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4548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9
1938 又死一個人

    聽了雪狼這話,我的心中便是一驚,這還叫不能透露?簡直要指著猴子的鼻子說就是你了。猴子能做龍頭,這當然最好,黃傑掌控青族,猴子把握洪門,我們戰勝一統東洋地下世界、戰勝櫻花的勝率也就越大。

    然而當我看向猴子的時候,猴子卻輕輕搖了搖頭。

    我還納悶怎麼回事,再一看大堂眾人,發現他們的目光並不完全集中在猴子身上,而是分散性地來來回回盯著幾個人看。猴子悄聲說道:「入幫時間不久的並不止我一個,還有黃旗旗主花斷風。入幫不過三年;以及旗主呂春秋,入幫五年而已。這兩位旗主都是人中龍鳳、當世豪傑,蕭龍頭生前都很倚重他們。」

    話雖如此,可大部分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猴子身上,因為要論入幫時間最短的還是猴子,不過幾個月而已。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龍頭繼位人要在他們三個之中產生了,因為其他旗主入幫時間都在十年以上,怎麼算都不在範圍之內,已經被剔除出去了。

    得到雪狼的暗示,眾人似乎並不算太驚訝,因為這很符合蕭落雨的做事風格:蕭落雨提拔人才一向不看資歷。只看能力,從猴子剛入門就能做藍旗旗主便能窺斑見豹。

    要在青族,這是無法想像的事黃傑因為是趙春風的乾兒子,所以才走了捷徑。

    所以蕭落雨能寫下這樣的遺書,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但大部分人不驚訝。不代表所有人都不驚訝副龍頭白震直接傻在當場,他既不是八旗旗主之一,又入幫超過二十年,怎麼算都輪不上他。

    白震一臉錯愕,先前還涕淚交加地哭訴蕭落雨一死,洪門的大任便落在了他的頭上,似乎龍頭之位已如探囊取物。哪裡想到雪狼突然殺了個回馬槍,直接把白震給涮下去了。

    現在他是真的想哭了。

    「雪,雪狼,龍頭的遺書裡沒提到我麼?」白震結結巴巴地說著。

    「副龍頭,三天之後自有分曉。」

    雪狼說完,便不再搭理白震,而是安排起了守靈事宜,以及接下來的喪事安排。八位旗主當然要輪流首領,還有專門負責外交事宜的赤旗旗主,要盡快通知東洋的達官政要、黑道巨擘,三天後來參加蕭落雨的葬禮。

    雪狼交代完這些,又讓白震以副龍頭的身份說幾句。白震說起官話來一套一套的,講龍頭剛剛去世,大家要穩定人心、內外團結,千萬別讓外人鑽了空子云雲,攜手共同走過這個難關,直到新的龍頭上任。

    不過一想到新的龍頭將在面前的八位旗主之中產生,哦不,是三位旗主,還個個都很年輕,兩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三天後就要成為他的頂頭上司,白震就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煮熟的鴨子飛了,是誰誰不火大?

    之後留下守靈的負責接待源源不斷地來上香的,其他人便先行散了。猴子的藍旗分部雖在北海道,但在總部也有他的辦公室,而且是佔了整整一層。猴子將我帶到一個房間,讓我好好休息,便披了大衣下樓。

    我問他去哪。他說他去守靈。

    我挺納悶,說守靈的不是已經安排好了,現在還輪不到你當值,怎麼就去?

    猴子嘆了口氣,說他做藍旗旗主的這幾個月,因為時不時地要和蕭落雨交流,才發現二人志趣相投,不光性格上有很多相像之處,在很多事上的見解和認識也都一致,可謂知音,不知不覺就成了忘年交。

    所以在猴子心裡,蕭落雨不是他的上司,而是他的兄弟。

    現在蕭落雨突然病逝,猴子自然覺得十分惋惜,便想好好送他一程,所以才心甘情願地去守靈。我想起那天晚上在車裡和蕭落雨短暫地聊天,在戰爭時期做出過巨大貢獻的洪門雖然被國家清掃出門、駐紮海外,但是蕭落雨從未懷恨在心,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只要國家能發展的好,他就感到十分欣慰。

    從這點上來說,和猴子是一模一樣的,也難怪二人能說到一起去了。

    我又問猴子,那我們之前商量的事要怎麼辦?

    猴子說現在基本已經確定,龍頭肯定不是白震的了;只要白震不做龍頭,那麼誰來當都可以;等這件事過去以後,他再想辦法把白震這個櫻花內奸給剷除掉。

    然後又嘆氣:「怪不得蕭落雨以前倚重白震,現在又慢慢遠離了他,不是沒有原因的,肯定也是察覺到了一點什麼。」

    我說既然如此,那我留下來是不是沒什麼用了?

    猴子點頭,說現在看來應該是這樣的,還說如果我有其他事的話,可以先行離開。我說我沒什麼事啊,還是留下來陪你到三天後吧,等到最後的結果我也安心。

    猴子說行。然後就披著大衣離開了。

    說來也巧,猴子剛走,我就接到了清田次郎的電話。他問我在哪,我說我還在本州追殺田正。清田次郎說奇怪,問我不是那天就抓到田正了嗎,還在田正身上看到了櫻花紋身。

    我一聽清田次郎這語氣就覺得不對。感覺他有點懷疑我了,便說田正狡猾,又讓他給跑了。然後又讓清田次郎放心,說我一定盡快完事,盡快回北海道去交差。

    清田次郎沉默一陣,說:「田正能在青族做九年太子。本事當然是不一般的,要想殺他確實費勁。但是左飛,這件事你要做得越快越好,避免再生出其他事端,知道了沒?」

    我感覺清田次郎這話裡有話,似乎在暗示我什麼。便認真地說:「放心吧清田先生,我會盡快回去。」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心想,反正洪門這邊沒什麼事,白震是鐵定當不上龍頭了,我在這呆也是白呆。不如早點回去交差,免得清田次郎多想,還給那些傢伙落了話柄。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一樓的靈堂去找猴子。因為太早,靈堂裡也沒幾個人,本來安排值班的黑旗旗主也不在場。估計悄悄回去睡覺了。我繞著靈堂轉了一圈,才發現裹著大衣的猴子,正靠著蕭落雨的棺材在呼呼大睡。

    蕭落雨是他的知己,他肯定不會害怕。

    我過去把猴子搖醒,說了一下我的情況。

    猴子立刻起身,說行,讓我有事就先回去。然後又說:「吃個早飯再走吧。」

    我便隨著猴子來到餐廳,這裡的人依舊熙熙攘攘,不過大多臉上掛著哀傷,整個氣氛也十分凝重。早餐的菜色以清淡為主,少見葷腥,我和猴子各打了一份飯菜坐下,一邊吃一邊聊著。

    正吃著,猴子突然接了個電話。

    接完電話,猴子的表情變得極為凝重。而我同時也發現,餐廳裡起了一些騷動,好多人都往門外跑去。我連忙問猴子怎麼了,猴子答:「黃旗旗主花斷風。今天早晨出了車禍,已經不治身亡」

    我的眼睛一下瞪大,心裡也砰砰直跳。

    昨天晚上,雪狼剛剛暗示過龍頭繼位人的可能人選,將會在花斷風、呂春秋、猴子三人之中選出,然而今天早上。花斷風就出了車禍身亡,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

    憑藉我們多年的經驗,這其中必定有鬼!

    我壓低聲音說道:「誰幹的,白震?」

    猴子咬著牙:「十有八九是他,就算不是他親手干的,也是他安排的人!」

    我皺著眉。說白震既然下手,就一定會做到底,那你和呂春秋恐怕也有危險,現在怎麼辦?

    猴子搖頭,說蕭落雨剛病逝,花斷風又車禍身亡,洪門現在真的要處在風雨飄搖中了不能再死人了,否則洪門會加速崩潰!新的龍頭出來之前,咱們要阻止這一切!

    我們立刻起身。

    花斷風的死很快傳遍整個洪門。

    調查結果出來,花斷風是醉駕,自己撞斷了欄杆,衝到了天橋下面。有些人說,是因為龍頭之位有可能由花斷風接任,他興奮之下,便去喝了花酒,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出了事故。

    但猴子堅稱絕對不是這樣,他和花斷風有過一些交往,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更不可能在蕭落雨死的當天晚上還去喝花酒。

    昨天才經歷過蕭落雨之死、還處在巨大悲痛中的洪門成員,沒想到噩耗接二連三地傳來,眾人都是十分震驚且難過。尤其是黃旗成員,更是個個陷在悲怮之中,而且還聚眾包圍了最初收留車禍之後的受了重傷花斷風的醫院,意欲把怒氣發洩在醫院和醫生身上,準備把醫院給砸了。

    最後竟然是被白震勸回來的。

    雖然龍頭之位已經確定和白震無緣,但他好歹也是副龍頭,仍舊有著相當的影響力。在他的安排之下,蕭落雨的靈堂旁邊,又起了一座小點的靈堂,用來安置花斷風的屍體。說要和蕭落雨一起下葬。

    之後,白震還怒斥了一些傳言,說花斷風並非醉酒駕車,而是因為傷心過度,才不小心駕車撞下欄杆;還說花斷風是幸運的,能以這樣的方式繼續到天國去追隨龍頭。

    我和猴子冷眼看著他表演。心裡已經恨不得將他剮了八百遍。

    待眾人散了以後,猴子便給馬傑打了個電話,讓他詳細查查花斷風的死因,儘量搞來一些切實的證據,這樣才能收拾白震。

    眼見這又有了事,我也不能再回北海道了。便繼續留下來陪著猴子。

    下午,馬傑便有消息反饋回來,說已經查到了花斷風的死因,不過凶手不是白震,而是另有其人!

    猴子接這電話的時候,就在靈堂一角坐著。

    他剛知道凶手的名字,凶手便走到了猴子身前,說要和他談談。

    這個人,露著一臉陰沉沉的笑。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9
1939 人心隔肚皮

    這世界總是充滿各種各樣的奇妙,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生活永遠比小說精彩。

    就在我和猴子都鐵板釘釘地認為凶手一定是白震時,馬傑的調查結果卻狠狠打了我們的臉凶手不是白震,而是另有其人。這人就是有可能繼任龍頭之位的三人之一,旗主,呂春秋!

    這個結果實在讓猴子詫異的很,因為在猴子的印象裡,這個呂春秋為人還不錯。看著老實惇厚,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馬傑告訴我們,昨天晚上散會之後,呂春秋便把花斷風拉去喝酒;花斷風一開始並不想去,但是呂春秋以「要事相商」之名,還是把花斷風強行拖去了;之後呂春秋把花斷風灌醉,又給他的車子做了手腳,導致意外發生。

    馬傑將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連細節都描述的很清楚,也由不得我們不信。我們一開始懷疑白震,是因為白震有足夠的作案動機,最希望「備選三人」都死掉的肯定是他。這樣他才能夠接任龍頭之位;結果調查結果出來,凶手原來是呂春秋,這時才反應過來,呂春秋也有作案動機。

    遺書裡是他的名字更好;如果不是。那他同樣作為「旗主之一入幫不久」的角色,是不是能夠以「順延」的方式得到這個位置?

