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時空探案錄 作者：不問解明 (連載中)

時空探案錄 第三章 盜竊

    不過薛沐寒還是小看了鐘子雯的決心，這個丫頭看了一會兒，便是扭頭回來：「韓處長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為何就不管管？你不也是檔案處的成員麼？」

    「我也才來沒幾天。」薛沐寒搖了搖頭，「再說，肉體可以治療，心傷如何痊癒？」

    「韓處長他，出了什麼事了？」鐘子雯好奇的湊了過來，「難道沒有辦法幫他麼？」

    被這個丫頭連續打擾，薛沐寒看了一半卷宗始終翻不了頁，他頗有點頭疼的轉頭看著鐘子雯，「你倒是有夠八卦的。韓處長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是你能解決的。你有精神問那麼多，還不去回去幹點別的事情。」

    鐘子雯皺起秀眉，她實在不滿薛沐寒的這個態度。「我是來實習的！連手續都辦好了！你沒權利趕我回去！」

    「呵呵。」

    薛沐寒翻了個白眼，不理會鐘子雯，又是接著看自己的卷宗。

    鐘子雯憤憤不平看著薛沐寒，對方不理會自己，她自己又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便是做到另一個辦公座位前，也隨手拿起一個分析報告，就這麼看了起來。

    這是一份關於全國三家省級博物館藏品被盜的案件分析記錄，署名是韓奇，這個僅僅是分析，並不是結案的記錄。這應該是一份沒有被偵破的案件，鐘子雯好奇的翻動著，漸漸的看的入迷了起來。

    這五年之間，在全國三個省份，分別發生了三起博物館藏品被盜的案件。這並非是本身博物館的展品被盜，而是國外前來參展的名畫和古董。

    一個是來自歐國的名畫，不屈的騎士。另一個是來自合眾國的近代名畫，朝聖。還有一個則是櫻花國的戰國時代的一把名刀，據說是當時的將軍使用的。

    三件物品，論價值的話，都可以上億了。但是藝術品黑市上，一直也沒有關於三件物品流通的消息，要麼是盜竊者已經找好了下家，私下交易，要麼就是對方根本沒有打算賣，而是收藏了起來。

    盜竊的過程頗為詭異，事實上，國外的展品要在博物館內進行展出的話，國外的委託方會專門聘請第三方公司做安全性評估的。然而就在安全評估沒有問題的情況下，展出後還是被盜了。

    面對紅外監控，重量監測預警，每五分鐘一次的夜間巡邏，對方居然能在這般苛刻的情況下盜取展品，這著實讓博物館的安保方面有點摸不著頭腦。

    鐘子雯同樣看到了來自於韓奇的分析記錄，這個盜竊組織或者是個人，有著非常先進的盜竊手段，在摸清楚了博物館的安全保衛手段之後，採用特殊儀器控制重量監測預警裝置，調換視頻監控畫面，從而完成盜竊。

    她看到這裡，又是抬眼看了一下黑板上的邏輯圖，有些驚奇的問道：「你一直在看的，就是這個偷盜案？」

    薛沐寒沒有抬頭，只是緩緩的說道：「對。我來檔案處之前，這裡都已經有兩年沒開張了。總不能一直閒下去。這是處裡接手的案子，怎麼也要先破掉再說。」

    「兩年，兩年前。」鐘子雯喃喃自語，「韓處長已經有兩年沒有辦理任何案子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麼。」薛沐寒搖了搖頭，面色透著一絲無奈。

    一個多星期前，薛沐寒來到這個處室內，這是楊教授的安排，以特殊人才引進的方式直接分配工作的，來了之後，薛沐寒才發現之前特別調查司的虎將韓奇，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他並非沒有和韓奇交流過，只是無論薛沐寒怎麼說，韓奇還是那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無奈之下，薛沐寒只能自顧自的研究著案件資料。

    檔案處這些年積累的案件有不少，薛沐寒也沒有特意挑選，僅僅是隨手拿了一本最上面案子，便是分析調查起來。

    這案子就是鐘子雯看到的博物館盜竊案。

    「不屈的騎士，是康德爾1887年在森德理繪畫的名作，1992年被東歐的一名富豪以400萬歐元買下，作為收藏。而朝聖這幅畫，則是1975年巴克爾克在合眾國紐城繪畫的作品，88年的時候，被菲勒家族購買收藏，價格大約在300萬美元。」

    「至於櫻花國的這個名刀，叫做三代虎徹，完全可以算是櫻花國的國寶了，參考價的話，大約怎麼也在500萬歐元以上。」

    「這都是非常珍貴的藏品，這個盜賊倒是蠻有眼光的。」鐘子雯緩緩的說道。

    薛沐寒驚奇的看了對方一眼，「你倒是對此挺有研究的。喜歡藝術品？」

    「嘛，我舅舅喜歡收藏，我平日裡受到不少的熏陶。」鐘子雯得意的笑了笑。

    這姑娘也就是十八歲的樣子，無論是心態還是行為，都成熟的超出年齡的範疇，估計也就只有極其優秀的家庭教育，才能培養出這樣的人物來。

    對方的接觸面也比較廣，記憶力也算優秀，薛沐寒不禁對於鐘子雯這個實習生的看法有所改觀，看來，這並不是像一個單純來體驗生活的傢伙。

    「你看了韓處長的分析，你對案件有什麼看法？」

    「怪盜！」小丫頭瞬間眼睛發亮的叫喊出來，「這一定是怪盜！」

    「就像是小說和漫畫之中的，那種穿著紳士衣服，滿天空飛來飛去，帥氣的一塌糊塗的那種神奇怪盜！」

    薛沐寒瞠目結舌的看著對方。

    「指望你說出什麼來真是我的錯。」薛沐寒搖了搖頭。「是不是還要加上對方劫富濟貧又或者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之類的故事情節，完善你的人設啊？」

    「嘛，我看博物館的防護那麼強，不是只有那種超強的大盜才能破除那麼多的安防設施，順利的取走藏品麼？」鐘子雯嘟囔著嘴說道，「再說，也就只有前兩個私人收藏的買了保險，有可能監守自盜。但是櫻花國的那個藏品就沒有可能了。」

    「韓處長把三個案子放在一起，說明這必然是一個人或者組織做的。既然不是監守自盜的話，對方偷取這幾個藏品，就一定有其目的。」

時空探案錄 第四章 實地


    鐘子雯說的沒有錯，韓奇對於案件雖然只有簡單的分析，但是卻肯定了兩件事。

    第一，就是三個案子都是同一個組織或者個人完成的，無論是手法的共通性上，還是沒有通過黑市處理藏品的這一點，都足以證明這這一點。

    第二，就是對方的高科技手段，能夠計算出藏品的重量，然後針對重量監測預警系統做出有針對性的處理，以防警報。

    想要調查這樣的案子，薛沐寒只能依靠本身的能力。

    首先是時空穿梭所要依靠的沙發，還在從天南市運來的路上。再者，從沙發上掉下來的那塊木雕除了回溯當時發生的案件之外，也沒有發現其他什麼作用。

    現階段薛沐寒想要利用自身的金手指去簡易破案，恐怕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了。

    至於之前自己父親留下的幾十號人的名單，薛沐寒已經委託一家調查公司進行秘密調查，他不敢使用警方這邊的資源，畢竟自己的父親當時也沒有使用警方的資源調查人員信息，估計是有什麼疑慮在身，所以薛沐寒也絕對要謹慎一些。

