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騎士悲歌 作者:憑空想像 (連載中)

 
regn13 2018-8-31 22:00: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4 17849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13章:(雪嶺女王)長槍傭兵團

    本章人物:(漢圖斯)、(維克多)、(雷薩裡特)(孛兒圖旭·伊雷麗)。≡≡≡≡≡≡≡≡≡≡≡≡≡≡≡≡≡≡≡≡≡≡≡≡≡≡≡≡≡≡≡≡≡≡≡≡≡≡≡≡≡≡≡≡≡≡≡≡≡≡≡≡≡

    第013章:(雪嶺女王)

    曙色蒼茫,白晝正在與逐漸蒼白的黑夜爭持不下,黑夜蜷縮著,緊抱著太陽,用它厚厚的潮濕的大堪掩蓋著大地。

    清晨,一縷溫柔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進入房間,漢圖斯揉著紅腫的雙眼,這兩天喝得有點太多了,他感覺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當他剛剛走到窗前伸了一個懶腰的時候,發現一旁的木桌上已經預備了一份精緻的早餐,細麥加糖的面包,烤松雞,溫熱的牛奶,甚至還有少見的沙果。

    沙果是一種昂貴的水果,產於薩蘭德的沙漠邊緣,必須得經過遙遠的沙漠和莽原才能運到此處,而且必須在果子沒有成熟的時候起運,否則就會腐爛,而且得用特製的便於風乾的馬車,所以價格很貴,不是有錢人是嘗不到的。

    一臉詫異的漢圖斯叫來了酒保。“這是怎麼回事?”

    酒保告訴他,“這是一個年輕的先生為您準備的,而且您的房費他也已經您幫結了,他還讓我把這張紙條交給您。”酒保從懷裡拿出一張疊好的羊皮紙。

    漢圖斯接過對方手中的紙條,問道,“他長什麼樣?”

    “他將頭埋在兜帽裡,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酒保回答道,“不過他看起來很瘦,個子也不高,身上套著一件黑色的斗篷。”

    酒保離開後,漢圖斯拆開了那張羊皮紙,紙條上面只留下了一句簡短的單詞,一個地址。漢圖斯將紙條擱在桌邊的一角,然後坐在桌前的長椅上享用著擺放在眼前的豐盛早餐。

    “漢圖斯。”一聲洪亮的聲音自酒館大廳內響起。

    聽到身後有人叫喚自己的名字時,即將踏出酒館大門的漢圖斯止住腳步,側轉過身望著身後陌生的面孔。“你是?”

    他發現這人長得魁梧高大,四方臉上一對大眼睛,炯炯有神;濃黑的眉毛,眉宇間透出英氣;兩嘴唇經常緊抿,流露出一種自信的神情;挺直的鼻子下兩道勾紋,更顯出一臉堅毅剛強的氣概。

    “真的是你,”維克多有些興奮地說道,“真該死,那天晚上我就該認出來的…”

    漢圖斯不等他說完,打斷道,“很抱歉這位朋友,容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誰?”

    維克多大步的走到與自己身高相當的漢圖斯面前,他皺著眉頭提醒對方,“你還記得15年前,在日瓦車則的城頭上,我們一起靠在牆邊分享一塊又黑又硬的面包嗎?記得我用盾牌為你擋住多少柄朝你飛來的利斧嗎?”

    “維克多?”漢圖斯不假思索的回答。“是你?”他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那個無數次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救下自己性命的戰友,那個與自己一起並肩作戰堅守城牆出生入死的同伴。

    “沒錯,是我。”維克多有些調侃的語氣說,“我還以為我們的維吉亞英雄,早就把我這個無名小卒給忘了。”

    “我不是什麼英雄,”漢圖斯眉頭緊皺面色有些尷尬說,“我也不會忘了你,只是…這些年不見,你的變化太大了。”

    “你是說我變老了嗎?”

    “我可沒這麼說。”

    “得了吧!你這傢伙就是這個意思。”維克多仔細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朗聲笑道,“這麼多年不見,你的變化也不少,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你當眾露了一手絕活,我還真不敢認你。”

    漢圖斯滿腹狐疑地問道,“你怎麼會這裡?”

    維克多嘴角苦澀地扭了扭說,“為了生存。你呢?”

    “都一樣。”

    維克多轉而邀請道,“有空嗎?坐下來喝一杯吧?”

    漢圖斯婉言拒絕道,“這會不行,我要出去辦點事。”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晚上吧!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哥倆在好好的聚一聚。”

    “也好,那我就在這等著你。”

    待漢圖斯離開酒館後,坐在酒吧檯前的雷薩裡特走近維克多的身旁道,“頭,他就是當年在【日瓦車則】城頭用毒箭射傷諾德頭子的神箭手?”

    “是的,”維克多語氣堅定的回答,“雖然他始終不肯承認,但我可以肯定那支箭就是他射的。”

    雷薩裡特有些疑惑不解的低聲問道,“這個頭銜會為他帶來榮譽、財富、甚至是爵位和領地,他為什麼要將這觸手可得的一切拒之門外?”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他。”正如我同樣不瞭解他內心的想法一樣。

    當吃飽喝足,全副武裝的漢圖斯來到紙條上面的地址後,他看見樹林裡的空地上坐著個身披黑色斗篷、戴著兜帽、身形有些消瘦的人,這與酒保當時描述的特徵相符合。

    久經戰陣的漢圖斯意識到了一絲風險,但他藝高人膽大。「自己是退役的老兵,又是混跡多年的傭兵,」他心想,「道上熟人很多,沒人敢在這裡對自己亂來吧?」

    “謝謝你的慷慨,”漢圖斯走上前去,彬彬有禮的問道,“不過,我們認識嗎?”

    那個人起身說道:“想和你比比箭法,朋友!”

    漢圖斯聽到這個回答後,先是有點呆愣,但隨即反應過來,語氣平淡地說道:“好啊!”

    只見那個人把一隻蘋果拋向了天空,然後突然拉開弓,揚手一箭……

    幾息之後,一隻插著箭的蘋果掉了下來!

    漢圖斯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銅幣,用力地扔出去,然後,立刻舉弓一射,一箭把那枚錢幣準確地釘在了一顆樹上。

    “好吧,你贏了!”那個人掀起了兜帽,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湛藍的眼珠和金色的長發一個中年美婦的臉!

    她有著金黃微卷的長發,如同一條金色的飛瀑,襯著一張白皙的瓜子臉,微微翹起的鼻子下,是兩片粉色玫瑰般的柔唇,一雙略微發綠的碧眼中閃爍著林中清泉的微光

    漢圖斯睜著大眼看得有些發痴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美得猶如夢中的天使一般!

    “我是孛兒圖旭·伊雷麗!”這個女人看著滿臉驚詫的漢圖斯,然後微笑著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夠為您效勞的。”漢圖斯想起了這個女人,人們稱她為‘雪嶺女王’,是個有名的貴族女人,不僅有著媲美天使般的容貌,更是以武藝騎射而聞名於雪嶺山間。

    她的身世更是有意思的多,當年她的家族是卡拉德帝國東方的一個不算出名的小領主,祖上曾在威爾斯·奧古斯都皇帝當政期間在東方征伐戰中立過一些功勞,然後從一個平民軍官被任命為帝國的東方領主,領地就在山巒上一座小小的移民村子裡,那裡有庫吉特人和維吉亞人以及東方一些貧困的卡拉德人。

    幾百年過去了,這個小小的城堡幾乎被遺忘了,即使庫吉特人大舉遷徙到這裡,即使卡拉德帝國變成了斯瓦迪亞王國

    經歷了無數歷史變遷,這個地方卻依然平靜!

    原因很簡單,這是個偏遠貧瘠得令人輕易遺忘的地方,坐落於‘波布赫爾雪山’山脈最東端的山坳間,那裡扼守著東北雪原和東方高原,這座城堡叫做【勒拉格堡】!

    由於帝國東部的領土幾乎被庫吉特人侵佔一空了,東北方又被維吉亞人佔領著,【勒拉格堡】的城主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於13年5月日,投降了庫吉特人。

    這下子,庫吉特人很意外,他們幾乎不知道這個偏遠的雪嶺小城,當時傑拉克可汗並不在意這個又窮又偏的小地方,這地方幾乎對於庫吉特人毫無價值,就同意了投降,並讓他們永為【勒拉格堡】城主!

    於是,當時的【勒拉格堡】城主亞歷克斯·盧修斯改了一個庫吉特名字孛兒圖旭·亞歷克斯。把姓氏放在了前面,這是庫吉特人的習俗。

    這個女子就是亞歷克斯的獨生女孛兒圖旭·伊雷麗。她之所以來這裡,是替父親雇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作為城主的護衛兼任農民軍教頭。

    “我想要僱傭你擔任勒拉格堡的總教頭,希望你不會拒絕。”孛兒圖旭·伊雷麗不僅美貌出眾,在貧瘠的山城裡又有一身好武藝!

    “我只是一個僱傭兵,誰付給我酬勞,我就給誰賣命。”

    伊雷麗直接開出了價碼,“每個月20個第納爾,外加喝不完的酒。”

    漢圖斯聽了這個女人提出的條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起程?”

