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騎士悲歌 作者:憑空想像 (連載中)

 
regn13 2018-8-31 22:00: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4 17855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9章:(雪莉酒館)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傑姆斯)、(道朗·拉法齊)、(卡尼爾)、(萊莉雅)。

    ≡≡≡≡≡≡≡≡≡≡≡≡≡≡≡≡≡≡≡≡≡≡≡≡≡≡≡≡≡≡≡≡≡≡≡≡≡≡≡≡≡≡≡≡≡≡≡≡≡≡≡≡≡≡≡≡≡≡≡≡≡

    第019章:(雪莉酒館)

    【德其歐斯堡】是建於卡拉德帝國初期的歷史悠久的古堡,坐落於國王山的山頂上,曾經是卡拉德帝國時期最大的城堡之一。

    整個城堡內部結構複雜,包括防禦工事、居室和宮殿和城堡花園等等;當年這是一座軍事要塞,同時也是選帝侯宮邸。城堡主要用紅褐色的內卡河砂岩築成。

    【德其歐斯堡】位於【德赫瑞姆城】的正北邊,兩者距離三十餘里格,騎馬需要一天的行程。此座城堡是勒守進入德赫瑞姆地區的北大門,其地勢險要,城高牆厚,易守難攻。

    諾德人大舉入侵時期,整個德赫瑞姆地區捲入戰爭中,並遭到了諾德人嚴重破壞。作為北面門戶的【德其歐斯堡】首當其衝,遭受到了諾德人的重創。雖然戰後得到了修復,但是規模遠不如前。

    此時,正直下午,烈陽高照。

    經過兩日的艱難行程之後,塞爾修斯等人終於抵達了聳立於國王山頂上的城堡。他們踏著腳下的石砌路道,緩緩地進入面前這座紅褐色的古城。

    首先映入眾人眼前的是一座高大寬厚且古舊的城門,它是‘伊麗莎白門’。雖然城牆內外多已損毀,但城門依舊聳立。傳說情侶若在城門前向上帝祈禱,則會締造美滿姻緣。

    塞爾修斯領著眾人進入城堡後,路邊有一座十分顯眼的三層建築,門前的地面被清理得一塵不染,凸出的牆上掛著一塊巨大的廣告牌,上面是一杯泛著泡沫的麥酒。

    騎在馬背上的萊莉雅向眾人介紹道:“這是城堡內最好的酒館雪莉,不僅僅是酒館的名字,也是老闆娘的名字。”

    塞爾修斯翻身下馬,決定先在這間酒館休整片刻,他推開面前那扇雙葉門,率先走進寬敞的大廳內。兩名衣著暴露的女招待立馬上前熱情的招呼,只不過熱情的有點過頭了。

    自由騎士發現這間酒館的大廳乾燥開闊,向前走幾步就可以走到餐桌,它們的排放雖然不是規則的幾何圖形,卻能讓客人感到一種散亂的美,桌下整齊的擺放著供客人使用的方凳。

    越過這些餐桌就是一個寬大的吧檯,吧檯最裡面靠牆砌著一個壁爐。明晃晃的火焰在木柴上熊熊燃燒,上面是被鐵釺穿起來的香腸、熏雞與烤鵝。熏烤這些食物的女人就是這家酒房的老闆娘雪莉。

    雪莉是一個豐滿、臉頰紅潤、擁有一頭金色捲髮的美麗女人。

    雪莉的身後整齊的碼放著一堆木柴,木柴旁邊是一張長條木桌,那是用來為客人準備食物的,它上面的牆上掛著幾大串紫紅的葡萄和鮮豔的紅棗。

    以客人的目光來看,木桌右邊的牆壁挖出了幾層的壁櫥,最下面一層整齊的碼放著一堆黃色或長頸或平底的陶罐。上面的幾層分別放著捲心菜、面包、乾肉。魚乾等食物。吧檯的入口處靠牆放著一把短木梯,用來取高處的食物。

    酒店右拐是一個打掃的一塵不染的樓梯。上面兩層都是供客人休息的地方。進入二樓,可以看到黃褐色的木板牆壁和鑲嵌在上面的油燈,因為窗戶開了很多,所以並沒有點燃。

    二樓第一個房間是一個比較狹窄、但是比較乾淨些的房間。塞爾修斯推開門望去,房間盡頭粗糙的木板牆壁上的兩個小窗已經被打開,窗外便是城堡的主街道。

    房間裡並排放著三張整潔的單人小床,上面整齊的鋪好了酒店專用的亞麻被縟,每兩個小床之間都用一個不大的木質茶几將它們隔開。床的對面是一張四腳長木桌,一個插著三根蠟燭的燭台正放在桌上。

    雖然普通,小房間每天卻要一個第納爾。對於普通傭兵和城堡的居民來說一個第納爾住一天,這可真是天價!

    塞爾修斯脫下復合甲,將盔甲與武器一起丟在床上。“好了,傑姆斯,你可以去購買一些你需要的物品。”他對傑姆斯說道,“哦,對了,接著這個。”他想了想,又把一個錢袋丟給傑姆斯。

    “好,好的先生。”傑姆斯接錢袋的動作很笨拙,看起來他不是個身手敏捷的人。

    塞爾修斯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點去。在傑姆斯剛要下樓時,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對著笨拙的傑姆斯喊道:“讓哈瑟倫陪著你一起去,就說是我吩咐的!”

    “好的,先生!”傑姆斯回應道。

    酒館位於勝利大街與凱拉德大街交匯處的十字路口,出了酒館就可以看到德其歐斯堡最繁華的街道。不過現在,這個古老的城堡看起來有點貧窮,且還在奮鬥中。

    在凱拉德大街的盡頭就是這座城堡的主人的府邸,道朗·拉法齊伯爵每天都要在這裡忙著城堡的各種瑣事:安排商人交易、解決民事糾紛……

    塞爾修斯安排好眾人在一家酒館暫時落腳後,獨自帶著伯爵的女兒走在大街上,不時聽到有人抱怨市場日用品的價格,他順便在雜貨市場看了下,還算有合理數量的商品在出售。

    一條條小巷向著城堡內部蜿蜒的延伸著,偶爾有幾處遺棄的房子、商店還有破舊的手推車。

    一路走過來,塞爾修斯看到很多高大建築物上都有一個彎曲的蛇形標記,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圖形就是這裡的領主拉法齊家族的徽章。

    這裡的主人和斯瓦迪亞王國境內所有的領主一樣,道朗·拉法齊伯爵也有自己的私人武裝。道朗伯爵擁有一支大約五百人的隊伍,人數很少,他們的質量同樣參差不齊。

    從斯瓦迪亞新兵、民兵一直到斯瓦迪亞軍士和神射手各個兵種都有,精銳的重甲士兵只佔這五百人的一少部分,這支五百人的隊伍大多是穿著皮甲的輕步兵與輕射手。

    不過他們不包括騎士,騎士們的主體是大貴族們的附庸小貴族,也有一些領主們無法繼承封地的小兒子或流浪騎士。這些小貴族們是沒有封地的,他們都希望通過戰爭和軍功來壯大他們的家族。

    小貴族們也是有軍隊的,不過這些軍隊大多是他們的僕人或購買的奴隸。每到領主們招募騎士時,他們便帶著自己的僕人加入到領主們的大軍中,幫助領主們作戰。

    “父親!父親!”

    正和另一人談話的道朗伯爵轉過臉來對他身邊的助手問道,“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卡尼爾?我好像聽到了萊莉雅在叫我!”

    “大人,我好像沒有聽到萊莉雅的聲音。”卡尼爾感到不安,一剎那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因為他剛才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

    “你是知道的,卡尼爾,我的聽覺很不錯呢!”伯爵平靜地說,但同時卻地皺起了他的眉毛。“我要出去看看,荷根大人,請稍等。”

    “沒有什麼……”窘迫的卡尼爾答道。他是米喬德公爵派來幫助道朗伯爵處理事務的助手,雖然別人都以為道朗伯爵做事情都是米喬德公爵派他授意的,但是他自己卻知道公爵是多麼的信任對方。

    米喬德公爵派他來就是讓他跟在道朗伯爵身邊學習如何處理這些事物,以便日後更好的幫助公爵處理一些瑣事。不過現在公爵遇到了一個難題,而他卡尼爾,剛才就是在想著這件事。

    “父親!父親!”

    打開門的道朗伯爵這次清晰的聽到了萊莉雅的呼喊。事實上,他也看到了她,萊莉雅正提著亞麻裙“噔、噔、蹬”的朝父親跑去。

    “噢!萊莉雅,我的女兒!”見到萊莉雅,這位老人顯得很驚訝,很開心。門前那兩道石階差點把他絆倒。

    “啊!我的萊莉雅,你總算回來了!”老人給了女兒一個大擁抱問道。“你去哪了?我已經發佈了任務!我正和傭兵在交涉……”

    “我被強盜綁架了,幸好,”萊莉雅抽泣著、急促的說道。“幸好這位好心的、騎士大人救了我、並且、並且把我送了回來!”

    老伯爵面向騎士說道:“哦!感謝這位騎士先生!”隨後老人把雙手放在萊莉雅肩上,雙眼飛快的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並把她讓進了小屋。“萊莉雅,你先進去,我和這位大人談談!”

    “再次感謝您,騎士閣下,請進!”道朗伯爵說道,並把塞爾修斯請了進去。

    “好了,荷根大人,我的任務已經有人完成了,真是抱歉讓你白跑一趟。去雪莉酒館喝杯酒怎麼樣,我請客!”老伯爵從他乾淨樸素的亞麻袍子裡掏出幾枚第納爾塞到了這個叫做荷根的人手裡,從他身上的皮甲和腰間的短劍來看,他只是一名普通傭兵。

    荷根掂了掂手裡的第納爾,咧嘴對著老人一笑。“多謝,大人。”說罷轉身離去,只是離開時瞅著同樣穿著皮甲的塞爾修斯的目光很不友好。

    “請拿著,這是您的報酬,雖然這不符合規矩,但是只要您在這裡簽個名,一切不都符合規矩了不是嗎?”道朗伯爵帶著誇張的表情對塞爾修斯眨著眼睛說道。看起來這位老人的心情很不錯。

    “您說的沒錯,大人。”塞爾修斯微笑著接過老人遞過來的“佣金”,並很快地在僱傭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並遞給老人。

    “對了,還有這個,大人請把這個也填上。”道朗伯爵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並遞給塞爾修斯一張表格。

    “唔,好吧!”塞爾修斯接過表格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羊毛筆填了起來。

    “塞爾修斯·托爾?”道朗伯爵望著羊皮紙上的簽名,又抬頭看著面前的騎士問道。“你就是那位前段時間,陛下新進冊封的騎士,托斯德爾鎮的領主?”

    “是的,大人!”塞爾修斯帶著他慣有的笑容回答。

    “卡尼爾,”道朗伯爵突然急忙召手喚道。“快,吩咐僕人準備晚宴,我要設宴款待尊貴的客人!”

    “我這就吩咐下去!”卡尼爾連忙應道,並朝著後院的廚房大步離去。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0章:(我的爵士)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道朗·拉法齊)、(萊莉雅)。

    ≡≡≡≡≡≡≡≡≡≡≡≡≡≡≡≡≡≡≡≡≡≡≡≡≡≡≡≡≡≡≡≡≡≡≡≡≡≡≡≡≡≡≡≡≡≡≡≡≡≡≡≡≡≡≡≡≡≡≡≡≡≡≡≡

    第020章:(我的爵士)

    晚宴很豐盛。

    兩名年輕的女僕先上螃蟹扁鯊湯和雞蛋酸橙冷湯,接著又有僕人端來蜂蜜鵪鶉、烤羊排、紅酒泡鵝肝、黃油蘿蔔和燒豬等等食物。

    塞爾修斯看到滿桌豐盛的食物和各種珍藏名貴的紅酒,不禁露出笑臉,恭維地說:“伯爵大人,這頓晚宴實在是太容重了,恐怕我受之有愧!”

    “不!”道朗伯爵搖頭接口道。“你是我尊貴的貴客,更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這頓豐盛的晚宴不只是為了接待騎士閣下所應盡的賓客禮儀,更是我為了表達對你最誠摯的謝意。”

    “大人抬愛了,”塞爾修斯恭謙的向老人解釋。“我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騎士,而救出您女兒的是我的僕人,並不是我!況且您已經答謝過了!”

    “你的僕人為你效力,沒有你的吩咐他們怎麼會去救出我的女兒呢!”老人緩緩的說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就是我的全部,在多的金子也沒有她重要!”

    這位年近半百的老人擁有一張瘦削的臉,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雙慈祥的眼睛炯炯有神,此刻正看向坐在他下首的萊莉雅,右手則溫柔的撫摸著女兒修長的頭髮。

    “塞爾修斯閣下,我能這樣稱呼你嗎?”女孩身穿一蓋住腳面的長衣,衣制下襬很寬,似裙狀,衣袖瘦窄至腕,袖口束緊。腰間繫各種絲帶,衣服上裝飾各種寶石,胸前掛著一件珍珠寶石飾物。

    “當然,萊莉雅小姐!”塞爾修斯禮貌的回應。他發現面前的女孩無論言行舉止,還是身上的衣著打扮都透露著貴族高貴優雅的氣質。以之前那個柔弱哭訴的女孩相比判若兩然。

    萊莉雅愉快的說:“聽說前段時間你在帕拉汶奪得了比武大賽冠軍,你的劍術一定很了不得吧!”

    “萊莉雅小姐過獎了,那次只不過是僥倖取勝!”塞爾修斯謙遜的回答。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所遭受的恥辱,又或者她不願意憶起強盜頭領對她施下的暴行。

    “你打敗了冠軍騎士嗎?”女孩有些激動地問道。“還有百花騎士,亡靈騎士。”

    塞爾修斯苦笑著搖搖頭。“沒有,我沒有在比武場上遇到這些優秀的騎士。”

    “噢!那你真是幸運。”萊莉雅下了評論。“他們都是獲得過好幾屆比武大賽冠軍頭銜的御賜騎士,如果他們都去了,恐怕你連第三名都奪不到!”