    目前這個盜竊案，僅僅坐在辦公室內是無法有什麼收穫的。薛沐寒決定要去實地調查一番，便是自己填寫好了出行單子，蓋了處裡的章子，直接讓財務給訂購了機票。

    鐘子雯有些驚異的看著薛沐寒，「你不準備帶我一起去？」

    薛沐寒聽到這話，表情比鐘子雯還要驚奇，「我什麼時候說過帶你一起？再說，你不是要留下照顧韓處長麼？你一個實習生，還是老老實實呆著的好。」

    看著韓奇那麼一副流浪漢的樣子，再看看薛沐寒這邊，鐘子雯的面色一僵，「你一個人出差怎麼查案！你需要幫手！」

    薛沐寒翻了個白眼，「我或者需要幫手，但是你只是實習生！你該不會以為單位能給你訂機票出差吧？」

    鐘子雯二話不說，直接按照薛沐寒的機票單訂了相同的行程，「誰說我就非要按照單位給訂的機票才能出行？我自己訂不行麼？」說著，鐘子雯搖了搖手機，「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出去查案。」

    天知道這個關係硬到能夠往調查司裡來做實習生的丫頭後面站著什麼人，薛沐寒懶得去管，她想來那就跟著來吧，自己也倒是真的缺個端茶倒水的人跟著。

    第二天一早，飛機場。

    看著鐘子雯大包小包的帶了三四個，薛沐寒只有無比的後悔。這位大小姐估計是把出差當做是旅遊了，甚至還有個司機跟著她，拿著行李。

    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薛沐寒拎著自己的小包，先行一步過了安檢，鐘子雯則是直接去了貴賓通道。這貨甚至買的是頭等艙。

    單位訂票，自然不可能給薛沐寒這個級別的訂什麼頭等艙，不過薛沐寒也不講究，反正整個行程也不過就是一個半小時罷了。

    他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常州的博物館，那是第一個案件發生的地方，也就是東歐來展覽，被盜走不屈的騎士這幅畫的地方。

    到了地方，在機場接待的是常州的省廳警方，對方舉了個牌子，上面寫著薛沐寒的名字，薛沐寒直接衝著對方走了過去。

    「您就是調查司檔案處的薛警官麼？」對方笑的很是爽朗，「我是重案四組的錢文，負責文物犯罪這塊的。調查司肯支持我們博物館盜竊案，這可真是太好了。」

    「我們還說不上能夠提供什麼幫助呢。這次的目的，主要是來瞭解一下情況的。」薛沐寒笑著說道，薛沐寒比調查司其他一線成員強的地方，就在於交流能力，調查司是天才的聚集地，但是天才們都是個性突出，難以交流的對象。

    薛沐寒自然性格要好的多，所以在交流方面，也能獲得不少的信息。

    「薛沐寒！你等等我！」鐘子雯現在是受到了帶多行李的苦，自己收拾了半天才過來，眼看著薛沐寒和錢文都要走出去了，便是急切的叫道。

    「我要是不等你，早就在你拿託運行李的時候走了。」薛沐寒搖了搖頭，「讓你大包小包的帶那麼多，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錢文倒是個性格爽朗的主，上去便是幫著鐘子雯拿上了行李。這個舉動明顯很是紳士，讓鐘子雯瞪了薛沐寒一眼。

    「咱們是先去賓館安頓，還是直接去省廳？」錢文開口問道。

    調查司的節奏一般都比較快，錢文明顯是接待過的，所以才會這麼問。薛沐寒倒是沒有太著急，「先去賓館安頓好吧。這兩天我們都不會走，若是可以，我們想接洽一下案發時博物館方面的安保負責人。」

    「這個沒有問題，這邊都已經安排好了。」錢文笑著說道。

    坐上省廳來的車，先是跑了一趟賓館，把行李安置好，隨後便是一路去到了省廳內，重案四組這邊的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就等薛沐寒和鐘子雯到場。

    這次薛沐寒只是接洽的重案處，所以省廳重案處的趙處長在場，其他並沒有領導在，眼見薛沐寒走了進來，趙處長上前握了握手，才是開口笑道：「想不到偵破天南無解案件的薛警官居然這麼年輕，你們調查司果真是個天才聚集地啊。」

    「趙處長說笑了，不過是協作配合的成果罷了，我其實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薛沐寒很是謙虛的說道，下一句話便是進入主題。「不知道哪位是博物館安保的負責人？」

    這話問出來之後，一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薛警官你好，我是省博物館的安保負責人，我叫張明，盜竊案發生的時候，正是我當班。」

    「那我們就不用浪費時間了。」薛沐寒直接在會議室就坐，「那就勞煩張先生，給介紹一下當時的情況吧，越是細緻越好，最好任何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都不要遺漏。」

    僅僅是依靠卷宗裡面的筆錄去看，和實際人員的說法還是會有不同的，筆錄雖然也是細緻，但是畢竟人在作答的時候，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考慮的很全面，或者回去之後，還能想到什麼新的問題，這也是常有的事情。

    薛沐寒這麼問，就是想要再次確認一下整個案情的經過！

時空探案錄 第五章 細節


    對於張明而言，即便案件發生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他卻還是記憶猶新。

    「因為是國外展品的展覽會，所以從領導層面到我們個人，對此都十分重視。我們採用了當時最為先進的防盜設備，24小時不間斷的輪流值班巡邏，重點藏品實時監控，甚至加入了識別監測系統和重量監測預警系統。」

    「也就是說，一旦任何藏品發現了哪怕半分的移動，都會引發警報。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盜取依舊被成功實施。哪怕我們到現在為止，也依舊沒有發現過任何問題。」

    「重點藏品之一，就是不屈的騎士那幅畫作，每隔不到五分鐘，就會有一組巡邏隊伍經過那裡。就是這樣五分鐘時間，畫作就消失不見了。視頻監控和重量監測預警都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根據我們事後的調查，對方在那個時間段破解並且控制住了我們的安防設備，輕而易舉的就把畫作拿走，同時也摸清楚了我們的行動路線，順利的將藏品偷走。這樣的事件，對我們博物館的信譽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薛沐寒聽到這裡，稍稍一沉吟，「你的意思是說，對方控制了安防的設備，破解了監控和監測系統，從而讓設備沒有產生任何預警。」

    張明點點頭，「沒錯，這可是當時最先進的系統，哪怕是很多發達國家的博物館和個人收藏庫都採用同樣的設備的。那還是我們花了大價錢從國外引進的，結果卻是出了這樣的狀況。」

    「你們當時有沒有發覺不對的地方，比如展覽開始的幾天有沒有可疑份子前來踩點的情況？」鐘子雯這邊突然發問了起來。

    錢文隨即開了口，「這一點我來回答吧。」

    「案件發生後，我們組成了專案組，專門針對案件前後附近的監控錄像進行了調取和分析。遺憾的是，我們並沒有發現對應的可疑人員。如果調查司這邊需要，我們可以將整理好的視頻全部提供。」

    「你的意思是，你們沒有發現來踩點的盜竊犯？」鐘子雯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根據視頻反饋的結果來看，並沒有符合踩點跡象的人員出現。」

    「安保隊伍的巡邏，白天和夜間是不一樣的。但是案發前展會進行了三天，三天內白天的人員出入都做過登記，而夜晚，附近也沒有可疑人員的出現。」

    「我們的考慮是，博物館內部安保隊伍中，很可能存在內鬼。」

    「這不可能！」張明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我直話直說，我們安保隊伍之中，不會存在內鬼！每個人都是我精挑細選進來的，審查都沒有問題！我告訴過你們，哪怕是我在內的每一個人員，都可以接受你們全方位的調查！」

    錢文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張明這邊會是這個反應，「我們當然有做過調查，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包括博物館的領導層面，以及安保隊伍的成員，都沒有成為內鬼的跡象。」

