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皇保鏢 作者:天地蜉蝣(連載中)

 
kinring 2018-3-24 11:56: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8 29489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07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一章 鋒鏑(1)

    一舉擊潰三名高手的聯袂出擊,這讓餘下十來人悚然一驚,甚至吳嘉聯、武麾軍都驚疑不定起來:難道此前的泥石流對公孫羽根本沒造成什麼傷害?

    而公孫羽背對著眾人,卻暗運太清功,調理著亂成一團的內息。大約十秒鍾後,他緩緩拾起陳氏兄弟扔下的一支長槍,撐在地上,轉身盯著眾人,森然道:“誰還上!?”

    餘下十人麵麵相覷,一時竟然無人膽敢應答。少林靜元大師武功超卓,一合便落敗,而太極門顏回軍也是著名的高手,仍然沒有熬過一合,就連武勇冠軍三軍的陳氏兄弟,在他麵前也如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

    這個年紀僅僅二十幾歲的青年人,身體到底蘊含著何等巨大的威力?而他所報的太清門又是何等神秘強悍的門派?

    武麾軍忽然擄擄袖子,壯著膽子便待親自上陣,但吳嘉聯卻拉住他,轉頭朗聲道:“武當二俠,你們的太極劍奧妙絕倫,以柔克剛,降魔伏妖,最是合適!”

    兩個外表質樸的中年人相視一眼,臉色微微一變,但拿人家的手軟,無奈之下分別拔出三尺秋水長劍,成犄角形狀逼了過來。

    公孫羽冷冷道:“來者通報姓名,我槍下不殺無名之輩!”

    殺!?二人臉色又一次變了,甚至不禁有些畏縮之意。其中一人強自忍住懼色,抗聲道:“我們是武當二俠張青鬆、陸文慶!閣下,今天我們萍水相逢,以武會……呃,那個,以武相會,請教了!”

    這家夥畏懼之下,竟然差點連以武會友這種胡說八道的言語都出來了,聽得吳嘉聯和武麾軍臉色大變,簡直咬牙切齒。高價請來這對孬種,簡直丟盡麵子!

    公孫羽淡淡笑了,長槍舉起,斜刺長空,深邃的眼眸中耀眼的眸光一閃,磅礴的氣勢自然而然地籠罩著一切:“相會嗎?如果我現在弱不禁風的話,隻怕你們就會忙不迭地衝過來砍下我的頭顱拿去領賞了吧?休廢話,上!”

    張青鬆、陸文慶二人被損得臉色又青又白,加之之前過分示弱,心底不免有愧,氣勢更是弱得一塌糊塗,就連眾人都看出他們已經未戰先敗了!

    然而打畢竟還是要打的,張青鬆斜斜一劍刺來,劍勢綿軟無力,而陸文慶在側方也逼了過來,長劍卻引而不發。

    公孫羽站在當地,竟然一動也不動。果然,張青鬆劍勢未老便退開一步,原來這個家夥剛才一劍根本隻是試探而已。

    這下武麾軍不滿了,沉聲道:“二俠,請吧,公孫羽這家夥肯定是虛有其表了!如果誰能打他一掌,百萬;刺他一槍一劍,五百萬;割下他的腦袋,一億!”

    一億!?除了昏迷的陳氏兄弟和重傷的太極門顏回軍,所有人的眼楮頓時金光爆閃,甚至連背對現場的少林靜元大師的背部也不由自主顫動一下。如果得一億,這輩子還有奮鬥目標嗎?

    不過靜元大師最終還是念了一聲佛號,走到一邊背對著現場盤膝而坐。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得到武麾軍的允諾,張青鬆、陸文慶二人登時精神大振。張青鬆挺身而上,太極劍抖動著,發出噝噝的輕響。

    公孫羽終於出手了。他臉如沉鐵,目光瞬間變得淡漠而冷酷,貌似進入了無情無欲的靈空境界。

    “嗡!”槍尖在陽光下爆發閃爍的銀光,瞬息間擴展成一個白色的漩渦,貌似吞天陷地般,朝張青鬆席卷而去!

    張青鬆的心髒猛然一炸,他的眼睛竟然被那白色的光芒刺得幾乎睜不開。所謂太極劍重意不重形,內外兼修,但實則太極內氣修煉法門早就湮滅已久,如何與太清氣功媲美?

    躲閃已久來不及了,那道白光甚至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便飛射至眼前。俗語雲:一寸長一寸強,三十公斤的大槍來勢洶洶,如何抵擋?無奈之下,他隻得揮劍以柔字訣往外就卸,同時往陸文慶那邊退去。

    “叮!”一聲輕響後,張青鬆的長劍折斷,隨即那支長槍直接從他的肩膀貫穿而入,將他釘在地上!

    “嗷!”陸文慶大悲,憤然上前挺劍便刺,意圖在公孫羽拔槍前畢其功於一役。然而公孫羽左手握住槍杆一搖,將長劍精準無比地遠遠蕩開,右手在陸文慶胸部按了一掌。

    “啪!”隨著一聲脆響,陸文慶甩出數米,暈厥過去。

    公孫羽暗自吞下一口鮮血,雙耳已經開始轟然作響。但他神情肅穆地掃視四方,毫不示弱,無形的蕭索肅殺之氣充溢全場,讓眾人心寒膽戰。

    又有兩名高手折在公孫羽的手上!

    吳嘉聯、武麾軍臉色一變再變,一時簡直愣在當地。

    公孫羽則默然掃視眾人,威楞而森寒的目光到處,竟然無人敢對視。

    整整一分鍾後,武麾軍上前一步,揮手道:“各位,對付公孫羽這個殺人狂我們根本不用講究什麼武林規矩,咱們一起上!形意門吳大俠和劉大俠、詠春門張李二俠在左;八卦門郝金二俠、青城青鬆道長、青雲道長在右,我和師兄居中,我們一起搏殺此獠!剛才允諾依然有效,割下其首級者,一億元以謝之!”

    吳嘉聯也喝道:“公孫羽這廝已經外強中幹,泥石流的威力各位都知道,他身上的傷痕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在二人的鼓動下,各位“俠之大者”抱著“為民除害”的仁者之心,雙眼金光直冒滴逼了上來。

    這些人的名氣一個個誠然不小。形意門吳笑天、劉文鋒的混元功和混元槍貌似在江湖上大名鼎鼎;詠春門張小棟、李慕都是南拳中的宗師;八卦門郝文遠、金延凱都耍得一把好大刀;至於青城二劍俠在劍道的造詣也可謂一流。

    以上八人,再加上峨眉名宿吳嘉聯、武麾軍,可謂實力非凡。但就算如此,他們在逼進途中也是戰戰兢兢,加之懸崖上激戰的槍聲,渲染得氣氛分外緊張。

    公孫羽依然淡定地站著,右手背在身後,而扶著長槍的左手是那麼的穩定,雙目森寒的眸光四下掃射,如同一尊殺神般讓眾人心中凜然不已。

    武麾軍見眾人的氣勢被公孫羽徹底壓住,眉頭不由一皺,拔出背後的長劍,揮動道:“各位上啊,誅殺公孫羽正當其時,一億元在前,砍一刀一劍也有五百萬,打上一拳也可得一百萬!”

    八人聽了精神登時大振,齊齊撲了上來,而吳嘉聯、武麾軍相視一眼,身形卻微微一滯,延遲在後。

    公孫羽一直傲岸地站著貌似對敵人的刀槍劍無動於衷,臉色淡定如常,直到那些兵器都逼近到一米之內,這才暴喝一聲,左手一抖,長槍頓時活了過來,煥發出璀璨的寒芒,巨大的氣勁激蕩而出,橫著掃開!

    “咚!叮!當!”隨著密集之極的脆響,那些所謂高手的兵器全部被蕩開,而強自動用內息的公孫羽一口鮮血終於忍不住噴灑出來。

    就在眾人驚喜交加時,公孫羽一直背在右手突然猛地朝前方一揮!

    飛針!是以金剛鐵樹打造秘密武器,公孫羽身上最後二十枚飛針!

    這些飛針呼嘯著破空而至,嘯聲淒厲無比,速度快捷到任何人都無法反應,二十點寒芒帶著慘烈的殺氣,均勻地襲來!

    當先八人首當其衝,加之手中器械被全數蕩開,正處於空門狀態,一個個立時被飛針刺中。形意門吳笑天、劉文鋒眼睛中針,登時成了瞎子;詠春門張小棟、李慕脖子中針,癱軟在地,無力再戰;八卦門郝文遠、金延凱太陽穴中針,當場死於非命;青城青鬆、青雲二道心髒中針,也危在旦夕。

    唯有拖後的吳嘉聯和武麾軍躲過這一劫,二人凶悍之極,情知公孫羽重傷在身,幾乎再無還擊之力,於是一腳踢開前麵瞎眼的吳笑天、劉文鋒二人,迅猛地朝公孫羽撲去!

    公孫羽剛才使出那一把飛針,已經幾乎油盡燈枯,此時見二人撲了上來,不由慘笑一聲,丟出手中長槍,身體勉強一側。

    “當!”吳嘉聯砍開長槍,而武麾軍已經一劍刺中公孫羽的肩膀!

    “師兄!我刺中了,這小子不行了!”武麾軍狂喜大叫道。

    這時公孫羽忽然伸手抓住他的劍鋒,森然盯了他一眼,左手摯出一具僅僅五公分長的連弩,對準他的麵門射去!

    二人相距不過一米,兩支弩箭在0.02秒、0.05秒後便抵達目的地,武麾軍哪裏避得過?這個凶悍之徒慘叫一聲,竟然不顧一切往前一撲,雙手往前猛推!

    咻咻!兩支弩箭深深地釘入他的腦門,而同時他那瀕死的兩掌也劈在公孫羽的身上!

    萬幸的是,弩箭先期抵達,以至於那兩掌不過慣性而已,已經不含真氣,威力大減80。就算如此,重傷至幾乎無力反抗的公孫羽也被劈得往後就倒。

    “師弟!”吳嘉聯睚眥盡裂,一劍刺了過來。

    公孫羽在地上勉強翻滾一下,長劍劃在他的大腿處,留下一道血槽。

    “納命來!”吳嘉聯惡狠狠地撲過來,長劍再次出擊。

    公孫羽連連翻滾,逃過一劫。

    當吳嘉聯再次飛步趕上時,公孫羽的手中忽然出現一支衝鋒槍,隨即“噠噠噠”掃射聲響起。吳嘉聯震驚得睜大了眼睛,看著胸口的幾個巨大的血洞,一時簡直不敢相信。

    原來公孫羽在翻滾前,早就覷準了他之先丟棄的那支衝鋒槍。

    殺手的本色,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擊殺敵人於眼前!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08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一章 鋒鏑(2)

    在擊斃吳嘉聯後,公孫羽的嘴角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幾欲暈厥。但自幼經過千錘百煉的身體和堅強的神經此刻卻顯現出無比的堅韌來,他硬生生地克製住暈厥的感覺,強運太清功,一絲一縷,抽絲剝繭地調理著內息。

    傷勢最重的心肺,在泥石流中受到重創後,根本沒多少時間進行恢複,便不得不強運內息與強敵作生死搏鬥,因之而帶來的傷害不言而喻。

    懸崖頂上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響聲,隨即槍擊突然大幅密集起來,但此時公孫羽為療傷而神遊物外、無暇他顧。每每真氣運行在背部、肺腑處,他的臉孔甚至都因此而往往扭曲起來。炙熱的氣息在傷患處繚繞,給他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此時的懸崖頂部並不知道下麵發生的事情,依然在激戰中。由於施丹達率領十數名素質一流的殺手參戰,天平從一邊倒漸漸平衡起來。不過宋英傑、希勒二人均是超一流高手,雖然以寡敵眾,也絕對不落下風,甚至依然能有所斬獲。

    不過,很快一個巨大的變故發生了。宋英傑、希勒正與施丹達帶領的殺手群、洪幫戰力對峙時,一架直升機忽然從施丹達方後麵的懸崖下爬升起來,隨即一人在直升機上操著重機槍朝施丹達方進行瘋狂掃射。

    施丹達方的殺手素性機警,躲避及時,損傷還猶自可,但洪幫眾人卻猝不及防,被當頭淋下的彈雨掃射地人仰馬翻,一時傷亡過半!

