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4710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02 離間之計

    斜眼王是一位很有才幹的人。

    能做擁有一千多人的煤化工系老大,當然很有才幹。

    但他有個致命弱點,就是多疑,似曹操,似司馬懿。多疑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自然是小心翼翼,很少有人能騙到他,壞處則是活的太累,信得過的很少很少。

    斜眼王也是一樣,這世上能騙到他的寥寥可數,讓他信得過的卻只有一個,就是柯向文。

    柯向文說的沒錯,他們已經在一起四年了,這四年來他們相互扶持、互為依靠,吃飯睡覺都在一起,外界甚至有人傳過他們是玻璃,但他們自己心裡知道不是。

    他們是純粹的異性戀者,但他們可以為了對方放棄喜歡的人也就是說,在他們彼此心裡,對方比妻子、比愛人還要重要。

    而我們。現在就要拆散這一對看上去比鐵還硬、比鋼還強的兄弟。

    自從斜眼王和柯向文聲稱要歸順我們,卻慘遭我們拒絕之後,煤化工系的學生多少在龍理有些抬不起頭來,畢竟這事說起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斜眼王和柯向文卻不覺得丟人。他們知道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加重要。

    尤其是柯向文,更是這麼認為的,他被稱為斜眼王身為的第一智囊,做出了最為精準和正確的判斷,就是絕對不能和我們為敵。而斜眼王,聽從了他的建議。

    這天晚上放學,我們一行十幾人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和斜眼王、柯向文等十多個人狹路相逢。

    斜眼王和柯向文立刻站定,恭恭敬敬地跟我們打招呼︰"猴哥好,飛哥好。"他們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我們不收他們,也要做足了低下的姿態。讓我們沒有理由對他們發動攻擊。

    這一次,我們沒有置之不理,而是很熱情地回打招呼,只是我們只針對一個人,柯向文。

    我和猴子圍著柯向文,親切地拍他肩膀。拉他胳膊,笑容滿面地和他說話,問他吃過飯了沒有,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點?就連隨身跟著我們的兄弟,也親切地叫他文哥。

    完全把斜眼王晾在了一邊,根本沒人搭理他。

    柯向文受寵若驚,連連說不用了,他正要和斜眼王一起去吃。而我們還不放過他,硬要拉著他走。

    斜眼王的臉色很冷、很黑,他一直冷眼旁觀,一句話都沒說,可心裡已經燃起了一把火。畢竟,還從沒有人用這種態度對待過他。旁邊的柯向文光芒萬丈、萬眾矚目,而他卻默默無聞、黯然失色。

    完全反了、反了。

    "走啦走啦。和我們一起去吃,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們聊聊的嗎?"我笑嘻嘻地拉著柯向文。

    柯向文顯然不想和我們走,但是又抹不開面子,只好求助性地看向斜眼王,希望斜眼王能說兩句話。結果斜眼王開口便說︰"向文,猴哥他們邀請你去吃飯,這是天大的榮耀,你怎麼可以拒絕?你還是和他們一起去吧。"

    "這"柯向文傻了眼。

    "哈哈,還是斜眼王實在。"我拍拍斜眼王的肩膀,但是又迅速收回了手,就像是嫌棄他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然後又親熱地拉住柯向文,生拉硬拽地將他拖走。

    柯向文沒有辦法,只好跟著我們遠去。

    斜眼王一動不動,盯著我們的背影很久很久。扔台投血。

    旁邊一個學生突然說道︰"大哥,文哥會不會"

    "少他媽胡說!"斜眼王回過頭來,狠狠扇了另外一個學生一耳光。

    "我沒說啊"另外一個學生哭喪著臉。

    這天晚上,斜眼王沒有吃飯,早早就回宿舍躺著。宿舍還有其他幾個心腹,但是大家都不敢說話,一切都靜悄悄的。約莫一個多小時後,柯向文終於回來了。

    "大哥。"他站在斜眼王的床邊,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怎麼了?"

    "只是簡單吃了個飯,什麼也沒有說。"

    "那挺好啊,你們的感情越來越深,他們也就不會對煤化工系怎麼樣了,這不就是你一開始的目的嗎?"斜眼王面無表情地說道。

    "大哥"

    柯向文太瞭解斜眼王了,他知道這個大哥生性多疑,所以必須將這疑惑扼殺在萌芽之中,"我有些懷疑,猴子他們這麼做,是為了離間咱們的關係。大哥,您可千萬別上當啊。"

    "呵呵,我怎麼會上當呢?他們賞識你是我的驕傲,我們兄弟二人還分什麼彼此?"

    "大哥,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你說的沒錯,如果我和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好,那麼即便他們不肯收煤化工系,也斷然不會對煤化工系做什麼的。"

    "嗯。"斜眼王輕輕說道︰"你看著去做吧。"

    接下來的幾天,柯向文被我們邀約的次數越來越多,除了吃飯之外,還打牌、打籃球、打羽毛球,原先和斜眼王焦不離孟的柯向文,如今有一大半時間都是和我們在一起的。

    而斜眼王,我們依舊理都沒理過他一下。

    而更過分的是,但凡柯向文和斜眼王在一起的時候,縱有信息系或是土木系的學生湊上去親切地和柯向文打招呼,一口一個文哥,比見了親爺爺還親。

    依舊完全把斜眼王晾在一邊,彷彿從來不認識他似的。

    斜眼王嘴上沒說什麼,可是心裡那一把猜疑和嫉妒的火卻越燒越旺,若不是他強制壓抑著自己,恐怕早就爆發了。

    而柯向文也察覺到了斜眼王的變化,所以刻意減少了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在路上遇到我們的人,也會認認真真地介紹斜眼王,說︰"這是我的大哥。"

    見招拆招,柯向文也不是個傻子,似乎知道我們想做什麼,畢竟他也是靠腦子吃飯的。

    而對我們來說,這僅僅是開始、是預熱、是鋪墊,大招還在後面。

    馬傑利用暗影的身份,悄悄在煤化工系收買了一些人。在龍城理工,煤化工系至少有數千人,而跟著斜眼王的也有近千人,出幾個容易被金錢腐蝕的叛徒實在是太容易了。

    就包括我們這邊也是,手下越多,出現叛徒的幾率也就越高,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全世界都是如此。

    在馬傑的安排下,這部分人組了一個"頂文聯盟",意思簡單明了,就是"頂柯向文"的聯盟。頂柯向文什麼?當然是頂他做煤化工系的老大。

    這一部分人組織嚴密、行動隱蔽,在馬傑的安排下,他們幾乎天天開會,商討如何幹掉斜眼王,支持柯向文上位。而且這個組織,還好死不死地"無意中"被斜眼王知道了。

    斜眼王迅速展開調查,發現這個"頂文聯盟"確實存在,而且數量不小,少說也有七八十人。斜眼王問調查的人︰"柯向文知道這個聯盟的存在嗎?"

    調查的人搖頭︰"還不知道文哥知不知道。"

    斜眼王握緊拳頭,說︰"盯著他吧。"

    調查的人一哆嗦,點了點頭。

    斜眼王一擺手,調查的人立刻離開,他也轉身進了宿舍。宿舍裡面,柯向文剛打完一個電話,回頭說道︰"大哥,左飛約我到咖啡館見面說事,我去去就來。"

    斜眼王點頭,說好,注意安全。

    柯向文穿了衣裳,匆匆忙忙地離開,顯得特別著急。

    因為,今天是"一個星期"的最後期限了。如果今天還談不攏,按照我們的計畫,明天就要對煤化工系展開清洗,柯向文必須阻止我們的行動。

    柯向文離開之後,斜眼王立刻跟了上去。

    紫月咖啡館是一間很小的咖啡館,前後不過七八張桌子而已,而且各個都在拐角、封閉的位子,很適合談些私密事情。

    柯向文到了咖啡館後,立刻選了一張角落的位子,然後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他,說我現在有點事要耽擱一下,讓他等我幾分鐘。柯向文說好。

    畢竟,他也沒有資格說不好。

    柯向文只好坐定了,要了一杯拿鐵慢慢喝著。

    窗外,行人走來走去,有人已經脫掉了臃腫的外衣,穿上了利落許多的輕便毛衫。這個冬天再長,畢竟也快要過去了,綠意盎然的春天正悄無聲息地潤透著這個世界。

    "文哥!"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柯向文回頭一看,發現桌前站著三四個人,皆是一臉興奮的神情。柯向文稍稍眯了眯眼,便想起來他們都是煤化工系的學生換句話說,就是他的手下。

    既然是煤化工系的學生,和他打招呼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柯向文面帶微笑,微微頷首,算是回過招呼。

    "文哥,怎麼一個人啊,大哥呢?"這個學生興奮地坐在柯向文的對面,其他幾個學生也紛紛圍著柯向文坐了下來。

    柯向文稍稍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這幾個人的不禮貌,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仍舊保持著風度,面帶微笑地和身邊的這幾個學生說著話。

    而在另一個方向的角落裡,斜眼王正冷冷地盯著柯向文。

    斜眼王身邊還站著一個學生,就是之前負責調查"頂文聯盟"的傢伙。

    他輕輕說道︰"大哥,那幾個學生就是-頂文聯盟-的組織者。"

    PS:

    總算鋪墊完了,累死。

    精彩的要來啦!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03 我叫馬傑

    看著這個場面,斜眼王內心的火終於徹底燒了起來。

    對待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招兒,對付鬼牙有對付鬼牙的招兒,對付口吃張有對付口吃張的招兒。對付斜眼王,自然也有對付斜眼王的招兒。

    是我們將這一把火燒起來的。而且精準無誤、毫無差池。扔記呆血。

    斜眼王冷冷地盯了一會兒,轉身走開。

    斜眼王剛走,我便進了咖啡館,隔著老遠便哈哈笑道︰「文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柯向文立刻站起,恭恭敬敬地說道︰「飛哥哪裡話,我等您是應該的。」

    那幾個煤化工系的學生、頂文聯盟的組織者尖見此情況也站了起來,和柯向文告過別後便離開了。我走過去問,踫見朋友了啊?柯向文微笑,點頭說是。

    我拉開椅子坐下,說廢話不多說了,你跟不跟我們?你跟我們的話,我們可以幫你幹掉斜眼王,扶你做煤化工系的老大。

    柯向文沒有說話,而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方才說道︰「飛哥。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你說。」

    接下來,柯向文便給我講了一個俗不可耐的故事,說有一個學生,剛上大學的時候被人欺負,是他舍友拯救他於水火之中。從那時起,這學生便和他的舍友聯起手來,相互扶持著一步步闖下一片天下的故事。

    「這個學生就是我,而故事裡的舍友,就是我的大哥斜眼王。」柯向文最後說道︰「飛哥,請您體恤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知道我大哥為人不好。你們不是太喜歡他,但我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肯接納我大哥,我們二人必定忠心耿耿、鞠躬盡瘁!」

    在柯向文講故事的時候,我點了一份炒米——是的,這間咖啡館還賣炒米——認認真真地吃,認認真真地聽。柯向文講完了,我也吃完了,我把勺子放到一邊,又擦了擦嘴,說道︰「嗯,你幹不干掉斜眼王?柯向文,這麼多天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對你的態度。只要你幹掉斜眼王,我們可以扶你做煤化工系的老大。」

    「……」柯向文無奈地說︰「飛哥,我剛才都白講了嗎?我和我大哥的感情堅若磐石,我真的不能干掉他!」

    「堅若磐石?」我冷笑一聲︰「我怎麼聽說,斜眼王想幹掉你呢?」

    柯向文面色一變,說飛哥,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大哥不是那種人。我說不是那種人?這些天我們對你很好。而斜眼王卻嫉妒你,以為你跟了我們,偷偷派人跟蹤你、調查你……

    「不可能!」柯向文拍桌而起,惱怒地說道︰「飛哥,請不要離間我和我大哥的關係!」

    「不可能?呵呵。」我又端起旁邊的白水喝了一口,說道︰「柯向文,如果斜眼王回頭先把我幹掉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柯向文咬著牙道︰「飛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飛哥!看來,我們之間是談崩了,那好,我們煤化工系應戰,從明天開始,戰鬥全面爆發!」

    說完這句話,柯向文便拂袖而去。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補了一句︰「斜眼王要干掉你的時候,我們可不會去救你!」

    柯向文沒搭理我,繼續遠去。

    我放下水杯,沖服務生說道︰「結賬。」

    「先生你好,那位小哥已經結過了。」

    我一下樂了,說好好好,比猴子那傢伙可靠譜多了!