    20個第納爾相當於一戶4口之家的農民辛苦勞作兩年的血汗錢,即使是一名頂級傭兵也很少能夠拿到這麼優厚的報酬。更何況是一份既不用風餐露宿,又不用與人拚殺的美差。

    “現在。”

    “我的衣物還在酒館裡,我的……”

    “到了勒拉格堡之後,你會有適合你現在身份的衣服,”伊雷麗不讓他說完,“好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不,我現在還不能走,”漢圖斯依舊堅持的說道,“我得回去見一下老朋友,我必須跟他告別。”

    “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裡等你。”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14章:(重逢離別)長槍傭兵團

    本章人物:(漢圖斯)、(維克多)、(艾雷恩)。

    ≡≡≡≡≡≡≡≡≡≡≡≡≡≡≡≡≡≡≡≡≡≡≡≡≡≡≡≡≡≡≡≡≡≡≡≡≡≡≡≡≡≡≡≡

    第014章:(重逢離別)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大陸上,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像傭兵這樣沒有信仰的自由人;不管是上帝,還是惡魔對於傭兵來說沒有什麼不同;卡拉迪亞大陸上的各國都會僱用成建制的傭兵作戰,只要價錢合適他們什麼都會幹。

    整天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他們大都是對戰爭還有迷戀的戰士或是退役後一事無成的老兵,手中的刀劍成了他們賺錢的工具,只要還活著就有錢賺,有命花,餓了吃,困了睡,傭兵想要的生活就是這麼簡單。

    閒下來的時候,這些為錢賣命的傭兵們會去的酒館裡喝上幾杯,又或者是去妓/院裡快活一宿。禪達城內各個酒館裡賣的酒越來越貴,可這些酒館的生意依然火爆。

    每個晚上,來自不同國度的禪達城的守衛者們收拾好自己的武器之後,都願意來這裡,聽聽遠方的故事和家鄉的消息,當然沒人會完全相信聽到的東西,酒館裡的牛皮大王永遠比酒杯要多。

    即使是在夏天,一到晚上禪達城內依舊寒冷如冬,或許是因為這裡地處於維吉亞雪原邊緣的緣故。東北雪原刮來的冷風肆無忌憚的吹打著那些畏縮在城牆後面的守衛們。

    行走在街道上的漢圖斯抱緊著胳膊,大步朝著面前的酒館而去,心裡想著下次得買一件暖和點的大衣。一走進酒館,那裡特有的氛圍很快讓他忘記了寒冷。可能大家都這樣,所以才願意到酒館來吧!

    酒館右側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心事重重的維克多正和幾個傭兵同伴坐在那裡閒聊著,一直盯著酒館大門的他看見了剛剛從酒館門前進來的身影,他抬手沖對方大聲喊道,“漢圖斯,這呢!”

    漢圖斯瞧見後,走了過去,坐在這位曾經出生入死的同伴身旁,隨後他朝著酒保招呼道,“來一瓶最烈的燒麥酒。”

    這時,圍坐在維克多身邊的幾名傭兵很識趣的起身離開,走到附近的一張長桌旁坐下,這其中就有前兩天晚上被漢圖斯用拳腳教訓了一番那些個傭兵。

    ‘大塊頭’漢克的左眼被打成了一團黑圈,仍然有些微腫;‘小個子’羅曼的方鼻樑差點沒被一拳給打斷;而其他幾個傭兵也受到不同程度的輕傷,但好在都沒傷到什麼要害。

    漢圖斯擰開酒塞子,先給自己到了滿滿一杯,接著他端起酒杯往嘴裡的灌了一大口麥酒,“痛快,真是痛快,”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後,說道,“他們都是你的人?”

    “是的,”維克多裝出一副嚴峻的表情說,“那天晚上你可把他們揍的不輕,若不是你射出的那一箭震住了他們,恐怕當時他們就要拿傢伙與你火拚了。”

    漢圖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晚我喝多了,一時衝動就來勁了,”他撇過頭望了幾眼坐在另一桌的那幾個傭兵,“你的手下都沒事吧?”

    “這點小傷對於我們這種刀口上舔生活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維克多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曾經的同伴說道,“倒是你讓人著實不放心。”

    “我?我就不用你擔心了,”漢圖斯卻不以為然,帶著有些輕藐的笑意,“就你那幾個手下,在來十個八個我照樣能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維克多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搖頭,“這些年你一點都沒變,性格還是那麼直爽,做事總是不顧及後果。”

    面對著依舊關心著自己的長官,漢圖斯油滑的笑著說,“我這不活的好好的嗎?還有我這身板一點不比你差吧!隊長。”

    維克多不再跟這老小子貧嘴,他岔開了這個話題,問道,“這些年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你都去哪了?”

    “仗打完了以後,跟大多數士兵一樣,我被軍隊遣散了,”漢圖斯一本正經的說,“我領著軍餉回到了家鄉,拿那些用命換來的錢在村裡蓋了幾間屋子,過起了平淡安穩的小日子。”

    維克多接過話茬,“我到過你曾經說過的那個小村莊找過你,可是村裡的人說你又走了。”

    “後來有一夥雪原強盜在村子的附近燒殺擄掠,領主大人就派人從禪達僱傭了一支傭兵隊伍來剿滅這伙強盜,”漢圖斯又往喉嚨裡灌了口酒,接著說道,“大人知道我當過兵,又對周圍的情況熟悉,就派我就跟著這些傭兵一起去剿滅那幫強盜。在後來”

    “在後來你就變成了這群傭兵當中的一員。”維克多替他說完下面的話。

    雪原強盜是維吉亞高原最主要的治安威脅,獵人出身的他們將獵殺動物的本領運用到了獵殺人上面,即便是武裝商隊在雪原上也要時刻小心。雪原強盜的標槍和弓箭是致命的。他們會突然接近自己的獵物發動襲擊。

    “我曾在日瓦車則的海邊用重弩射殺過諾德海盜;也曾經在最東邊的雪原地帶一箭射死了一頭雪豹;”漢圖斯自顧自的敘述道,“沒有戰事的時候我會去做賞金獵人;窮困潦倒的時候也會和同道中人瓜分一支商隊的財物。”

    “那你的同伴呢?”維克多一臉疑慮的猜測道,“你不會告訴我,現在就你一個人吧?”

    漢圖斯冰冷沉著的說,“他們都死了。”至少在我的心裡他們都已經死了。漢圖斯提醒自己,他們背叛了我,他們不是我的同伴,他們都死了,死了……或許在他們腦海的根本就沒有背叛這個單詞。

    維克多啞口無言,過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道,“你沒有想過加入其它的團隊嗎?”他又突然強調道,“在這片匪盜橫行,戰亂不休的大陸上一個人想要生存下去幾乎是不可能。”

    “想過,但現在又不需要了。”

    這個回答讓維克多感覺吃驚,同時又有些疑惑。“你不打算干傭兵這行了?”

    “你說對了,”漢圖斯告訴他,“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從一個貴族女人那裡得到了一份我無法拒絕的工作。”

    “是什麼樣的工作?”維克多很好奇的問道,“她又許諾了你多麼優厚酬勞讓你不能拒絕?”他很想說:兄弟,只要你加入我的團隊,她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

    “給她的父親庫吉特的領主當護衛兼總教頭,”漢圖斯乾笑一聲,回答道,“每月30個第納爾的酬勞,最主要的是她保證我每天都有喝不完的酒。”

    維克多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又是一陣沉默他說,“這對於你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心裡清楚,這正是他們這些刀口舔生活的人夢寐以求的差事。他再也找不出理由勉強自己去邀請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入夥。“來,為了我們的重逢,這一杯我敬你。”

    漢圖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維克多又為他們兩的酒杯滿上了酒水,“這一杯是為了我們即將的離別。”

    酒館大廳的吧檯前,艾雷恩只喝了兩杯,隨後低下頭來端詳起懷中的匕首,那是死去的一名傭兵的遺物,匕首被磨得亮亮的,刀口鋒利的刮手,舒適的握柄給手部很好的手感。

    在端詳到盡頭,正想再喝一杯時,艾雷恩看到酒館裡一名精瘦的年輕人不停的靠近那些喝醉的傭兵們身旁,隨後將一個東西塞進自己的口袋裡,那是傭兵們的錢袋。

    ‘大塊頭’漢克和‘小個子’羅曼之間的爭鬧吸引住了傭兵們的視線,那些喝的半醉如泥的傭兵們在那興奮的叫嚷著,卻渾然不知一個小偷把他們身上的錢袋給順走了。

    偷錢的人與艾雷恩的目光對視了,似乎是什麼都沒發生,他若無其事的閃出了酒館,克雷斯收起匕首,跟在後面追了上去。

    年輕人走進了一條巷子,那是條死胡同。

    艾雷恩停下了腳步,仔細傾聽著四周的聲音,直到一個人翻過低矮的院牆落在他身後,並未喝醉的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在那個人落地的一刻,艾雷恩做出了反應。

    “這種最常見的偷襲策略是只有你這種笨賊才會想到的吧!”艾雷恩後撤一步,手肘猛地撞擊在那個人的胸口上,傳來的卻並不是年輕人的慘叫,而是一個高大壯實的中年人在撞擊下摔了出去。

    一樣東西掉在地上,藉著夜晚街道微弱的燈光和落地的聲音,艾雷恩可以肯定那是一支單刀。

    一絲不祥的感覺在艾雷恩的心底溢出。緊接著,死胡同裡躥出三個手持武器的壯漢,艾雷恩就地翻滾躲開了砸來的大木錘,同時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單刀。

    第一名壯漢的身子在艾雷恩的第一次砍擊下倒地不起。第二名緊接著衝上來,他使用了多年傭兵經驗中簡單而實用的一招,側身閃開自上而下劈來的刀刃。

    下一個瞬間,壯漢握刀的手腕被他牢牢攥住,他本想自下而上踢出一腳,但是仔細思考了一下,那樣有些太過殘忍。踢變成了踹,壯漢捂著肚子,彎腰跪倒在地,他的單刀也被艾雷恩握在手中了。

