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422.遺忘了的東西

    唇槍舌戰，吵吵鬧鬧。

    對於這樣一場審判就連凌峰似乎也覺得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事實清楚，證據充分，唯一剩下的就是法律理念的較量。

    不過法者鴆明顯看得出來，這個魔女控的表情比起以往的許多時候都要嚴肅許多。可想而知，法律的理念之爭的難度遠遠地大過那些運用各種各樣的證據互相扯皮的論戰。這是一個十分考驗法官對法律條文的掌控和解釋能力的案件。弄得不好，恐怕怎麼判都會被人說成是一個「這法官懂法律嗎？是個憑藉關係上去的吧？」的爛法官。

    所以，在思前想後之後，凌峰終於敲下了法庭錘。

    「鑑於本案的案情較為複雜，本庭還需要考慮更多的事情。現在本庭宣佈休庭，希望雙方辯護人在下一次的庭審之時能夠呈現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主張。」

    果然，還是休庭啊。

    伴隨著砰的一聲響，法庭退庭。

    而這第一次的庭審，也是就此落下了帷幕。

    ————

    「呼～～～」

    休息日，法者鴆躺在自己的椅子上，一隻腳高高翹起擱在桌子上，一副擺明了老子就是不想要動彈的模樣。

    說實話，真的很累啊，真的是超累的呀！

    如果是一般的案件的話，那麼可以通過操縱證據，挖對方的黑歷史，站在道德的至高點毫不留情地唾罵對方來讓對方服輸。甚至讓小櫻去蒐集那些有利的不利的證據來搞定。來讓自己在法庭上舌戰群儒，將那個姓麥的噴的不要不要的，噴他一臉！

    但是現在這種狀況，說實話，心中真的是沒有什麼底。

    嗯……要不，威脅那個魔女控？在遊戲中威脅他，如果不判自己勝訴的話，以後他上一次遊戲自己就衝過去殺一次？

    不不不，這種做法也顯得本法毒太小氣了一點吧？而且這樣豈不是顯得自己的法律素養很低端？只能通過威脅法官來獲得勝訴？

    「可惡，這件案子還真是夠坑的！」

    伴隨著法者鴆的抱怨，一旁的咲夜已經端上了一杯咖啡，隨後推著推車走出了這間會客廳，讓蜜律在這裡陪著這位大律師。

    蜜律瞥了一眼法者鴆，繼續看著手中的時尚雜誌。她翻過頁數，看著那些完全都是各種化妝品的彩頁目錄，一邊喝著奶茶一邊說道：「這應該可以算得上是你最沒有把握贏的案子了吧？」

    法者鴆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是嗎？這還真是稀奇。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我法毒覺得棘手的案件？啊，對了，我記得之前我也經歷過好幾次這樣的案件，對不對啊？話說回來，自從你這小丫頭來我這裡之後，我好像很少辦案順利過！」

    蜜律的眼睛依然沒有離開那本時尚雜誌，現在她正看著那些琳瑯滿目的衣服，繼續說道：「不要用這種可笑的藉口當成你自己失敗的理由。事實就是，這一次的勝負完完全全掌握在那個凌峰叔叔的手裡。他想怎麼判就怎麼判。而且，以凌叔叔那完完全全就只知道照著發條來，完全一絲不苟的態度來看，他百分之九十九會判你敗訴。」

    法者鴆哼了一聲：「他敢！他如果敢這麼做的話就要小心他的遊戲角色不要每天被我輪輪個千八百遍！」

    優雅地放下奶茶，蜜律的視線依然落在那些珠寶首飾之上：「嗯，現在你輸的可能性變成百分之百了。」

    腳繼續翹起來，擱在那桌子上，法者鴆滿臉不爽的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案件資料。在想了片刻之後，他終於有些厭煩地將所有有關案件的界面全部關掉，改成了動畫片，開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蜜律：「開始逃避現實了呢。」

    咲夜：「是的大小姐，少爺開始逃避現實了。」

    蜜律：「好沒用啊。」

    咲夜：「少爺只有在信心十足和變成廢物模式的時候才會逃避現實。現在很顯然是變成了廢物模式。」

    蜜律：「廢物模式啊，果然是個廢物呢。」

    砰地一聲，法者鴆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道：「好了啦！我現在開始想辦法總行了吧？你這個丫頭有什麼資格對我整天這樣吆五喝六的呀？別忘了我輸了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

    啪地一聲，蜜律合上了手中的時尚手冊，從沙發上站起來，轉過身，看著法者鴆。

    目視著這個女孩的那雙眼睛，法者鴆一時間顯得有些心虛。他警惕地往後縮了縮：「你，你想幹嘛？」

    看著這個給了自己一半遺傳因子的人，蜜律那雙原本顯得有些嚴肅的眼神，現在卻是慢慢地淡化了下來。她微微呼出一口氣，開口說道：「你輸了對我沒有好處，我還指望著你贏了這場官司之後查到媽媽的下落呢。但是，你這樣只是自暴自棄，並沒有什麼實際用途。」

    法者鴆一歪腦袋，顯得有些驚訝。

    蜜律伸出手，手指穩穩地指著法者鴆，朗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這次的案件，太想要贏得這次的案件，所以你竟然做出了和往常完全不一樣的事情，而你自己竟然都沒有察覺。」

    「以往的你，可是更加卑鄙，更加無恥，更加地強詞奪理。那個站在法庭上的法毒可是絕對不會管什麼劣勢優勢，而是會竭盡一切所能地將勝負的天平往自己這邊拉的人。只要是能夠勝訴，在法律規定的範圍內，你完全不在乎做任何事情。以往的你，可絕對不是一個會允許自己完全呈交法庭證據之後，聽天由命，把勝負的希望全都寄存在法官的判斷上的。」

    「所以讓我來看的話，現在的你，根本就配不上『法毒』這個邪惡而又偉大的稱號。完完全全的，簡直就連一個剛剛拿到律師執照的新手都不如。」

    曾幾何時，法者鴆覺得自己會被這個小丫頭訓斥？

    而且，竟然還是被她這麼指著鼻子大聲罵？

    但是，現在的他卻發現這個丫頭的話自己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反駁。

423.咬出血，咬下肉！

    在這件案子上，自己……真的和過去的自己有那麼多的不一樣嗎？

    對啊……在過去的案子上，自己可是從來都不會寄希望於法官會主動將天平傾斜到自己這一邊！

    「呵呵……看起來，我還真的是被小瞧了呢！尤其，是被你這個死丫頭。」

    「你連一個死丫頭都比不過，是不是明天要重新鑽回你媽媽的肚子裡面喊著要吃奶呢？」

    「死丫頭……嘴巴還是一如既往地毒呢！」

    在和這個丫頭大眼瞪小眼之後，法者鴆哼了一聲，起身，披上自己的外套。咲夜走上來幫法者鴆穿戴好領帶，讓這個律師重新恢復成戰鬥狀態。

    「你說的沒有錯！以前的我，可是會死死地咬著對方不放，比瘋狗還要瘋狗的傢伙！」

    蜜律點了點頭：「你的確如同一條狗一樣。那麼現在，既然我們在法律上沒有辦法找出什麼破綻，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了吧？」

    法者鴆冷笑了一聲，轉過身走向大門。在邁出兩步之後，他略微轉過頭，對著後面同樣被咲夜穿戴好的蜜律哼了一聲：「小丫頭，出發了！我們現在就要去咬人了！」

    蜜律抱著手中的天平熊，嘴角的笑容也是帶上了些許法毒式的冷酷：「啊，我們走吧。」

    ————

    在法律的規則上如果沒有任何的漏洞可以找的話，那麼就尋找對方的軟肋，之後張開嘴，露出獠牙，狠狠地咬上去！

    咬的對方鮮血淋漓，咬的對方完全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撕開皮，帶下肉，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只要能夠狠狠地咬死對方，勝利的天平也終有一日能夠向著自己這一邊傾斜！