    “紫蝶?”宋英傑眉頭微微一皺。

    直升機上駕駛飛機的正是紫蝶,而端起機槍掃射的卻是秘密潛伏在寧波的一名黑龍幫的幫眾,叫傻根的。

    傻根是黑牛的老鄉,與黑牛高大身材相反,他個子矮小,皮膚黝黑。這家夥來東海在建築工地上打工,卻被黑心老板給坑了,每月給三百生活費,隨即老板逃之夭夭,不見蹤影了。

    傻根傻眼了,呆呆地和工友一起在建築工地整整坐了三天三夜,卻被房東給趕了出來。建築老板欠你的,建築所有人不欠你啊!

    法律原本是強者製定出來保護自己利益的條文,弱勢群體之所以弱,就是在乎這些法律根本不能保障他們的利益不受到強者的侵害。

    傻根被趕出來後淪為叫花子,還是那種連錢都不會討,一句“給點吧,俺幾天沒吃飯了;行行好吧,俺被黑心老板騙了,給點路費俺回家吧!”之類的話都不會說,就會傻愣愣地蹲在路邊,蓬頭散發的。

    偶爾有人無聊了,於是丟一塊錢到他麵前。就這樣,他才得以維持生命,直至遇到老鄉黑牛。黑牛無意中路過時,覺得這討飯娃麵熟,仔細一看竟然是傻根,一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牛雖然有些變態,是個虐待狂,但卻念舊,於是將傻根帶回自己的住處,給他清理幹淨身體,將他帶在自己身邊,當個小弟,吃香喝辣。傻根也爭氣,很快入選洪幫精英隊,接受各種軍事訓練,尤其對槍械表現出相當高的天分。

    然而黑牛死了,這些天傻根一直眼睛通紅,神情恍惚,嘴裏嘀咕著日日念叨著要報仇。在這種情況下,被紫蝶一教唆,自然跟著衝來了。

    重機槍的掃射徹底打破了此前的平衡,宋英傑、希勒迅速配合著進行了猛烈反擊,徹底將施丹達一夥給壓製住。

    當然,施丹達也不是弱者。在付出手下數人死亡的代價後,他的重型狙擊槍噴射出的高速子彈斜著穿透大開的艙門,打在直升機操控的儀表盤上。

    紫蝶雖然是駕駛天才,但儀表盤冒起濃煙後卻讓她手忙腳亂,拚命操起左側的一件衣服在其上撲打,試圖控製不讓其起火。

    就在此時,直升機突然失控,一頭朝地下栽去!紫蝶大驚失色,拚命拉起操縱杆,但巨大的慣性還是帶著直升機朝下麵的岩石叢林呼嘯而去。

    在這危急的時刻,紫蝶再次顯現了她的駕駛天賦,操縱著直升機斜斜飛去,剛剛繞開一根十數米高的石峰,掠低到了懸崖下的空穀,隨即盤旋一下,勉強停在穀底中間的平地上。直升機帶來的勁風將穀底的浮塵、野草、樹葉吹得到處亂飛,顯得混雜不已。

    關閉直升機引擎後,紫蝶丟下還掛在手臂上的那件衣服,拍拍胸部,長喘了一口氣,一時心跳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剛才生死在於一旦,確實緊張得幾乎痙攣起來,萬幸這裏有一處空穀,這才避免了機毀人亡的慘劇。

    “紫蝶老大,你這駕駛的是啥子飛機啊?俺差點都掉下去了,可嚇死俺了!”這時也漸漸恢複的傻根瞪著一雙牛眼大聲嚷嚷。剛才他正操著重機槍瘋狂掃射,過癮得很,畢竟在平日訓練時可沒這麼多子彈供他揮霍,直升機的劇烈晃蕩讓他幾乎掉了下去,萬幸死死抓住重機槍架這才幸免於難。

    有種人就是戰爭狂,遇到激烈的戰鬥就瘋子似的。傻根天生有打仗的慧根,可惜卻成長在和平年代,而且沒有成為軍人——這無疑是一種浪費。

    紫蝶在他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去去,沒看到直升機被人給打了嗎?你負責打擊敵人,直升機被攻擊,完全是你的責任!如果不是本小姐技藝高超,直升機早就完蛋了!”

    傻根悻悻然跳了下去,翻著眼睛嘀咕道:“還高超呢,差點讓俺沒命了!”

    紫蝶卻留在直升機上搗鼓起來,她並不知道數十米外幾塊巨大的岩石後自己日思夜想的愛人正在那裏盤膝而坐。撬開已經徹底變形的控製屏前麵板,控製屏被子彈穿了一個大孔,部分儀器已經被摧毀。

    紫蝶操起斜口鉗,剪掉一些燒焦的控製線,仔細理理,試圖將某些損壞的儀器屏蔽掉,犧牲部分性能,讓直升機繼續升空。

    “高度表壞了,速度表壞了,導航儀壞了……還好,最關鍵的控製器沒壞,還要轉向儀、舵、手柄控製器都沒壞……油表壞了。嘖嘖,壞的東西可真不少,這個我接起來……咦,傻根,跑哪裏去了?也不知道遞個工具!”

    紫蝶無奈下自力更生,起身去後麵將沉重的工具箱提過來,對控製係統進行有限維修,剔除部分不必要的儀器,保持最基本的手動操作功能。

    當然,如此一來,這架直升機既不能觀察自己的速度、高度、位置,也不能觀察自己油料的多少。這樣的機器飛起來,估計共和國沒幾人敢開,尤其在這茫茫不見邊際的大海中……

    轉瞬十五分鍾過去了,懸崖上的槍聲漸漸凋零。

    紫蝶一邊修理,一邊嘀咕道:“宋英傑他們還真是厲害……”

    她並不知道與宋英傑並肩作戰的並不是之前送來的那個漢子浩軒,而是突然臨陣反叛的世界第一殺手希勒。就速射而言,希勒的本領甚至在宋英傑之上,二人都屬頂級高手。施丹達很厲害,但他的手下卻差了一個檔次,在對峙中被二人夾擊,不斷死於非命,尤其是在施丹達突然無影無蹤後。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紫蝶繼續埋頭修理。懸崖上的槍聲終於停歇,她不禁笑了:“不知道公孫羽那個家夥在哪裏,救人去了嗎?”

    在她心目中,雖然隱隱有些擔心,但卻並不妨礙她對男人的信任。在她的心目中,男人是無所不能的,也不可能會被敵人殺害。

    剛剛抬頭,突然看到傻根站在直升機艙門旁,黑皮臉煞白。

    “喂喂,傻根你呆站在那裏幹嘛?蠢了?”紫蝶跺腳罵道。

    傻根連眼睛都不眨,就那樣傻傻地盯著她。

    紫蝶畢竟是個青春年少的女孩,被他這麼死死地盯著俏臉不由緋紅起來,一摔手中的工具,怒道:“傻根你如果還敢這樣盯著我的話,我……我和公孫羽說,說你調戲大嫂,讓他將你發配到非洲去,反正你皮黑,正好做非洲人!”

    說著,女孩又為自己的好主意得意得嬌笑起來。

    然而傻根依然直愣愣地盯著他,眼睛中卻多了幾份驚恐和焦慮。紫蝶這時才感到不對,轉身就想去取後麵的槍支。然而一支黑洞洞的槍從傻根身後探了出來,一個人操著怪異的華語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我不想傷害你,不過請您不要反抗,否則我不知道這支槍會不會失控!”

    施丹達那超過兩米一的龐大身軀緩緩升起,片刻便遮蓋住傻根那不到160公分的矮小身材。他輕易地拎起傻根,丟進直升機,隨即自己佝僂著身體勉強擠了進來,拿槍支對準二人:“馬上飛起來,送我去寧波!”

    “你的女朋友呢?”紫蝶冷笑起來。

    施丹達笑了:“這個我放心,公孫羽是個君子,不會為難她一個女人。”

    紫蝶淡淡道:“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公孫羽或者不會為難她,但卻會讓她做老婆。你知道,他對漂亮女人沒有抵抗力。”

    施丹達臉色一變,隨即又笑了:“這位小姐,你也很漂亮。如果公孫羽膽敢將我的女朋友做老婆,我也會讓你做我的老婆,我們兩抵,互不拖欠!”

    紫蝶氣得“呸”的吐口水,冷笑道:“你這頭野獸,我才不和你……混蛋!”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09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二章 晏舒(1)

    施丹達冷笑一聲,狙擊槍對準紫蝶,道:“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馬上升空,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紫蝶臉色突然大變,默不作聲,乖乖地發動直升機的引擎,巨大的轟鳴聲瞬間響起,螺旋槳“嘩嘩嘩”的轉動起來,吹得四周塵土飛揚,樹葉、枯草、枯枝也隨風蕩起,四下飛舞。

    正操縱飛機準備起飛時,施丹達卻一拳砸暈傻根,又飛起一腳將他直接踹下直升機,隨即槍支昂起道:“起飛!”

    紫蝶瞪了他一眼,微微拉了一下操縱杆,直升機懸浮了一下,但片刻後“哐當”一聲落下來,震得猝不及防的施丹達撞在機艙頂部,頭暈眼花。

    “你幹什麼呢?”他用槍支敲了敲艙頂,怒吼道。

    紫蝶憤然道:“之前你那一槍將飛機的控製回路打壞了,知道不?你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都被打壞了!”

    施丹達沉聲道:“手控不行嗎?立即起飛,否則……”

    正在此時,紫蝶訝異地看著他後麵,突然大聲道:“傻根,拿槍打他!”

    施丹達大驚失色,慌忙操起槍支迅速轉身。突然一人從紫蝶那個方向的機艙門撲了進來,手中明晃晃的長劍刺向施丹達。雖然在直升機的掩護下,來人幾乎毫無聲息,但施丹達卻憑借著敏銳的第六感,覺察到殺氣,雙腳猛地一蹬,身體整個向後倒去!

    正因為他這一躲,長劍偏離軌道,刺中他的左邊肩膀。比蒙巨獸慘厲地怒嚎起來,一拳砸在長劍上,長劍被砸成數段!

    隨即比蒙巨獸合身往前一撲,抱著來人,用勁猛地勒緊,來人的骨骼登時“哢哢”作響。施丹達的神力是極其罕見的,這一抱幾乎有七八百斤氣力,就算一頭大水牛也支撐不住。

    來人被這麼一抱,嘴中的鮮血頓時狂湧,甚至連鼻子、耳朵都沁出鮮血,模樣慘厲而驚怖。

    “公孫羽!”紫蝶驚悸地慘叫起來,操起扳手狠狠地砸在施丹達的後腦勺上。

    紫蝶也是習武之人,這一扳手砸得相當重,施丹達雖然皮糙肉厚,也被砸得眼睛金星四濺。他暴怒地鬆開一手,一拳砸在紫蝶的身上,將她打得往後飛出了機艙,落在空地上。

    就在這個空隙,看起來幾乎奄奄一息的公孫羽眼中突然爆發出一股神光,不顧自己的傷勢,右掌凝聚身體所有的內息,輕輕按在施丹達的腦門上。

    就這麼一按,直升機內的空間忽然怪嘯起來,整個空間貌似瞬間嚴重扭曲起來。比蒙巨獸感受到巨大的危險,怒嚎起來,試圖鬆開公孫羽往後逃竄。

    但眼睛卻被那輕柔的一掌所牢牢吸引,身體貌似都已經徹底失去控製。

    這一掌按了下去,施丹達那碩大的頭顱兩側忽然劇烈地鼓凸,隨即後腦勺也呼地向後突起一個十公分高的大包。

    “啪!”隨著一聲脆響,那雙淡灰色的眼珠子爆裂,兩股血箭噴出一米多遠,甚至淋了公孫羽一頭一臉!

    隨即施丹達的頭臉所有孔穴均鮮血狂噴,而被公孫羽按著的地方卻深深的陷了下去,形成一個十多公分深的大坑!

    這一掌蘊含著太清氣功無上的真力,就算一頭大象也無以抵禦,遑論一個人。就算施丹達的防禦力再加上三倍也必死無疑!

    在將施丹達如臭蟲般捺死後,公孫羽自己也暈厥過去,嘴角、鼻子都淌著大量的鮮血。之前他的傷勢便極其嚴重,剛才被施丹達那麼一夾,更是傷上加傷,沒有如施丹達般當場倒斃,已經是拜太清氣功之賜了。

    “公孫羽,你……你沒事吧?”紫蝶不顧自己的左肩膀骨折,勉力爬起來,趴在機艙門附近,拉扯著公孫羽的腿哭叫起來。

    然而公孫羽躺在機艙內,一動也不動,貌似死了一般。

    紫蝶的心頓時冰冷一片,萬幸右手摸到公孫羽的鼻翼,觸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這才心頭猛然一鬆,又不由驚喜地哭了起來。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卡啦”一聲槍栓的響聲,隨即一支衝鋒槍頂在她的背心上,一個女人清脆冰冷的聲音傳來:“讓開!”

