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1072.不在場證明出現

    眼下，雙方的混混們已經快要克制不住了，他們分別從各自的旁聽座位上下來，舉著手中的大砍刀互相指著，眼看就要互相開始展開衝鋒！

    看起來，這個案子是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了吧……

    「所有人，都給我住手！」

    突然！一聲如同獅吼一般的咆哮聲瞬間貫穿了整個法庭！這一聲怒吼宛如一根定海神針一般，將雙方即將洶湧撞擊的憤怒和殺意頃刻間分隔開來。

    法者鴆回頭，只見那個剛剛始終都坐在被告人席位上沒說話的浩南，現在卻是站了起來。他那雙戴著手銬的手抬起，只不過看起來稍稍用力一分，手銬就被撕開，讓他重獲自由。

    「我們浩然幫的人就都是這麼不懂規矩的嗎？我們的法兄弟正在戰場上幫助我們廝殺，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心血的嗎？」

    被浩南這麼一喝，那些浩然幫的混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似乎不敢再向前一步。

    喝止自己的手下之後，浩南迴過頭看著坤幫這邊，大聲喝道：「坤哥，我浩南敬重你是一條漢子。這裡十里八鄉也都是屬於你的地頭。但是凡事都要有規矩！沒有規矩就只能如同野獸，而沒有辦法賺錢！我浩然幫現在就在這裡保持冷靜，你坤哥的手下們就忍不了嗎？」

    那邊的坤哥朝著浩老大張望了一眼，見這位浩然幫現在的掌門人什麼都沒說之後，這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當下，坤哥站了起來，嘴角冷笑，開始以一種拜見同輩的姿態說道：「浩南兄，既然你的手下們能夠自我約束，我們坤幫的人自然也不會丟臉。所有人聽著！都給我乖乖坐好了！別給我丟臉！好好聽下去！」

    見此，浩南也是抬起雙手行禮，表現的落落大方。

    在一聲怒吼止住了兩邊幫派的血雨腥風之後，浩南再次將視線轉向法者鴆，緩緩道：「法律師，我很感謝你的努力。但我要聲明，我是不想看到這個法庭被我們這些粗人的血給玷污，並不代表我認同你的說法。」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也隨即說道：「我知道！但是浩南兄，只要有了監控視頻，那麼就什麼都清楚了。我現在就要告訴所有人，你根本就不可能殺人！」

    有了浩南的這麼一番話，法者鴆終於算是在這法庭上站穩了腳跟。當下，立刻就有兩個浩然幫和兩個坤幫的混混一起出發，開車前往那家電影院拿取監控設備。

    但是有一點讓法者鴆有些不爽。這個浩南在整個過程中都像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這點讓他有些訕訕然。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四個人終於帶著電影院的播放人員和一大堆的播放設備以及一台破舊的老電腦到達現場。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老電腦終於從辦公樓那邊拉了一條長長的接線板，在這法庭中央站穩，通電。然後，就是一張十分簡單的拉板屏幕在那張白板上掛起，算是充當投影儀了。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麼，就讓我們開始播放吧？哈哈。」

    老法官一臉傻笑，說兩句話宣佈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法者鴆看了一眼那邊的浩南，見他現在已經閉上雙眼，似乎不打算看這場監控之後，他也是哼哼一聲冷笑，打開了那個標有年初四日期的文件。

    監控攝像頭安放在電影院的放映廳內，正對著坐席。通過夜市功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坐在這裡的人們正在觀看電影的場景。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用來觀察卻是已經足夠了。

    屏幕的左上角顯示時間，現在顯示出來的，剛剛好就是年深夜11點的時間。

    然後……

    兩個人走進了放映廳！其中一個身穿白色職業裙，鼻子上戴著一副墨鏡，給人一種十分乾練感覺的女性。而另外一個不是別人，剛剛好就是作為本案被告人的浩南！

    「哇哦——！！」

    一看到浩南出現在屏幕中，兩個幫派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呼！浩然幫這邊的歡呼帶著雀躍，而坤幫那邊的歡呼則是帶著驚訝！

    畢竟，沒有人能夠想到，這一次這個律師的所謂的猜測，竟然是真的成功了？

    看著視屏，法者鴆現在也是不由得鬆了口氣。他讓監控錄像快進，時間一直從十一點到達凌晨一點，浩南動不動就和旁邊的那名女性說說話，指著屏幕開始說情節，要不就是側著腦袋單手捂著耳朵靠在扶手上，動不動地向著後面的放映室大吼大叫幾聲。可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這就是浩南沒有錯，而且，他的確一直都呆在放映廳中央沒有離開過半步。

    同樣的，旁邊那名女性似乎有些受不了浩南這樣的咆哮，時不時地摀住耳朵。左手上帶著的翡翠手鐲看著鬆鬆垮垮，都快要掉下來了。

    放完電影，等到浩南和那名女性離開放映室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一點超過。

    到這個時候，監控錄像放完，法者鴆抬起雙手，重重地拍向桌面！

    「看到這一切，劉傅檢察官，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還有浩南哥，你還要堅定地認為你就是在凌晨零點左右，在距離電影院差不多半個小時遠的那家情趣小旅館，殺害龍哥嗎？」

    浩南的面色顯得有些陰沉，低著頭，一時間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至此，法者鴆才終於算是得到了這場勝利！

    怎麼樣？驚喜不？意外不？長毛怪，想不想請我吃飯？是不是要對我磕頭認輸？哈哈哈！沒關係！本人大人有大量！是不會對你太過苛刻的啦！哈哈哈！

    「反對。」

    嗯嗯嗯！垂死掙扎是不是？果然還是你這個檢察官的老一套！但是就算你再怎麼垂死掙扎也沒用，不在場證明就是不在場證明，沒得改的喲！哈哈哈！

    「法律師，或許你可以看一下標記初五的那個視頻。」

    那又怎麼樣？看就看，有什麼大不了的？

1073.失效的證明

    當下，法者鴆樂滋滋地打開後面那個標記為初五日期，並且攝製於下午15點的視屏。

    然後，畫面中再次出現了電影放映廳的播放畫面。許許多多看電影的人走進來在座位上坐好，開始看電影。

    但是馬上，法者鴆就發現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問題！

    很顯然，劉傅蘭卿也是看到法者鴆的表情，知道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這個長毛怪只是十分淡定地抬了一下眼鏡，嘴角露出微笑。

    「這……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攝製於下午三點的電影，可是監控畫面上的時間竟然是凌晨3點？凌晨3點電影院裡面坐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

    「這是怎麼回事？」

    法者鴆抓著那電腦屏幕，幾乎不敢相信地喊了出來！隨後，他立刻轉過頭緊盯著那邊的劉傅蘭卿！

    而這個劉傅蘭卿，卻是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到這個時候法者鴆才算是真正明白，這個傢伙……絕對是調查了遠比自己知道的事情多得多的內容！

    而看到法者鴆現在這樣一幅要吃人的樣子，劉傅蘭卿卻是淡淡地笑了一聲說道：「別這樣瞪著我，我也是過完年之後才來上任的，沒比你多到多少時間。」

    隨後，他就拿出一份文件材料朗讀起來：「雖然電影院裡面的確有監控，但是這個監控的時間設定好像一向都有問題。每隔幾個小時就會自動重新設定一次。具體緣由可能是監控的供電不足，導致時間功能會不定時地重啟。」