    這種法子不靠譜之極,但呂春秋還是做了,說明他已發瘋。能讓男人發瘋的事情一般有三種,金錢、權力和美女。為了權力,呂春秋是真的瘋了,竟然連這種法子都想得出來,簡直喪心病狂、走火入魔。

    就在我和猴子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一個人恰好朝我們走了過來,正好是呂春秋。

    呂春秋三十多歲,長相憨厚老實,能力卻很吐出,見人就笑眯眯的,在洪門之中人緣也好。但是現在,呂春秋沒有笑,反而一臉的悲傷和難過,因為蕭落雨死了,花斷風也死了。

    呂春秋說:「孫旗主,我們借一步說話。」

    到了角落,本來有話要說的呂春秋看了我一眼。卻沒說話。

    猴子說:「沒事,這是我的心腹,有什麼話可以當著他的面說。」

    呂春秋點頭,又看了猴子一眼,像是下定決心,說道:「孫旗主,你不覺得花斷風死得有些奇怪麼?」

    猴子面不改色地看著呂春秋:「是有一些。」

    呂春秋繼續說道:「昨天雪狼暗示了龍頭繼位人的人選,將在咱們三個之中產生;可是不到一天,其中之一的花斷風花旗主就死了,表面上看他是車禍死的,可內因呢,你有沒有想過?反正,我是毛骨悚然!」

    猴子:「你繼續說。」

    呂春秋便繼續說:「你想想看,現在誰最希望咱們三個死?」

    猴子:「誰呀?」

    呂春秋答:「副龍頭白震呀!你想想看,如果咱們三個都死了,那白震豈不是能做龍頭了?」

    猴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呂春秋繼續說:「花斷風死得蹊蹺,十有八九是白震做的;如果真是他做的,那麼接下來咱們兩個也有危險;白震武藝高強,號稱洪門第一紅棍,連幾個護龍衛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真對咱們下手,估計咱倆誰都逃不了;所以我建議,在葬禮那天來臨之前,咱倆最好24個小時都在一起,這樣就能相互照顧、彼此照應,你覺得呢?」

    猴子:「24小時都在一起?吃飯、洗澡、睡覺也在一起?呂旗主,咱倆可都是男的,這樣不太好吧?」

    呂春秋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你不想要命了?我死也就算了,可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程,怎麼能死?」

    呂春秋說得誠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好像都在為猴子考慮,再配合他那張老實憨厚的臉講真,如果不是我們已經知道真相。簡直就要信了。

    猴子說:「你說得有道理,那麼咱們現在就24小時都在一起吧。」

    呂春秋說好,又拍拍猴子的肩,說孫旗主。我覺得你能繼任龍頭的可能很大;最近幾個月來龍頭對你如何,大家都看在眼裡,簡直是把你當龍頭接班人來培養的,所以,洪門未來的希望就寄託在你身上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呂春秋明明想殺了猴子,卻說要好好保護猴子,還說得這麼坦然,真是讓人毛骨悚然;怪不得人人都說洪門雖然是華人第一大勢力,但是魚龍混雜、人渣不少,果然如此。

    像呂春秋這樣一臉道貌岸然、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傢伙,洪門之中不知又有多少?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於是從花斷風的靈堂搭起來起,呂春秋便和我、猴子24小時形影不離地在一起了,一起吃飯、一起守靈,一起到外面抽菸,一起痛罵副龍頭白震。呂春秋一直表現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我知道他無時不刻都在思考著如何幹掉猴子;身邊有這麼一個處心積慮想要干掉自己的人,猴子卻還表現的和往常一樣淡定,真是服了這個傢伙。

    呂春秋肯定要動手,但是什麼時候動手,我和猴子就不知道了。

    因為呂春秋一直和我倆在一起,我倆想說個悄悄話都不可能,所以我們便用摩斯密碼交流、確定了接下來的戰略。一天很平安地過去了,呂春秋沒有任何動作,反而表現的很憨厚很老實,不過我們並沒因此掉以輕心。

    當天晚上,猴子還要守靈,呂春秋只能陪著他,我當然也陪在一邊。說猴子虔誠吧,結果他一靠著棺材就睡著了,呼嚕還打的震天響。這一夜,我睡得不太踏實。因為我老得盯著呂春秋,提防他會做出什麼事情;猴子倒是睡得很香。

    結果一夜過去,呂春秋沒有動手。

    第二天還是一樣,照常吃飯、守靈和聊天。前來祭奠蕭落雨的很多,不光東洋本土的勢力紛紛派人過來,世界各地的勢力也有派人過來,至於那些大佬都還沒到,要到葬禮那天才來。

    稻川會也派人過來了,派的還是青木,我倆面對面擦身而過,還好我易了容,他沒認出我來。

    當天晚上,仍舊沒發生什麼事。

    到第三天的時候,我知道呂春秋肯定不會再拖下去了,因為明天就是蕭落雨的追悼會和正式下葬的日子,呂春秋一定會在今晚之前動手。於是在這第三天裡。我和猴子愈加地防備起呂春秋來。

    而呂春秋對我倆還是一樣,又慇勤又憨厚,還主動給我倆打飯,完全看不出來是要殺掉猴子的模樣。一直到了晚上。因為明天就要舉行葬禮,猴子連著守了三天的靈,也準備回屋睡一下,好好養一下精神。

    猴子的房間挺大,正好有三間臥室,所以我們一人一間。趁著呂春秋在房間洗涮,我悄悄對猴子說:「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再睡著了啊,呂春秋百分之百會動手的!前兩天是你命好,呂春秋沒有動手!」

    猴子說放心放心,一定不會再睡著了,我哪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結果話音剛落,猴子就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當時把我看得那叫一個無語。正好呂春秋也出來了,說孫旗主已經睡了?

    我無奈地說是啊。

    呂春秋笑了,說孫旗主這兩天累了,早點睡了也是應該的,胡謅,你也早點睡吧。

    我不放心猴子,便說不著急,我看一會兒電視。正好屋子裡只有猴子的臥室有電視,所以我就在他床上看起了電視。呂春秋又笑了笑,說行,那他回房去了。

    在他轉過身去的剎那,我分明看到他眼睛裡露出的兩點寒光。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9
1940 兄弟,走好

    電視裡播的是東洋的綜藝節目,十分好笑,不過我卻笑不出來

    猴子在旁邊呼呼大睡,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身處的危險。這兩天他確實累了,除了吃飯以外,其他時間幾乎都在守靈,寸步不離蕭落雨的棺材。不過猴子把我叫過來,可不就為了能讓我幫幫他麼?

    我把燈關了,臥室裡只有電視還亮著光;其實不光是猴子累,我也累,他守靈的時候,我可是全程陪同的啊。我本來想一夜不睡地守著他,結果沒一會兒眼皮就睜不動了,而且空氣裡好像瀰漫著些什麼東西。聞上去香香的,很有催眠效果。於是不知不覺,我也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出現在臥室門口,正是呂春秋。呂春秋先是輕輕叫了兩聲:「孫旗主?胡謅?」見沒人答應,便悄悄走了進來,手裡還握著一柄殺氣森森的尖刀。

    待他走到我們床前,卻又猶豫了下,因為不知先向誰下手。最終,呂春秋決定先向我下手,因為我在床邊,猴子在裡面。呂春秋做好決定,便狠狠一刀朝我脖子捅來,力求一刀就要了我命。

    然而就在他刀落下來的瞬間。我的手卻突然抬起,抓住了呂春秋的刀。

    呂春秋吃了一驚,連忙抽出刀去,連連倒退數步,一臉錯愕:「你,你怎麼醒了?」

    我輕輕坐了起來,扶著床邊穿好鞋子。說呂旗主,真是不好意思,就你放的那點小迷煙,想要把我迷倒簡直痴心妄想。接著,我又咔吧咔吧地活動了一下手指,說呂旗主,能不能說說你為什麼要偷襲孫旗主?

    呂春秋見我沒有立刻動手。反倒鬆了口氣,說道:「是這樣的胡謅,你也知道到了明天,龍頭之位將在我和孫孤生之間產生;如果孫孤生死了,那我就是龍頭了啊。胡謅,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跟我吧,等我做了龍頭,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我給你一個旗主做做,你也不想一輩子當下人吧?像你這樣的人才,給孫孤生打工有點不值。」

    不得不說,呂春秋真是很會說話,再配合他那張老實憨厚的臉,不知不覺就會讓人陷入他的語境。於是我沉默下來,假裝在思考他的提議,呂春秋看有機可趁,繼續循循善誘:「左飛,你相信我!」

    我點頭,說好,我信你一次,不過你要讓我當旗主!

    說完,我便讓開一步,讓呂春秋動手。

    呂春秋鬆了口氣,急匆匆走到床邊,看到猴子還在呼呼大睡,毫不猶豫地一刀朝他的脖子戳了下去,果然心狠手辣。然而就在這時,呂春秋的身下突然閃過一道金光,接著他整個人的動作都停滯了下來。

    他的尖刀還杵在半空,面色卻露出震驚,接著低下頭去,看到猴子的金鑾刀已經捅入他的小腹中時,露出一臉的絕望:「原、原來你們兩個都是裝睡」

    接著,呂春秋便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用手捂著不斷流血的腹部,額頭上大汗淋漓,氣息也十分濃重。

    我說呂旗主,冤枉啊,我真不知道他是醒著的。

    呂春秋一臉無語地看著我,顯然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猴子卻從床上坐了起來,說胡謅,你小子真不夠意思,我這還睡著呢,你就讓人過來殺我?

    我切了一聲,說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我還真不信你在這種時候還能睡著。

    呂春秋喘著氣,說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猴子倒也沒瞞著,說呂春秋剛設計殺掉花斷風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呂春秋一臉絕望,說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早點殺了我,或是不向幫裡舉報我?

    猴子說現在洪門已經夠亂,我再把你的事捅出來,就是雪上加霜;至於為什麼不殺你,當然是要等你先動手了,只有你先動手,才能證明你是凶手,而我是正當防衛。

    猴子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門口,說那裡,都記錄著呢。

    呂春秋回頭一看,只見門框上面有個紅點,顯然是攝像頭。

    呂春秋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又搖頭又嘆氣,說孫孤生,你真可以。真的,我呂春秋自從入幫以來,沒服過誰。你是第一個,怪不得龍頭生前那麼器重你,你的手段太厲害了。

    猴子說哪裡哪裡,都是同行的襯托。

    呂春秋說:「我知道錯了,也知道鬥不過你,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滾出洪門、滾出東洋都可以!」

    猴子:「不能。」

    我在旁邊差點笑噴,人家呂春秋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給猴子戴了這麼多頂高帽子,又拍馬屁又說奉承話的,結果猴子還是這麼不近人情,簡直要氣死個人啊。

    呂春秋一臉無奈,說那你怎樣才肯放過我?

    猴子搖頭:「我不能放過你,你殺了人就得償命,這才是公道。」

    呂春秋一臉絕望,隨著肚子裡的血越流越多,他已經沒力氣了,軟軟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靜待死亡的到來。

    猴子嘆了口氣,說你都快死了,我也懶得再和你說什麼人生道理,但你這次真的是自己作,如果龍頭之位是你的,那誰也奪不走;如果不是你的,就算你把我和花斷風都殺了,龍頭也不一定是你的,真不知你圖個什麼?