    紫蝶猛然一震,轉頭看去,隻見身高超過180公分的阿曼達站在身後,手中端著衝鋒槍,眸光如萬載寒冰般凍人。

    “讓開!”阿曼達低聲怒吼起來,槍支頂在了紫蝶的腦門。

    “我不讓!”紫蝶慘然一笑。

    阿曼達冷冷道:“公孫羽已經死了,你還維護他嗎?”

    紫蝶心中猛然一震,情知阿曼達出現了嚴重誤判,以為公孫羽與施丹達已經同歸於盡,心念急轉間,大哭起來,良久抹淚道:“姐姐,我……我肚子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可是我孩子的爹,請你將他的屍體留給我吧!”

    阿曼達一愣,掃視她一眼,冷笑道:“你多大了,就懷孕了?”

    紫蝶抹淚道:“姐姐,你也不過比我大上兩三歲吧?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我和公孫羽是去年才開始的,情人節的時候我們……”

    說著,女孩的俏臉浮現一片嫣紅,如梨花帶雨般,分外豔麗。就算阿曼達同為傾城大美女,也不禁被她晃了一下眼睛。

    然而阿曼達也是極其聰慧的女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槍支再次用力頂在紫蝶的胸口,道:“讓開!”

    紫蝶急了,連忙伸手去抱公孫羽,道:“姐姐要飛機可以,我抱他下來。”

    但她的左肩膀骨折,左臂已經徹底用不上力氣,這一抱不但沒能抱動公孫羽,反而疼得她的額頭上冷汗直流。但她依然拚命去抱,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傷痛。

    這時阿曼達已經醒悟過來,一把將紫蝶推開,幾步走了過去,在公孫羽的鼻子探了一下。但公孫羽的呼吸極淡,而此時直升機的螺旋槳還在飛速旋轉,劇烈的氣流到處飛舞,她根本不能察覺到若有若無的氣息。

    阿曼達遲疑了一下,舉起衝鋒槍,冷冷道:“不管你是死了沒死,我補上一梭子就是了。這一槍,是你欠我父親的!”

    指尖剛剛碰觸到扳機,紫蝶突然猛地撞了過來,衝鋒槍登時“噠噠噠”地掃射在直升機的艙壁上,打得咚咚作響,穿出十幾個和孔洞。

    阿曼達大怒,倏地轉身,指著因為肩膀骨折而痛得冷汗直冒的紫蝶道:“走開,否則我就開槍了!”

    紫蝶右手抱著左肩,倔強地盯著她,慘笑道:“開槍吧,讓我和公孫羽死在一起是對我最大的褒獎!姐姐,你知道嗎?其實他有很多女人,能和他死在一起,是我的幸福。畢竟最後得到他的,隻有我!”

    阿曼達厭惡地轉頭看了公孫羽一眼,冷笑道:“這樣的男人你也愛?”

    紫蝶抹去淚水道:“姐姐,你沒愛過誰吧?這個比蒙巨獸,你一定沒感覺的。”

    阿曼達微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但隨即眼睛卻蒙上一層悲哀:“不,我也不知道。他畢竟對我很好,甚至為我而死……”

    “那也隻是感激,你絕對沒愛過。”紫蝶斬釘截鐵地說,“愛情,就是那種能撕心裂肺的痛,通到你願意為他去死。姐姐,你沒感覺到過吧?”

    阿曼達正待回話,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一看,卻發現遠處一個身影晃動一下,登時大驚,知道敵方的人已經過來。她突然猛力一推,將紫蝶搡得老遠,跌倒在地。隨即她跳上機艙,開始操控起直升機。

    在南美,她曾經拿過直升機駕駛證,對直升機的操控異常嫻熟,故而雖然缺少儀表,但阿曼達還是駕駛著直升機迅速地升空。

    “不要啊,將他還給我——”

    下方紫蝶勉力爬起來,衝到直升機下方不顧肩膀的傷勢,努力跳躍著,試圖抓住直升機起落架攀爬上來,灰塵遍布的秀發被勁風吹得簌簌作響。她不斷哭叫著,一次次地跳了起來,但三米多的高度讓她根本無法碰觸到。

    就在宋英傑和那個粗壯的漢子扶著關奉義出現在視野中時,就在希勒提著槍支往這邊狂奔時,直升機再次快速拔高,很快距離地麵上百米,隨即朝前方飛去!

    “紫蝶,公孫羽呢?”宋英傑丟下關奉義衝了過來。

    紫蝶疲累之極,坐在塵土中哭道:“公孫羽,公孫羽他……他在直升機上!嗚嗚,那個阿曼達將直升機開走了……”

    宋英傑臉色大變,而跟在後麵的希勒、漢子、關奉義的臉色也為之大變。

    如果公孫羽出了事情,那麼這次行動實在是得不償失,即使龍泉幫因此而覆滅,施丹達被擊斃,洪幫重要幹將雙雙斃亡,也無法填補這邊的損失。

    畢竟公孫羽是他們的核心,是將所有人串在一起的一根主線。

    關奉義掙脫那漢子的扶持,捶頭老淚橫流:“都怪我啊!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公孫羽一定不會有事。如果他出事了,女兒還不得一輩子恨死我這個做爹的!”

    那漢子冷靜地思忖一下,忽然取出衛星電話與陸路聯絡起來。通過層層運作,大約二十分鍾後,東海警備區所屬一艘帶直升機的軍艦從舟山本島起航,而同時兩架固定翼飛機也讓從寧波軍用機場起飛,朝舟山群島方向急速飛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10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二章 晏舒(2)

    阿曼達駕駛著直升機朝前方飛去,很快便來到遼闊的大海。由於飛機大部分儀器都已經被擊毀,她這得憑感覺朝西南方飛去。

    寧波是不能去的,那裏公孫羽一方的勢力很大,她去是自投羅網。

    然而離開大長塗山島後往南飛不到三十分鍾,海麵上風勢忽然烈了起來,本就昏沉沉的天更是陰風怒號。阿曼達微微一驚,將直升機拉升。

    在拉升後,她無意中看到公孫羽躺在自己的腳下附近,不由嫌惡地一腳將他踢開。然而公孫羽身上的衣物卻掛在操縱杆上,女人一腳沒踢動。

    他死了嗎?阿曼達盯著公孫羽看了一眼。由於被施丹達噴了一頭一臉的鮮血,公孫羽的形象簡直慘不忍睹,幾乎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機身再次劇烈震蕩起來,阿曼達連忙再次操控直升機爬升。根據目測,此時的高度應該在2500米左右,如果在晴朗的天氣裏,可以望到數十公裏外的島嶼形狀,但此刻由於天氣極差,故而視距不超過千米。

    阿曼達努力地辨別著方向,但卻幾乎無能為力。直升機上的速度表、高度表、導航儀、油表等一概損壞,而身處茫茫大海,就連太陽都被烏雲所遮蔽。颶風中,如何識別方向,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

    如果不小心,就會往東飛去,闖入茫茫的大洋中。直升機裝載的油料有限,飛出幾百公裏便會耗盡油料而墜落。而幾百公裏,在大洋中誠然隻是一段很短的距離。太平洋中部,有的島嶼距離附近最近的島嶼都有兩三千公裏以上!

    如果落在大洋中,就算能活命,鯊魚、巨浪、食物、淡水,都是要命的問題。

    風勢越來越狂野,阿曼達的心忽然淒惶起來。如今父仇已報,未婚夫施丹達也死了,以後她將何去何從?

    繼續回南美定居?然而施丹達的死是因她而起,施丹達父親對兒子極為寵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遷怒於她是必然的。如果回南美,或許是條絕路。

    而在她生活了十來年的大陸,也已經徹底絕了後路。公孫羽一死,不出24小時她便將成為大陸警方的網上一級通緝犯。

    至於世界上其他地方,貌似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我將何去何從?阿曼達淒然一笑,忽然一股巨大的氣旋從遠處急劇地轉來,以直升機時速270公裏的速度,已經是絕對逃不脫了!

    或許這便是我的命運吧!竟然和自己畢生最大的仇人和最愛自己的人一起葬身大海,這一切貌似是老天爺特意安排好的。

    想到此處,阿曼達不但沒有逃避,而是駕駛著直升機朝那股巨大的氣旋直衝而去。雖然年紀不過19歲,甚至還保有初戀和處女之身,但她卻幾乎生無可戀。

    12歲那年,母親的去世給她帶來的打擊是無與倫比的;而17歲那年,父親的去世則剝奪了她對世界最後一絲依戀。

    “媽媽,媽媽,你醒醒!醒醒,我是舒舒啊,你最愛的小舒舒!嗚嗚!媽媽,你醒過來啊,我……我好怕!嗚嗚!”

    七年前,年幼的她仆倒在母親冰冷的身體上哀哀大哭,然而母親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雪白的頭發在晨輝中是那麼的耀眼,刺傷了她的心。直到現在,每當想起37歲母親那頭雪白發絲時,阿曼達的心都在顫栗,都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冷漠的世界,還有母親、父親的死,讓美麗少女的心為之扭曲。從此,她再也沒有了歡樂,沒有了笑容。其實笑容對於她來說本就極罕見,自從九歲那年父親發生變故後,她的臉上就幾乎沒了真正的笑。

    在十二歲之前,她在學校那森嚴的壁壘中隱忍了整整三年。那三年中,她沒有笑過一次,哪怕有一次某同學說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讓全班捧腹,她那冰冷的臉也沒用絲毫的變化。

    “你的臉上戴麵具了嗎?”事後在一個隻有雙方在的場合裏,那個其實心中暗暗對她有些好感的男生忍不住低聲問她。

    晏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得讓人骨子裏都忍不住打個激靈。

    風暴已經極近,直升機幾乎徹底失控,螺旋槳的巨大聲音都被風聲所淹沒,整架飛機如同玩具船跌入激流,大幅晃蕩著,晏舒甚至坐都無法坐穩,而施丹達的屍體則滑到艙門變。反倒是公孫羽,因為衣服掛在架子上,身體雖然滾動幾下,卻依然留在中間部位。

    “爸爸、媽媽,舒舒來和你們團聚了!”

    看著雪白的風暴中心,啊,阿曼達露出傾城的淒然微笑,全力操縱著直升機,以最大的速度朝風暴衝去!

