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 大搖大擺
我知道自己終究是要出去的。
錢正洲栽贓我,他自己也心虛,就等著葉非花救我出去,趁這個時間整整我罷了,他也不敢做的太過出格。閒來無事。我就和其他犯人聊起天來,才知道這幫傢伙真是惡貫滿盈,不是殺人就是強姦,當真一窩子悍匪,都還沒有判刑,所以暫時拘留。
0號牢房,也就是關押他們的地方,叫他們狗咬狗,往死裡斗。有不聽話的,也扔到這來,讓他們幫忙調教一下。而我,就是被錢正洲特意扔在這裡,接受這些人的調教。
只不過是讓錢正洲失望了。這些在他眼裡看來窮凶極惡的犯人,現在趴在我面前一個個乖的像狗一樣。
閒來無事,我便和他們聊天,他們都是當地的,自然對這裡門兒清。我便向他們打聽起趙驚天這個人來,之前也沒聽葉非花說完。聽葉非花的意思,要想拿下這個地方,就得幹掉趙驚天?
誰知我一說這個名字,眾人竟然立刻噤聲下來。各個大眼瞪小眼。我樂呵呵地,說怎麼著,這名字還是伏地魔,連提都不能提啊?
其中有人說道,爺,您打聽趙驚天干什麼?
我說不幹什麼啊,就是問問。聽說是挺有名的。
眾人一聽我只是問問,便七嘴八舌起來,說趙驚天可是當地一霸。仗著跟錢正洲是親戚關係,那叫一個無法無天,什麼葉非花啊、馬佳佳啊,這些女中豪傑都畏懼他。
我說他和錢正洲是什麼親戚關係?
一人說,趙驚天是錢正洲的小舅子!
我說哦,這麼說來,想幹掉趙驚天的話,就必須要干掉錢正洲這個王八犢子了?
眾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再次噤聲下來,各個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說話了。我又一樂,說瞧把你們給怕的,我就一說。有人苦著臉。說爺,大夥都是飄著來的,誰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但這玩笑可不敢開。在這地方,沒人敢說趙驚天和錢正洲的壞話,除非是不想活了!
我說不至於吧,他倆就是再惡,連壞話都不敢說?
這人說可不是嘛,無論是誰私下說了這兩人的壞話,總能莫名其妙地傳到趙驚天的耳朵裡,那你可瞧好吧,保準第二天就是一頓暴打,百試百靈!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沒人敢說他們壞話啦!
我一聽就明白了,敢情這趙驚天也有情報系統,看來這玩的還挺大。不知道這旮旯有沒有他裝的監視器?我便走下床來,在四周活動了一番,我雖然沒幹過暗影,但是一些基本防範措施還是會的。
找了一圈,發現並沒有監控設備,這才放心地坐了下來。
一個犯人大著膽子問我,爺,您打聽趙驚天做什麼?我說沒事,就是隨便問問。那人沉默了一下,說爺,我看您也是條好漢,有句話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想幹掉趙驚天,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這個念頭。
我樂了,說為什麼?
那犯人嘆了口氣,說唉,在這個地方,趙驚天和錢正洲就是天,人鬥得過天嗎?
我說,我不是人。
說完了,我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眾人也都識趣地不說話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音,我一個箭步就躍下了床,靠在牆根,眾人則紛紛躺上床去。
這是我們一開始就商量好的,被管教發現我並沒挨打,而是在當大爺可就不好了。
嘩啦啦的聲音傳來,鐵門上尚有一道小窗,這小窗是平時送飯的窗口,現在便是這小窗開了,一張人臉隨即出現,正是葉非花,探視我來了。
「左飛!」她叫了一聲。
「葉姐,我趕緊奔了過去。」
葉非花看我在地上坐著,還以為我吃了多大苦頭,眼淚「唰」的就流下來了,伸進雙手捧著我的臉說︰「左飛,你放心,我已經託了人,馬上就能救你出來,你再忍一忍啊。都是姐姐的錯,讓你在這還能受了委屈!你放心,錢正洲,我和他沒完!」接著,葉非花又吼了起來︰「裡面的人聽著,老娘是葉非花,這人是我的人,你們誰敢動他一下,我絕對輕饒不了你們!」
號子裡一陣噤聲。
看著葉非花沾滿眼淚的面龐,我感覺這個姐姐真是越來越親了,想我以前還打殺了她幾個手下,真是不好意思。我說沒事啊姐,我在裡面好活著吶,這些人哪裡打得過我?