    呂春秋嘿嘿、嘿嘿地笑。卻一句話都不再說了。隨著他的笑聲越來越輕,人也終於斷了呼吸。

    猴子把裝在門框上的攝像頭取下來,倒帶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便跟我說:「睡吧。」

    呂春秋死了,我們暫時沒有對外透露,因為第二天就是蕭落雨的下葬之日。我們不想再節外生枝;所以我們決定暫時不動屍體,等新的龍頭誕生,再把這事和視頻一起公佈出來。

    當然,我們不動屍體,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們太懶。

    所以,我們就在這樣的房裡睡了一夜;我們見過太多太多的死人,甚至親手送過很多人的命,所以也並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呂春秋的屍體還在房內,要不是地上有一大攤血,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我和猴子像沒事人一樣出了房間,先到餐廳吃了早飯,接著換上出席葬禮的衣服,朝著一樓的靈堂走去。

    路上,我和猴子又討論白震,說這三天發生的事都和他無關,難道他不想爭這龍頭之位了?

    猴子搖頭,說他是櫻花的人,競爭龍頭之位肯定是組織的任務,他說什麼都會用盡辦法來奪這個位子的;前三天他沒有動手,不代表他今天就不會動手,所以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

    我說那他有沒有可能和田正一樣,直接帶人反了?

    猴子還是搖頭,說今天葬禮這種大日子,各界大佬都會到場,官、商、軍、警、黑的人都到了,白震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鬧事;不管怎樣。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到了靈堂,來的人還不多,猴子先上了個香,接著默默走到一邊,我則一直陪在他的左右。白震也早早來了,跪在靈堂前面哭個沒完,也不知到底想搞什麼鬼。

    漸漸的,各旗旗主都到了,挨個上過香後便站在兩邊;自己人上完了香,便輪到外人來上香了,各行業的大佬雲集於此,按照輩分的不同,有人磕頭、有人鞠躬。

    出乎意料的是,來得最早的竟然是青族的人,已經癱了的趙春風坐在輪椅上,由太子黃傑攙著,後面還跟著青蠍子等一票的人。洪門和青族一向勢不兩立,洪門龍頭死了以後,最先來的卻是青族族長,讓人唏噓不已。

    青族一干人走過來的時候,黃傑和我、猴子交換了一下眼神,詢問我們有沒有事,需不需要他幫忙。猴子則告訴他,見機行事別意外,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有點默契很正常,簡單的眼神交流還是沒問題的。

    趙春風不能動,所以黃傑代他上了支香。

    趙春風看著蕭落雨的靈牌。嘆口氣道:「老蕭啊,咱倆鬥了一輩子,沒分出個輸贏。在這之前,我天天都盼著你死,沒想到你真的死了,我這心裡咋這麼難過呢唉,我知道你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回國,看看家鄉的土地、喝喝家鄉的酒。其實我又何嘗不是?

    可惜啊,這個願望你是實現不了嘍,我嘛。倒是還有點盼頭。現在我覺得最遺憾的,就是沒有在你活著的時候,和你喝一頓酒。現在你死了,我反倒想起這事來了,你說人生怪不怪?所以啊,我給你帶來了一罈子酒嘿嘿,上好的杏花村,我專門託人從國內帶過來的,夠意思吧?老蕭,我這輩子沒叫過你兄弟,今天破例讓我叫一次吧。兄弟,走好。」

    說完,黃傑便遞過去一個罈子。

    那罈子不大,趙春風卻端著十分吃力,兩隻手端還晃個不停,可見那墨花毒對他的身體摧殘卻非一般。趙春風用牙齒咬開蓋子,先是哆哆嗦嗦地喂了自己幾口,就這還灑了胸前一片,接著便將酒罈朝下。嘩啦啦地倒在了地上。

    「你他媽的」

    趙春風的眼淚竟然灑了下來:「咱倆還沒分個勝負,你怎麼就死到前頭了呢?」

    趙春風這一番煽情的話,讓現場很多人都紅了眼睛,誰都沒想到來參加追悼會的外人裡,竟然是蕭落雨此生最大的對頭趙春風最先流下了眼淚。

    趙春風祭拜完後,便和自己屬下的一干人退到一邊,讓後面的人繼續上香。這裡是東洋。當然東洋的人來得最多,山口組的組長筱田建市親自到了,住吉會則是娜娜來的,娜娜穿著一身黑衣,看上去莊重而肅穆。

    以娜娜的身份,本來完全沒必要磕頭,結果娜娜還是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以晚輩的身份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其實自從認識娜娜以來,我對他的印象一直不錯。

    隨著人員輪流交替,終於聽到外面有人匯報,說稻川會的來了。

    我一抬頭,果然看到十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清田次郎和她的女兒千夏,兩人也都是一臉肅穆的表情。其實在昨天晚上,清田次郎就給我打過電話,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參加蕭落雨的葬禮,我則以「快抓到田正了」為由拒絕了他。

    好幾天不見千夏,說實話還真有點惦記著她。

    現場人多,我又在猴子身後,所以我就偷偷看了她幾眼,結果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千夏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竟然也朝我看了過來

    而且一看,她就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9
1941 蕭落雨,死而復生

    我真沒想到千夏會突然看我,因為i我現在是易容過的,身份也只是個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跟班,在大牌雲集的靈堂現在實在是太不起眼;如果千夏只是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看她還好說,可是從她錯愕的神情來看,就好像認出我來了。【W wW.  】

    怎麼可能?

    出於心虛,我立刻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兒,我以為沒事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千夏還在看我,卻是一臉的迷茫和疑惑稻川會的還在進行上香儀式,眾人都一絲不苟地鞠著躬,只有千夏不斷地盯著我看,我只好再度低下頭去,感覺千夏好像是真的認出我了。

    因為無論怎麼易容,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千夏能捕捉到一絲熟悉的痕跡也有可能。我越是心虛,恐怕越是容易暴露,想到這裡,我又抬起頭來,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稻川會的上完了香,便退到一邊去了,千夏終於不再看我。

    接著又是一輪又一輪的上香,待人來得差不多了以後,追悼會儀式馬上也要開始了。副龍頭白震清點了一下本門人數,奇怪地問:「紫旗旗主呂春秋到哪去了,怎麼還沒有來?」

    紫旗的副旗主答:「不知道啊,一大早就不見人影,到現在也聯繫不上。」

    因為有人見過呂春秋這兩天都和我們在一起,所以眾人又自然而然地看向猴子,猴子卻說沒有見過,昨天晚上就沒在一起了。這事要是細察,比如通過調取監控、詢問目擊證人等等,總能查到呂春秋的下落,但是因為時辰已到,追悼會肯定不能再拖下去,所以只能先放放這件事了。

    白震咬牙切齒,責怪呂春秋真不靠譜,竟然連這種事都能耽擱。

    抱怨過後,追悼會繼續進行,按照流程,副龍頭白震先念了一段悼文,敘述蕭落雨這一生的豐功偉績,以及他對洪門做出的貢獻,聲情並茂、言辭動人,現場有不少人都輕輕啜泣起來,都是打心眼裡懷念這位逝去的龍頭,現場沉浸在一片悲傷的氣氛之中。

    緊接著,便開始下一個流程:繞棺一週、瞻仰遺體,進行最後的告別禮。

    眾人按照輩分、地位的不同輪流上前,先是各派大佬,以及各界牛人,接著洪門麾下八旗旗主(正旗主不在的由副旗主頂替),最後才輪到各方面的小弟。

    排的隊伍很長,好在速度也挺快,只是繞一圈而已。

    護龍衛之一的雪狼站在棺木前方,負責向前來告別的人鞠躬致謝。唯一停留久一點的是趙春風,黃傑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他,他把手放在棺木邊上,一寸一寸地撫摸過去,充滿了依依不捨。

    告別禮過後,便各自歸位,八旗旗主跪在靈堂前面,只待所有人的告別禮過後,他們才能起身抬棺。在這之前,誰也不能起來。終於輪到我們這些小輩上前進行告別禮,我低著頭,帶著一臉的肅穆和莊重上前。

    待繞棺一週,準備歸位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後面扯我的衣擺。我莫名其妙,回頭看來一眼,發現卻是千夏,不知她什麼時候跟過來的,這可把我驚得不輕。

    千夏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輕聲說道:「我們認識麼?」

    我啞著嗓子說:「不認識,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說完,我便匆匆而去,回到了洪門中人聚集的區域。看千夏的神情,應該只是懷疑,並未真的認出我來。不過想想也是,我們曾經數次相擁而眠、赤裸而對,雖然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可對彼此的身體也算熟悉,有點熟悉的感覺也是正常的,只希望她現在不要多想。

    我和千夏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之間隔著有十幾米遠,還有數十個攢動的人頭,但她的目光總是試圖穿過眾人來觀察我。而我則把目光投向別處,儘量不和她對視。

    過了一會兒,我口袋裡的手機竟然嗡嗡震動起來。我瞟了一眼,果然發現千夏正藏在人群裡面打電話,還好因為是葬禮,我提前調了靜音,不然真就穿幫了。

    這只是葬禮上的小插曲,我不可能把注意力老是放在提防千夏身上。現在追悼會基本已經結束,只待最後的項目由副龍頭白震進行最後告別,再親手為蕭落雨蓋棺;之後,便由雪狼宣讀遺書,新的龍頭誕生之後,再在新任龍頭的帶領之下,協同麾下旗主合力抬棺,出門繞城一圈,下葬即可。

    現在看來,一切都很順利,沒有發生白震篡位的事現場大佬雲集,他真要干這個事?

    所以應該是沒問題了。

    我看向跪在靈堂前面的一眾旗主,想看看猴子有沒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一看就心中一驚,猴子正一臉焦急地看著我,顯然有事要交代。可他現在跪在地上,按照禮儀絕對不能起來,否則就是大不敬。

    我又看向猴子的手,好在我們還有其他方式可以交流。猴子的手果然富有節奏地輕輕敲打著地面,我仔細辨認著其中的意思,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翻譯過來。

    他說,他剛才進行告別禮的時候,突然想起蕭落雨的身上還攜有一道洪門令牌,這洪門令牌的功能和我在國內時的摩耶手鐲差不多,持令牌者即為洪門龍頭。

    猴子分析,這就是白震前兩天沒有動手的原因,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洪門令牌;待他最後上前進行告別禮、並親手為蕭落雨蓋棺的時候,恐怕會將這洪門令牌奪在手中,這樣就能順理成章地挾令牌以統洪門了。

    當然猴子也說,這只是他的猜測,白震到底會不會這樣做還是一個謎題;但他如果真的這樣做了,讓我務必要不惜一切手段地阻止他!

    我衝著猴子露出一個堅定的眼神,讓他放心。

    接著,我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白震身上。

    此時此刻,白震跪在靈堂的最前方,還在八旗旗主之前;雪狼站在棺木左首位置,正向最後一撥進行告別禮的賓客鞠躬致謝。待最後一撥人也完了,雪狼才宣佈由副龍頭白震起身完成最後儀式。

    白震應聲,接著起身,一臉莊嚴肅穆地走向棺木。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始終盯著他的動作,只見他走到棺木前面,先衝著蕭落雨的遺體進行告別式,又從旁邊將棺木的蓋子舉起,穩噹噹地移到棺木上方,看上去動作流暢自然,沒有任何意外之舉。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蓋子合上的時候,雪狼卻突然說了一聲等等。

    白震將蓋子虛掩在棺材上方,一臉疑惑地看著雪狼。

    雪狼說:「副龍頭,我準備宣讀龍頭的遺書、宣佈新任龍頭的名字了,麻煩你將洪門令牌從龍頭的身上取下來吧。」

    副龍頭點頭,便將手伸向棺材內部。

    終於來了!