    “哐啷啷!”直升機瘋狂晃蕩起來,晏舒再也無法操控直升機,隻是本能的死死地抱著座椅背部,不讓自己被甩下去。

    “砰!”隨著一聲巨響,左側艙門竟然被颶風掀掉,隨即暴烈的狂風吹了進來,將機艙內物件吹得到處飛舞,機艙朝左側迅速傾覆。

    呼!靠在右側艙門的施丹達的屍體急速朝左側滑去。阿曼達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撈,抓住了一片衣角。“刺啦!”然而施丹達的身體實在過於龐大,這片衣角瞬即被撕裂,那具兩米多長的屍體呼地墜落,隨即被暴風卷走,無影無蹤。

    “對不起!”十九歲的女郎淒然道。施丹達對她的愛,可謂真摯,十六歲以來便追求不懈,甚至為此最終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作為南美黑道巨擘的獨子,施丹達不是沒有女人,也不缺少美女。曾經,南美選舉十大美女,被他一人兼收並蓄。但自從愛上阿曼達後,他將身邊所有的女人都遣走,無論是豔名如何遠播者。

    阿曼達不願意婚前發生關係,他尊重她;阿曼達要為父親報仇,他支持她。他對阿曼達可以說達到了癡戀的境界,完全可以用“無違”二字表述。

    然而阿曼達卻並不愛他,半點也沒有。之所以選擇他做未婚夫,無非不過試圖依賴他向公孫羽報仇。

    對施丹達的歉意讓阿曼達恨恨地看了腳下的公孫羽一眼,在他身上踹了一腳,意圖將他踹下去為施丹達陪葬。然而公孫羽身上掛著的衣服卻相當堅韌,雖然撕裂開一些,但依然沒能被踹開。

    阿曼達怒了,這個仇人竟然纏著自己不成?她操起身邊掛著的衝鋒槍,對準公孫羽便準備射擊。就在此刻,外麵突然出來“轟隆”一聲,螺旋槳被颶風折斷,整個機身頓時在狂暴的旋風中如圓球般被掀得漂浮翻滾。阿曼達驚叫一聲,手上槍支早就摔了出去,墜入空中,被狂風卷折,然後碎裂成片,到處飛舞。

    公孫羽並沒有死。在他之前的二十幾年的生命中,這樣的重創並不是唯一,甚至曾經有七八次,受傷之重超過此次。其中五次傷勢超過此次,被醫師判定為必死無疑,或已成植物人。但太清氣功不愧為史上最神奇的療傷聖訣,竟然一點點地修複著受傷的**,一次次創造奇跡,讓生命的光輝重新灑在他的身上。

    相對而言,此次的傷勢倒稍微輕一些。但肺腑的重創也讓公孫羽幾乎斃亡,萬幸太清氣功再次發生奇跡,雖然昏迷中,也在快速修複內傷,讓斷斷續續的呼吸漸漸平穩而悠長。以此看來,公孫羽的內力修為竟然有所增長。

    這一點,他必須感謝師傅在他5歲時就開始對他的**進行的煎熬,以及采世間萬種靈藥為其伐骨洗髓,終至打造成有史以來防禦力最強的一具肉身。

    由於劇烈的翻滾,公孫羽的腦部幾次劇烈撞擊在座椅的底部,沉浸在另一個世界的他不由漸漸蘇醒過來。剛剛睜開眼睛,尚未看清楚一切,卻見一個苗條的女子身形一晃,尖叫著從自己的腦袋前端飛了出去。

    紫蝶嗎?公孫羽迷糊中倏地伸手,將女子撈住。

    直升機尾翼再次折斷,這架飛機已經僅僅隻剩下一個機身,這個圓滾滾的機身在浩蕩的颶風中竟然無法墜落,而是不斷瘋狂翻滾、漂浮。

    “啊——”

    女子頭暈腦脹,再次尖叫起來。剛才她根本無法坐穩,甚至抱都抱不住。如此瘋狂翻滾,甚至比世界最極限的運動也要危險十倍以上,她一個未曾學過武功的女子,身體素質雖然不錯,但如何支撐得住?

    於是在一次翻滾中,手終於不由自主地一鬆,整個人頓時飛了出去。雖然抱了必死的信念,但某一刹那她卻對生渴望起來,甚至不由慘叫出聲。

    然而貌似上蒼感知她這聲慘叫般,一支堅強有力的大手忽然閃電般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從死亡拖了回來。

    女子一驚,心髒幾乎停止跳動,努力轉頭看去,卻見公孫羽正迷蒙地睜開眼睛,貌似看不見什麼似的,但他的手卻牢牢地抓住自己的胳膊。

    “我不要你救我,放開!”

    在某一瞬的驚喜之後,女子忽然憤怒起來,她掙紮了一下。但颶風帶來的翻滾再次迅猛起來,女子修長之極的嬌軀在空中飄蕩不已,讓她驚怖地再次尖叫。

    公孫羽聽出這個女子的聲音。是她?

    他的心猛然一縮,某一刻他有鬆手的念頭,但人道主義讓的手依然堅定地抓住她的手。

    說起來,這個女子也是可憐人。據他對她的情報收集,她九歲就開始了噩夢般的生活,十二歲失去母親,十七歲失去父親。

    生命對她而言,真的很沉重,很淒慘。

    而自己,也是自幼便失去父母雙親……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11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二章 晏舒(3)

    “放開我!我不要你救!我要去見爸爸和媽媽!”阿曼達哭叫著。

    公孫羽緩緩閉上眼睛,再次開始調息,剛才那一抓,使得他的丹田劇烈地震動一下,胸口頓時撕裂般生疼。但他的手卻並沒鬆開,依然緊緊地抓著她的胳膊,雖然狂風將她的身體吹得到處亂擺,但那支手依然堅定而有力。

    “刺啦!”突然一道撕裂的聲音傳來,公孫羽的身體登時往機艙門滑去,阿曼達的雙腿自膝蓋外竟然直接掉到機艙外。雖然貌似一心求死,但十九歲的少女還是忍不住尖叫起來。

    原來公孫羽那被掛著的衣襟終於不堪二人的折騰,被撕開一道大口子,唯剩下手指寬那麼一縷掛在構架下,勉強維持著二人的體重。

    直升機機身又一次劇烈地翻滾一下,公孫羽和阿曼達的身體隨著翻滾在空中劇烈擺動,於是那道口子越來越大,而掛在構架下的衣襟也越來越窄。

    當機身再次翻滾時,衣襟終於再也無法支持,“崩”的一聲徹底斷裂,二人頓時倏地朝下麵滑去。就在阿曼達徹底絕望,正準備閉上眼睛之際,一支大手閃電般伸出,抓住了操縱杆,將二人再次留在了機艙之內。

    外麵的狂風刀一般鋒利,如果掉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劇烈的翻滾卻毫無止歇的跡象,阿曼達被晃蕩得吐了出來,肮髒的穢物飄出機艙,瞬間無影無蹤。翻滾繼續,而嘔吐已經讓她歇斯底裏,胸口甚至都因此而火辣辣的生疼,最後吐出的都是腥臭而黏黏的黃色胃液。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感到自己處在地獄中,在刀山火海中受煎熬。

    “媽媽,救我……救我,媽媽!”她有些暈厥了,迷糊中眼睛卻似乎看到母親在溫柔地注視著她。她情不自禁地呼救著,渴求著母親的翼護。

    母親伸出手,但卻怎麼也夠不著她。阿曼達急了,一麵拚命伸手一麵求救,而母親的臉孔也痛苦地扭曲著,因為對女兒的無能為力而哀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二人掛在這個巨大的鐵皮圓筒中不斷作360°大回環,幾百……不,可能是上千次,風暴卷著這個鐵皮圓筒快速飛去,速度至少在每小時150公裏以上。

    就在這個鐵皮筒朝大海深處斜著飛出兩百公裏時,颶風突然迅猛地轉了一個大彎,繼而朝西南而去!

    在這個大轉彎中,無數被颶風攜帶的雜質因而都紛紛灑落,而這個沉重的鐵皮筒也在其中。不過,由於慣性的緣故,這個鐵皮筒並不是直愣愣地往下掉,落到波濤洶湧的海麵上摔個粉身碎骨,而是斜刺著向前繼續飛行。

    畢竟這是一個巨大的中空的鐵皮筒,在高速中浮力還是足夠將它托在空中。當然,由於沒有了颶風的助力,在阻力的作用下鐵皮筒的速度越來越低,浮力自然減小,飛行的高度也在迅速下降。

    終於鐵皮筒越來越低,最終甚至僅有一兩百米高,如果不是海麵上還刮著十來級的狂風,這個鐵皮筒早就直愣愣地墜落了。

    然而,狂風也無法維持這個巨大的鐵皮筒浮力。終於鐵皮筒還是斜刺裏落了下去,不過速度卻很低。這一點不能不說大自然是奧妙的,很多魚類被颶風卷走,落到數百公裏,甚至數千公裏外的地方,落下來時還是活生生的。

    這個鐵皮筒雖然在颶風中心備受折騰,但此刻卻因為颶風的尾巴而幸存下來,竟然以不過時速二十公裏的速度斜斜地落到海麵上。

    而此刻下落也有一定緣故——不遠處有一座麵積不大的島嶼,這座島嶼雖小,但卻相當高聳,巨大的危崖擋住了氣流的腳步。

    雖說隻是以時速20公裏下落,但對人體而言,這個速度還是過於巨大。在下落那一刻,鐵皮筒與海平麵發生劇烈的撞擊,筒麵甚至瞬間凹陷下去!

    而筒內已經被晃蕩得迷迷糊糊的阿曼達腦袋更是狠狠地砸在地上,登時徹底暈厥過去。至於公孫羽,他一支手仍然死死地抓住操縱杆,另一支手則牢牢抓住阿曼達。事實上,由於傷勢緣故,他甚至早在五分鍾就已經昏厥。之所以能抓牢這兩樣,不過是生理的本能而已!

    由於機艙是傾斜而下,故而二人是掛在圓筒中,鐵皮筒的凹陷麵對他們的衝擊相對小一些,沒有能造成更嚴重,甚至致命的打擊。

    雖然艙內較艙外高出不少,但在大風大浪的作用下,水還是漸漸漫了進來。隨著水災艙內的累積,鐵皮筒也逐步在下沉。如果是風平浪靜的日子,或許鐵皮筒能在大海上漂浮數十天,甚至數月,直至被海水腐蝕爛穿。

    很不幸的是,風浪讓這一切有了巨變。但艙內的水積累到一定程度時,阿曼達首先被冰冷的海水驚醒。由於劇烈的撞擊,腦袋上依然沁出鮮血的她茫然看著眼睛的一切,驚恐不安、大惑不解。

    “媽媽,媽媽!嗚嗚!”她忽然細聲細氣地哭了起來。如果公孫羽此刻處於蘇醒狀態下,絕對會發現她的聲線有了巨大的變化,長期在國外生活的微微生硬的口音消失了,而帶著衢州口音的江浙話卻流瀉而出。

    另外,女孩的麵部表情也有了重大變化。此前,由於生活的巨變和痛苦、仇恨的累積,她是一個冰冷而內斂、仇視一切的女人。但此刻的她,卻如同一隻驚恐不安的小鹿,敏感而單純。

    海水越湧越高,浪花甚至濺濕了她的腦袋,傷口遇到鹽水,火辣辣的生疼,加之被公孫羽拽住的胳膊已經脫臼,幾乎斷裂,同樣痛徹心扉。女孩更是大哭,不斷以那支完好的手臂劃動著海水,試圖讓自己脫離危險。

    鐵皮筒已經大半被海水吞噬,甚至連公孫羽的身體都已經淹沒到胸口,女孩隨著浮力,一手勾在公孫羽的脖子上,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哭泣已經停止,但劇烈的疼痛讓女孩眼睛一陣陣發黑,呼吸艱難。

    “這是哪裏啊?噝噝,媽媽,我要死了!”女孩忍不住又抽泣幾聲。

    這時公孫羽終於被冰冷的海水所浸醒,看到周遭的形勢心中不由猛然一驚,鬆開了女孩的胳膊,女孩右手正好抹眼淚,身體登時一沉,咕嚕嚕地喝了幾口海水,單手拚命掙紮起來。

    公孫羽連忙將她托起來,女孩劇烈地咳嗽著,良久才平複下來,驚懼地盯著公孫羽,聲音顫抖著問:“你……你是誰?我、我怎麼會在這裏的?我媽媽呢?”

    此言一出,公孫羽登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仔細看了她一眼,確定眼前這個語調異常幼稚的女孩子是阿曼達。她在玩什麼花樣?

    但他已經沒有心思顧慮到這裏,海水還在繼續湧入,如果不馬上出去的話,絕對會隨著直升機機身沉入大海。

    “你會遊泳嗎?”公孫羽轉頭沉聲問阿曼達。

    女孩哭喪著小臉,叫道:“我……我左胳膊斷了,頭、頭也好痛!”

    公孫羽微微一怔,卻見女孩的左胳膊軟綿綿地垂著,在水中漂浮不定,登時醒悟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奈下,他伸手抱住女孩的纖腰,勉力朝外麵遊去。

    “你……你幹什麼?無恥,色狼!”女孩卻尖叫起來,甚至拚命掙紮著。

    公孫羽的傷勢依然非常嚴重,帶著她已經十分艱難,她如此掙紮,更使得他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阿曼達小姐,如果想活命的話,就安靜點!”他忍無可忍,在她那晶瑩的小耳便怒吼起來。

    女孩一愣,轉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卻安靜下來。

    “這樣才對。將你沒有受傷的右手抓住我的肩膀,腿部劃動。頭昂起來一些,海浪撲過來的時候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做得很好。對了,你在南美七年,遊泳應該不錯,雙腿怎麼劃水都不會?這樣,這樣,對!”