    “制裁騎士團的威名我略有耳聞,”塞爾修斯無辜地笑笑。“尤其是那位亡靈騎士,據說他擁有一張酷似亡靈的臉,所以我們的哈勞斯陛下才會賜予其亡靈騎士頭銜。”

    “是的,”女孩強調道。“我看過那張臉,光是那張可怖的臉就足以讓他的敵人畏懼三分。”

    “那只是對於普通的敵人而言,”塞爾修斯自信的指出。“真正擁有實力的騎士是不會被對方一張恐怖的臉,或者高大強壯的身軀給嚇到的。”

    “萊莉雅,吃好了嗎?”道朗伯爵開口問向女兒。

    “是的,父親!”

    “你先回房吧!我有事要單獨和塞爾修斯騎士相商!”

    “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嗎?”萊莉雅好奇的問道。

    “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不會想聽的,”老人語氣溫和的說。“聽話先回房去,讓我們私下談一談事情!”

    “是的,父親!”萊莉雅起身向對面的騎士起身行禮道。“謝謝你,自由騎士先生。”

    萊莉雅離開後,整個餐廳只剩下塞爾修斯和道朗伯爵兩個人,就連負責倒酒的侍從也被伯爵大人下令退下。

    塞爾修斯預感對方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自己相商。他拿起餐桌前的紅酒瓶,先是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舉杯向主位上的老人致敬。

    “不知大人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他喝了一口酒後問道。

    “塞爾修斯爵士,”道朗伯爵臉色凝重地說。“我想知道我女兒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大人,她很好,身上沒有一點傷。”塞爾修斯回答。

    “你知道的!我指的不是這個!”老伯爵語氣更加深沉的強調。

    塞爾修斯婉轉的說道:“我當時並不在場,這件事我並不是很清楚。大人!”

    “閣下,”道朗伯爵更加深沉的聲音問道。“就請你如實告訴我吧!我能夠承受的!”老人已經隱約的猜到了發生在女兒身上的遭遇。

    “我的僕人發現您女兒的時候,她正全身**的趴在一張地毯上。”塞爾修斯如實告知。

    “這群該死的強盜,他們既然敢這麼對她!”他儘量掩飾自己的憤怒,語氣平靜的說。“告訴我,那群可惡的強盜都死了是嗎?”

    老人臉上的深沉的悲哀和一種蒼白而憔悴的顏色,說明他的靈魂突然在一瞬間破碎了,毀壞了,一切過去的快樂和喧噪的生活也將永遠地消失了。

    “是的,大人,那伙強盜都死了!”塞爾修斯指出。“但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分析,這伙強盜應該在德赫瑞姆城以及附近其他城堡裡有內應。”

    老人聽後臉色立刻一沉,並疑惑的問道:“你是說萊莉雅被強盜綁架的事情跟其他人有關係?”

    “伯爵大人,我也只知道這麼多,至於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您可以派人去調查!”塞爾修斯所知道的這些都是馬尼德告訴他的。

    道朗伯爵說道:“會的,我會讓卡尼爾去調查清楚的。”話說到這裡,他的聲調逐漸多了一絲陰森,讓人不寒而慄。“若是讓我查到是誰在背後搞鬼,我會親手處死他!”

    伯爵沉吟片刻後,再次說道。“塞爾修斯爵士,這關乎於我女兒萊莉雅的名譽,我希望這件事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老人的語氣停頓了下,然後刻意強調道。“我絕不允許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大人放心,我和我的僕人會永遠守住這個秘密!直到將它帶入土中!”儘管對方最後那句話帶有警告的意思,但塞爾修斯並未對此反感,這只不過是一個父親在儘可能的保護他的女兒。

    “我相信你的話!”老人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停頓了一下。“我們的國王親自冊封你為騎士,並把托斯德爾鎮作為封地賞賜給你,看的出陛下很看重你。這說明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騎士!”

    塞爾修斯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這時,道朗伯爵的語調一瞬間起了微妙的變化。“但你也許不知道,你現在的封地托斯德爾鎮曾經屬於我,並且屬於拉法齊家族已經三百年了!”

    塞爾修斯故作一驚,然後解釋道:“抱歉伯爵大人,我並沒有想過要奪走您屬於的封地。”其實他已經知道了關於托斯德爾鎮的一切,在慶祝晚宴上哈勞斯國王就已經將這些告訴了他。

    老人露出期待的笑容,似乎一直在等待著這句話。“這跟你無關,也與我們的陛下無關,要怪只能怪我自己!”

    “大人,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塞爾修斯爵士,日後有需要幫助的那天,記得派人來找我!”

    “我會的,大人!”塞爾修斯起身朝著老人微微行禮,然後獨自離去。

    而他們卻沒有發現這個可憐的女孩正躲在牆壁後面,全身傷心地抽搐著,萊莉雅強忍著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跟孩子似地把嗚咽硬嚥下去,眼淚還是湧上來。

    亮晶晶地擠在眼圈邊兒上,一忽兒工夫兩顆大淚珠離開了眼睛,慢慢地順著兩頰流了下來,跟著又流下別的淚珠,流得更快,就好比岩石裡滲出來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圓鼓鼓的胸肢上。

    她不能叫喊,變成了啞巴,茫然若失地走過了狹長的走廊,然後登上了城堡的樓頂,她兀自站在冷風裡,像木雕泥塑般的,一動也不動。

    她想就這麼跳下去,然後擺脫這一切!當她低頭往下看的時候,看見了自由騎士的身影從她底下的路道快步走過。這時,她開口喊道:“塞爾修斯閣下,我以後可以去托斯德爾鎮拜訪你嗎?”

    塞爾修斯順著女孩的聲音轉過身,然後抬頭望去。“我隨時歡迎!”

    “謝謝你,我的爵士!”最後她說。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1章:(酒館鬧事)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傑姆斯)、(卡洛斯)、(卡尼爾)、(雪莉)、(荷根)。

    ≡≡≡≡≡≡≡≡≡≡≡≡≡≡≡≡≡≡≡≡≡≡≡≡≡≡≡≡≡≡≡≡≡≡≡≡≡≡≡≡≡≡≡≡≡≡≡≡≡≡≡≡≡≡≡≡≡≡≡≡≡≡≡≡

    第021章:(酒館鬧事)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今晚的雪莉酒館裡特別擁擠。喧嘩和吵鬧不僅充滿了整所酒館,而且響徹了整個路口。每個路過的市民都會不自覺的伸頭往裡面瞅兩眼。

    雪莉跟她那兩個美貌的女侍者正在忙碌地張羅一切,竭力去滿足那些同時從四面八方鬧嚷嚷地向她們提出要求的各種各樣的飢餓顧客,並且給那些傭兵和賞金獵人提供任務信息。

    “先生!”路過的侍女忽然在塞爾修斯身邊停了下來,彎下腰曖/昧的問道。“晚上要不要特殊服務?”侍女服最上面的扣子已經被解開,從領口看去,可以看到兩個雪白的山丘。

    塞爾修斯轉頭看了看,歪了歪頭,似乎不感興趣。

    侍女看著對方做歪頭的動作,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不過不要緊,她不打算放過他。彎著腰的侍女把衣領拉的更低了,那對雪白的山丘呼之慾出。

    這位精明的侍女清楚地記得這位早上來的大人來時的摸樣:身穿沉重的戰甲牽著馬,馬上是兩個碩大的口袋,身邊跟著一群強壯的士兵。“他一定是個騎士!”侍女心想。

    塞爾修斯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眼前的侍女。儘管這名侍女嘴唇豐滿,皮膚雪白微有色斑,體型凹凸有致,胸部豐滿;並在他面前擺出一副勾人的姿態,但他仍舊不為所動。

    自由騎士正在琢磨如何利用道朗·拉法齊伯爵對他的好感,增進兩人之間的關係。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國度裡,他需要強有力而又可靠的盟友,而這座城堡的主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道朗伯爵與米喬德公爵的關係又非同一般,很難說這位老人會不會聽從米喬德公爵的命令,反過來對付自己。而事實上整個德赫瑞姆地區的領主都與米喬德公爵有著明確從屬關係。

    在整個德赫瑞姆地區他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信賴的盟友。看來只能將希望寄予西部的斯瓦迪亞平原了,不知道布羅克會為我尋找到哪些可靠的盟友呢?如果能夠攀上哈倫哥斯家族這顆大樹……

    這時,傑姆斯在一旁問道:“騎士先生,您在想什麼?”

    “沒什麼!”塞爾修斯回過神來說道。“要買的東西都齊了嗎?我們明天就要趕回托斯德爾鎮!”

    “是的,大人!”傑姆斯點點頭。“所需的物品都購置的差不多了!”

    塞爾修斯朝大廳四周望瞭望,卻沒有瞧見他的僕人。“哈瑟倫,哪去呢?”

    “他在房間睡覺,”傑姆斯說。“今天多虧了他幫忙,可能是累壞,一回來倒在床上就睡著了。要不要我去叫他?”

    “不用,就讓他睡吧!”塞爾修斯不在去想那些暫時觸不可及的事情,而是舉起酒杯,正要一飲而盡。

    突兀,一隻滿是老繭的骯髒大手就按在塞爾修斯手中的酒杯上,將杯子重重地碾碎在吧檯上。然後,髒手炫耀地在半空中甩了甩,陶片淅淅簌簌地掉落一地,而手掌上一點劃痕都沒有。

    站在塞爾修斯身後的是一個足有兩米高的大漢,肌肉糾結的上身只套了件硬皮甲。他如熊一樣盯著塞爾修斯,惡狠狠地說:“小子!你剛才是在勾/引我的女人嗎?”

    整個酒吧都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這裡面有賞金獵人,有傭兵,還有稍微富裕一些的市民。幾名衛兵則抱著雙臂站在牆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你看起來像個傻瓜。”塞爾修斯平靜地說著。他的語調平緩,聽不出憤怒忽然別的情緒。

    “混蛋!你說什麼!”壯漢感到受了侮辱,脖子上粗大的青筋不停地跳動,身上的肌肉則如同藏滿了蟲子一樣快速蠕動著。

    塞爾修斯看了看這個人,沒記錯的話,這是早上的那個叫做荷根的傭兵。想到這他更加輕蔑地說道:“我說你是個蠢貨!聽清楚了嗎?”

    荷根的臉色立刻變得奇怪起來,滿口黃牙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幾乎沒給任何人思考的時間,塞爾修斯突然一腳將他向身後踢去,“嘭!”地一聲響,荷根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強大的撞擊力量使這個人狼狽不堪,發出痛苦的哀號,一時竟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卡嗒!這是弩矢入槽的聲音!

    塞爾修斯迅速朝著側面衝去,就像剛才出腳的速度那樣,他的動作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啊!”弩矢入肉的聲音完全被地上那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給蓋了過去。弩矢射進了他的左肩。

    “嘭!”緊接著又是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將傭兵的慘叫壓了下去,手持獵弩的偷襲者被瞬間擊飛。“啪”的一聲撞到了一張桌子,沒了反應。

    桌上的陶罐西里嘩啦的落了一地。塞爾修斯則抓著一隻碎裂的方凳出現在弩手剛剛站立的地方。

    酒吧裡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知是被這血腥的一幕嚇著了,還是在為塞爾修斯鼓勁。幾名諾德士兵則將傭兵其餘的幫手打趴在地。

    確定沒有敵人之後,塞爾修斯走到那名中箭的傭兵身邊,彎下腰去,翻開它旁邊被丟下的重型扇形盾,然後看了看上面的標誌:那是一個抽象的鳥頭。

    “撲哧!”塞爾修斯將扇形盾丟給傑姆斯。

    凡是在德赫瑞姆呆得久些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不要輕易招惹那些鳥頭標誌的傭兵。這個畫風抽象的鳥頭雖然引人發笑,但實際上這是禿鷲傭兵團的標誌,他們心狠手辣。

    塞爾修斯今天剛來到德其歐斯堡,並不知道這些,所以酒吧裡的人都在等著看他的下場。

    就算塞爾修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身為一個擁有封地和士兵的貴族騎士何懼一個傭兵組織,更何況他早就見慣了血腥場面。

    “唰”酒館門被猛然推開,幾乎所有的酒客都本能地向門口望去,幾個衛兵在另一個侍女的帶領下魚貫走了進來。

    酒客們這才發現,另一個侍女早就離開了“雪莉”酒館,迅速的帶來了負責治安的巡邏守衛。

    看來雪莉老闆娘的能量還是很大的。

    守衛們迅速將現場與酒客們分隔開,並將塞爾修斯等人包圍起來。

    “這位先生,我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一個隊長摸樣的人走過來,盯著塞爾修斯冷冷的問道,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命令更好一些。

    “嗯,我想這個問題讓老闆娘來回答更好,守衛先生。”約翰平靜地答道,一點也看不出地上的三個人是他殺的。“你說呢?雪莉老闆娘?”他向雪莉所在的吧檯轉去,欠了欠身。

    “這位先生,我想你應該先賠償我的損失。”雪莉老闆娘從吧檯走出,並且邁著優雅的步子向他們走來。

    她的確不是普通的老闆娘,她是米喬德公爵的女兒莉莉小姐的女僕,被莉莉小姐派到這裡管理這個酒店,這是莉莉小姐的產業!