    …………

    柯向文憋了一肚子氣,面色難看地返回龍理,朝著男生宿舍走去。在進入宿舍樓的時候,他呼了口氣,面色漸漸平靜下來。計畫既然失敗,那現在就要面對現實了。

    他準備回到宿舍之後,面色平靜地向斜眼王宣佈這個消息,希望大哥不要因此激動。接下來,他們最重要的就是冷靜,冷靜方能克敵。

    即便對方強大如虎,他們也要拿出十二分的勇氣來面對。

    打,打下去。

    只有打,哪怕打不過對方,也要狠狠咬下地方一塊肉來,打的兩敗俱傷,打的對方心疼,打的對方主動求和!柯向文相信,即便對方各個來歷不凡,他們也不至於將外部勢力引到龍城理工來。

    只要是在學校內部,他們就有獲勝的可能。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大哥冷靜下來,一起沉著克敵。

    柯向文推門進去,宿舍裡靜悄悄的。

    雖然安靜,可一個人都不少,大家都坐在床上,面色怪異地看著進來的柯向文。斜眼王坐在最裡面的床上,一支菸接著一支菸地抽著。柯向文很瞭解大哥的這個習慣,這說明斜眼王心理有事。

    柯向文迅速走過去,問道︰「大哥,怎麼了?」

    斜眼王抬頭看了柯向文一眼︰「沒事,你那邊怎麼樣了?」

    柯向文面色沉重,說道︰「談崩了,恐怕一場血戰在所難免。大哥,我們平靜的日子到頭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和他們對上了。」他並沒說是怎麼談崩的,他擔心斜眼王會接受不了。

    對方看的上他,卻看不上斜眼王。

    「柯向文。」

    「在。」

    「我想問你幾件事情,你要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大哥,你說。」看著斜眼王的眼神,柯向文的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安。但是,他很快就把這絲不安強壓下去了,他相信自己的大哥。

    「阿文,在說之前,我想先把你綁上。」斜眼王說道。

    柯向文面色巨震!

    「為什麼?」柯向文不能理解。

    「沒有為什麼。」斜眼王說︰「阿文,你肯不肯被我綁著?」

    柯向文呼了口氣,說道︰「大哥要綁,那便綁吧。」

    「好!」

    斜眼王從床底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麻繩,三下五除二便把柯向文給綁上了,然後讓他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還有人關上了門。柯向文面色平靜,看著面前的斜眼王。直到現在,他依舊不信斜眼王會對他做什麼。

    四年感情,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斜眼王看著窗前的花盆,問道︰「阿文,對方開出的條件,是不是要你幹掉我,然後扶你登上煤化工系的老大之位?」

    「……是。」柯向文沒想到原來大哥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斜眼王繼續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和大哥情同手足,生便一起生、死便一起死,絕無其他可能!」

    「是嗎?」斜眼王冷笑一聲︰「那你為何悄悄組織頂文聯盟?」

    「什麼?」柯向文一臉迷茫︰「什麼頂文聯盟?」

    「你別裝了!」斜眼王突然狠狠按住柯向文的肩膀,吼道︰「你以為我沒看見嗎,你和頂文聯盟的那幾個傢伙在咖啡館悄悄見面!你根本不是去見左飛的,我全看見了!」

    柯向文面色巨變︰「你……你跟蹤我?!」

    「是又怎麼樣?!」斜眼王齜著牙︰「要不是跟蹤你,我根本不會發現你這小子是個叛徒!」

    柯向文的腦子裡嗡嗡直響,他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衝動,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保持冷靜。他的腦子一向很好,所以他在短短時間內,便把所有事情捋了一遍。

    然後,他認真說道︰「大哥,你一定要冷靜下來,我們怕是中了對方的離間之計。那個什麼頂文聯盟,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咖啡館也確實是去見左飛的。那幾個學生突然出現,還很熱情地坐下,想來是左飛安排的……」

    「我去你媽的吧!」

    不等柯向文說完,斜眼王便狠狠一頭撞向柯向文的腦袋。柯向文一介書生,哪裡承得住這樣的撞擊,整個身子連著椅子直接向後翻倒,腦袋還磕在了窗檯上面。

    這一瞬間,柯向文差點昏過去。

    「你媽,還騙老子!」斜眼王狠狠朝著柯向文的身體踹了過去,邊踹邊罵︰「這世上想騙老子的人還沒生下來!!!」

    在斜眼王的拳打腳踢之下,柯向文很快就奄奄一息了,嘴巴和鼻子上也全是血,躺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呻吟︰「大哥……我是清白的……」

    「別叫我大哥!」斜眼王再次一腳踢過去,柯向文的身子狠狠撞到牆上。

    宿舍諸人眼睜睜看著,誰也不敢上來阻攔。

    況且他們也不明白,一向對斜眼王忠心耿耿的柯向文,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斜眼王又從床墊底下摸出一柄刀來,朝著奄奄一息的柯向文走了過去。宿舍諸人不忍再看,紛紛扭過頭去。走到柯向文身前,斜眼王低下頭來,用刀子在柯向文的身上摩挲。

    「阿文,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如果老老實實地道歉,我就饒你一命。」

    「……大哥,我是清白的……」

    「媽的!」斜眼王目露凶光,舉起刀來朝著柯向文的肚子狠狠捅了過去。他當然不敢真的殺了柯向文,但是他會盡自己的手段去懲罰柯向文!

    就在這時,斜眼王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嘩啦」一聲玻璃碎響。

    斜眼王吃了一驚,立刻抬頭去看,只見窗戶外面闖進來一個人,這人長著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面無表情地踩著窗檯跳了進來。

    搞什麼鬼,這裡可是……五樓啊……

    「你好。我叫馬傑。」這人說道。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04 忠心耿耿

    眾人皆是一臉迷茫,畢竟他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也從未見過這個人——

    馬傑嘆了口氣︰"算了,你們不會記住我的名字,也不會記住我的長相。"這倒說的是實話。自從他做了暗影之後"存在感"就變得愈發弱了,和他只見過一面,甚至見過兩面、三面的人都記不住他。

    實際上,這是作為一個影子的必修功課。

    要想更好的探查情報,就一定要長著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即便是見過他的人也會很快忘記他的長相和名字,回憶起來的時候腦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斜眼王不耐煩了,盯著旁邊的床欄說道︰"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好在馬傑知道斜眼王的特點,並不以為意,指著地上的柯向文說道︰"我奉我大哥之命來救他的。"

    "你大哥是誰?"

    "左飛。"

    斜眼王聽到這個名字,登時精光暴射,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馬傑輕輕鬆鬆地捏住斜眼王的拳頭,說道︰"不說一聲就動手,可不太好啊!"說著,便狠狠一腳踢過去,登時把斜眼王踢了個四腳朝天。宿舍眾人一哄而上。馬傑不慌不忙,從袖子裡抽出一根甩棍來,"唰"的一聲甩出一米多長,接著左敲右打、上劈下撩,不出三分鐘就將這一干人盡數打趴在地。

    身為影子,身手不是最重要的,可也要有,不然如何防身、護命?

    任何一個見過馬傑的人都說他不是打架的料。所以他練起身體來也就愈發的勤懇。現在的馬傑。比起我們幾個來當然要差的遠,但在他們影子裡面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

    馬傑做了暗影之後。很少和我們在一起?我們知道他一直在,但確實很少見到他。但也不是沒有機會,有一次我們去蒸桑拿,因為是獨立密閉的空間。所以猴子把馬傑也叫了過來。

    馬傑一脫衣服,露出身上結實的肌肉,把我們幾個都嚇了一跳。只能說,苦心人天不負啊。

    所以,馬傑對付幾個學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也就是黃傑不願意來龍理的原因,他覺得這些學生連馬傑都搞得定,實在不需要他來出場。宿舍一干學生被馬傑搞定之後,先前被踹翻在地的斜眼王也犯過勁兒來,從被子底下抽出一柄砍刀來就朝著馬傑揮了過去。馬傑立刻舉棍便擋,發出"叮"的一聲,這斜眼王能當煤化工系的老大,而且是從小打到大的,身手自然也不會差。

    二人打了一分多鐘,馬傑終於尋到一處機會,一甩棍抽在斜眼王的下巴上,直接將他的下巴骨都抽碎了,整個人也跟著飛了出去。馬傑毫不猶豫地衝上去,衝著斜眼王又踢又踹,正打的起勁,突然發覺腳下有人拽他的褲子。

    馬傑嚇了一跳,立刻回頭去看,卻發現是柯向文爬過來了。

    柯向文一臉的血,仰頭奄奄一息地說道︰"不要打我大哥"

    馬傑愣了一下,嘆口氣道︰"難得你這麼護主,那我就放過他吧。"說完便彎下腰來,將渾身是傷的柯向文抗在肩上,大步跨出門去。

    "你要帶我哪兒?"柯向文迷茫地問。

    "帶你去找我大哥。"馬傑快速往前走著,說道︰"其實這事輪不到我來做的,但是我大哥被你氣到了,說絕對不會來救你所以只好我來了。"

    "我不去"柯向文吃力地說。

    "由不得你。"

    龍城理工很大,大到像是一座小城,這座小城裡有餐館也有網吧。馬傑扛著柯向文來到某個網吧,穿過幾十台機子,來到角落的兩台機子前面。

    坐在這兩台機子上玩遊戲的,自然就是我和猴子。

    其實我不大喜歡玩遊戲,但猴子非拖著我玩,說他最近和一個台灣人槓上了,他活到這麼大還沒和台灣人罵過街,所以找我來助拳。我倆開著麥,把這個人狠狠罵了一頓。

    猴子︰"我刁你老母啊!"

    我︰"你有病啊?他又不是香港人!你應該這麼罵︰你真是很機車哎,到底在干三小?信不信我們殺到台灣去哦?昂?"

    "飛哥,我把人帶來了。"機子前面突然有人說話。

    我抬頭一看,馬傑肩上果然扛著柯向文。柯向文奄奄一息,臉上還都是血,看來沒少被斜眼王打。我直接樂了,說道︰"柯向文,我沒說錯吧?"