    「除此之外，這台電腦也是一個老舊貨了，裡面的主板竟然還有擺放紐扣電池的設計。法律師，你知道這裡面的紐扣電池是用來幹嘛的嗎？」

    滿對這個長毛怪的詢問，法者鴆突然覺得自己只能完全懵逼，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劉傅蘭卿笑笑，說道：「這個紐扣電池所供給的電量，很不巧，也有電腦的時鐘電量的功能。也是因為時間太長，供電不足，所以每次電腦開機重啟之後，時間和日期也都會被重置。」

    「然後，因為這裡就是一個小縣城，所以電影院的工作人員上班時間也算不上固定。他們基本上就只有在電影要開始之前才會來上班開電腦，打開電腦之後，除了調整一下日期將就著用之外卻不會再去調整具體的時間。畢竟這台電腦是用來監控的，沒有人會一天到晚去看著這台電腦的時間來確認當時的時間。」

    啪。

    放下手中的文件，對面的劉傅蘭卿站在這一片雪花之中，飄飄然如同出落凡塵的仙人，緩緩道：「因此，根本就不可能通過這段監控錄像和電腦上面的文件創立時間來判斷，浩南看這場電影的時候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在案發時間之內。事實上當日白天和傍晚也播放過電影，他看的很可能是更早場次的電影也不一定！」

    說完，劉傅蘭卿抬起單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毫不留情地向著法者鴆展開攻擊：「辯護律師，你所主張的不在場證明在本案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換言之，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站的住腳的證據！」

    那一瞬間，法者鴆突然有了一種被人打了一套連招直接從滿血被擼成空血最後被對方一個華麗超必殺完美割草收官紀念成為對方勝利者的背影襯托那一般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真的很想吐幾口老血！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還能夠這樣？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以為自己拿到了最重要的不在場證明，結果卻是被這樣輕輕鬆鬆地給打敗？

    法者鴆張大著嘴巴，雙手幾乎是近乎無力地壓在了桌子上。他的雙眼睜大，還是在不敢相信地看著那監控屏幕，一臉的驚訝和莫名。

    可就算他再怎麼驚訝，這場案子，看來也終於是到達了終結啊。

    老法官看看法者鴆，再看看劉傅蘭卿，手終於拿起法庭錘，笑著說道：「法律師，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你的不在場證明……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處啊……」

    下面的浩南也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那對已經被搬開的手銬用手指在斷裂處一捏，重新連起來算是銬住自己：「我早說過，我就是殺人凶手。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傅蘭卿現如今也是閉上眼睛，嘴角帶上了那一抹自信的微笑：「法律師，看起來我真的是高估你了。你也就這樣的水平而已。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結束了嗎？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浩然幫和坤幫人口中的絮絮叨叨在逐漸蔓延，每個人都對這個法者鴆產生懷疑，但是所有人恐怕也都認為，這場審判似乎是就此結束了吧。

    畢竟，這份不在場證明真的算不上什麼。完全稱不上是無懈可擊啊……

    「那麼，我現在就宣佈，浩南殺害龍哥一案，最後的結果是——」

    「反對！」

    突然！一個聲音劃破這座雪地法庭的上空！法者鴆回過頭，只見那喊出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女兒，蜜律？

    「丫頭？你……還有！我說過了不要在這種時候放這種讓人緊張的音樂！」

    旁聽席上的小混混連忙關掉錄音機，縮著腦袋。

    蜜律抱著天平熊從凳子上跳起來，跑到法者鴆的身旁。她的表情十分嚴肅，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法律師，如果是在正常的法庭上，這種旁聽人員闖入審判區域的行為已經足夠已藐視法庭罪被逮捕了。」

    劉傅蘭卿的笑容依然輕鬆自在——

    「不過，這場法庭沒有這種說法，對不對？」

    法者鴆哼了一聲，低下頭看著旁邊的小蜜律，說道：「你想到什麼了嗎？」

    上面的老法官現在也是舉著法庭錘，笑容滿面地說道：「對啊，小姑娘，你為什麼喊反對？你知道些什麼？」

    可惜，蜜律現在卻是皺著眉頭，看看監控，再看看老法官，隨後卻只能輕輕搖了搖頭，在法者鴆耳邊輕聲說道：「我不知道什麼，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有什麼可以說的。」

1074.兩人的區別

    「（輕聲）什麼都沒的說你這小丫頭還跑上來？」

    法者鴆差點心臟提到嗓子眼！他連忙看看四周的那些幫派分子，輕聲喝道：「你不知道這個地方是最危險的地方啊？那些混蛋如果朝著這裡扔刀子的話可就完了！知不知道？」

    蜜律用力點了點頭，但她卻是隨即伸出手，拉住法者鴆的袖子說道：「雖然我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但是我剛才總覺得，這個不在場證明有問題！」

    法者鴆一愣：「問題？有什麼問題？那個長毛怪已經證明這個不在場證明站不住腳了呀。」

    對此，蜜律卻是奮力搖了搖頭，十分認真地說道：「不是說『不成立』的問題。而是『成立』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不在場證明應該就是可以證明兇殺發生的時候浩南叔叔不在現場的證明！但是……為什麼我會這樣認為呢？我不知道……而且我也說不出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地方古怪。」

    一邊說，這個小丫頭一邊開始跺腳。很顯然她也是有些急，想要盡快找出問題關鍵所在，卻怎麼都想不出來。

    「可惡……究竟是什麼呢？我總覺得好像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可是我現在卻想不起來？究竟應該是什麼事情啊？嗚……真的想不起來！」

    她抬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法者鴆，小臉蛋紅撲撲的，緊張地說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在撒謊，是想要幫你拖延時間吧？但是我是真的覺得有些什麼事情！我絕對沒有在撒謊！」

    看著現在面向自己，急的幾乎快要落淚的小蜜律，法者鴆會認為她是在撒謊嗎？

    不。

    那麼可愛！撒謊也無所謂啊！！

    更何況那麼可愛的女兒現在那麼著急地對自己說沒有撒謊，那麼就肯定沒有撒謊啊！

    法者鴆的眼睛立刻笑成了月牙形，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放心吧，丫頭。別忘了，你老爸可是絕對不會輸的！法毒，就是要給對方喝下法律的毒酒。什麼時候輪到自己服毒了？」

    「可是！」

    「你現在先回去。相信老爸！更惡劣的場景我都見過了，還怕不在場證明不成立這種小兒科不成？」

    蜜律有些將信將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擔心，在咲夜的迎接下終於重新走回了旁聽席。

    看著這樣擔心自己的女兒，法者鴆突然感覺自己信心十足！

    此時，那位老法官再次開口問道：「法律師？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砰——！！

    沉重的拍桌之聲渾然天成！法者鴆雙手按著桌邊，不苟言笑地喝道：「當‧然‧有！」

    很顯然，這位老法官被嚇了一跳。倒是對面的劉傅蘭卿呵呵一笑，說道：「你的不在場證明已經被推翻了。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的，就快點拿吧。」

    沒錯，必須快點拿出來。

    但是說實話吧，一直到現在為止，法者鴆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蜜律會覺得這個不在場證明是真實可靠的。