    不得不說莉莉小姐確實是個聰明的女人。整個斯瓦迪亞的吟遊詩人都知道這位小姐古怪、聰慧,並且下決心讓自己名滿天下,她或許會是她丈夫的一筆巨大財富,不過前提是丈夫能滿足她的野心。

    “女士,我想賠償你的應該是他們!”塞爾修斯指了指地上的一具屍體和兩名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傭兵。

    “混蛋,你這是什麼態度!”守衛隊長猛地抬起胳膊肘向塞爾修斯打去。雖然他的動作很迅疾,但是在自由騎士看來,這還是太慢了,塞爾修斯的神經反應快得完全超出他的想像。

    “啪!”一聲脆響,塞爾修斯的手掌以誰也無法看清的速度接住了守衛隊長的突然襲擊,並且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吱呀~”這時,門被忽然打開,走進了一個大家都熟悉的人卡尼爾。

    “快住手!”卡尼爾一進門,剛好看到了這劍拔弩張的一幕,急忙吼道。“你們這是干什麼!這是大人的客人!”

    卡尼爾管事迅速趕過去把塞爾修斯與守衛隊長拉開,並問道:“怎麼了,你們這是?卡洛斯!你告訴我!”

    雖然卡尼爾的身份不高,也不是貴族,但他是個頗受米喬德公爵和道朗伯爵信任的人,而且還是幫助米喬德公爵管理民事的“管家”。德赫瑞姆地區的傭兵任務就是他和道朗伯爵共同管理的。

    巡邏隊長卡洛斯支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個藉口,眼睛一亮對總管事說道。“卡尼克先生,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殺了人!”

    卡洛斯是德其歐斯堡兩個巡邏隊的守衛隊長之一。總不能說看這位騎士對自己心上人的態度不好,想表現一下自己吧!

    “是這樣麼,”卡尼爾轉向塞爾修斯,禮貌的問道。“騎士先生?”

    原來這個年輕人還是個騎士!怪不得這麼囂張!眾酒客恍然大悟。騎士已經算是貴族了,不論什麼時候,平民對貴族出手都是死罪。

    “是這樣的……”約翰也不能無視這個德其歐斯的管理人員。雖然還沒有弄明白他的身份,不過看看道朗伯爵對於他的器重,就能看出此人身份非一般。

    “原來是這樣,我想,這不是騎士大人的錯!”卡尼爾對巡邏隊長卡洛斯和老闆娘雪莉說道。“賠償什麼的就讓禿鷲的人來支付吧!”

    荷根在幾名傭兵同伴的攙扶下憤憤不平地離開了酒館,之後卡洛斯也帶著他的巡邏隊離去。酒館又恢復了之前熱鬧喧雜的氣氛,不過酒客們卻在議論面前這位年輕的騎士到底是何方神聖。

    “塞爾修斯閣下,”卡尼爾上前做出紳士的禮儀,並禮貌的說道。“伯爵大人讓我來轉告您等他處理好那件事情後,過段時日他打算帶著萊莉雅小姐一同去托斯德爾鎮拜訪您!”

    “請替我轉達大人,我感到榮幸之至!”塞爾修斯微笑著回禮道。

    “那我便告退了!”

    “卡尼爾先生,請慢走!”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塞爾修斯知道改變他命運的機會正在悄然靠近,自己該如何抉擇呢?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2章:(艾爾貝爾)維克多

    本章人物:(艾雷恩)、(雅米拉)、(麼麼茶)、(維克多)、(奈斯·塔爾巴)。

    ≡≡≡≡≡≡≡≡≡≡≡≡≡≡≡≡≡≡≡≡≡≡≡≡≡≡≡≡≡≡≡≡≡≡≡≡≡≡≡≡≡≡≡≡≡≡≡≡≡≡≡≡≡≡≡≡≡≡≡≡≡≡≡≡

    第022章:(艾爾貝爾)

    一輪旭日,莊嚴地從水波漣漣、亮光熠熠的海面升起。而海洋好像在它下面顫抖和臉紅起來似的。

    海醒了,喘著氣,轉側著,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抹著眼睛,因為島嶼擋住了它的轉動,它狠狠的用腳踢,用手推,用牙咬。

    當那矗立的水的牆壁滾滾而來時。當它們達到最高峰以後,跌成浪頭時。似乎連它們中最小的海浪也能吞沒那些漂泊在海面上的船隻。

    長槍傭兵團的傭兵駕駛著這艘號稱航行速度最快的‘復仇者號’在海上航行了第七天後,終於抵達了位於烏梅雅河河口的海港重鎮【艾爾貝爾】。

    這座港口城市是卡拉迪亞大陸最主要的海港之一,也是南部行省主要的貿易港口。

    從城鎮的規模上來看,【艾爾貝爾】海港重鎮要比王都【帕拉汶】的規模小很多,但它卻是斯瓦迪亞平原西部最大的居住地整個斯瓦迪亞王國僅有的兩個港口城市之一。

    【艾爾貝爾】位於南部行省的西境,是雷德家族的封地。現任領主是制裁騎士團團長第一騎士帕羅庫·雷德男爵。聞名卡拉迪亞大陸的制裁騎士團最精銳的第一旗營就駐守於此。

    維克多命令傭兵們降下海盜旗,並將船隻駛入外港。這一路上他們打著白渡鴉海盜團的旗號在海面上暢通無阻,無論是在這其間遇到的其他海盜船隻,又或是一些貨運商船都對他們敬而遠之。

    “好美啊!”甲板上的雅米拉望著對岸優雅並充滿詩意的街道碼頭不禁感慨道。“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海港城市!”

    沒有一座城市比【艾爾貝爾】更洋溢著濃郁的西方風情。從古老的建築到優雅閒適的下午茶,從教堂悠遠的鐘聲到街頭隨意彈奏豎琴的藝人,從議會大樓前優雅馳過的馬車到精緻的花園……

    由於【艾爾貝爾】的地理位置,其與西方的接觸更為廣泛,因而比其他地區有更多的騎士,來自西方的商人和諸神信仰的追隨者。【艾爾貝爾】有很好的捕魚場,也是許多銀匠和鐵匠的家。

    “你的家鄉維魯加沒有這裡美嗎?”艾雷恩在一旁微笑著說。“詩人們把那麼譽為天堂之城,那裡應該是卡拉迪亞最美的城市吧!”

    “那裡只是貴族們和富人們心目中的天堂之城,”雅米拉告訴他。“而這裡不一樣,這裡靠近大海,這給我的感覺是一種真實的優雅的美!”

    “噢!我說怎麼在船艙裡找不到你們,原來小兩口在這打情罵俏呢!”身後傳來了他們熟悉的猥瑣的聲音。

    雅米亞轉過身,嘟著小嘴,一臉氣惱地說道:“麼麼茶,你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動手吧!我保證會老老實實地配合你的!”麼麼茶伸出舌頭在上嘴唇一舔,然後說道。“只要你不介意那雙細白柔軟的小手沾上我這垂涎已久的唾液……”

    “你這個猥瑣下流的小偷,我以後再也不替你治傷了!”雅米拉滿臉排紅,一直紅到髮根,兩眼忿忿不平盯著這個偷馬賊。

    “美麗的女士,”麼麼茶油滑地笑著說。“我只是好意的提醒你,並沒有做出什麼下流無恥的舉動!你怎麼可以說我下流呢?”

    “艾雷恩,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應該好好教訓他才是!”雅米拉又氣又急地說道。

    艾雷恩無辜地笑笑。“麼麼茶,說吧!老頭子有什麼命令!”

    “團長讓我們收拾東西下船,然後以小隊為一伍在城內自由活動,明日晨時在城南外十里處的樹林裡會合!”

    艾雷恩明白維克多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數百名傭兵同時出現在艾爾貝爾的街道上,或是一間酒館裡很容易惹上事端,甚至會招來巡邏士兵的盤問和嚴查。

    “所有你選擇與我們為一伍?”

    “不,”麼麼茶搖著頭說。“是團長讓我和你們為一伍,當然除了我之外,還有團長本人。”

    “別讓團長等急了,現在趕緊收拾裝備吧!”艾雷恩說道。

    艾雷恩、麼麼茶、雅米拉與維克多四人一伍,馬蒂爾德、雷薩裡特和克雷斯,還有大塊頭和小個子五人一伍,其他的傭兵各自分成若干伍分散走在小鎮各處的街道上,並尋找落腳的地方。

    港口,分為內港和外港,以防波堤作為分隔。

    內港與外港相對而言,港口距海較遠之部分。內港一般具有附加的防護體,常為戰艦停泊處。

    外港更大,但內港的錨地更佳,且內港一面依靠城牆,防波堤上又新建了高達三十尺,長近一里的石牆,牆上每隔百米就有一座塔樓。內港可容納二十多條戰艦。

    一塊從海面聳立五十尺的灰綠巨岩扼住了外港的出入航道。岩頂有一圈風化的石頭,乃是幾百年前卡拉德先民的環堡的遺蹟。遺蹟現又被重新武裝起來,架設了弩炮、噴火弩還有十字弓手守衛。

    在碼頭的大船之間,無數的小船往來穿梭,這些船隻的帆都是用零碎的布片縫製而成的,在帆布的最中間繡著他們各自售賣的東西的圖案:縫衣針、炸洋蔥卷、亞麻短衣、皮革等等各種東西。

    城市整齊地坐落在烏梅雅河北岸,寬敞筆直的大街則是用大卵石鋪成的,便於行人尋路。房屋則是用洗白的石頭修成的,並鋪上了暗灰石板作為屋頂。

    漁市,坐落在外港和海豹門之間。厚厚的城牆圍繞著城市,由海豹門通向港口。

    魚王廣場坐落在海豹門內,是一個卵石廣場。廣場中央有個噴泉。有一條小巷子通往一家**。

    懶鰻魚,一家酒肆。這裡提供全艾爾貝爾港最老的**和最劣的酒,還有填滿豬油和軟骨的肉派。

    維克多、艾雷恩、雅米拉和麼麼茶一行人在街道上遇見了一名披著斗篷的羅多克人,又或者說這名羅多克人是被派來特意來尋找他們的。

    在雙方簡短的交談中,對方提到了他們這次僱主的名字和所在的地點,並將僱傭合約交給他們確認。在確認無誤後,維克多一行人在對方的引領下走進了這家最偏僻最污穢的酒館。

    “歡迎傭兵勇士們,我是你們的僱主,奈斯·塔爾巴伯爵。”當他們走進酒館時,卻發現這裡已經被羅多克人包下了,又或者說這裡根本就是羅多克人的秘密據點。

    “塔爾巴大人,我想請您幫忙解釋一下,”維克多盯視著對方發問。“為什麼您會出現在這裡?您不是應該在亞倫等著我們嗎?”

    “恐怕暫時我是回不去了,”奈斯·塔爾巴解釋道。“通往羅多克公國的路道已經被斯瓦迪亞士兵徹底封鎖了,除了斯瓦迪亞士兵和負責運送物資的車隊,任何人都不能夠通行羅多克境內!”

    維克多疑問道:“那您的意思是我的僱傭關係也無法履行了?要終止我們的合約?”

    “不!我並不打算終止合約!”塔爾巴伯爵提出。“我們的僱傭關係照常,不過任務卻需要有所改變!”

    “什麼任務?”

    “傭兵們,羅多克這次的僱傭是一次暗殺任務。需要暗殺的目標就是【哈倫哥斯堡】的艾德公爵,羅多克的士兵已經在城內做好了戰鬥準備,我需要用艾德公爵的頭顱挑起斯瓦迪亞的內戰。”

    塔爾巴伯爵的瞳孔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這筆佣金將前所未有的充裕,你們的傭兵隊會在隨後加入羅多克的中士方陣。當然,這一切是在你們活著回到這裡後。”

    維克多撫摸著肩上硬皮甲的褶皺。“這就是羅多克僱用我們真正的目的?”

    塔爾巴伯爵沉默片刻後,承認道。“沒錯!我們一開始就是這個目的!”

    ·

    第二天,城南外的樹林裡,傭兵隊伍再次集合了。羅多克的武器被全部替換,總共八十人的隊伍偽裝的五花八門,朝聖者,商人,遊俠,旅行者;也有少數僱傭兵偽裝成了斯瓦迪亞步兵的樣子。

    “我們的任務是執行一次暗殺,暗殺的目標是艾德·哈倫哥斯。整理裝備,休整一個鐘頭後分批出發!”維克多下令道。

    傭兵們整理者自己的武器,沒有人做出慷慨激昂的回應,傭兵為錢戰鬥。準確的說,是除維克多外的傭兵為錢戰鬥,他是為了無法釋懷的仇恨而戰。

    艾雷恩偽裝成了一名旅行者,長矛被他掛在背後,矛尖被棉布包住了,看起來只是一把木棍,三棱匕首的皮鞘綁在他的腿上,被身上的旅行斗篷遮住了。

    艾雷恩、麼麼茶、雅米拉、維克多四人一起出發了,走在隊伍後的他望著寂寥的前方,右手摸了摸腿上的匕首。作為傭兵,他必須攥緊自己的武器,死亡在每一刻都可能來臨。

    在轉瞬即逝的生命中,每一刻曾經活過的時光都是珍貴的,羅多克人在城內的酒館地窖為他們準備了執行暗殺任務的弩及弩矢。

    只需要在執行任務前取出它就行了,在這之前,傭兵們需要經歷長達半個月的潛伏來與哈倫哥斯堡融為一體。

    旅行馬努力地邁動著並不急促的步伐,艾雷恩同行的同伴們紛紛隱藏了自己的武器,靜靜的坐在馬背上。

    任務在他們離開艾爾貝爾的一刻就開始了,傭兵們再一次將生命抵押在僱主的佣金上。

    然而艾雷恩的生命和他們不同,他撫摸著三棱匕首的光滑皮鞘抬頭眺望著遠處的平原,他決定直面未來,以另一種姿態挑戰未來的人生。

    更重要的是找到自己作為傭兵,揮劍戰鬥的意義。

    東方還留給他了一句話:偉大的事和瑣碎的事都有一個共同的起點,那就是去做。

    「我是一名傭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沒有姓氏。」四匹旅行馬揚蹄遠去。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3章:(混進城中)艾雷恩