    海浪依然很大,公孫羽帶著阿曼達努力地朝大約一公裏外的那座島嶼遊去。很艱難,傷勢、海浪,還有阿曼達這個累贅。

    幸運的是,阿曼達的雙腿很快便劃動得很完美了。她那雙修長到極點的無暇大腿相當健美,爆發力和持久力也相當不錯,顯然在健身房中曾經長期鍛煉。

    不過,阿曼達遇到的問題幾乎與公孫羽相同,傷勢嚴重影響了她。胳膊脫臼使得身體在海水中每遊動一步都會帶來劇烈難忍的疼痛,而且腦袋上的傷口被海水浸染後,痛上加痛,讓她不由低低呻吟起來。

    “好疼啊,媽媽,好疼!嗚嗚,我好疼!”女孩閉著眼睛嬌聲嬌氣地哭了起來,小臉上溢滿了驚懼和無助。

    公孫羽越發感到不對勁。在他的腦海中,阿曼達一直是個美豔、冰冷、堅強、傲慢的女郎,但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女孩,完全是女孩。她的神色看起來甚至與小學生無異,貌似隻有十來歲。

    難道她的腦部被劇烈撞擊,所以……

    或者,她是佯裝如此,騙取自己的信任,最終實施某個陰謀?

    “阿曼達……”公孫羽試探著問。

    然而女孩打斷他的話頭,淚水漣漣的哽咽低聲道:“我……我不是什麼阿曼達,我叫晏舒!”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12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三章 迷情(1)

    “你叫晏舒?呃……是,你叫晏舒。”公孫羽苦笑出來。曾經,她對他冷冰冰地說:我叫阿曼達,晏舒已經死了。看來,如果這個女孩沒有表演的話,是阿曼達死了,而晏舒複活了。

    一個巨浪打來,女孩哆嗦了一下,呻吟道:“大哥哥,我的頭好痛!”

    大哥哥!?公孫羽頭皮忽然一陣發麻,曾經冷冰冰的敵人竟然如此親昵地叫自己,這種感覺……噝,貌似有些渾身發毛似的。

    頭好痛?是不是那一撞讓她失去了部分記憶?從醫學角度來說,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不罕見。公孫羽一麵壓製著胸口的劇痛,一麵拚命劃動手臂,如是想。

    距離島嶼越近,浪頭變越大。晏舒接連吞下幾口海水,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加之疼痛難忍,眩暈的感覺再次出現,修長的腿也軟綿綿的無力再揮動,兩人的體重完全交由公孫羽一人帶動。

    而公孫羽的傷勢極其嚴重,帶動二人異常吃力,甚至連口鼻都不由自主地溢出了大量的鮮血,將身邊的海水染紅。

    當咳嗽過去,晏舒發現了公孫羽口鼻的鮮血,驚嚇地尖叫起來:“大哥哥,你……你流血了!”

    公孫羽苦笑搖頭默然,繼續向前用力劃動手臂,維持二人向前遊動。隨著他的前進,淡淡的血痕在海水中緩緩蕩漾開來,雖然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但給晏舒的衝擊力幾乎是無與倫比的。

    心智回複到某個階段的女孩,除了媽媽從來沒有人對她曾經如此好過,這讓她第一次仔細端詳著男人的臉孔。

    他很英俊,雖然憔悴,雖然口鼻溢血讓他看起來有些慘烈,但堅毅的神色和冷峻的麵孔使得他有種說不出的令人好感的東西。女孩的心忽然砰然在跳動,甚至連腦袋的疼痛都減弱很多,如果不是一支手得抓住公孫羽的肩膀,而另一支手脫臼,或許她已經伸手去為他抹去血漬。

    “大哥哥,你……你很辛苦吧?謝謝你!”晏舒情不自禁地低聲說。

    女孩的口吻如同十來歲,這讓公孫羽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不像是演戲,如果演戲能達到這種水平,那麼她的演技絕對勝過任何一個奧斯卡金像獎獲得者!

    那麼說來,她是失憶了?或許,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幸福吧?仇恨曾經蒙蔽了她的心靈,曾經扭曲了她的人生,失憶未免不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但奇怪的是,貌似她並不是簡單的失憶,而是回到大約六七年前,失去的記憶是後麵的那一段。如果沒錯的話,是從母親死亡開始的。那絕對是她人生最悲慘的時刻,突然失去相依為命的母親,整個世界徹底傾覆。如果不是不久被父親接出國,本就在學校備受欺淩的女孩,絕對會因之而徹底崩潰。

    在醫學上,這種情形很常見。選擇性失憶、階段性失憶等等,都是類似的、常見的失憶種類。

    雖然已經確定,但公孫羽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晏舒,你……還記得施丹達嗎?就是那個比蒙巨獸一樣的外國佬。”

    “施丹達?”由於頭部受到重創,晏舒一直處於眩暈中,她想了又想,困惑地說:“我不認識什麼外國人。見倒是見過兩次,那是在杭州,爸爸帶我去的……”

    提到父親,女孩的俏臉忽然微微扭曲起來。顯然某些記憶觸到了她的傷心處,因為父親,她實在失去了太多。童年的歡樂,家庭的幸福,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父親的緣故。他為什麼會殺人!?

    這個問題曾經一再糾纏著她弱小的心靈,今天再次讓她頭疼欲裂。

    經過種種掙紮,公孫羽最終帶著晏舒登上島嶼。勉強上到島嶼後,公孫羽甚至連打量一下島嶼的氣力都沒有了,跌坐在地上開始調息。而阿曼達由於腦袋傷口被海水蜇得很厲害,甚至昏迷過去。

    一個小時後,公孫羽終於初步恢複了行動的能力。當他睜開眼睛時,卻叫了一聲苦:阿曼達……不,晏舒躺在他的大腿上昏迷不醒,俏麗的臉龐憔悴之極,而臉頰卻火熱一片,紅馥馥的,貌似豔麗,實則在高燒!

    而當他打量四周時,心底更是一沉。這絕對不是一個適宜於人居住的地方,島嶼不大,約一萬平米左右。但這座島嶼純粹是由三座石峰組成,左邊一座最高,海拔超過百米,而中部最低,海拔大約五十米,右邊那座海拔大約在七十米左右。

    這三座石峰上海鳥不少,但寸草不生,險峻異常。尤其右邊那座,臨海一麵上百米的懸崖峭壁,陡立大海之前,頗為雄壯。

    而公孫羽和晏舒登上的,是島嶼中部山峰的底部。這裏相對平坦,是整座島嶼唯一的凹點,麵積大約數百平米,呈坡狀向大海傾斜著。

    在這種島嶼上,以鳥蛋和海魚為生,保命或許無礙,但如何帶著一個弱女子渡過重洋,是一個巨大的,幾乎無可能達到的目標。唯一的指望是,這裏是一條航線,附近會經過船隻,能有求救的機會。

    維生和求救隻是後續的事情,目前首先必須救治晏舒。

    如果是阿曼達,公孫羽或許心腸冰冷很多,但對晏舒這樣稚弱女孩,他心頭還是相當憐憫的。至少,他們同病相憐,都是失去父母,在世上無親無故的人。

    首先是給她接上胳膊。這一點相當容易,脫臼而已。但難就難在如何事後如何固定那支受傷的胳膊,讓其盡快恢複。

    為此,公孫羽艱難地抵達海邊,按捺著傷痛,撈起幾塊隨著颶風卷來的樹棍,折斷後,準備當夾板用。在給女孩子接上胳膊那一刻,雖然暈迷中,但她還是呻吟出來,聲音中含著濃鬱的痛楚之聲,竟然瞬間打動了男人的鐵石心腸。

    公孫羽的動作不由自主地輕柔了幾分。

    “很疼嗎?”他莫名其妙地對昏迷中的少女問。

    “疼,大哥哥,我好痛……”奇跡般,昏迷中的少女竟然呻吟著喃喃道。

    公孫羽的心猛然一震。對大哥哥這個稱謂,其實他很敏感。小魔女、朱若蘭、小琪、小喬、梁爽幾個一直都這麼稱呼他。

    說起來,晏舒雖然在身體上較之霜兒、蘭蘭她們成熟很多,但根據公孫羽的調查,她是90年出生,今年不過19歲,較之霜兒不過大一歲而已。

    解下皮鞋的鞋帶,撕開本就襤褸的衣服,給她的胳膊綁紮好以後,公孫羽的眉頭卻又深深地皺起來。她腦袋的傷口看起來不輕,又被海水長時間浸泡,加上冰冷海水和傷口感染帶來的高燒……

    關鍵是目前手中根本沒有任何藥物,加上沒有淡水可供傷口清洗用。如果任她如此高燒下去,傷口一旦化膿,死亡率將高達90以上!

    公孫羽焦急地站了起來,眺望遠處。但灰蒙蒙的天,陰風怒號,甚至遠處的海麵傳來暴雨的聲音。根據潮汐和海浪的變化,這裏距離大陸至少在三百公裏左右。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每小時保持五公裏的高速,也需要60個小時才能抵達大陸——而且這是在極限直線的情況下。事實上,即使能判定方向,也不可能達到這個極限。60小時的直線距離,一般能在72小時之內抵擋就不錯了。當然,如果再加上休息和睡眠,或許三天便變成了五天。

    然而公孫羽的身體條件根本無法到達那個狀況,此刻他甚至連下水都極其困難,遑論遊到大陸去求救了!

    怎麼辦?公孫羽不顧自己的傷勢,在這個相對平坦的凹地轉了一圈。但一無所獲,這裏除了苔蘚,幾乎沒有任何植物,更不可能有公孫羽熟悉的草藥。

    當他回到晏舒身邊時,女孩的高燒愈發熾烈,甚至連裸露出的肌膚都紅彤彤的一片,摸上去甚至燙手。

    這種至少40c的高燒是最致命的,如果還不采取措施,兩個小時之內女孩便有可能會因此而香消玉殞。

    “首先得找水,淡水!”公孫羽喃喃道。凝目左右,他劍眉一聳,朝右邊那座高大的山峰而去。那座山峰的麵積占據島嶼大半,中部和右邊山峰麵積很小,不大可能有淡水。

    在攀爬岩石的時候,公孫羽的胸部感到陣陣撕裂的劇痛,但他強行忍住,還是從岩縫裏努力地攀爬上去。

    大約在海平麵50幾米的地方,公孫羽驚喜地發現一個凹下去的麵積約十幾平米、深約五米的小水潭。這是一處天然凹陷,而水是雨水的累積。由於附近懸崖形成雨傘狀的遮擋,這裏的蒸發量極小,寶貴的淡水被保存下來。

    但現在困難的是無盛水的工具。公孫羽在很無奈的情況下,隻得脫下自己的衣服,洗幹淨後吸飽了水,然後穿著短褲爬了下去。

    就憑借著這點水,勉強將女孩的頭部傷口清洗了一下。傷口不算很大,但有點深,估計當時直升機地麵可能有個螺栓之類的凸起,不幸正好撞擊在其上了。

    在清洗中,女孩疼得嬌軀都在顫抖,那支完好的胳膊死死地抱著公孫羽的腰身,貌似這個男人是她最大的依靠。雖然在昏迷中,她卻逐漸有了這樣的覺悟。

    這一點讓公孫羽為之苦笑。幾個小時之前,她還執著地追求著殺死他的人生最大目標,但如今時過境遷,竟然將他當做唯一的依賴。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12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三章 迷情(2)

    在清理幹淨傷口後,對女孩傷口的感染和病情,公孫羽卻一籌莫展,坐立不安。無奈地坐下,為她梳理被海水泡得硬硬的秀發,女孩在迷迷糊糊中卻緊緊地抓住他的大手,貌似在懇請他救救自己。

    這支小手被海水泡得白嫩的皮膚有些皴,火熱滾燙一片。公孫羽急得拍了大腿一下。不料這一下卻刺得他一個激靈,仔細一看大腿竟然被什麼刺破,一粒血珠從皮肉處滲出來。

    公孫羽摸索下,從撕爛而垂到大腿附近的衣襟內,竟然摸到一枚鐵木長針,這讓他眼睛為之一亮。以武入醫,針灸未免不能醫治高燒。

    在退燒後,對於炎症,隻要加強傷口清理,恢複的可能性很大。

    說做便做,公孫羽仔細在身上搜索著,勉強找出五枚木針。如果選定穴道,以太清氣功透針而入,治療發燒應該問題不大。

    公孫羽再次爬到淡水池,將木針清洗幹淨,隨即返回女孩身邊。這時天上卻漸漸飄起小雨,風勢也很大。由於氣溫比較低,女孩在昏迷中都冷得直顫抖。公孫羽思忖一下,連忙將她抱起,勉力爬到淡水池附近。這裏是一處屋簷般的危崖,左側又聳立了一堵巨大的石壁,風勢被擋在外麵不說,還可以擋雨。