    內鬼，這個特徵其實很好查證，偷盜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金錢，那麼內鬼也是，但是主要參與到安保這塊內容之中的相關人員，任何人都沒有異常收入等情況，哪怕是附近相關的親友都調查了一圈，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成果。

    這也是讓錢文非常不解的地方。

    「沒有踩點，沒有內鬼。對方如同幽靈一般的出現，五分鐘內就把相關的設備破解，盜取藏品，然後銷聲匿跡。」薛沐寒沉思了一下，語氣很是怪異的說道。

    「黑市上沒有監控到藏品出賣的情況。私人交易或許有可能，但是能夠花費不低於拍賣價格的資金買下這幾個藏品的人，也很有限。」錢文也是知道這一點，他到現在還在關注這方面的情況，當然是有發言權的。

    根據這張明和錢文的說法，薛沐寒可以肯定的是，韓奇當初所做的推論是完全正確的。這是一個或者一夥具有高科技手段，並且有足夠的資金支持的團夥所犯下的案件。

    可是有一點說不通，藏品的價值在於流通，不流通，基本就是廢品。然而流通必然會被發現或者是關注，那麼對方現在是在消耗時間，或者是警方的耐性？

    和國家機關比拚耐性，這種行為顯得有些傻。花費那麼大的財力，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去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是為了快速的既得利益，這顯然有點讓人想不通。

    薛沐寒的心裡保持著這個疑惑，繼續和張明以及錢文對著當時的案件做細節上的分析。

    在確保安保設備失靈的情況下，取得藏品，實際上只需要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幅畫切割下來就行了，虎徹刀直接拿走便是。

    對方既然能夠讓安保設備失靈，那麼控制周圍的視頻設備也不在話下，這也是為什麼犯案期間沒有被拍攝記錄到的主要原因。

    電子設備，只要是熟悉構造和軟件設計，那麼總會有破解的辦法。依賴於這些設備想要進行破案，獲取信息，也並不是完全可靠的。

    盜竊案就足以說明這一點。哪怕兩個視頻接口並不屬於同一個線路，但是對方明顯也是做好的調查，甚至錄好了視頻監控，嫁接到了周圍的監控上。

    顯然，盜賊本身也是具有一定的技術能力的，不單單是依靠高科技道具。

    在常州這裡，恐怕從張明和錢文兩人口中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了。事實上，就常州警方這邊的調查結果開看，關於盜賊的信息還是一頭霧水。

    這並不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對於薛沐寒而言，得知的信息還是僅限於卷宗中都已經明確的情況。這讓他心裡多少有點不滿足。

    「除了這些之外，張明先生，在關於案件的情況之中，就沒有其他的細節值得一說的麼？」

    「其他的細節？還真沒有。」張明嘆了口氣，「若是真的有什麼奇怪的人物，哪怕是什麼細微的情況，我都會說出來的。但是，這伙盜賊實在是厲害的反常，他們就好像熟悉我們所有的安防設備一樣，說來可笑，就算是設備公司來的專家，也沒有搞懂對方到底是怎麼破開設備的保護的。」

時空探案錄 第六章 都市

    常州之行沒有什麼收穫，薛沐寒又是帶著鐘子雯跑到了申都和島市，把兩邊的情況均是過了一邊，讓人遺憾的是，情況都和常州差不了多少。

    薛沐寒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改動了博物館周圍的監控視頻，然後以大路出行，混跡在車流人海之中，盜竊的時間都不算太晚，大都市的夜生活很熱鬧的，所以他們有辦法隱匿在人群之中徹底消失。

    不管怎麼追索，都不能肯定哪一個人會是盜竊者，而要從遠處的視頻進行分析的話，那個時間段內來往的人和車都不少，逐個排查，完全是大海撈針的行為。警方當然不會把資源這樣浪費的。

    每一次調查申請和分析，都需要上級很慎重的做出決定，並非是一時間的隨便什麼想法都能得到支持。若是想要得到支持，那麼就必須分析出方向來。

    鐘子雯看著調查回來的記錄，卻是很興奮的衝著薛沐寒開了口：「我就說是怪盜吧！再不濟也是神偷！」

    「你想啊，以神出鬼沒的方式，讓警方素手無策的手段，將東西偷盜走。手段高超，本領高強，這不是簡直就和怪盜一摸一樣麼？」

    「我麻煩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妄想！」薛沐寒沒好氣的瞪了鐘子雯一眼。

    「這案子或許是麻煩一點，但並不是沒有頭緒的。你若真的是想未來加入警察這個體系，就拜託你正經一點。」

    「你有頭緒了？」鐘子雯好奇的看著薛沐寒，這幾天她沒少跟著薛沐寒跑，甚至還是自費的，現在坐在島市的咖啡館裡面，還是鐘子雯請的客。

    「頭緒一直都有。就是連接不起來，總是少了最為關鍵的一個環節。」薛沐寒有些無奈的繼續拿起卷宗，不能使用時空穿梭來破案真的是很麻煩，照著之前在天南市的時候，直接在對方作案的時候去堵截對方也就行了，何苦這麼折騰。

    不過沙發的範圍僅僅只能包含一個城市大小而已，全國性的案件想要利用時空穿梭來進行破案，這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什麼關鍵環節？」鐘子雯是真的半點頭緒都沒有，對於薛沐寒能夠找到切入點，鐘子雯有點不敢相信。

    「目的。犯人的目的。」

    薛沐寒一字一句的說道，順道喝了一口送上來的奶茶。

    「我翻看了各國不少盜竊藏品的案件，這些被盜的藏品，大多數都會在短時間內銷售出去。不管是通過私人購買也好，還是黑市拍賣也好。盜竊貴重藏品本身，就是為了金錢。」

    「大型的盜竊團夥，若是盯上藏品的話，一定先行找到了買家的。也就是說，會有人開價對於藏品進行收購，並且慾望強烈。針對這一點選擇目標下手，才是盜竊團夥應該做的事情。」

    簡單的比喻，首先是有需求，才有行動。藏品，本身若是不進行流通，那麼所代表的價值，也就僅僅是一個數字而已。藏品本身會被購買，才有偷的價值，否則偷盜之後，再去尋求買家，這個風險也未免有點太大了。

    對於盜賊團夥來說，先把東西偷了，然後再對外說，東西在我這裡，有需要的可以過來購買，就像是平白無故的把自己暴露在警方的視線當中。現今的社會，各種渠道信息都逃不過國家機關的監控。要是這麼做，無疑是自投羅網。

    若是說對方不為了金錢進行偷盜的話，這未免有點可笑，沒有那個團夥或者是個人，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做一件短期內得不到收益的事情。

    在這裡，必須要關注到的一點就是合理性。

    偷盜要麼為了錢，要麼為了名氣。你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冒險去偷的。

    然而這伙盜賊卻是低調的可以，盜取了藏品沒有任何一點消息傳出去，沒有販賣的慾望。行動低調的異常，也沒有為了名氣的可能，否則對方至少會留下個名號來的。

    一切低調平靜，既不為了錢也不為了名，那是為了什麼？

    目的，就是最為關鍵的一點。找到了盜竊的目的，也就相當於是鎖定了嫌疑人。

    他們如何獲得安保相關的信息和情況的？擁有連設備供應商都查不出來的高科技手段，妥善抹除痕跡的能力，無影無蹤的。就僅僅是為了帶回去一個藏品做收藏麼？別開玩笑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去購買來的好呢。