    紫羅蘭銀行的新任亞洲區總經理是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性。只要稍稍調查一下，就能夠知道這位男性正是紫羅蘭銀行的董事長的兒子。而這位之前從來都沒有什麼商業管理基礎的董事長公子的個人履歷上，除了能夠看到在各個米國和腐國大學之中來回竄，看似厚厚的一疊學歷之外，卻並沒有看到能夠有什麼特別驚人的舉動。

    在接管銀行的總經理職務之前，其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商業經驗。而在接管了總經理職務之後的將近一年的時間裡面，根據唐羅寧的說法，紫羅蘭銀行好像一切都照舊。換了個頭頭好像沒有換過一樣，可見那位總經理似乎並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改革。

    這只能說明兩件事，要不就是其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知道改革不能太過大刀闊斧。

    要麼，就是這個總經理根本就懶得去整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有事務都交給屬下人按照之前去辦就行了。反正之前的事情唐羅寧基本上都整的差不多了，而且銀行的盈利也是在正常增幅，沒有區別。

    「我們是要去跟蹤這位總經理，然後將他咬出血的意思嗎？」

    坐上公交，然後前往紫羅蘭銀行。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莫過於要好好地研究一下，多多找到一些那位公子哥的弱點，然後在法庭上好好地利用一把。

    「來了來了！」

    遠遠地站著，法者鴆拿著手中的望遠鏡看著那車庫的出入口，有些許興奮地叫了起來。

    等到裡面那輛目標轎車開出來之後，法者鴆立刻讓旁邊的咲夜坐上出租車去跟蹤。而自己則是原地等候，然後看看公交車什麼的，能不能順路。

    「你真的確定要把你的幽閉恐懼症帶到棺材裡去嗎？如果沒有了咲夜姐姐，你以前究竟是怎麼調查的？」

    法者鴆放下望遠鏡，看著身旁的這個小丫頭，哼了一聲，說道：「要你管。」

    蜜律也是搖搖頭，進入旁邊的咖啡廳坐下，很隨性地點了一杯奶茶，同時拿起擺放在書架上的一本時尚雜誌看了起來。而法者鴆則是一直在門外等著，一直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少爺。」

    手機中傳來咲夜的聲線。

    法者鴆立刻興奮地叫道：「查出他現在去了哪裡嗎？」

    手機：「目前看來，這位公子哥進入了一間私人酒吧。我在附近找了一個很好的觀察點，我現在就把地址發給您。」

    電話掛斷，過不了多久，一個門牌號碼就發送到手機中。法者鴆一拍手機，立刻對著咖啡廳中的丫頭叫喚了一聲，隨後迅速衝向那邊的公交車站。

    ————

    法者鴆，站在原地。渾身有一種如同虛脫一般的感覺。

    就連蜜律現在站在他的身旁，也是感覺到全身都不自在。

    不為其他，就是因為眼前的這棟咲夜口中最好的觀察點不是什麼「普通」的住宅或是商務樓，而是一個……福利院？

    「哦呵呵，今天的太陽真是好啊。」

    「來，孩子，幫老太太撓撓背，背脊上好癢哦。」

    「小明，你總算是來看奶奶了小明～～」

    眼前的，是一棟敬老福利院。

    一旦走進去，就可以看到各個地方都坐著那些六十歲朝上的老人家。他們或是在互相聊天，或是在曬太陽打哈欠。而看到法者鴆，蜜律以及咲夜三個人進來這裡，立刻就顯得呵呵笑了起來。

    看到一個老太太過來拉自己，法者鴆一下子向旁邊縮了一下：「誰是小明？我不是小明！請不要隨隨便便拉我啊！」

    「小明～～乖孫兒～～」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位老人家，法者鴆往前走，前面又有兩位老人家走了上來，衝著法者鴆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啊？」

    法者鴆不斷地揮手，想要讓自己從這些老人家的包圍中脫困！但是蜜律沒有辦法啊，這個小丫頭天生一副十分乖巧可愛的臉蛋，自然就是被那些老人家圍的更加緊，一點點脫離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咲夜姐姐！嗚嗚嗚！爺爺奶奶，你們好啊～～～」

    遠遠看著，法者鴆也覺得這個丫頭怪可憐的。這種硬是要在別人面前裝乖寶寶的模樣讓她現在被那些老爺爺老奶奶們愛不釋手，也不知道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424.偶遇

    就在這裡發生騷亂的時候，一名敬老院的工作人員，大概四十多歲，身著工作服的大姐連忙搓著手走過來，朝著三人揮揮手：「你們怎麼才來啊！我們都等了很久了！快快快！哎呀呀，今天有人來表演，人手完全就不夠，你們能夠自願來幫忙真的是太好了呢！」

    一直到被拽著進入辦公室，被強行塞了一堆工作服之後，法者鴆和蜜律才算是勉勉強強瞭解到了這裡的情況。

    「這裡人手不夠？所以，你為了能夠進入這裡就乾脆說我們是來幫忙的義工？」

    面對法者鴆的咆哮，咲夜十分冷淡地點了點頭，說道：「那間私人酒吧其實是依託著這間福利院後方建造的一間地下酒吧。上面，是福利院，下面是私人會所。所以，想要能夠很好地監視那間酒店，進入福利院就是最好的方法。」

    法者鴆：「那……有必要來當義工嗎？我可不想要做義工。」

    咲夜微微欠身：「少爺，這是最好的方法。福利院如今人手不夠，而地下酒吧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明顯的漏洞，所以沒有派人過來頂替。這可以說是一個最好的監視地點。」

    看著手上的那一套工作服，法者鴆完全感覺到了嘴角的抽搐。

    但是沒有辦法，現在好像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了……就這樣吧。

    「少爺，具體的工作事項可以全權交由我來處理。您和小姐可以四處去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通往地下酒店的通道或是接近的地方。如果找到了的話，請告知我。」

    說完，咲夜就秉承著一個女僕良好的修養，十分利索地穿戴好福利院的工作服，和哪位大姐一起去幹活去了。

    法者鴆看了看手中的這套工作服，沒有辦法，現在還是先穿上吧。然後再看看旁邊這個小丫頭……

    「喂，你怎麼不穿？」

    蜜律哼了一聲，腦袋別過去：「你管我那麼多。」

    法者鴆眼珠子一轉，立刻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嫌棄這套衣服丑對不對？看你一副平時很喜歡看時尚雜誌的模樣，開始學著那些碧池女人一樣嫌棄工作服了對不對？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

    蜜律抱著天平熊，一副隨便你怎麼說也沒有關係，但是就是不肯放棄心中原則的模樣。

    說了兩句，法者鴆脫下西裝，披上外套和這個丫頭一起走出工作室，開始在一樓到處閒逛。不得不說，這個福利院看起來好像還挺大的樣子，先四處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下去吧。

    然後，當法者鴆和蜜律兩個人互相拌著嘴，轉過一個彎道的時候……

    「嗯，我明白了。你的幾個兒女之間爭奪房產的事情我清楚了。謝謝您，老先生。請相信，法院一定會做出一個公平的判決的。」

    前面一間宿舍的大門打開，那個魔女控身著法官制服，頂著一副黑眼圈從那裡面走了出來。等到他關上房門之後，轉過頭，剛剛好，和這邊的法者鴆的視線對上。

    在眼神交流的那一瞬間，兩個人的動作全都在剎那間停止。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完完全全感受不到任何的動作！