    柯向文憤怒地說︰"都是你搞的鬼!"扔宏休技。

    我嘿嘿一笑,說我承認是我搞的,不過這也側面說明,斜眼王確實很不信任你啊,這麼輕易就被我離間成功了?就是沒有我左飛,也會有王飛、李飛來挑這個事的。

    "一派胡言!"柯向文氣的幾乎發狂。

    我一擺手,說馬傑,你先送他到醫院去。馬傑立刻回頭,又背著柯向文大步流星而去。我又戴上耳麥,問猴子什麼情況了?

    猴子說對方說了,太平洋又沒加蓋,讓咱們游到台灣去找他。我和猴子輪番出陣,用至少五種方言去罵這個台灣人,最後總算凱旋而歸。

    完事以後,我們就趕到醫院去探望柯向文。本來以為柯向文被暴打一頓,現在肯定奄奄一息著呢,誰知道他的精神竟然很好,一見到我就口出穢言,詛咒我出門被車撞死。

    我過去一手刀就給他砍暈了。

    怎麼說呢,這傢伙對斜眼王的忠心程度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我本來以為斜眼王這樣對他,他該對斜眼王死心了,沒想到還是這樣,這樣看來還是挺難辦的。

    我那手刀用的手勁兒很輕,所以柯向文沒多久就醒過來了,睜眼一看我就罵,我又一手刀給他砍暈了。如此反覆了大概三四次,柯向文再醒過來的終於不罵了。

    "咱有話好好說,你別老砍我。"柯向文都無奈了。

    "早該這樣了嘛。"我樂呵呵道︰"柯向文,斜眼王都這樣了,你咋還對他那麼忠心?"

    "我大哥是被你們蠱惑,所以我一點都不怪他,你們這干王八"

    我又一手刀過去。

    五分鐘後,柯向文再次悠悠醒來,苦著臉道︰"你們把我囚在這也沒有,我是不會背叛我大哥的。"

    "我就納悶了。"我苦笑道︰"斜眼王明明不把你當回事,你幹嘛這樣執迷不悟?"

    柯向文認真說道︰"大哥是被你們蠱惑"

    旁邊的猴子終於忍不住笑場︰"左飛啊左飛,你也有今天?"

    柯向文這事一直是我在操作,所有的計畫和步驟也是我親自一步步推進,結果到頭來最掌握不了的還是人心,柯向文實在太難以控制了。我的確非常惱怒,一把抓起柯向文的領子,將他扛在肩上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你們夠了!"柯向文大喊︰"這一天來你們把我扛來扛去,把我當什麼了,嗯?"

    出了醫院,我把柯向文丟進車裡,開著車回到龍城理工,又來到校區內某個挺隱蔽的家屬小樓裡。這樓有些年頭了,外表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本來是教職工分配的宿舍,但是後來老師們都到外面去買房子,所以這裡便對外出租,住著的一般都是學生了。

    我扛著柯向文進了某個單元,又來到最頂層狠狠一腳踹開門,屋子不大,也才六十來個平房,可是竟然窩了三四十個學生,有席地而坐的,有席地而躺的。

    他們有著一個共同點,就是在裡面吸毒,有溜冰的,有磕面兒的,各個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

    有幾個學生認出柯向文來︰"文哥?!"

    柯向文也吃驚地望著這個場面,顯然已經猜出了這是什麼意思。我說你看到了吧,你大哥表面上答應你不做這個買賣,可是私底下沒有少撈錢吶,這就是把你放在眼裡了?

    "我會和大哥說的"柯向文握著拳頭。

    我說得,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完,我又扛著柯向文回頭,踹開了對面的一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則要安靜多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我扛著柯向文走向臥室,臥室的角落裡坐著兩個學生,這倆人都被綁著手腳,嘴巴裡也塞著抹布。

    柯向文認出了他們,震驚地張開雙眼︰"這"

    我把柯向文往地上一放,走過去將兩人口中的抹布拽了下來,兩人頓時"哇哇"的哭了起來。

    "大一那年,是斜眼王讓我們打柯向文,這樣才方便他救出柯向文"

    "因為斜眼王說,柯向文是他們市的高考狀元,腦子肯定好使,拉過來對他有好處"

    "全是斜眼王指使我們幹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你放了我們吧,我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我摸出一柄刀來,將二人身上的繩子割了,二人爭先恐後地逃出門去。

    我回頭看向柯向文,柯向文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呆傻傻。

    我走過去的,蹲在他的面前,說道︰"現在知道了吧,這就是我們願意收你,不願意收他的原因。因為,你大哥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PS:

    早讓吼。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05 魚死網破

    是的,所謂的大招,不是之前搞出來的頂文聯盟,也不是逼迫斜眼王對付柯向文,那只是前菜而已。一來帶他看看斜眼王搞的小型吸毒室。二來讓他看看以前欺負過他的兩個學生。才是終極目標。

    一步一步,步步為營。

    柯向文不說話,坐在地上像個傻子一樣。

    跟了四年的大哥原來是這種人,就好比人生的信仰突然坍塌,也難怪他會如此神情了。擱一般人身上,估計得瘋了不可。我拉了拉柯向文的胳膊,說行了,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斜眼王沒準很快會帶人過來。

    柯向文一言不發,默默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我跟在後面,說你傷還沒好,先和我回醫院去吧,便上去拉他的胳膊。柯向文卻把我的手撥開了。平靜地說飛哥,你讓我安靜安靜吧,便繼續往外走去。

    我在柯向文身上下了這麼大功夫。哪能這麼輕易地就放他走?對我們來說,幹掉斜眼王不是問題。可收服整個煤化工系卻是問題,柯向文就是其中關鍵紐帶。

    柯向文在煤化工系之中人氣極高,斜眼王下台之後。得要他來主持大局,方能穩住煤化工系。所以,柯向文乃是重中之重。可以說,我們一統龍理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我跟在柯向文後面,他出門我也出門,他下樓我也下樓。他一個人在校園裡像具行尸走肉般轉悠,我也跟在他後面漫無目的地轉悠。柯向文也知道我跟著他,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好幾次,我都想追上去勸他兩句,說你為了這麼個人不值得這樣。但我一快步走,柯向文也快步走,顯然不想和我說話,把我搞的哭笑不得。

    我不知道這傢伙到底要去哪,但我的目標是今天就要拿下他,所以持之以恆地跟著他。跟了他半個多小時,都快把龍理給轉遍了,這小子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就在這時,馬傑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說斜眼王突然率領煤化工系大舉進攻信息系和土木系,整個學校現在已經亂成一團了。

    「他瘋了嗎?!」我大吼︰「這裡可是龍城理工,聚眾鬥毆是什麼後果他不知道嗎?」

    之前我們打架,都是儘量在校外解決,在派出所趕來之前趕緊散了;就算不得已在學校裡面打了架,也會趕緊讓李松鶴幫忙擺平。可斜眼王這個王八蛋倒好,直接發動整個煤化工系挑起戰鬥!

    他瘋了,是真的瘋了!

    一線重點大學發生群體鬥毆事件,如果鬧的太大,恐怕校長都得引咎辭職,帶頭鬧事的學生也輕饒不了。而斜眼王手下有上千人,再加上信息系和土木系的,這樣打起來蓋得住才怪。

    斜眼王在校四年,不可能不懂得這個道理,而他還要這樣去做,原因只能有一個——這傢伙想魚死網破,和我們來個同歸於盡!

    看來,我們這些天的動作,也確實把這傢伙給激怒了。

    按照我們原先的計畫,是拉攏柯向文之後,直接幹掉斜眼王,然後扶柯向文上位。結果斜眼王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和我們撕了這麼大一個逼。

    還是那句老話,計畫趕不上變化。

    斜眼王是突然發動的襲擊,就連馬傑都是剛剛得到消息,我們的人自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對方既然來勢洶洶,我們就不得不應戰了,也來不及去考慮什麼後果了,克敵最重要!

    「告訴猴子了嗎?」我一邊打電話一邊往教學樓的方向跑,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柯向文不柯向文了。

    「猴哥知道了,正從網吧趕過來,鄭午也知道了,已經先去教學樓了。」

    「好。」

    我掛了電話,一邊跑一邊給鬼牙打電話。鬼牙接起來,電話裡面傳來無數喊打喊殺的聲音,鬼牙在電話裡面狂吼著說︰「飛哥,斜眼王瘋了,突然對我們信息系發動攻擊!」

    我也沖電話大吼︰「組織大家迅速下樓,不要呆在教室裡面,這時候團結就是力量!」在教室裡面,大家的力量都是分散的,容易被早有準備的煤化工系各個擊破,所以我讓鬼牙趕緊帶人下樓。扔醫團劃。

    接著,我又給口吃張打了個電話,口吃張那邊也是一樣,亂的不像個樣子。口吃張大罵斜眼王真是瘋了,他入學三年就沒見過這樣的瘋子。我給他下達了同樣的命令,然後繼續往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之前跟柯向文繞的太遠了,我跑了十幾分鐘才終於到了教學樓下。教學樓下已經人山人海,粗看上去至少有上千人在。好在龍理夠大,教學樓前面就是個大廣場,也完全放得下這麼多人。

    我看的清楚,人群分成兩撥,一撥是信息系和土木系,鬼牙和口吃張領著隊伍;一撥自然就是煤化工系,斜眼王站在最前。兩撥人馬旗鼓相當,此時沒有打架,正呈對峙局面。

    看來的我策略沒錯,第一時間組織大家下樓,不然這時候早就打成一鍋粥了,龍理的教學樓估計也要被拆掉了。這尼瑪,重點大學還能發生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保衛科也出動了,這回真是全體出動,現場足有上百名保安,李松鶴舉著個喇叭呼籲眾人退散,但是沒人聽他的話。

    信息系和土木系這邊,鬼牙、口吃張和鄭午都在,三人正在說著什麼。我跑過去一聽,原來鄭午正在給他倆講述作戰細節︰「待會兒就沖上去幹他,我沖在第一線,你倆沖在第二線。他們不是有千人左右嗎?我負責幹掉五百,你倆負責幹掉五百,有異議沒?」

    鬼牙和口吃張聽了鄭午的計畫都有點傻眼,但還是搖搖頭,表示沒有異議。

    鄭午大喊︰「好,那咱們就準備上了!」

    鬼牙趕緊說道︰「可是飛哥和猴哥還沒有來。」

    「不用他倆,他倆戰鬥力不行,來了也是給我拖後腿……」

    我衝過去,摟著鄭午的肩膀,說你說啥?信不信讓你嘗嘗真氣的威力?一看我來了,鄭午頓時沮喪無比,說我是來搶他風頭的。

    鬼牙和口吃張則是一臉驚喜︰「飛哥你來了!」

    我說來啦,現在什麼情況?

    口吃張剛要說話,我說你別說啦,讓鬼牙說吧。口吃張結結巴巴地說,他,他個齙牙,能,能說清楚?

    鬼牙告訴我,之前在教學樓裡就打了一段,但是沒打多久,他和口吃張就趕緊組織人下來了。斜眼王也把人帶下來了,現在雙方都沒動手了,就在這杵著呢。

    我點點頭,剛要說話,李松鶴就走過來了,一臉的愁眉苦臉,說左少帥,什麼個情況啊?