    唯一缺點是水池占據了90的麵積,以至於能容身的地方比較狹隘,晚上入睡後,一不小心便可能掉入水池中。

    在安放好女孩後,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下定決心般揮揮手,隨即迅速地解開女孩的衣衫。衣衫之內,竟然一件淡綠色的兜肚,這讓他不由一怔。這兜肚有些陳舊,而且有著手工繡花,很可能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

    雖然有些猶豫,但公孫羽還是除去她的外衣和兜肚,露出一具活色生香的身體。少女的肌膚很純淨,或許曾經曬過日光浴,膚色呈最健康的淡淡小麥色,滑膩異常,而幾處禁地則雪白耀眼。

    由於長期居住在國外,女孩的發育算得上超常,胸部碩大傲挺,幾乎與女警有得一拚。由於年齡的緣故,發展前途甚至在女警之上。而那雙長達一米多的修長雙腿更是具有驚世駭俗的魅力。

    公孫羽微微觀察了一下穴道位置,不敢細看,凝息運針,三秒鍾之內,在胃足陽明之脈連下五針。

    據中醫病理揭示,風寒入侵,可在胃足陽明之脈施針,“盛則瀉之,虛則補之,熱則疾之,寒則留之,陷下則灸之,不盛不虛,以經取之“。

    公孫羽在施針之時,於穴道注入少量太清功。太清功是祛病療傷之聖,如果不出所料,對女孩發燒,甚至傷口的炎症,都大有裨益。

    施針之後,公孫羽將她的外衣覆蓋在她那傲世無雙的嬌軀上,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由於妄動真氣,胸口處又撕裂般生疼,額頭甚至沁出了冷汗。

    “嘩啦啦!”暴雨終於來臨,甚至不少雨點噴濺到這危崖之下,女孩再次在昏迷中哆嗦起來。公孫羽隻得將她抱起,貼著岩壁而立,躲過這一波暴雨的衝激。

    外麵的狂風還在嗚嗚地哀鳴,暴雨肆虐地抽打著整座小島,一時天地間貌似被這暴雨所徹底覆蓋,一切都籠罩在其中。

    至少三個小時,這樣的暴風雨一直在摧殘著一切,公孫羽甚至聽到頭頂上海鳥的哀鳴,顯然它們的巢穴在風暴中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萬幸的是,公孫羽所處容身之地實在是奇妙,相當安全,雖然風雨聲異常凜冽,但此地卻頗有些與世隔絕的意蘊。

    女孩的體溫漸漸在平複,這讓公孫羽心中不由為之欣喜,於是拔掉她身上的木針,洗幹淨收起,隨即給她穿好衣物。

    暴雨漸漸小了起來,風勢也小了很多。崖上卻形成了瀑布,掛在危崖前,讓二人的容身之所變成了水簾洞。這股水流瀉入淡水池中,很快水池便開始溢出,透過岩石縫隙叮叮當當地朝大海流去。

    隨著病情的恢複,女孩由昏迷轉向昏睡中。其中她曾經醒轉一次,朝公孫羽疲累地一笑,隨即閉上眼睛。這一笑很美,恰若風雨後的彩虹般耀眼。

    公孫羽也開始盤膝而坐,進入內呼吸,開始調息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丹田忽然猛然一顫,隨即睜開眼睛。入目是一雙迷惑而驚惶的黑眸,女孩如受驚的小鹿般縮著身體貼在岩壁上。

    “我……我這是在哪裏?我的身體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女孩驚慌失措地問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女人”,這讓她不知所措。之前在海水中時,一來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二來重傷之下頗有些迷糊,對自己身體的變化完全沒有覺察到。

    公孫羽苦笑,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忽然怯生生地問:“我是不是穿越了?”

    穿越?公孫羽訝然,良久無奈點頭:“是,你是穿越了。我也是。”

    女孩表情這才微微放鬆了一些,但隨即又皺眉道:“可……可是我們怎麼會穿越到這裏來?我恍恍惚惚的記得……好像我們坐著一個鐵桶,那是不是諾亞方舟?還有,這裏有沒有外星人,或者是怪獸?這裏的人會不會魔法?”

    漫畫書看多了吧?公孫羽哭笑不得,道:“呃……這個,據我所知,這裏沒有怪獸。如果不出所料,環境和地球類似。”

    “是嗎?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回不去了?我媽媽在家裏等著我,我突然不見了,她會很急很急的!”

    女孩突然跳了起來,然而腦部傷口突然劇痛起來,她身體一晃,幾乎摔倒,萬幸公孫羽閃電般伸手,扶住了她。

    “有辦法回家嗎?大哥哥!”女孩可憐兮兮地問。她的身量真的很高,就算是穿著運動鞋,也足足與183公分的公孫羽平齊。

    這麼一個發育成熟,身高183公分的女人,如此嬌滴滴地用小女孩的聲音在你麵前撒嬌,貌似有些……

    公孫羽無奈搖頭道:“至少現在不可能。”

    忽然,他靈光一閃,看了看手上那塊特製防水防爆手表,佯裝驚訝地睜大了眼楮,道:“怎麼……怎麼這手表的時間也變了!”

    女孩好奇地湊過來。這是一塊帶日曆的手表,時間清晰地顯示著——2009年3月3日下午15時。

    “2009年?”女孩目瞪口呆,“難道、難道我們穿越了整整七年?”

    公孫羽肯定地點頭:“應該沒錯。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裏依然是地球,我們並沒有穿越到外太空去。”

    女孩忽然奇怪地問:“我們怎麼會一起穿越的?記得當時……嗯,好像我正在操場做操……不,不是。好像是睡覺做了個噩夢,剛起來去媽媽的房間……對,就是那樣,忽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坐了一個鐵桶飛到這裏……”

    原來是這樣……

    公孫羽心中恍然。她的記憶很混亂,大體是從發現母親的屍體開始失憶的,畢竟那個打擊實在是過於刻骨銘心,以至於不得不被深深藏在記憶深處,包裹起來,不敢稍加觸動。而之前在直升機機身那一段記憶,卻又殘留了些微的片段,夾雜在一起,形成了現在的記憶。

    從某種程度來說,記憶就是人生一部分。沒有記憶的人生是殘缺的,不過這對女孩來說,或許卻是某種幸運。畢竟她後麵的人生實在太過灰暗,失去或許是一種得到。

    “我們是坐那個奇怪的鐵桶來的吧?你記得嗎?”女孩問。

    公孫羽“呃”了一聲,無奈點頭道:“是,我們是坐……對了,那應該是一個航空器,就像飛船一樣,鐵皮筒是飛船的一部分。”

    女孩喃喃道:“神舟一號,神舟二號?聽說,馬上會載人飛行,莫非我們……”

    “呃,那個……貌似我也不記得了。”公孫羽含混地說,“現在我們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這句話轉移了女孩的注意力,她爬到懸崖邊緣,觀察地形去了。公孫羽這才抹抹腦門上的冷汗,剛才她的追問讓他幾乎徹底露底。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謊言,公孫羽無法解釋一切,於是就坡下驢,結果造成這一切。

    女孩在五十米高的懸崖上看到的是茫茫大海,風雨依然在侵襲著一切,不過已經溫和了很多,沒有了剛才的狂暴。

    “我們,我們怎麼會落到這麼高的地方,怎麼下去啊!”

    覷著十多層樓的崖底,女孩哆嗦一下,完後縮縮身體,生怕跌落下去。忽然她的肚子裏咕咕的響了幾聲,她的臉孔緋紅起來,飛快地斜覷公孫羽一眼,低聲道:“不,不是那個……”

    公孫羽莞爾一笑,道:“是,不是。不過,該用餐了。”

    女孩一怔:“這裏,有吃的嗎?”

    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苦笑道:“有。不過,動物保護者或許會抗議了。”

    說著,他開始從崖縫向上攀爬。如果不出所料,上麵那些崖縫當中的大量鳥巢裏,應該有不少鳥蛋,以此維生,是一個不錯的手段。如果身體恢複,再下海想辦法,捕獲一些魚類來食用。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14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三章 迷情(3)

    “爬這麼高,小心啊!”

    晏舒忽然在下麵叫了起來。公孫羽往下望去,她的臉上溢滿了真摯的關切。顯然,這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雖然受到過傷害,但心靈依然純淨無暇。

    公孫羽的心不由微微一暖,點頭道:“知道了。”

    大約爬上三十幾米,在距離石峰十來米的地方,公孫羽找到一處巢穴,裏麵至少安放著數千個鳥巢。當公孫羽爬上來時,無數的海鳥撲楞楞地飛了出來,從他的腦袋上空飛到海麵上,到處飛舞盤旋。

    公孫羽爬進巨大的巢穴中掃蕩了一番,結果得到上百枚鳥蛋——這還是他手下留情的結果,每個巢穴至多拿一枚鳥蛋,以免影響鳥類的種群發展。

    撕下衣襟作為提籃,公孫羽爬回原地,氣息微微動蕩著。畢竟重傷未愈,每爬一步其實都相當艱辛。萬幸他八歲便開始負重攀爬懸崖,攀援技巧無與倫比。

    “鳥蛋?”晏舒驚奇地叫道,湊過來好奇地看著,不斷用小手撥動辨認。

    公孫羽發現她的本質是個很天真,很活潑的女孩子。曾經的壓抑個性,是被扭曲後形成的。三年,幾乎沒有一個朋友,沒有得到一絲溫暖,這讓她養成了乖僻的個性。但在“穿越”後,女孩知道自己逃離了原來的世界,竟然不期然放鬆了自己的心,大幅恢複了九歲之前的心性。

    “這個好秀氣,是小小鳥生的;這個好大,嘻嘻,一定是隻大鵬鳥生的!”

    公孫羽將鳥蛋洗幹淨,隨即來到池邊一個臉盆大小的小凹槽中,洗淨手放了進去,開始凝息運功。這一刻,他忽然想起北宮靈雨,曾經在阿拉斯加他便如此為她服務過。現在的她,一定很焦急吧?

    “洗手幹嘛用這麼長時間?”晏舒走過來奇怪地問。她那明媚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公孫羽,竟然有種奇異的魔力般,讓男人的心微微蕩漾一下。

    “呃,這個不是洗手,燒水。”

    “燒水?咯咯,你真好玩,這樣也能燒水?”晏舒捂嘴笑了起來。相對往昔的純真女孩,其實她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份嫵媚和誘惑。畢竟,她已經十九歲了。

    “能燒。”公孫羽淡淡一笑。

    晏舒托著受傷的左臂緩緩蹲下來,此時水麵已經熱氣騰漫。她吃驚地“呀”的一聲叫了起來,盯著公孫羽道:“你……你會變魔法?”

    公孫羽點了點頭,雙手再次加力,很快水便咕嘟咕嘟的翻滾起來。

    晏舒驚訝地伸手過去用食指在水麵上碰了一下,疼得哎喲一聲縮回小手,將指尖送到小嘴裏不斷吮吸:“噝噝,好疼啊!”

    公孫羽不由莞爾,揀起數十個鳥蛋丟到水中,隨即再次伸手其中。大約三分鍾後,他伸手撈起一個比雞蛋略小的鳥蛋,剝開一看,已經徹底熟了。

    “給。”他伸手送到晏舒麵前。

    晏舒沒接,卻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讚道:“很好吃啊,好像比雞蛋要香呢!”

    公孫羽無奈地繼續喂下去,最後一口時,女孩的舌尖卻舔到了他的指尖,心好像突然砰然而跳。這是男人多情的本性,公孫羽微微有些尷尬。

    而女孩的俏臉也緋紅一片,咳嗽幾聲,低聲道:“好渴。”

    “渴嗎?這裏有水。”公孫羽往淡水池一指。

    晏舒眼楮睜大了:“能喝嗎?看起來很髒的樣子。”

    公孫羽苦笑道:“這個島嶼很小,又沒植被,能有淡水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晏舒無奈點頭,伸手舀了一口水,倒入嘴裏,品味一下吞了下去,卻笑了起來:“嗯,味道不錯,還甜絲絲的呢。對了大哥哥,你叫什麼?”