    但是，這種時間停止只不過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鐘！下一瞬間，法者鴆和凌峰突然分別轉過頭，飛也似地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蜜律吃了一驚，一時間似乎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追去才好了。她看了看那邊溜走的法者鴆，想了想之後，終於還是決定邁開雙腿，朝著那凌峰逃走的方向奔去。

    「不要過來！我叫你不要過來！！」

    那邊，凌峰跑的很快……不過，也跑不了多少時間。

    看起來一直不規律的生活加死宅讓他的體力好不到哪裡去，還沒有跑幾步就已經開始扶著自己的腰大口大口地喘氣，靠著牆壁不能動了。

    蜜律三兩步地小跑到了凌峰身旁，抬起頭看著他。而凌峰瞥了一眼蜜律，不由得呼哧呼哧地道：「你……的體力……還真好啊！」

    蜜律哼了一聲：「不要小看鄉村裡面出來的女孩子。電視上說，你們這些宅的戰鬥力連一隻鵝都不如，看起來還是真的。」

    凌峰一邊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擺手道：「我不管，你，想幹什麼！但是，我是，法官！不能，和，律師，尤其是，案件律師，私下見面！」

    蜜律抱著天平熊哼了一聲：「我知道，所以那個傢伙也是一樣跑的飛快。不過凌峰叔叔，我只是想問你，你真的不能夠把其他的證據給我們看看嗎？我媽媽……我已經大半年沒有見到媽媽了，媽媽現在究竟人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那張楚楚可憐的表情正在散發著天使射線，被這種射線照射到的人都會不約而同地智商下降到不到五十！

    嗯，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沒有用！」

    只可惜，凌峰是個徹頭徹尾的御姐控，天生對蘿莉不感冒——

    「法律就是法律，規矩就是規矩，我不可能將法庭證據隨隨便便地交給其他人。如果你們真的想要去看，可以去向法院申請。」

    蜜律有些急了：「這怎麼可能申請的到啊？我們的申請理由上面難道要寫因為上面有疑似我媽媽的身影，所以才要看完整的視頻嗎？這不可能的吧？」

    凌峰攤開雙手：「既然不可能那就沒得說了，我幫不了你們，你們可以自己去找找其他方法。我今天還有兩個老人要去見，最近子女搶房產的官司越來越多，簡直忙的不可開交。」

    說完，凌峰就準備撒手不管，直接撤退。

    可還不等他走開，那邊的法者鴆卻是噔噔噔噔地快速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這邊的蜜律，同時擺出一副絕對警惕凌峰的表情，大聲道：「你可不准給這個丫頭灌輸什麼奇奇怪怪的觀念和想法！我現在警告你，我才不需要和你拉關係來贏得任何訴訟呢！」

425.瘋帽子

    凌峰則是連忙摀住臉，一副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的模樣：「誰都看不見我！誰都看不見我！」

    說實話，現在對於這兩個人的這種相處模式蜜律真的是覺得有些無聊。再怎麼說都是法律人士，有必要弄得那麼水火不容嗎？嗯……好像的確是有些水火不容。

    見此，蜜律再次開口說道：「你們兩個，隨隨便便見上一次面就有問題了？虧你們還一起打網遊，一起組隊。上次你們參加的那個任務副本不是玩的很開心嗎？我看你們折騰了一個晚上都不帶休息的，現實中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法者鴆和凌峰全都保持沉默，似乎打定主意不準備和對方說上任何一句話。見此，她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剛才那位阿姨說了，今天福利院有表演。要不這樣，我們先去看看表演怎麼樣？」

    法者鴆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要和這個傢伙一起去看表演呢。」

    凌峰：「我也沒興趣。」

    蜜律：「是嗎？（翻了翻手中那張夾在雜誌裡面的廣告宣傳單）看起來這場演出還挺專業的。有小仙子和女巫姐姐出演呢。好像是西方魔幻色彩的表演，不去看看嗎？」

    那一瞬間，蜜律突然感覺到了些許的悲哀。

    看看這兩個傢伙那豎起來的耳朵和已經很明顯有些緩和下來的眼神，國家的司法機關裡面就是這兩種貨色，這個國家的法律是不是真的快要完了？

    而且，自己輕而易舉地就能夠利用這兩個傢伙的弱點讓他們暫時先放下仇恨，也不知道應該是慶幸還是覺得悲哀啊。

    ————

    走到福利院的中庭，這裡搭建了一個小小的舞台。雖然顯得有些簡單，但是階梯式的觀眾席位和充滿了古樸風韻的木質座椅，充分讓人感受到了一股精緻和誠意，而居住在這裡的大約百餘名老人現在全都喜氣洋洋地在座位上坐著，靜候開幕。

    蜜律現在也是和法者鴆，凌峰三個人一起坐在後面。為了防止兩個人打架，蜜律坐在中間，也算是當做緩衝區了。

    緊接著，當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女和一名二十二歲左右的成熟女性分別扮演小仙女和女巫走上台，表演一段火焰雜耍的時候，這兩個人再一次地讓蜜律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我不認識這兩個人，我只是偶爾路過這裡的可憐無故的美少女」的感覺。

    「太棒了！我愛你啊！小仙女！」

    「哦！哦！魔女賽高！魔女賽高！」

    看著身旁這兩個傢伙站起來大聲嚷嚷，蜜律紅著臉，拽了一下這兩個人的衣角，輕聲道：「我說你們啊！難道你們就不懂得收斂一點嗎？像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一樣安安靜靜地看表演鼓掌嗎？非要弄得那麼驚天動地嗎？」

    只可惜，法者鴆和凌峰兩個人壓根就沒有理睬的意思，繼續在後面感激涕零，一直到舞台上的那兩位演出人員略顯尷尬地下了台之後，他們才重新坐回座位，一臉滿足的表情。

    「呵，看看你，你這個魔女控。剛才那麼丟臉，你可真的是把司法機關的臉都丟到爪哇國去了。」

    「你自己又怎麼樣？律師協會如果看到了你剛才的那一幕的話會不會決定直接停止你的律師執照？」

    對此，蜜律只能表現出萬般的無奈。這兩個人，又吵起來了。

    此時，舞台表演繼續。作為主持人的魔女姐姐和小仙女再次上台，向著眾人一鞠躬，笑著道：「謝謝！謝謝各位爺爺奶奶，今天我們很榮幸能夠前來這家福利院演出，能夠看到那麼多爺爺奶奶那麼精神，我們也感覺好棒呢！」

    法者鴆：「仙女妹妹！我也很精神啊！」

    凌峰：「魔女姐姐！我喜歡你啊！我超級喜歡你啊！」

    默默地，蜜律終於承受不了，找了個機會遁走，坐到另外一邊去了。

    舞台上的那兩位女性顯得有些尷尬，不過那位魔女到底年長一點，對於這樣簡直和性騷擾沒有什麼區別的喊叫聲顯得泰然自若地多。她笑著，向著兩人揮了揮手，笑道：「大家也知道，我們只是一個業餘的演出表演團，團員大多數也都是一些業餘人士。能夠來這裡給大家表演，也是一件讓我們覺得十分榮幸的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我們也會努力地給各位爺爺奶奶帶來一場最精彩的表演！接下來，就有請我們愛麗絲演出團的『瘋帽子』給各位帶來的精彩的魔術表演！有請！」