    本章人物:(艾雷恩)、(維克多)。

    ≡≡≡≡≡≡≡≡≡≡≡≡≡≡≡≡≡≡≡≡≡≡≡≡≡≡≡≡≡≡≡≡≡≡≡≡≡≡≡≡≡≡≡≡≡≡≡≡≡≡≡≡≡≡≡≡≡≡≡≡≡≡≡≡

    第0章:(混進城中)

    三天的奔波後,艾雷恩和維克多、麼麼茶、雅米拉他們到達了哈倫哥斯城。

    守城的衛兵接下了維克多遞去的錢袋,因而放棄了檢查,他和其餘三名傭兵騎馬混進城裡,隨後分批賣掉了馬,各自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

    東方長刀被艾雷恩埋在了樹林外的泥土,如今可以使用的只是長槍和匕首,接下來的半個月,所需要的就只是等待了。

    哈倫哥斯堡中的人群多而雜,長年如此的狀況似乎麻痺了哈倫哥斯堡的神經,長槍傭兵團潛伏進城的五十名傭兵沒有遭到任何人的阻攔。

    艾雷恩拐進了一條巷子,破舊的屋子,沾著灰的門,這似乎是劫匪們的專屬地帶,他坐在牆根旁,等待著倒霉蛋的上門。

    三個穿著遊牧甲的人朝艾雷恩的角落走來,隨後掏出了腰間的屠宰刀。

    半晌,最後一名劫匪被他的三棱匕首刺進了脖子。他翻遍了他們的全身,總共有三枚銀幣和二十枚銅幣,葬身於這伙劫匪手下的人已經不在少數了。

    艾雷恩走向附近的酒館,用劫匪的方式拿走了劫匪的錢,應該沒有什麼不妥。

    酒館內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艾雷恩走上了二樓的房間,花了一枚迪拉姆租了間屋子,總共四個人住在屋子裡面,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隔壁的木牆突然被什麼撞了一下。

    艾雷恩的手按在了三棱匕首的刀把上,隨後踢開了隔壁的門。

    眼前的場景卻令他大吃一驚。

    長槍傭兵團隊中的另一名傭兵將他的"寶貝"按在牆上,正準備親吻,艾雷恩的突然闖入似乎打斷了他們。

    在白眼下,艾雷恩緩緩退出了房間。

    這次任務似乎有一絲樂趣涵蓋在裡面,艾雷恩裝好匕首和長槍,走出了酒館。

    人們很是懶散,孩子們滿街奔走,他們似乎不知道戰爭的來臨。

    混在人群中,終於來到了領主大廳門前,兩名守衛分守在門的兩邊。

    艾雷恩抬頭張望,領主大廳前門周圍,有一個高過它的磨坊。

    「從那裡到守衛的位置,大約四十五米吧。」他估算著距離,不停的在兩者之間變換著目光。「看來需要佈置一兩個弩手來解決這兩個守衛。」

    領主大廳的周圍,石窗的開口有很大的空間,紋花的縫隙也很密集。「從窗口進入,應該可以固定繩子了。」

    正當他環顧領主大廳四周時,一個乞丐從他身旁走過,眼神同樣在環視高處。

    艾雷恩側身躲在一個水果攤的攤後,心想:「那名乞丐是斯瓦迪亞著名刺客團的頭目。偽裝成乞丐,還在城內徘徊。我們的任務似乎有些蹊蹺,斯瓦迪亞人好像知道些什麼。」

    「看來不能太過輕鬆了。」艾雷恩緩步跟上前方的乞丐,左手握住了三棱匕首的刀把。「那個人的拳頭不是吹出來的。」

    傭兵為錢戰鬥,但得到錢之前,活下來才是真理。斯瓦迪亞刺客團的出現意味著這次任務的危險,為了不被刺穿喉嚨。艾雷恩需要明白他們的目的。

    多年的戰鬥使艾雷恩清楚跟蹤敵人時應有的步伐,他若無其事的披著旅行布袍,緩步跟在偽裝成乞丐的傭兵團首領身後,左手早已摳開了三棱匕首的皮套。

    漸漸的,乞丐行進到人很少的住宅區,大多在勞作的人們都不在家,然而身邊的乞丐卻多了起來。艾雷恩知道,自己被敵人盯住了。

    剷除威脅自己生命的人,是傭兵必須遵守的,也是不得不遵守的生存法則。他轉身將匕首刺進了他身後那名手抓在短刀刀柄上的乞丐。

    一把飛刀貼著他的布袍飛過,劃破了布袍的袖子,其餘三名乞丐衝了上來。

    永遠保持對自己有利的狀態,是傭兵的習慣。艾雷恩扭身跑出蛇形,只為了閃開不斷刺來的飛刀,右手摸到了背後的長矛。

    轉身,低頭,刺!

    艾雷恩低頭閃過擲來的飛刀,長矛刺進了乞丐的胸口裡。緊接著他飛出一腳,踢中了一名乞丐的鼻子。以一敵多永遠不是真正的傭兵該做的,逐個擊破才是關鍵。

    此時,前方的牆角突然鑽出另一名乞丐,雙臂勒緊了他的脖子。

    艾雷恩鬆開長矛,雙腳在舉刀衝來的乞丐身上一蹬,身後的人和他一起倒在地上,被他壓在身下的他疼得鬆開了手。

    艾雷恩急忙爬起,回身一腳踢倒了正要爬起的乞丐,在地上翻滾了一下,摸到了自己的長矛。

    距離還是太近了,刺客團的首領一拳砸向他的頭,卻擦著他的布袍掄過。

    閃過這一拳的艾雷恩急忙轉身閃開了第二擊,刺客首領一側身抽出了腰間的短刀,艾雷恩架住長槍擋住了砍來的一刀,只覺得手腕似乎被震麻了。

    又一名乞丐從遠處的街口衝來,艾雷恩扭頭逃向一所民宅,在牆角的水桶上蹬了一下,翻過了幾米高的牆,將追來的乞丐甩在隔壁的院子裡。順勢溜之大吉。

    形勢似乎很明確了,這次行動一定是走漏了消息,斯瓦迪亞人才會派出刺客團潛伏在城中。

    艾雷恩要馬上找到他所知道位置的任意一名傭兵團的隊友,似乎只有正在和妓/女熱吻的那名隊友了。

    當艾雷恩再次衝進他們的房間時,一切讓他驚呆了,那名隊友靜靜靠在牆角,胸口插著一把短刀,嘴角沾著早已凝固的鮮血,停止了呼吸。他的寶貝,早已不見蹤影。

    「我們被盯上了,對手是誰?未知!幕後指引者是誰?同樣不知道!」艾雷恩平穩住呼吸,靜靜傾聽著,屋內好像有聲音。

    艾雷恩拉開了角落裡的櫃子。一個被布條堵住嘴的女人流著淚被關在裡面,她驚恐的望向艾雷恩,這是隊友的寶貝。

    當艾雷恩鬆開綁在她的繩子時,身旁似乎刮過一陣風。窗戶開著,再回頭望向鬆綁後的女人,她的瞳孔失去了應有的光彩。左胸上,插著一支弩箭。

    飛奔到窗前,遠處的樓上,一個穿著皮衣的人匆匆跑下了樓梯。

    這次任務,遠不簡單。

    艾雷恩走出了酒館,本來蔚藍的天,似乎透上了血色的陰翳,籠罩著廣闊大地上的哈倫哥斯堡。

    「我是一名傭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沒有姓氏。」平復呼吸,艾雷恩邁開了步子。

    他需要迅速融入城中,找到他的傭兵隊友們,並抓到那個暗殺他們的組織,讓他們血債血償。長槍傭兵團的隊伍,還剩四十九個人。敵人,是否有四十九支一擊必中的弩箭呢?

    哈倫哥斯堡城中,不時有騎士騎著戰馬,披著板甲列隊穿過大路的中央。

    艾雷恩一直反感這種用處不大的作秀,板甲像一個烏龜殼,將人牢牢禁錮。戰鬥中,扭腰,俯身等動作都極難施展,這樣的盔甲有什麼用,他們可以保證,腳下的馬不會突然倒下嗎?

    艾雷恩繞進了胡同,這裡總是有意外的收穫。一個穿著乞丐服的人背對著他,他小心的摳開匕首的皮扣。

    正準備前衝時,面前的乞丐忽然轉身,艾雷恩的胸口上挨了重重一腳,匕首險些掉在地上。他初步確定了,這個人不是刺客團的首領,卡拉迪亞人才不像東方人一樣注重腿功。

    乞丐的第二腳接踵而至,艾雷恩側身閃開了那一腳,連忙回身踢向乞丐的頭部。乞丐身子一低,右腿在地上猛地一掃,艾雷恩的腳腕在一瞬間疼了一下。緊接著,艾雷恩已經倒在地上了。

    乞丐撿起了對方的匕首,將對方拉進了角落。艾雷恩拉起自己的斗篷,笑嘻嘻的看著面前的乞丐。

    焦黃的鬍鬚,挺直的鼻子,黑色的頭髮,乞丐是維克多。

    “艾雷恩,你瘋了!”維克多將匕首插進對方的刀鞘,低聲問道。“襲擊乞丐?”

    “我們被盯上了,一個兄弟剛剛死了。”艾雷恩扣緊了皮扣,抬頭望著維克多一臉的驚訝神色。“這次任務有人事先知道,斯瓦迪亞刺客團的人也在哈倫哥斯堡裡面。我們需要事先熟悉他們的網絡,幹掉他們。如果不想在夢裡被抹了脖子!”

    “他們有多少人?”維克多用應戰斯瓦迪亞騎士時的堅毅語調問。

    “不清楚!”艾雷恩無奈的搖了搖頭。莫名其妙的覺得此時的他們幽默無比,好像一名吝嗇的旅行者被乞丐繳了械!

    傭兵行內流傳的話多的可以編一本翻不完的書,其中有一句是如此形容:“生活時沉默,上陣時卻幽默了!”沒有多少文采可言,卻與傭兵們完全相似。真實的往往在平實中。

    艾雷恩和維克多團長一齊走進了鬧市區,他的破斗篷在與眾多刺客團刺客打鬥時,撕裂了多處,如今的他,也跟乞丐無異。甚至一名水果商人,在蘋果上咬了一口,然後鄙棄的吐在他身上。

    市民們緩慢的走動著,城頭上,隨風飄蕩著哈倫哥斯家族的白底黑鷹旗幟,一名騎士站在旗下,吹響了那個巨大的號角,聲音在城內反射著,渾厚又刺耳。

    一面紅底金獅的旗幟在眾人的目光下爬上了另一根旗杆克拉格斯家族的徽旗。這面旗幟與赫拉家族的紅底雄獅大徑相同,只不過獅子不是立著的,頭頂也沒有王冠。

    城門大開,無數名肩甲上紋著金環的騎士騎著披紋金甲的馬奔進城門,緊接著是騎著普通戰馬的騎士,黑銀色的馬甲相互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桿桿長槍指著天空,似乎隨時準備落下。

    “我就不會這樣部署!”艾雷恩自言自語了一句。

    緊接著是步兵隊,身穿釘飾皮外套的斯瓦迪亞親衛隊腰佩短劍,背掛盾牌,戰靴與地面發出整齊的撞擊聲。釘飾皮外套被做成紅底黑獅旗幟的樣子。

    遠看,步兵隊像一條血河。弩手衛隊跟在後面,德赫瑞姆出產的斯瓦迪亞狙擊弩,在箭槽下方嵌進了一塊銀子。弩箭袋裡的弩箭互相碰撞著,士兵們的頭盔反射著陽光。

    隊伍的最後方,一匹沒有披甲的健壯黑馬在四名皇家侍衛騎士的護衛下緩步走了進來。馬上的人穿著全身鍛甲,鍛甲的表面被陽光照耀的雪亮。一柄長劍斜背在馬上的人背後。

    四名全身金甲,胸嵌寶石的皇家侍衛騎士抽出了手裡的劍,四個為首的人從盔甲的面盔下發出了一聲洪亮的呼喊:“克拉格斯親王駕到!”

    哈倫哥斯公爵並沒有出城迎接這位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即使是斯瓦迪亞王國的統治者哈勞斯國王也不能享受到‘孤傲的黑鷹’卑躬屈膝,阿諛奉承的一面。

    騎士們策馬開路,金色的披風微微揚起,步兵們分列在路的兩旁,將左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弩手縱隊跟隨在騎士後面,克拉格斯親王在身邊四名金甲侍衛騎士的護送下,緩緩策騎向城堡。

    “越來越熱鬧了。”艾雷恩轉身拍拍維克多的肩膀,輕聲詢問。“如果幹掉克拉格斯親王,我們會得到多少佣金呢?”

    維克多拉了拉身上的破衣服,帶著艾雷恩離開了親王的護衛隊。在轉入一個破房子時,維克多對他說:“傭兵,不接受無佣金的殺戮。在生命得以保障時。”

    傭兵們的生活源於第納爾的廣闊力量,沒有任何任務能夠保證傭兵們永遠衣食無憂。

    不停的揮劍,任鮮血飛舞,才可以在卡拉迪亞大陸上生存下去。觀察領主是傭兵的習慣,比如剛剛走過的克拉格斯親王。

    一旦有一天,有一筆豐厚的佣金僱傭他們殺掉克拉格斯親王,甚至是哈勞斯國王,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讓他的頭翻滾在腳下的大地上。

    ≡≡≡≡≡≡≡≡≡≡≡≡≡≡≡≡≡≡≡≡≡≡≡≡≡≡≡≡≡≡≡≡≡≡≡≡≡≡≡≡≡≡≡≡≡≡≡≡≡≡≡≡≡≡≡≡≡≡≡≡≡≡≡≡

    &amplt/a&ampgt&amplta&ampgt&amplt/a&ampgt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4章:(紅底金獅)克拉格斯

    本章人物:(艾德·哈倫哥斯)、(格林頓·克拉格斯)、(吉倫威爾)、(巴隆·亨利)。

    ≡≡≡≡≡≡≡≡≡≡≡≡≡≡≡≡≡≡≡≡≡≡≡≡≡≡≡≡≡≡≡≡≡≡≡≡≡≡≡≡≡≡≡≡≡≡≡≡≡≡≡≡≡≡≡≡≡≡≡

    第024章:(紅底金獅)

    出於對古老的賓客禮數的遵從,哈倫哥斯公爵率領麾下的騎士和家臣在主城堡的門前迎候克拉格斯親王。

    克拉格斯親王的年齡比艾德公爵略小幾歲,但看上去卻比艾德公爵顯得年輕許多。他年紀約摸四十五六歲了,鬢角的頭髮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

    此刻,親王翻身下馬,微笑著走向面前城堡的主人,並露出一口整齊微白的牙齒。“艾德,我的老朋友你看上去變老了許多啊!”