    最後一名衝來的壯漢揮舞著手中的大木錘,沉重的木錘擊破了艾雷恩的格擋,右手的單刀掉在了地上,他索性將左手的也丟落在地,赤手空拳的衝向了最後一名壯漢。

    低頭躲過橫向的一次重擊,壯漢的頭在那之後挨了艾雷恩重重的一拳,手上的動作也放慢了。機不可失,艾雷恩的右手在腰間摸了一下,隨後前衝,將右腿跨到壯漢的身後,使用了小孩子都會得簡單招數絆倒了他。

    然而這一招中的一樣是小孩子不會的,在絆倒壯漢的同時,艾雷恩的右手握著剛抽出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在壯漢的腳腕上抹了一下,他便永遠無法站起來了。

    年輕人懷抱著幾個錢袋蜷縮在胡同中瑟瑟發抖的看著對方。

    艾雷恩慢慢上前,從他發抖的雙臂中拽出了總共六個錢袋,隨後像所有富家少爺一樣說出了一句話。“你也不容易,過來,我給你樣東西。”

    年輕人聽話的湊了過來,只不過,艾雷恩給他的,不是錢,而是重重的一拳。

    當他兩眼發黑,口沫鮮紅的倒在胡同中時,艾雷恩已經轉身離去,只留給他兩個字,這兩個字就是人渣。

    艾雷恩推開了酒館的大門,跟著滿屋子焦急尋找錢袋的傭兵們相繼不好意思的取回了被他奪回的錢袋。隨即加入了傭兵同伴們的暢飲中,像往常一樣喝得爛醉。作為傭兵,他們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發洩。

    記憶就像一束斷線的項鏈,當艾雷恩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迅速穿好裝備,便去酒館的老闆那裡取來委託他保管的旗幟,傭兵們大多醒來了,清醒過來的傭兵們的臉上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沒有了喝醉時的激動,快樂,傷感。

    所有一切因為他們是傭兵,他們必須直面自己的命運。也就是說,勇敢的,平靜的去面對每一刻即將到來的死亡。

    當這一刻真的來臨之前,作為傭兵的他們,和大陸上的一切傭兵一樣,不和任何人互為朋友,他們生死相依,卻沒有絲毫的友誼。這一切,只是為了在死者離去時,為生者捨去眼淚。

    隊伍吃過早飯後出發了,艾雷恩和眾多傭兵一樣都在心裡默默的重複著自己的幻想,也可以美其名曰追求,這只是傭兵們用來填補精神空虛的藉口。他卻鍥而不捨的執行著。

    隊伍離開了禪達,艾雷恩走在先頭部隊的縱隊中,像幾年來一樣用最簡單點的答案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保護一切弱者和正確的人。」就在那麼一刻,也許只有一秒,艾雷恩真的渴望這個理想能成為現實。

    沒有雲朵遮擋的陽光在夏季顯得格外明媚,艾雷恩的腦海中跳轉出幾年來,身為傭兵的眾多場戰爭中那些逝去的傭兵同伴們,這令本來平靜的呼吸有一絲緊張,他閉上眼睛,默默地提醒自己。

    「珍惜活著的一切,是對逝去的一切最好的惋惜。」艾雷恩用一名老傭兵告訴他的話拂去腦海中閃動的。那個曾經鮮活的生活在他身邊的灰色人影,在平靜的傭兵外殼下,那個被死亡洗禮的脆弱的靈魂。

    ≡≡≡≡≡≡≡≡≡≡≡≡≡≡≡≡≡≡≡≡≡≡≡≡≡≡≡≡≡≡≡≡≡≡≡≡≡≡≡≡≡≡≡≡

    &amplt/a&ampgt&amplta&ampgt&amplt/a&ampgt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15章:(海寇奇襲)長槍傭兵團

    本章人物:(維克多)、(雷薩裡特)、(艾雷恩)、(克雷斯)、(漢克)、(羅曼)。

    ≡≡≡≡≡≡≡≡≡≡≡≡≡≡≡≡≡≡≡≡≡≡≡≡≡≡≡≡≡≡≡≡≡≡≡≡≡≡≡≡≡≡≡≡≡≡≡≡≡≡≡≡≡

    第015章:(海寇奇襲)

    朝陽帶著它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從一片狹長的雲層後面隱隱地浮出來,露了露面,然後又躲進它周圍淡淡的紫霧裡去了。

    起伏的低矮山丘上,小麥、大麥和燕麥的青苗正衝出黑暗的地下,旺盛的生長。而在那些積雪的山峰下面的山坡,成群的牛羊正吃著美味的綠草;有時,你還能看到象徵著維吉亞雪原的高頭戰馬。

    這裡無疑是富饒的,但也充滿紛擾的土地,偶爾能夠看到枯竭的農田就是很好的證明。

    傭兵隊伍沿著一條由碎石鋪成的路道緩緩前行,道路的左側是一條寬敞又綿長的河流尤河;另一側則是一片草木茂盛的森林,偶爾能夠瞧見幾隻鳥兒從樹林裡飛向蔚藍的天空。

    雷薩裡特騎著一匹黑色戰馬緩慢地走著隊伍的前頭,騎著雪原戰馬的維克多與他並肩騎行。他們與茂密的森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防樹林中突如其然射出來的冷箭或是投擲的飛斧。

    維克多的坐騎屬於卡拉迪亞大陸品種優良的戰馬;而雷薩裡特坐下的戰馬則是一匹極其普通的草原馬,不論是維吉亞、庫吉特還是斯瓦迪亞的輕騎兵們都是使用這種速度快、耐力好、食料來源廣泛的馬匹。

    此刻,這匹草原馬除了馱著全副武裝的雷薩裡特外,還背著槍架和一個鱷魚皮口袋,口袋裡裝的都是金幣,槍架上則放著一把沉重的重型騎兵槍。

    維克多穿著鏈板復合甲,頭頂戴著覆面盔,雙手帶著鱗甲手套,身後背著一面精銳騎兵盾騎在馬上,這種新型復合甲既有極好的防禦能力又不失靈活性,它的關節連接處覆蓋著厚厚的鏈甲,它的密度很高具有很強的抗砍屁等刃擊能力。為了不被有些破損的甲片劃傷刺傷,維克多特地在裡面穿上了一件輕皮甲。

    在窄長的騎兵盾下面是一把巨大的攻城弩,這是維吉亞元帥伏爾德拉特波耶的私人珍藏。之所以送給維克多,是因為整個維吉亞王國除了維克多之外,沒有幾個人能夠獨自使用這種大得誇張的武器。

    這種卡拉迪亞大陸最強攻城弩具有很強的穿透力和精確的准具,羅多克公國的神射手們能夠用它準確射中二百步之外的敵人,據說它能夠在五十到一百步內釘入板甲。所幸整個羅多克公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單獨使用它。現在廣義的羅多克神射手使用的制式裝備都是重弩。

    在維克多的腰間則掛著一把重長釘戰錘,這是他的近身武器,弩矢則放在了另一側,除了攻城弩,所有的裝備都是15年前維吉亞老國王哈弗利夫一世的慷慨餽贈。

    雷薩裡特用平靜穩重的語調說,“頭,我想和你私下談談。”

    維克多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吧!我的朋友。”

    “我是格羅尼亞伯爵的次子,你一定聽說過他。”雷薩裡特語速不緊不慢地訴說著,“因為沒有任何繼承權,我到卡拉迪亞大陸來尋求我的未來,幫別人訓練戰鬥技巧。所以”

    “這話你還要對我說多少遍才能停止?雷薩裡特閣下。”維克多不等他說完,立刻回答。

    “所以,如果你認識某個指揮官是真心希望能在戰場上打勝仗的,而不是縱容他的士兵,我會很高興你能幫我引見給他。”他固執的把話說完。

    維克多猶豫了一會,終於妥協道,“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的,我向你保證。”

    “山谷盡頭的那個峰頂上,看到那城堡沒?伊斯摩羅拉堡?”騎在馬背上的雷薩裡特側身指著位於東北方向的山峰說道,“幾年前我曾在那兒,用整個冬天來訓練領主的部下。”

    維克多撇過頭,看向了那座被大雪覆蓋的山峰頂上巍峨聳立的城堡。“既然你有了一份你想要的差事,為什麼來到禪達幹起了傭兵這行?”

    “不幸的是那位領主大人對於把烏合之眾訓練成戰士所必需的訓練方法不感興趣,”雷薩裡特憤憤不平地抱怨道,“我告訴他應該嚴格訓練他們,否則以後就得埋葬他們。但是他聽不進去,還讓我走人。”

    “當時的領主是誰?”維克多出於好奇的問道。

    “你可以稱呼他為胖子,又或者是禿子,總之是他一個又肥又禿的蠢貨。”雷薩裡特深吸一口,平復著自己激動的情緒,接著平靜地說,“如今那裡已經是伏爾德拉特波耶的城堡。”

    維克多沉默片刻,緩慢地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

    “你當然知道,艾雷恩告訴過我,當年他的父親曾和你一起為保衛日瓦車則時,都在伏爾德拉特元帥的麾下效力。”說到這裡,雷薩裡特有些同情頭領的遭遇,“只不過戰爭結束後,艾雷恩的父親獲得了領地和爵位,而你卻落魄至此。”

    “好吧!”維克多咧了咧嘴,無所謂道,“如果你是為了揭我的傷疤,才和我說這麼多,那麼你做到了。”

    “不,不是,”雷薩裡特帶著歉意的表情說道,“頭,我只是很想知道,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雖然沒有領地和爵位,卻擁有伏爾德拉特元帥贈予的攻城弩,而你身上這套精良的騎士裝備又是當年哈弗利夫國王賞賜的,我甚至還聽說國王陛下準備賞賜一個爵位和一塊靠近日瓦車則城的領地,我想不明白你是因為什麼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不會想知道的。”維克多不為所動,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我確信,我很想知道這中間的故事。”雷薩裡特的語氣很堅定。年輕人總是對於未知事物充滿好奇和探索,尤其是喜歡挖掘自己尊敬的人所經歷過的任何故事。

    維克多陷入沉思中,半響沒有言語,然後一聲長嘆,“因為一個頭銜。”

    “什麼樣的頭銜?”雷薩裡特不假思索的問道,“它難道比國王的頭銜還重要嗎?”