    她究竟是想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還是感受到了什麼呢？

    而這種東西卻可能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東西。

    這種東西，究竟是什麼？

    那一邊，老法官開始催促起來。

    但是這一邊，法者鴆卻開始不斷思考。

    蜜律這個小丫頭可能知道，但自己卻不知道的東西。那麼這種東西一定是基於這個小丫頭才有可能接受或感受到的知識和環境。

    ……嗯？等一下，如果真的要說這種區別的話……唯一的可能，那就是！

    當下，法者鴆立刻拿出手機。對面的坤幫人看到法者鴆拿出手機來玩，眼看就要再次暴躁！也幸虧坤哥攔住才算是安靜下來。

    搜索，很快。

    而當搜索結束之後，法者鴆的嘴角才是終於流露出笑容。

    因為他終於知道，那個蜜律知道，而自己卻不知道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了！

    「反對！我在這裡要求重新對我的當事人的不在場證明進行鑑定！劉傅檢察官，我在這裡再次要求重申浩南哥看電影的時間點，剛剛好就是兇案發生的那天凌晨的時間點！」

    此言一出，再次全場嘩然！

    老法官更是對這個已經被駁斥了不在場證明之後還依然那麼沖的傢伙有些無語，說道：「法律師，我知道我現在可能沒有什麼權利判你藐視法庭，但是你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你難道要強行說被告人浩南看的是午夜場，而不是之前的白天場或是傍晚場嗎？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吧？」

    法者鴆哈哈大笑，雙手叉腰道：「當然不是強詞奪理！而是有著詳細的依據！而之所以能夠證明當時這場電影的播放時間就是在晚上的依據，也就在那監控錄像之中！」

    監控錄像被重新播放，其中再次浮現出浩南和女友約會的場面。

    劉傅蘭卿攤開雙手，笑道：「我還是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證據可言。時間的證據已經被證明根本就沒有效力。」

    「不，不是時間的問題。」法者鴆伸出手，指著監控畫面中的浩南，大聲道，「而是觀看電影的人的問題！」

    「大家請看，浩南兄在這場電影中可謂是多動症的集合體！他動不動就左顧右盼，和旁邊的女友說話，捂著耳朵。甚至還轉過頭衝著後面的放映室大喊大叫！劉傅檢察官，你覺得這代表什麼呢？」

    劉傅蘭卿聳了聳肩，笑道：「這還不簡單嗎？因為整個放映廳內有很強烈的吵鬧聲。而這不是更加證明他們看電影的時間應該是白天或是人流量較大的傍晚了嗎？」

    「反對！」

    法者鴆毫不客氣地拍桌，同時伸出手指著對面的劉傅蘭卿——

    「我認為這恰恰相反！如此劇烈的吵鬧聲，應該更加恰好地證明了那場電影的時間就是深夜！」

    劉傅蘭卿依然是臉上掛著笑容：「這還真是稀奇，一個小縣城的深夜反而吵鬧異常？法律師，你是不是還停留在上京市的鬧市繁華區呢？這可有點可笑了呀。」

1075.民俗

    法者鴆：「不，我可是一點點都沒有開玩笑。因為在那個晚上在這個縣城會發生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在上京市這種大型城市是絕對不會發生的！所以，這裡將會產生非常吵鬧的聲音！」

    看著法者鴆現在這樣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劉傅蘭卿也是不由的收起臉上的笑容，開口問道：「所以法律師，那究竟是什麼聲音？為什麼會在這一天在這個小縣城的深夜發生？」

    「那，就是鞭炮聲！」

    劉傅蘭卿一愣：「鞭炮？？」

    法者鴆重重點頭，說道：「而且，還是非常響亮的鞭炮聲，足以將整個天空都給震塌的鞭炮聲！而且這種鞭炮聲在城市裡面是絕對不可能聽到的，所以我和你，我們這兩個來自城市的人恐怕很難想到也很難意識到的巨響！」

    劉傅蘭卿的眉頭終於皺起，他雙手抱在胸前，緩緩道：「為什麼你斷定那個晚上會有鞭炮聲？兇殺案發生的時間是過年時間，就算有鞭炮也很正常。而且白天也可能會有鞭炮，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很大的區別。」

    對此，法者鴆卻是表現出絕對的自信，喝道：「不！我敢保證，在那一晚的鞭炮聲絕對可以算得上是震耳欲聾！理由也很簡單，因為那晚是年初四。而根據我們華國人的傳統，年初五是財神爺到來的日子。所以年初四的晚上一直到年初五的凌晨，那轟隆轟隆的鞭炮聲絕對會震破人的耳膜！」

    說完，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投影屏幕，大聲道——

    「在大型城市中，二十幾年前公安局早就下達了各項指令，不准燃放煙花爆竹。不管是除夕還是迎財神的年初五，在城市中現在是完全聽不到任何的鞭炮聲！可以說，身在城市中的我們已經是過了一個又一個安靜的年！」

    「但是對於長刀縣這種縣城來說，公安部門並沒有執行這種不燃放鞭炮的禁令。所以在過年和初五的時候放鞭炮大肆慶祝一直都是一個傳統保留節目而得以繼承。所以，在我們這種城市人可能早就忘記年初五放鞭炮迎財神的傳統。但是農村縣城中的人卻還記得清清楚楚，並且一直都在執行。」

    法者鴆瞥了一眼後面的蜜律，這也正是為什麼她這個農村出來的土妹子知道，而自己這個城市BOY卻不知道這一點的原因。與此同時，蜜律也是和法者鴆的眼神對上，並且衝著他哼了一聲別過頭，但卻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法者鴆就更加興奮了。

    「就是因為迎財神的刺耳鞭炮聲，才會導致正在觀看電影的浩南如此心神不寧，甚至捂著耳朵，向後咆哮！他做出如此煩躁的舉動，正是他觀看的電影就是午夜那場電影的最好證明！！以上！」

    事實證明擺在眼前，這一次，這個不在場證明還有什麼破綻嗎？

    法者鴆咬著牙，在喊出這些話之後同時也在腦海中不斷地思考。如果自己是檢察官，還能夠對這個不在場證明找多少麻煩？

    所以……所以……長毛怪！你還有什麼卑鄙的計畫，就全都拿出來吧！

    整個法庭，全部都化為一片寂靜。

    就像是被濃重的鞭炮聲狂轟濫炸過之後的寧靜一般，沒有人能夠開口，也沒有人能夠說話。

    老法官半張著嘴，手中舉著法庭錘看看劉傅蘭卿，再看看法者鴆。然後他又看看兩邊的幫派成員。

    「那個……劉傅檢察官？你還有意見……嗎？」

    對於老法官的詢問，劉傅蘭卿只是抱著自己的雙臂，閉著眼睛。沉默許久之後，他才輕輕搖了搖頭：「沒意見。」

    「但……但……」

    老法官有些急了，如果沒意見的話，自己就要就此宣判了？

    他的額頭上冷汗直冒，再次瞥了一眼兩邊的幫派分子，想了想之後，小心翼翼地將法庭錘敲了一下。

    啪嘰。

    「那個……我……我宣佈，被告人，浩南，殺人罪名……那個……成……立？」

    最後幾個字老法官簡直就是用吃奶的力氣才能夠吐出來。可是即便如此，他剛剛脫口而出，兩邊的幫派成員就立刻用一種如同殺人的眼神緊盯著他，讓他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畢竟，再傻的人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判浩南殺人罪名成立，等於宣告他在看電影的同時還能夠使用分身前往半個小時距離之外的情趣旅館殺人。

    哪怕是一個混混，要說服自己接受這一點也還是有些困難的吧。

    「那！那！」

    在看到周圍所有人的眼神之後，老法官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幹什麼了！他連忙再次舉起法庭錘大力地敲了下去，同時說道——

    「我現在宣佈！犯罪嫌疑人浩南，因為證據不足，殺人罪名不成立！審判書……之後……之後就會下達！」

    至此，這場審判終於結束了。

    法者鴆也是以一種彷彿癱瘓一般的身姿癱軟在了椅子上。

    呵呵，這場庭審終於結束了。

    這麼坑爹額庭審。這麼一個本來至少應該有三個法官，卻只有一個法官，兩個刑警，露天，還被上百名幫派分子團團包圍的庭審，現在終於要落下帷幕了呀……

    但是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可不代表這個案子就真的結束了吧？估計接下來那個長毛怪是要來找自己一起破案了吧？能不去嗎？老子現在只想回家！只想回到上京市那溫暖額房間裡，看著動畫喝著咖啡吹著暖氣！而不想在這裡挨凍受怕！