    伴隨著這兩位美女的話音落下，法者鴆的心中突然揚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身著普通破爛西裝，戴著眼鏡，留著一個平頭的男人走到了舞台的角落。那裡一點點都不顯眼，所以很容易就能夠在其他老人看著舞台的時候順利躲在那裡。

    但是，對於這個曾經在「視覺」上給法者鴆和凌峰留下過「深刻印象」的傢伙，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會忘記！

    嘩啦一下，舞台上突然綻放出無數的花朵。而在這團花朵之中，那個平頭男人也是突然間從花瓣中出現！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Welcome！歡迎各位！」

    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魔術師，老人們的臉上盡皆展現出驚訝的表情。他們隨即鼓掌，然後等到這個傢伙一個轉身，幾乎等同於在完全沒有任何視野遮擋的環境下正式換裝，戴上了圓禮帽，變裝成了愛麗絲中的「瘋帽子」一角的時候，更是引來了一片的讚歎聲。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就可以稱得上是這個傢伙的個人秀了。雖然法者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魔法，但是那個傢伙看起來的確像是擁有魔法一樣。手一揚，撲克、鮮花、鴿子等等之類的東西都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中出現，然後又會意想不到地消失。

    這真的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那些老人家們的臉上無不浮現出驚嘆的目光，讚不絕口的掌聲似乎從來就沒有停下來過。

426.前驚奇魔術團副團長

    雖然很不爽，但是法者鴆還是有些挪不動屁股，沒有辦法轉移視線。尤其是看著那個傢伙竟然在這個露天簡易舞台上直接表演浮空術，整個人都飛起來的時候，他也激動的有些想要鼓掌了。

    「這傢伙，真的是個魔術師啊！」

    一旁的凌峰早已經克制不住，鼓起掌來。

    法者鴆也是點點頭道：「好厲害，真的是好厲害！真的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業餘劇團中竟然能夠看到這麼高超水準的魔術！太厲害了！」

    一直到舞台上的表演謝幕，這兩個人的目光始終都沒有能夠離開過舞台。好不容易，這場表演終於結束，老人們全都意猶未盡地站起來鼓掌的時候，法者鴆和凌峰才終於站了起來，一併鼓掌。

    離開中央庭院，法者鴆和凌峰走過走廊。不過，還不用等他們兩個人去找那個傢伙，剛才那個帶著圓禮帽的傢伙現在已經出現在了拐角，肩膀上依然停留著那兩隻鴿子，面對兩人時十分優雅地鞠了一躬。

    「Medivh，前米國驚奇魔術表演團的副團長，曾經榮獲多次國際魔術大獎，在魔術界可以說是鼎鼎有名的超級新星。沒想到現在竟然混跡於業餘演出，還加入了律法界？你跨界跨的有些大吧？」

    麥玉衡伸出手，彈了一下自己腦袋上的帽子，同樣面對著法者鴆說道：「Mr．Fa，您現在是和本案的主審法官一起行動嗎？看起來我似乎可以認為您和主審法官之間有著些許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峰鐵青著臉，劉海下的眼神顯得依然如此冰冷：「不要沒事把我拉進來。我對於你的過去也沒有什麼興趣。只是礙於規章制度，我現在需要你們兩個人陪我一起去拜訪幾名住在這裡的老人，處理一些案子。」

    法者鴆：「喂，你說的好像我是個跟屁蟲一樣會跟著你到處跑嗎？」

    凌峰伸出手指了指旁邊：「你不會，她會。」

    果然，看完了演出之後，蜜律再一次地跟在旁邊一起行動了。而且這丫頭完全一副不打算理會法者鴆，對於他的白眼完完全全免疫，理都不理的樣子。

    麥玉衡笑著，手指一轉，一朵小小的玫瑰花就在他的掌心中浮現，遞給了蜜律。

    「給最美麗的姑娘。」

    而蜜律這個丫頭，卻是讓法者鴆十分惱火地伸手接過了這朵玫瑰花，笑呵呵地抱在懷裡。嗯，雖然明明知道這個丫頭是裝出來的，但還是感覺十分的火大呀。

    送完花，麥玉衡脫下自己的圓禮帽抱在手裡，看著法者鴆笑著道：「法律師，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也知道您現在出現在這個地方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法者鴆不說話，只是盯著他。

    「而既然我知道了您在這裡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那麼根據我的職責，我當然不能夠隨隨便便地放行，任由你在這個養老福利院中到處亂逛。所以，既然凌峰大法官希望我陪同，那麼我就陪同吧。對了，要吃口香糖嗎？」

    麥玉衡攤開手，一把形形色色的口香糖就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理所當然的，法者鴆和凌峰全部拒絕，刻意表現出一副水潑不進的模樣。

    不過，那個小丫頭又讓法者鴆覺得不爽了。不就是口香糖嘛！吃得那麼開心幹嗎？回家後直接買兩桶橡膠來糊你這丫頭嘴上信不信？

    一行四人開始跟著凌峰在各個房間中行走，隨著這位法官慰問那些原告或是被告老人，探訪其中的各個案情。

    凌峰做的很嚴肅，也很認真。看著他握著那些老人的手，認真傾聽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同時搞清楚其中的每一個問題的時候，法者鴆這才開始覺得，這傢伙可能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來玩遊戲。

    「嗯，謝謝，我已經清楚了。」

    合上手中的筆記，凌峰衝著面前的那位老人點了點頭，說道——

    「請相信法律，法院一定會做出最公正的判決。這一點，請您放心。」

    伴隨著那位老人的感謝聲音，眾人這才緩緩地走出房間，來到飲水處開始取水，休息。

    「剛才的案子，你們兩個律師怎麼看？」

    凌峰手裡拿著水杯，喝了一口，坐在座位上休息。

    法者鴆和麥玉衡兩個人也是坐下，一旁的蜜律拿著水杯咕嘟咕嘟地喝水。看著這個小丫頭，法者鴆呵呵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是以你這個法官的角度來看，這件案子還真簡單。兒子趁著老人神智不清的時候侵佔房產，那麼讓其吐出來就行了。但，如果我是那個兒子的辯護人，想要讓我吐房子出來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麥玉衡點點頭：「證據不清晰，老人這邊的唯一證據可以說就只有口述而已。而兒子那邊卻是有著一大堆很明顯刻意準備過的人證和物證。嘛，雖然都是些間接證據。」

    凌峰再次喝了一口水，低下頭似乎正在思考。但旁邊的蜜律現在卻是公然地坐在了凌峰的座位旁，抱著天平熊，認認真真地說道：「如果我是法官的話，那麼我就絕對不會判這件案子兒子贏。」

    凌峰一愣，麥玉衡也是看著這個小丫頭。法者鴆眼珠子一轉，突然有了一種想要顯擺顯擺的心理，開口道：「小丫頭，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當法官嗎？現在這個法律問題來考考你，你不妨說說看你有什麼看法？」

    天平熊的腦袋往旁邊轉了轉，這個小丫頭想了想後，開口說道：「雖然，從證據上來看，這位老爺爺明顯佔劣勢。但是法律並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東西，有些時候維護公正，要比簡簡單單地看誰更能說會道要來的更加重要。」

    蜜律想了想後，點點頭，繼續說道：「法律要維護公正，要儘可能地平衡社會上的不公。雖然老人沒有什麼證據能夠主張拿回自己的房子，但是這個老人家並沒有撒謊的理由。而且，他實在是太痛恨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兒子想要搶奪房產的企圖也是非常的明顯。所以，即便在證據上處於劣勢，但是由於兒子這邊的證據其實也都只是一些間接證據，所以即便是判老人家贏，也沒有什麼不妥。」