    既安全，又不會讓藏品見不得光。

    所以什麼怪盜富二代的可以不用考慮了，不為名，不為利，真有這樣的盜竊團夥，薛沐寒自認倒霉。

    這麼去做，採用偷盜的方式，這肯定是有目的的。

    薛沐寒必須確認這個目的，才能知道犯罪嫌疑人的範圍，從而進一步調查。

    「而現在看來，這個團夥除了盜竊之外，其餘任何相關聯的事情都不存在。沒有售賣的消息，黑市上也沒有需求宣傳，你說這些人盜取這三個並無關聯的藏品，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還有一個是時間問題，三年連續性質的作案，在警方關注度完全沒有下降的情況下，反覆作案，這個盜竊團夥到底為什麼這麼急切？市場上沒有人買家說要買這三樣東西，他們連續三年三次作案，就僅僅是為了拿回去觀賞麼？」

    「若是為了觀賞，放在博物館裡面觀賞難道不一樣麼？還有專人維護，自己不用費心費力的多好。」

    藏品說白了無非就是畫作和虎徹刀罷了，想欣賞怎麼欣賞不行？非要用盜竊的手段拿回去慢慢看？有毛病麼？

    「說了半天，你就是不認為有那種僅僅是享受偷盜過程的怪盜存在嘍？」鐘子雯哼了一聲，「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

    「你那不叫觀點，叫做胡扯。」薛沐寒嘆了口氣，「再者說了，當時展出的藏品之中，還有價值更高的藏品在呢，又不是單純的只有這三件物品。他們就算是無目的的偷盜，也應該選擇價值最高的那種吧？」

    「反正能夠破開安保設備，偷盜價值更高的，不是越能證明其實力麼？」

時空探案錄 第七章 共性

    支持鐘子雯的觀點的概念，畢竟太過於單薄了一些。就像是薛沐寒所說的，能盜竊的話，為什麼不去選擇價值更高的藏品，非要針對這三個偷，反正同樣是沒有買家出價的，偷價值更高的物品，不是才更好麼？

    特意的喜歡？那麼為何是兩個畫作一個古董刀？

    不屈的騎士，朝聖兩者之間也不是同一個類型的畫作好麼？對方的觀賞涉獵範圍未免有點太廣泛了吧？

    所以無論按照類型還是按照價值，這一點都很難說通。

    「狹隘。你的思維太狹隘了！我覺得，對方喜歡特定的作品並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小說裡面的怪盜就是這樣的。」鐘子雯不滿的說道。

    「邏輯性。」薛沐寒繼續回答道，「任何事物，哪怕再不合理，都會符合邏輯性的。哪怕是混沌邏輯，也是邏輯。脫離了邏輯的事物，是不可存在的。」

    「因果，這個體系，建立在任何事物的形成基礎上。所以判斷事物的關鍵，尤其是事件的關鍵，就是首先找到符合邏輯的路線。這是最直接的判定方式。」

    「我看啊，這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邏輯。」鐘子雯甩了甩手上的資料，「我也有做功課的，這個怪盜就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厲害，能夠從世界頂尖的安防設備和安防人員手中盜取藏品。目標選擇，當然沒有必要非是最貴的，隨便挑選一個難道就不行麼？」

    「可惜的是，按照三個藏品的位置來看，這並不算是隨便挑選的，而是特意選擇的。」

    三個藏品有兩個都很靠近展區的內部區域，跑那麼裡面不擔心被抓的盜取藏品，這能是隨即選擇？

    三個藏品之間必然有能讓盜賊感興趣的點，或者是選擇下手的點，若不是藏品本身價值方面的緣故，那會是什麼？

    「要不就是為了證明自身的實力，針對的都是桑德隆頂級安保設備，這可是當時最強的安保設備了。」鐘子雯緩緩的說道。

    薛沐寒楞了一下，「你剛才說什麼？」

    「啊？我說當時最強的安保設備。」

    「不，不是，你剛才說，盜賊針對的都是桑德隆的安保設備？」薛沐寒盯著鐘子雯開口說道。

    「對啊。桑德隆，非常有名的安保設備公司，提供專業的安防設備的公司。」鐘子雯點點頭，「材料裡面有三家博物館的安保設備資料，我看都是這個公司的品牌。」

    薛沐寒聞言，立刻從鐘子雯那邊拿過材料，很是細緻的查看了起來。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薛沐寒放下材料，呼出口氣，「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的。」

    鐘子雯好奇的看著薛沐寒，「你又發現了什麼？」

    「我們之前的方向性有點問題，我們考慮的簡單了點。」薛沐寒嘿嘿一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調查一下。你這邊有桑德隆在國內開設公司的具體資料麼？」

    「當然有的。」鐘子雯翻了翻材料夾子，從裡面拿出一份資料，「桑德隆公司的資料，最近這家公司在國內混的並不怎麼樣，尤其是經歷的連續的盜竊案之後。」

    「這算是盜賊的連帶傷害吧。」

    薛沐寒輕笑了一聲，「連帶傷害麼？說不定什麼時候，成為主要目的也不一定的。」

    「跟我走一趟吧。我們去桑德隆公司拜訪一下。」

    ————

    申都。

    沒有休息半天的薛沐寒和鐘子雯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申都，這是桑德隆公司在國內的總部，同時，對方在金江還有一個調試中心。

    先來總公司這邊，薛沐寒打算先和這邊的負責人接洽一下，桑德隆安保設備公司這兩年一直再走下坡路，盜竊案的影響很大，使得桑德隆在國內的市場份額不斷被擠壓。

    不管桑德隆的設備如何先進，對於客戶來說，他們不會選擇一家有安全缺陷的公司的設備作為自己的安防保護，之所以選用安保，就是為了保護貴重的財產，若是選擇的安保設備有缺陷的話，那買了和沒買基本是沒有區別的。

    任何一家需要安保的企業或者個人，都希望自己想要保護的財物固若金湯。但是桑德隆公司負責安保的博物館連續發生盜竊案，這當然會引發大家對於桑德隆公司實力的懷疑。

    負責接洽薛沐寒一行的，是桑德隆公司的老總，這個接待的規格很高，明顯對方非常重視盜竊案的調查。

    「警方調查盜竊案，我們是非常歡迎的。你們一定要抓到那伙該死的盜賊，把他們都送到監獄裡面去！」桑德隆公司的老總，李加潤開口恨恨的說道。

    「若是抓到對方，他們自然逃不過法律的制裁。不過就這一方面，我們還是需要貴公司提供一些協助的。」薛沐寒笑了笑，「我有幾個問題，希望能夠得到您這裡的回覆。」

    「您問吧，只要是能夠回答的，我這邊知無不言。」李加潤很是積極的說道。

    「首先是，你們的設備，尤其是重量監測預警和視頻識別監測這兩個設備上，是不是存在安防缺陷？」

    李加潤愣了一下，他明顯沒有想到薛沐寒會問出這個問題，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嘴巴很是猶豫的顫動了一下，「呃，這個，我們這兩個設備都是通過第三方安全評估的，我們的設備，基本上不存在安全隱患的。」

    這是官話，第三方安全評估？薛沐寒知道這裡面的貓膩，除非是非常頂尖的第三方安全評估機構，其他的，想做點文章並不困難。

    「李總，若是第一個問題你都這麼遮遮掩掩的，我們之後的調查就很難進行了。」薛沐寒嘆了口氣，「這伙盜賊，針對的是你們桑德隆型號為SD-112的重量監測預警設備，和UD-75的視頻監控體系，三個失竊的藏品，使用的都是這一套。」

    「你們型號分類做的非常細緻，我在仔細查證資料之後，才發現一個共性。那就是三個藏品的重量，都是在2000克左右的，前後差不會超過10克。」

    「你們的設備針對於不同重量的藏品，採用的設備型號不同。這很明顯，但偷盜者，卻是僅僅以這兩個型號的藏品進行偷盜，李總，說到這裡，你總應該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吧？」