    法者鴆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想辦法迅速從這裡逃走比較好。嗯，沒錯！現在案子結了，拜託一下浩然幫的各位大哥，讓他們把自己和咲夜以及蜜律那個小丫頭一起送出去吧！嗯，就這樣。

    「浩南，恭喜你現在恢復了自由身。你已經不再是殺害龍哥的嫌疑人了。」

    法者鴆抬起頭，只見那邊的劉傅蘭卿拿著手銬鑰匙（真是多此一舉）走了過來，衝著浩南笑著。

1076.一波未平

    浩南也是站了起來，面色凝重地伸出雙手。

    「那麼現在，檢察官正式懷疑你牽扯進一樁國際販毒組織，並且殺害其中一名毒販的嫌疑逮捕你。希望你能夠配合。」

    事情的變化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就在那白色的飛雪之下，浩南手上的手銬卻並沒有就此被解除，反而卻是再次被那兩名警察從左右夾住！

    浩然幫的眾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心太久，一個個現在全都是目瞪口呆。可不用多久，他們中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向著這邊開口咆哮起來，同時拿起手中的砍刀，一副要開殺的姿態！

    「你們想幹什麼？想幹什麼？」

    看到浩然幫行動，對立的坤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殺害龍哥兇嫌的解脫正是讓他們不爽的時候看到浩然幫動刀，自然而然地也是起了反應。他們也是紛紛舉起手中的大砍刀衝出旁聽席，和浩然幫眾人只隔著兩條手臂的距離互相揮舞手中的砍刀，大聲嚎叫！

    雙方之間的局面眼看越來越緊張！

    對此，旁邊看著的法者鴆卻是依然一臉的懵逼。

    這，究竟是在搞什麼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看著這裡的局面就要一發不可收拾，法者鴆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他的雙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指著對面的劉傅蘭卿大聲喝問——

    「劉傅檢察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你是要讓這個法庭現在就立刻血流成河嗎？」

    劉傅蘭卿回過頭，他那張依然顯得十分冷靜的俊俏臉龐環顧四周那些凶神惡煞的混混們，卻是依然那麼的輕鬆自在。

    他從自己的文件中取出一份文件，大聲說道——

    「諸位！希望在座的諸位能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其實這次事件非常的簡單，並不需要在座的各位如此大動干戈。」

    浩然幫的人人手一把砍刀逼了過來，而後面坤幫的人也是絲毫不讓步。

    劉傅蘭卿將手中的文件遞給這邊的法者鴆，繼續說道——

    「其實，在年初四晚到年初五凌晨時間內，整個長刀縣內一共發生了兩起殺人案件。」

    「其中一件，就是我們審訊了兩天的這件龍哥被殺害的案子。而在同時，我們也在長刀縣邊上的一條溪流中找到了另外一個被殺害的被害人。」

    法者鴆咬著牙，死死盯著他：「那又怎麼樣？這和你現在逮捕浩南哥又有什麼關係？」

    劉傅蘭卿笑著道：「有關係。因為我們懷疑，殺害另外一名被害人的人，也是這位被告人，浩然幫的少主浩南。而且，另外一個人被殺害的時間，剛剛好也是初四晚到初五凌晨的時間段內。」

    聽到這裡，法者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究竟幹了什麼？而這個檢察官……又利用自己做了什麼！

    劉傅蘭卿輕描淡寫地說道：「但是經過剛才的審判，相信審查的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就是浩南並不具有充分的作案時間去殺死龍哥，所以可以斷定其並非龍哥被殺案的殺人凶手。」

    「既然浩南沒有時間殺害龍哥，那麼自然就會有時間去殺害另外一名被害人。兩件看起來完全不可能同時犯案的案件現在已經破除了一件。所以，我也是根據法律，依法對浩南進行逮捕而已。」

    砰——！

    法者鴆重重地拍向桌面，幾乎是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對面的劉傅蘭卿：「長毛怪！原來打從一開始你就想著要故意坑我！你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我嗎？就連昨天你對我說的那些完全不負責任的話，也都是用來激我，讓我幫你整理清楚這裡面的關係嗎？」

    劉傅蘭卿微微抬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法律師，我真的要多謝你幫我們搞清楚這兩件案子中間的關係。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真的要陷入這種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一個人在同一個時間卻在不同的地點殺害兩個不同的人的這件事呢。因此，真的是要謝謝你。」

    如果是在平時，聽到這個傢伙對自己道謝那麼法者鴆覺得自己一定會巴拉巴拉飛上天！

    但是現在，怎麼看都覺得這混蛋都像是騎在自己頭上蹦迪！

    難怪這次審判中好多次應該可以喊反對的地方這個傢伙都不喊，原來這傢伙本來也不相信浩南殺了人，所以乾脆利用自己來找出不在場證明好來用另外一個罪名來逮捕浩南！

    卑鄙……實在是太卑鄙了！

    但是卑鄙的好有道理怎麼辦？嗯，如果自己處在相同的位置，能夠利用自己的對手做出對自己有利的判斷那麼自己肯定也會這麼做。樂得輕鬆不是嗎？

    法者鴆一揮手，想要讓自己背後的混混們安靜下來。

    不過很顯然，這些混混並不鳥他。

    略顯尷尬之下，他只能再次扯著嗓門喊話，但是現在的聲音卻是已經被四周的嘈雜聲給掩埋，根本就傳不出去。

    「浩老大！這件事情，我們坤幫並不想插手！」

    可就在這時，坤幫的老大卻是突然開口喊話。他那沙啞的聲音一出口，卻是瞬間讓自己這邊的人全都安靜下來。同樣的，也是讓浩然幫的人聲音低了幾個分貝。

    坤哥抖動著眉宇上的那條疤痕，弓著腰，走到隊伍的前面緊盯著浩老大。而浩老大現在也是走出來，拄著枴杖，敲打著地面。

    坤哥：「你的兒子如果殺的不是我的兄弟，那麼我也懶得管你們。但是，我的手下被人殺了，這筆賬，卻是一定要算。」

    浩老大也是哼了一聲，緩緩道：「彼此彼此，說我兒子殺了人，這沒關係。但是如果你們坤幫的人想要出手攪這趟渾水，那麼我們浩然幫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這兩位大佬都知道，現在如果真的進行火並對雙方恐怕都沒有什麼好處。一旦這個小小的村莊真的弄出什麼幾十人的大血案，那麼外界的軍警勢力恐怕分分鐘就會介入這邊。這對於這兩條地頭蛇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

1077.一波又起

    之前，還可以說是各自為了幫派利益。但是現在浩南殺龍哥的事實不存在了，雙方之間爭鬥的理由也是立刻淡化了許多。因此，還是各自簡單點的為好。

    當下，這兩位大佬分別壓制住自己身後的幫派成員。之後，浩老大率先對著劉傅蘭卿喊話：「檢察官！你說我兒子殺了人？殺了個毒販？這算是什麼事啊。用得著那麼認真嗎？」

    劉傅蘭卿點頭微笑，說道：「不好意思，浩老大。這個毒販可不是什麼一般毒販。我們檢察院盯這傢伙已經盯了很久了，眼看就要摸出他身後的大型供毒網絡，但沒想到卻偏偏被你兒子給殺了。這個案子如果不能詳細審查的話，那麼就算您是一個省級別的人大代表也無法瞞過去。更何況，您只是一個區區的縣級人大代表了。」