    都這麼久了,李松鶴自然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嘿嘿一笑,說李科長,您老不是看見了嗎,斜眼王要帶人打我們啊!李松鶴擺著手,說千萬別打起來,不然他這個科長可坐不穩了。

    我說我也不想打,但是斜眼王執意要動手的話,那我們也只能應戰了。

    李松鶴搖搖頭,知道如果這上千人打起來,他這保衛科肯定是攔不住了。李松鶴看看左右,問道︰「小少爺呢?」

    「我在這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我們各個都很驚訝,循著聲音望過去,發現聲音是從對面人群——也就是斜眼王的煤化工系那邊傳過來的。人群中,猴子擠了出來,和斜眼王肩並肩站在了一起。

    我們幾個都是一臉「……」的表情。

    「臥槽?!」鄭午大叫︰「猴子竟然是叛徒?!」

    與此同時,猴子在那邊衝我們招手︰「你們幾個站錯隊啦,過來啊!」

    眾人都傻眼了,誰也搞不清猴子是啥意思,旁邊的斜眼王都懵了。鄭午則被忽悠了,說原來我們和斜眼王是一路的,便朝對面走了過去。

    只有我對猴子最瞭解,立刻擺著手說︰「是你站錯隊了!那邊是煤化工系,這邊才是信息系和土木系!」

    猴子嚇了一跳︰「不會吧?!」

    我說真的,不信你看看旁邊。猴子扭頭一看,又嚇了一跳︰「斜眼王,你在這幹嘛?」

    斜眼王︰「……」

    「你快過來,別跟那兒傻了!」

    猴子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路小跑奔到我們這邊。而鄭午已經走到了對面,把手放在斜眼王的肩上,認真地說道︰「原來我們是一起的啊!」

    斜眼王︰「……」

    我們又大呼著讓鄭午回來。鄭午都蒙圈了,跑回來問︰「我們到底跟誰是一夥兒的啊?」

    我說計畫沒變,還是咱們幾個一路,咱們準備打斜眼王。

    鄭午點頭,說明白了。

    猴子過來了,李松鶴趕緊說道︰「小少爺,怎麼回事啊?」

    猴子嘿嘿一笑,說你不是看見了嗎,斜眼王要和我們打架啊。李松鶴再次說道,可千萬不能打,這幾千人不是開玩笑的。猴子說行啊,您老都出面了,我肯定要給你面子,你去問問斜眼王,他要是願意休戰,我們立刻配合。

    「成。」李松鶴立刻回頭,沖斜眼王喊道︰「老王,你幹什麼吶,是不是瘋了,你這都快畢業了還搞什麼⼳蛾子?趕緊帶人回去!」

    斜眼王冷笑一聲︰「免談,今天非打不可。」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06 最後一次

    李松鶴都急了,說你是不是瘋了,好好的幹嘛非要打架?

    斜眼王無動於衷,說今天就是要打,甭管什麼後果都要打。在斜眼王身後。煤化工系的眾人也是嚷嚷著非打不可,群情那叫一個激昂,都不敢相信他們竟然這麼團結。

    李松鶴直接走過去和斜眼王交涉起來,現場最不想看到混戰場面的肯定就是李松鶴了,所以他非常努力地想要撫平斜眼王的怒火。

    趁他們交涉的時候,我們幾個也聚在一起商量,猴子問我柯向文的情況。

    我無奈地說,那傢伙就是個榆木腦袋,我都已經把斜眼王的老底戳破了,他竟然還是那個死樣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猴子咂著嘴,說這也沒辦法,人各有志嘛,不行咱們再想其他辦法。我說那現在呢,斜眼王看起來一定要和咱們打,怎麼辦?猴子看著李松鶴。說希望老李能給力點,這打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斜眼王不想念了咱們還想念吶。

    就在這時,李松鶴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把柯向文給綁了?"

    我們吃了一驚,猴子說沒有啊,我們綁柯向文幹嘛?李松鶴說,斜眼王講了。你們把柯向文綁了。還打的他死去活來,現在煤化工系的都急了。一定要讓你們給個說法!

    與此同時,對方也喧嘩起來,斜眼王帶頭喊道︰"把阿文放了,綁人算什麼英雄好漢!"煤化工系的眾人也群情激昂。紛紛喊著︰"放了文哥!""文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煤化工系全體和你們沒完!"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登時明白了斜眼王的用意。斜眼王自己也知道,柯向文在煤化工系有著高的人氣和威望,如果柯向文真的歸順我們,不敢說煤化工系全部倒戈,過來個七七八八總是沒問題的。strong>ong>正因如此,所以斜眼王現在才火急火燎的倒打一耙,以"柯向文受困"之名將手下都喊出來,準備和我們來個玉石俱焚。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上一場,這就是斜眼王的目的!

    對方越來越亂,李松鶴也急了︰"小少爺,你們到底有沒有綁架柯向文?有的話趕緊把人家放了吧!"

    "我們沒綁。"猴子皺著眉頭說道︰"左飛,你給柯向文打個電話,看看他是怎麼個意思。"

    我立刻拿出手機來給柯向文打電話,對面的斜眼王似乎知道我想幹什麼,更加努力的攛掇起眾人來,還帶著大家往這邊走,一大片人呼啦呼啦地湧了過來。

    李松鶴擺著手︰"都別動,都別動,他們說沒綁柯向文"

    "他們說沒綁就沒綁?!"

    "我親眼看見他們的人扛走了文哥!"

    "這個老東西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兄弟們,為了文哥的安全,大家衝啊"

    "誰都不許動!"李松鶴一聲令下,眾多保安紛紛圍了上去,用人牆阻擋著煤化工系的學生。人群之中,斜眼王還在鼓動著眾人︰"衝啊,衝啊,救出阿文"

    我這邊也特著急,眼看著李松鶴的保安團都攔不住了,可柯向文就是不接我的電話。我沒辦法,只好給柯向文了條短信,說斜眼王現在帶著煤化工系挑事,你要是再不出來阻止,怕是整個龍理都翻天了云云

    完短信,也不管柯向文什麼情況了,因為百人的保安團完全攔不住上千人的煤化工系,眼看著圍牆就要被沖塌,我們這邊也要積極應戰了。

    有些戰鬥,我們並不想打,但是現在非打不可!

    "報警,報警!"李松鶴大喊︰"讓警察把這幫傢伙全抓起來!"

    一般情況之下,學校打架這種事情,校方肯定是能壓則壓,畢竟誰也不願意把醜聞擴散出去?可是一旦壓不住了,學校也只能選擇報警,到時候刑警特警武警啥的來一堆,媒體再跟進報導,龍理名聲算是完了。

    但是李松鶴的威脅完全不起作用,一眾憤怒的煤化工系迅衝破保安人牆,喊打喊殺地朝著我們這邊衝了過來。

    我們這邊信息系加土木系約莫有七八百人,在人數上稍有劣勢,不過有我們這幾個高手在,倒也不怕他們。對方一沖過來,我們這邊也群情激昂起來,嚷嚷著和他們拼了。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清冽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個聲音並沒有多大威力,但人們還是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來,紛紛看向聲音的來源之處。教學樓前、台階之上,站著一個身形縴瘦的青年。

    正是柯向文。

    煤化工系的二號人物,柯向文。

    柯向文在煤化工系中的威望毋容置疑,所以對面激湧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受此影響,我們這邊也安靜下來。顯而易見,柯向文是這場混戰能否爆的關鍵人物。

    看到柯向文的剎那,斜眼王整個人都有點傻了,大概他以為柯向文還在醫院,至少還在床上昏厥著。本來想趁這個機會製造混戰,結果他又來了!

    "阿文,你回來了!"斜眼王激動地說著,面上的偽善表情清晰可見。

    "文哥,文哥!"煤化工系眾人同樣激動無比。

    緊接著,斜眼王又面色一凜,說道︰"他們竟然把你打成這副樣子?"

    現在的柯向文渾身是傷,不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也髒兮兮的沾著不少灰塵和血跡,還吊著一隻胳膊。斜眼王說出這種話來也是夠不要臉的,因為柯向文這傷是他打的。

    在眾人面前,斜眼王當然不能承認,顯然準備把所有黑鍋推到我們身上。斜眼王一拉仇恨,煤化工系的眾人再次湧動起來,叫喊著要為文哥報仇,幹掉信息系和土木系。

    斜眼王壓根不敢讓柯向文說話,刻意製造混亂局面,大呼著說道︰"衝啊,兄弟們為阿文報仇"

    人群再次湧了過來,柯向文卻直接奔下樓梯,整個人擋在煤化工系近千人之前,拼盡全身力氣喊道︰"我讓你們住手,聽見沒有?!"

    一號人物讓沖,二號人物讓停,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煤化工系眾人猶豫不決的時候,柯向文再次大聲喊道︰"大家安靜,聽我一言!"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斜眼王卻露出一臉慌亂,趕緊說道︰"阿文,就算你沒事,我們也要為你報仇!你,不會是被他們收買了吧?"

    這傢伙倒是精明的很,擔心柯向文過來攪局,所以再次倒打一耙。

    我們幾個卻是一臉微笑,心想斜眼王能鬥得過柯向文才有鬼了,我們就安安靜靜地看著一場兄弟撕逼的大戲就好。

    卻聽柯向文認真說道︰"大哥,我等會兒再和你說,有個事要先辦一下。"

    柯向文還叫斜眼王是大哥?

    都這樣了,這傢伙竟然還要認賊作兄?

    我傻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柯向文,而猴子又皺起了眉頭,輕輕摸出了他的金鑾刀。柯向文這傢伙,我們一向捉摸不透,或許前期努力全部白費也有可能。

    斜眼王則笑了起來,說好,你要辦什麼事情?

    柯向文轉而看向煤化工系眾人,喊道︰"誰是頂文聯盟的,出來一下!"

    人群之中立刻聳動起來,起先有十幾個人奔了出來,後來又展為幾十個人,一邊往外出一邊喊︰"文哥,我們是頂文聯盟的!""文哥,我們是你永遠的追隨者!"

    這些人是我們安排在煤化工系的釘子,待會兒要真的打起來,還指望他們從中作梗呢。

    有幾個人則直接跑到了柯向文的身前,他們是頂文聯盟的高層和組織者,之前在咖啡館和柯向文搭話的也是他們幾個。

    最前面的一個人叫做小刀,喜氣洋洋地說︰"文哥,我是頂文聯盟的。"

    柯向文看著小刀,問道︰"你組織這個頂文聯盟,有沒有經過我的許可?"

    "這個沒有。"小刀如實說道。

    我好像意識到要生什麼,剛想上去阻攔一下,但是猴子攔住了我,衝我搖了搖頭。

    "沒有?!"

    柯向文面色一變,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小刀的臉上,小刀的鼻子頓時鮮血橫流,捂著鼻子往後退去,口中叫著文哥、文哥。柯向文卻又飛起一腳,將小刀給踹飛了。

    "誰他媽允許你建頂文聯盟的?!"

    柯向文衝過去朝著小刀又踢又打︰"我他媽從來沒想過要當老大!"扔上場血。

    小刀可是我們的人,被柯向文這樣打,我哪裡看的下去,想要上去阻攔,但是猴子又拉住了我,繼續衝我搖頭,輕聲說道︰"再看看吧。"

    我只好站著不動。

    不一會兒功夫,小刀便被打的奄奄一息了。柯向文氣喘吁吁,方才衝著斜眼王說道︰"大哥,你看到了,頂文聯盟不是我組織的。"

    斜眼王眼中帶淚,說道︰"是的,我看到了,先前是我錯怪了你阿文,對不起。"

    "大哥,我不欠你什麼了吧。"

    ""斜眼王從柯向文口中聽出不對勁來,說道︰"阿文,你"

    "大哥,四年來,我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柯向文低下頭來,默默地道︰"但是,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對手了。"說完,柯向文轉身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斜眼王目瞪口呆,煤化工係一片嘩然!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07 異變陡生

    誰都沒有想到,關鍵時刻柯向文竟然會倒戈!