時空探案錄 第八章 目的


    李總的面色陰晴不定，顯然薛沐寒說到了點子上。

    作為桑德隆華國區域內的老總，李總怎麼可能不清楚相關的情況呢？盜賊專門偷取的，就是他們這兩個型號的安保設備，實際上很早之前，李總也就清楚這個情況。

    但是，李總並沒有說出來過。沒有告訴警方，也沒有提供過任何監測報告。

    為什麼？

    當然是害怕把弱點暴露出來！

    對於安保公司而言，設備上若是有缺陷，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桑德隆公司的設備並非是國內本地生產的，國內只負責安裝和調試。發現缺陷問題，本地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桑德隆公司的設備，發現問題，理論上是要上報總公司的。並且若是安防上的重大缺陷問題，那麼總公司肯定會回收所有的設備，重新進行檢測和評估，解決問題之後，才會發貨給各個國家的公司，再次開啟交易。

    所以這並不是小問題。

    然而，這對於李總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事。

    桑德隆公司一進駐國內的時候，就接到了大量的訂單。幾乎國內很多的大型企業、個人、國內的博物館，都希望採用桑德隆公司的安保設備。每耽擱一天，流失的都是成百上千萬的利潤。而這些利潤，都是和李總的收入息息相關的。

    要收入還是要安全？這對於李總本身而言，幾乎是沒有什麼考慮餘地的。國內本身就是安保市場的處女地，需求非常的多，市場很是廣闊。

    發現安防問題，設備回收檢查修正的話，至少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李總如何等得起這樣的兩年。桑德隆公司不是沒有競爭對手的，其餘還有不少的企業也在虎視眈眈的盯著。

    別說是浪費一兩年的時間，就算是浪費一兩天，一兩個月，李總也會覺得心頭冒血。

    他理所當然的知道設備的安全漏洞，可是被利益鬼迷心竅的他，卻沒有說出來的打算，調試中心那邊給出的消息，被他無限期壓制了下來。

    然而這個壓制，卻是造成了設備銷售之後，因此產生的三次盜竊案。這三次盜竊案或者在公眾面上只是一時間的奇聞雜談，但是對於業內，卻是一個衝擊性的新聞。

    桑德隆公司的安保設備並不安全！

    雖然李總一再的解釋，但是對於連續發生的情況而言，沒有人還會對桑德隆安保設備具有信任感。於是乎，原本訂單大批量的取消，已經訂購的企業和個人紛紛要求退款。直到這個態勢之下，李總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李總，說白了，你們設備的缺陷問題，肯定盜賊也是知道的。否則對方不可能具有對應的手段。」

    薛沐寒把話說得很明白，「從這一點上來看，你們公司本身也沒有對缺陷問題做好保密工作，這一點早就流傳出去了。」

    「那是海鰻公司的流言！」李總突然生氣的叫道，「他們最先宣傳我們公司的安保產品有缺陷的，我看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

    海鰻公司也是做安保設備的，並且在國內是桑德隆設備的最大競爭對手。桑德隆安保設備出現這麼大的問題，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會是海鰻公司。

    「我們本身的保密體系是沒有問題的！」李總很是篤定的說道，「這件事情本身也就只有調試中心那邊的技術主管知道，他是總公司派來的人，根本不可能出賣公司利益！」

    「而發來的文件，周圍的人最多也就是知道是技術性評估文件，這是加密了的，只有我的秘鑰才能打開！」李總搖了搖頭，「你總不會以為我會出賣我自己公司的利益吧？」

    照著李總這麼說，技術主管和他本身都不會洩露這件事，那麼難道就沒有別人能夠知道這個情況麼？

    「你的秘鑰呢？我會找人查看一下登陸記錄。」薛沐寒很是直白的說道。

    「秘鑰一直都放在我的秘書哪裡，有需要的話，我才會問他要過來。」李總如實說道。

    這話一出口，連鐘子雯都忍不住笑噴了出來。

    說實在的，這麼呆傻的區域總經理真的很少見，到底是怎樣的運氣，才能讓這個傢伙做到今天這一步的。

    「你，你們笑什麼？」李總很是不滿的說道，「你們懷疑陳秘書？陳秘書跟了我十多年了，他根本不會背叛公司的。」

    「總歸來說，消息渠道就那麼幾個。」薛沐寒搖了搖頭，「只要簡單的調查一番，也就能找出對象來了。」

    一個是技術主管那邊，對方的調試報告針對發現的漏洞有很詳細的說明和試驗數據，這樣一來，無論是哪個公司或者技術人員拿到，都能開發出針對性的設備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安保設備保護的藏品偷走。

    另一個就是發給李總這邊的材料，陳秘書實際上也可以接觸的到，根據李總這邊的說法，這個技術報告除了專業人士之外，其他人是看不懂的，李總曾經做過設備的調試運維，具備這一方面的知識，他自己可以看得懂。

    但是陳秘書就沒有這個能力，這也是李總認為對方不會是叛徒的理由。

    不過對於薛沐寒等人來說，想要查找這三個人之中誰是公司的叛徒，實際上非常簡單。查一下賬戶有沒有不正常收入，或者是花費，也就清楚了。

    就算資金是打到你海外賬戶上的，你想要花費，總要在國內進行吧。超出你收支的花費一旦發生，還能找不出問題？若是背叛公司的話，總不會是眼下第一次做吧？查證一下前幾年的情況，也就一目瞭然了。

    可以肯定的是，盜賊針對的就是有缺陷的設備，那麼肯定是得到過設備調試的缺陷報告的。

    那麼只要找到誰是洩露消息的人，對於薛沐寒來說，也就能夠追查到盜竊藏品的盜賊了。

    公司之間的什麼間諜啊，背叛之類的行為，薛沐寒半點也不關心，那是經濟犯罪該管的事情，薛沐寒才懶得過問的。

時空探案錄 第九章 尋覓

    分析薛沐寒做，雜事則就是鐘子雯負責了。

    尤其是財物資料這一塊的梳理，鐘子雯顯然比較有經驗，不出三個小時時間，就把總部傳來的關於三人的財產資料信息過了一邊，只是，過完之後，鐘子雯卻是有些發蒙。

    「沒有問題。」鐘子雯衝著薛沐寒匯報導，「從頭到尾過了一邊三個人所有的收入和花費，全部都沒有任何問題。收支計算平衡，沒有不正常的花費。要麼是隱藏的太深，要麼就是過於謹慎。」

    「對方既然會做這樣的事情，那麼必然是為了收入。花費幾乎是可以預見的。」薛沐寒皺了皺眉眉頭，「不在三人本身的話，他們的關係網查了麼？比如李總的妻子或者是情人？陳秘書是不是有女朋友之類的？那個技術主管的家庭情況如何？」

    「你的意思是擴大範圍？」鐘子雯楞了一下，「囊括所有的親戚或者朋友麼？」

    「倒是用不著那麼麻煩。」薛沐寒想了想，繼續說道，「先過一下陳秘書和技術主管兩人的關係網吧。」

    李總拿到材料之後沒有帶出過公司過，他也從不喜歡在家裡辦公，這之前，李總自己也論述過，薛沐寒倒是比較相信他的。

    找出盜賊，洗刷名譽。

    李總比任何人都要重視這件事，他不會在這樣的細節情況上對於薛沐寒有所隱瞞的。

    不過陳秘書或者技術主管就不一定了。

    「調取一下技術主管發送調試報告那段時間之中，陳秘書和技術主管兩人的通訊記錄，看看有沒有頻繁接觸的。尤其關注女性人物。」

    美色或者是金錢又或者是權勢，男人永恆不變的追求。

    這兩個人又不是同性戀，所以這個方向不會有錯。

    果不其然的是，在鐘子雯接受到通訊記錄之後，確實發現了問題。

    「這個叫做鄭嫣的女人，和陳秘書在報告發送的那幾日，一直有夜間的電話聯繫。」鐘子雯緩緩的說道，「鄭嫣，我好像看見過，她應該也是秘書組的成員之一。」

    「一男一女，沒事大晚上電話不斷。」薛沐寒笑了一下，「看樣子關係不淺呢。」

    「現在這個鄭嫣在什麼地方？」

    「一年前跳槽到了海尚證券，等一下，我還要調取一下這個女人的財產收支情況。」鐘子雯也意識到了問題，隨即開口說道。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看著鐘子雯梳理出來的財物情況，薛沐寒和鐘子雯對視了一眼。