    “公孫羽。這個名字熟悉嗎?”公孫羽凝視著她問。

    晏舒皺起輕眉,尋思良久,道:“好像有點熟悉,不過……對了,我們以前沒見過麵吧?是,一定是。你這樣的人,如果見過,沒法忘記的。”

    “為什麼?”公孫羽倒奇怪了。

    晏舒目光忽然有些躲閃,囁嚅幾聲低低的道:“因為……那個,你這個人很特別嘛,和我以前見過的人都不一樣。以前我的那些同學對我都不好的,他們都叫我小殺人魔王,隻有你……”

    女孩的眼楮裏忽然波光蕩漾,泫然欲泣起來。

    三年來,她所受的苦楚之多,是絕大多數孩子所無法想象的。多少次,她被敵對的女孩子圍在公廁裏毆打;多少次,被辱罵後躲在暗地裏偷偷飲泣;多少次,因為蔑視的目光和肆意的欺辱,她曾經有輕生的念頭,隻是因為對母親的牽掛,才沒有付諸行動……

    在“穿越”後,第一次睜眼看到這個男人,就有種熟悉的感覺。而他對自己的態度也與過往的人迥異,沒有鄰居那樣戳著脊背的竊竊私語,沒有同學那樣的欺辱和謾罵,沒有老師輕侮的眼神和忽視。

    而且,這個男人對自己很關心,從他那雙漆黑眸子中就能感受到這一切。這一點是最讓她感動的,也正因如此,她才會放開心懷,恢複了活潑開朗的天性。

    看到女孩眷戀的眼神,公孫羽恍惚間貌似身邊坐著的是靈霜、紫蝶、小琪幾個,情不自禁間,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

    晏舒的心忽然跳得飛快,臉紅得就如最豔麗的晚霞,她大膽地看了他一眼,輕輕伸手按在那支大手上,感受著大手的溫暖。

    “大哥哥,如果一個女孩的爸爸殺了人,她有罪嗎?”

    公孫羽一怔,這才醒悟過來,欲待收手,但看到女孩眼楮中流瀉的依戀神色,卻又止住動作,道:“沒有。對了晏舒,三年來你爸爸沒有和家裏聯係過嗎?”

    晏舒黯然點頭,垂頭道:“嗯。大哥哥,有時候我很恨他,是他毀了我和媽媽的生活。可是每到晚上我又想他,做夢都夢到他坐在床邊摸著我的頭,就像你這樣,手熱熱的,好暖和……”

    說著,她在公孫羽的手背上輕輕撫摸,感受著他的體溫。“記得小時候,爸爸很疼我的。他在部隊裏很少回家,但每次回來都會給我買好看的衣服,買很多好吃的水果、零食,還有玩具。那時候鄰居家都很羨慕我家,同學也很羨慕我。記得那一次,爸爸剛剛退役,從北京給我買了一雙帶著金絲邊的馬靴……”

    晏舒的俏臉泛出淡雅的笑意,回憶中的甜蜜讓她嘴角微微翹起:“那雙靴子真的很漂亮,我穿著裙子和馬靴來到學校,所有人都盯著我,都羨慕我……大哥哥,我、我是不是很虛榮啊?”

    公孫羽笑了,摸摸她的腦袋,搖頭道:“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孩子穿著講究點是應該的。”

    晏舒驚喜地看了看他,羞喜地笑了,低聲續道:“那一天是我最高興的時候,好像天都特別藍,特別清。可是……”

    女孩清澈的雙眸忽然蒙上一層淡淡的迷霧,聲音也低沉起來:“爸爸這一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個月以後,警察突然闖進我家裏,他們凶聲凶氣的,我和媽媽抱在一起,天都塌了一樣。之後一切都變了,不久那雙馬靴在院子也被人給割破,原來那些經常接受我們幫助的鄰居、親戚都拋棄我們……”

    公孫羽心中微微一歎。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勢利了,她的父親或許是罪有應得,但她母親和她卻是無辜的。世人的冷漠和仇視,最終造成了她母親的早逝,以及她心靈的扭曲。

    “大哥哥,這個世界上為什麼好人那麼少?”女孩最後抬頭淒然問道。

    公孫羽心中微微一澀,凝視著她柔聲道:“不,晏舒,你不能這麼看。”

    女孩一怔,訝然道:“那……我該怎麼看?”

    公孫羽道:“我想,那些人都是受到偏見的誤導,他們對你的傷害,也是出於偏見。這些不代表整個社會沒有正義,總體來說,我們華夏人是一個有優良傳統的民族。譬如最近汶川大地震……呃,不……”

    “汶川大地震?”女孩莫名其妙。

    由於口誤,公孫羽竟然崩出了08年才發生的事情,這讓他有些尷尬,咳嗽一聲,接著剝了一個鳥蛋,送到她的小嘴,堵住她繼續詢問的**。

    晏舒隻得幾口將這個鳥蛋吞咽下去。

    她正待繼續反問,公孫羽的眼睛卻突然一亮,起身道:“你在這裏呆著不要動,我下去撈些東西。”

    說著,他開始朝懸崖下爬起。晏舒連忙趴到懸崖邊提心吊膽地叫道:“大哥哥,這裏很滑的樣子,你要小心!”

    公孫羽舉手搖了搖,依舊迅捷地攀爬著。經過幾個小時的調息,太清氣功的威力在逐漸顯現,氣息逐漸平穩,胸口傷患處劇烈的疼痛也大有減緩,攀爬懸崖已不成大問題。

    來到海邊,一截巨大的鐵皮筒果然半沉半浮地漂了過來。是金鼎那架直升機的機身,公孫羽不禁苦笑起來:好一個他鄉遇故知!

    對於荒島來說,任何鐵器、木器都是寶貝。不過,如此巨大的鐵皮筒,至少也有一噸重,怎樣才能運到陸地上?

    唯一的依靠是水的浮力,但這塊平地距離海平麵有五米的落差,想將鐵皮筒運上來,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如果想將其固定在岸邊附近,卻也不是沒有辦法。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14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四章 失控(1)

    思忖再三,公孫羽潛運神功,開始下海。身上無數剛剛愈合不久的大大小小傷口被海水一蟄,頗有些疼痛。不過這點疼痛對於神經超級堅強的公孫羽來說,算不得什麼。

    迅速遊動到鐵皮筒附近,順著海浪的方向,將鐵皮筒往一處礁石推去。由於順勢而為,鐵皮筒雖然沉重,但也在推力下向礁石靠去。很快,鐵皮筒挨著了礁石,甚至在公孫羽猛力推動和浪頭的作用下,擱淺了。

    公孫羽站在齊腰深的水中,雙臂頂在鐵皮筒下。又一個浪頭打來,這個浪頭較之前的浪頭大很多,凶狠地撲打在鐵皮筒上,將它頂了起來。

    當鐵皮筒被頂到最高處時,公孫羽猛然躍起,雙掌迅猛地劈在鐵皮筒斜下方,鐵皮筒遭此重擊,頓時呼地朝岸上飛去!

    幾乎同時,公孫羽也飛身趕到岸邊,在鐵皮筒上再次重擊,鐵皮筒就勢往上呼地滾動一下,最後卡在一處岩石凹地。

    “呼呼!”雖然不過重擊兩下,但傷勢未愈的公孫羽已經相當吃力,身上無數傷口因此迸裂,溢出鮮血,甚至口鼻都沁出血絲,顯得相當慘厲。

    抹掉口鼻上的血絲,鑽進鐵皮筒內觀察了一會,眉頭卻皺了起來。

    將這個鐵皮筒改造成一艘“諾亞方舟”不是沒可能,關鍵是沒工具。如果手頭有一柄大錘,或許方便很多。另外,就算造成“諾亞方舟”,船槳也是個大問題。有船無槳,難道以手劃過三百公裏海域?

    “大哥哥!大哥哥!”這時懸崖上女孩尖聲尖氣地叫了起來。

    公孫羽爬了上去,女孩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臉色煞白的道:“大哥哥,剛才……剛才好危險的,以後別那樣了!”

    看到女孩驚嚇得淚眼朦朧,真摯的關切溢於言表,公孫羽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感動,摸著她的腦袋笑道:“沒問題的。對了晏舒,你看看那個鐵皮筒,跟你印象中的諾亞方舟像不像?”

    晏舒睜大了眼楮,盯著下麵的鐵皮筒良久,訝然道:“難道……這就是我們穿越過來時坐的飛船?”

    “呃,好像、應該,是的……”看著純真的女孩,公孫羽的舌頭簡直在打結。如此欺瞞,雖然出自好意,但心底卻自然的有些歉疚在醞釀。

    晏舒端詳了半晌,笑道:“大哥哥,真的好像呢。對了,你說是不是國家將我們捉去當試驗品了?唉,一下子穿越七年,也不知道我媽媽怎麼樣了!我突然不見了,她一定擔心得要命!”

    女孩黯然神傷,對母親的眷戀和牽掛深切而自然。

    公孫羽坐下,剝了幾個鳥蛋,將其中的一半遞過晏舒,而自己也吃了起來。女孩又吃了兩個,就捂著肚子說飽了。公孫羽於是將剩下的二三十個鳥蛋一口一個給消滅了,隨即又抄十幾口水注入嘴中。

    晏舒笑眯眯地瞧著他大口吞咽著食物。這個動作與父親好像,他們好像是一類人,身上都有著那種肅殺、冷峻的氣質,但骨子裏卻帶著一絲對自己的溫情。想到這裏,女孩的目光增添了一抹默默的柔情。

    “大哥哥,你費盡氣力撈起那個大鐵筒幹嘛?做屋嗎?”

    公孫羽聞言不由為之莞爾,搖頭道:“不,我是準備打造一艘真正的諾亞方舟,將我們載到岸上去。”

    女孩大惑不解:“諾亞方舟?可是這個鐵皮筒……我們什麼工具都沒有……”

    “晏舒,你說原始人用什麼工具?”公孫羽問。

    女孩一怔,凝思片刻,看看左右,訝然道:“大哥哥你是說我們用這些石塊?”

    公孫羽點了點頭:“古人用石頭打磨成石刀、石斧、石箭頭,我們也可以。唯一缺陷是沒有木頭,無法打造船槳……”

    “船槳?大哥哥,你看那是什麼?”女孩眼尖,指著不遠處海麵上平叫道。

    公孫羽轉頭看去,臉上登時一喜。就這麼一瞥,他就清楚地看到海麵上漂浮著幾塊木板。大約是某漁船被大浪打碎,隨海浪漂了過來、

    於是再次下海將那幾塊木板撈起。女孩也跟著下來了,蹲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男人從懸崖上扳下幾塊百來斤的岩石,摔裂後在打磨鋒利,然後凝運神功剖開木板,將其削成幾支船槳。而餘下的板材,公孫羽也沒有浪費,砍削成一副夾板,以替換女孩胳膊上的幾根簡陋樹棍。

    在太清功的作用下,粗鄙鈍的石塊鋒利堪比鋼刀,看得女孩子眼中星光閃閃。工作中的男人有一種特別的沉靜、專注、剛毅的氣質,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以往與她打交道的都是一些欺負她的小屁孩。

    曾經,在受盡欺淩時,她就特想有一個白馬王子前來拯救她。幻想畢竟是幻想,王子一直沒出現。但在穿越後,奇跡卻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穿越了七年,我十九歲,算是成年了吧?”女孩嘀咕說,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體形,甜甜地笑了。很滿意,雖然膚色貌似不夠白皙,但十分滑膩細嫩,發育也很好,胸部堅挺而飽滿,修長的腿絕對傲視天下。

    而且剛才在水麵上照過了,這張臉蛋也足夠出眾,甚至比電視上的那些廣告明星都要出色不少。

    由於自幼身高出眾,由於三年來的磨練,女孩的心智雖然停留在十二歲那年,但卻比一般少女要成熟很多。一部《大話西遊》她看了二十遍,每次都為紫霞仙子和至尊寶的愛情而流淚。

    “我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愛!”曾經她這樣握著小拳頭立下稚嫩的誓言。之後的七年證明,她沒能遵守這個諾言。但上蒼卻重新給了她一個來過的機會……

    是夜,二人露宿在懸崖底部那狹小的空間。公孫羽打坐之前,忽然覺得丹田震蕩不已,這讓他微微有些不安。這樣的跡象不是沒有出現過,每一次的後果都是**潮流的迸裂。

    前幾個月,身邊的女孩子很多,由於陰陽調和的緣故,身體一直很正常。但近來由於事務繁忙,極少沾染女色,唯一的一次由於關玉雪無法承受,也不得不忍耐下來,根本就沒有發泄的餘地。