    除了我和猴子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一臉愕然的模樣,誰都沒想到煤化工系會出現這樣的逆轉。而這種情況,卻在我和猴子的意料之中。這些天我沒少在他身上下功夫。

    如果這樣都不成功,那柯向文未免太硬了點——被斜眼王坑成這樣,那他就是蠢了。

    柯向文一步步朝我們走了過來,對面的斜眼王終於急了,他大喊道︰「大家不要相信,阿文這是被強迫的!大家跟我上啊!」並以身作則,帶頭朝著我們這邊衝了過來。

    這傢伙也是蠱惑人心的一把好手,都到這時候了還想顛倒黑白。可是他沖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回過頭去震驚地看著煤化工系眾人。

    因為,後面一個人都沒動。

    「你們在幹什麼!」斜眼王咆哮著︰「跟我上啊!」

    仍舊一個人都沒動,有的人面露迷茫,有的人面露疑惑,更有的人低下頭去。

    斜眼王呆呆傻傻地看著眼前的場面,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絕望過。他一直都知道柯向文在煤化工系擁有超高的人氣和威望,可是從沒想到竟然高到這種地步。

    就因為柯向文倒向對方,煤化工系竟然一個聽他話的都沒有了!

    原來。他這個老大,名不副實!

    世上還有比此更絕望的事嗎?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跟我衝啊……」斜眼王看著眾人,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好歹也是煤化工系的老大,說話的份量竟然輕到這種地步了嗎?!

    好歹出來個人啊。一個人也好,兩個人也好……

    把他一個人晾在這裡,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站在對面的我,隔著五六米遠都能感覺到斜眼王身上傳來的尷尬,我都有點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柯向文一走,斜眼王這棟萬丈高樓就像是被抽掉地基,轟然倒塌。

    原來,所有的風光、所有的榮耀,都是建立在柯向文身上的。沒有柯向文,他什麼都不是!現在的斜眼王,哪裡還有半分老大的氣勢?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還是個斜眼學生,兩隻眼楮都斜。

    他那雙斜眼,代表的不再是威嚇和恐懼,而是可笑和悲涼。

    在斜眼王發呆的同時。柯向文也朝我們走了過來。

    柯向文面帶微笑,我也面帶微笑。

    「飛哥。」柯向文笑著說道,伸出了手。

    「歡迎,阿文。」我握住了柯向文的手。

    握手還不夠表達我此刻的欣喜,所以我又伸臂把柯向文抱住了。

    眾人都喜滋滋地看著我們。拿下柯向文,就相當於拿下整個煤化工系。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而拿下煤化工系,整個龍理便都是我們的了。

    猴子也特別高興,在旁邊嚷嚷著也要抱抱。

    誰都沒有想到,異變就在這時陡生。

    我正喜滋滋地抱著柯向文,突然感到腹中一涼,緊接著一陣尖銳的劇痛傳來。憑我的經驗來看,我這是中刀了!而且捅我的,正是此刻我抱得最緊的柯向文!扔狀投圾。

    我猛地一推柯向文,柯向文往後閃了幾步,手裡果然持著一柄刀子。刀子上還沾著殷殷血跡——那是我的血!

    柯向文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我捂著肚子,鮮血不停從我指縫留下,雙腿也變得有些發軟,直接看著柯向文罵道︰「白眼狼,**!」

    「你不懂。」柯向文說道︰「四年的感情,不是幾件事就能改變的。」

    直到這時,身邊眾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猴子同樣一臉震驚,一向算無遺策的他都沒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可見柯向文有多麼狡詐,他把我們所有人都騙了!

    我們這些沉浸社會數年之久的江湖老鳥,都被這個傢伙給騙了!

    他不光騙過了我們,還騙過了斜眼王和煤化工系的眾人,誰都不知道這傢伙肚子裡到底藏的什麼小九九。

    猴子直接飛起一腳,當場就把柯向文踹的飛出去四五米遠。鄭午更是發狂,咆哮著朝柯向文奔去,瘋狂地出拳朝他臉上、身上砸去。而柯向文在面對暴風驟雨的攻擊之中,拚命喊出了一句話。

    「大哥,上啊!」

    斜眼王這時才如夢方醒,衝著身後煤化工系眾人喊道︰「大家跟我衝啊!」

    眾人看到柯向文原來並無倒戈,而且還被鄭午如此暴打,早已按捺不住,跟著斜眼王便衝了上來,上千學生如潮水一般湧來,喊打喊殺聲頓時充斥整座校園。

    本來以為事態已經平復下來、剛鬆了口氣的李松鶴更是沒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他大聲喊著住手、住手!

    但是根本沒人聽他的話,那些洶湧的人群還是湧了上來,上百名保安也攔不住這種場面。

    我們這邊,猴子迅速吼道︰「鬼牙,口吃張,帶人應戰!」又指了兩名學生,「你倆送左飛去醫院!」兩名學生迅速攙住我胳膊,將我往人群外面送去。

    猴子則和鬼牙、口吃張一起帶人衝了上去,三大系的學生頓時攪在一起,如同一鍋沸粥亂燉,喊殺之聲衝天而起,一場混戰終於爆發。

    斜眼王先帶著人衝向柯向文那邊,鄭午猛地暴起,使出八極拳來,「砰砰砰砰砰」一拳接著一拳,一個又一個的學生飛出去倒在地上。猴子摸出金鑾刀來在人群中穿梭,金光閃現、左突右刺,一個又一個的學生同樣倒了下去。

    只是他倆再強,也不可能瞬間幹掉上千名學生。

    幾十名學生叫群架,上千叫做暴動!

    雙方一旦交戰,除非強力壓制,否則便不可能再停下來。兩名學生扶著我迅速退出人群,我低頭一看,鮮血仍在不斷湧出,可我知道柯向文那小子還是留了手,這傢伙還算有點良心。

    只是這樣,也掩蓋不了他選擇斜眼王、放棄我們的事實。

    我就不明白了,他對斜眼王為何如此執著!

    像我這種情況是沒辦法再戰鬥了,可我還想留下來看看事態進展,局面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模樣?我讓那兩名學生扶我到路邊坐下,兩人都急的不行,說飛哥,還是送您去醫院吧。

    我擺擺手說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兩人拗不過我,只好扶我在路邊坐下。我捂著肚子坐下,看著混亂的人群,不由得嘆了口氣。實話說,有猴子和鄭午在,我真不擔心這一架會打輸,唯一讓我覺得可惜的還是柯向文。

    唉,這王八蛋,讓我說他什麼好啊?

    難道在這世上,有些人就是注定不會被征服的嗎?在柯向文身上,我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能出的招兒都出了,沒有留下半點遺憾。最後結果不如我意,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轉瞬之間,混戰便已進入白熱化的狀態。

    在人群之中,我能很輕易地找到猴子和鄭午,因為他倆表現確實搶眼,一個持著金光四射的金鑾刀,一個使著霸道無雙的八極拳。

    他們兩個的戰鬥力現在不是以一敵十,而是以一敵百!

    他倆打起架來那叫一個好看,就跟欣賞藝術表演似的,又或是在玩三國無雙的遊戲,我好想都能看到他倆頭頂不斷顯示著幹掉的人數︰26、27、28……

    算了,好好看他倆打架就行,柯向文什麼的放到一邊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柯向文怎麼都不肯歸順,那就由他去吧,幹掉他就是了,隨後再扶一個煤化工系的老大出來。

    現在的我,決定把柯向文的事拋到一邊,好好欣賞猴子和鄭午打架。

    在我旁邊的兩個學生看我確實沒什麼事,也放心地罵起柯向文來,說他實在不是個東西,竟然詐降云云。我一擺手,阻止他倆再說下去,實在不想再提這個人了。

    媽的,實在太傷我心了。

    就算他手下留了情,也難以熄滅我心頭的這團火。

    其實我知道打不了多久,李松鶴現在必定已經報了警,龍城理工又是警方重點保護區域,不出十分鐘警方的大部隊就會趕過來了。

    到時候這些人便會作鳥獸散,該幹嘛幹嘛去了,所以還是欣賞猴子和鄭午的英姿比較重要。

    在我旁邊的兩個學生也由衷感嘆︰「猴哥和午哥實在太厲害了!」

    我也嘆了口氣,說︰「如果我現在好好的,也能讓你們看一下我的英姿。」

    兩個學生都嘿嘿笑,說見過我打唐滿風,實在是太酷了。

    之前我們一統信息系和土木系的時候,就吩咐過鬼牙和口吃張,讓他們各自的手下都備上小紅花。現在也是派上了用場,信息系和土木系的胸前都佩戴著紅花,所以很輕鬆的便能分清敵我。

    放眼過去,佩戴紅花的越來越多,而煤化工系那邊卻越來越少,有的被打倒在地,有的看情況不對就逃跑了。猴子和鄭午自然在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兩個真是宛若兩具殺神,在警方趕來之前重重挫上對方一記。

    我一會兒看看猴子,一會兒看看鄭午,正欣賞著他們二人的英姿,突然一個意外情況讓我瞪大了眼楮!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08 旋轉乾坤

    出了問題的是鄭午。

    鄭午本來打的挺好,在人群之中將八極拳發揮的淋灕盡致,將這些學生打倒在地卻又不至於將他們打死?畢竟是金貴的大學生,和外面街上的爛命仔不一樣?,一拳一腳都相當飄逸而霸道。一個又一個的學生被他擊飛。

    可是不知為何。他的拳腳突然亂了套路,不再是八極拳的打法,而像是掄王八拳似的亂打一氣。這也就算了,畢竟以他的實力,就算是亂打一氣,只要他的拳肯打出去、腳肯踢出去,那幫傢伙一樣會被他打飛。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連自己人也打,就跟辨不清敵我似的,無論戴不戴小紅花,均被他一拳打飛或是一拳踢飛。

    媽的,這傢伙搞什麼鬼!

    四周都有人喊︰"午哥,你幹什麼!""午哥,我們是自己人啊!"

    可鄭午不管不顧,仍舊掄王八拳似的亂打一氣。只要是在他周圍的都被他給擊飛了。扔歲記亡。

    一個不祥的預感湧上我的心頭,這傢伙不會是岔了氣,手腳不受控制了吧?!天,難道真的應驗了?我本來是坐著的,現在直接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人群裡面。

    我看到鄭午也是一臉的焦急,似乎想控制自己的手,但是怎麼都控制不住,他那雙拳頭就跟觸電似的亂擺。

    我一跺腳,心說媽的,看來的確不對!

    我立刻就往人群裡跑,旁邊負責看護我的兩個學生急急忙忙地喊︰"飛哥。你去哪裡?"

    我說你們不用管了!

    我捂著還在流血的肚子,急急忙忙就往人群裡鑽。還好柯向文那小子沒有給我捅的太深,否則我現在估計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當然,這也跟我的身體素質有關,畢竟這麼長時間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

    我深深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是絕對阻止不了鄭午的,所以一開始便朝著猴子跑去。猴子正在人群中打的起勁,拿著金鑾刀左突右刺,完全沒注意到鄭午已經不對勁了。

    我從混戰之中穿過去。途中自然少不了被人襲擊,但是被我吃力地搞定了。不過,肚子上的傷口也因此扯的更大,鮮血也幾乎把下半身都淌濕了。

    等到來到猴子身前的時候,面色已經變得無比蒼白,額頭上也有豆大的汗珠浸下。我一把抓住猴子的袖子,猴子以為我是偷襲他的,回頭就朝我捅刀。

    不過他一看是我,又趕緊把刀子收了回去,訝異地說︰"左飛,你怎麼回來了?"

