一腔熱血壯志未酬的老鬼。

  在不知不覺間,竟然讓王鋒在心裡對這個坐在他車內後排座位上的這個老鬼肅然起敬。讓他在這一刻也深深地明白了,在民族大義面前,是不分彼此、不分階層、不分身份、不分黨派、不分長幼的。

  “老鬼特派員,雖然,我的年紀沒有你大,所經歷的事情沒有你多。但是,你剛才吐露心聲的話,我確實能夠深切地體會到。雖談不上感同身受這樣的一個地步,但在心裡是可以感受和理解你的。”

  在愣神了片刻的功夫後,坐在前排座位上的王鋒,突然就轉過了身去,面朝著在烏黑一片的車廂之內,坐在他對面後排座位上看不清楚面龐的老鬼,被觸動了情緒的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深有感觸地回答道。

  原本老鬼還以為自己說的這一番有感而發的話,說給一個在常年侵染在軍統系統之內的年輕人,是對牛彈琴,並不會引發太大太強烈的共鳴呢。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坐在他身前駕駛座位上的這個年輕人,竟然聽懂了他所要表達的感想和情懷。

  眼泛淚光的老鬼,用他那一雙有些渾濁的雙眼,穿透車廂內烏黑一片的夜色,沖著與他面對面的王鋒,大為滿意地點著頭,娓娓道來了一番道:“年輕人,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實話給你講,我來上江市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你是我在觀察了上江市軍統站上百名青年俊才當中挑選出來的。怎麼著,也算是百裡挑一了。原本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聽從和執行上峰命令的人,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是有思想和頭腦,有自己看法的人。不錯,不錯。”

  “說起來,能夠選中你。最應該感謝的人,應該是我的頂頭上司戴老闆。我在半年之前,觀察完軍統局總部提供給我檔案的上百名在上江市潛伏的軍統青年人員後,我在瞭解和觀察了他們之後,沒有一個人讓我感到滿意的,統統都不合格,不是我要找的人。”

  “當時,你的檔案屬於非常機密的,在軍統總部檔案室裡存放在一個保險櫃裡面,而保險櫃的鑰匙只有戴老闆有,就連軍統局的毛主任都無權打開這個保險櫃,可別說是閱覽裡面的一些對外高度保密的軍統人員檔案了。自然,在最初選定的人選時,我沒有看到你的檔案。”

  “唯才是舉的戴老闆,看到我沒有選中任何一個人。抱著人盡其用的原則,他才破了一次例,打開了那個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了你的檔案讓我看。在我看完之後,他又把檔案給放了回去。”

  “在看過你的那一份檔案後,非常吸引我的地方是,你的履歷非常的簡單,跟軍統上頭和地方軍統站和聯絡站的一些頭頭們,都沒有太多的瓜葛,關係網絡十分的簡單和單純。我就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答應了戴老闆前來上江市軍統站督辦這裡的情報工作。”

  “後來,在我來到了上江市以後,我通過調查發現,你小子確實是跟檔案裡寫的一樣,是一個簡單的人,關係網絡並不複雜。而且,你小子很得上江市日偽政權高官的賞識,又跟上江市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關機關長小野伸二的妹妹小野貞子搞上了關係。同時,通過總局的反映,花名為‘影子’代號的你,也提供了很多很重要的情報。”

  “由此,你小子就大大滴吸引到了我。在我事先得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情報,在下個星期,將從東北的關東軍駐地往上江市這個華東日軍軍部所在地有三列日軍軍列火車。在其中的一列火車上,將運送來一批關東軍一個代號叫‘731’的部隊,所研製出來還沒有大規模投入戰場的新式武器。”

  “根據獲取的情報顯示,這一批新式武器,其實是具有很大殺傷力和毀滅性打擊的毒氣彈。一旦在對我方戰場上投入使用的話,將會給華東地區已經漸漸掌握了主動權的幾十萬抗日軍隊造成極大的創傷。”

  “為了防止華東日軍部隊把這一批超過一萬件的毒氣彈投入到戰場上使用。軍統局總部給下達了一個阻止甚至有可能是毀滅掉這一批毒氣彈的艱巨任務。”

  “同時,為了表達我的決心,我就向戴老闆立下了不成功扳成仁的軍令狀。所以,前兩天,我才與你接觸,並讓擔任我在上江市唯一的聯絡員,並把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的大權給掌握了,集中所有可以發動的力量,以準備在下個星期執行的這一項光榮而又艱巨的秘密任務。”