    浩老大的面色略微一變，剛剛看起來還和顏悅色的眼睛裡卻是瞬間就帶上了一股殺氣。

    同樣的，坤哥在這個時候也是開口問道：「那麼，我手下龍哥的死，你們這些吃皇糧的不打算給個交代嗎？如果你們不查，那我們坤幫可以自己去查。」

    只要稍稍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坤哥現在已經是在甩狠話了。

    但是劉傅蘭卿卻是依然那麼淡定的模樣，笑著說道：「當然，如果坤哥能夠幫我們檢察院查出究竟是誰殺了龍哥的話，那麼我們自然是感激不盡。你們想要處以死刑就處以死刑，只要事先讓我記錄上一筆，結了案，那麼隨便你們。」

    話鋒一轉，這個檢察官再次抬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

    「但是，怕就怕你們的調查十分不科學。光是對方承認自己殺人你們就認定對方殺了人。這樣調查下去的話你們真的能夠保證可以查出殺人凶手嗎？結果很可能是你們以私刑處決了好幾個有嫌疑的對象，但是真正殺死龍哥的凶手卻還是躲在暗中偷笑你們的傻氣。這種結果，你們也可以接受嗎？」

    法者鴆真的是越來越討厭這個長毛怪了。

    但是卻無可否認，這傢伙說的真的很有道理。

    他眼珠子一轉，開口道：「坤哥！論打架收保護費管理自己手下，您是一把手，在座的各位大哥也全都是個中好手！但是要輪到抽絲剝繭，尋找殺人凶手，那麼請你們相信，我們才是專業人士。專業的活兒就應該交給專業人士來辦。所以就請你們稍安勿躁，讓我們這些公檢法好好調查一下，再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怎麼樣？」

    說完，他同樣也是轉過頭對後面的浩老大說道：「浩老大，浩然幫的大哥們，請你們相信我！就如同我剛才說的，專業的事兒找專業的人幹。你們負責砍人，而我們負責找出砍人的人。這個檢察官滿嘴跑火車，一會兒說浩南哥殺了龍哥，一會兒說浩南哥殺了一個毒販，根本就沒有一句準頭！所以請你們相信我，讓我幫你們處理這件事情好不好？」

    浩老大和坤哥全都哼了一聲，片刻之後，他們轉過頭，分別一聲令下帶著自己的手下緩緩離開了這個法庭。在法院門外還能夠聽到他們之間的那種鬥狠的聲音，實在是……聽的人心有餘悸。

    現在，這個法庭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剛剛被忽略的雪花如今也是再一次地進入法者鴆的視線之內。

    他回過頭，看著身後的蜜律和咲夜兩人，不由得笑了一聲——

    「老爸剛才牛逼吧？」

    「逼。」

    蜜律十分贊同地點頭，但是這種只回覆一個字的答案讓法者鴆的嘴角多多少少有些抽搐。這感覺還真不爽，不是嗎？

    回過頭，看看那浩南現在也已經回去了，法者鴆搓了搓手，乾脆雙手插在褲袋裡面，大刺刺地向著那邊的辦公樓走去。

    熟門熟路地進入劉傅蘭卿的辦公室，那溫暖的熱氣騰騰的感覺瞬間就和外面那種冰天雪地的感覺有很大的差別。

    進入房間，劉傅蘭卿就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一般，早早抱著暖水壺倒了兩杯水，給法者鴆一杯，自己也是拿著一杯坐在椅子上喝了起來。

    法者鴆也不客氣，他接過杯子左右看了看，最後還是往那炕上一坐。

    在外面那冰天雪地的位置上坐久了，法者鴆不由得有了一種自己的屁股好像瞬間融化了的感覺。

    「啊～～～」

    蜜律又開始有些嫌棄這傢伙的表情了。

    「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法者鴆一邊毫不客氣地捂著自己的屁股，一邊喝著熱水，同時還十分淡定地招呼面前的劉傅蘭卿。

    這個檢察官也是笑了笑，說道：「看不出來，你還真不客氣。而且情緒竟然轉換的那麼快？剛才還在外面大聲吼我呢。」

    「廢話！」

    法者鴆再次喝了一口熱茶——

    「沒看到剛才群情激動的嗎？如果這個時候我表現的太冷靜的話豈不是會被那些幫派成員覺得我不夠努力？當然要蹦起青筋和你好好吵上一頓了！」

    放下熱茶，他挪動自己凍得硬邦邦的腿放到炕上：「倒是你，現在可以和我好好說說了吧？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抓了人了？」

    劉傅蘭卿卻是打開雙手：「情況？剛才在外面不是已經和你說了情況了嗎？還有什麼情況？」

    「別和我裝！如果我這雙眼睛能夠輕輕鬆鬆就被檢察長的裝腔作勢給騙過去的話，那我不知道輸了多少回了呢！」

    他聳了一下肩膀——

    「原本我還以為你這傢伙是真的被貶到這種地方的，但是現在看看，不對啊？你這個傢伙，是追著那販毒集團來的嗎？而且之前繞了那麼大個圈子弄龍哥的案子，你真正的目的，打從一開始就是這第二場殺人案，對不對？」

    劉傅蘭卿只是笑笑，卻依然不作答。

    不說就不說嘛！保密嘛！他法者鴆理解！

    當下，他再次喝了一口熱茶，大大地呼出一口氣，說道：「我說你們檢察機關膽子太大還是你這傢伙真的被放生了？毒品集團的案子，就派你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辦？這地方龍蛇混雜，兩個幫派隨時隨地就要火並的時候，就你一個人來？別糊弄我了！說吧，現在縣城外面埋伏了多少警力？是不是你一聲令下就能夠衝進來抓人的？快點，讓他們過來把我弄出去！我已經受夠了這地方了。」

1078.另一件兇殺案

    對於法者鴆，劉傅蘭卿則是用一副彷彿看待弱智一般的表情看著他，笑道：「我說法律師，你的腦回路還真是壯大。竟然會被你想到村外有特警埋伏？你還真是想得開。」

    不管這個傢伙說什麼，現在法者鴆都不會相信他了。他乾脆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砰地一聲，說道：「總而言之，這個地方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了！我現在就想要離開！這總行了吧？」

    劉傅蘭卿：「離開嘛，當然可以。不過放棄自己的委託人離開，似乎不像是你這個法毒的行事作風啊？」

    法者鴆：「怎麼？你還想要我繼續陪你把這個坑爹的法庭審理弄下去？」

    劉傅蘭卿翹著二郎腿：「呵呵呵，我只是知道，法律師絕對不是一個拋棄自己的委託人不管的人。你應該知道，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呀。你就那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委託人被宣判死刑嗎？呵呵呵。」

    看著這個傢伙現在這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蜜律突然開口說道：「劉傅叔叔，我覺得，你應該加入《姬魔》。」

    劉傅蘭卿臉上的笑容中閃過一絲疑惑：「加入……寂寞？什麼東西？是一個抑鬱症患者的集合地嗎？」

    蜜律臉上閃現出最完美的笑容：「不是啦～～是一個這個傢伙（指了指法毒）創建的遊戲公會啦～～我只是覺得劉傅叔叔如果願意加入這個遊戲公會的話，一定馬上就能夠成為公會裡面的一把手的啦～～」

    劉傅蘭卿再次露出微笑，點點頭：「是嗎？既然這樣，那我倒是可以考慮參加看看。不過一旦我加入，那麼可能他這個會長的位置不保了喲。」

    蜜律再次笑的如同花兒一般：「這倒沒關係啦～～」

    不和這個小丫頭搞笑了，法者鴆開口說道：「總而言之，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直接和我明說了吧。」