    我吃力地說︰"你快去看看鄭午"

    猴子趕緊回頭去看。

    雖說混戰之中人數眾多,戰局也擴大至上千平方米了,可猴子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鄭午。鄭午在人群中似觸電的八爪章魚一般瘋狂的場面盡數落入猴子眼中。

    猴子如此精明。焉能不知鄭午發生了什麼事情?

    猴子一跺腳,便朝著鄭午那邊衝了過去。我也捂著肚子跟在後面,額頭上的大汗不停落下。我們距離鄭午約莫有二三十米,再從混戰之中穿過去也費了不少力氣。

    快要接近鄭午的時候,鄭午又瘋狂地掄出數拳,便有數個學生朝我們這邊飛了過來——猴子趕緊用手撥開,他撥開了兩個,還有一個卻沒撥開,那學生一下砸到我身上,直接把我也給砸倒了。

    這學生胸前戴著紅花,也是我們的人,趕緊往起一爬,叫道︰"飛哥,你沒事吧?"

    我他媽算是醉了,果然沒有最慘只有更慘。可我能說什麼?只好擺擺手說沒事,那學生趕緊將我扶起,說午哥不知怎麼回事,連他們自己人也打。

    我說我知道,你們現在都離他遠點!

    與此同時,猴子已經衝了過去,朝著鄭午大叫︰"鄭午,你怎麼回事?!"

    鄭午猛地回頭,看到是我和猴子過來了,眼神之中露出慌亂的表情,口中說道︰"沒事啊,我好好的!"說話的間隙,他又擊飛一個我們的人。

    "你他媽是不是練岔氣了,手腳不受控制?"猴子氣的跺腳。

    "不是"

    "砰"的一聲,又一個我們的人被他擊飛,鄭午急的滿頭大汗︰"我我分不清哪些是咱們的人"

    "你胡說八道,現在給我停手!"

    猴子持著金鑾刀衝了上去,鄭午大叫︰"不要接近我!"便狠狠一拳砸向猴子。猴子往旁邊一閃,已經竄至鄭午側邊,狠狠一拳擊向他的肋骨。鄭午挨此一拳,立刻條件反射,再次一拳擊向猴子。

    猴子邁著鬼魅的步伐在鄭午身前左右閃著,時不時地便擊鄭午一拳,試圖將他擊倒。而鄭午的手腳不受控制,使不出八極拳來,只能靠身體的本能反應抗敵。

    可是猴子不用刀子,戰鬥力也是大大減半,一不小心也挨了鄭午一拳,身體登時倒飛出來,重重摔落在地。鄭午不愧是我們之中第一戰力,就算手腳不受控制也是如此恐怖如斯。

    鄭午的腦子還是清醒著的,當即大叫︰"跟你說了不要靠近我!"

    "我他媽不靠近你行嗎?!"猴子急的大叫︰"你走火入魔了怎麼辦!"便一躍而起,衝了上去。

    "我沒有岔氣,也不會走火入魔!我只是中風了,中風了!"鄭午胡亂地擺著手腳,口中依然和猴子抬著槓。二人迅速再度交手,不用刀的猴子,和手腳不受控制的鄭午,竟然打了個平。我看的著急,當即也捂著肚子衝了上去。我的纏龍手是近戰之王,和猴子聯手應該有把握制住鄭午的。

    可我剛衝過去,鄭午就猛地回頭一拳,重重砸在我肩膀上。

    我的身體本來就弱,現在直接倒飛出去,跌在地上吐出口血來。猴子急的大叫︰"你還不承認是不是?!你要把我們所有人都打死是不是?!"

    鄭午一看我的樣子也傻眼了,同樣著急地叫道︰"我我也不想啊,可就是不受控制了"他一邊說一邊嚎叫,手腳如章魚一般擺動著。

    就在這時,學校門外終於傳來警笛大作的聲音,從聲音來看應該不止一輛警車。社會上的混子聽見警笛之聲尚且嚇得腿軟,更不用說這幫其實並不怎麼彪悍的大學生了。

    轉瞬之間,警車隊伍便已開進學校,除去常規的警用轎車和警用面包車之外,還有一輛輛以往電視裡才能看到的那種特警專用的卡車。十多輛警車齊刷刷停在學校門口,接著便是無數民警、刑警、武警、特警奔了進來

    現場登時一片大亂、四散奔逃,但凡有點力氣的都使勁跑,只剩那些被打傷的還躺在地上。

    我一咬牙,再次從地上跳起來奔向鄭午。鄭午看我又奔過來,眼淚竟然都下來了︰"左飛你不要過來啊,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們趕緊走,趕緊走啊!"

    "要走一起走!"

    我衝他大吼著,趁著猴子和他纏鬥在一起的時候,迅速奔至鄭午身前,調運真氣灌在雙臂之內。本來已無力氣的我,雙手力氣登時暴漲,並且速度也比平時加快了一倍。

    颼!

    旋轉乾坤!

    天地之大,無非宇宙乾坤,看我將其旋轉顛倒!

    我的雙爪閃電般擊出,在空氣中劃過兩道殘影,伴隨著 啪的爆空之聲,猶如兩條來自洪荒的巨龍,張開了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住了鄭午的胳膊。

     嚓!

    鄭午的胳膊被我卸了下來。

    "啊"鄭午一聲慘叫。

    與此同時,猴子也架住鄭午的胳膊,腳下狠狠一絆鄭午的腿。鄭午這頭發狂的獅子,終於在我和猴子的聯手之下重重摔倒在地,"砰"的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

    猴子猛地壓在鄭午身上,我也抓著鄭午的兩條胳膊,生怕他再起來暴動。

    還好,鄭午不動彈了。

    我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再去看四周,上百名警察已經控制了現場。因為警察的任務是驅散人群,並不是真的抓人,所以並不剩下多少了。有剩下的,也是躺在地上實在無法動彈的。

    學生們四處奔逃,迅速消散至學校各處,警察們擔心他們還會回來,所以也假裝去追,一舉擊潰人群。

    我和猴子壓著鄭午,都是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猴子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其實我說謊了,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肚子上的傷口撕裂更大,血也流的更多。剛說完這句話,我便無力地放開了鄭午的兩隻胳膊,躺到了一邊。

    "左飛,左飛!"鄭午翻身趴在我的身邊,眼淚滴滴答答落在我的臉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皺著眉把鄭午的臉推開,又擦擦臉上的淚,說你真噁心,我又不是被你打成這樣的,是剛才柯向文捅我的那一刀好吧?能不能別在我上面哭了?

    鄭午"哦哦"了兩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依舊滿臉愧疚地看著我。

    猴子也倒在一邊呼哧呼哧地喘氣,說鄭午,你現在還不承認嗎?

    鄭午低著頭不說話了。

    猴子繼續說道,沒事,岔氣不是啥丟人的事,趙青山不是也岔氣了嗎?回頭你上我家去吧,問問木石前輩該怎麼辦,他肯定會有辦法的。

    PS:

    真氣灌輸的旋轉乾坤的進階版2.0帥不帥?

    我只要一個字的答案,你們看著辦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09 阿文之死

    ?鄭午還是沒有說話,似乎已經默許。

    教學樓前面的空地上稀稀拉拉地躺著幾十個人,現場更多的是走來走去的警察,不時探查グ詢問地上的傷者,然後等著救護車的到來。

    有時候想想警察也挺不容易。老是干這種擦屁股的事。

    李松鶴陪著一個領導模樣的人,似乎正在給他講述剛才的情況。最倒霉的無疑就是李松鶴了,這一場混戰過去之後,他這保衛科長算是保不住了。至於我們則沒什麼事情,因為戰鬥是斜眼王和柯向文跳起來的,我們只是被迫自衛而已,要處理也是處理他們兩個。

    不過,他們既然敢這麼做,估計也把這些東西置之度外了。

    這場戰鬥,對他們來說算是尊嚴之戰了。只可惜,最後還是敗的一塌糊塗,煤化工系最終還是要落入我們之手,一統龍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想到柯向文,我還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他對斜眼王這麼忠心耿耿。倒是讓我有些嫉妒斜眼王了。

    看來這四年來,他們確實積累了足夠深厚的感情,實在水潑不進グ針插不能。就如同一男生在泡妞的時候用了卑鄙手段,雖然最後這個女生得知了真相。但她還是愛這個男生愛的無法自拔,這應該就是柯向文對斜眼王的感情了雖然用男女之事比喻有些失妥,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就算斜眼王使過卑鄙手段,也經常懷疑柯向文,但依舊擋不住柯向文的一顆赤誠之心。

    得此兄弟,夫復何求啊。

    我休息了一會兒,便給鄭午接了胳膊,說咱們去孫家吧。鄭午沒有說話,站起來跟我們走。我和猴子像押犯人一樣押著鄭午。生怕這小子突然跑了。剛走了沒幾步,便有警察過來盤問我們,不過看我受了很重的傷,肚子往下全是血,也趕緊讓路讓我們先走。

    我們繼續往前走去,警察在後面還嘆氣,說現在的大學生啊,咋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學業……

    我們走出去十幾米遠,就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阿文!」

    阿文?!

    我們回頭去看,只見不遠處斜眼王趴在地上,正拉著一個人的胳膊,不停地哭喊著。地上躺著的那人正是柯向文,不過看上去已經昏迷不醒也是。被鄭午那狂風驟雨的一頓捶,能不昏過去嗎?

    幾個警察迅速跑了過去,斜眼王大喊著︰「來人啊,我兄弟死了……」

    我們仨都吃了一驚。柯向文死了,怎麼可能?!

    鄭午也一下慌了,說不可能啊,我雖然打了他好多拳,但是都很有分寸的,不可能把他打死!

    這個我們相信。

    我們都知道這是在學校,而不是在外面,面對的是大學生,而不是社會上的爛命仔。以我們混跡多年的經驗,絕對分得清孰輕孰重。死個爛命仔,警察都懶得查,可死個重點大學的學生,那性質絕對就不一樣了!

    所以,無論是猴子還是我,亦或是黃傑和鄭午,都不可能殺掉一個學生尤其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那絕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鄭午在正常的狀態下,不殺柯向文我們是相信的。

    可是,他剛才還因為岔氣而手腳失控……柯向文是不是他殺死的,這就說不上來了!

    與此同時,幾個警察已經圍了上去,其中一個大喊道︰「這人沒了呼吸,趕緊叫救護車來,看看還有沒有希望!」

    那是個老警察,可想而知經歷過多少生死,他能這麼說話說明柯向文是真的死了。鄭午搖著頭,說不可能グ不可能,我絕沒可能殺了他!

    猴子低聲道,先不管可不可能,咱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猴子這麼說是對的,如果真是鄭午殺的,我們只有離開現場才能護得鄭午安全,事後花錢找人背鍋什麼的也有的選?可倘若他現在就被抓了,各種證據一遞交上去,即便我們幾個都是手握重權之人,想翻雲覆雨就沒那麼容易了!