  “鑒於由此會引發的嚴重後果,所以,我們在下個星期即將進行的這一次任務。我們已經是別無選擇,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七章吃醋的日本花姑娘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坐在前排座位上被轉過身去的王鋒,在聽完了坐在他正對面卻看不清楚面龐但能夠感受到情緒稍稍有些激動的老鬼說出的這一番話後,他愣了愣神,嘴巴裡跟隨著剛才老鬼所說的話,嘟囔了一句道。

  過了大概有半分鐘左右的時間,待王鋒從愣神中緩過神來,突然發現,剛才還隱隱約約地看到坐在他對面的後排座位上的老鬼,此時此刻,竟然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這個老鬼悄無聲息地再一次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由於車廂之內的光線陰暗,他又沒有開打開車燈,王鋒還是有些不太確定這個老鬼到底還坐沒有坐在後排的座位上。在猶豫了片刻的功夫後,原本打算想要喚幾聲“老鬼”的他,卻閉上了嘴巴,而是向前方傾了傾身子,緩緩地伸出雙手往前夠了夠,一直把深知了的雙手夠到了座位上方時,並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直到整個時候,王鋒才覺察到,剛才還說話如此感慨萬千的老鬼,此時此刻的確是又再一次地連個招呼都沒有跟他打,就趁著他剛才發呆的出神的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車,頓時,就讓王鋒覺得這個老鬼連道個別都搞的這麼神秘兮兮的。

  在漆黑一團的車廂之內,王鋒看著面前那空空如也的後排座位發呆出神了一會兒後,他這才又轉過了身去,打開車廂內的燈。當燈光把漆黑一片的車廂內照亮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太敢確定和相信老鬼就這麼悄無聲息地下車走掉了,微微側了側身子,用眼睛的餘光看了兩眼身後的後排座位。

  當看到後排的座位上果然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老鬼的身影。王鋒便輕歎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打開了車前燈,腳踩著油門,手握著方向盤,向著小野兄妹二人所居住的那一座大莊園所在的方向駛去。

  在趕往小野兄妹所居住的那一座大莊園的路途上,王鋒突然想起來,他剛才原本是想問一下老鬼是如何做到沒有破鎖的情況下進入到車廂之內的。讓他十分好奇的是,老鬼不僅進入了車內,車兩側的四個車門的鎖都完好無損,根本就不像被人曾經打開過的樣子。

  於是,王鋒變提醒自己,下一次在見到了老鬼之後,一定要好好地就這個問題請教他一下,好好地聽一聽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好讓他大開一下眼界,增長一下見識。

  用了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王鋒便把車子靠到了小野兄妹所居住的那一座打莊園的院子大門口前。

  在距離院子大門口三米左右的地方,王鋒就把車子給停了下來,通過車前頭的擋風玻璃,他看到了小野貞子穿著一身厚實的衣服,站在院子大門口前正四處地對外張望著,好像是在等待著某一個人的到來。不用多說,小野貞子定然是在等待著王鋒的歸來。

  把車子停靠下來的王鋒,看到了小野貞子就站在車子前方兩米左右的地方時,他按了兩下車喇叭,以此來吸引正在四處張望的小野貞子的注意。

  其實,王鋒開著的這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自打前段時間,小野伸二在車前頭給他掛上了哪一張梅機關專用的車牌後,他即便是連個招呼也不用打直接開進去,把守在院子大門口的那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日本憲兵隊士兵不會強行阻攔,會對他予以放行的。

  可是,今個兒,王鋒覺得他來的實在是有些晚了,摸出掛在上身衣服裡面的那一塊陳舊的老懷錶,上面的時間顯示已經是夜裡八點半鐘了。這要是放在平常人家早就已經是吃過晚飯了。

  而在今天早上與小野貞子道別時,王鋒還滿口答應她今天晚上會早些趕回來與她一起共進晚餐呢。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從早上在趕往76號特務處的路上,遇到了喬裝打扮成乞丐的老鬼開始,一直到半個鐘頭前,老鬼從他車內突然消失不見,都忙得他疲于應付焦頭爛額,在76號特務處之內的辦公室裡坐著的時間都沒有超過一個小時。

  正坐在駕駛座位上回想著今天都忙得他暈頭轉向的這些個事情的王鋒,剛一回過神來,就抬頭看到,剛才還站在車前頭兩米開外地方東張西望的小野貞子,正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臉頰上還掛著幸福的笑意。