    「看樣子，我們很有必要去和這位鄭小姐，好好的談一談了。」

    ————

    證券公司是非常忙碌的，若是客戶多了，每天都要忙的上竄下跳，怠慢了誰都可能會出問題。有的新人，面對各種客戶總是會進退失據，辦錯不少事情，以至於失去客戶的信任。

    但是有的人則不一樣，即便客戶再多，對方也能接待的遊刃有餘。

    鄭嫣明顯就是這樣的人物，她本身長得漂亮，這就是一大優勢，客戶看見她臉上的微笑，就算是本身有火氣，也會下降幾分的。

    她是證券公司內的明星級的客戶經理，資源豐富，人脈也廣，連她的上司，對她也要溫聲細語。

    只不過眼前這兩個人，對於她可就沒有那麼好的態度了。

    「鄭嫣小姐是吧。」鐘子雯拿著薛沐寒的證件狐假虎威，「調查司刑警，有件事想讓你協助調查一下，沒問題吧？」

    這個鄭嫣的面色變得有些僵硬，但是隨即恢復了過來，「不知道兩位警官想調查什麼？能夠等我一會兒麼？我總得先解決客戶的問題才好。」

    「很抱歉，鄭小姐。」薛沐寒搖了搖頭，「我們並非是在和你商量。麻煩你現在就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吧。」

    鄭嫣的面色是真正的陰沉了下來，她原本想要說些什麼，薛沐寒卻是直接在手機上點出幾張圖片，直接交給對方去看。

    這讓鄭嫣的雙眼瞬間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隨即她又是變得很頹廢，死死的看著薛沐寒。

    「走吧？你總不想在這樣的地方鬧起來吧？」

    鄭嫣的身子有些難以挪動，但是在鐘子雯的牽動下，還是跟著兩人走了出去。

    薛沐寒並沒有把鄭嫣帶的有多麼遠。三個人找了一個露天的咖啡館的座椅，坐了下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鄭嫣搞不清楚薛沐寒和鐘子雯兩人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只是清楚，若是薛沐寒手上的東西流傳出去，自己將面臨數個公司的起訴，以及牢獄之災。

    坐在咖啡廳這邊，顯然不會是逮捕自己。鄭嫣不知道薛沐寒的目的，她自然感覺有些不安。

    「剛才給你看的證據，是你這些年來，在不同公司工作的時候，利用職務便利，盜取的公司機密信息，販賣給中介，然後獲取不菲的資金。」薛沐寒嘆了口氣，「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並且你的非法收入都要充公。」

    「你之前那些年的奮鬥，簡直毫無意義。」

    「你到底想怎麼樣？還有，你們到底是誰？」鄭嫣當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她有些陰沉的看著薛沐寒。

    「調查司刑警，剛才已經給你看過證件了。」薛沐寒緩緩的回答道，「直奔主題的吧。我們對於你怎麼做商業間諜的不感興趣，我們僅僅只對一件事感興趣。」

    「你在五年前，是不是有盜取過桑德隆公司的調試報告等技術文件？」

    鄭嫣眼珠子轉了轉，「五年前？桑德隆公司？抱歉，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知道。」薛沐寒緊緊的盯著對方，「我再說一遍，我們對於你間諜犯罪的情況並不感興趣。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盜取過桑德隆公司的調試報告，也僅僅是為了抓到盜竊犯罷了。」

    「作為信息情報員，厲害的商業間諜。你肯定知道後續因為調試報告的問題，桑德隆的設備被失靈，然後盜賊拿走了三件堪稱國寶的藏品。」

    「說實話，我們的目的，僅僅在於抓到那群盜賊，找回藏品。至於你自身的問題，我們沒有興趣多管，商業間諜罪，受害公司沒有進行起訴的話，警方也沒有調查權。」

時空探案錄 第十章 對手

    「你可以選擇不配合，那麼這些材料就會放到還沒有發現自己被挖了秘密的公司的老總桌子上。你會有什麼結果，我想你自己應該很清楚。」薛沐寒微笑著看著對方，「但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和你扯別的，你只要告訴我，是哪個公司或者個人派你去桑德隆，讓你拿走的那個調試報告。」

    「然後你就會放過我？」鄭嫣看著薛沐寒開口說道，「你是警察，發現了問題，必然會轉交上去的，我說不說都是一個下場。」

    「說出來的話，這算是重大立功表現。」鐘子雯這邊也開口說道，「這是你為數不多的機會，興許配合的好，能讓你緩刑，不至於失去一切。」

    「你們倒是會說好聽話。」鄭嫣冷冷的笑了一聲，「然而我沒必要聽你們的，反正無非就是打官司唄。我好歹能夠拖上個一年半載的。」

    「你的底牌無非是還掌握著一些關於原公司和主使公司的秘密，想讓他們要麼不起訴你，要麼安排律師團隊給你打官司。但總歸有一點，那就是你最大的收入來源被毀了。」薛沐寒輕笑了一聲，「沒有了收入來源，你還能負擔得起別墅的按揭，以及你那輛價格不菲的跑車？」

    鄭嫣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顯然薛沐寒和鐘子雯這邊，已經把鄭嫣這邊調查了個底朝天，對方現在在兩人面前沒有任何的秘密。

    「你若是陷入牢獄之災，房子，車子，你的存款，就會被查封，然後抵押，交付罰金，變得一窮二白。請不要抱有僥倖心理，別的公司我不敢說，但是歐非妝品以及桑德隆公司，是不可能放過你的。」

    「歐非妝品，是我們家名下的一家公司。」鐘子雯看著鄭嫣，「你若是合作的話，我可以做主，你要你彌補之前公司的損失，我可以不追究你。」

    「我也可以給你說明，桑德隆公司要是知道當初的幕後黑手，也不會對你如何的，他們才沒有興趣對付你這樣的小人物。」

    「你的選擇，實際上並不多。不是麼？」

    「最關鍵的，你也最多就是個執行者罷了，最應該背鍋的人，難道不該是指使你的那個人麼？」薛沐寒繼續說道，「你要為他抗下一切，你覺得對你自己來說，真的公平麼？」

    「我才沒有興趣為他抗事情的。」鄭嫣沒好氣的說道，「只要你們保證歐非妝品和桑德隆公司兩家不會起訴我，我保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這兩家公司因為鄭嫣的行為，造成的損失不小，尤其是桑德隆公司，若是挖出鄭嫣來，必然不會放過她。不過薛沐寒有辦法讓桑德隆公司轉移目標，畢竟鄭嫣只不過是個工具，她背後站著的那個才是罪魁禍首。