    劉傅蘭卿順手抄了一下他那頭長發，笑道：「我想要怎麼辦？這一點我相信法律師應該很清楚了對吧？」

    是啊，的確清楚。不過有的時候還真希望不清楚的比較好。

    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法者鴆點點頭，伸出手來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反正我現在知道村子四周駐紮著大量的武警我心裡也稍稍安定下來一點。來，給我。」

    蜜律眉頭一皺，剛剛想問一句「給什麼？」的時候，對面的劉傅蘭卿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將一疊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放到法者鴆的面前。

    「被害者是女性嗎？」

    剛剛拿到資料還沒等翻開，法者鴆立刻問了這麼一句。

    劉傅蘭卿：「不，是一名男性。約莫二十六七左右，偏瘦，中等身材。」

    法者鴆點點頭：「嗯，這樣的話可能和龍哥被害案是同一個凶手所為。殺人凶手可能也是一個女性。」

    劉傅蘭卿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說法律師啊，你是真的想要幫你的那個兄弟脫罪上癮了嗎？而且這可是你說的，兩起兇殺案發生在同一時間的不同地點，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殺的？」

    法者鴆一邊翻開手中的資料，一邊說道：「總而言之，我是不會相信我的公會成員會是殺人凶手。凡事喜歡《魔武姬無雙II》的就絕對不會是壞人！而且加入我公會的人也絕對不會是壞人。」

    劉傅蘭卿樂的逍遙，端起自己的水杯：「怎麼，進你的公會好要經過政審和考試啊？」

    法者鴆不搭理他，開始仔仔細細查看手中的這些資料起來。

    被害人，是一名男性。從解剖記錄上來看，這次的記錄倒是做的非常詳細，真的是非常的縝密，一看就知道不是龍哥那個半吊子法醫做出來的。

    「呵，還說四周沒有駐紮？你們連法醫都帶來了，我看你們是不是也準備好封路了？」

    劉傅蘭卿喝了一口茶水，笑道：「封路倒是不至於，只是稍稍嚴格了一點。不過我想你一定能夠理解的對不對？」

    這麼一說，法者鴆不由得呵呵兩聲。再想想昨天晚上那個從外面回來的酒店女孩，說不定也是因為外面給封鎖了所以才會跑回來的。

    「哼。」

    二話不多說，開始詳細端詳手中的資料要緊。

    發現死者的地方在緊挨著長刀縣旁邊的河流的堤岸旁，全身赤裸，沒有任何足以辨認身份的東西。

    發現屍體的時間是第二天的傍晚，在警方進行暗中佈控巡邏的時候發現。

    死者身上沒有傷口，經過法醫進行檢驗判斷後得知死亡時間在初四晚上11點到初五凌晨1點的兩個小時之間。

    死者在毒品血液檢測項目中呈現陽性，證實死者死前曾經吸毒。從其手臂的臂彎處也能夠發現好幾處針孔。同時，經過對頭髮的發根檢驗可以得知死者吸毒的時間不算短。因此排除被人短時間內灌毒的可能。

    （髮根檢驗：人一旦吸毒，那麼有毒物質就會經過代謝進入人體的全身，包括毛髮。同時因為頭髮是人身上會不斷增長的毛髮，所以有毒物質會伴隨著頭髮的伸張而不斷向發尖移動。吸毒時間長，那麼頭髮中有毒的部分段就長。如果中間有一段時間停止，那麼就會出現發尖有毒，中間無毒，髮根處再次出現有毒的情況。警方可以通過這種檢測方式來判斷一個人的吸毒史。）

    死亡原因是頸部被勒導致窒息死亡。同時，可鞥是由於吸毒的原因，死者的全身骨骼多多少少出現些許的異變。

    雖然說死者的身上沒有任何的衣物，但是在發現死者的那個灘塗附近的一個小樹林中，警方發現了一個空的藥品瓶。從瓶子中的提取物中可以檢測出和死者體內同樣的毒品。此外，還發現了一條十分精美的圍巾。

    瓶子上沒有找到死者本身的指紋。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瓶子上卻是檢測出了浩南的指紋。

    同樣的，圍巾上也沒有死者自身的指紋，但是圍巾上發現了死者的毛髮和皮膚碎屑的DNA，同時這條圍巾和勒斃死者的脖子上出現的勒痕吻合，由此可以確認這條圍巾就是凶器。

    與此同時，圍巾上也發現了浩南的指紋。

1079.再次碰面的女孩

    看完這些案件資料，法者鴆放下資料，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長毛怪，開始用一副「你TM在逗我嗎？」的表情看著他。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你個屁啊！不帶你這樣坑人的！又是凶器上面有指紋？你們檢察機關找凶器除了找到指紋就確定嫌疑人之外就沒有其他確認的方法了嗎？圍巾啊！那可是圍巾啊！一條隨時隨地擺在外面的圍巾上面沾有浩南的指紋有什麼稀奇的？說不定是在便利店買的呢？而浩南剛剛好摸過這條圍巾呢？」

    很顯然，劉傅蘭卿依然還是那樣一副輕鬆自在的表情。他喝了一口熱茶，好像這並不是什麼普通的茶水，而是一杯濃香四溢的咖啡或是香茶一般。

    喝完這一口，他再次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法律師，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胡說。這條圍巾並不是這個長刀縣本身產的。它來自於外地，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奢侈品牌，但也絕對不是這個小地方能夠生產出來的。所以，你的委託人能夠接觸這條圍巾的唯一可能，就只有在行兇的剎那才可以。」

    一句話，就讓法者鴆再次閉嘴。同時，又有一句MMP想要狠狠地講一講。

    「哼，長毛怪。你以為憑藉你這種證據就能夠擊敗我，把我的公會成員投入監獄？」

    劉傅蘭卿依然一臉平淡：「法律師，我知道你曾經贏過我一次。」

    「不止一次！」

    劉傅蘭卿：「呵，隨便。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要把一個殺害毒品販子的傢伙送進監獄，哪怕是送上斷頭台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困難的活。而且，你說的沒錯，凶器上的指紋往往就是鐵證。你覺得呢？」

    把身子烘暖，離開這個行政大樓。

    法者鴆抱著自己的胳膊，看著從天而降的雪花。

    這些冷冰冰的結晶片的確很漂亮。嗯，如果能夠再給自己一件毛皮大衣，然後供著火鍋，沒有心事的話倒是很值得欣賞。

    「這三天吃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啊。」

    一想到火鍋，法者鴆突然想起自己到達這裡之後吃的東西都是那麼的坑。每天基本上就只是填飽肚子，至於具體吃了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感覺。

    他向著旁邊的蜜律吹了一個口哨，說道：「我們去吃火鍋怎麼樣？這種地方或許沒有什麼大餐，但是火鍋這種東西總有吧？就去電影院那個地方看看去？」

    蜜律也沒意見，這三天裡面吃的東西對比上京市來說的確是差了點。這個小丫頭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能夠吃好一點多多少少也是好事。

    當下，一行三人加快腳步往電影院的方向走去。磨磨蹭蹭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了長刀縣內可能算得上是唯一的娛樂商業街了。