    “人總是會老的,”哈倫哥斯公爵飽經滄桑的臉龐劃過一絲笑意。“因為時間在不停的流逝。”

    “是啊!一轉眼,就過去二十多年。”克拉格斯親王聳動了一下肩膀表示理解,隨即轉移了話題。“艾德,你不是一向反對南征羅多克的嗎?為什麼這次會派出制裁騎士團的半數精銳參戰?”

    “許多事情是我們無能為力的,”艾德彷彿想起了什麼。“比如生老病死,比如花會枯萎……”老人頓了一頓,最後他說。“比如國王的命令和他南征的決心!”

    當守護艾德公爵身旁的吉倫威爾聽到從老人口中吐出‘生老病死’這幾個字語的時候,他感覺他的心在胸膛裡面開始結冰。悲痛震得他的肋骨發抖,它堵在心裡,梗在喉口,以致流不出淚來。

    哈倫哥斯公爵的面色看上去很健康,說話的聲音依然渾厚有力。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吉倫威爾很清楚那是因為馬爾科學士用藥物克制病情的緣故。他知道面前的老人隨時有可能會倒下。

    孤傲的黑鷹已經時日不多了,馬爾科學士告訴吉倫威爾:艾德大人的病無藥可救,即使是上帝都做不到。而大人現在靠著頑強剛毅、堅挺不屈的意志在堅挺著生命中最後的時日。

    “讓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單獨談談吧!”克拉格斯親王露出了略為寬慰的表情。“我的時間不多了,最多在你的城堡裡停留幾日,我就要率領軍隊南下。”

    哈倫哥斯公爵做了個請的手勢後,領著克拉格斯親王進入主城堡,並登上通往二樓的石梯,‘冠軍騎士’吉倫威爾和‘公正騎士’巴隆·亨利作為他們的護衛緊隨其後。其餘人各自散去。

    克拉格斯親王得知哈倫哥斯公爵派出制裁騎士團的半數騎士參加南征羅多克的消息後,驚訝萬分。隨即他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親率皇家騎士團和近萬名精銳士兵南下參加征伐羅多克的戰事。

    不只是【蘇諾】地區的克拉格斯親王,在得知哈倫哥斯公爵參加南征消息後,斯瓦迪亞王國境內的其他貴族諸侯都有所行動。因為這一戰已經關乎到整個斯瓦迪亞王國的勝敗興衰。

    【烏克斯豪爾】的迪林納德公爵,【特瓦林堡】的威廉·戴格蘭那伯爵都在其領地內調兵遣將,爭議之地的伊萊恩·梅爾特伯爵也打算派出士兵攻打卡拉迪亞第一雄偉壯麗的城堡【格魯恩沃堡】。

    制裁騎士團和近衛騎士團這兩支斯瓦迪亞王國的精銳部隊若是被南方的羅多克人打敗了,那麼整個斯瓦迪亞王國將無法阻止羅多克人北上入侵,甚至會面臨諾德人和羅多克人南北夾擊的局面。

    哈倫哥斯公爵領著克拉格斯親王走進他的書房裡,這間書房依然簡單樸素,牆壁的四周掛滿了各種顏色和圖案旗幟,只不過那副先王御賜的盔甲已經不在了。

    吉倫威爾和巴隆爵士負責守在書房門外,這兩位擁有御賜頭銜的騎士都曾獲得過帕拉汶比武大賽的冠軍。但‘公正騎士’只獲得過一次比武冠軍,而冠軍騎士則連續奪得過三屆比武大賽冠軍頭銜。

    巴隆爵士年近五十,無論是身體素質和體力都無法與年輕力盛,體力充沛的吉倫威爾相提並論。但這位年過半百的騎士出劍的速度卻比任何人都要快,若是這兩人真的較量起來輸贏難定!

    “格林頓,你把皇家騎士團和精銳的士兵都帶來了,”哈倫哥斯公爵平靜的說。“看來你是想要打贏這場戰爭!”

    “這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抉擇!”克拉格斯親王在城堡主人的書房裡來回度步。“是什麼讓你改變了自己的初衷?你知道你的抉擇將意味著什麼嗎?”

    “我們英勇善戰的國王想要收復帝國的土地,而我麾下的騎士們渴望獲得榮譽,他們都期盼著這場戰爭。”艾德以緩慢但清晰的語氣敘述著。“我作為忠於國王的封臣和騎士們效忠的領主別無選擇!”

    “這個答案不能讓我滿意。”親王不能苟同對方的這套說辭。“艾德,告訴我實情!”

    “這就是實情!”艾德的聲音並沒有任何動搖。

    “不,我不相信!”克拉格斯親王的語調堅定無比。“任何人都無法強迫孤傲的黑鷹做出選擇,除非這是他自己的意願!”

    哈倫哥斯公爵並沒有為對方的質疑作出任何回應,而是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的天空團團白雲,像群白天鵝似的,緩緩地飄在碧水般的天空。

    沉默了許久之後,克拉格斯親王知道在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任何人都無法強迫孤傲的黑鷹。既然事已至此,其他的都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打贏這場戰爭!

    “既然你已派出制裁騎士團參戰,為何你不跟隨國王大軍一同南下?”克拉格斯親王問道。“想要打贏這場戰爭不光是靠裝備精良的士兵和訓練有素的騎士,更需要一位傑出的軍事統帥。”

    “我們英勇善戰的國王不正是適合的人選麼!”艾德靜靜地回答。

    “哈勞斯或許能夠率領軍隊從頑強的羅多克人手中奪下一些位於邊境的村鎮和幾座城堡,但之後呢?在為了奪下這些土地而損失了成千上萬名士兵後,又由誰去守住這些村鎮和城堡呢?”

    哈倫哥斯公爵只是聳了聳肩膀,作出了旁觀者一般的反駁:“相信我們的陛下一定能夠妥善的處理好這些問題!”

    “是的,他會處理的,”克拉格斯親王冷冷地答道。“他會將這些村鎮和城堡賞賜給那些立下戰功的領主和騎士,但這無異於是將這些土地送還給羅多克人!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意圖!”

    “格林頓,你到底想說什麼?”哈倫哥斯公爵轉過身,以試探般的語調詢問,絲毫不掩飾其中所包含著的期待。

    “你我都清楚哈勞斯根本就不關心羅多克地區的叛亂,”克拉格斯的回答沒有任何含糊。“這二十年來,雖然他曾十一次親率大軍南征羅多克,但真正上陣殺敵的除了僱傭兵就是各個貴族們的私軍,而他的近衛騎士團卻遠遠的躲在後面!”

    眼前的大陸地圖上,聆聽者已經清晰地標出國王大軍前進的方向正南。以醒目的紅色所描繪出的路線狹長而曲折,宛如一條粗壯的巨蟒,蜿蜒的蛇身盤踞在羅多克地區之上,而蛇頭則隱沒入廣袤的南方丘陵之中。

    克拉格斯親王見對方默不作聲,接著說道:“我們的國王掏空了國庫的金子,消弱了貴族們的實力,沉重的賦稅更是讓斯瓦迪亞人民苦不堪言,從而導致斯瓦迪亞境內各處的森林裡全都變成了綠林強盜們的樂園。”親王頓了一下,微妙的調整著語句的節奏:“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的猜忌!”

    “格林頓,你終於說出了藏著心裡多年的話!”哈倫哥斯公爵的聲音中不無冷漠的諷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不得不將這些話吐露出來,”克拉格斯親王尖銳的指出。“艾德,你當年的抉擇就是個錯誤。是你把這頭殘暴的血獅子推上了國王寶座!”

    “格林頓,你還是不死心!”哈倫哥斯公爵強調道。“在那個戰亂的時期,年幼的艾索娜公主不合適統治飽受戰火的斯瓦迪亞,而當時英勇善戰的哈勞斯是最佳的人選!”

    “公主現在已經長大成年了,”克拉格斯親王提醒他。“而年邁的血獅子也變得更加的猜忌多疑了!”

    “我知道,我還知道她現在就在蘇諾城中!”哈倫哥斯公爵目光不著痕跡地停頓了一下,並再次強調。“格林頓,不要否認!”

    克拉格斯親王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隨後又恢復平靜,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哈倫哥斯家族從不吝嗇給間諜的賞賜,因為他們能夠讓我們耳聰目明!”艾德向對方敘述著哈倫哥斯家族的第十三條家訓。

    ≡≡≡≡≡≡≡≡≡≡≡≡≡≡≡≡≡≡≡≡≡≡≡≡≡≡≡≡≡≡≡≡≡≡≡≡≡≡≡≡≡≡≡≡≡≡≡≡≡≡≡≡≡≡≡≡≡≡≡

    &amplt/a&ampgt&amplta&ampgt&amplt/a&ampgt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5章:(野心權力)克拉格斯

    本章人物:(艾德·哈倫哥斯)、(格林頓·克拉格斯)、(吉倫威爾)、(巴隆·亨利)。

    ≡≡≡≡≡≡≡≡≡≡≡≡≡≡≡≡≡≡≡≡≡≡≡≡≡≡≡≡≡≡≡≡≡≡≡≡≡≡≡≡≡≡≡≡≡≡≡≡≡≡≡≡≡≡≡≡≡≡≡

    第025章:(野心權力)

    “啊!我的老友,”哈倫哥斯公爵那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其實無論怎樣,誰也不能跳出命運的河流吧!你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即使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也是我的選擇!”克拉格斯親王的語調堅定無比,“已經過了二十年了,我會得到想要的那個結果的。”

    老人閉上了眼,皎潔的日光透過窗戶鋪灑在他身上,如同溫柔明亮的水簾。這一刻,寧靜與祥和驅散了蕭煞的陰罹,就好像五月的雨一般,迅速而又悄無聲息,令周圍的一切也都融入其中。

    他的左手則下意識的按在了心口,感受著那熟悉而孤寂的氣息,哈倫哥斯公爵的口中喃喃的呼喚著那個惆悵的名字,聲音低的連他自己也無法聽清。

    沉默了許久之後,哈倫哥斯公爵終於睜開眼睛,深吸口氣,滿臉平靜地問:“那麼,你……究竟想要什麼?”

    “斯瓦迪亞王國的王位!”克拉格斯親王斬釘截鐵的回應。

    哈倫哥斯公爵掩飾住情緒,不溫不火的說:“二十年過去了,隱藏在你內心的野心依舊沒有被這漫長的時光所撲滅和掩埋,反而燒灼得更猛烈更旺盛。”

    “人是最具有野心的一種動物,”克拉格斯親王突然下了結論。“你和我一樣,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只不過我們所走的路不同罷了!我的路就在這片土地上,而你的路卻在南方!”

    “格林頓,我的路……”哈倫哥斯公爵正欲反駁對方的話,卻被對方的聲音打斷。

    “艾德,不要否認我的話,”克拉格斯親王提醒道。“你知道的我是最瞭解你的那個人!孤傲的黑鷹時刻都想著飛向南方!”

    克拉格斯親王的野心是整個斯瓦迪亞王國,他想要成為這個國家的國王和統治者。而哈倫哥斯公爵想要的卻是南方的羅多克公國,那片曾經在卡拉德帝國時期先王賜封於哈倫哥斯家族的廣袤土地。

    哈勞斯國王屢次御駕親征羅多克並非是為了收復國土,而是為了鞏固他的王權所使用的一種手段。真正想要收復羅多克地區的是哈倫哥斯公爵,因為那片廣袤土地原本就屬於哈倫哥斯家族的封地。

    在卡拉德帝國時期,‘羅多克公爵’這個尊貴的頭銜曾經是哈倫哥斯家族歷代家主的稱號,哈倫哥斯家族擁有統治羅多克地區長達五百年的歷史。

    直到卡拉迪亞歷12年北方大陸的野蠻種族諾德人大舉入侵卡拉迪亞大陸,而就在同年5月羅多克地區發動暴亂。至此終結了哈倫哥斯家族‘羅多克公爵’的頭銜稱號,並由此改為‘南方公爵’。

    勤勞樸實的羅多克人民的叛亂與哈倫哥斯家族不無關係。在漫長的五百年統治期間,哈倫哥斯家族的家主在羅多克地區狂徵暴斂,激起民憤,最終導致羅多克人叛亂,並脫離卡拉德帝國的統治。

    “我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回憶起過去的歷史,哈倫哥斯公爵不禁露出了沉重的表情。“格林頓,希望你也能夠停下腳步,不要被權力和欲/望沖昏了頭腦,而陷入沼澤泥潭裡愈走愈深!”

    格林頓·克拉格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財富就像海水,飲得越多,渴得就越厲害;權力實際上也是如此。”

    “斯瓦迪亞王國最富饒的土地都屬於你。寶石之城的領主,蘇諾地區的統治者,受人敬仰的克拉格斯親王,卡拉迪亞最富有的貴族,這所有的高貴的榮譽頭銜難道還不能夠滿足你嗎?”

    “已經大權在握的人還會去謀求更大的權力!”克拉格斯親王平靜的語調中,包含著異樣的堅決。“而志在山頂的人,不會貪念山腰的風景!”