    “維吉亞英雄的頭銜。”維克多的表情凝重而嚴肅。除了國王,還能有什麼樣的頭銜能夠讓所有的維吉亞人們為之崇拜、嚮往、讚美、敬畏呢?

    “你不是說諾德頭子是你的那位戰友射傷的嗎?”雷薩裡特的嘴角掛起一個疑惑的弧度。他想像不出這與頭領從一個貴族騎士淪落成為一個落魄的傭兵有什麼必然的關聯?

    “是的,”維克多深深地吸了口氣,放鬆下來,不無譏諷地說,“可沒有人會相信一個農民的話,又或者說是沒有人願意相信,這些貴族老爺們寧肯相信編故事的說書人和那些善於詩歌和吹捧的吟遊詩人。”

    “而你是因為幫他爭奪這個本該屬於他的頭銜?”雷薩裡特胡亂的猜測道,“而得罪了那些權貴……”

    “不,你錯了,我沒你想的那麼正直,”維克多語氣尖銳地打斷道,“我想將這個頭銜佔為己有。”他有些自嘲的冷笑。自己曾經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但那只是在被榮譽和貪婪堆滿的腦海一閃而過。

    雷薩裡特驚訝地看著他,眼睛裡多了些迷茫,“你做到了?”

    維克多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是的,可後來我又後悔了。”他的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我後悔自己自私的行為,後悔自己的因為貪婪和虛榮而背棄了兄弟情義。”

    這話讓他吃驚。“你講出了實話?”

    “是的,我跟哈弗利夫國王說出了真相。”

    雷薩裡特好半晌震驚得說不出話。“我明白了。”

    “只有我才深切的體會到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國王並沒有砍掉我的腦袋。”維克多的嘴角劃過一絲苦笑了,語氣有些低落的說,“他告訴我,我應該守住這個秘密。”

    “如果國王砍掉了拯救維吉亞的英雄的腦袋,恐怕整個國王都會陷入恐慌,甚至有可能會重新燃起卡拉迪亞大陸的戰爭。”雷薩裡特饒富興味地推論,“如果我是你,我永遠都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國王。”

    維克多舒緩了他的口氣。“我是不是很自私?”

    “是的,”雷薩裡特用怪異的低沉腔調說,“但就像你們維吉亞人流傳的哪句諺語:誰不吹牛自己是當年日瓦車則城頭射死諾德戰神岡定·海瑞佈雷克斯的弓箭手,就不是一個真正合格的好兵。”

    “這算是褒獎我嗎?”

    “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說著雷薩裡特調轉馬頭,緩緩駕馬朝著傭兵隊伍的後面而去。

    陽光更厲害了,沒人敢抬頭看太陽在哪裡,只覺得到處都閃眼,空中,地上,都白亮亮的,白裡透著點紅,從上到下整個地像一面極大的火鏡,每一條光都像火鏡的焦點,曬得東西要發火。

    傭兵隊伍的中間艾雷恩坐在放置帳篷材料和食物工具的大拖車上打磨著自己的直刃軍用刀,準備為奔赴羅多克作戰的弟兄們換上了羅多克人的專用武器。

    直刃軍用刀,長柄大刀,重型闊盾,投槍,攻城弩是羅多克人標誌性的五種武器。胖羅賓不知道又從他們這次裝備對換上賺了多少金幣,他是禪達城中最狡猾的武器商人。

    大車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顛簸著,艾雷恩的磨刀石有時會直接磕在刀刃上,多次的失敗後,他收起它們,仰面躺在背後不知道哪來的帳篷布上,一絲酒的氣味竄進鼻子裡。

    “哪位大爺偷偷帶酒了?執行任務時不可以帶酒吧?”從大車上站起,艾雷恩緩緩走向身後的兩個正要乾杯的兄弟。

    ‘大塊頭’漢克和‘小個子’羅曼剛要開懷暢飲一番,只見一個黑影自著身邊掠過,他們手中的美酒就不翼而飛了。

    漢克捏拳擦掌的比劃著手勢強調道,“艾雷恩,那是我們的酒。”他企圖利用威嚇的手段迫使對方將酒還給自己,或許大多數傭兵會被他高大強壯的體魄給嚇住,可是艾雷恩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你們的酒沒收了!”艾雷恩抱著兩個酒瓶竄下車,繞過兩名試圖攔截他的兄弟,最後他跳到了最後一輛大拖車上。

    漢克和羅曼露出一臉氣憤又無奈的表情,只好自認倒霉。

    “好東西倒真給我了!不知道自己一口乾了!”艾雷恩興高采烈的擰開瓶子,迫不及待的來了一口。

    一口接著一口,兩瓶酒變成了兩個瓶子。他把它們隨手塞進身旁的布袋裡,躺下去閉上了眼睛。“生活啊!有時候就是美好的,”心和舌尖一起說出了這句話。

    艾雷恩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時間總是轉瞬即逝的,當頭被一拳敲中時,他正做著美夢,夢見自己拿到了加倍的佣金,正要接過金燦燦的第納爾時,錢袋子卻直接砸到了臉上。

    “誰砸我?不想活了是咋的?”艾雷恩怒罵著坐起來時,正對上維克多首領盯視著他的黑色眼眸。

    “想領佣金,馬上去給我站崗!”說這話的維克多躺在了艾雷恩剛剛躺下的地方。

    “這次的僱主是誰?”艾雷恩衝著躺在車上即將進入夢鄉的首領大聲喊去。就算是報仇吧!

    維克多揉著眼睛坐了起來,丟給他一卷皺巴巴的僱傭書。

    只是為了打擾首領睡覺的他對僱傭書並不感興趣,看都沒看的將它還給了對方。在將僱傭書放在首領手中的一瞬間,艾雷恩看見遠處的平原上反射著點點陽光。

    “頭,”艾雷恩指著遠處逐漸逼近的光點說,“那是海寇吧?”

    “沒錯,通知大家準備戰鬥。”維克多扶了扶鍋盔,翻身抽出了腰間的直刃軍用刀。

    海寇主要在北方沿海地區活動,成員全部是諾德人,他們身著鱗甲,遜色的武器根本傷不到他們的身體;戰斧,長弓是他們基本的裝備;由於諾德人體格健壯,海寇也被認為是大陸上戰鬥力最強的犯罪團夥之一。

    海寇是卡拉迪亞犯罪組織中最可怕的力量,除了戰鬥力,海寇被人們懼怕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海寇十分凶殘,據說海寇的飯碗都是用人的頭蓋骨做成的。

    卡拉迪亞大陸北海地區的原住民經常用‘我從海寇手裡活著回來了’來表達自己命大。

    海寇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這是可怕的預兆,逐漸逼近的身影表示著他們與海寇的距離即將接近三十米,可怕的並不是海寇,而是天空中那支旋轉著衝他們飛來的飛斧。

    “嘭”的一聲響,飛斧釘在了艾雷恩的闊盾上。

    “武器出鞘!準備戰鬥!”維克多將闊盾擋在身前,大聲命令道。艾雷恩將闊盾抬高,擋住了迎面劈來的雙手斧。

    攜帶飛斧的海寇在與敵人的距離達到三十米和二十米之間的距離時,鋒利的斧刃會毫不留情的劈開敵人的盔甲,擊碎敵人的頭顱,如果沒有好的盾牌,海寇的第一輪飛斧投擲就會置人於死地。

    當第二擊重重的砸在艾雷恩的盾牌上時,他看清了這名大鬍子海寇的臉,沾著污垢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他的直刃軍用刀追逐著那笑容砍了過去。海寇重重倒在了地上。

    然而,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得必有失,為了迎合羅多克的僱傭,他們換上了羅多克的裝備,擁有了抵抗飛斧的重型闊盾,但是身上的棉襯皮衣,硬皮甲,釘飾皮外套,在海寇的斧刃面前變成了無用的擺設。

    三名兄弟被海寇一斧劈倒在地,捂著流血的傷口仍在反抗,卻很快被第二斧終結了。

    也許是在這一刻,鮮血驚醒了被金錢麻木的靈魂,海寇的斧刃即將劈向艾雷恩的頭時。艾雷恩持刀一揮,刀背磕開了斧柄,沉重的雙手斧一下子劈在了地上。

    持斧的海寇看了看握著軍用刀的他,一個轉身衝了過來。雙手斧三次砍在艾雷恩的重型闊盾上,手腕被巨大的力量震得痠疼,在他抬盾抵擋第四次劈擊時,迎面飛來了一把重型飛斧,他急忙抬盾抵擋。

    擋住飛斧的同時,海寇的雙手斧將他的重型闊盾砍飛了出去。閃著寒光的斧刃即將落在他的頭上,它的主人卻在那一刻被一支鋼弩矢擊穿了身體。霎時間,這名海寇身體的重心向後倒去。

    艾雷恩撇過頭朝著身後的‘小個子’投去一個感激的神色,而握著弩弓的羅曼聳了聳肩,但隨即露出了無所謂的微笑。他們之所以能夠一路走到現在,正是因為在戰鬥的時候互相照應著。

    海寇的戰鬥力不容小視,即使是久經戰火的血狼傭兵團也無法輕鬆地擊敗他們。

    一名皇家侍衛出身的傭兵兄弟曾告訴艾雷恩,海寇也有他們自己的組織,其中白渡鴉組織的海寇無論是規模還是在戰鬥力上屬於最強最凶狠的一支,他們甚至能夠擊潰裝備精良的正規軍隊。