    說實話，這裡還是很破爛。

    看著這條沒有什麼生氣，幾乎每個商舖都拉著捲簾門一副不怎麼想做生意的模樣，真的是上京市哪怕最差最美人氣的商店街都能夠甩這裡一百條街吧？

    又逛了半天，好不容易看著一家門扉半開的小店。現在法者鴆和蜜律已經管不上這裡究竟賣不賣火鍋，而是急急忙忙地衝了進去，搓著雙手，在一旁的桌子坐下。

    而咲夜則是緩緩關上門，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永遠是一副什麼都沒關係的表情。

    「喲！這不是法律師嗎？哎呀呀，所以說啊，阿翠還真的是不騙人，凡是法律師跑到的地方生意都很好啊！」

    法者鴆抬起頭，只見一個臉上長了一顆大黑痣的店老闆笑著走了過來。他看看蜜律，再看看法者鴆，那眼神真的是一種請到財神爺一般的感覺。

    「阿翠？」

    法者鴆問了一句。

    店老闆倒了兩杯熱水放在法者鴆和蜜律面前，但是看了看那邊的咲夜，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沒有倒水，笑道：「就是你們住的小旅館的老闆啊。看，那邊那個客人也是阿翠那邊的客人對吧？呵呵呵，如果每天生意都能夠那麼好的話就好了呀。」

    這對父女斜過眼睛，果然，看到那邊角落裡面還坐著一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和蜜律說話的那個年輕女性。

    這個年輕女性也看到了法者鴆，但在四目接觸的瞬間，她卻是有了一種縮回去的感覺，立刻回過頭，只顧著吃自己面前的這碗麵。

    法者鴆和蜜律互相對視一眼，父女倆立刻明白了對方心裡的想法。

    蜜律跳下桌子，抱著天平熊跑到那個女性身旁，笑呵呵地說道：「姐姐，好巧哦！今天我們又碰到了呢。」

    那個女性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的笑容，她看看蜜律，然後再偷偷瞄了一眼法者鴆，再次衝著法者鴆笑了一下：「啊，你們……你們好。」

    法者鴆笑著，略微沉思片刻之後，開口道：「（土話）你TMD找死是不是？」

    女性臉上一愣，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想了想，嘴角開始有些抽搐起來：「什……什麼？」

    法者鴆再次說道：「啊，我是問你這裡有些什麼好吃的。姑娘，你不是長刀縣的人啊？怎麼會想到來我們長刀縣的？公幹？旅遊？還是走親訪友？」

    女性鬆了一口氣，笑道；「我……我是來走親戚的。但是沒想到我的親戚已經搬家離開了。所以我也沒找到我親戚。至於好吃的嘛……（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面）這裡的面不錯。」

    法者鴆笑了一下，對老闆點了兩碗麵。然後問道：「小妹妹，你知道我是個律師，也知道我姓法。我看我們那麼有緣，都碰到兩次了。你姓什麼啊？能不能告訴我？」

    那女性精神一時間顯得有些緊張，但在猶豫片刻之後，終究還是說道：「我……我叫胡……胡蝶。」

    法者鴆：「嗯，好名字！胡小姐，我看你手腕上的這個手鐲很精緻的樣子啊？」

    胡蝶再次點點頭，不答話，只是吃自己面前的面。

1080.關鍵點

    法者鴆：「但是不覺得太過精緻了嗎？在這種有那麼多幫派混混的地方，你帶著這麼一個鐲子走來走去，就不怕惹上什麼麻煩嗎？再說了，昨晚我就注意到你這個鐲子有些大，似乎……不太適合你的手腕吧？」

    聽到法者鴆這麼一說，胡蝶不由自主地摀住自己的手腕，看起來顯得更加緊張了。

    當下，她也不吃了，直接站起來捂著手腕就跑出了小餐廳，衝入那大雪之中。

    小餐廳中安靜了下來。

    蜜律臉上的那種天真笑容現在也是隨之消失。

    她看著大門方向，緩緩道：「有毒廢棄物，你說過，殺害龍哥的人可能是個女人，對不對？」

    法者鴆的嘴角也是流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說道：「沒有錯。看起來，我們的嫌疑人似乎已經浮出水面了呀。」

    說完，法者鴆向著那邊的咲夜使了個眼色，咲夜點頭，立刻轉身走出小餐廳，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等到小餐廳門重新關上，蜜律再次笑了起來，看著法者鴆：「你還挺行的嗎？土話說的很溜啊。」

    法者鴆捏著自己的下巴，擺出一個自認為非常帥的表情：「呵，這有什麼？就只是學著那些混混們說一句而已。用來鑑別是不是本地人還真的是非常有用！」

    「面來嘍！」

    店老闆操著那大嗓門端著面走了出來，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他看了一眼那邊吃剩下一半多的面，略微皺起眉頭：「不好吃嗎？我還挺有自信的呢。唉，算了！兩位，總共二十！好嘞！兩位慢用哦！」

    法者鴆挑起手中的面，想了想後說道：「哎老闆，問你點事。」

    店老闆轉過身看著兩人：「什麼事？法律師你儘管問！我還是懂一點的！作證對不對？哎呀呀，我總覺得好像很了不起的感覺！」

    法者鴆哈哈笑了笑，說道：「沒有啦，沒那麼了不起。我看你們這條街上的人還真少呢。連店都沒有開幾家，平時都那麼少人嗎？」

    店老闆哈哈笑了笑，但隨即就顯得有些無奈說道：「哎，人少，那也沒辦法。我們縣沒多少人，而且大夥兒平時都是在自己家裡吃飯，很少上館子。我也就是藉著旁邊的電影院，有電影放映的時間開一會。平時大多數時候也都是關著的。」

    法者鴆：「哦？那麼年初四那天呢？你的店開著嗎？浩南哥有沒有來？」

    店老闆笑了一聲：「我說法律師，年初四晚上，誰沒事開門營業啊？這感覺很不好對不對？大過年的開門營業，我們還沒有那麼空呢。而且，凌晨就要迎財神了，都在準備財神好不好。」

    法者鴆不由得有些失望，不由得嘆了口氣。

    但是，就在法者鴆有些無奈的時候，這位店老闆卻是眼珠子轉了轉，輕聲說道：「不過法律師，你如果真的要說知道些什麼的話……我還真知道些什麼哦。」

    蜜律眼睛一亮：「叔叔，您都知道些什麼啊？」

    店家嘿嘿笑了起來，一臉的神秘，說道：「我和你們說，你們對外面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告訴你們啊，年初四那一天的晚上，我在電影院旁邊看到過剛才那個女孩！」

    法者鴆眉毛一揚：「看到過？她一個人嗎？」

    店家點點頭，說道：「一個人。只是她那個時候的行動很奇怪。」

    法者鴆：「奇怪？」

    店家：「對，初四晚上，深更半夜的，她一個女孩子卻是拖著很大一個旅行箱。可是等到我放完鞭炮再看的時候，她出來的時候手中卻已經不帶旅行箱了。那個時候我還想她那麼晚了要離開？可是這個時候都沒有車了，怎麼離開？後來由於浩家的大少殺了人，我也就沒去管這件事情了。」

    法者鴆皺起眉頭，低下頭，開始思考起這裡面的問題。

    小蜜律倒是再次問了起來：「叔叔哦，你覺得浩南哥哥這個人，感覺怎麼樣呢？」

    店家想了想，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你說有什麼想法……呵呵，這個說實在的，我還真的沒什麼想法。不過硬是要比起來的話，我覺得浩南哥可能還更加關心我們這個縣的發展。」

    他直起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再次說道：「平時沒事，我就看到浩南哥開著他那輛小轎車在縣城裡面四處轉悠，而且還記錄下各種各樣的筆錄。整天沒事就聽到他說他要改善我們長刀縣，讓我們這個縣城變得富裕起來。他是浩然幫老大的兒子，我們當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嘍。不過有的時候想想，如果他真的能夠帶領我們發家致富……好像也是個好事。」