    哈倫哥斯公爵有些尖刻的質問對方:“格林頓,你認為你能夠從哈勞斯的手中奪走他已經戴了二十年的王冠嗎?”

    “只要你不阻擋在我的面前即可,”克拉格斯親王的語調保持著慣有的冰冷和堅決。“但若是阻攔我的話,無論是老人還是孩童,我也絕對不會留情。”

    「老人和孩童?他是在暗示我嗎?」“格林頓,告訴我是不是你派人行刺我?”艾德顯然沒有掩飾的打算,而是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又僱傭殺手意圖殺害我的兒子?”

    格林頓·克拉格斯露出了難得的驚訝表情。“艾德,你瘋了,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卑鄙的事!”儘管語調中仍然飽含著因不知情而導致的憤怒,但怒火漸已褪去的雙眼卻揭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野心常常誘使人們做出最卑賤的事情!”哈倫哥斯公爵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他。“殺了我,又或者除掉了我的繼承人,不正好能夠讓你的野心如願以償嗎?”

    “榮譽高於一切!”克拉格斯親王尖刻地強調道。“克拉格斯家族的箴言我從未忘記!”

    “在權力和欲/望的面前,榮譽或許根本不值一提!”哈倫哥斯公爵赤聲反駁他說的話,提出異議。

    “榮譽高於一切!”克拉格斯親王再次強調。“告訴我,你懷疑我的理由,艾德,不然我將視之為對於我和我家族的詆毀和侮辱,而為了維護家族的榮譽,我將不得不向你發出比武決鬥的邀請。”

    守護在房門外的吉倫威爾聽見裡面激烈的爭吵後,推門而入,巴隆爵士緊隨其後,而他的右手則緊緊的按在劍柄上,隨時做好拔劍而出的姿勢。

    望著屋內率先奪門而入的年輕騎士,克拉格斯親王佛然作色,惱火的說:“出去,立馬給我滾出去!”他的眼睛虎視著面前的騎士,像是要從眼眶裡突出來似的。

    對於克拉格斯親王憤怒的命令和冰冷的目光,吉倫威爾仍舊無動於衷。冠軍騎士從不聽從任何人發出的命令,更不會被任何人的言語威脅住,除了站在窗前那個他尊敬愛戴的老人。

    巴隆爵士的利劍隨時有可能會出鞘,只要克拉格斯親王一聽令下,公正騎士就會與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藏在劍鞘裡的寶劍,與站在他一旁的冠軍騎士一較高下。

    “吉倫威爾,退下!”哈倫哥斯公爵厲聲喝斥道。“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在踏入這個房間一步!”

    “是,大人!”吉倫威爾轉身退出房間。巴隆爵士鬆開握著劍柄的右手,緊隨其後退去,並將房門再次合上。

    “多麼忠誠而勇敢的騎士啊!”克拉格斯親王喃喃自語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就是勇奪三屆帕拉汶比武大賽冠軍頭銜的冠軍騎士!”

    “你想要知道我懷疑你的理由,那我便告訴你!”艾德·哈倫哥斯公爵的問話中伴隨著見血的咳嗽。“格里芬·普拉伊斯男爵是你的封臣,若是沒有你的命令他是不會僱傭殺手殺害艾瑞斯的。”

    “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格里芬僱傭殺手對艾瑞斯下手?”克拉格斯親王質問道。

    “我的書記官艾倫告訴我,馬格斯男爵抓住了他的母親和妹妹,並用此脅迫他將我的一舉一動告訴他們!”

    “這不可能!”克拉格斯親王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但他知道這種事情馬格斯做的出來,但他始終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艾倫的證詞或許無法讓你相信,”哈倫哥斯公爵指出。“但在前段時間,羅伊斯男爵在尼美加附近的一處樹林裡抓住了一名想要殺害艾瑞斯的殺手一名騎著獅鷲獸的黑暗騎士!”

    “黑暗騎士?獅鷲獸?”克拉格斯親王重複念道。“這怎麼可能,他們已經在卡拉迪亞銷聲匿跡了幾百年了!”此時他驚顫不已的神色顯露無疑。

    “現在他們又捲土重來了!或許不久的將來黑暗勢力將再次席捲整個卡拉迪亞。”哈倫哥斯公爵語氣堅定的說。“被俘虜的這位黑暗騎士已經供出了他幕後的僱主,正是格里芬·普拉伊斯男爵。”

    “艾德,我沒有派人行刺你,更沒有派人殺害你的兒子,”克拉格斯親王的語氣如磐石般堅定。“格里芬和馬格斯是我的封臣沒錯,無論你相信與否,但我絕對沒有給他們下達這樣的命令!”

    “請你告訴我,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對他們發號施令?”

    “艾索娜·奧古斯都!”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6章:(我是傭兵)艾雷恩

    本章人物:(艾雷恩)、(維克多)、(‘刺客團首領’弗裡特)、(‘小個子’羅曼)、(‘大塊頭’漢克)。≡≡≡≡≡≡≡≡≡≡≡≡≡≡≡≡≡≡≡≡≡≡≡≡≡≡≡≡≡≡≡≡≡≡≡≡≡≡≡≡≡≡≡≡≡≡≡≡≡≡≡≡≡≡≡≡≡≡≡≡≡≡≡≡

    第026章:(我是傭兵)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流淌著,半個月的期限近在眼前了。

    歸功於城內的巷匪,艾雷恩的腰包從未如此充沛過,他剛剛搶來的錢袋,僅是揮刀的功夫,在他們的脖子被匕首刺穿時,那袋錢便轉手於他。

    艾雷恩用盡了所有的錢,從戰甲鋪中買來了一套輕鱗甲。美其名曰輕鱗甲,不過是一件黑色的披甲皮衣。

    黑色的鱗片,並不稠密的佈置在黑色的皮衣上,使它異常靈活,而且只有上半身、彎腰、轉身,都輕鬆自如。

    鐵匠們也許並不喜歡這種作品,它用料不多,防禦性也不強,普通的雙手劍就可以將它劈斷,領主大人們根本不會光顧這種甲衣。

    因此,艾雷恩花了二十第納爾購買了這套甲衣。這個價錢,可以說是稍稍便宜。

    只有在懂得作戰的傭兵眼中,才能看出這套甲衣的價值。稀散分佈,蓋住皮衣又能隨動作交疊的鱗甲,使得作戰的靈活性體現了出來,鱗甲雖不堅硬,卻可以抵擋短劍的砍擊和飛刀的投擲。

    艾雷恩和同伴們前往地下室,取出了藏在那裡的武器,並從地窖的另一個出口走了出去,那是一個貧民區的大院子。當打頭的傭兵推開地窖的遮擋時,他聽到他哼了一聲,緊接著傭兵向後倒去。

    在艾雷恩扶住他的時候,一支箭頭抵在他的甲衣上,箭身穿透了傭兵的心臟。“有埋伏!”他俯身蹲下,抬手合上逝者的眼睛。

    “以斯瓦迪亞王國,皇家刺客團之名!”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刺客團的首領,沒想到刺客團被斯瓦迪亞王室僱傭了。“給地窖內的人三分鐘的時間,放下武器,走出來。”

    聲音停頓了五秒,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只要領頭者的屍體。”

    當聲音短暫的停頓時,艾雷恩正準備放下手中的長槍,但接下來的話,讓他停止了手中動作。緩慢的將重型闊盾背在背後,他握緊了手中的攻城弩,慢慢的壓緊弩弦,將一支弩矢放進箭槽中。

    “艾雷恩,不要動,從酒館那個出口撤出去。”維克多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艾雷恩抖肩,甩開了隊長的手。“兄弟們,把弩填好箭,闊盾像我一樣背好。”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他明白,後退意味著什麼,地窖裡滿是干草,而他剛剛聽見了打火石的聲音。

    “你瘋了,把武器放下!”維克多團長對他低聲怒吼,艾雷恩看著地窖裡的團長,帶襯皮衣下,維克多的手已經摳開了匕首的皮套。

    艾雷恩抬手擋開了維克多。“你可以確定!克拉格斯帶來那些金袍子騎士和步兵不會埋伏在那裡?”他扶了扶頭上的鋼盔。“傭兵只為自己自盡!”

    終於,窖外的呼喊響起了,位置在他頭頂的前方。

    “衝出去!”艾雷恩對著身後的傭兵們呼喊著,腳下一用力,向上跳出了地窖,背後的重型闊盾傳來箭頭嵌入的響聲,他看到了牆頭上的刺客團首領。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叫弗裡特。

    艾雷恩的手指猛地用力,弩弦顫抖了一下,牆頭上的人歪倒一下栽了下去。他也趁機撲到了一個破草堆旁,將背後的盾牌橫在身前,抽出了腰間的長矛。

    又一支弩箭釘在了艾雷恩的盾牌上。恍惚中,他看見了朝他吐水果的那個商人身披皮甲,正努力扳開弩弦。

    借助剛剛的時機,艾雷恩看準了院子內的敵人,牆頭上站著三名,一名正在門口填裝弩矢,更多的在院內的一個小屋子裡。

    弩矢傾斜在狹小的窖口上,兩名傭兵被射穿了脖子,嘴中噴出一口鮮血,墜回了窖內,更多的則是借助闊盾的防護衝了出來,牆頭上的兩個人被射倒了,剩下一個正填裝著弩矢。

    維克多衝出後,用腰裡的投槍穿透了院門口處斯瓦迪亞士兵的胸口。

    窖內剩餘的四名傭兵,有幸躲過了第一批弩矢的掃射,正踩著木箱子爬出時,院門外突然衝進四名刺客團傭兵,浸了油的火把將第一名衝出的傭兵砸回了窖內。

    緊接著的火把紛紛投進地窖中,窖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呼喊,一個冒著火的人衝出了地窖,哭號著跑向院內的那個房子。卻在邁出第三步時,被弩矢射穿了胸口。

    這個院子原來應該是用來堆積什麼的,大的可以讓五十名士兵一起操練。艾雷恩抬盾縮在草堆後,躲閃著刺客團的弩矢。

    大多數傭兵衝了出來,卻被不斷發射的弩矢壓制的動彈不得,一名傭兵躲在舊馬棚中壓好了弩箭,起身射倒了一名小房裡的騎士,卻被緊接著的三箭永遠放倒在馬棚裡,其中一箭射瞎了他的眼睛。

    弩矢掃射中,艾雷恩看見一個人將闊盾護住側身,飛速穿越在弩矢的網中,盾牌上釘上了差不多十幾支弩箭。

    終於,這名傭兵越過一個荒廢的舊磨盤,撲倒在艾雷恩身旁的草垛後面。在他撲倒的一刻,艾雷恩聽見他在口中低語:“我是一名傭兵,我的名字是羅曼。"

    刺客團的弩箭仍在射擊著,艾雷恩的闊盾上釘了滿滿的箭,他卻不敢伸手拔下來。一個斯瓦迪亞刺客重新爬上了牆頭,企圖再次向下射擊隱蔽著的傭兵。

    艾雷恩聽到羅曼的弩弦抖動的聲音,牆頭上的刺客掉了下去。羅曼裝好第二支箭,透過草垛的掩護,射倒了一名刺客團傭兵。

    弩箭在那一刻停止了射擊。羅曼趁機裝好了弩矢,隨後轉過了頭:“甲衣不錯!”他打量著艾雷恩的黑色甲衣。

    小房子的門打開了,身穿黑色軟甲的斯瓦迪亞人手持箏形盾,右手握劍衝了過來。羅曼的弩再次發射了,一個斯瓦迪亞人仰面栽倒。

    大塊頭漢克拔出了腰間的直刃軍用刀,揮刀在盾面上砍了一下,眾多弩箭被砍落,各別的只剩下了箭頭。傭兵抬盾擋住了砍來的一劍,側身一刀,一個斯瓦迪亞人的頭部被刀刃削去了一半。

    艾雷恩效仿他的方法,砍掉了盾牌上的弩矢。頓時感覺手臂上的負擔少了很多。斯瓦迪亞人的人數比傭兵多一些,但小院使得他們無法完全施展開人數的優勢。

    艾雷恩揮舞起長矛,擋開了砍來的一劍,那個人隨後被維克多的投槍刺穿了。

    斯瓦迪亞刺客團的劍術在傭兵團中享有盛名,一向作戰威武的傭兵們,並沒有在戰鬥中獲得明顯的優勢,唯一給敵人造成顯著傷害的,是草堆後的羅曼,他的弩矢將不少斯瓦迪亞人送進了地獄。

    一名傭兵被斯瓦迪亞騎士一劍刺進了胸口,艾雷恩舉起長槍,自上而下刺進了那個騎士的脖子。

    這時,另一個斯瓦迪亞騎士向他衝過來,手中的劍重重砍在他的闊盾上,他趁機前衝,長槍從肩窩處刺擊了對方的身體。

    在一瞬間,艾雷恩感覺頭上重重的挨了一劍,巨大的力道隔著鋼盔震得他腦袋一暈。只聽見大塊頭大喊了一聲,一把短劍擋開了那個人的第二擊。

    短暫的混戰,雙方緩步退回自己的隊伍,交戰處躺下了十幾具屍體,得益於重型闊盾的保護,只有五具屬於長槍傭兵團的傭兵。

    刺客團的三名傭兵攙扶著他們的首領,鮮血浸濕了弗裡特的左半身,他的肩部插著小個子羅曼射出的弩箭。弗裡特和身旁的斯瓦迪亞騎士耳語了兩句,緊接著,刺客團離開了。

    艾雷恩將沾血的長槍在地上的一具敵人屍體上抹了抹,重新掛回他的腰間,維克多收起短劍,喘著氣坐在了地上。小個子羅曼丟掉了手中的弩,轉身靠在了草堆上。

    傭兵們獲得了休息的時間,根據事後的清點,他們失去了十一名傭兵。維克多他們沒有追趕離開的刺客團,傭兵習慣了在任何時刻終止戰鬥。

    逝者的屍體被放進了地窖中,傭兵們用那個草堆上的乾草掩埋了他們的屍體。幸運的是,艾雷恩從地上的一名刺客團死者的屍體上搜出了三枚背面紋著克拉格斯旗幟上的獅子的金幣。

    只有貴族擁有自己家徽的鑄幣場。但是,克拉格斯親王為什麼派人來殺掉我們呢?又為什麼點名需要領頭者的屍體!兩個迷,卻只有一個答案。而艾雷恩一個都不知道!