    出了人命那可是大事件,眼見現場已經亂成一鍋粥,各種警察蜂擁而至,我們三個只管低著頭往前走。就在這時,斜眼王突然大喊︰「是他,就是他殺了人的,那個中間的大塊頭!」

    鄭午站在我和猴子中央,正是個大塊頭,像施瓦辛格一樣的大塊頭,實在太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了。

    「站住!」數個警察朝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絕對不能讓鄭午被抓住!扔叉吐劃。

    猴子推了鄭午一把,說你趕緊走!便回過頭去持刀朝著那些警察衝去。我也沒有二話,立刻陪同猴子朝著一眾警察奔去。鄭午不敢停留,立刻撒了腿的往前跑。

    「站住,站住!」警察大喊,甚至有人對著天空放了一槍。

    前面也有警察攔著鄭午,而鄭午實在跑的夠快,再加上他的天生神力,迅速便將那些警察給撞開了,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外面衝去。

    我和猴子也攪入警察之中,使出各種手段糾纏著他們。

    像我們這種身份的人,一般情況下是絕對グ絕對不會和警察發生衝突的?可在這種關鍵時刻,也只能硬著頭皮和這些警察打架了。

    猴子摸出金鑾刀,在眾多警察之中穿梭,所過之處警察紛紛倒地?而我使出纏龍手來,卸著警察們一條又一條的胳膊。其實我的傷已經相當嚴重,但是為了掩護鄭午逃跑,也只能硬撐著了。

    「不許動,你們兩個不許動!」

    現場不光有民警,還有刑警和特警,那微沖啥的嘩嘩朝著我倆一對。警察可是有開槍權的,我倆立刻把手一舉放棄抵抗,警察一窩蜂地衝上來將我們壓倒在地。

    我回頭看向學校大門的方向,已經看不到鄭午的影子了。

    那傢伙跑起來也是真夠快的。

    好的,跑了就好。只要跑了,後面的事就好辦了。就算柯向文真是鄭午殺的,我們也有辦法顛倒黑白。

    我呼了口氣。

    接下來沒有太多的懸念,警察們怒氣衝衝地將我和猴子押上警車。不過他們看我身上有傷,便兵分兩路,一路先送我去醫院,一路則押猴子回警局。

    在去醫院的途中,我便給身邊的警察說明了我的身份。警察挺吃驚的,查驗過我的身份證,又打電話詢問了一番之後,終於確認我就是將軍盟的左飛左少帥了。

    車上的兩個警察立刻噤若寒蟬起來。

    「左少帥,怎,怎麼是您啊……」

    說實話,這不怪他們沒骨氣,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他們的地位距離我實在差的太遠。當然,話說回來了,如果在座的是整個龍城市的市公安局周斜陽周局長,那跪舔的肯定就是我了。

    我嘿嘿一笑,說我在龍理上學啊,這不踫上打架了嗎。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估計是沒想到將軍盟的少帥竟然還上著學。然後那警察又問︰「左少帥,之前被你放走的那個殺人犯……」

    我一虎臉,說他不是殺人犯,他是被冤枉的,隨後我們給他還了清白。

    兩個警察也是久經世故之人,自然懂得我是什麼意思,便連連稱是。我說先上醫院去吧,我這肚子上的傷確實需要包紮一下。

    從柯向文捅我那刀開始,到現在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我這血都不知流了多少,腦子都有些暈了。得虧我是練家子,擱一般人身上早休克過去了。

    到了醫院,二話不說便進手術室,開始包紮グ縫合。捂著肚子出來以後,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兩個警察還在等著我,訕笑著道︰「左少帥,實在不好意思,還是要請您回去做個筆錄。」

    我知道這是流程,否則他倆沒法交代。

    我說成啊,那就走吧。於是我又坐著車,跟他們回到了轄區的分局,我和這邊分局的局長不熟,不過他知道我的身份以後,也是下來親自接待,畢竟我可是和總局的周局長稱兄道弟的人物。

    讓我沒想到的是,猴子竟然還在這裡,正苦巴巴地在審訊室裡接受訊問。我哭笑不得,說你怎麼還在這啊?猴子嘿嘿一笑,說他在拖延時間,給鄭午足夠的逃跑時間。

    我說好,還是你機智。

    分局的局長姓武,我們稱他為武局長。武局長親自給我倆做的筆錄,我倆盡東拉西扯,說和那個逃跑的不認識,我們只是聽見警察追過來,還以為警察要抓我們,所以才一時慌了,和他們打起來的,阻撓警方抓人實在不好意思云云。

    武局長也是老道之人,沒有為難我們兩個,我倆怎麼說的,他便怎麼記載。

    過了一會兒,他接到一個電話,衝我們說道︰「那個叫柯向文的學生,死了。」

    我的心裡咯 一下,坦白說我和柯向文並沒什麼太深的感情,但知道他死的消息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真是鄭午突然不受控制打死他的嗎?

    心裡雖然不太舒服,但我們還是認真地說︰「柯向文的死和我們無關。」

    武局長點點頭,說我們可以走了,但是如果有需要,還需要我們前來配合。我和猴子連連稱是,表示一定配合警方。我們站起來往外走的時候,武局長突然又接了個電話,然後對我們說道︰「二位請等一等,情況有變。」

    '誰與爭鋒'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10 被困總局

    我和猴子同時面色一變。

    我們二人都是久經世故之人,深深地知道這一聲「情況有變」代表著什麼意義。一般來說,警方在確認我和猴子與柯向文之死無關之後,即便知道我們和那殺人犯有些貓膩,也會礙於我們二人的身份而將我們放掉。

    可是現在又把我們留下來。說明事情發展的確實有些超出所料了。

    我和猴子回過頭來看著武局長。

    武局長面帶著些歉意說道︰「二位不好意思。總局剛才打電話來,說這個案子由他們接手。所以,還要請二位到總局一趟。周局長要親自問問你們。」

    我和猴子倒吸一口涼氣,竟然鬧到總局去了?!

    死了個大學生這事確實挺大。但是一般來說轄區分局已經足夠處理,竟然還要移交到總局去?還是周斜陽親自審問我們?

    我和猴子同時面帶憂色,但是我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總局的詔令不可能不聽,當下只能應允。接著,便由分局這邊派車,押送我們到總局去了。

    路上,我和猴子小聲討論,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猴子神機妙算也猜不透總局為何突然插手此事。到了總局,我們便被關在審訊室內。不一會兒,一位相貌堂堂、面向威嚴的中年領導便走了進來。

    正是龍城市公安總局的周斜陽周局長。

    周局長以前見到我們總是笑眯眯的,甚至還摟著我們脖子稱兄道弟,現在卻一反常態的面色嚴肅,更是讓我和猴子心中一聲咯 。

    「二位。好久不見。」周斜陽拉開椅子坐在我們二人對面。

    我和猴子立刻起身,和周斜陽打了個招呼,方才在周斜陽的示意下坐了下來。我和猴子在龍城即便權勢滔天,在這位總局局長面前也是要低下頭的。周斜陽可以和我們稱兄道弟,那是因為我們平時沒少向他進貢,而且他也希望靠著我們的勢力維護龍城治安。

    可他若是翻臉,我們兩個誰都沒招。

    「廢話不多說了。」周斜陽直接說道︰「殺掉柯向文的那個小子現在在哪?」

    我和猴子對視一眼,最後決定由猴子開口。

    猴子說道︰「周局長,您說的是誰,我們並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周斜陽嘆了口氣,直接翻開手邊的卷宗,念道︰「鄭午,今年十九歲,來自單親家庭,自幼和母親生活。十六歲那年就讀東城一中高一年級,從此和你們的關係便密不可分,一同闖蕩數年,直到今日。今天上午,在龍理爆發的那場混戰之中,他失手打死一名大學生,後來在警察追捕他時,因為遭到你們二人的阻撓,致他逃之夭夭、不知下落。」

    說完,周斜陽放下卷宗,看著我和猴子說道︰「我沒有說錯吧?」

    我和猴子都沉默不語。

    看來,在這位總局面前撒謊是不明智的,他所經歷的不比我們二人少,甚至要多的多。周斜陽能坐到這個位子,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猴子稍微沉默一下,開口說道︰「周局長,那我們也不繞彎子了。是的,這個鄭午確實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也知道他惹了大禍。這樣吧周局長,我們一起想想辦法,看看怎麼幫他脫離罪責?」

    這種事,我們不是第一次和周斜陽做交易了,一般來說找人頂缸就是,無非是花一筆錢罷了。

    誰知周斜陽卻搖了搖頭︰「孫家主,咱們都是老熟人,那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若是別人死了,咱們一起倒弄倒弄就行,可死的這個柯向文偏偏不簡單啊。」討東團弟。

    我和猴子都是一頭霧水,柯向文有什麼不簡單的?我們查過他的身份,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而已啊。周斜陽繼續說道︰「柯向文有個舅舅,你們不知道吧?」

    我和猴子立刻皺起眉來,這我們還真不知道。我們之前是查過柯向文,可也只是查查他的父母,也不會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啊。

    「柯向文的朋友,也就是那個斜眼的傢伙,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柯向文的舅舅。他的舅舅極度震怒,立刻往我們總局施壓,要求必須將這個鄭午捉拿歸案」

    「周局長,他舅舅是什麼身份」我忍不住說道。

    「左少帥。」周斜陽又看向了我︰「你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我立刻閉上了嘴巴。周斜陽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位舅舅的身份很不簡單啊。

    像我們這種黑勢力,最頭疼的就是對上官了。自古以來,都是黑不和白斗啊,之前一個張泊年都能弄的我們焦頭爛額。

    早說了龍城這地方藏龍臥虎,就跟到了京城遍地都是大官一樣,龍城這地方作為三晉省會,其實也差不多了。一個廣告牌子砸下來,沒準都能砸中幾個當官的。

    當我們走進龍城的時候,就代表著這裡要比東城、西城更加艱難。

    「周局長,有其他辦法麼,這位朋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猴子認為地問道。鄭午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已經無需多言了,就像柯向文和斜眼王的感情一樣,我們也攜手走了四年。

    如果鄭午真的被抓,那我們只能選擇劫獄,這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

    「有兩個辦法。」周斜陽伸出兩根手指,畢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立刻給出了最佳建議︰「第一,搞定這位舅舅;第二,老實交出鄭午。」

    猴子點頭︰「我們會努力和這位舅舅談的。」

    周斜陽也點頭︰「好,那就不廢話了。在這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二位怕是暫時不能離開了,畢竟你們可是包庇殺人犯的嫌疑人,這點現場很多警察都看到了。」

    我和猴子沒有說話,默認了周斜陽的安排。

    像周斜陽這種老人精,肯定是兩邊都不得罪,你們能搞得定就去搞,搞不定就對不起了。什麼稱兄道弟、有難同當,說白了都是扯淡。

    沒有二話,我和猴子立刻被關了起來。

    我和猴子沒有被定罪,所以不需要轉移到拘留所,只是暫時關押在總局的稽留室裡。稽留室裡擠滿了人,都是等著做筆錄的嫌疑人,什麼小偷搶劫犯之類的比比皆是。

    有的被銬在暖氣包上,有的被鎖在窗檯上,還有躺在地上裝死的,還有的大叫著要上廁所,但是也沒人搭理他。

    我和猴子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畢竟以我倆的身份,要來這種地方也不容易。

    我倆雖然進來,但還是保持著高規格的待遇,不綁不扣,隨便坐就好了,還有茶葉水和零食供應,手機也沒有沒收我們的。一屋子的嫌疑犯看著我倆都露出疑惑的眼神,還以為是老幹部出遊來了。

    若是往常,我和猴子來到這種地方,肯定少不了一番調戲和玩笑,但是我們現在誰也沒有這個心情,因為鄭午還在危難之中,我們必須要救他。

    現在殺人的嫌疑已經鎖定在鄭午身上,柯向文的舅舅也咬死了必要抓到鄭午。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這位舅舅並搞定他。猴子一坐下來,便立刻給馬傑打了個電話,讓他詳細調查柯向文舅舅的身份、底細、來歷,看看有沒有值得我們利用的地方。

    如果他曾貪污受賄,或是包養情人、小三,那我們就可以用此做把柄,要挾他放過鄭午一事;如果他清清白白,那我們就發動金錢攻勢,利誘這位舅舅鬆口。

    實在不行還有下下之策,用最下作的手段去對付他,威脅他和他家人的生命,來放過鄭午。

    為了鄭午的安全,我們必須不擇手段!