    「這一點我們答應你。他們會找的對象也不會是你這個層面的。」薛沐寒肯定的說道。

    「我最開始是被華海獵頭吸收入這個行當的。開始僅僅是跳槽，但是隨後林總提供了機會，讓我在從事的行業之中，擁有更多的賺錢機會。當然，只要我能夠提供有價值的消息。」

    「華海獵頭的林總？」薛沐寒楞了一下，「能說清楚一點麼？」

    「林葉，這是一個老江湖。行業裡面知名的獵頭經理。水平很高，能說會道。做事也是滴水不漏。話說，你們要是想要找他的證據，可能性很低。這傢伙從不留下把柄，消息交易，也都是在檯面下的，他甚至不會親自出面。」

    鄭嫣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之前，看了薛沐寒一眼。「介意麼？」

    「請便。」薛沐寒點點頭。

    「林葉要求你從桑德隆公司裡面盜取信息？他有準確的消息來源？」

    「當然不是。事實上，發現調試報告僅僅是偶然。為了情報，我當時和陳秘書有些私人來往，時不時的會拷貝一些他電腦裡面的資料。」鄭嫣說的很明白，「我在大學的時候學的是工科，所以能夠大致看懂調試報告的內容。我認為很有價值，便是給林總開價。」

    「林總用八十萬，從我手上把報告買走。至於之後怎麼使用，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薛沐寒和鐘子雯對視了一眼，這事情果然沒有那麼簡單。從鄭嫣這簡單的幾句話裡面，薛沐寒就大約清楚了整個事件的情況。

    鄭嫣只是林總手下隨意的一步棋，或者不少的公司裡面，都有存在像是鄭嫣這樣的人。林總手上，大約是控制著這麼一批相關的人手，平時並不時常聯繫，但是一旦有消息的話，林總就會根據消息的價值，從對方手上獲取情報。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公平公正。

    現在可以肯定了消息流出的口徑，接下來，這個林總就是薛沐寒等人繞不開的人物。

    鄭嫣非常肯定，林總是一個做事非常謹慎的人物，自己或者有把柄在對方的手上，但是林總這邊，卻是必然會把自己和他人交易的情況掩蓋起來。

    這是一個職業的請報商，使用其他公司的機密情報，與對應的公司進行交易，以期獲取最大的利益收入。

    鄭嫣已經開口，自然不會有什麼隱瞞，她將整個交易過程一五一十的說給薛沐寒和鐘子雯聽，最後，便是將林總的聯繫方式留給了兩人。

    薛沐寒也沒有強留對方，反正相關的情況鐘子雯已經轉交了商業犯罪調查處，接下來那邊會怎麼做，和兩人無關。

    「按照現有的情況來看，桑德隆經歷了三次盜竊案之後，市場上已經對其的安保設備產生了不信任的態度，最關鍵的是，海鰻安保公司，趁著這個期間崛起，不斷的佔領國內市場。」鐘子雯嘆了口氣，「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對方肯定是利用這個消息針對桑德隆公司的設備進行破解，並且讓人盜取藏品。」

    「最大的受益者麼。」薛沐寒點了點筆記本上記錄的分析情況，「我們現在最關鍵的問題，還是要尋找到實施犯罪的盜賊。不管是不是海鰻公司買了調製報告之後的所作所為，但是有一個人必然是清楚點的。」

    「你是說，林總？」鐘子雯楞了一下，「對方或許參與到情報買賣的犯罪之中，但是盜竊？你能肯定麼？」

時空探案錄 第十一章 交易

    對付一個情報中介，還是老油條一般的人物。會有那麼容易？

    薛沐寒還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走過去，出示一下證件，對方就會從善如流，一五一十的把整個事情說出來。

    想要對付這樣的人，必須有非常周密的計畫和行動方案。

    若是只有薛沐寒一個人，這事情還真的不太好辦。然而，現在卻是有鐘子雯的存在。

    「你幹嘛笑的這麼古怪。」鐘子雯看著薛沐寒的眼神，渾身冒起雞皮疙瘩，雙手抱起了雙肩，一副警惕的神色。

    「不，僅僅是想到一個好辦法而已。」

    薛沐寒抿了抿嘴，「或許，這件事情可以變得格外簡單。」

    ————

    華海獵頭公司。

    這是一家老牌的獵頭公司，大集團想要找掌舵人，各大公司想要尋找對應部門的人才，大抵上都會尋到華海獵頭這邊，他們做事很有信譽保障，並且效果很好。

    並且，華海不僅僅只是作為獵頭罷了，對方手上的數據資源也很豐富。這包括情報在內，不少公司想要擴展業務的時候，也會讓華海先去做市場分析。

    甚至有著更加深入合作的大公司，還會和華海有著特殊的戰略合作。

    某些公司之間的聯繫，尤其是情報交易，是屬於潛規則一般的行為。大型公司有意的會透露一些「消息」出來，打消其他公司對於市場的窺覬。當然，也有桑德隆這樣的案例，因為信息不對等的情況，被新型企業崛起侵佔市場。

    林葉，是獵頭經理，也是華海公司的元老，這個人手上掌握的資源，連華海老總都很重視，甚至給對方公司的股權，讓對方安心在華海內干。

    每年從林葉手上走出去的單子，足足不下幾千萬。僅僅是工資加分紅，就能讓林葉晉陞為國內首席的經理人。

    林葉做事很謹慎，這也讓公司放心。有什麼大單子，或者是特殊的情況，華海也喜歡派出林葉去解決麻煩。

    就比如說現在。

    「你是說，歐非妝品的人找過來了？」林葉有些驚訝的問道，他看著秘書的眼睛，語氣有些奇異。

    作為林葉的秘書，林葉手上不少的事情都是不會瞞著他的，所以秘書的臉色有些擔憂。「對方來的是歐非妝品的股東，該怎麼說呢，那是歐非妝品的上家，格宏實業集團總裁的女兒。她們人就在會議室等著，先前龐總已經過去了，但是對方指明要見你。」

    秘書的語氣裡帶著擔心，「我總感覺對方來者不善的樣子。林總，你這次要不要迴避一下？」

    「都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呢，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林葉失笑道，這個秘書什麼都好，就是心理素質有待提高。「先去看看吧，對方指明找我，躲得過一時躲不了一世嘛。」

    林葉倒是不覺得會怎樣。

    沒錯，林葉是賣過關於歐非妝品的情報，還是新開發香水的內部資料，這個資料當時賣給了國內一家比較知名的妝品企業，對方很快就採取了針對性的計畫，使得歐非妝品的香水還沒有上市之前，就出現了同類商品。

    創新這種事情，有了第一個，接下來的就是跟風了。而跟風，必然是不會在消費者心中佔據主要地位的。

    歐非妝品花費了上千萬的研發費用，幾千萬的宣傳計畫，都因此而產生了毀滅性的影響，所以歐非妝品必然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林葉做的隱蔽，歐非妝品也找不到證據證明是獵頭公司銷售出去的情報，內部調查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值得懷疑的情況。這才不了了之。

    但是現在對方找上門來，林葉也是懷疑對方可能獲得了什麼消息，只是林葉並不會覺得害怕，想要找他麻煩的公司多了，比歐非更加強的公司或者集團也有，林葉到現在還是安然無恙的，足以見到林葉本身的手段有多強。

    一個上家集團的千金小姐？

    這還不足以讓林葉產生不好的感覺。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笑容爽朗，直接拿起水杯。

    「走吧，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大小姐，看看對方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到了會議室，這邊已經坐滿了人，看到林葉進來，龐總趕緊起身，衝著坐在會議室的一男一女介紹到。「這位就是我們華海的王牌經理人，林葉林總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瞭解的。」

    「兩位好。」林葉笑的讓人如沐春風，「不知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二位的？」

    坐在座位上的鐘子雯，眼神緩緩的打量了一下林葉，連站起來的慾望都沒有，僅僅是從鼻腔裡傳來哼的一聲，算是應了林葉的話。

    場面上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不過林葉卻不以為意，給龐總使了個眼色，這個中年胖子如釋重負一般的帶著人走了出去，會議室僅留下了林葉和他的秘書，以及鐘子雯和薛沐寒四人。