427.請對法庭莊重一點！

    一隻手，重重地按在了這個小丫頭的腦袋上。

    法者鴆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果然是法官的思維啊？不，與其說法官的思維，不如說是一個更加普通的民粹思想，同情弱者的情緒在作怪？」

    揉完，法法者鴆繼續笑著道：「但是，有些時候的確如此。我們可能真的需要一些不同於法律規條的東西，來創造一些新的氣象，對不對？」

    「哦～～！法律師，你是在故意搗亂judge的思想嗎？證據當然要看，但是法律規範自然也是我們之所以能夠在這世界上行走的根本。So，不要道德綁架，OK？」

    麥玉衡的話讓法者鴆冷笑一聲，他轉過頭說道：「喂，變戲法的，我看你是真的很想要打架對不對？我管你是不是會什麼魔術，但是你要知道，在我們的案件上你也沒有完完全全的證據，不是嗎？」

    「哦？amazing！我還以為證據全都在我這邊了呢。我都不知道你現在還有什麼可以爭辯的？是要讓你的委託人切掉那個雄偉的男性象徵然後重新去當一個女孩子和他的妻子搞百合嗎？」

    法者鴆：「呵呵，這還真是一個奇怪的性癖。不過我告訴你小法師，為了你的未來著想，你還是快點滾回去玩火球吧！我會讓你知道律師界的殘酷，讓你這輩子都不敢再正眼瞧我一眼！」

    麥玉衡：「哦？有意思。我現在可就是在瞪你。我瞪你怎麼了？」

    好嘛，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也不知道第二天的報紙上刊登出來「兩個律師公然在福利院打架」這種標題究竟會引起怎樣的轟動效應。但是為了大家都好，蜜律還是干咳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夠了吧？麥叔叔，我們今天估計也沒有辦法蒐集證據了。不過我們是不會就此放棄的，這個傢伙遠遠比你我想像的要堅韌的多！」

    看看天色已經晚了，麥玉衡立刻朝著法者鴆豎起中指，同時卻是再次讓法者鴆十分不爽地單膝跪在蜜律的面前，再次獻上一朵玫瑰。

    「哦，美麗的小姐。我的心都快要被你給奪走了～～真希望能夠幫助你逃離這個可悲惡棍的爪牙，從而讓永恆美麗的花朵環繞在小姐您的周圍～～！只可惜，今日我們即將分別，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是在什麼時候？唉，這真的是一個天大的悲劇，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對待我，讓我的心承受如此痛苦的煎熬？啊～～美麗的小姐～～」

    對此，法者鴆的第一反應是立刻將蜜律拉倒自己身旁，同時警惕地看著這個傢伙。

    這傢伙，不會真的是腦子有病吧？

    凌峰則是彈了一下手中的這些文件，點頭說道：「總而言之，我現在也算是瞭解了兩位律師的想法和看法了。今天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如果有問題，下一次的法庭上再見吧。對了！我希望等到下次到了法庭上的時候，你們兩個能夠正常一點。知不知道上次庭審結束之後別人是怎麼說我的法庭的？」

    法者鴆和麥玉衡雙雙搖頭。

    凌峰伸出手，同時搭在這兩個律師的肩膀上，陰森森地說道：「別人都說我的法庭簡直比八點半的電視劇還要熱鬧。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是想要來旁聽呢！你們知道嗎？如果我可以賣門票的話，說不定現在我已經成為百萬富翁了呢。」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下，抬起鼻子。而麥玉衡也是一臉的得意，手指間的錢幣不斷翻滾。

    「你們以為我是在誇你們嗎？在我的法庭上，這邊這個一天到晚拍桌子，大吼大叫！同時在法庭上不斷地擺出各種各樣的怪異動作，然後隨隨便便地用手指指人，譁眾取寵！」

    法者鴆瞥了瞥嘴。

    「然後，就是你！麥玉衡！還取了個英文名字叫Medivh？你幹嘛不叫McDonald？你把我的法庭當成什麼了？你的表演場嗎？各種各樣的魔術，戲法，如果允許你帶隨從的話你是不是還會帶兩個美女助手上來一起在法庭上表演魔術啊？」

    麥玉衡雙眼一亮：「可以嗎？那我下次就這麼做！」

    「不‧可‧以！」

    凌峰哼唧了兩聲——

    「我的法庭應該是莊嚴的，是嚴肅的！而不是充滿了跳樑小丑和魔術師在我的場地上打滾撒潑大好大叫亂來！那是我的法庭，不是馬戲團！聽到了沒有！」

    伴隨著法者鴆和麥玉衡兩個人縮著脖子，凌峰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之後，這兩個律師互相看著對方，凝視片刻之後……

    法：「呵呵，看起來下一次的法庭，應該會更加有趣了吧？」

    麥：「My　pleasure。我也覺得如此。下次的法庭上我們將會遇到更多的挑戰和責難，你準備好了嗎？」

    法：「應該問問你自己。呵呵，下次，等著瞧吧。」

    麥：「彼此彼此。」

    ————

    這場官司很麻煩。

    至於為什麼麻煩之前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什麼證據的缺失啊，法條的不利啊，對方辯護律師是個單身三十年已經可以使用強烈火系魔法的魔法師啊，那個法官是個逗逼啊之類的都已經說過很多回了。

    但是即便是那麼麻煩的情況下，法者鴆現在卻是依然覺得自己必須呆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

    原因很簡單，除了現在這個坐在自己面前，一臉倔強的小丫頭之外，還能有誰？

    「平時成績總算是勉勉強強及格了。」

    法者鴆一臉煩躁地看著手中的成績單，隨後，目光轉向現在抱著天平熊，一臉不爽模樣地坐在沙發上瞪著自己的小丫頭。

    「丫頭，你應該知道，我還有一場很重要的官司要打對不對？你很清楚這件事，並且還很用心，並且白天還在一個大法官和兩個大律師的面前誇誇而談，大談法律的公正性對不對？」

    蜜律一句話都沒有出口，只是抱著天平熊一臉的不爽，蜷縮在座位上。

    一旁的咲夜推來手推車，將奶茶和飯後甜點擺放在了蜜律面前的桌子上，隨後向著兩人行禮鞠躬，退出了會客廳。

428.蜜律最大的弱點

    很顯然，咲夜的離去讓蜜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擺出一副好像被拋棄一樣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咲夜離開的大門，然後看著那大門緩緩關上。

    「哼！咲夜雖然寵著你，慣著你，但是這種事情她還是很清楚應該怎麼做的。」

    說著，法者鴆將手中的那些考捲往茶几上一擺，冷笑著說道：「進入金雛鷹也算是半年多了，各科成績也都有不少的提升。看得出來，你的確很努力。而且也很聰明，這一點和你媽媽很像，不懂的東西只要稍稍用點力氣去琢磨，很快就能夠研究出個子丑寅午來。從剛開始的全都二三十分，到現在基本上每一課都能夠上升到五十分以上，一些成績還能夠到達六十分，說實話，我感覺很欣慰。不管怎麼說，成績提升就是提升，沒有什麼好害羞的。」

    蜜律仰起脖子，同樣顯得十分自滿地說道：「這當然！我可是很會努力讀書的！就像媽媽一樣！「

    「呵，和蜜糖一樣？「

    法者鴆拿出最後一張考試卷子，將其重重地壓在了蜜律的面前——

    「我可不記得你媽媽的英語成績會差到這種地步啊？每一次考試，每一次的考試你的成績竟然都沒有能夠達到三十分以上？就這成績，你還每每曠課請假來跟著我進行所謂的調查出庭，難怪你那個班主任會再次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啊！」