    這位兄弟之所以成為傭兵,是因為他的薩哥斯皇家侍衛編隊在一次清剿海寇的行動中,被數量相近的海寇一舉擊敗。他是部隊中倖存的唯一一名皇家侍衛,但是這最後一位,也剛剛倒在了海寇的斧刃下。

    艾雷恩撿起自己的闊盾,擋在身前緩緩退後,裝備了攻城弩的傭兵們正在全力射擊,海寇的堅固鱗甲無法與鋼弩矢和攻城弩的巨大力量匹敵,很多海寇倒在了箭矢下。

    艾雷恩從地上撿起了一柄飛斧,斧刃的側面用白色刻著一隻渡鴉,這支海寇的也許就是‘白渡鴉海寇團’的海寇。但是一切都無所謂了,瞭解它的那個人已經倒在了他身旁的那片土地上。

    他跨過地上的木盾,幫助那名傭兵合上了眼睛,他的目光在臨死的一刻是堅毅的,是憤怒的。飽含著曾經那段作為皇家侍衛時的記憶。

    「他可以為了記憶中的恨而戰鬥。」艾雷恩如此想著,「而我呢?也許只有一個用來維持精神的,微不足道的幻想而已。」

    身軀碩壯的漢克揮舞著手中的長柄大刀衝入了對面的海寇當中一頓亂砍,在‘大塊頭’連續砍翻幾名海寇之後,其餘的海寇架著還不夠遮擋上半身的日耳曼盾,逃一般的向後退去。

    艾雷恩身旁的羅曼咬著牙填上弩矢,隨後將它射進了一名海寇的屁股裡。不能坐下吃飯,蹲著上廁所都會帶來劇痛的痛苦,想必會在這個海寇的生命中留下深重的回憶了。

    戰鬥結束後,傭兵們一如既往的清理戰場,並將所有能夠換錢的武器或盔甲從屍體上扒下來。只見一個細瘦靈巧的身影迅速的穿梭在戰場上收集著戰利品,這個人則是一貫獨來獨往的克雷斯。

    坐在染上了一塊血跡的大車上,艾雷恩呢喃著問自己:“我是誰?”答案是一如既往的。「我是一名傭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沒有姓氏。」車板顛簸著,遠離了那片倒下了三十名不同陣營的人的戰場。不帶一枚墓碑的墓地。

    這次的僱主是羅多克地區的領主,一個大山叢林中的鄉下貴族,為了權力和土地犧牲別人的生命去戰爭,而傭兵恰恰是戰爭的產物。

    艾雷恩所在的傭兵隊伍人數還不足半個傭兵團的規模建制,雖然在數量上不據有優勢,但是在禪達城內‘長槍傭兵團’卻是一支小有名氣的傭兵團隊,他們可以勝任任何僱傭的需求。

    當戰鬥打響時,團結起來戰鬥的他們可以與敵人的部分正規軍匹敵。這主要歸功於隊伍中的兩個人,他們的首領維克多出色的統領才能,以及財務官兼任教官的雷薩裡特嚴格的訓練手段。

    維克多曾經是一名維吉亞貴族騎士,並且統領著一支數量在三百人左右的隊伍,這相當於一個傭兵團的標準規模。這位落魄的中年騎士不僅劍技高超,在行軍打仗、排兵佈陣方面也頗具將領風範。

    ≡≡≡≡≡≡≡≡≡≡≡≡≡≡≡≡≡≡≡≡≡≡≡≡≡≡≡≡≡≡≡≡≡≡≡≡≡≡≡≡≡≡≡≡≡≡≡≡≡≡≡≡≡

    註解①:‘波耶’是維吉亞王國對於貴族領主的一種稱呼,其對應的身份相當於伯爵。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26章:(一段回憶)長槍傭兵團

    本章人物:(雅米拉)、(艾雷恩)、(波爾查)。

    ≡≡≡≡≡≡≡≡≡≡≡≡≡≡≡≡≡≡≡≡≡≡≡≡≡≡≡≡≡≡≡≡≡≡≡≡≡≡≡≡≡≡≡≡≡≡≡≡≡≡≡≡≡≡≡≡≡≡≡≡≡≡≡≡≡

    第26章:(一段回憶)

    清晨,月亮還沒有落山,東方朦朦朧朧,終於有一道曙光從朦朧之中透露出來,月亮周圍卻仍然保留著藍幽幽的雲氣。

    森林抖掉身上的殘餘的夜的黑暗,渾身蒼綠,威風凜凜地站了起來,尖頂變成了紫紅色。又開始閃閃地發起光來。

    天還沒亮,傭兵們就已經在幾處篝火旁準備著早餐,在這期間其餘的傭兵們也在忙著收起他們的帳篷。艾雷恩則在自己的帳篷裡寫下新的一篇日記。

    “你在幹嘛?我的兄弟?”聽著那猥瑣的聲音傳來,不用回頭艾雷恩就知道,偷馬賊那張鞋拔子臉又伸進了他的帳篷。

    但艾雷恩並不買賬,如果對方想討自己喜歡,起碼得先用軍用錘把他自己那張臉拍成皮靴底兒。“沒錢,我這個月的第納爾早就換成武器了。”艾雷恩頭都沒抬。

    偷馬賊在被老頭子拎進隊伍的第一天就把團隊裡所有人的錢都借了一遍,從那以後,每當有人再在他面前提起還錢的事。「是啊,今兒天氣不錯!」他就會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腳底抹油般的開溜。

    “啊!哈哈,”波爾查溜進帳篷,一臉嘻哈的笑著說,“沒事,你忙你忙,我就是沒事過來轉轉。看看我的兄弟到底在苦惱什麼,比方說錢花不出去了之類的……”

    艾雷恩抬起頭,瞪著對方那雙賊溜溜的眼睛。“我在寫日記,你也有興趣嗎?”

    波爾查被艾雷恩盯的有些發慌,他識趣的避過對方的眼神。“文字?哈!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他油嘴滑舌的笑著說,“不過說起來,我倒真的認識幾個字,敢不敢打賭?一個第納爾!”

    “打賭可以,不過…”艾雷恩有些懷疑的目光望著對方,不禁反問,“你有錢嗎?”在他的印象裡,面前這個傢伙的身上從來不會超過一個迪拉姆。至於偷馬賊的錢去哪了,隊伍裡的所有人都知道。

    “瞧!”波爾查抽出背上的標槍攥著,然後在地上畫了幾個圓圈,“瞧見沒,我會寫"錢"字!”

    艾雷恩搖了搖頭,從系在皮帶上的口袋裡摸出一個第納爾扔給他,“謝謝,請不要在打擾我。”他得趕在隊伍離開之前,寫完這篇日記。

    “不!謝謝你!”波爾查狡猾的衝著艾雷恩眨了眨眼睛,然後溜了出去。

    艾雷恩猛然想起,幾天前,波爾查成功的忽悠著雅米拉把她寫的一本詩篇送給了他,並且在一個商人那裡賣了個好價錢…。當他想要追上去的時候,一溜煙的功夫,偷馬賊早已人影無蹤。

    其實波爾查這個傢伙除了有點油嘴滑舌之外,並不是很招人討厭。

    比方說,上個星期,一群打劫過往商客的綠林強盜埋伏在樹林裡。當時負責前哨的波爾查發出了這群強盜,並且在肩膀上挨了一箭的情況下,還能跑回來告訴同伴對面弓箭手的數量。避免了弟兄們沖上去送死的可能,這點起碼得到了當中不少人的尊重。

    這時,雅米拉捧著幾件乾淨的衣物出現在他的面前。“給,”她遞過手中的衣物說道,“你的衣服洗好了。”

    “謝謝!”艾雷恩習慣性的說出兩個字,並伸手接過疊好的衣物。作為一個貴族子弟,在女士前面他總是能夠保持著紳士的風度。

    雅米拉則把艾雷恩視作她的救命恩人之一,拜此所托,他的衣服在軍中一直都保持著整潔的狀態。但也並不排除這位可愛活潑的美麗公主愛慕著面前俊朗不凡的貴族少爺。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雅米拉那紅潤的嘴唇,好像兩片帶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邊,隱約掛著一絲兒笑意。“我已經決定了。我”

    不等對方說完,艾雷恩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麼決定?”

    如果要說性格隨和又討人喜歡的貴族少爺有什麼缺點的話,那麼這就是其中之一,艾雷恩對任何事物都充滿著強烈的好奇心,並且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要成為團隊裡最好的弓箭手,”雅米拉信誓旦旦的說,“到時候我就可以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刻及時出手救下你。”

    “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艾雷恩嘴巴張開著一點。上嘴唇往上吊起,有笑意,也有倦意。

    “好了,我要去忙了。”雅米拉笑著轉身離開。

    艾雷恩望著雅米拉離去的身影,心裡想著:她的細長的眼睛是那樣天真、那樣純潔地望著這整個的世界,哪怕有什麼骯髒的東西,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她一定也不曾看見。

    “嘿!你小子總是那麼好福氣!打了這麼多仗都沒有受過傷,還有女人幫你洗衣服!是因為每次出征前都要跳一段舞的原因嗎?能不能教教我!”周圍的傭兵們都很羨慕他。

    艾雷恩聳了聳肩,並告訴他們:“如果你們每次出征前都換上洗過的衣服,而且衣服是用鹽粒洗的,你們也會跳!”他曾親眼見過雅米拉如何對待他那可憐的衣服。願上帝憐憫,阿門

    ·

    不知不覺中艾雷恩的腦海裡又回憶起幾年前,在【禪達】城內的一間酒館裡救下雅米恩的情景:

    當時有個喝醉的酒鬼在騷/擾一個小姑娘,於是艾雷恩頭腦發熱的衝了上去,而酒鬼拔出了劍。

    這時艾雷恩才意識到,自己兩手空空,由於已經餓了好幾天,甚至連力氣都不剩多少。就在當酒鬼的利劍快要劈上他的腦殼的時候,店主大喊了一聲,“不要射擊!”