    “嘿!過來艾雷恩,喝一杯吧!這破地方有兩桶麥芽酒,聞味道似乎是傑爾喀拉產的!”大塊頭漢克對他招手。傭兵們很少直呼對方的名字,因為傭兵們不喜歡交朋友。

    傭兵們不願承受失去好友的痛苦,艾雷恩不知道漢克是怎麼了,但他從對方的瞳孔中,除了平靜,還看到了信任。

    “好的,我來了,漢克。”讓一切見鬼吧!艾雷恩走向了圍坐在一起的人群。

    「我是一名傭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沒有姓氏。」眾多簡陋的木杯,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珍惜活著的,是對逝去者最好的惋惜。」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7章:(黑色巨獸)艾雷恩

    本章人物:(艾雷恩)、(維克多)、(‘小個子’羅曼)、(‘大塊頭’漢克)。

    ≡≡≡≡≡≡≡≡≡≡≡≡≡≡≡≡≡≡≡≡≡≡≡≡≡≡≡≡≡≡≡≡≡≡≡≡≡≡≡≡≡≡≡≡≡≡≡≡≡≡≡≡≡≡≡≡≡≡≡≡≡≡≡≡

    第027章:(黑色巨獸)

    生活總是無情的掠去一切,滿桶的酒,轉眼就空了。

    地上的屍體七扭八歪的堆在那裡,艾雷恩找到自己破爛的長矛,矛尖徹底折斷,整柄長矛無用的像一個超長木棍。

    艾雷恩凝視著曾經無數次挽救他生命的長矛,隨後揚起了手臂,長矛在空中旋轉了一下,掉在遠處的地上。

    傭兵們並不貪戀武器,唯一使他們留戀的,是生命。也許吟遊詩人們喜歡吟唱,騎著自己的戰馬,身著甲冑,手持佩劍的騎士的英勇故事。

    他們是傭兵,沒有佩劍,沒有自己的戰馬,沒有錢購買甲冑,也沒有心思套上那沉重的烏龜殼。

    在人們的印象裡,傭兵穿著深色的皮衣和輕甲,腰間插著沾滿污穢的武器,結隊圍在酒館的酒桌邊醉的不省人事。事實似乎差不多就是這樣。

    艾雷恩的東方彎刀,出色的為他爭取了將它留下的機會。窄而細的刀身鋒利而堅固,劈開普通的皮甲,在皮甲的主人身上留下一道刀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在透過縫隙,砍殺敵人柔軟的頸部這個工作上,它也極其勝任。

    「可惜它被埋在城外的樹林裡,不在我的背後。」最終,艾雷恩拾起了一把劍,那是一個刺客團屍體身上的武器,劍刃還算鋒利,劍鞘也完好無損。

    對傭兵來說,劍鞘最大的作用是防止那該死的劍刃劃傷自己的腿。對於那些有錢的貴族騎士們來說,則另當別論了。

    “接著,艾雷恩。”漢克將一把單手戰斧拋給他。“相信你需要新的武器。”那是一柄精鋼打造的黑鐵戰斧,斧背上刻著一支渡鴉。應該是某位諾德皇家侍衛身上的遺物。

    漢克一向厭惡斧子,他的左小腿處有一道醜陋的傷痕。

    當時,他是亞倫附近普通的村民。當地的鄉紳為了霸佔他們家的耕地和漢克貌美的妹妹,派出五名農夫殺死了漢克的父親。漢克本人操著耕地用的農叉刺死了兩名農夫,一名農夫從背後掄著砍樹用的斧子,在漢克的腿上留下了那道傷痕。

    至於他是如何被放過的,漢克不知道。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村外的樹叢中。村中滿是歡呼,他拖著受傷的腿挪進村子時,只看見肥胖的鄉紳擁著他可愛的妹妹在眾多農夫的歡呼下走進了屋子。

    他的故事每次都講到這裡,即刻停止了。無論喝了多少酒都是如此。傭兵們便無趣的拍拍他的肩膀,或舉起酒杯與他碰杯。

    傭兵們離開了滿是屍體的小院,繞過鬧市區進入了傭兵酒館,以剿匪隊的身份住進了那裡。

    樓下的醉鬼不停的談論著:幾日前,城中的酒館被金袍子騎士團團圍住,皇家騎士團的團長巴隆·亨利爵士身穿著耀眼的金甲,帶著一支騎士衛隊闖進了酒館,卻只從樓上的衣櫃中搜出兩具發臭的屍體。

    傭兵會館內的醃肉難吃的要死,鬧市區的面包房附近又不知道埋伏著多少眼線。眾多傭兵望著他們的那面旗幟發呆,討論著鱈魚與長面包的問題。

    哈倫哥斯堡像一個埋藏著利劍的漩渦。傭兵們像水中翻滾的求生者,一心想直達漩渦的中心,卻在半路就被暗藏的劍刃削去了肢體。

    “我是一名傭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沒有姓氏。”艾雷恩低吟著無數次給予他勇氣的這段短短的話。“我是東方來的客人。”無意識的他在話尾添加了這句話。

    在遙遠的東方,村內的老人曾告訴他:東方精銳的士兵穿著魚鱗甲,手握著帶著刃的長槍,在堅固的城牆後守衛,城牆上架著令一切人都膽寒的連弩,沉重的勝過耕車,每壓動一次便可發射出一支弩箭,弩上裝著深深的箭槽,無需一次次的扳開填裝。沒有人能突破這樣的城牆。士兵們穿著輕便的戰靴,並非沉重的鐵鞋,騎兵們沒有帶著護手的騎槍,技術高超的騎兵,可以在馬上使用那種帶刃的長桿長槍。

    每當艾雷恩為自己戰鬥時,溫暖遼闊的東方常常給予他勇氣和力量。

    曾經在一次決鬥中,強壯的庫吉特人揮舞著彎刀,一次次打破他的格擋,巨大的力道震得他手臂發麻。當他胡亂的揮起自己的彎刀砍向敵人的頭盔時,狹窄的刀刃奇蹟般的順著頭盔與盔甲的縫隙,割開了庫吉特人的脖子。戰後。他第一次領悟的東方人的智慧,以柔克剛。既然無力刺穿守護著心臟的鎧甲,砍殺敵人的脖子往往成為了他最擅長的戰鬥方式。

    殺人的藝術,是傭兵生命的擔保。

    天黑後,酒館內的人們大多入睡,艾雷恩卻撫摸著腰間的斧子,側耳傾聽著周圍的動靜。鼾聲、咳嗽、喘氣聲,更重要的,他聽見了門外緩緩靠近的腳步聲。

    “有偷襲!”艾雷恩起身大喊,右手抽出了腰間的戰斧,迅速跑向門邊。

    那扇脆弱的木門被瞬間踢開,他的胸口瞬間被棍子樣的東西頂中了,整個人被強大的力道頂倒在地上,當背後的甲片與地板接觸的一刻,他感到了脖子上傳來的涼意。

    屋內的傭兵紛紛躍起,艾雷恩看見羅曼伸手去抓他的攻城弩,原本靠在床邊的弩卻突然朝一邊倒去,一支弩箭釘在了弩身上。

    手持長柄大刀的人迅速控制了眾多傭兵,維克多的短劍朝靠近他的人砍去,卻只砍到了堅硬的鍋盔。鍋盔的主人用直刃軍用刀的刀背磕飛了維克多的短劍。

    一個緊接著趕來的人,將長柄大刀的刀尖抵在了維克多的胸膛上。屋內的傭兵被控制了,眾多敵人迅速進入他們的房間,關上了木門。

    微弱的光亮終於被明亮的火焰取代了,艾雷恩看清了室內的一切,身穿羅多克高級士兵服飾的人站滿了他們的房間,那衣服像極了羅多克軍士的長擺鏈甲,卻又不是。

    維克多按在三棱匕首上的手指,在火把燃起的一刻放開了。“羅多克之盾?”他皺著眉頭看了看抵在胸膛上的刀刃。

    一個領頭的人愣了一下,在望向維克多的黑眼睛後,收起了他的直刃軍用刀。“收回刀刃,他們是要找的傭兵。”在場的人收起了長柄大刀。艾雷恩感覺脖子上的涼意也隨之消失了。

    為首的人將一袋錢幣放在維克多的手上。“你們的任務結束了,這是佣金,刺客團把你們錯當為了我們的部隊,現在你們需要離開。”

    羅多克之盾,是一支在大陸上享有盛名的傭兵組織,戰鬥力強悍,作戰勇敢。接受除斯瓦迪亞人外一切國家的僱傭。

    如果僱主是羅多克人,只收取一半的佣金。參與與羅多克的敵人的戰鬥時,不收取佣金。羅多克之盾的旗下有數不清的精銳戰士,他們的總集結地在格魯恩沃德堡。

    這樣一支強大的部隊,擁有足以擊垮一支集團軍的力量。並以自己的方式維護著羅多克公國的和平。吟遊詩人稱它羅多克之盾。組織內的最高指揮官,是創國時,羅多克精銳部隊的退伍老兵。

    羅多克人走出了酒館,傭兵們也隨後跟出門外。本來站在酒館門口監視的兩名紅袍弩手,被拖到了酒館內的酒窖旁,流血的頸部各插著一支弩箭。

    三名在酒館內喝酒的金袍子騎士也倒在血泊中,一條握著劍的斷臂掉在地上。其餘兩具完整屍體的手扣在腰間的金佩劍上,劍出鞘了一半,刀口將兩個人胸口的金絲襯衣撕碎,鮮血染紅了披風。

    三名傭兵解下了斯瓦迪亞騎士腰間的劍,漢克則收羅了能用的東西。艾雷恩看到他從一名弩手的身上翻出一本被鮮血染紅了封面的書。

    羅多克人消失在夜色中,傭兵們也收拾武器,趁夜出城。佣金到手,證明著他們完成了僱主的任務。儘管傭兵們根本連哈倫哥斯公爵的面都沒有見到。

    夜晚的哈倫哥斯堡是深藍色的化身,街上空無一人,馬匹販子的馬棚裡,幾匹醒著的馬蹭了蹭脖子。鐵匠鋪裡的打鐵聲停息了,只剩下城門口的地上,火把仍在燃燒著。

    四名傭兵掏出了身後的弩,羅曼的弩被羅多克人的弩箭帶走了一塊木頭,仍不影響使用。艾雷恩手握黑鐵戰斧,黑色的斧背並沒有反光。

    維克多腰間別著金袍子的金佩劍,手拿簡陋的短劍走在艾雷恩身後,他的佩劍同樣被埋在了城外的樹林裡。傭兵們分散著靠向城門,羅曼已經準備射擊。

    掉在地上的火把照亮了城門處的一切。兩名本該在城牆上巡邏的斯瓦迪亞輕步兵摔倒在城牆下的石地面上,口溢鮮血。

    城門開著,負責開關它的斯瓦迪亞士兵手裡仍抓著開城門的鐵鏈,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皮甲,進而刺穿心臟。

    兩名握著長矛的侍衛,一名被三支弩箭奪走了性命,另一名的上身被沉重的刀刃砍成兩段,握劍的右手與身體分離,長矛折斷在他的腳下。兩名傭兵取出了他們的錢袋。

    傭兵們趁著夜色,離開了染血的城門。隊伍最後方的牛車拉著野外使用的棚屋和一麻袋面包。漢克手持火把走在車旁。

    身後的哈倫哥斯堡像一隻石製的黑色巨獸,胸膛中,一團火光正在擴散,緊急備戰號角的聲音傳出了很遠。

    藉著火把的微弱光亮,維克多打開了那個沉甸甸的錢袋,裡面滿是金燦燦的第納爾。耀眼的金幣背後,印著一隻巨熊。金幣內還埋著一卷信紙。維克多拉開綁著信紙的繩子,信上寫了幾個大字。

    我需要一些忠誠的戰士。

    傭兵們從不忠誠,我們的生命是寶貴又卑賤的。沒有詩人的讚美,沒有樂手的歌唱,甚至沒有在一個人的心中留下記憶。手握利刃,為自己而戰。胸懷熱血。為自己而流。

    我們堅守著這樣的信條將生命抵押在第納爾拼湊成的大陸上。珍惜活著的一切,忘記逝去的所有。

    正當艾雷恩想到這裡時,火焰在風的吹動下猛地顫抖,照亮了信紙的末尾,末尾的落款上,幾個瀟灑的大字躍然紙上。落款的署名是:葛瑞福斯國王。

    隊伍調轉了方向,朝著遙遠的大山行軍。朝著綠底黑熊旗幟下的土地行軍,目標是傑爾喀拉,被卡拉迪亞人們稱作"暗林巨熊"的葛瑞福斯國王,羅多克公國的統治者。此刻,正襟危坐,等待著傭兵們的到訪。

    黑鐵斧刃摩擦著艾雷恩的甲衣,背後的長劍隨每次走動撞擊甲衣的鱗片.傭兵們行走在黑夜中,全身黑衣迎合著夜空的洗刷,金屬的冰涼溫度給予他們勇氣.

    夜色裡,旗幟上的"鱈魚"與"面包"挑逗著眾多人的胃.汗克掏出酒袋,一飲而盡.