    按照流程,應該在蓋棺之前,雪狼宣讀遺書,接著由新任龍頭親自將令牌取下;可是現在雪狼隨口的一句話,卻造成「白震去拿洪門令牌」的結果,而且一切都看上去十分自然。

    要不是猴子提前提醒過我,真要被這傢伙矇蔽過去了。

    眼見著白震已經把手伸了進去,我知道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猴子不能站起,阻撓白震的事情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反正我也不是洪門的人,大不敬就大不敬吧。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衝出人群,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棺木方向奔了過去。

    我的突然閃出,令現場眾人都嚇了一跳,基本誰都沒反應過來,只是一臉錯愕地看著我。負責守衛棺木的雪狼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喝道:「你幹什麼,這是誰的人?!」

    我大聲說道:「雪狼,不要讓白震拿到洪門令牌,他會趁機篡位的!」

    我一邊說,一邊朝著白震撲了過去,說什麼也要阻止他的行為。一瞬間裡,我便奔到棺木前方,準備伸手去拽白震的胳膊,然後雪狼大聲喝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在這胡說八道?」

    接著雪狼突然抽出一柄長刀,狠狠朝我劈了過來。

    我一手抓住雪狼的刀,著急大喊:「我說的都是真的!」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猴子的聲音:「雪狼和白震是一夥的!」

    我渾身一震,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雪狼看似無意的那一句話,其實是在幫助白震去拿洪門令牌。

    緊接著我又想起,三天之前,就是雪狼通過暗示大家新任龍頭的身份,才造成呂春秋先殺花斷風,接著又死在猴子手上的慘劇;如果雪狼當時不多那一句嘴,這兩件慘案也就不會發生。

    聯繫彼此種種,我才明白過來,雪狼確實有鬼,這傢伙和白震是一夥的,他在全力扶持白震上位!

    這傢伙使得一手好計謀啊!

    身後響起呼呼風聲,我知道猴子已經撲過來了,他已經顧不上什麼大不敬,要全力同我一起阻止雪狼和白震的共同篡位。有猴子在我身後,我便不再去管雪狼,直接放開他的刀,繞過他去,朝著白震撲去。

    然而這麼一阻,已經遲了,白震的手已經從棺材裡伸了出來,而且手上還多了一枚火紅色的令牌。

    「哈哈哈,我是洪門的龍頭啦……」

    然而就在這時,棺材上方虛掩著的蓋子突然飛起,一個人隨之從棺材裡也飛出來,伸手就掐住了白震的脖子。

    「就憑你,也想做龍頭?」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ps:早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0
1942 龍頭繼位人,猴子

    就在白震剛把洪門令牌拿到手裡,棺材蓋子突然飛起,緊接著一個人從棺材裡飛了出來,伸手就掐住了白震的脖子。這人的腳踩在棺材邊上,身上還穿著藍色的壽衣,面色還是一如既往地慘白,一雙眼睛漆黑卻陰沉。

    「就憑你,也想做龍頭?」這人居高臨下地掐著白震的脖子,陰惻惻地說。

    是蕭落雨,竟然是蕭落雨!

    蕭落雨明明死了,現在卻又活了;不光活了,還掐住了白震的脖子。這是詐屍。還是死而復生?現場眾人均是一臉錯愕,任誰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個個都呆在了原地。

    正準備交手的猴子和白震,也震驚地看著突然飛出來的蕭落雨。

    一股臊臭突然瀰漫開來,竟然是白震尿了褲子,瀝瀝拉拉地淌了一地。也不能怪他,不管誰站在那個位置,估計都要被嚇得尿褲子了被一個已經死掉的人掐住脖子,是一種什麼體驗?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該死!」蕭落雨冷冷地說出這幾個字,然後「咔嚓」一聲輕響傳來,白震的脖子已經被掐斷了,軟塌塌地倒在地上,手裡的令牌也落在一邊。

    現場依舊一片鴉雀無聲,大多數人依舊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距離蕭落雨最近的是我,因為我和白震都準備交手了,就站在白震的身後,所以白震一死。便跌在我的腳邊。蕭落雨從棺材上跳了下來,一抬頭,便和我四目相對。

    媽的,是你,你也哆嗦。

    這特麼明明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難道真如趙春風所說。閻王爺都嫌他太凶,不願意收他?

    不過蕭落雨只看了我一眼,便低下頭去,撿起落在地上的洪門令牌。接著,他又繞過我去,朝著猴子和雪狼二人走了過去。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猴子從沒做過對不起蕭落雨的事,當然一丁點都不會害怕,反而一臉的興奮:「龍頭,你沒有死?」

    蕭落雨點點頭,說:「孤生,辛苦你了。」不光語氣溫和,而且面色溫柔。

    接著,他又看向雪狼,馬上換了一副面孔,一雙漆黑的眼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煞白的臉也變得陰氣森森。雪狼哆哆嗦嗦:「龍,龍頭,恭喜您又活過來了!」

    他猶豫了半天,也不知該恭喜什麼,只好隨便添了幾個字。

    蕭落雨露出一抹冷笑,說還好我又活過來了,否則還真不知道內奸原來是你。

    「不,不」雪狼更慌張了:「龍頭,您誤會了,我不是內奸,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您」

    不等他話說完,蕭落雨的身子突然往前一閃,如疾風、如閃電,頃刻間已經來到雪狼身前。幾乎貼身地和他站在一起。甚至沒人看清蕭落雨的動作,雪狼的臉就扭曲、顫抖起來。

    「龍龍頭」雪狼似乎還想求饒,但是已經沒力氣了。

    蕭落雨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雪狼露出一臉的震驚,接著才緩緩倒了下去。只見他的腹部已經多了一個血洞,而蕭落雨的手上則有一柄血淋淋的匕首,不過也只閃了一下,即刻消失。

    白震號稱洪門第一紅棍,而雪狼是護龍衛之一,兩人的實力都很不俗;就算他們在蕭落雨面前失去了抵擋的勇氣,但蕭落雨分別只用一招就干掉他們,卻還是令人足夠心驚。

    之前我就猜過,別看蕭落雨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沒準動起手還是很猛的;沒想到我只猜對了一半,蕭落雨何止是猛,簡直就是變態。不到一分鐘,白震和雪狼便雙雙倒地而亡。

    直到這時,蕭落雨才輕輕咳嗽起來,身子也顫抖著,如風中的樹葉,一副快要支撐不住的模樣。猴子立刻上前攙住蕭落雨,同時回頭大叫:「醫生,快讓醫生過來。」

    現場立刻起了一片騷動,其他幾個護龍衛趕緊衝了過來攙住蕭落雨,也有人在大叫著讓醫生過來。

    蕭落雨卻擺了擺手,說不用、不用,沒那麼嚴重。

    接著,他便抬頭看向場中眾人,這些人裡有來自各界的大佬,也有洪門本部的兄弟。他帶著滿臉的歉意。輕輕說道:「各位真是抱歉,因為我自知性命不長,便想試試身邊的人有誰心懷鬼胎,所以才出此下策,將他們兩個逼出原型。害大家白跑一趟,真是抱歉。不過我想,在不久之後,眾位應該可以來參加我真的葬禮了。」

    「蕭落雨,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不是耍人麼?你要測試忠誠,就搞這麼大一個陣仗,讓我們都成為你的棋子,知道我有多忙嗎?!你是不是病糊塗了啊?」一位政府議員拂袖而去。

    「就是,因為你這一點事,害得我們大動干戈,你覺得很有意思是麼?」一位警視廳的廳長憤然離去。

    「蕭落雨,你們華夏有個『狼來了』的小故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山口組的筱田建市也離去了。

    緊接著住吉會、稻川會也都離開。臨走前大多冷嘲熱諷。千夏臨走前又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不過我沒看她。

    不過也並不都是抱怨,也有部分得罪不起洪門,或是和洪門交好的,也有祝賀蕭落雨的。不過不管抱怨還是祝賀。眾人都漸漸離去了,剛才還熙熙攘攘的大堂,此事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洪門本部的人了。

    哦不,還有一夥人沒走,就是青族、趙春風那一干人。趙春風沒走。也沒說話,待其他人都離開之後,才抬起頭來看蕭落雨。蕭落雨苦笑了一下,說趙兄,讓你看笑話了,這兩個內奸非同凡響,所以才不得不設此大局。

    「測試忠誠度?這麼蹩腳的理由,實話告訴我吧,他倆到底是誰的人?」趙春風問。

    蕭落雨沉默不答,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而我也反應過來,原來櫻花的人不止白震一個,還有雪狼;猴子只查到了白震,沒有查到雪狼,蕭落雨懷疑白震還有同黨,所以才設下此計,看看還有誰和白震是一夥的。

    同時我也明白,正因為白震和雪狼是櫻花的人,而蕭落雨知道櫻花的厲害。才不能以「處置內奸」的方式除掉他們,以免打草驚蛇,驚動到櫻花;所以才兜了這麼大個圈子,以這樣蹩腳的理由來幹掉他倆。

    蕭落雨雖然不願回答趙春風這個問題,卻說:「趙兄,你別急著走,等我再處理一點事情,然後咱們兩個好好喝一回。」

    顯然,趙春風的那些話,蕭落雨全聽到耳朵裡了。結果趙春風卻不領這個情,「嘁」了一聲說道:「你死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開心之餘才來展露一下胸懷,向人證明我是個坦蕩的人;結果你沒死,那我還和你喝個屁,走了走了,等你下次再死,我再提一壇杏花村吧!」

    說著。趙春風便擺了擺手,黃傑立刻推著輪椅調頭而去,青蠍子等人則跟上了。

    趙春風不肯和蕭落雨喝酒,蕭落雨倒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樣,還留在原地的就都是本門兄弟了,眾位旗主這才一哄而上。有人激動,有人流淚,無論怎樣,蕭落雨還活著,大家都很開心。

    蕭落雨裝死的技巧確實很高,除了和他串通好的醫生之外。幾乎瞞住了所有人,包括精似鬼的猴子。嘿嘿,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饒是猴子精似鬼,也得喝蕭落雨的洗腳水。

    不過猴子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蕭落雨還能活著,他比誰都高興。

    當著眾人的面,猴子把花斷風和呂春秋的事說了;蕭落雨假借葬禮搞出這個陣仗,本來是想除掉白震和雪狼,卻又莫名其妙地搭上兩個旗主,這是蕭落雨也沒有想到的,蕭落雨不禁淚灑長襟。

    又當著眾人的面,蕭落雨說:「雖然我是假死,但遺書卻是真的;我自知活不了太久,所以遺書一早就寫好了。趁著我還活著,沒人再能搗亂,不如就唸給大家聽吧。」

    說著,蕭落雨又俯下身去,從已經死去的雪狼懷中摸出一封信來,回頭遞給猴子,說你來念吧。

    猴子打開信,粗略掃了一眼,便面色大驚,說龍頭。使不得啊!

    蕭落雨卻搖頭,說你是名門之後,在國內又做出過無數的豐功偉績,自身能力也很優秀,更何況你還有重大的任務在身,這個龍頭的位置。非你莫屬。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蕭落雨的遺書裡面真的是命猴子為龍頭繼位人。

    猴子著急地說:「可我才剛進來幾個月」

    「那又怎樣,青族的黃傑,不也是才幾個月,就做了太子麼?」

    「可是」

    猴子的話還沒說完,蕭落雨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噴著血。眾人一下驚了,連忙呼喊著醫生,但蕭落雨卻制止眾人,說不行了,這次是真到頭了,剛才為了殺他們兩個,已經用盡我渾身的力氣孤生,洪門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完成你的任務!