葉非花這才破涕為笑,說也是,他們哪裡打得過你?
我說姐,我讓你聯繫龍城市公安局副局長,你倒是聯繫了沒有啊?葉非花搖頭,我大吃一驚,說為什麼?
葉非花說,左飛弟弟,我知道你在龍城混的好,可這裡是這裡,龍城是龍城,龍城距離這裡有好幾百公里,怎麼管得了這裡?你放心吧,我已經聯繫好了人,今天晚上就能把你放出來!
我差點吐血,真是被葉非花的無知給打敗了,只好耐心給她解釋,說葉姐,其他地方的局長不一定管用,可龍城的肯定管用啊,那是省城,省城你知道什麼意思嗎,省公安廳就在那邊。
給葉非花科普了半天,葉非花終於懂了「省城的官要比普通城市的官大」這一原理,但她還是不大樂意,說你讓人家幫忙,人家就一定會幫忙啊?你以為人家是誰,是你爹嗎?
我很無語地說︰「真是我爹……」
我又給葉非花說了半天,終於讓她相信「龍城市公安局副局長就是我爹」的這個事實。葉非花一下變得極度嫵媚起來,抓著我的手說左飛弟弟,原來你還是個官二代,我不跟山西王了,跟你好不好?
我哭笑不得,說葉姐,咱不開玩笑了,你出去以後趕緊聯繫聯繫我爹,現在能最快救我的就是他了。
葉非花立刻掏出手機遞給了我,說還出去幹什麼,就在這聯繫!我看見手機差點熱淚盈眶,跟寶貝一樣地捧在手裡,然後給我爸撥了電話。
我爸很快接起,問我有什麼事。
我說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小事,然後把前因後果和他說了一下。我爸聽完都氣炸了,說竟然還有這種事情,他小小地級市的公安局長,竟然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一定要好好追究他的責任!
我說行了爸,你們調查取證也需要一段時間,先把我給整出去再說吧……
掛了電話,葉非花問我怎麼樣?
我說沒問題了,等著瞧吧,不出二十分鐘,他們就得放我出去。還有,錢正洲這回也完了,他這局長做到頭了。
葉非花激動無比,說錢正洲一完蛋,趙驚天就好收拾多了!
我笑,說行吧葉姐,你上外頭等我去吧。
我把手機還給葉非花,便轉身回到床上坐著,其他犯人均是噤聲不語,剛才我和葉非花的談話,他們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不出一會兒,號子的房門便被打開,進來一個領導模樣的人,進來就抓住我的手,道︰「左飛同志,讓你受委屈了!現在組織已經查清楚了你的事情,原來你是被冤枉的!」
我哭笑不得,敷衍了這領導兩句,便在一干犯人羨慕的眼神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領導始終在我身後緊緊跟隨,連門都不用我動手開。我琢磨著,我爸昨天才赴任,今天就幫了我的大忙,實在有點意思。
如果不是我爸,我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罪。
似乎很巧,又似乎一切皆有安排……
難道說,呂松寒早知我有此劫,所以才把我爸調到那個崗位上去?得了,我也不胡思亂想了,總之我能平安出來就好。在更衣室換了衣服,戴上我的手錶,裝上我的手機,一出來,迎面便撞上了錢正洲。
錢正洲都快瘋了,急的滿頭大汗,一見我面,先「啪啪」甩了自己兩個耳光,雙膝一彎便跪了下來,痛哭道︰「左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繞了我這一次吧……」
我抬腳就把他踢開,壓根沒心情和他說半句話,在這點上,我和我爸一樣心狠。
我大搖大擺地出了拘留所,葉非花正在台階下面等我。看我出來,便朝我飛奔過來,一臉激動地笑,抱住我不撒手,在我臉上使勁親了一下,說弟弟,你真是神了!
我也樂,說不光是我出來了,錢正洲也馬上要進去了,咱們收拾起趙驚天來就方便很多。
葉非花使勁點頭,說是的,我現在可算明白山西王為什麼派你來了,也只有你才能制得住錢正洲啊,我們這一幫女人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我直接樂了,說是啊是啊,山西王真是神機妙算!
在葉非花心裡,這山西王還真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啊,啥功勞也能往她男人身上扯。葉非花更加開心,緊緊把我抱住,說弟弟,你就是我的福將,你一到啊,咱們就無往不利,所向披靡了!
我正樂著呢,就感覺腦袋後面突然一涼,不知是被什麼東西被頂住了。
「你就是左飛?」後面這人陰惻惻地說道。
撫琴的人 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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