  看到小野貞子馬上就要走到另外一側的車門前時,王鋒眼疾手快,趕緊把旁邊副駕駛座位旁邊的那一扇車門給打開來,沖著即將走到車門前的小野貞子,面帶微笑著無限溫情地說道:“貞子,又讓你站在這院子大門前等了我那麼長時間,這冬天大晚上的,又掛著寒風,外邊一定很冷的,你快些上車裡來,上車裡面暖和一下。”

  “王鋒君,你對我真好。其實,我在外邊等了你不過才兩個鐘頭而已。反正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幹,我哥哥今天晚上打電話說不來家裡吃飯和居住了,他說公務繁忙,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任務去執行,讓咱們兩個人在家吃飯不用等他了。”

  “我哥哥不來了,我就只好等著你回來了。你要是今天晚上不回來的話,我都打算站在門外等你一晚上呢。你今天比以前來晚了兩個多鐘頭的時間。”上了車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小野貞子,一邊用她那小嘴巴吹著凍得冰涼的小手,側過臉去,目不轉睛地盯著旁邊坐在駕駛座位上的王鋒,帶著幾分嗔怪的口吻,說道。

  待小野貞子頓了頓後,她輕歎了一口氣,話鋒一轉,用帶著幾分質問的口吻,面朝著王鋒問詢道:“我往你們特務處辦公室裡打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聽。後來,我就打了你們特務處機要室的電話,接電話的人說,你今天上午剛到特務處辦公室沒有多長時間就出去了,出去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回來,他們也根本不知道你出去到底幹什麼了。”

  “而且,那個接電話還告訴我說,他們機要室的那個李曉丹李主任也不在辦公室,也是上午來上班沒有多久就開車離開的,直到下午下班都沒有返回特務處。王鋒君,今個兒,白天的時間,你是不是都跟那個李曉丹在一起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八章暖意夾雜著餓感

  聽完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的小野貞子問詢的這一番話後,讓剛才還故作一身輕鬆狀的王鋒,在心裡面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讓他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除此之外,對於小野貞子的這一番問話,多多少少讓王鋒感到有些驚訝。因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平時溫柔體貼性格溫順的小野貞子,也會打翻醋缸,表露無遺她那濃濃的醋意。

  儘管王鋒內心有些忐忑,也感到有些驚訝,卻還是擺出了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回答道:“貞子,你說的沒錯,我卻是是跟李曉丹李小姐在白天的時間都待在一塊兒。”

  “但是,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還有舞樂門的宋富貴宋經理,以及白牡丹小姐,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吃飯聊天談事情的。如果貞子你不相信的話,等到回去之後,你往舞樂門打個電話,問一下宋經理和白牡丹小姐,就一問便知了。”

  待王鋒的話音一落,剛才浸泡在醋罎子裡的小野貞子,聽到王鋒說雖然他跟李曉丹他們兩個人在今天白天是待在一起的,但還有其他兩個人在場,是他們四個人在一起吃飯談事,直到這個時候,她哪一顆惴惴不安的心,這才安定了下來。

  “王鋒君,看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不相信你的話呢,你現在我是的未婚夫,雖然,我們兩個人只是剛剛訂婚沒有多久,還沒有結婚真正的成為夫妻。可是,在我的心裡面,就早已經把你當做我的丈夫了。”

  “正是因為我對你非常的在乎,才會問了剛才的那個問題。我雖然在心裡面一直覺得王鋒君,你不是那樣始亂終棄拈花惹草的人,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我,我是實在是太擔心王鋒君你被別的女人搶走離開我,我才會那麼問的。我知道,我不應該在這方面懷疑你的,王鋒君,請求你的原諒。我,我以後保證不會再問這樣的問題了。”

  心神安定下來的小野伸二,突然覺得她自己剛才的問話,會讓王鋒覺得有些不信任他,對他產生了懷疑,這樣會讓他們兩個人彼此產生隔閡,以及激發矛盾,在想到了這一點後,她趕緊羞紅著臉,向坐在旁邊駕駛座位上的王鋒微微地低下頭去,彎腰鞠躬,鄭重其事地道歉了一番道。

  看到小野貞子自感萬分羞愧的樣子,王鋒覺得她剛才的問話也是無心之舉。畢竟,他今天晚上確實比以往回來的有些晚了,而且,還是晚了足足兩個小時。

  不僅如此,他還跟以前曾經瘋狂倒追過他的李曉丹正好都不在76號特務處,但凡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人,也都會就這個問題來進行發問的。