    說著,蕭落雨又吐出一口血來,呼吸愈發的微弱起來。

    「蕭落雨,你他媽不能死!」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炸裂一般響起。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0
1943 英雄,落幕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趙春風去而復返,由黃傑推著輪椅,以及一大群青族隨從跟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呼嘯而來。因為青族和洪門的一向勢不兩立,再加上剛才趙春風的出言不遜,還有人試圖阻攔他們的道路,但是趙春風大吼一聲:「給我滾開!」

    趙春風的身體雖然廢了,但是氣勢卻一點不減,僅僅是吼了一聲,洪門的人便四散開來,給趙春風的人讓出一條道。黃傑直接把趙春風推到蕭落雨的身前。趙春風撲了出去,和蕭落雨一起坐在地上。趙春風抓著蕭落雨的衣領怒吼:「你他媽剛才不是還說要請我喝酒嗎,我現在回來了,你他媽難道是想賴賬?」

    噗

    蕭落雨又噴出一大口血,把趙春風的雙手都染紅了。蕭落雨想說什麼,但是已經沒有力氣說話,趙春風回頭大叫:「醫生呢,你們的醫生呢,叫半天怎麼還不來,就這辦事效率,活該幾百年鬥不過我們青族!」

    蕭落雨這時才說出話來:「扯,扯淡,是你們鬥不過洪門」

    「那你他媽的倒是好好活著,咱倆再接著斗啊!你要死了,我告訴你,我馬上屠了你們洪門!」

    蕭落雨有氣無力,說拉倒吧,就你現在這廢物樣。估計用不了多久也得死,還想屠洪門?

    趙春風怒氣橫生:「死了又怎麼樣,我已經找好接班人了。看到了沒,我乾兒子,曾經在國內是華北的地下皇帝之一,帶個青族綽綽有餘。幹掉你們洪門也綽綽有餘!」

    聽了這話,蕭落雨反而笑了,說是,是嗎,我也找好接班人了,也是以前華北的地下皇帝之一嘿,還說什麼,他倆本來就是一夥的,估計以後不會再打架啦。

    趙春風大聲說:「要打,必須要打,已經打了幾百年,怎麼能說不打就不打!」

    這時候,幾個醫生和護工終於匆匆來到現在,趙春風衝他們怒喝:「給我救人,救不活,殺你們全家!」

    醫生嚇得渾身哆嗦,立刻低頭要將蕭落雨抬上擔架。蕭落雨卻擺擺手,說老李啊,別費力氣了,這次我是真到頭了,你們讓開,我還有話要和青族的族長說

    蕭落雨抓住趙春風的領子,把嘴巴湊過去,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說完這幾句話,蕭落雨又吐出一口血,這口血灑在趙春風的胸口。接著,蕭落雨便腦袋一垂,倒在了趙春風的肩膀上,趙春風急的大叫:「你他媽給我醒醒,誰讓你在我肩膀上睡的?你說的那件事情。正好也是我想辦的,你趕緊給我活過來,咱倆一起去辦,給東京捅個大窟窿!」

    然而,蕭落雨卻不在答話,眼睛也閉上了。

    趙春風回頭沖那些醫生嚷嚷,讓他們趕緊救治蕭落雨。眾醫生這才又低下身去,七手八腳地要把蕭落雨往擔架上台,但是其中一個年老些的醫生用聽診器聽了一下蕭落雨的胸口,又檢測了一下部位,嘆口氣道:「都停手吧,龍頭已經去了。」

    眾人一片嘩然,四周嘩啦啦跪倒一片,悲泣之聲頓時四起。趙春風卻還固執地抓著醫生的胳膊,大吼著說你放屁,蕭落雨的命這麼硬,病了幾十年了都沒死,閻王爺都不樂意收他,你說他死就死了?你他媽不要在這胡說八道,趕緊在想其他辦法救人啊,你們不是有那個電擊的設備嗎,電一下人就又活了的那種,趕緊用啊!

    年老些的醫生依舊搖頭,說趙族長,龍頭是真的去了

    「放你媽的屁,老子要殺了你!」

    趙春風坐在地上,死死攥著那個醫生的胳膊,還用拳頭去捶他的腰部;但是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身上的力氣更是如同孩童一樣,哪裡能傷得了別人分毫?除了徒增可憐之外。簡直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黃傑蹲下身去拉著趙春風,說干爹,算了,蕭龍頭已經去了

    「他不能去!」

    趙春風猛地一甩黃傑,又朝著蕭落雨撲了過去。他抓住蕭落雨的衣襟,說病秧子,你給我起來,你不是要請我喝酒嗎,你他媽就這麼死了算怎麼回事

    說著說著,趙春風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現場眾人也無一不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噗

    就在這時,也不知是趙春風急火攻心,還是舊毒復發,竟然噴出一大口血來,還是黑漆漆、黏糊糊的黑血。接著,趙春風的身子一軟,便倒在了蕭落雨的身上。

    「乾爹!」黃傑一聲大叫,朝著趙春風撲了過去

    趙春風死了。距離蕭落雨的死亡時間不過五分鐘,兩人一前一後,共赴黃泉。兩位風華絕代、權傾東洋的大佬,就這麼死了,實在讓人不勝唏噓。兩人鬥了一輩子,到頭來竟然死到了一起。恐怕在地府裡,還會再接著斗。

    原諒我沒說天堂,因為我們這種人,根本沒資格上天堂,必然會在十八層地獄飽受煎熬,我們每一個行走在其間的人都做好了準備。

    三天之後。蕭落雨和趙春風的葬禮同時進行,這一次,各界大佬、牛人不僅沒有白跑,還差點跑斷了腿,因為要同時參加兩場葬禮。兩列長長的送葬隊伍分別從東京各自的總部出發。期間,有無數華人主動加入送葬隊伍,兩邊於某一點匯合之後,便一起往高巍山而去,將兩位大佬葬在了山腳下。

    那天,東京的天很陰,但是沒有下雨。

    老天應該不會為他們哭吧。

    兩位頂尖華人勢力的大佬同期死亡,本應引發一場核聚變一般的震動,但所幸蕭落雨和趙春風在臨死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各自的接班人;而這兩個接班人的能力也被洪門和青族的人所接受,所以反而出奇的平靜,沒有任何亂象。

    葬禮之後的第二天,猴子和黃傑分別繼位,一個做了洪門的龍頭。一個當了青族的族長。

    我,則返回了北海道。

    而且我還想好了理由,說正因為趙春風死了,我才把握到了殺掉田正的機會。這幾天裡,千夏不止一次地給我打電話,但是我因為心虛,都沒有接。直到所有的事情完成,我才給她回了一個電話,說我這兩天太忙,沒來得及回她,現在任務完成,終於可以回家了。

    我以為千夏會責怪我,但是沒有,她很開心、很歡喜,說我沒事就好,問我什麼時候回來,她要給我做飯。

    當天晚上回到家裡(就是那棟別墅),千夏果然繫著個小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哪裡做過飯了,所以一邊做,還要一邊在往上查資料,廚房也弄得一塌糊塗。

    我進去的時候,灶台上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便奇怪地問這是什麼。

    千夏不好意思地說:「這是紅燒獅子頭」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啊」千夏蹲下身去。用手摀住臉,委屈地說你是華人嘛,在東洋這麼久,肯定好久沒吃過中國菜了,我就想做給你吃,就算做得不好。你也不能笑話我啊

    我還是笑,因為真的沒法不笑,這哪裡是紅燒獅子頭,簡直是火燒煤炭頭了。不過說真的,我還是挺感動的,於是我把千夏拽起來,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說千夏,謝謝!

    千夏也抱著我,說不謝、不謝啦,左飛,你在外面做事辛苦了,快去外面等著吧,我還要繼續做飯。

    我搖頭笑了笑,把手繞到千夏腰後,解開了後面的一個系口。

    千夏的臉一下紅了,說啊,要在廚房開始嗎,看不出來老公還是這麼有情調的人呢

    我把圍裙從她身上摘下來,說得了,你正經點,你出去吧,我來做飯,讓你做啊。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吃到。

    千夏開心極了,說好。

    因為我爸喜歡做菜的緣故,我也受其影響會做一些,到不了他那個水平,應付一頓還是沒有問題的。千夏準備的食材挺多,都很適合做中餐。所以一個小時之後,我們終於吃到了美味可口的中國飯菜。

    千夏當然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誇讚我的手藝,還說必須要早點嫁給我,我這樣的好男人不能讓別人奪走。

    這樣的話,王瑤從來沒有說過,我感覺我在千夏心裡不像是個男朋友,更像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吃過了飯,千夏主動收拾碗筷,我也在廚房給她幫忙,千夏一邊洗碗一邊說:「左飛,我問你一個事情,你想答就答,不想答就不答。」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直到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

    那天在蕭落雨的葬禮上,千夏終究還是認出了我。

    「好。」我也只能這樣。

    千夏放下碗,用毛巾擦了擦手,接著回過頭來看著我說:「左飛,前幾天你在東京麼?」

    千夏眼巴巴地看著我,眼神裡有期盼,有希望,有迷茫,有一切

    我的拳頭輕輕握緊,說:「對。」

    千夏的身子一晃,幾乎跌倒。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0
1944 月下、二美

    千夏用手撐著灶台,繼續問道:「你在那個葬禮上嗎?」

    我就知道千夏終究還是認出了我,再不承認也沒意義,便點點頭,說對。

    千夏的身子更軟,面色也變得煞白:「你,在那裡幹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說:「我在追殺田正,卻始終追查不到他的蹤跡。後來聽說洪門的龍頭病逝,青族的人也會前去弔喪,料定田正也在,所以就提前混進了洪門。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把他給抓到了!」

    「是這樣嗎?」千夏那雙黯淡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是這樣,不然你以為我在那裡幹什麼?」我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千夏的頭,柔聲道:「我都易容成那樣了,你還能認出我來,我蠻驚訝的。你和我說話,我確實不方便搭理,畢竟好多雙眼睛看著呢,生氣了嗎?」

    「有一點點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現在聽你說了原因,我一點都不生氣啦。」千夏用力地抱住我,說左飛。我好怕

    「怕什麼?」

    「怕你是內奸怕你是來對我家不利的。」

    我的心裡震了一下,我知道我在千夏心裡即便是神一樣的存在,可神也有坍塌的一天。我輕輕撫摸著千夏的頭髮和脊背,說怎麼會呢?

    千夏抬起頭來,說:「左飛,我愛你。」

    我正想著該怎麼回應千夏時,千夏已經踮起腳尖,吻上了我的唇。我只猶豫了一下,便熱烈地回應起了她,我們抱得越來越緊,吻也越來越熱烈,千夏的吻技很嫻熟。而且吻著吻著,還解起了我衣服的扣子。

    我按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為什麼?」千夏喘著氣:「還是不能接受我麼?」

    「對不起。」我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飯菜都做好了,色香味俱全,千夏卻吃得不太開心,一直悶悶不樂的。我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但又不能去哄她。男人要哄女人開心,總要拿出實際的行動,可惜我拿不出來。

    所以我吃過飯後,便悶悶地回自己臥室睡覺去了。

    過了一會兒,千夏也進來了,但依舊是不理我,躺在床上背對著我。燈關了,臥室裡一片漆黑,我們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第一次見面就鬧成這樣,其實我的心情也不太好受。

    黑暗中,千夏的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著了,而我還醒著。突然,我聽到窗戶那邊傳來「喀拉喀拉」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拿什麼東西玻璃。我覺得莫名其妙,便起身朝著窗戶那邊走去。

    千夏好像也察覺到一點動靜,但只翻了個身,並沒有醒。

    走到窗邊,我往下面一看,發現下面站著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女人,竟是娜娜!