    終於，蜜律的嘴巴撅起，目光也是有些心虛地看著旁邊。揉著天平熊的她顯得有些不太服氣地說道：「這，這有什麼好見外的。不就是孔老師又打電話過來說了一通嘛，不要睬她就行了……」

    「死丫頭，你說的倒是容易啊？但是你知道嗎？我原本以為在離開學校之後這輩子就再也不會被老師罵了。但是自從有了你這個丫頭之後，我幾乎三天兩頭就會接到你的班主任的電話！而且每次都是我被劈頭蓋臉地說教一次啊！全都是因為你這個丫頭你知不知道啊？」

    蜜律不答，繼續抱著天平熊心虛地看著旁邊，假裝自己在看風景。

    法者鴆哼哼了一聲，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說道：「你孔老師已經說了，這一次的期中考試算是檢查一下你這大半年來的努力結果。鑑於你之前都沒有上過學，而且成績的確是在進步，所以那位孔老師也不為難你。但是！」

    他揚了楊手中的英語卷子，嘿嘿笑道：「就這種成績，你竟然還有臉整天跟著我東跑西跑？還不快點去讀書？小丫頭，這一次的期中考試如果你的英語成績還是那麼爛的話，我想，應該不用我提醒你究竟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了吧？」

    從以前到現在，也只有在提及讀書成績的時候，這個丫頭才會真的在法者鴆面前心虛。

    嗯，看著這丫頭這幅膽小如鼠的模樣，這還真是讓法者鴆有了一種別樣的快感～～

    「你……你想怎麼樣？我先告訴你，打、打小孩、可是家暴！可是犯法的哦！」

    哈哈！看她那麼害怕的模樣這感覺真的是太爽歪歪了！

    「你放心，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只是如果這一次的英語考試如果你還不能給我考上五十分以上的話，那麼以後你就別想再來旁聽我的庭審！同時，手機啊電腦啊之類的東西，我也要全部沒收！不給你用！」

    聽到不讓自己去聽旁聽的時候蜜律還沒有怎麼樣，但是一聽到要被切斷手機和電腦，這對於這個已經開始有些粘著電腦和手機不放的丫頭很明顯地造成了些許的殺傷力。

    她一臉驚慌地說道：「怎麼可以這樣？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法者鴆真的是笑得快要肚子痛了：「哈哈哈！真可惜，我還真有權利這麼做！還有，以後你可別想再沒事就曠課逃課。咲夜也不會再包庇你，幫著你！」

    蜜律：「咲夜姐姐？」

    法者鴆：「沒有料到吧？哈哈！雖然咲夜一直都向著你，但是對於我的教育她也同樣沒有任何的異議！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哈哈哈！」

    坐在沙發上的蜜律兩眼含淚，手中緊緊地抱著天平熊，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見此，法者鴆呵呵冷笑，拿起茶几上的一本小學英語課本，翻開，看了幾眼。

    「還真乾淨，一點筆記沒有，好像連翻一下的感覺都沒有。你的英語課怎麼上的？都趴在那裡睡覺嗎？ABCD總認識吧。」

    「哼！」蜜律別過頭，賭氣說道，「我是智慧理解型的人才，像英語這種死記硬背的東西不適合我。」

    「藉口那麼多。那麼多法條你就能夠背得那麼熟練，現在還來埋怨人家英語？」

    法者鴆快速翻了一遍手中的小學課本，說道——

    「總而言之，先從單詞開始背起。我先來考考你的單詞熟練度。你應該感恩，我手頭上可是有一個這麼大的案子不去打，還要花時間來和你背英文單詞，你就應該覺得萬分榮幸了！」

    說完，法者鴆也不讓這個小丫頭再想什麼理由，直接開始報了起來。

    「春天，來。」

    看得出來，蜜律那張臉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十分厭惡的表情。

    但是即便再怎麼厭惡，學習成績不好這種硬傷可是怎麼也沒有辦法通過賣萌來解決的。

    當下，這丫頭只能是抱著天平熊，歪著腦袋，努力地在自己那可憐的小腦瓜中搜刮那些符號字母，糾結起來。

    「春天，英文怎麼說？呵呵，你該不會是連這種都不知道吧？我們未來的大法官是一個連春天怎麼讀都不知道的蠢貨嗎？」

    蜜律賭一口氣，終於張開那張粉紅色的小嘴唇：「撕……撕普林……撕普林！對！」

    法者鴆：「拼寫一下。」

    很好，這個小丫頭再次半張著嘴，一張臉糾結扭曲了好久好久之後，才開口道：「那個……S，P，L……然後……IN？SPLIN？」

429.庭審再開

    法者鴆呵呵一笑，居高臨下地說道：「你是在背英文，還是在背漢語拼音？SPRING，讀音也讀的那麼蹩腳。」

    被接連嘲諷卻是一臉一句話都扔不回去，這讓蜜律很明顯地已經快要攢滿所有的憤怒，馬上就要爆發了！

    可是在法者鴆說出「夏天怎麼念？」之後，她十分乾脆地坐在沙發上，大言不慚地說道：「我不背了！憑什麼我要被你教訓？只要你坐在我面前我就一點點都背不出來，所以全都是你的錯！我背不出來全都是你的錯！」

    法者鴆也不惱，只是很乾脆地將手上的書本一合，笑著道：「小丫頭，我現在開始越來越難以相信你竟然是蜜糖和我的孩子了。蜜糖雖然說是中途輟學，但是在學校的時候她的成績可是一等一的。但是你呢？不僅不想好好學，還一碰到挫折就亂發脾氣？你真的確定你和你媽媽除了這張臉皮之外，有任何地方相像嗎？」

    很顯然，這個小丫頭雖然賭氣，但是現在也的確是無話可說。一張小嘴撅起來，好像可以掛個水桶在上面也沒有關係似的。

    說完，法者鴆再次打開手中的英文課本：「我說過要幫你背英文，雖然我不是很樂意，但是再怎麼說能夠看著你這個小丫頭痛苦難過的樣子，我就覺得很爽。如果你想要讓我不爽，那就證明給我看你的智商的確配得上你媽媽的水準。否則，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聽我訓話！」

    「現在，夏天，怎麼念？」

    面對法者鴆那樣一副認真的模樣，蜜律的氣勢終於被完完全全地壓制了下去。

    儘管心中千萬個不願意，但是現在，她終於還是在自己的這個血緣關係的父親面前低下頭，張開口，背誦了起來。

    嘛，雖然依然背得不怎麼好，依然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讀音和幾乎完全不會的拼寫。

    但是至少……

    咚咚——

    「少爺，小姐，我進來了。」

    當咲夜推著餐車走進來，想要收拾那些被吃剩下的點心和茶杯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眼前這對父女對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問，一個人答，蹩腳的英語與純正的口音互相穿插，雖然顯得不怎麼和諧，但看起來還是十分順暢的景象。

    對此，咲夜只是默默地在旁邊站著，默默地守候。彷彿，可以一直到永遠……

    ——第二次庭審開始——

    和之前那種沒有什麼自信，對證據全都沒有信心的模樣相比，現在坐在辯護人席位上的法者鴆顯然要顯得清爽很多。

    凌峰瞥了一眼這個傢伙，哼了一聲，說道：「看起來原告律師今天的氣色不錯？和上次我們，以及被告律師在一起的時候要顯得舒暢多了。不再是那種全天下人都欠你錢的模樣了。」

    法者鴆笑了一下，拉了拉自己的領帶，說道：「尊敬的法官，原告方現在已經準備了萬全的證據來處理這一場訴訟。只是不知道被告方律師是否也已經同樣準備好了？」

    被告席位上，那個打從一進來就帶著大禮帽，披著披風，手中拿著魔術棒，儼然不像是一個律師，儼然就是一個魔術師的傢伙依然就這樣大刺刺地站在那裡！

    麥玉衡抬起手，掌心中的魔術棒很爽快地轉了一下，頂了頂那頂圓禮帽，露出底下那張戴著半張面具的臉，笑道：「被告方同樣準備完畢。如果沒有某位法官親切地向魔術師協會匯報了本人的工作熱情的話，本人想必會準備的更加充分。」