  “貞子,你不必自責。都是我不好,我知道要是這麼晚回來的話,為了避免你的擔心,我應該提前給你打個電話的。在這大冷天的夜裡,害得讓貞子你在院子大門前等了我這麼久。”

  “是不是手很冷,來讓我給你暖一暖,等到把你的手給暖熱了,我在開車咱們再進去。”

  坐在駕駛座位上的王鋒,也不知道為什麼,低頭看著坐在一旁副駕駛座位上的小野貞子,看到她凍得通紅的小鼻子,以及兩隻冰涼的小手,他竟然有些於心不忍起來,趕緊伸出他右側那只溫熱的大手,把小野貞子那兩隻冰涼的小手給攥了起來,用十分自責和關切的口吻,含情脈脈地說道。

  當王鋒把小野貞子的那一雙冰涼的小手攥在了他那一隻溫熱的大手手掌裡面時,這才發覺,她的那兩隻小手不僅是冰涼的,而且,還有些僵硬了。看到這裡以後,王鋒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大騙子,騙取了天真可愛純潔無暇的小野貞子的感情,每當小野貞子所付出的真感情在他面前成為具體表現時,他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人給狠狠地捅了一刀子是的,覺得疼痛難忍,萬分愧疚。

  被王鋒那一隻溫熱的大手緊緊地把她那一雙冰涼而又僵硬的小手攥在了手心裡之後,小野貞子羞怯地低下了頭去,不敢像剛才那樣,與王鋒進行四目相對的直視了。不過,看到王鋒對他如此的體貼和關心,她的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仿佛在她身旁,有一隻暖和的火爐陪伴著似的,不再懼怕這冬天的寒冷了。

  深感羞愧的王鋒,看到坐在一旁的小野貞子低頭不語,他原本想要說幾句表達歉意和愧疚的話。可是,有好幾次的衝動,這話一到嘴邊,卻又被他給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裡面去。

  就這樣,幾次三番下來,他更加地沒有說話的勇氣了,只好欲言又止,把表達歉意的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並轉化為行動,把對小野貞子的傷害降低到最低,成為了接下來在處理感情問題時,他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就這樣。王鋒和小野貞子他們兩個人分別坐在緊挨著的駕駛座位和副駕駛的座位上,各自想著彼此的心事,誰都沒有在開口說話。

  大概過去了有一刻鐘的時間後,陷入到沉思之中的王鋒,突然在耳畔聽到了小野貞子的問話聲:“王鋒君,我的手都已經被你給暖熱了,你還是先把手給鬆開吧,咱們還是進去吧。”

  “這飯菜都已經在二樓的客廳裡準備好了,我想你還沒有吃飯吧,現在都已經馬上到晚上九點鐘了,再不吃晚飯的話,恐怕回頭就要從晚飯改成夜宵了。再者說,你在外邊談事情都忙活了一天了,肚子一定很餓了,今天的晚飯可是做的都是你平時最喜愛吃的。”

  不說肚子餓還好,這小野貞子剛一說到肚子餓,緩過神來的王鋒肚子就十分應驗地咕咕叫了起來。讓坐在一旁的小野貞子聽見了之後,便就忍俊不禁了起來,而王鋒臉頰上也掛著幾絲有些尷尬的笑容。

  待小野貞子的話音一落,王鋒就慢慢地鬆開了被他那一隻溫熱的大手給緊緊攥住的她那兩隻冰涼的小手。緊接著,他發動了車子,雙手握著方向盤,腳踩著油門,沖著前方三米開外已經打開了的院子大門行駛了過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2:03

第三百九十九章有人陪著睡真好

  在院子大門外把守的那十幾名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日本憲兵隊士兵,看到他們保護的貞子小姐上了那一輛停靠在院子大門外三米左右距離的黑色小轎車。

  並且,那輛黑色的小轎車掛著的車牌是他們上江市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關專用的。不帶,坐在黑色小轎車前排駕駛座位上的王鋒發動車子,這十幾個日本憲兵就把院子的大門給打開了。

  雖然,王鋒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經常出入小野兄妹二人所居住的這一個大莊園。但是,由於把守院子大門口前的日本憲兵是不固定地混崗制度,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批日本憲兵。