    當時我就有點懵,之前在那島上度假的時候,娜娜就站在我們的別墅下面砸我的玻璃;現在我到北海道了,娜娜又來砸我的玻璃。這是搞什麼鬼,她還有這個癖好?

    不要吧,好歹是東洋第二大暴力團住吉會的代理會長,這都什麼毛病啊?

    娜娜也看到了我,便衝我擺手,讓我下去。

    我那個無語,回頭看了千夏一眼,她睡得正香,只好穿了衣服下樓。出了門,娜娜便朝我走了過來,我問她幹嘛,娜娜認真地說:「千夏在家嗎,我要和她切磋一下。」

    我說大姐,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跑過來和千夏切磋?

    娜娜認真地說:「最近我也拜了個華人師父,自我感覺進步不小,恰好現在有點時間,所以就來找千夏切磋一下,你快叫她出來吧。」

    我嘁了一聲,心想這人還挺自私,只要自己有時間,也不管別人休不休息;不過她一向都這樣,就說她胸懷家國天下這事吧,那她自己施展抱負不就行了,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結果還要鞭策和她同輩的年輕人,看誰虛度時光、碌碌無為就恨得牙癢癢這不是有病嗎?

    我說不好意思,千夏現在睡了,我不會叫她起來的。你要是想切磋,明天再來吧。看她願不願意。

    說完我就轉身準備回屋,結果卻發現千夏已經出來了,就站在門口。我愣了一下,說千夏

    千夏卻沒理我,轉頭對娜娜說道:「娜娜姐,我們切磋。」

    「好。」娜娜走了過來。

    二人面對面地站在院子裡,沐浴在月光下。娜娜抽出了她的短刀,千夏攤開了她的纏龍手,我這個不被千夏待見的師父只好走到了一邊。

    「來了!」

    娜娜叫了一聲,便「噔噔噔」地踏步而上,迅速貼到千夏身前,狠狠一刀朝著千夏的腹部劃了過去。當時我就吃了一驚。因為娜娜相比之前在小島上的時候確實進步很多,速度、力量都顯著性地提升不少,她的華人師父不知是誰,看來確實有著一定實力。

    千夏攤開纏龍手,先是擋住了娜娜的刀,接著又去抓她的手腕,試圖使出旋轉乾坤。但娜娜顯然早有防備,迅速反手拿刀,朝著千夏手背刺去,我看著緊張,趕緊叫了一聲小心!

    但千夏已經避了開來,又朝著娜娜的另一隻手腕抓去。二人你來我往,娜娜出刀、千夏出爪,打的那叫一個眼花繚亂,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再加上兩人都長得好看,在月色下還顯得挺美。

    不過挺美歸挺美,到底還是比武。人們常說刀劍無眼,只要打起來就不可能不受傷。之前在小島上,兩人就不相伯仲,千夏還是靠著突襲,才反將了娜娜一軍。

    而娜娜今天不光有備而來,自身實力也提升不少,千夏再想贏她已經難了。有好幾次,千夏都差點挨了娜娜的刀,實在危險的很,看得我十分著急,恨不得讓她早點認輸算了。

    「櫻落斬!」娜娜突然叫了一聲,手中短刀狠狠自上劈下。

    「千夏小心!」

    我大叫了一聲,千夏趕緊伸手抵擋,就聽「鐺」的一聲,擋是擋住了,不過人也「噔噔噔」往後倒退數步。我趕緊上前扶住千夏,說你沒事吧?千夏衝我搖了搖頭。

    「千夏,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不如早早認輸!」娜娜手持短刀,橫在身前

    千夏已經不是以前的千夏,有著高強功夫傍身的她,自尊和自信都增長很多,當即哼了一聲,說讓我認輸,還早的很呢!

    千夏說完便要再上,但是我攔住她,回頭沖娜娜說道:「你剛才說那個什麼櫻落斬,什麼意思,是你招數名稱嗎?」

    千夏點頭,說對。我練的這套刀法叫櫻花刀,剛才那招就是櫻落斬。

    看來東洋是真的很喜歡櫻花,動不動就要和櫻花扯在一起,她這櫻花刀和那櫻花組織肯定沒有關係。不過我的關注點不在這個上面,而是:「那你打就打,為什麼要把招數名字念出來?」

    娜娜說:「我的華人師父說了。把招數名字念出來的話,可以增加一些氣勢!」

    我直接就樂了,說你那個師父叫什麼名字?

    娜娜答:「我師父叫一無道人,一無所有的意思。」

    一無道人?

    我仔細咀嚼著這個名字,突然笑了,然後在千夏耳邊說了幾句話。說完。我說明白了麼?千夏點頭,說知道了。

    我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說上吧。

    千夏的臉唰一下紅了,摸了一下屁股,說討厭,流氓。

    說著,便朝娜娜撲了過去,

    我才是天大的冤枉,我本來想拍她腰的,真是無心之舉

    轉瞬之間,千夏和娜娜再度交手,二人在月光下你來我往、各不相讓。打了一會兒,娜娜突然叫道:「櫻飛漩!」然後身子便轉了一圈,就像櫻花在空中飛舞一樣,待她定下身來的時候,已經繞到了千夏身後。

    然後一刀朝著千夏脊背划去。

    而千夏早有準備,身子往前一彎,娜娜的刀便從她背上劃過。接著,待娜娜的手劃過千夏頭頂時,千夏的手已經舉了起來,正好抓住娜娜的手腕,接著一招旋轉乾坤使出,另一隻手已經攀向娜娜的胳膊肘。

    但是關鍵時刻,千夏又沒有卸了她的胳膊。只微微笑道:「娜娜姐,你輸」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娜娜突然反手一撩,正好刺在千夏的胳膊上。

    「啊!」

    千夏叫了一聲,鮮血登時湧出。我趕緊撲了上去,將千夏拽了過來,同時衝著娜娜怒目而視:「你幹什麼,你已經輸了,要不是千夏手下留情」

    娜娜好像這時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連連說著對不起

    我則不再理她,說你走吧,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行。回去多請教請教你的師父!

    說完,我就扶著千夏往回走。進了屋子,我趕緊把醫藥箱拿出來,又是止血又是包紮,總算給她處理好了,嘆口氣說:「以後再有這種情況,要先下手為強,你不傷人家,人家就要傷你,知道麼?」

    「知道了。師父,你真好。」

    我抬起頭,只見千夏眼波流轉,臉頰也紅紅的,嚶嚀一聲,倒在了我懷裡。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0
1945 一無道人,現身

    千夏的情緒變化太快,前一秒還對我愛搭不理,後一秒又乖的像隻狗狗,完完全全全的小女孩兒模樣。當然我也知道,一個女孩兒如果心甘情願地被你哄、被你騙,不是因為她的智商低,而是因為她愛你。

    處理好了傷口,我說早點睡吧,明天我還找你爸去。

    結果躺在床上,千夏興奮的情緒還沒消退,還拉著我不停聊天,問我怎麼想到如何對付娜娜的。我說很簡單啊。娜娜那套櫻花刀並沒什麼稀奇,翻來覆去也就十八式而已,只要掌握了一定的規律,就能知道她即將會出什麼招;而且她出招之前都會大喊一聲,提前把招式名稱暴露,這樣雙重保險,想不贏她也難啊。

    對我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要看穿娜娜的一舉一動實在簡單的很。而對千夏來說,似乎卻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對我的崇拜又上升了一次層次,像只小貓一樣拱在我的懷裡,說師父,你好厲害,你是不是天下第一?

    我也抱著她,說不是,你永遠記住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比我厲害的高手還有很多。

    「我才不信。」

    我們明明已經貼得很緊,但千夏又使勁往我懷裡拱了拱,就好像要進入我身體裡似的。黑暗中,娜娜輕聲說道:「師父,我香麼。」

    我抱著千夏,鼻子伏在她的發間深深吸了一口,說香。

    這一夜,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娜娜先起了床,並且給我做好早餐。不做中餐的話,她的手藝其實還行,反正現在什麼都是自動的。像千夏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主動給我洗、熨衣服,還給我做東西吃,真的挺不容易了。

    吃過早飯,我便從保險箱裡取出裝有田正腦袋的提包,準備去找清田次郎覆命。

    轉眼間,這都出來半個多月了,算是我在稻川會完成任務最慢的一次。期間清田次郎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言語之間顯然已經有些不滿,必須要盡快回去了。

    千夏要和我一起去,所以我倆便一同出了門。早晨的北海道空氣清新,天空很藍、陽光很好,處處繁花似錦。我從車庫裡把清田次郎送我的那輛保時捷跑車開出來,還打開了頂篷,載著千夏出了院子。

    結果剛一出來,便被兩個人堵住了去路。

    一男一女,兩人都身穿黑衣,一個是娜娜,另一個不知道是誰,因為他臉上遮著面罩,不過身材倒是高大,渾身的肌肉緊繃,一看就是高手。因為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也看不出他的年齡,只覺得十分神秘。

    但是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道人。

    「娜娜姐,你怎麼又來了?」千夏驚訝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是我要來,是我師父要來。」娜娜說:「因為昨天晚上我本來能贏,結果你在你師父的指點下又打敗了我所以我師父過來看看你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可以的話還想和你師父切磋一下。」

    娜娜頓了一下,說這就是我師父,一無道人。

    千夏現在也是高手了,當然也能看出娜娜旁邊那個男人的不凡,又想起我昨天晚上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禁有些緊張地看向了我。我沒下車,說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有事,要打架的話改天再約。

    娜娜說:「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請下來吧。」

    又來了,這個娜娜永遠我行我素,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還想再說話,一無道人已經冷冷說道:「怎麼,你不敢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最好乖乖滾下車來,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

    千夏一下就怒了,說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和我師父說話?

    我也樂了,真是好久沒有碰過這麼張狂的人了。也好,大早晨的,鬆鬆筋骨也行,於是我一拍方向盤,身子已經騰飛而起,接著腳尖一點前面的擋風玻璃,硬如磐石的纏龍手已經朝著一無道人飛了過去。

    「讓開!」一無道人推了娜娜一把。一拳朝我砸來,和我的纏龍手硬碰硬。

    砰!