    砰！

    猛地，法者鴆突然抬起雙手再次拍向桌面！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雙眼發光！

    「我明白了，我這下終於明白了！」

    蜜律算是被他嚇習慣了，可是旁邊這位店家卻沒有習慣，被法者鴆這麼一巴掌拍的差點點神經弱衰弱。

    「什麼……什麼明白了？怎麼回事？」

    「丫頭！我明白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了！至少用這種方法可以達成殺害龍哥的方法！」

    蜜律攤開手，一副對你簡直無話可說的表情：「我說你啊，現在還什麼都沒有確定呢，你就這個明白那個知道的，你知道些什麼啊？」

    法者鴆卻是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興奮之情，高興地說道：「總而言之！如果使用這種方法的話，那麼絕對可以辦得到！接下來，我們就是要去詢問剛剛那位胡蝶女士，從她的嘴裡撬出我們想要的答案了！」

    就在法者鴆現在興高采烈的時候，餐廳大門再次被打開。咲夜在走進來之前輕輕拍去頭髮和肩膀上的雪花，衝著法者鴆點了點頭。

    「知道那個女人的可疑點了嗎？」

    法者鴆現在激動的幾乎快要直接撲上去抱住咲夜！如果不是理性上還在不斷提醒他「這個是男人這個是男人！雖然很可愛很漂亮但依舊是男人！」的話，恐怕他就真的要撲上去了。

    「沒發現。」

    嗯，果然發現了！咲夜辦事就是能夠讓人……什麼？

1081.關鍵證人的證言

    「沒發現？」法者鴆一副傻瓜模樣的表情，「怎麼可能沒發現？她的反偵察能力那麼強嗎？」

    咲夜微微搖頭，說道：「剛剛出去沒多久，劉傅檢察官就帶著警察扣留了胡蝶小姐。同時，劉傅檢察官還要我通知你，明天早上再次開庭，請不要睡過頭。」

    應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形容此時此刻法者鴆的表情呢？

    震驚？慌張？不，或許應該用那種強烈詛咒對方死老爸老媽死全家的表情來得更加確切一點。

    現在他真的很懷疑那個長矛怪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身為人類的感情？有這樣的嗎？連著三天連續進行案件的審理？他以為這個案子是什麼啊？是審訊某個下台的總統嗎那麼著急？

    「看起來，劉傅叔叔這一次真的是非常著急呢。」

    蜜律抱著天平熊，看了一眼法者鴆那張現在已經完全氣的快炸了的眼睛，緩緩說道——

    「怎麼辦？每一次我們都沒有辦法拿到最關鍵的證據和證人。每一次劉傅叔叔都搶在我們前頭。」

    法者鴆哼了一聲，雙手再次捋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咬咬牙。

    蜜律回過頭，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但是我卻覺得他好像沒有那種想要一口氣將你致諸死地的感覺嘛。你看，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的庭審，他幾乎都沒有隱瞞證據的行為。這和他以前那種動不動就隱藏關鍵證據的行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了呢。」

    法者鴆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他用鼻子哼了一聲，轉過頭想了想後，說道：「我不管他究竟在想什麼！總而言之，明天見分曉！我倒要看看這個傢伙骨子裡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第三次庭審現場——

    今天，依然是大雪紛飛。

    這地方真的是下雪下不完了。老天爺痔瘡壞了是不是？這白花花的都是「雪」啊！

    不過今天法者鴆可真的是有備而來。為了不被人再次從溫暖的被窩裡面拉出來，他早早睡覺，早早起床，然後穿上最暖和的衣服站在這裡，帶著腦袋上的帽子，圍著脖子上的圍巾，衣服嚴陣以待準備迎接最後挑戰的姿態。

    如同前面兩天一樣，今天左右旁聽席上依然坐滿了那些幫派分子。他們的手中也是帶著各種各樣的器械。

    見慣了，也就淡定了。

    法者鴆收回視線，穩穩地落在對面的劉傅蘭卿身上。

    這個長毛怪現在也淡定冷靜地站在原地，肩膀上頭髮上全都落滿了雪花，似乎在這裡早就等候多時了。

    空氣中，透露著一股詭異的安靜氣息。

    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是不由得雙手抱起摟著天平熊，輕輕屏住呼吸……

    「那麼現在，就開始我們的第三次審判吧，哈哈。」

    老法官那尷尬的笑聲現在聽起來簡直就是干巴巴的要命。也不用等他笑完，法者鴆直接抬起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長毛怪！可以開始了吧！」

    那邊的劉傅蘭卿則是依然一副輕鬆愜意的表情，笑著抬起手指抬了抬自己的眼鏡框，笑道：「法律師，你這一次怎麼那麼著急啊？你最看重的法庭程序現在也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嗎？」

    法者鴆直起身：「哼，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打啞謎。你昨天將那個叫胡蝶的女孩收押了吧？說吧！你現在探聽出些什麼東西了？」

    劉傅蘭卿雙手抱在胸前：「哦？看起來法律師似乎是信心滿滿嘛。」

    法者鴆：「這當然！為了應付你這個傢伙，昨天我可是做了許許多多的調查，而且還非常罕見的在晚上十點就上床睡覺了！平時這個時間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是連晚上都還沒到呢！」

    對面的劉傅蘭卿倒也不那麼著急，他笑呵呵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法律師那麼著急，那我也不拖泥帶水了。那麼，就讓我們盡快進入這場審判吧。」

    說完，劉傅蘭卿轉向老法官的方向，笑著說道：「尊敬的法官，我現在要求傳喚我的證人，胡蝶女士上證人台進行作證。」

    老法官點點頭，同時看了看兩邊的旁聽席，在確認沒有任何人反對之後，落下了法庭錘：「同意，請證人上台吧。」

    過不了多久，兩名警察就帶著一臉惶恐的胡蝶從那邊的辦公樓走了出來，坐在旁邊那張簡陋的證人台上。

    她看起來和昨天見面的時候沒有區別，依然還是穿著昨天見面時的那套衣服，只不過臉色比起昨天見面的時候來要平靜了許多。似乎已經做出了什麼決定？

    劉傅蘭卿離開檢控桌，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胡蝶身旁，問道：「胡蝶女士，請問你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

    法者鴆一愣！突然覺得這裡面好像不對勁？可他剛剛想要喊出反對，對面得胡蝶卻已經是先一步地張開口——

    「我交代，我殺了人。龍哥，就是我殺的。」

    砰——！

    「反對！」

    還不等兩邊的混混們完全明白這裡面的狀況，法者鴆已經先一步地喊出了反對，同時將桌子拍的啪啪作響！

    那邊的劉傅蘭卿倒是依然一臉的淡定，他微微一笑，轉過頭來說道：「法律師，你反對什麼？看你這副模樣，你似乎很著急的樣子啊？」

    廢話！當然著急啦！凡是被檢察官審問過的嫌疑人，上法庭之後一開口就是自證其罪那麼肯定就代表還有什麼更加可怕的事實被隱藏了起來！或者，更加恐怖一點，就是將會有什麼事實遭遇「扭曲」！

    不管是被隱藏的事實還是被扭曲的事實，很顯然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雖然，現在法者鴆還不知道究竟要隱藏什麼，扭曲什麼。

    那邊的劉傅蘭卿看著法者鴆現在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倒是依然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法律師，看起來您似乎是在虛張聲勢吧？這樣隨隨便便胡亂喊『反對』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覺得如果喊得太多的話，您身後的那些兄弟們可能也會按耐不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