    酒鬼一愣,回頭望去,一個站在角落裡披著斗篷的高大男子聳了聳肩,他放下了手中的攻城弩,並沖酒鬼招了招手。

    對面傭兵的挑釁,惹怒不已的酒鬼提劍衝了過去,只聽一陣短暫的兵器碰撞發出的響聲之後,倒在地上的酒鬼胸前插了一把劍。“這個人渣!”斗篷男子伸手扶起了艾雷恩,然後向小姑娘走去。

    艾雷恩楞了一會,隨後拔出酒鬼胸前的劍,奔向他。“大人!您需要僱傭兵嗎?我可以推薦我自己。”那把劍上,他清楚的看到了一個家族的徽章,那是貴族老爺們的玩意。

    “我沒有富裕的第納爾。”斗篷男子皺了皺眉,伸手接過劍。

    “沒什麼,大人,只要您給口飯吃。”這也是艾雷恩喜歡干僱傭兵這行的原因,第納爾經常被拖欠,但打仗總要吃飯,而在吃飯問題上,貴族老爺們那與生俱來的小氣就會不翼而飛。

    “可我只有這個。”

    艾雷恩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看著對方手中的鹹魚,餓得頭昏眼花的他一拍大腿,單膝跪了下去,“很榮幸能夠為您效力,我的大人。”

    “好吧,你這小子或許只要交給雷薩裡特稍微調/教,你就能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他轉了過去,“至於你,孩子,你的年齡不屬於這裡,早點回家去。”

    “當我想嫁人的時候,我要嫁給一個我希望嫁給的人。此外,不管我父親會怎麼想,我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想我應該加入一群吉普賽人,或者一支僱傭軍!”她努力為自己爭取著這樣一個機會,儘管她不能十分確定眼前的是不是吉普賽人,“你能夠僱傭他,也可以僱傭我!給我一個感謝你們的機會,我會讓自己有用的!”

    “就像剛才那樣照顧你自己嗎?”斗篷男子嘲諷著聳了聳肩,“為什麼不呢?如果你沒有地方可以去,我很樂意代替你的父親保護你一段時間。”

    被他和維克多救下的那個小姑娘叫做雅米拉,是為了逃避一樁父親給她定下的荒唐的婚姻而來到這裡的。而這一切就像是昨天剛剛經歷過的一樣令艾雷恩仍然記憶猶新。

    雅米拉是個不錯的小姑娘,戰場中的鮮血和尖叫並沒有改變她自強的念頭,她總是沉默著幫助每一個受傷的士兵包紮傷口,只是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戰爭是殘酷的,但是如果不是必須,就沒有必要讓戰爭變的更殘酷。”她絕不容許掠奪村民這樣的行為出現,“如果你們膽敢這樣做,下次受傷的時候,我會在你們的傷口上撒上一把鹽。她總是這樣警告著士兵們。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30章:(揚帆起航)長槍傭兵團

    本章人物:(波爾查)、(艾雷恩)、(維克多)、(漢克)。

    ≡≡≡≡≡≡≡≡≡≡≡≡≡≡≡≡≡≡≡≡≡≡≡≡≡≡≡≡≡≡≡≡≡≡≡≡≡≡≡≡≡≡≡≡≡≡≡≡≡≡≡≡≡≡≡≡≡≡≡≡≡≡≡≡≡

    第030章:(揚帆起航)

    在蒼蒼茫茫的晨光中,雄雞的啼聲互相呼應著,更加渲染出這黎明前的寧靜。

    天還未亮,睡得迷迷糊糊的艾雷恩就被一個身材結實的男人推搡著叫醒,當他徹底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是老頭子。

    維克多問他,“麼麼茶,人去哪了?”

    艾雷恩這才發現偷馬賊不在他隔壁的床上,他猶豫的說,“會不會是上茅房去了?”心裡卻想:這傢伙不在屋裡睡覺,跑哪去了?該不會…又去偷東西了吧?

    維克多聽他這麼說,也就沒多想,只是讓艾雷恩先去隔壁幾個房間叫醒其餘的傭兵們。自己則在另一個傭兵的幫助下穿戴那身既繁瑣又沉重的騎士裝備。

    穿戴整齊的艾雷恩在路過一間虛掩的房門前,聽到了裡面傳出女人不停呻/吟的聲音。他心想,是哪個猛/男大清早的幹這事。但隨後他又聽到了幾聲既熟悉又粗喘的聲音。

    當艾雷恩一把推開房門的時候,與至於渾身赤/裸的偷馬賊正被風/騷侍女騎在身上的精彩一幕被他瞧個正著。被侍女壓在身下的偷馬賊對於突然闖進來的同伴則報以淫/蕩的微笑。

    艾雷恩認得這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正是昨晚那個勾/引他的侍女。她說的一點不假,只要有錢,酒館裡的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她的男人,也包過長著一張鞋拔子臉的偷馬賊。

    “噢也…在快點,快…在用點力…使勁…我馬上…哦…”胸前飽滿的侍女興奮的喘息著,大聲的呻/吟著。

    艾雷恩突然冒出一個邪惡的念頭。“老頭子到處在找你,你居然躲在這裡風/快活,”他故意提高音量威嚇道,“要不要我去告訴他,你在這兒?”

    當艾雷恩站在門前恐嚇偷馬賊時,侍女仍舊若無旁人的騎在偷馬賊的胯/下歡快的享受著,並大聲的呻/吟著。而嚇得立馬萎縮的偷馬賊只好強行將仍未滿足的侍女推到一邊,並扔給她兩枚迪拉姆。

    尷尬不已的偷馬賊麻溜的提起褲衩,慌亂的穿好衣服跟在艾雷恩的身後。臨走前,這個好/還不忘在侍女那對雪白的山丘上緊緊一握。

    “麼麼茶,”艾雷恩饒富興致的打趣道,“瞧你一臉疲憊的樣子,該不會是一晚上沒睡吧?”

    “這騷/娘們需求太旺盛了,”波爾查裝作一臉無辜的說,“兄弟,我今天算是體驗過了,一個嫖/客根本滿足不了一個妓/女的需求。”

    “瞧瞧你自己這副身板,瘦的跟隻猴似的,”艾雷恩一邊走著,一邊咧嘴笑著調侃道,“估計是個女人你都滿足不了。”

    偷馬賊非但不生氣,反而樂呵呵的說,“要不然下回,我叫上你一起?”隨即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續道,“咱們兩兄弟輪流上,或許…應該可以滿足一個女人的需要。”他的話裡有種興味十足的趣意。

    “麼麼茶,你可真不害臊啊!”艾雷恩的表情多了幾分鄙夷,“這些話虧你說的出來,你這個傢伙真是下流無恥到了極點。”

    “這年頭,干傭兵這行的有幾個不是地痞流/氓”偷馬賊搭上同伴的肩膀,咧嘴笑道,“可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擁有貴族少爺的尊貴身份。”

    艾雷恩不否認偷馬賊說的是事實,如果當時有的選擇他也不願意幹傭兵這一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慢慢的融入了傭兵這個團體,又或者說是自己已經習慣了傭兵的身份。

    付過房錢之後,傭兵們空著肚子就離開了這間名為‘混亂女神’的酒館。維克多打算爭取在正午之前,在碼頭雇上一艘合適的大船載他們離開。

    早潮輕輕拍擊著岸礁,像睡醒的孩子拍打枕頭,伸展懶腰,呼出爽人的氣息。

    潮/濕的碼頭在清晨顯得有些寒冷,碼頭上面很紛亂,無數的小販爭奪著生意,各種香氣飄揚過來。

    這些小販們兜售著煮熟的板栗、鮮美的海鮮熟食、各種新鮮的水果、熱氣騰騰的麥餅和淋了蜂蜜的面包等等食物。

    傭兵們在小販的攤前買了一些麥餅和面包吞嚥下肚。一宿沒睡的波爾查拖著疲憊的身子,慢騰騰的咀嚼著手中的面包,那張鞋拔子臉上的兩隻小眼睛時不時的眯成一團。

    這時,維克多瞧出了端兒,他在偷馬賊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腳。“給老子打起精神來,沒出息的傢伙,一個女人就把你折騰成這個熊樣。”

    措手不及的偷馬賊差點沒栽倒在面前的污水坑裡,手裡的面包也被他拋了出去。艾雷恩在一旁偷偷的捂著嘴偷笑,就差沒把塞進嘴裡的面包給噴出來。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老頭子。

    “麼麼茶,你昨晚又開葷了?”一臉棕色摞腮鬍的漢克問道,“我說就你小子這身板,一晚上能幹幾次?”

    “你猜?”身材消瘦,眼神遊離不定的波爾查應道。

    “一次?兩次?”

    波爾查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滿的搖搖頭。他輕蔑的笑了,冷哼一聲,“一晚上只幹一兩次?那還是男人嗎?”

    “四次?”大塊頭撓了撓頭髮,遲疑一下,然後緩緩問道,“六次?”

    波爾查還是不停的搖搖頭。

    大塊頭那張粗糙的方臉上掛起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的問道,“該不會是從晚上幹到天亮吧?”