    和上一次的庭審不同，這一次坐在被告席位上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紫羅蘭銀行的高管人員。法者鴆朝著那邊的凌峰瞥了一眼，很顯然，這個傢伙應該是向律師協會投訴了吧？所以紫羅蘭銀行的人才會不放心地跟了過來。

    凌峰點點頭：「很好，請不要再在法庭上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法者鴆哈哈大笑。

    凌峰：「原告律師，我的警告中也包括你！」

    好吧，閉嘴。

    啪地一聲，凌峰重新調整了一下呼吸，開口說道——

    「在上一次的庭審中，原被告雙方都舉出了許許多多的證據想要來說明一件事。原告方想要說明被告方雖然是一名男性，但是這並不妨礙其擁有女性特權的事實。而被告方則主張原告方就是一名男性，完全不應該享有女性的任何權利。」

    「基於此，本庭現在需要詢問原告方幾個問題。原告，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唐羅寧站了起來，身著西裝的他顯得高大威猛而瀟灑。如此英俊帥氣的異國人，想必很容易吸引許許多多的年輕少女的心吧。

    凌峰點點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各種證據和資料之後，說道：「我想要聽你親口說一下，你覺得，自己現在究竟是一名男性還是女性？」

    唐羅寧低下頭，和身旁的法者鴆對上一眼。法者鴆則是顯得十分的輕鬆，點點頭。

    「我覺得……我應該是一名男性。」

    凌峰的雙手交錯，劉海下的眼睛顯得冰冷而銳利：「為什麼這麼認為？」

    唐羅寧繼續說道：「因為，我從小就覺得我應該是一名男性。只是上帝的一次醉酒所導致的意外結果讓我有了一個女性的身軀。」

    「在我成長的將近二十年的歲月中，我一直都很苦惱這件事。從小到大，我不知道因為這件事被嘲笑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恨不得自殺，痛恨我的這個女性身體。」

    「然後，當我終於從手術台上下來的時候，這樣的身體讓我感覺我整個人生都充滿了新的希望。我終於能夠變成我心目中真正認為的模樣。我覺得，我是一個男性。一個徹頭徹尾的男性。」

    這種話其實不應該說出來，但是，即便是凌峰不問，法者鴆相信這一次那個麥玉衡肯定也會在這方面做手腳。

    與其被那個魔術師問出來，還不如直接坦坦蕩蕩地回答凌峰比較好。畢竟，雖然自己對那個魔女控的許多地方都看不順眼，但是也必須要承認，那傢伙絕對不是一個這麼簡簡單單就會做出自己的判斷的人。

430.骯髒的政治鬥爭

    看看那邊的那個魔術師，他也並沒有流露出欣喜的表情。呵，這個傢伙看來也算是瞭解了這個法官嗎？

    問完話，凌峰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原告人心裡究竟是如何思考的，本庭現在算是非常清楚明了了。另外，因為本案的特殊性，所以本庭希望在這裡能夠促成雙方之間的調解。原告方，你應該很清楚，從法條上看你的這次訴訟的確是有許多很不足的地方。而且你身為男性，你身上所發生的狀況的的確確也不包含在本國的法律之中。你既然已經成為了華國的一份子，那麼就理所應當地按照華國的法律來進行你的言行舉止。」

    「因此，鑑於你的不利狀況，我還是在這裡推薦你進行和解。」

    「除此之外，被告方。原告方不管怎麼說也是因為產子，並且為紫羅蘭銀行工作多年。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基於人道主義多給於一點點的賠償。」

    「在這裡，請問你們雙方是否願意呢？」

    唐羅寧看了一眼旁邊的法者鴆，隨後再看看凌峰，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認為，我有什麼地方錯了。所以，我還是要堅持我的意見。」

    同樣的，對面的紫羅蘭銀行工作人員也是同樣做出如此表示。

    凌峰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本庭繼續進行審理。原告方，請你開始出示證據。」

    終於，在浪費了那麼多時間之後，這場決鬥再次開始。

    法者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向著法官方向緩緩鞠躬後，轉過頭，看著對面坐在那裡的紫羅蘭銀行人員。

    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攤開雙手，壓在桌子上開口問道——

    「在這裡，我想代表我的委託人詢問一下被告方，你們解僱我的委託人，真的僅僅是因為他連續將近四個月不來上工這件事嗎？」

    作為紫羅蘭銀行的代表，那幾名員工互相商量了一下之後，那位魔術師微微頂了一下自己腦袋上的帽子，笑著道：「It's　sure！Have　any　problem？」

    法者鴆的表情顯得略微猙獰，他呵呵笑道：「真的是如此嗎？可是要知道，你們開除的，可是一個用了十年時間，就將一間當時在亞洲區域還沒有站穩腳跟的銀行，迅速發展成那麼大的銀行啊！在過去的十年時間裡面，我的委託人可以說是兢兢業業，完完全全沒有任何的休假。這麼棒的一個人才，你們竟然說放棄就放棄？只不過是四個月而已，據我所知，那麼高逼格的人才，放上一個季度的假期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吧？而你們竟然直接開除他？好幹脆，好激動啊！」

    「reservation（異議）！原告律師開始進行無謂的揣摩和惡意的猜測了。公司給不給假是公司的事，但是員工私自四個月不來則完全是一件不同的性質事件！」

    「反對！」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我的委託人完全不能說是什麼私自不上班，我這裡可以提供大量我的委託人和銀行HR方面的交流文件和其發送給董事會幾位董事和董事長的短信，其中已經明確說過其想要請假，並且也是同樣提出了請假的時間！」

    說著，法者鴆讓書記員將內部的大量的郵件和短信來往全都一併呈現了出來。看著大屏幕上的那些中英文郵件短信，法者鴆再次拍了一下桌子，伸出手指穩穩地指著被告人席位，大聲說道——

    「由此可知，我的委託人完完全全盡了自己的通知義務！並沒有任何地方違反了公司勞動紀律！」

    「但是，相反，公司內部所給出的內容卻是如此的讓人心寒啊！」

    郵件一封一封地往下拖，很快，就出現了法者鴆想要呈現的郵件——

    「這些郵件是我的委託人的郵箱中發現的。呵呵，很不幸，這些郵件應該是公司的一些董事的內部交流時候，不小心流出來的吧？」

    「各位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這些郵件上十分坦然地寫著董事長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公子來掌管如今已經日益成熟的亞洲分部，成為亞洲區的總經理。所以在公司內部交流時已經擺明了要把我的委託人給炒掉。」

    「這還真的是赤裸裸的權力鬥爭啊，一場可怕的讓人儘是聞到骯髒和血腥的小人行為！」

    法者鴆收回自己的雙手，目不斜視地看著對面紫羅蘭銀行的幾位工作人員，冷冷說道：「這，就是你們對待一位為了你們銀行奉獻了十年青春，嘔心瀝血，並且終於將整個銀行發展壯大到如此地步的人的嗎？這就是你們的做法嗎？」