    "我是一名傭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沒有姓氏。我是東方來的客人。"

    隊伍紮營了,艾雷恩躺在自己的帳篷裡,將一片鋼護喉綁在自己的喉處。閉上眼睛,世界仍然是黑色的。

    他想起東方的叔叔對他說,最陰險,最聰明的刺客喜歡用短刀割開沉睡者的喉嚨。他的眼睛同我一樣,如周圍的夜空一樣漆黑如墨,卻有一種肉眼察覺不到的光輝。

    有一首詩說,光創造影子,黑夜卻襯托光明。

    傭兵就是黑夜,無聲的推進每一次戰爭的結局,自己創造的戰功,反由高傲的騎士們繼承。

    傭兵也是影子,帶著死亡的氣息,令人恐懼的傷疤走在光明的白晝裡。隱藏著火熱,痛苦,冷漠,但仍跳動的心。

    倉促離開哈倫哥斯堡的傭兵們用最便宜的價錢購進了眾多染色失敗的黑色皮甲,如今倒真的行走於黑夜。

    周圍的一切聲音漸漸消失了,艾雷恩的腦海中只剩下第一次與維克多的傭兵隊相遇時的情景。維克多凝視著他的東方彎刀,用低沉的東方語調說道:“我們是漫漫長夜中的戰士,與死亡握手,沒有歌頌,只有自己.沒有榮譽,只有赴死得來的錢幣。你願意加入嗎?"

    艾雷恩清楚的記著,自己點了頭。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28章:(公正騎士)克拉格斯

    本章人物:(艾德·哈倫哥斯)、(格林頓·克拉格斯)、(巴隆·亨利)、(吉倫威爾)、(弗裡特)。

    ≡≡≡≡≡≡≡≡≡≡≡≡≡≡≡≡≡≡≡≡≡≡≡≡≡≡≡≡≡≡≡≡≡≡≡≡≡≡≡≡≡≡≡≡≡≡≡≡≡≡≡≡≡≡≡≡≡≡≡≡≡≡≡≡

    第028章:(公正騎士)

    哈倫哥斯堡城內的糧倉已經沒有火苗的影子了,數不清的糧食被火焰吞噬,更多的被救火時潑出的水拍打的濕漉漉的。

    街上滿是巡邏的步兵與紅袍侍衛隊,金袍騎士五人一組的騎著金甲戰馬在城內遊蕩,各處城門駐守的士兵翻了五倍,數百名弓弩手嚴陣以待。

    城內各個街道的酒館和**被封鎖了,一切酒客和嫖客都必須接受檢查,妄圖反抗的酒鬼被衛兵一劍刺穿心臟,屍體被綁在酒館門口的木樁上警示眾人。

    斯瓦迪亞刺客**出了更多的人手潛伏在哈倫哥斯堡,飛入哈倫哥斯堡城的一切信鴿與渡鴉必須接受檢查,而飛出城堡的任何一隻鳥兒都會被城牆上的弓弩手射殺。

    城內的領主居住地周圍到處都是不停走動的紅袍侍衛。整個主城堡外牆增設了三十多名弩手投入防護。吉倫威爾帶領的四人騎士衛隊寸步不離的守衛於哈倫哥斯公爵左右,隨時準備拔劍迎敵。

    中午的會議和往常一樣展開,哈倫哥斯穿著自己的盔甲坐在大廳中央的石椅上,左手輕輕撫摸著腰間佩劍的劍柄,用略帶嚴峻的目光審視著大廳中央單膝下跪的城門守衛軍官。

    大廳中央身著皮甲的守衛軍官在哈倫哥斯公爵的審視下一言不發,緊抓著空劍鞘的手不時顫抖著。

    “我很詫異,已經很長時間了,城門侍衛被殺,城門大開,”哈倫哥斯公爵緩緩說道。“而你的調查卻遲遲沒有結果。”

    “稟報大人,屍體身上的弩箭拿出來了,可它們都是斯瓦迪亞產的。”單膝跪地的男人顫抖著聲音回答。

    克拉格斯親王靜靜的坐在哈倫哥斯公爵身旁,他派出去的刺客也沒有一個人歸來。親王儘量掩飾自己的憤怒,語氣平靜的說:“這些羅多克人是衝著你來的,艾德!”

    城內的守衛往往在很偏僻的地方發現被射穿喉嚨的屍體,那些屍體便是克拉格斯派出的刺客。哈倫哥斯城內似乎混進了一團嗜血的煙霧,無聲無息,卻危險異常。

    哈倫哥斯公爵輕輕擺手,兩名衛兵將大廳中央的守衛軍官帶出了大廳。被緊抓雙臂的男人哭喊著,雙腿踢打著大廳內的地面,鼻涕和眼淚混在一起,徒勞的掙紮著。

    坐在一旁的克拉格斯親王眉頭緊皺了起來,端起桌上的金色酒杯,輕輕品嚐著杯中的美味酒液。“巴隆,你來做,現在。”

    克拉格斯親王的身後,那個背後背著巨劍的金甲騎士微微點了點頭。他就是皇家騎士團團長。

    兩名衛兵連忙按住掙紮著的男人,企圖讓他老實的趴在地上。身著金甲的巴隆爵士擺手拒絕了。“鬆開!”帶著金色頭盔的巴隆爵士輕聲命令,那頭盔做成獅頭形狀,遮面的面罩被他掀起。

    衛兵鬆開了,掙扎的男人急忙跑向大廳門口,卻被手握長矛的衛士一個矛柄擊倒在地。

    巴隆爵士抽出一名衛兵的劍擲在城門侍衛長的腳下。“給你一個機會,”他輕聲的說道。“只要擦到我的盔甲,就可以讓你走。”

    哈倫哥斯公爵可以下令制止這種行為,他的士兵不需要任何騎士替他處決,但他注意到一旁的克拉格斯親王飲酒的嘴角輕輕翹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侍衛長顫抖著撿起了地上的劍,不可思議的望著面前穿著金甲的年輕騎士,頭盔裡的臉年輕的沒有一絲皺紋,和死神一模一樣的瞳孔中,隱藏著一種深邃的笑意。

    “來吧!”巴隆爵士動了動佩戴著金色護指的右手。

    侍衛長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揮劍刺向金甲騎士的胸口。他也曾是一名出色的戰士,也曾和普通的步兵們一齊望著驕傲的騎士們穿過街道,心裡不時的鄙視著那驕傲的笑容。

    「只不過會騎馬罷了!」每名步兵都這樣想。

    巴隆爵士的身體猛然動了起來。側步,城門侍衛長的劍貼著他的身體刺過。隨後,巴隆爵士的金色戰靴揚起,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將拿劍的男人踢倒在地,那柄劍隨後掉在很遠的地上。

    金甲騎士的金靴踏在了倒地男人的後背上,被踏著的男人想努力爬起,但剛剛踢在自己身上的一腳似乎將他牢牢釘在了地面上。

    “哈倫哥斯大人,您不介意這乾淨的地面濺上鮮血吧!”金色獅盔下的面龐露出一絲笑容。

    哈倫哥斯公爵沒有出聲,而是點頭默許。城門侍衛長疏忽職守,並造成守城士兵死亡數十人,他必須對此次的事件負責,軍紀嚴明的哈倫哥斯家族從不心慈手軟。

    守護在哈倫哥斯公爵身後的吉倫威爾心想:好快的速度,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只是一個照面就將侍衛長擊倒了。

    巴隆爵士將手探到了背後的金色劍柄,隨後猛然抽出,銀白色的鋒利劍刃耀眼的誇張。拿著劍的男人,抬起左手,合上了掀起的面盔。

    巨劍揚起,然後落下。銀白色的劍刃與地面碰撞出清脆的響聲。金靴下的男人停止了掙扎,鮮血從短頸下汩汩湧出。

    巴隆爵士的金色披風濺上了少許鮮血,披風的主人解開肩部固定披風的金塊,用那帶血的披風拭乾了染血的劍刃。隨後擲在地上,金披風被逐漸流出的鮮血染紅。

    這時,一名乞丐裝束的男子走進大廳,大聲稟報導:“克拉格斯大人,已經查到了羅多克人隱藏的地點!”

    “不虧是刺客團的首領,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他們了。”克拉格斯親王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弗裡特,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佣金我會派人送到你的手中!”

    “羅多克人此刻就隱藏在城南,蘭蔻街的一間破舊民房裡,裡面大概有十幾人。”話畢後,弗裡特轉身退出大廳。只不過他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表情,這次的任務讓他的刺客團損失不小。

    “巴隆爵士,”克拉格斯親王發話道。“我命你帶一隊士兵將這些羅多克山佬圍剿乾淨!”

    “是,大人!”巴隆爵士領命而去。

    待巴隆爵士消失在大廳後,克拉格斯親王不露聲色地說:“艾德,不介意我幫你解決這些麻煩吧?”

    “既然你願意代勞,我怎能拒絕你的一片好意!”哈倫哥斯公爵和顏悅色的回答。

    ···

    哈倫哥斯堡的一間破舊的民房內,一個穿著長擺鏈甲的人從流血的手臂上拔出弩矢,隨後咬牙抬起攻城弩,透過窗口射倒了一名穿著紅袍的敵人。

    街上遍是人奔跑的聲音,斯瓦迪亞步兵隊前往包圍了這間民房,狙擊弩將弩矢傾斜進民房的窗口,手臂中箭的人被弩矢射穿了脖子,掙紮了一下,隨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一個頭戴鍋盔的人匍匐著撿起隊友掉在窗口的弩,用力的板開弩弦,在箭槽裡壓進一支箭,轉頭詢問身旁手握長柄大刀的隊友。“隊長帶人撤走了?”

    離他最近那名手握著長柄大刀的人低聲回答:“昨天偽裝成商隊撤了出去,城內就剩我們了。”

    手握攻城弩的人,猛地站起,順著窗口射倒了一名步兵,隨後立即蹲下,給弩填上第二支弩矢。“你們準備好了嗎?有沒有想跑的?”

    民房內的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羅多克之盾即使破碎也永不後退。”這是潛伏在哈倫哥斯城內的羅多克之盾部隊的最後十幾個人。

    斯瓦迪亞的步兵用力踹著民房的門,可羅多克之盾的戰士早就用沉重的磨盤抵住了木門,即使門外的人用了再大的力氣也無法一腳踹開,但是那破舊的木門已經有了一些鬆動,不久後可能就會垮塌。

    又一名手握攻城弩的傭兵被弩箭射倒。弩矢像雨一般射進窗口,屋內的人躲避著弩矢,緩緩掏出一卷僱傭書。“沒能幹掉哈倫哥斯!”握著僱傭書的男人將攻城弩放在地上,輕聲詢問著。

    “副隊長被弩箭射中了,然後皇家騎士團的巴隆爵士砍了副隊長的頭。”屋內的一個人輕聲回答。

    手握僱傭書的人緊緊的咬著牙,從腰間掏出了打火石。他們此次行動的副隊長的刀法是羅多克之盾組織內數一數二的。

    他詛咒那個該死的弩手。握著打火石的手顫抖著,始終無法打出火花。他身旁的人扔下長柄大刀,解下腰帶上的油瓶,將那卷僱傭書插進油瓶口,隨後點燃,當火焰將僱傭書吞噬了一半時,那個人起身,將燃燒的油瓶擲出窗口。

    一支弩箭射進來,穿透了他的胸膛。窗外傳來人被火焰吞噬的慘叫。

    脆弱的木門被踢開了,一個身穿金甲的人首先衝了進來,白色的長劍握在他的左手。那就是巴隆爵士。

    屋內的人撿起攻城弩瞄準金甲騎士的胸膛,當手指已經搭在了那個鐵片上時,一支弩箭旋轉著射穿了他的手臂,弩掉在了地上。

    手握著長柄大刀的人猛地一揮刀,砍倒了一名斯瓦迪亞步兵。隨後衝進來的步兵一劍劃破了他的胳膊,當他揮動長柄大刀準備完成第二次攻擊時,巴隆爵士的白色長劍猛地砍斷了他的脖子,血濺在他的金甲上。

    剩餘的兩名站著的羅多克人急忙抽出了直刃軍用刀,斯瓦迪亞人的弩矢隨後穿透了他們的胸膛。兩個羅多克人口溢鮮血歪倒在民房裡。

    角落裡的羅多克人捂著受傷的手臂,盡力的拔出腰間的直刃軍用刀,弩矢撕開的傷口連接著他的心,但他並沒有放棄。

    巴隆爵士擺手制止了身後舉著弩的紅袍弩手,他踢開身前渾身是血的羅多克人,緩緩的走向那個角落裡掙扎的男人,輕輕的撥開了他努力伸向腰間刀柄的手。

    “我知道你是一個勇士,但是羅多克公國已經放棄你們了,前幾天出城的你們的隊友,被格魯恩沃德堡的弩手亂箭射死。”巴隆爵士儘量發出真誠的聲音。“葛瑞福斯擔心羅多克之盾對自己的威脅,不承認對你們的僱傭。加入我們吧,我會給你復仇的機會。”

    地上掙扎的人一瞬間停止了動作,手臂上的鮮血順著弩矢流淌。“你說的是真的?”倒在地上的男人咬著牙提問。

    巴隆爵士點了點頭。“我以騎士的榮譽起誓!”

    倒在地上的人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叫喊,隨後伸手折斷了手臂上的弩矢,民房內的斯瓦迪亞人被這一舉動震驚了。“好!我加入!但你要幫我復仇!”

    穿著金甲的巴隆爵士拍了拍羅多克人的肩膀。“我向來說話算數,你叫什麼?”

    “瑪吉納。”羅多克人咬著牙回答。

    “醫師!給他治傷,其餘人返回城堡。”巴隆爵士將劍收入了鞘裡。

    ≡≡≡≡≡≡≡≡≡≡≡≡≡≡≡≡≡≡≡≡≡≡≡≡≡≡≡≡≡≡≡≡≡≡≡≡≡≡≡≡≡≡≡≡≡≡≡≡≡≡≡≡≡≡≡≡≡≡≡≡≡≡≡≡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