    這回波爾查不在搖頭了,而是一掃之前一臉疲倦的神態,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波爾查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幅圖畫:一個高大的騎士在一群蹩腳士兵們前面炫耀他在男女交/歡面的戰鬥果實。

    漢克不禁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他,而他不相信是理由,是因為自己這麼強壯的身軀經不起從晚上一直幹到天亮。

    維克多聽聞後,頓時眉頭一緊,有些惱怒,“都給我閉嘴,一群下流無恥的混蛋。”

    碼頭上,除了這些兜售食物的小販,一些沿街的店舖的門口,衣著鮮亮的男女則在大聲的吆喝著自己的貨物。

    當然,規格最高的店舖是不需要叫買的,這些店面的主人只需要安靜的守候在店舖裡面,泡上一杯紅茶,等待生意上門就可以了。

    不過,這只是碼頭上的貨倉後面最體面的大道上面的景象。在一些排水溝的周圍,各種散發著腐臭味的垃圾已經堆成了小山。

    每天都有幾個老頭過來用鐵耙子把這些垃圾一直拉進河裡去,但是這些垃圾如此之多,以至於根本沒有人會相信這些垃圾能夠被河水帶走,它們最終都會成為碼頭下面的淤泥。

    一些花枝招展的妓/女已經出動了,她們打開了木窗,裸/露出了胸脯,挑釁的看著那些經過的傭兵們,有幾個妓/女還丟下了布塊,並用低俗的話語挑逗著傭兵們。

    這些女人還在自己的眼睛上面遮著面具,一個個都苗條的很,穿著深色的衣服更顯得皮膚白皙。偷馬賊忍不住多瞧了幾眼,當然,其餘的傭兵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副飢忍難耐的色/狼表情。

    卡拉德帝國時期,【芬拉德】是諾德人最早的聚居區之一,在‘北海戰爭’時期曾被帝國軍隊付之一炬,戰爭結束後得到重建。

    【芬拉德】河港鎮的規模相當於一個中等城市,它是諾德王國境內為數不多的幾座人口聚集的城鎮之一,其常住人口超過五萬。各地往來的商旅更是絡繹不絕。

    【芬拉德】鎮的規劃合理,佈局緊湊,石頭的街道清晰地分開了城鎮裡不同的區域,而寬闊的港口能夠讓大船停泊,這些都讓整個城鎮看起來繁榮興旺。

    寬闊的港口上,停泊著大大小小上百艘船隻。維克多與多個船主商量僱用他們的船駛往艾爾貝爾時,這些船主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即使維克多給出雙倍,甚至三倍的價錢都無動於衷。

    這時,一個禿頭的中年男子找上他,說可以賣給他一艘船。迫於無奈之下,維克多花費重金將一艘停泊在港口三年之久的舊船買下。而維克多卻渾然不知那艘船正是屬於‘毒婦’泰茜雅的海盜船。

    在中午的時候,雷薩裡特和馬蒂爾德領著其他的傭兵們進了城。到了碼頭之後,年輕的財政官得知維克多花了三百枚第納爾買下一艘又舊又慢的破船後,又是擺出一臉不情不願的表情拿出這筆錢。

    接下來,傭兵們將他們所有的物品都搬運上船,好在這艘船舊是舊了點,但他確實夠大。這艘船大的能夠將傭兵們所有的物品都裝下,包過他們的馬和拉運食物和帳篷的拖車。

    在日落之前,傭兵們一切就緒,大船緩緩的駛了這座擁擠的河港,揚起的風帆被北方吹的嘩嘩作響,水面蕩起的波紋晃動著船身,傭兵們操縱著大船駛向前方浩瀚蔚藍的大海。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16章:(各路諸侯)羅格斯

    本章人物:(羅格斯·哈倫哥斯)、(格里芬·普拉伊斯)、(拉爾夫·馬格斯)、(艾克倫·伯蘭茲)、(哈勞斯·赫拉)、(亨佛利·米喬德)、(奧尼爾·特瑞典)。

    ≡≡≡≡≡≡≡≡≡≡≡≡≡≡≡≡≡≡≡≡≡≡≡≡≡≡≡≡≡≡≡≡≡≡≡≡≡≡≡≡≡≡≡≡≡≡≡≡≡≡≡≡≡≡≡≡≡≡≡≡≡

    第016章:(各路諸侯)

    一顆像紅寶石般閃耀的圓盤慢慢地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它優雅地一跳,就從保衛著它的火紅色、黃色和青玉色彩中解脫出來。

    清晨,明媚的朝陽瞬間便染紅了整個大地,同時也映紅了山峰頂上那座巍峨聳立的雄偉城堡【凱爾瑞丹堡】。

    凱爾瑞丹堡的僕人們此時已經在他們的領主特瑞典伯爵的吩咐下準備好了能夠容納各路領主大人們駐紮的場地,包括為了迎接哈勞斯國王而準備的一桌豐盛宴席。

    領主們駐紮的場地就安置在距離城堡外不遠的山腳下,那塊空地非常的寬敞,到處都是士兵和馬匹還有民夫;他們分成一撥一撥的聚在一起忙碌著,有的在磨快刀劍,有的在搭建營帳,有的在生火做飯……

    每支隊伍都有一名旗手舉著徽旗以表示他們所代表的領主。最為醒目的先是米喬德家族的紫色金色交斜底中間一隻銀色的鐵手套握著一枚銀色的國王桂冠,然後是哈倫哥斯家族的白底黑鷹旗,接著是馬格斯家族的野豬旗,伯蘭茲家族的綠箭紅牛旗,普拉伊斯家族的交叉雙戟旗,特瑞典家族的雙盾和雙斧交叉旗,瑞伊斯家族的白色底紋的黑紅交錯方格旗……

    這些徽旗要屬哈倫哥斯家族與伯蘭茲家族的來源最為古老,然後是凱爾瑞丹堡的主人特瑞典家族。而此刻打著白底黑鷹旗響應國王號召的並非是哈倫哥斯公爵本人,而是他的侄子【哥斯莫】的領主羅格斯·哈倫哥斯男爵。

    在這些領主大人們家族徽旗的四周,又圍繞著其他的旗幟,有獾旗、甲蟲旗、交叉長矛旗、樹貓旗、草莓旗、荊棘花朵旗、四分日芒旗等種種紋章。而這些旗幟則是各個領主們手下的騎士們的旗幟。

    那桌豐盛的宴席是擺在足有六英呎長的一張木桌上的。宴席差不多快要開始了,但是我們沒有看到王室的紅底雄獅旗,所以長餐桌上一一坐著七八個身著盔甲等候國王到來的貴族領主和騎士大人。

    他們是響應國王號召,從四面八方前來參加南征的領主們。趁著哈勞斯陛下還沒有來,領主們坐在長桌前議論紛紛,討論著南征羅多克公國的事情。

    “我說,親愛的先生們,”一位蓄著大鬍子,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人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說道,“這次來的人比上次的更少了,不是嗎?”

    “是的,”坐在他對面一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輕領主叼著一根雜草說,“越來越少啦!格里芬。”

    格里芬·普拉伊斯男爵饒有興致的問,“你帶來了多少士兵?羅格斯。”他上唇的鬍子看起來很和善,鬆軟,灰白,末端焦黃。

    羅格斯把雙手插進自己蓬亂的頭髮裡漫不經心地說,“四百,有三百名長矛兵,五十名劍士,五十名弓箭手。”他的頭髮約有一寸來長,亂蓬蓬的,活像個喜鵲窩。

    “有多少騎兵?”

    羅格斯面無表情,眼睛瞥向一旁,不冷不熱的說,“八十。”他有一張被陽光曬得閃閃發亮的臉,兩眼如電,神采飛揚,筆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一臉俊氣。

    “哈哈!”格里芬·普拉伊斯裝腔作勢的調侃道,“見你的鬼!羅格斯,你連五百人都沒有湊夠,我們的國王陛下知道後會生氣的。”

    “夠了吧!讓這場戰爭見鬼去吧!”羅格斯尖銳的指出,“誰都知道這是陪著陛下去南邊逛一圈做個樣子,我沒必要傻乎乎的把自己賠得傾家蕩產。”

    “南部行省可是個好地方,有那麼多各式各樣的漂亮姑娘,”坐在普拉伊斯男爵旁邊一名穿著肥腫鎖鏈甲的胖子猥瑣地笑著說,“那裡的**可比咱們的貴族小姐還要金貴著呢!”

    羅格斯滋了滋牙說,“看來我叔叔沒讓你在他的監獄裡吃多少苦,馬格斯大人。”

    “別跟我提那個老雜種!”拉爾夫·馬格斯咆哮著說。他的臉胖得像一個圓球,一說話下巴的肉就往下垂著,使人擔心這肉隨時可以掉下來。他是那麼多肉,以致乍看起來.你會以為他生著好幾個下巴。

    “等到了那塊臭石頭的地盤,如果你不想再被關進牢籠裡,我勸你還是安分點好。”普拉伊斯男爵怪笑著打了個口哨說,“拉爾夫,那兒可不是你的塔爾博力亞可以讓你胡作非為。”

    “我有對付他的法子!遲早會讓他見識到我的厲害!”話說到這裡,他的聲調逐漸多了一絲陰森。

    “噢!勇敢的拉爾夫·馬格斯大人,”普拉伊斯男爵繼續調侃道,“當心我們親愛的羅格斯·哈倫哥斯閣下把你說的這些話告訴他的叔叔。”

    “陛下為了打這場仗,又要把他的國庫掏空的不剩一個子兒了。”羅格斯敲了敲木桌說,“他僱傭了一幫只信第納爾的蠢貨,整天只知道在酒館裡晃蕩的醉鬼。”他顯然沒有把普拉伊斯男爵的玩笑話當回事,甚至也不關心馬格斯男爵對於自己叔叔粗辱的咒罵。

    在座的貴族當中沒有誰喜歡哈倫哥斯公爵,或許除了這座城堡的主人哈倫哥斯公爵的妹夫奧尼爾·特瑞典伯爵。幸好特瑞典伯爵此刻亦不在宴席當中,不然一場關乎聲譽的打鬥在所難免。

    “算我們倒霉吧!”一個手中拿著短劍把他的頭盔頂在上面轉著圈的瘦高個騎士說,“先生們,我寧願自己的領地在東部那片和維吉亞人打得雞飛狗跳的地方。”

    馬格斯突然站起來著舉起杯子喊道,“一次都沒有勝利過!一次都沒!讓我們為此而乾杯!”