  之所以一波接著一波地定期輪換看守院子大門的日本憲兵,是因為小野伸二覺得,那些個日本憲兵在憲兵司令部裡面不打仗的時候就十分的懶散,不如把他們輪流分批地給憲兵司令部大佐及大佐以上在憲兵司令部外邊居住的長官們看家護院,以此來提高他們的警惕性。

  除此之外,凡是在憲兵司令部外邊居住的日本高級軍官的住宅,經常成為抗日分子們襲擊的目標。幾乎每個月都會遭到大大小小的襲擊,也正好可以借此機會鍛煉一下沒有上前線打仗的日本憲兵。

  正是基於以上兩個目的,小野伸二就向憲兵司令部的司令官提出了這個新奇的建議,並得到了立即執行的批復。

  而此時,看守著小野兄妹二人所居住的這一座大莊園的兩個日本憲兵小分隊的士兵,是前兩日才新輪換的。跟王鋒才打了幾個照面,還處在臉盲症階段的他們,對於王鋒並沒有太過於深刻的印象。加之,王鋒還坐在黑色小轎車的裡面,自然是看不清楚車裡面坐著的人長什麼模樣了。

  不過,這些個新輪換而來的日本憲兵,卻是記得梅機關專用的車牌,以及他們所要保護的對象——小野貞子,自然就乖乖滴把莊園的大門給打開,坐在車內的王鋒和小野貞子自然也就暢通無阻地進入到了莊園之中。

  對於自己這一次回來的如此之晚,王鋒還多多少少害怕見到小野伸二的。可是,他剛才在發動車子之前,聽到了小野貞子說,她哥哥今天晚上不僅不回來吃晚飯了,也不會來住了。頓時,就讓他好生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起來。

  不過,王鋒對於小野伸二沒有回來剛在心裡高興了不到幾分鐘,卻又開始覺得這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好消息。就昨天晚上,小野伸二跟他的那一番談話,今天晚上小野伸二不回家了十有八九是在秘密地策劃關於運輸從東北關東軍731部隊在下個星期運送來的那一批細菌武器的事宜。

  若是小野伸二此時在家的話,他還可以旁敲側擊一下。可是,小野伸二不在家,他的心裡變得有些空落落的,覺得很不踏實。

  從院子大門口開到院子裡面的四層小樓前,在這短短不到五分鐘的車程,王鋒一邊開著車子,一邊若有所思著小野伸二今天晚上不回家到底是幹什麼去了,是不是跟下個星期就要運送到上江市來的那一批細菌武器有關。

  由於王鋒想的太過於投入了,以至於他把車子準確無誤地停泊在四層小樓前,卻還是保持著目視前方,目光呆滯的樣子。兒坐在他旁邊正準備推開車門下車的小野伸二,看到了王鋒正在發呆的樣子後,便十分好奇地湊了過去。

  “哎,哎,哎,王鋒君,你在想什麼呢?咱們現在已經到樓下了,趕緊下車進樓吧。今天晚上的飯菜都準備好了。你剛才肚子不都餓的咕咕叫麼,怎麼現在肚子又不餓了麼?”

  湊上前去的小野伸二,伸出他那一雙已經變的溫熱的小手,在王鋒的眼前晃了幾下,微蹙著眉頭,一臉疑惑不解地問詢了一番道。

  聽到旁邊小野貞子湊過來的問話後,王鋒立馬就驚醒了過來。他支支吾吾地撓了撓頭,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道:“貞子,不好意思啊,我,我剛才在想一個問題。”

  “我在想,要,要是你哥哥今天晚上真的不回來了。我,我要是在你們家留宿的話,是,是不是這樣不太好。我,我怕你哥哥不在,就,就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相處,會,會讓你們家裡的僕人傳閒話的。”

  被小野貞子剛才的問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王鋒,在急中生智之下,就想出來了這樣一個雖然聽起來有些羞於啟齒,卻可以有效對付小野貞子的盤問。來不多想的他,就此口不擇言地大咧咧說了出來。

  而湊到王鋒身側的小野貞子,原本以為王鋒在想他今個兒白天跟李曉丹在一起的事情呢,臉頰上還掛著幾分不太高興的神色,在好奇之下隨口問詢了一下。

  可是,讓小野貞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有口無心的問話,卻得到了王鋒一個令她感到十分害臊的回答,她再聽完了王鋒做出的這個回答後,恨不能當場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心裡油然而生出一種沒臉見人的感覺。