    打完電話,我和猴子便坐在地上喝茶聊天。思路清晰之後,我們都放鬆了不少,也能和身邊的犯人開玩笑了,問這個是因為啥被抓進來的,問那個想不想老婆孩子等等。

    也有人問我們是干啥的,咋來到這地方還能跟大爺一樣。

    我和猴子哈哈一笑,自然不會洩露我倆身份。

    過了一會兒,馬傑便回過電話來,帶來的消息讓我倆吃了一驚。

    馬傑告訴我們,柯向文的這個舅舅名叫韓高樓,不是官也不是生意人,而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工人。但他唯一不同於別人的是,乃是因為他曾是全國勞動模範,還接受過國家高級別領導人的接見。

    有過這樣的榮譽,韓高樓想要陞官易如反掌,但他偏偏不願,就喜歡做一名工人。

    韓高樓為人耿直、仗義、鐵骨錚錚,利用自己的身份不止一次為百姓、為工人討公道,還為老百姓幹過很多事情,所以在當地很有威名,深受老百姓的尊重和愛戴。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油潑不進、針插不能,想賄賂他比天還難,連市長見了他都頭疼,拿他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他外甥死了,他坐在市委辦公室的桌子上不肯下來,聲稱什麼時候抓到殺害他外甥的凶手,他便什麼時候下來。所以市委才給總局壓力,讓他們迅速辦案。

    必須把這個叫鄭午的給抓回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0
1111 借刀殺人

    聽完韓高樓的履歷,我和猴子都有點哭笑不得。

    其實像韓高樓這樣的民意代表,哪個地區都有幾個,不喜歡當官,就是有一顆熱腸的心。還樂意為老百姓做事。幫工人討薪的事都不知坐了多少。

    鐵骨錚錚、俠骨柔腸,不怕官,更不怕匪你要打我,來啊,腦袋給你,使勁打,你要打不死我,那我非咬你一塊肉下來不可?坐牢也行,讓我看看我犯了哪條法,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一坐牢更好,網上立馬掀起軒然大波,當地的市局電話能被網友打爆。

    這樣的人往往是最難纏的。

    他赤腳沾地、一身正氣,身後站著的是無數百姓,代表著的是中華民族的良心。像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我們站在他的面前。是勢必要為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的。

    但是現在,偏偏我們站在了對立面。

    他不是官,所以我們肯定找不到他貪污受賄、包情人找小三的罪證?他不是生意人,所以我們也找不到可以威脅他的把柄。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這樣的人對我們來說本來應該是最好對付的,要麼威脅他生命,要麼綁架他家人,簡直容易到不能再容易了。可我和猴子偏偏愁眉苦臉,坐在地上一聲不吭地抽著煙。

    無他,我們對這樣的人真的下不了手啊,如果我們真對韓高樓做了什麼事情,我們會覺得自己真是喪盡天良的王八蛋。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猴子一邊抽菸一邊說道︰"你讓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我沒說話。在猴子想的同時,我也在想。

    時間過的很快,一個下午馬上就過去了,稽留室裡的嫌疑犯們去去留留,要麼接受詢問,要麼轉移地方,只有我倆沒有動靜。晚上的時候,周局長再次召見我們。

    "看來你們也對這個人沒有辦法。"周斜陽說道︰"那麼我要佈置警力了。在龍城掘地三尺也要把鄭午給找出來!"

    龍城市委怕麻煩,他們寧肯得罪我們,也不願得罪韓高樓這樣的人。

    "周局長,再給我一晚上的時間,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猴子認真說道。

    周斜陽笑了一下︰"你看你們,被這麼個人就難倒了?還號稱黑社會吶,這點決心都下不了嗎?"接著,他的聲音放低,輕聲說道︰"不瞞二位,上面啊,也早就受夠這個刺頭了"

    我和猴子倒吸一口涼氣。

    周斜陽淡淡地笑了一下︰"你們懂的,接下來該怎麼做,就看你們自己了。"說完。他便派人將我們押了回去。

    臥槽,原來上面想借我們之手,幹掉韓高樓!

    毋容置疑,韓高樓確實是上面心頭的一根刺,這傢伙動不動就帶頭鬧事,無論在龍城還是網絡都有一大批粉絲跟隨,簡直讓上面頭疼的要死。對上面來說,這人是個大麻煩,不除掉是不行的,但是又沒有什麼正當理由來幹掉他。

    這一次天隨人願,竟然讓他和我們槓上了,上面稍微對我們施加了一些壓力,指望我們出人來幹掉他,結果我們竟然遲遲沒有動手。

    周斜陽都等不及了,親自跑過來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可以說這次動手,是經過上面默許了的,但是需要我們下手絕對幹淨,不能給他們帶來半點麻煩。

    這就是上面的心思。

    借刀殺人!

    回到稽留室裡,我苦著臉對猴子說︰"我咋感覺自己在助紂為虐啊?"

    猴子沒有說話,依舊坐在地上一根接著一根菸的抽。

    鄭午,是必須救的?但是韓高樓能不能殺?

    不殺,救不了鄭午?殺了,心裡過意不去。真是艱難的選擇啊

    我和猴子正猶豫不決的時候,稽留室的門突然再次打開,一個面目冷峻的青年走了進來,徑直朝著我和猴子走了過來。

    我和猴子都挺吃驚。

    "黃傑,你怎麼來了?"

    "黃傑,你不是在我家練功嗎?"

    黃傑一屁股坐在我倆面前,認真地說︰"鄭午都被列為在逃殺人犯了,我還能呆得住嗎?我來就是要和你們說一聲,這個韓高樓由我來殺!"

    我和猴子皆是一臉沉默。

    "我知道你們下不了手。"黃傑冷笑道︰"覺得他是個好人,殺了他對不起自己良心是不是?呵呵,在我這可沒那麼多說法,我只知道鄭午是我的兄弟,他想把我兄弟關進監獄,那麼對不起了,哪怕他是觀音菩薩,也必須吃我一記回龍刀!所以,這事你倆不用管了,交給我來辦吧。"說完,黃傑便站了起來,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我和猴子都沒有留他。

    我和猴子做不了的事,黃傑主動去做,還有什麼可挑刺的?

    心裡確實過意不去,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和猴子閉上眼楮,誰都不願再想這件事情。上面的借刀殺人之計,看來促成的相當完美。不知不覺間,我們就被上面擺了一道,當了一回棋子。

    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就做一回惡魔吧

    晚上七點,市委大樓早就下班了,但是全國勞模韓高樓堵著門不讓當官的走。他領了一二十個工人和家屬,做了花圈和橫幅堵在大樓門口,要求"青天大老爺還他一個公道,還他外甥一條性命",一個小點的孩子抱著柯向文的遺照,滿臉哀痛地跪在地上,那是柯向文的弟弟。

    照片裡的柯向文依舊笑容燦爛,是個招人喜歡的青年。

    柯向文是全家人的驕傲,整個家族之中只有他考上了大學,還是龍城理工這樣全國知名的重點大學,全家人走在外面都感覺臉上老有光了。

    尤其是舅舅韓高樓,他一輩子都是個粗人,只會幹活、勞動,八十年代的時候僥倖當選為全國勞模,還接受過國家級領導人的接見,那是他一生都銘記在心的榮耀和光芒。

    韓高樓到現在都記得領導的音容笑貌︰"小韓同志,要繼續努力,為國家為龍城出力啊!"

    韓高樓把這句話刻在心裡,他在努力,一直在努力,為龍城、為國家而努力。他把這份榮耀歸於己任,一輩子都在發光發熱,努力為百姓、為國家做著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

    韓高樓最喜歡自己的外甥柯向文,他覺得阿文聰明、優秀、學習好,將來一定是個可造之才。自己沒文化,而阿文有文化,他相信阿文畢業以後更能為國家增添光芒。

    所以他自小就教育阿文要做一個正直、正氣的人。

    他很辛苦的培育、培養阿文,如今阿文已經大學四年,馬上就要畢業,成長為一顆結實飽滿的果實。可就在此時,天妒英傑,竟然傳來阿文身死的殘酷消息。

    全家人都崩潰了,韓高樓更是勃然大怒,尤其是當他聽說殺人犯就在眾多警察的包圍之下還能跑掉的時候,更是氣的幾乎昏厥過去。

    他立刻組織起人來去堵了市委的大樓。

    這招很管用,他以前幫工人討薪、幫村民要拆遷款之類的時候就是用的這一招。誰敢動他半下?馬上拍照上網,讓熱心的網友看看!

    韓高樓在網上也有帳號,被網友稱之為龍城的脊樑。

    他是龍城的脊樑,他不能垮!

    做這件事,韓高樓輕車熟路,尤其是為了自己的外甥,更是付出了十二分的精力。下午他甚至都坐到了市委辦公室的辦公桌上,當著市級幾個領導的面大拍桌子。

    後來保安好說歹說,總算把他給勸出來了。

    即便出來,韓高樓也沒離開,而是把市委大樓給堵了,聲稱如果抓不到殺人凶手,他便不讓那幾個酒囊飯袋的傢伙下班。

    天空漸漸黑了,四周的人也越來越少,韓高樓依舊坐在大樓前面。

    這時候,突然走過來一個青年,說道︰"叔叔,您還在這啊?那幾個當官的早從後門走了!"

    "啊?"韓高樓一臉詫異︰"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的?"

    青年一臉傷心︰"叔,我是柯向文的同學。因為阿文死了,凶手也沒抓到,所以就過來看看。剛才我進樓裡去了,聽見有幾個保安在說當官的早就走了,你在這跪也是白跪"

    "叔,你明天再來吧。"青年繼續說道。

    韓高樓嘆了口氣,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韓高樓起身,號召和他一起來的人們回去歇歇,明天再來。驅散了眾人之後,韓高樓又回頭對那青年說道︰"同學,我們去喝兩杯吧。"

    "好的叔。"

    韓高樓沒有什麼錢,所以他們來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蒼蠅館子。

    點了酒,點了菜,韓高樓的話茬子就打開了,句句不離柯向文,說著說著就哭了,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掛滿淚水,一個鐵打的中年漢子就這樣嚎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場面,黃傑也覺得很心疼。

    但是沒有辦法,黃傑還是要殺了他。

    "叔,別難過了,我們走吧。"

    黃傑扶著韓高樓出了飯館,韓高樓繼續一邊走一邊哭,行至某處陰暗地帶的時候,黃傑悄悄摸出了回龍刀。扔樂叼扛。

    ps:

    寫韓高樓這個人的時候,我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形象,相信你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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