    說完，法者鴆再次轉過頭面向法官席位的凌峰，大聲說道：「所以，原告方完全有理由相信被告方開除我的委託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藉口而已。其真正的目的在於領導班子徹底換血，換成他們所希望的那個樣子！」

    「當然，這並非代表有什麼問題。可是這樣的行為完完全全可以通過正常的公司流程來操作，而使用這種手段，藉口我的委託人是一名男性不應該休產假而將其開除，這根本就是最為惡劣的陰謀行為！這實在是太政治了！」

    待得法者鴆說完，那邊的那位魔術師終於站了起來。在旁邊的幾名紫羅蘭員工看著那不幸流出的郵件紛紛愣住發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的時候，這個傢伙卻是抬起手，啪地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咔噠。

    剎那間，整個法庭內的燈光全部熄滅！從剛才的亮堂堂，一下子變成了完完全全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凌峰和法者鴆驚訝之中，突然，兩道聚光燈猛地從天而降！將那個魔術師的身影重疊打出，成為了整個法庭之中最為醒目的存在。

    「fool，foolish（愚蠢）。沒想到原告方律師竟然使用這種手段，妄圖質疑紫羅蘭銀行高層的決定嗎？實在是太——」

    砰——！

    「被告方律師！我之前應該警告過你，不准在法庭上隨隨便便使用魔術！現在這是怎麼回事？這聚光燈是怎麼回事？這所有的燈光全都熄滅了是怎麼回事？」

431.瞞報實情

    面對凌峰的咆哮，麥玉衡顯得十分從容。他攤開雙手，微笑道：「沒有怎麼回事，上次來看這個舞台顯得太過沉悶，所以我將其改造了一下。」

    凌峰：「誰讓你把我的法庭改造成這幅樣子的？這裡是法庭！不是你的魔術舞台！」

    瞬間，一團火苗就從麥玉衡的掌心中升起。說實在的，這種聚光燈照射之下，這個傢伙竟然能夠這麼談笑風生地捏著掌心中的那團火，這逼格……實在是讓法者鴆感到有些羨慕。

    「這裡當然是舞台，是一個讓我們律師和身為法官的三位先生在這裡研究法理的場所！所以聚光燈照在我們的身上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更應該說，在法庭上，我們就是這場SHOWTIME的主角！就是被聚光燈所照射的！」

    法者鴆相信，現在的凌峰恐怕會很慶幸這場審判是不公開審理了吧？如果公開審理的話，這種場面被其他人看到了簡直就可以稱得上是「戲劇性」啊！

    「來吧，讓我們來揭開謎題的真相！就像這團真理之火一樣，照亮我們那雙黑暗而深邃的眼睛，讓我們所有人都站在光明之中！」

    喂喂喂！現在唯一站在光明中的人就只有你這個傢伙好不好？把燈打開啊！不要搞神秘啊！

    對面的麥玉衡將手中的火球一捏，張開手掌，一隻魔法棒再次出現：「原告律師好像非常看重原告方的個人能力啊？說得好像整個紫羅蘭銀行的發展完完全全都是靠著其一個人才能夠達到似得！」

    「BUT！我們都知道，那麼大的一個銀行，是絕對不可能就只因為一個人的緣故而發展到如此的壯大！十年來，紫羅蘭銀行之所以能夠發展到這種地步，是千千萬萬的員工和董事會的決策者們一起努力的結果！我當然不會徹底否認原告方的個人能力，但是即便是身為亞洲區總經理，其一個人也不可能將整個銀行全都發展起來。紫羅蘭今日的地位，是許許多多努力的結果，絕對不可能歸功於其一個人！」

    「原告律師，你如此看重你的委託人的個人能力，認為其是元老功臣，所想要說的無非就是想要證明公司的決策層是想要進行『公司政治』而故意陷害對不對？但是現在可以想見，其一個人的能力絕對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這是顯而易見的！因此，也絕對不存在什麼『公司政治』的情況！相反！」

    麥玉衡手中的魔術棒朝著天空一揮，又是一道火焰從他的魔杖頂端爆發出來。熊熊烈焰在升天之後一陣閃爍，消失，化為幾張白紙，從天而降。

    伸出手，一把抓住這些白紙。麥玉衡笑著說道：「Mr．Tang，不知道您是否見過這份文件？」

    另外一張白紙飄到了法者鴆的面前，只聽得咔擦一聲，一道聚光燈再次從天而降，將法者鴆的身影打的賊亮賊亮的。

    對此，法者鴆簡直就是無語了！那個法官究竟在幹什麼啊？這都可以嗎？聚光燈都修到原告人席位上了呀！

    「被告律師，你在自己的座位上修聚光燈也就算了，怎麼連原告席位也做這種修飾了？」

    麥玉衡向著法官的位置緩緩行禮，只聽得咔擦三聲，三道聚光燈分別打在了凌峰等三名法官之上。

    「請放心，所有的修理費全都由我來承擔，不需要法院出一分錢。」

    凌峰搖搖頭：「不不不，我不是指錢的問題，我是指——」

    麥玉衡：「好了！原告律師，原告人，請問你們是否能夠看清這上面的文字？

    法者鴆掃了一眼後，看著旁邊的唐羅寧。唐羅寧也是掃了一眼文件，點點頭。

    「當然記得，這是我的委託人唐羅寧先生和紫羅蘭銀行所簽署的無固定期限的勞動合同的複印件。」

    麥玉衡一甩手，魔杖再次變成撲克，隨手一甩，嘩啦啦的一大片：「沒有錯，就是勞動合同。Please　note，在這份勞動合同的第一條第三款中，曾經這麼註明。」

    「甲方和乙方基於自願平等的基礎上籤訂勞動合同，雙方所提供的信息全都是真實有效，絕對沒有任何的隱瞞。如有虛假，願意承擔因此而造成的任何違約責任。」

    麥玉衡抬起手摀住自己那戴著面具的臉，一臉陰森地說道：「在提供的真實信息中，有一條就是個人的基本信息。其中有包括性別這一欄。鑑於原告人身份的特殊性，其當時在簽訂合同的時候就應該註明其外在男性，內在卻又有女性生殖器這一特殊事件，提供給用人單位進行參考。」

    法者鴆：「反對！呵呵，被告律師，這簡直就是荒謬。不管是護照上還是身份證上都已經註明了其身份是男性，有了政府進行保底，我的委託人沒有理由再將這些事情進行重複說明。更何況，這個男性身份是兩國政府頒布給我的委託人的，在頒布的時候卻並沒有考慮生殖器的問題。這是屬於政府的失職，怎麼可以將政府的失職歸結於我的委託人身上呢？」

    麥玉衡：「反對！政府的失職？可是原告律師是否知道，當初若是能夠充分瞭解唐羅寧先生那奇特的身體構造的話，紫羅蘭銀行很有可能就不會和其簽署勞動合同！」

    啪地一下，魔法杖的末端敲在了桌子上，在麥玉衡的身旁更是浮現出好幾個閃著亮光的小球，襯托著他，繼續說道：「亞洲區域的總經理是一份非常艱苦，並且十分考慮體力的工作。當初紫羅蘭銀行的董事會之所以僱傭唐先生，正是因為認定其為『男性』！請注意，這並不是性別歧視，只是因為剛剛開始進軍亞洲區域伊始，有著許許多多的體力活，並且很有可能睡眠時間不足，還有一些比如視察不適合女性環境的三四級重勞動力的工廠礦場等地。」

    「所以，紫羅蘭董事會因為其實『男性』所以才信任，並且僱傭他。但是事實證明，我的董事會當時的的確確是被欺騙，被隱瞞了！而且還是一個如此重要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