    爪對拳,他感到我的堅韌,我感到他的厚重,兩人同時彈開幾步。就這麼一招,我就知道一無道人的實力不在我之下,看來娜娜確實找了一個不錯的師父。

    我們二人再度交手。

    一無道人的拳頭力量很大,每一拳使出來似乎都有開山裂石之威,不過他的拳法卻是平平,招式極為樸實、普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刻意隱藏了自己真實的拳路。

    我們兩個一斗起來。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在別墅門口砰砰啪啪地打著,時不時地還上下翻飛,打得就跟功夫片裡一樣好看。千夏大聲呼喊著為我加油,一向嚴肅的娜娜竟然也當仁不讓,兩個美女大呼小叫,再加上我和一無道人的精彩打鬥,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此時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能在這片別墅區住的都是非官即貴,過往的車輛也沒有百萬以下的,不一會兒就把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還有人掏出手機來錄像。

    我不是個喜歡高調的人。便刻意把一無道人往院子裡引。因為一來,一無道人刻意隱藏自己的拳路,沒辦法發揮自己的真正實力;二來,近身之戰本來就是我的專長,所以一無道人只能跟著我的節奏行動。

    我引著他進了院子,娜娜和千夏也跟著進了院子,這樣總算把外面的人隔離開來。但是這還不夠,於是我又朝著別墅跑過去,奔到牆下、腳尖點地,身子跟著騰空而起,雙手已經抓住二樓的窗簷;一無道人緊追不捨,同樣飛奔而上。抓住另外一邊窗簷,和我在牆壁之上再次展開交鋒。

    我倆就像蜘蛛俠一樣在牆上吊來吊去,一會兒從二樓竄到三樓,一會兒又從三樓竄到二樓,看著極其驚險。娜娜和千夏也不喊了,緊張地在樓下仰頭看著我們。

    我和一無道人打了一會兒,再次引著節奏往上攀登,一無道人也跟了上來。片刻之後,我的雙手抓住別墅頂沿,身子輕輕一躍,便如燕子一般落在房頂之上,一無道人同樣如此。緊隨我後踩上房頂。

    因為視線的緣故,這樣一來,娜娜和千夏就看不到我們了。

    一無道人再次狠狠一拳砸出,我不慌不忙,用纏龍手卡住他的手腕,說鄭午。你搞什麼鬼,怎麼成娜娜的師父了?

    一無道人愣了一下,說誰是鄭午?

    「你再給我裝。」我一伸手,便把一無道人的面罩扯了下來,不是鄭午,還能是誰?

    鄭午沉默了一下,說:「我不知道鄭午是誰,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所以你認錯了?」

    鄭午的嘴巴真硬,我也算是服了,只好說那行,如果你不是鄭午,你說一句蘇憶是個壞女人,我就信你。鄭午果然急了,伸手就掐我的脖子,說你敢罵我老婆,我跟你拼了

    我倆在房頂上滾了一圈,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踹開。又說了至少十遍蘇憶是個好女人、天下第一的好女人,鄭午才放過了我。我倆各自鼻青臉腫、氣喘吁吁,我說行了吧,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鄭午不說這個,倒先問我怎麼認出他來的。我說午哥,這個還用認嗎。你往那一站,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啊;而且你就是不站在那,我也知道一無道人是你。

    鄭午非常驚訝,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則坦白地告訴他,說昨天晚上娜娜和千夏切磋的時候,發招的時候要先把招式的名字喊出來。我就懷疑她口中的華人師父是鄭午了;再到後來,娜娜又說她的師父叫一無道人,我馬上就明白過來「一無」就是「憶午」,蘇憶的憶,鄭午的午,這就更加肯定了。

    鄭午聽完嘆了口氣,又一拍大腿,說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我說毛,你那叫百密一疏嗎,你全是疏,就沒密過。

    接著我又問鄭午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成娜娜的師父了。

    鄭午便驕傲地講起來。說他看猴子混進了洪門,黃傑混進了青族,而我混進了稻川會,他也不甘落後,所以借助娜娜,混進了住吉會。

    「怎麼樣,我牛不牛逼?」鄭午一臉驕傲:「我不比你們差吧?」

    我才不相信他說的鬼話,便又細細詢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三言兩語就把他的真話套出來了。原來自從娜娜上個月敗在千夏手上以後,一直很不服氣,也想去找一位華人師父;聽說千夏是在北海道找到我的,於是也去北海道「尋寶」。

    要找華人師父,就要去華人聚集的區域,並且是武館、拳館一類的地方;娜娜連續走了幾家都不滿意,那些華人拳師甚至連她都打不過,直到她走進天鷹的地下拳館

    順理成章,認識了蟄伏在那裡已久的鄭午。

    你說巧,還是不巧?

    鄭午一開始沒打算教她,後來看她出手大方、氣質不凡,便託人打聽了一下,才知她是住吉會的接班人。因為我、猴子、黃傑、馬傑都在忙,就他一個人閒著,真是閒出屁來了,所以決定收下這個住吉會的接班人為徒弟。

    「我決定了,從她入手,拿下住吉會。」鄭午一臉自信。

    而我聽了鄭午的計畫,卻為此憂心忡忡,認真地說:「鄭午,我勸你還是放棄。」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1
1946 一無道人,之怒

    鄭午一聽就皺起眉頭,問我什麼意思,是不是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我和鄭午共事七年,知道他最好面子,是萬萬不能說他沒有能力的。我細細給他分析,講我在稻川會中的經歷,說我如何行走在生死邊緣,又如何欺上瞞下,經歷感情、內心、道德的三重煎熬,猶如行走在無間地獄一般。

    接著我說:「猴子之所以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是因為我的身份一向都是草鞋,在人際交往方面也有著特別的長處,猴子覺得我能勝任這個任務;但即便如此,我也常常覺得很不好過,因為清田次郎和千夏都對我很好,這就讓我心裡愈發備受煎熬;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攬這種事。」

    說完這些,我還安慰鄭午,說猴子沒給你安排任務,肯定是要有大事交給你做,你耐心等等就好。

    鄭午聽了卻頻頻搖頭,說我之所以覺得煎熬,還是因為我的感情太過豐富,竟然對東洋人也會產生好感,真是不可理喻。說著,鄭午還拍我肩膀,說左飛,不要忘記國仇家恨啊,東洋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說我當然不會忘記那段歷史,每一個華夏人都不會忘記;但你要說東洋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我無法苟同,你不能把戰爭和普通百姓聯繫在一起;惠子和隆一就對咱們很好!

    鄭午切了一聲,說不管我怎麼想,反正他是覺得東洋人沒一個好東西,還說他就不會對娜娜和住吉會產生任何感情,只會利用他們而已,在這上面他分得很清。

    我還想再說什麼,鄭午已經不耐煩地擺手,讓我不要在勸他了,還說他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機會,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最後,他一字一句說:「左飛,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搞砸,我已經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說完,鄭午就重新遮了面罩,轉過身去,一躍而下。

    我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勸不住鄭午的,以這傢伙的脾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不擔心他搞砸這事,我就擔心他在住吉會穿了幫,遭來生命危險;不過想起他也曾有過做臥底的經歷當初他在越南還曾假意投奔過沙虎,手段也還可以又稍稍放了放心,希望他真能拿去住吉會。

    在房頂上,我就給猴子打了個電話,把這事給說了。猴子和我的想法一樣,都知道勸是勸不住鄭午的,現在只能希望他不出事了;除鄭午外,猴子也擔心我,希望我不要出事。

    我罵了他幾句,說現在想起我來了,早幹嘛去了?

    掛了電話,我便下樓。出乎我意料的是,鄭午或許應該叫他一無道人,一無道人和娜娜還沒走。我剛才和一無道人打架,我倆都受了點皮外傷,娜娜正在給一無道人清理,做得十分認真、一絲不苟。

    一無道人看我下來了,便說好啦好啦,咱們走吧。

    娜娜卻說不行,執意要處理完了才走。這兩頭牛撞在一起,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到頭來鄭午竟倔不過娜娜,只好一動不動任由處置,看得我特想笑,原來鄭午也有今天,真是一物降一物。

    見我下來,娜娜趕緊奔了上來,問我怎麼樣了,我說沒事啊。娜娜回頭看了下一無道人,低聲說道:「那人剛才下來的時候,說你被他打的像狗一樣,是不是真的?」

    我哈哈笑起來,說別聽他吹牛,我倆剛才打了個平手。

    千夏問我那怎麼現在才下來,我說我在上面接了個電話,耽誤了點時間。說完我便拉著千夏上了車,沖一無道人和娜娜按了兩聲喇叭,算是道別,娜娜準備衝我鞠躬,一無道人卻攔著她,不讓她鞠。

    我也無所謂,便開車朝著稻川會的總部而去。在車上,千夏問我,那個一無道人的實力真挺厲害嗎。我說是啊,和我不相上下,有他教娜娜的話,娜娜的進步肯定不會小。

    千夏一聽,便挺起胸膛,說我也會努力練功的!

    到了稻川會的總部,也就是清田次郎的家,一棟超大的別墅。因為已經提前預約過了,所以我在書房順利地見到了清田次郎千夏沒有跟著,而是在樓下的客廳等著我。

    近一個月沒見到清田次郎,感覺我們之間生疏許多,不像之前那麼親熱了。當然我也沒有多想,直接打開提包,將裡面的人頭露出來,清田次郎看了一眼,滿意地說:「不錯!」

    我也點頭,又提出了上次的問題,說這田正是櫻花的人,櫻花卻要干掉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咱們不會引火燒身吧?

    清田次郎哼了一聲,說不管他們那些,他們讓咱殺誰,咱們就殺誰,就是殺錯了,也和咱們沒關係,想往咱們頭上扣屎盆子,可沒那麼容易。

    接著又說:「這次幹掉田正,想必那些傢伙可以對你閉嘴了。你準備一下,三天後和我到東京去,和那幫老傢伙見見面、談些事情。」

    我的心裡怦怦直跳,雖然清田次郎說得輕描淡寫,我卻知道他這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將進入真正的核心系統,親眼見、親耳聽、親身歷櫻花和三大東洋暴力團之間的苟且了。

    沒準,還能見到傳說中的櫻花神吶!

    這一刻,我既興奮,又緊張,這應該是我做臥底以來的最巔峰了,只要我掌握到最核心的秘密,到時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何愁幹不掉櫻花?

    不過清田次郎輕描淡寫,我也裝得若無其事,說好。

    清田次郎還有其他公務要處理,所以我就先離開了,約好三天之後再見。

    下樓以後,千夏問我怎麼樣了,我便把事情說了一下。千夏同樣明白「三天之後到東京」的含義,也真心地為我高興,緊緊地抱著我,說左飛,只要你盡心盡力地為我爸爸做事,他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看著千夏天真無邪的笑容,我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接著,千夏又告訴我一件事情,說娜娜剛才給她打了個電話。

    我一聽就緊張起來,說她又要找你單挑?

    千夏搖頭說不是,娜娜打電話來,要約我們到海邊吃燒烤。

    我「啊」了一聲,有些轉不過彎來,剛才還打的要死要活,這唱的又是哪一出了?千夏給我解釋,說娜娜昨天晚上明明輸了,卻不小心割了她一刀,感覺十分抱歉,所以才約我們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娜娜確實是個講究的人,便問千夏什麼意思?