    而這些**的累積,終於在受傷之後抵抗力最薄弱時開始發作。情不自禁的哦斜窺了已經入睡的純淨女孩一眼,公孫羽幾乎咬破下唇才克製住**的潮流,開始調息,勉強進入內呼吸的境界中。

    夜半之時,公孫羽忽然驚醒過來,隻見女孩依偎到他身邊,簌簌發抖。三月初的夜晚很冷,涼颼颼的風吹著更是如此。雖然公孫羽將自己身上那件襤褸外衣套到她身上,但女孩還是耐不住風寒,情不自禁地貼近他的身體。

    公孫羽心底微微一歎,將她擁入懷中。女孩身體一暖,頓時舒服得輕輕地呻吟起來,雖然在睡夢中也情不自禁地用力地鑽到他懷中,找一個最合適的地方,酣然沉睡,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

    這個姿勢足夠曖昧,女孩的胸部整個貼在男人的腹部,頓時讓他有了某種天然的反應。之前也曾經多次抱過她,但那時心無旁窺,故而沒什麼感受。然而現在溫香軟玉入懷,加之女孩那天然的體味和噴灑著的香甜氣息,無不勾引著男人壓抑的**。

    她是一個心智停留在12歲的成年女孩。這一點公孫羽很清楚,也正因如此,他才狠狠地在大腿上揪了一把,劇痛勉強製止了**的潮流,他調理著內息,試圖再次進入古井無波的境界中。

    然而很不幸的是,內息如潮般無法控製,竟然有了入魔的跡象。公孫羽心中猛然一震,以往在這種跡象發生後,唯一的辦法是陰陽調和,難道今晚……

    晏舒忽然從深深的酣眠中醒轉,昨天病痛對她的折磨不言而喻。然而醒轉後,卻聽到一陣急促而低沉的喘息聲,她的心中微微一驚,抬頭卻看到一雙充血的眼楮緊緊地盯著自己。

    “大哥哥,你……你怎麼啦?”女孩驚嚇地叫道。

    公孫羽忽然將她推開,隨即起身踉踉蹌蹌地往後倒退著跌入淡水池中。然而冰冷的水卻並不能消弭心中狂湧的熱流,他勉力爬起來,忽然伸手拾起一塊尖銳的石頭,狠狠地紮在大腿上!

    “啊!”女孩用完好的右手撐地跳了起來,衝過來捉住他的手,搶過石頭丟得遠遠的,拉開大腿上襤褸的褲子。傷口很深,血流如注。

    “大哥哥,你是怎麼啦?”女孩仰起小腦袋,淚水漣漣地問。

    公孫羽推開她,喘息道:“你……讓開,我很危險……”

    “危險?為什麼!”女孩跌坐在岩石上,訝然大叫起來。她的左臂剛才碰在地上,疼痛讓她的俏臉微微扭曲一下,但她卻已經無暇顧及。眼前這個男人的安危,占據了她的全部心靈。

    “因為……因為……”男人忽然羞愧難當,轉身朝懸崖上攀爬而去,那雄壯的背影很快就消逝在視線中。

    “大哥哥——大哥哥——”女孩驚慌失措,對著黑黝黝的懸崖淒厲地尖聲叫了起來。但聲音在懸崖縫隙中回蕩,卻並沒有得到回應。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大哥哥會突然這樣?”女孩淚流滿麵,隨即她的俏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不,一定是大哥哥出了什麼問題。他都拿石頭紮自己的大腿了,我要去幫助他……”

    看著地上那灘鮮血,女孩心驚肉跳,看了看陡峭之極的懸崖,她毅然朝崖縫而去,雖然一支手還綁著夾板。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5 12:15
女皇保鏢 卷十二 狼跋 第十四章 失控(2)

    晏舒仔細察看了一下地形,這道危崖自己的是絕對無法攀爬上去。不過,如果從崖縫裏穿梭的話,或許勉強能上去。

    在觀察後,她不顧胳膊傷勢未曾痊愈,朝岩縫裏爬了起來。

    “啊——”

    忽然懸崖上傳來一聲沛然的吼叫聲,這道聲音轟然刮過危崖,呼嘯著掠過海麵,遠遠傳來出去。女孩從聲音中聽出了焦躁、狂野、自責的意蘊,不由更為擔心,甚至開始雙手攀登。胳膊痛得斷裂了一般,但她卻倔強地往上攀爬。

    從小她就是一個倔強的孩子,三年的孤寂生活使得她的個性更加鮮明。

    攀爬了大約七八米,左胳膊甚至連抬都抬不起來了。她爬不動了,於是昂起腦袋朝懸崖上大喊:“大哥哥,大哥哥,你在哪裏啊?”

    然而那道嘯聲之後,懸崖上卻一片死寂,公孫羽並沒有回答她。

    會不會出事情了?女孩心中驚懼不已,牙齒咬住嘴唇,再次往上爬,幾次差點滑落到懸崖下,往下一看,黑黝黝的貌似深不見底,心中更是充滿了恐懼。

    “大哥哥,你下來啊,我……我爬不上去了!”

    又一次往下猛然滑落,一塊鬆動的岩石甚至掉了下去,發出轟然巨響。女孩左臂徹底不能動了,身形竟然無法抑製,右手指尖都摳出血來!

    “救命啊——”女孩終於忍不住發出求救的尖叫聲。

    就在她身形往下迅猛地下落之際,一道黑影如蜘蛛俠般從危崖竄了下來,及時將她撈起,抱在懷中。女孩入懷就嗅到男人那獨特的體味,一時悸動、驚喜、激動、委屈、埋怨、擔憂,可謂是百感交集,以至於抱著他的腰身嗚嗚大哭起來。

    數秒後,公孫羽將她放到原地,轉身又待離去,然而女孩卻撲了過來,右臂死死地抱著他不放,哭道:“大哥哥,你……你不要走好嗎?我……我好怕!”

    公孫羽渾身都在顫抖,甚至臉色聲音都有些沙啞:“你不知道,我……我對你是危險的,我去大海冷靜一下……”

    女孩不肯放手:“不,我不怕你危險!你,你如果想打我,就打吧!”

    男人掙開她的胳膊,雙目竟然如血一般通紅,目光中蘊含的無窮**讓他變得是如此的可怖,以至於女孩打了個哆嗦。男人看出她的驚懼,往後慢慢退去。

    然而在這個刹那,女孩的心理卻在迅速成熟。不知為何,從他的眼光中她一眼便看出那蘊藏的身不由己的掙紮和內疚。

    他要我嗎?女孩嬌軀在顫抖,盯著他不放,眼神中變幻不定。她知道他一定出了什麼事情,譬如像武俠小說那樣,吃了什麼藥物,以至於需要……

    難道是那些鴿子蛋?那我為什麼沒問題?女孩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已經退到懸崖邊沿,眼看就要跌倒懸崖下。女孩大驚失色,猛然伸手叫道:“大哥哥,不要,我……我喜歡你!”

    “什麼?”男人通紅著眼楮,不敢相信地凝望著她。

    雖然被**衝昏了頭腦,但公孫羽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新生的晏舒與自己相識不過半天多,喜歡自己,是真的嗎?

    “我喜歡你!”女孩確定無疑地點頭,俏臉上溢滿了認真,目光堅定,“大哥哥,如果……如果你要我,我……我給你!”

    公孫羽臉色大變,搖了搖頭,往後再退一步,腳步半懸在空中。

    女孩大急,哭叫道:“你,你想怎麼樣?我是真的喜歡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以前的那些人不是欺負我,就是想占我的便宜。去年有一個老師將我叫到他的寢室去,想要強暴我,我拚命抵抗,抓爛了他的臉,結果被他打傷了。可是後來沒有人相信我,他們甚至罵我是狐狸精,勾引老師……嗚嗚,大哥哥,我喜歡你,我願意給你!你過來好嗎?”

    公孫羽心中猛然一震,閉上眼睛。

    女孩忽然抹去淚水,撲了過來抱著男人,毅然道:“大哥哥,反正如果你出事我也活不了,要不我們一起跳下去吧!”

    公孫羽全身的血液本就沸騰一般,被她這麼一抱,更是**升騰,難以控製,顫抖著聲音道:“阿曼達,我……我可是你的殺父仇人!”

    “阿曼達?大哥哥,她是誰啊?”女孩詫異地抬頭問道。

    男人已經有些迷糊了,他盯著她道:“阿曼達,你……你別後悔……”

    女孩一怔,但隨即堅定地說:“大哥哥,我不後悔!我再次重複一遍:我願意給你,雖然我們今天才認識,可……可是我愛你!”

    愛我嗎?男人已經無法分辨真偽,幻覺開始出現,貌似眼前出現的是小雪,不,或許是菱菱、洛雲、榮蓉……

    貌似,她又是她們的混合體。不管她是誰,都是我的……

    男人不再抵抗心中的**,抱起女孩,猛然朝她的小嘴親去,瞬即將她的小粉舌吸了出來,裹在大嘴裏。

    那一刻,女孩的靈魂出竅,甚至連左臂被男人箍得生疼都無法顧及。

    這是她第一次與男人如此親近,在這一瞬她付出了自己的初吻和初戀。甚在她所忘卻的阿曼達時代,比蒙巨獸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不曾奪取她的初吻。

    至於心,她一直都保存得很好,除了被仇恨扭曲外。

    男人的吻很老辣,畢竟經過千錘百煉,少女香甜的唾液不斷被他吸入口中,如甘露般飲入,那份貪婪的模樣,讓女孩在芳心大動、心如鹿撞的同時也羞怯、驚喜不已:大哥哥也是喜歡我的吧?是的,我們就是至尊寶和紫霞仙子……

    在女孩的嘀咕中,男人終於不滿足於繼續親吻,**的升騰讓他繼續開始在女孩的身體上尋芳探幽,嬌俏的香臀、傲挺的胸部,還有那雙舉世無雙的修長、渾圓美腿。

    女孩被摸得渾身發麻,不斷推拒。由於心理年齡不過十二歲,她對**頗有些恐懼,雖然知道這是愛侶之間的一道必然的、神聖的程序。

    然而男人老練的撫摸卸除了一切的抵抗,嬌軀開始發軟,身體出現了異樣。女孩渾身著火一般,呼吸也急促起來。

    終於不再抵抗,反倒勾住他的脖子,她頭暈腦脹地伸出小舌頭不斷舔舐著男人的口腔,和他那條大舌頭作最堅決而英勇的搏鬥!

    “原來愛就是這樣的,好美妙啊!舌頭雖然麻了,可單單被他抱著,就幸福得要暈死過去呢……”女孩陶醉地想著。雖然身處荒島黑夜中,一切卻如繁花似錦,春光明媚。

    男人終於開始利落地解除二人的武裝,女孩這時才醒覺過來,嬌軀簌簌顫抖。但她沒有反抗,雖然驚悸,雖然害怕,卻咬著嘴唇承受著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她深知這場暴風雨對自己以後人生的重要性,所以在戰栗。然而為他付出,她無憾。至少在這一刻,她如此堅信。

    二人已經徹底**相裎。男人捧起一隻玉碗般碩大的雪峰,貪婪地送入嘴裏。

    瞬間,女孩覺得自己的**即將爆炸。那種刺激讓她挺起了身體,情不自禁地呻吟起來,未受傷的右手甚至在男人的腦袋上不斷愛憐地撫弄,好像在讚美男人對自己**掠奪帶來的酣美一般。

    這種刺激對一個心智不過十二歲的女孩來說,誠然過度了。萬幸的是,晏舒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經過三年的磨礪後她的心智成熟很多。

    一切都就緒。當男人輕輕分開她的雙腿時,晏舒自覺地打到最大。她喜歡舞蹈,曾經也習練過。雖然在後麵的三年被排除在一切娛樂之外,但在家中她卻會一個人關在房子裏不斷聯係舞蹈。所以她的雙腿柔韌性極佳,甚至可以輕易地張成一字腿,將那比世間最豔麗花朵還要瑰麗的花苞展現在愛人麵前。

    男人並不知道女孩是初次,憑著本能堅決而有力地刺穿了生命的甬道。

    “啊——”女孩低聲慘叫起來,尤其在身體被壓住,左胳膊被別住後。

    這聲低低的慘叫刺激了男人,他停下來,端詳片刻,貌似清醒了一些,忽然自己躺下,隨即將女孩舉到自己的身上。

    這姿勢……

    “哥哥,我是你的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她幾次從巔峰中墜落,沉入深淵。在昏迷前一刹那,她伸手抱著男人的腦袋,在他耳邊輕輕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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