  剛才,小野貞子還緊挨著王鋒呢。在王鋒回答完畢後,她立馬就往後撤了一下身子,離得他遠遠的,生怕王鋒在這車內做出“欺負”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的事情來。

  “王,王鋒君,你,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就你我二人聽聽就行了,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說,著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那該有多丟人呐。”

  羞紅了臉頰的小野貞子,低下頭去,不敢再跟剛才一樣與王鋒進行四目相對了,她囁嚅著吞吞吐吐地嗔怪了王鋒一番道。

  緊接著,待小野貞子輕咬了兩下嘴唇厚,突然,就話鋒一轉,吞吞吐吐地說道:“王,王鋒君,我,我得先給你說一聲,今,今個兒晚上,你,你可不許胡來,我,我哥哥已經安排了惠子跟我一起睡,你,你在我臥室隔壁的房間可要老老實實的。不,不然的話,我,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聽到小野貞子的這個回答後,剛才有口無心提出了那個令人羞於啟齒的話題的王鋒,覺得這薑還是老的辣,小野伸二果然不愧是上江市日本諜報機關的頭頭兒,為了防止夜裡小野貞子跟他單獨相處,竟然派了惠子與小野貞子同睡一屋,以此來防備王鋒有可能越雷池的行為。

  不過,王鋒剛才只是提出了這個問題而已,他並沒有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在聽到小野貞子說,小野伸二已經早做了安排,他也就放下心來了。畢竟,在他看來,他還是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的。

  再怎麼說,他在心裡並不是深愛著小野貞子的,只是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妹妹一樣來看待的。為了完成接近小野伸二,從而獲取華東日軍軍部高級的軍事情報,他不得不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與小野貞子進行訂婚的。

  可是,一直都被蒙在鼓裡的小野貞子,可就不這麼看了,她對於王鋒的愛是真心實意的。一旦王鋒在今天晚上逢場作戲的過程中,沒有一個把握語言的分寸,進而導致小野貞子會錯了意,氣結果是不堪設想的。

  就此,長舒了一口氣的王鋒,暗自在心裡對於小野伸二的這個安排好生感謝了一番,問候了一遍他和他的八輩祖宗。

  頓時,王鋒和小野貞子他們兩個人陷入到尷尬的氣氛之中,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開口說話,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彼此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一動不動,也不說下車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車窗外傳來了一個日本女子說著比較生硬漢語的說話聲:“貞子小姐,王鋒君,你們兩個人可算是回來了。王鋒君,我們家貞子小姐在兩個多鐘頭前就出去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帶她出去玩兒了。你們倆在外邊玩了這麼長時間,一定也都累了吧。不知道,你們倆在外邊是不是已經吃過飯了?”

  待車窗外那女子的話音一落,王鋒便扭臉看了過去,看到在距離他這一側兩米開外的四層小樓一樓大廳門前的臺階上站著一個穿著並不是很厚實的和服女子,打眼一瞧,借著有些朦朧的月色,看到這個女子就是這裡的女僕惠子。

  “我們沒有吃飯!”在停頓了大概有三四秒的時間後,相鄰而坐的王鋒和小野貞子他們兩個人先是對視了一眼,繼而朝著車窗外惠子所站的方向,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道。

  “貞子小姐,王鋒君,既然,你們兩個人都沒有在外邊吃飯,那還不趕快下車。晚上的飯菜早就做好了,我讓其他幾個姐妹把飯菜都溫在鍋裡了。你們趕緊上二樓的客廳裡去,我稍後就叫姐妹們把晚上的飯菜端過去。”

  站在一樓大廳門前臺階上的惠子,聽到了從她面前兩米開外的黑色小轎車裡面傳來了王鋒和小野貞子異口同聲的回答後,她先是愣神了一下,隨即面帶著微笑回答道。

  說完話之後,惠子便轉過身去,快步走進了一樓的大廳,趕往了廚房。在去的路上,她還在疑惑不解地暗自心道:這個王鋒君,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摳門的人,怎麼帶著我們家小姐在外邊玩了一個晚上,也不知道帶我們小姐在外邊吃了飯才回來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看到惠子轉身離開之後,王鋒和小野貞子便相視一笑,繼而分別從兩側的車門下了車來。等王鋒把車門都鎖上了之後,兩個人非常自然而然地手牽著手,上了門前的臺階,進入到了一樓的大廳之內,直奔二樓的客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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