    千夏說她已經答應了,娜娜這會兒正開車過來接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東西,直接到海邊就行。當時我就無語,說千夏就是個吃貨,一聽見有吃的就邁不動腿了。

    千夏則咯咯笑,說吃的是一部分,社交也是一部分;想想看,娜娜以後是住吉會的會長,而她是稻川會的會長,以後肯定少不了要來往,趁現在多交流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早說了,能被娜娜姐看得上、還主動約的,在我們那圈的人裡,我還是第一個呢!所以我當然要去啦!」千夏洋洋得意。

    聽完千夏的長篇大論,我挺驚訝,沒想到她竟然看得這麼遠,真是夠可以的,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我就說嘛,好歹是清田次郎的種兒,怎麼可能是個只會浪蕩發騷的廢物,只要稍微認真一點,就比普通人厲害多了。

    反正三天後才到東京,算是有三天的假期,放鬆一下未嘗不可,所以我也就答應了。

    果然沒一會兒,娜娜就給千夏打了電話。我們出去以後,門口停著一輛陸地巡洋艦,娜娜坐在主駕駛,一無道人坐在副駕駛,招呼我們上車。我沒想到娜娜能開這樣一輛車,但仔細想想,又合情合理。

    我和千夏上了車,坐在後排,娜娜便開車調頭離開。到底是女孩子,沒一會兒就嘰嘰喳喳聊了起來,而我和一無道人因為剛才鬧過些不愉快,反而各自悶著不說話了。

    娜娜問千夏的傷有沒有事,千夏得意地說沒事,我師父有種特別神奇的傷藥,叫斷續膏,抹上以後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娜娜則說:「你師父對你真好,又是斷續膏又是提氣丸的,怪不得把你栽培得這麼好。」

    鄭午一聽就不樂意了,說什麼斷續膏,我這也有……

    說著,鄭午突然愣了一下,說你剛才說什麼,提氣丸?!

    娜娜說對啊,之前千夏一點底子都沒有,就是因為吃了她師父給的提氣丸,才在一個月之內把實力提升到和我不相伯仲的地步。師父,你們華夏的寶貝真厲害啊,隨便吃一顆就能趕上我十幾年的修為,當然我也聽我爺爺說了,這個東西十分難得,即便在你們那也很罕見……

    不等娜娜說完,一無道人猛地回過頭來,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大:「你把提氣丸給她吃了?」

    一無道人的語氣十分急迫,甚至夾雜著一點憤怒,娜娜和千夏都有點被嚇到了,車廂裡靜悄悄的。

    我看著一無道人,點點頭,說對。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1
1947 廢物們,聽好了

    我把提氣丸給千夏吃了的這事,我確實沒和猴子他們說過,因為我覺得這是我的私事,提氣丸也是我的私人物品,我當然有權力轉讓給任何人。不過我也能理解鄭午的驚愕與憤怒,他一定覺得我是瘋了。

    沒有誰比我們這幾個自己人更瞭解這提氣丸的來之不易了,那可真的是用生命換來的啊。或許鄭午也能猜到我給千夏提氣丸是為了獲取她和她父親的信任,但在他看來依舊是件得不償失的事;兩者比較,當然是提氣丸更珍貴了。我也不指望鄭午能理解我的心境,也不打算和他解釋這其中的一切,所以就只說了一個字:對。

    一無道人也就是鄭午,像看傻逼一樣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不可理喻和無法理解,我甚至覺得以他的性格,恐怕會忍不住當面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幹,沒準還要為我的愚蠢行徑捶我兩拳。

    這樣一來,那他就穿幫了,娜娜和千夏也就知道我們倆其實是認識的了。

    但出乎我的意料,鄭午竟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回過頭去,才幽幽地飄了一句:「你倒挺大方,這東西可難得的很。」

    剛才還充斥著火藥味的車廂,突然間又變得平靜下來,娜娜和千夏也都鬆了口氣。千夏摟著我的胳膊,說那是,我師父對我可好了!

    娜娜也說:「師父,你和千夏的師父都是華人,就不能和睦相處嗎?咱們切磋歸切磋,勝敗乃兵家常事,私底下還是好朋友啊。」

    娜娜這話說的,就好像一無道人之前是輸給我了,才這麼針對我的。一無道人有苦說不出,只好不吭聲了。我也沒想到鄭午還挺能隱忍,莫非他真有當臥底的天分?

    嘿,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人確實能把工作和私人性格分得很開,比如有的保密局成員,私底下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可是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會保持嚴肅和沉默;所以,鄭午或許也是這樣的狀態。

    很快,車子從某條小路穿了下去,並且直接上了沙灘。在沙灘上,巡洋艦如履平地,一直開到靠近大海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沙灘上人挺多,不少人都在這裡玩樂或是曬日光浴。

    我們下了車,把燒烤架從車上搬下來,還有各種各樣的食材和水,娜娜準備得都很充分,看來是個老手。我和鄭午以前也沒少跟著猴子野外燒烤,所以經驗還算豐富,自如給娜娜打著下手。

    最閒的是千夏,她只負責等著吃;不過最高興的也是她,最近一段時間她累壞了,在東京沒日沒夜的尋找惠子,現在終於能夠稍微放鬆一下,而且還是和我一起,能不高興嗎。

    第一批食材很快烤好,千夏激動地用手去拿,娜娜卻把她的手打開了,將第一批燒烤分成兩把分別遞給我和鄭午,然後指責千夏:「你啊,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

    千夏吐了吐舌頭,說這不是跟娜娜姐學嗎?

    鄭午倒是端著師父的架子,接過來就吃,而我卻把手裡的燒烤遞給了千夏,千夏開心地說:「謝謝師父,師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

    鄭午見狀,便把手裡的燒烤也遞給了娜娜,還主動替換下了娜娜,似乎有意和我較勁。

    不過隨著烤好的食物越來越多,這種情況也就不存在了。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天,本來想聊些輕鬆的事,娜娜卻三句不離功夫,不斷像我和鄭午討教著武學方面的事,看來這頓燒烤道歉是輔,請教才是真啊,娜娜真的是很上進,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把住吉會打理的井井有條。

    我小聲跟千夏說:「看看人家,你多學學!」

    千夏哼了一聲,又和我較起勁來,說我要是覺得娜娜好,不妨收娜娜當徒弟去。

    討論武學雖然枯燥,不過總得來說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有這兩個大美女在身邊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當然,鄭午可能沒有太大感覺,畢竟在他眼裡只有蘇憶最漂亮了,還自稱是我們這夥人裡唯一的好男人。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鄭午。」這是鄭午的口頭禪。

    話說回來,我們正開開心心地吃著燒烤聊著天,一陣陣的引擎轟鳴聲突然響起,十多輛機車朝著我們開了過來,還圍著我們的燒烤架轉圈子,轟轟轟地剷起了不少沙子。

    騎車的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有白頭髮、捋頭髮、紅頭髮和黃頭髮,身上還拴著各種各樣的鏈子,在「非主流」上東洋遠遠走在亞洲前列。這幫人不用說,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飛車黨,這也是東洋民間的一個奇葩存在,他們張狂跋扈、為所欲為,往往敢打敢拚、有勇無謀,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所以崛起的很快,墜落的也快。

    這幫人之所以圍上我們,顯然是因為千夏和娜娜這兩個美女。

    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樣,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了。也就是說,男人如果沒有經過「馴化」,其實和那些公驢公馬一樣都是雄性牲口,是完全憑藉身體的本能在做事的。

    眼前這一干飛車黨,顯然就是沒經過「馴化」的牲口,真的不能將他們當人類看。

    「小妞,要不要和我們去玩?」

    「走吧,跟哥哥們去兜風。」

    「走了走了,隨便上一輛車子,哥哥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這干人一邊繞著我們轉圈,一邊說著下流的話。我和鄭午立刻站了起來,準備把這干主動找死的傢伙解決一下,但是娜娜攔住了我們,說這點小事還不用我們這種高手出場。

    也是,以娜娜的實力,解決這干人綽綽有餘了,所以我和鄭午又坐下了,悠閒地看著一場好戲。千夏還想和娜娜一起,不過也被娜娜給制止了,雖然千夏的實力也挺強,但是在娜娜眼裡看來依舊是需要照顧的小妹妹。

    「是我叫你們出來玩的,我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娜娜答。

    嘿,不愧是大姐頭,夠霸氣。

    說完,娜娜便走了出去,看著周圍還在轉個不停地飛車黨,冷冷地說:「給你們十秒時間,趕緊滾出我的視線!」

    不帶保鏢、自己出來玩就有這個壞處,遇到事情還得自己上陣。這干飛車黨並不知道娜娜的身份,所以娜娜的這句話並沒有嚇到他們,反而更激起了他們的戲謔心理。

    「喲,好辣的妞兒,我喜歡!」

    「不錯不錯,征服這樣的妞兒才有快感。」

    「媽的,老子要當第一個,誰也不許和我搶!」

    一個黃頭髮的說完,便騎著機車朝娜娜開了過去,一邊開還一邊吹著口哨,風兒將他的黃頭髮吹起,看著一點都不酷。駛到娜娜身前時,他還伸出了一隻手,準備把娜娜抓到車上。

    然而娜娜突然飛起一腳,將黃頭髮連人帶車都踹了出去。

    砰!

    黃頭髮摔倒在沙灘上,笨重的機車也壓在他的身上,頓時讓他淒慘地嚎叫起來。而其他機車男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肆意地大笑起來,還責怪黃頭髮沒用,竟然連個妞兒也搞不定。

    而娜娜則摸出短刀,朝著其他人衝了過去,看來準備把這一圈人全部幹掉。我們幾個悠哉悠哉地吃著燒烤,等著看娜娜大顯神威,卻見娜娜剛奔到一個紅頭髮的身前,那個紅頭髮突然從腰間摸出一柄槍,對準了娜娜的腦袋。

    娜娜一下就不動了。

    「小妞,你還挺能打啊,你再打一個我看看?」紅頭髮獰笑著,其他機車男更加肆意地大笑起來。

    我們也都吃了一驚,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娜娜是什麼身份,如果真死在這種人的手上才叫不值;當初清田次郎在宿舍樓下為何乖乖地交出錢去,就是這個原因,不願意和這種傢伙交鋒。

    千夏一臉慌張,說怎麼辦,要不要叫人?

    我搖搖頭,說來不及了。

    我剛站起來,鄭午卻攔住了我,說:「我的徒弟,我來救,你保護好你的徒弟就行。」

    我點點頭。

    娜娜雖然被槍指著,但是她倒一點都不慌張,說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紅頭髮嘿嘿地笑:「我當然知道,我俘虜了一個小妞,這個小妞今天晚上會陪我上床,會把我伺候的像神仙一樣舒服。」

    與此同時,鄭午走了過去。

    鄭午一身黑衣,臉上還遮著黑色面罩,這打扮著實怪異得很,不過在東洋倒也不是很扎眼因為這個國家受發達動漫的影響,奇葩穿著的人簡直不要太多,還有直接穿美少女戰士衣服上街的。

    鄭午一走過去,其他機車男都罵了起來,掏刀的掏刀,拎棍的拎棍,一窩蜂地朝著鄭午圍上去。娜娜本來不緊張,現在也緊張起來,說師父,你不要管我,你給浩二打個電話,他應該就在附近……

    「廢物們,聽好了。」鄭午打斷娜娜的話,說道:「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有能耐讓我去把她換下來,咱們再慢慢玩。」

    紅頭髮笑了起來,說好好好,那你過來,我讓你嘗一下被槍指著的滋味。

    眾人讓開,鄭午走了過去。

    娜娜更加緊張:「師父……」

    紅頭髮把槍口從娜娜頭上挪開,接著對準了鄭午的腦袋,說小子,你要玩英雄救美是嗎。

    鄭午一動不動,說娜娜,你先回去。

    娜娜聽話的退了回來,一直退到我和千夏身前,我將她倆都護在身後。接著,鄭午又問:「千夏,北海道是你家的地盤,對吧?」

    千夏不知鄭午為何問這句話,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大部分是。

    鄭午繼續說:「那我殺幾個人,你家能搞得定吧?」

    千夏再次點頭:「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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