    「不知道，我林某人何時得罪過兩位？也不至於讓兩位親自前來興師問罪的吧？」林葉樂呵呵的說出這句話，眼神一直緊緊的盯著鐘子雯看。

    鐘子雯的表情很差，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不過若是林葉知道，鐘子雯心情不好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薛沐寒這個有些荒誕的要求的話，他一定會立刻翻白眼的。

    讓鐘子雯以家族企業的名號，前來這裡點名拜訪林葉，使得鐘子雯不得不去懇求自己的父親，這本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情。鐘子雯和自己的父親關係並不算是很好，畢竟作為大集團的總裁，鐘子雯和父親之間的交流很少，有些矛盾在，也是正常的。

    「你沒得罪過歐非妝品，你覺得我們會沒事跑來和你扯皮？」鐘子雯沒好氣的說道，隨手甩過去一份文件。「調查了這麼久，才知道是你林總的手筆，你藏的夠深的啊。」

    林總面色不便，接過材料看了一眼。這是一份資金轉入的明細，一看資金就清楚，這是林總當時把歐非妝品的材料賣出去的時候，獲得的收入。

    「鐘子雯小姐，對麼？」林總笑了笑，這份文件或者可以證明自己和歐非妝品的對手有交易，但是卻不能證明自己賣出過情報。所以對於林總來說，這什麼也算不上。「我們華海是獵頭公司，也沒有和歐非這邊簽署專屬協議。怎麼我們的商業交易，也要給歐非妝品報批不成？」

    「這實在證明不了什麼的。」

時空探案錄 第十二章 下落


    「不能證明什麼？」鐘子雯瞪大了眼睛，「前腳歐非開發資料洩露，後腳你這邊就得到了歐非對頭的資金收入，這還不能證明問題？林葉！你是欺負我年少無知麼？」

    「不敢。」林總把材料推了回來，「若是鐘小姐有所懷疑，不妨直接去舉報我好了，我覺得由警方這邊做出判斷，才更加合適，不是麼？」

    「你倒是有恃無恐的很。」鐘子雯翻了個白眼，「林總，你要是這個態度的話，可就別怪我掀桌子了。」

    林葉的眼神一縮，隨即笑了起來：「瞧您這話說的。」

    他當然明白鐘子雯的意思，對，這樣的證據是不能證明林葉出賣過歐非妝品的情報，但是同時卻不是沒有震懾力的。

    鐘子雯所謂的掀桌子，意思就是把這個事情公佈出來，或者是沒有辦法直接把林葉和情報販賣的事情聯繫在一起，但是，業內對於這樣的事情是很敏感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形成了業內的不信任感，林葉想要挽回就很困難了。

    到時候各大公司，還有誰能信任林葉推薦的人才？作為一名獵頭經理而言，這樣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林葉甚至現在本身建立的情報體系，都會受到衝擊，各個企業也會對於林葉推薦進來的人再次進行審查，到時候的結果一定不會很好看的。

    鐘子雯的身份，若是推動這樣的事情，林葉也很難挽回。他的身價會一落千丈，這幾乎是可以被預見的。林葉當然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必須採取辦法改變現在的情況。

    「在商業場上，我林葉信奉一句話，那就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符合雙方共贏的解決之道。」林葉依舊保持著笑容，「我想鐘大小姐跑來，並不僅僅是來和我對峙這件事情的。鐘大小姐若是有事，倒是不妨直說。能幫上忙的，我林葉絕不拒絕。」

    「你倒是能把事情看得很明白。」鐘子雯沒有繼續說什麼，卻是轉頭看向了薛沐寒。

    薛沐寒笑了笑，「林總，你是圈子裡面的能人。我聽說你什麼情報都能夠搞的到手。我們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請你幫個忙。」

    「什麼情報都能搞到手？這誰說的啊？這也太捧殺人了。」林葉哈哈笑了起來，「我林葉可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只能說，盡力而為。若是事不可為，我也會很直白的說出來的。」

    「若是別的事情，我們也就不會來麻煩林總了。但是這件事情還真是跟您有關來的，五年前，你將桑德隆安保設備調試報告的情報賣給了海鰻公司。使得桑德隆隨後三年內發生了三起盜竊案，聲譽毀於一旦。」

    薛沐寒輕笑著看著林葉，「這事情，林總不會說自己不知道吧。」

    林葉的面色到了現在，終於是有了改變。

    「這位是？」

    「我姓薛，我叫薛沐寒。是鐘小姐請來的。」薛沐寒笑了笑，「再說，我是誰對我們的談判本身並不重要。」

    「我想我們之間很可能有誤解。你之前說的事情，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

    「我說了，這些都不重要。」薛沐寒打斷了林葉的話，「簡單的說，我們就是來和你做一筆交易的。」

    「要麼，鐘小姐直接在圈內把掌握的資料公佈出來，讓你的獵頭生涯陷入寒冬。要麼，你幫我們個小忙，探查一下海鰻公司的異常情況。比如說，他們在拿到調試報告之後，有沒有開發對應的破解設備，甚至給與盜賊實施犯罪。」

    薛沐寒接著說道，「這對你來說，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你應該是一直有盯著的，甚至很多情況，你現在就能夠告訴給我們。」

    「您別開玩笑了。」林葉的面色冷了下來，「我根本不會跟任何犯罪扯上關係的。你這種說法是無稽之談，說的更嚴重一點，這是誹謗！對我的名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林總，你看，您還是沒有理解。」薛沐寒笑著搖搖頭，「你大概並不清楚，格宏實業集團在國內是什麼地位，而鐘子雯大小姐，在集團之中又是什麼地位。相信我，若是鐘大小姐在業內說出一句，嗯，哪怕僅僅是一句不那麼喜歡你。」

    「相信我，你是不會想知道接下來你的結局的。」

    林葉的冷汗直接從腦門上竄了出來，對方不是什麼拿住一點把柄想要來找損失，鬧事找麻煩的紈褲子弟，而是別有目的的！

    話說的不錯，若是鐘子雯以自身的身份，在業界內說上這麼一句話，多得是前來獻慇勤的人，直接就把林葉給搞掉了。

    說到底，林葉也只是憑著自己的奮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普通人罷了，他沒有足夠的底蘊，也對抗不了各個領域的麻煩。就算僅僅是個財產審計，也能讓他脫掉一層皮！

    總不會有人收黑錢還去交稅的吧？

    「你們這種行為！你們！」林葉的面色漲的通紅，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兩個人不跟他按照遊戲規則去玩，而是利用這樣的無賴手段。

    「林總，你看，只是一個小道消息。你說出口可以不承認，我們聽到也可以當做沒聽到。然後，歐非妝品的問題，以後也不會找你的麻煩。多麼划算的交易，不是麼？」薛沐寒笑著說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立刻就把知道的消息說出來了。」

    「我真的不清楚你說的事情。你們這種威脅，我是可以報警的！」林葉情緒有點激動，他氣憤的開口說道。

    「在這樣的事情上，你真覺得警察可以幫你？」薛沐寒哈哈笑了起來，樣子很是囂張，「那麼，你就自己留著消息，然後等著被收拾吧。」

    「等等！」林總沒有開口，他的秘書倒是開了口。

    「是不是告訴你們海鰻公司當時收購消息的人，你們就放過林總？」

    「我說話算話。」薛沐寒轉頭看著那個秘書。

    這秘書不顧林葉的阻止，便是直接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當時交易情報的對象，就是海鰻公司現在的技術總監，楊廣圖，楊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