    “坐下,你這個蠢貨,”普拉伊斯男爵踹了胖子一腳,笑著說道,“國王聽見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喝酒吧!”一名坐在桌子另一邊表情陰冷的人站起來說,“喝你的酒吧!這種杯子根本滿足不了你那跟豬玀一樣的胃,你這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廢物。”

    “伯蘭茲閣下,”拉爾夫·馬格斯聽到這句話後氣急敗壞的挺著肚子站起來問。“你剛才說什麼?”

    “閉上你的嘴,滾回你的領地去幹你的蠢事吧!斯瓦迪亞要是再多兩個你這樣的蠢貨就要完蛋了!”艾克倫·伯蘭茲伯爵站起來衝著胖子破口大罵,顯然馬格斯剛才的話激怒了他。

    “很好!”馬格斯男爵解下腰帶的鏈錘,漲紅了贅肉橫生的臉說,“你是要打一架麼?”只見他的臉憋得通紅,雙眉擰成疙瘩,就連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好極了!樂意奉陪!”伯蘭茲拔出了跨在腰間的長劍冷笑著說。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聲沉重的號角聲,凱爾瑞丹堡的城門出來了一支隊伍,打頭的是手持王室紅底雄獅旗的旗手,哈勞斯陛下則在米喬德公爵與特瑞典伯爵的陪同下向這邊策馬走來。

    哈勞斯陛下穿著幾乎好幾年都沒有變過的那件打磨發亮的全身鎧甲(這是國王最愛惜的東西),他那威嚴而有神的雙眼睜嵌在花白的眉毛下,他臉上的皺紋雖然不多,但是卻有幾道淺顯的傷疤,顯然是一位經常馳騁在戰場上的人,花白頭髮很簡短的直立著顯示著這位國王旺盛的精力,他的紅色披風紋著王室的黑色獅子徽記,這是特瑞典伯爵為國王新進貢的一件禮物。

    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騎在全副披?斕惱鉸砩希?笫紙??紙鶩翱?性諞趕攏?沂址鱟叛?湎餷蹲乓豢藕轂κ?慕1?肫淥凳欽庖晃還?酰?蝗縊凳撬?且晃煌?緦萘蕕慕?臁?

    格里芬走近馬格斯的身邊,他轉身意味深長的看了伯蘭茲伯爵一眼,隨後湊到胖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馬格斯這才把手中的鏈錘又別到自己的腰帶上,然後坐下。

    艾克倫·伯蘭茲看了看即將到這邊來的國王隊伍一眼,也只能憤憤的將長劍收到劍鞘裡後,憤憤不平的坐下。

    能列席在國王的餐桌上自然是一種不言而喻的榮幸,可就目前來說餐桌上的氣氛卻並不是多麼好似乎又要爆發一場大戰似的。

    在國王踏著慢騰騰的步子走近餐桌時,所有的人都站起身來,然後微微俯身行禮迎接國王的駕臨。伯蘭茲伯爵邀請米喬德伯爵坐在自己的身邊,而特瑞典伯爵作為城堡的主人坐在了長桌右側的首位。

    坐在正首位的哈勞斯國王意味深長的看著餐桌上領主們的表情,那雙威嚴而深沉的眼睛似乎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洞察似的,他撫著花白的鬍子微微笑了一下,舉起一杯酒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的先生們。”

    “沒有什麼事,陛下,一切都很正常。”普拉伊斯迅速向前邁了一小步回答道。

    可是這位坐在普拉伊斯男爵身旁的胖子大人似乎天生就不會掩蓋自己的內心情緒似的,他那雙被臉上贅肉擠得只剩一絲縫線的小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對面與米喬德公爵相談甚歡的伯蘭茲伯爵。

    馬格斯的胖臉漲的通紅,咬牙切齒的咕噥著他要為此報復的種種計畫和行為,而他要報復的對象此刻已經完全無視了這個人的存在。

    羅格斯走近這個發怒的胖子的時候,這個人似乎還在為剛才伯蘭茲那番話而憤怒。“為什麼我們會和這個蠢貨合作。”羅格斯在普拉伊斯的耳邊似有無奈的嘆息一聲。

    “先生們。”哈勞斯國王站在他的座位前說,“我們正在進行一場收復失地的戰爭!它是榮耀的,是可敬的!相信我,我的領主們,在這場戰爭勝利之後,你們的領地都將擴大一倍,你們會有新的封地,我會把最富饒的地方賞賜給作戰最勇猛的人!”

    “現在,”說著國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冷冽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說道,“如果你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我不過問。先生們,我保證不會過問。不過我有一個建議那就是將這一切的不快發洩給南邊的叛軍們!如果在座的哪一位因此而耽誤軍機的話,我很樂意派我的近衛兵接他去我的城堡去住上幾年。”

    這時,侍從們上菜了,國王將手壓了壓示意他們坐下。

    “為了斯瓦迪亞!”國王舉杯說道。

    “為了斯瓦迪亞!”所有領主舉杯回應。

    現在開始享受那些擺滿了長桌的美味佳餚了。?色暗紅發亮的拉迪納?肉,鮮紅奪目的帶殼龍蝦,鬆軟噴香的蜂蜜面包,上好的維魯加葡萄酒,以及豐富的北海岸海鮮這一切,都是前幾天從薩哥斯和窩車則的港口送過來的,那些被斯瓦迪亞人稱之為“海中鮮美”的各種珍饈美味,都呈現在國王的餐桌上。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17章:(獅子與鷹)羅格斯

    本章人物:(羅格斯·哈倫哥斯)、(格里芬·普拉伊斯)、(拉爾夫·馬格斯)、(哈勞斯·赫拉)、(羅車巴斯)

    ≡≡≡≡≡≡≡≡≡≡≡≡≡≡≡≡≡≡≡≡≡≡≡≡≡≡≡≡≡≡≡≡≡≡≡≡≡≡≡≡≡≡≡≡≡≡≡≡≡≡≡≡≡≡≡≡≡≡≡≡≡

    第017章:(獅子與鷹)

    晴空萬里,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把地面烤得滾燙滾燙;一陣南風颳來,從地上捲起了一股熱浪,火燒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雜草抵不住太陽的爆曬,葉子都捲成個細條了。

    每當午後,人們總是特別容易感到疲倦,就像剛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動彈。連林子裡的小鳥,也都張著嘴巴歇在樹上,懶得再飛出來覓食了。

    宴席結束後,哈勞斯國王在米喬德公爵與特瑞典伯爵的陪同下,返回了豈立於山峰頂上的那座巍峨城堡,而駐紮在山下的領主大人們則各自回到了僕人們為他們搭建的帳篷裡躲避著炎熱的酷暑。

    在拉爾夫·馬格斯男爵的帳篷裡。格里芬在一張桌子旁坐下,手中端著一杯琥珀色的酒向羅格斯說道,“我親愛的先生,陛下的宴席可真是豐盛。”

    羅格斯一咧嘴,苦著臉說,“為此我得親手葬送幾百名忠心的士兵。”

    普拉伊斯男爵擺了擺手說道,“都一樣,都一樣。”

    “這幾百名士兵可相當於我的領地內一半的軍隊數量,要知道,我那塊貧瘠的封地可養不起多少壯丁。”羅格斯努力壓制著情緒,聲音儘可能變得平緩,“而當這些士兵在羅多克山區戰死後,我還要給他們的家屬支付一筆龐大的撫卹金。”

    “是的,”格里芬滿腹酸楚地說,“為此我們都要付出成千上萬枚的第納爾。”

    “就為了一頓美味的食物,我就得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羅格斯有些焦躁的撓了撓頭髮,“該死的,或許我該向叔叔那樣拒絕服從王國的法令,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領地裡。”

    格里芬一臉欽佩的面色回應他,“噢!羅格斯,你的想法值得敬佩。”說著他面色突然一變,露出銳利傷人的微笑續道,“那得等你擁有能夠抗拒王國法令的實力,不然這頭被你惹怒的獅子很可能會把你當成獵物撕成碎片。”

    “我才不是他的獵物,我可是一隻黑鷹,”羅格斯尖銳的反駁道,“一頭獅子即使在兇猛強悍,它也可不能抓住一隻翱翔天空的黑鷹。”

    “可你只是一隻幼鷹,你飛不出這頭獅子的領地內,”普拉伊斯一貫玩世不恭的語調,此刻卻帶上了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而現在你必須乖乖的聽從這頭獅子的號令,不然就等著它衝你張開的利齒。”

    “一頭年邁的獅子罷了。”

    “說到獅子,我想起了一個關於年邁獅子的故事”普拉伊斯不露聲色的提議,“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格里芬,你什麼時候變成了講故事的說書人?”

    普拉伊斯露出期待的笑容,似乎一直在等待著這句話,“聰明的說書人總是能夠利用知識的力量去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說說你的故事吧!”

    “有一頭年老的獅子,已不能憑藉力量去搶奪食物了,於是鑽進一個山洞裡,躺在地上假裝生病,等其他小動物走過來窺探,就把它們抓住吃了。第一天,一頭野豬衝到它身旁,狠狠地咬向他。第二天的時候,一頭野牛也試圖用角去頂它,之後又有不少的動物都被獅子吃掉了。一隻狐狸識破了獅子的詭計,遠遠地站在洞外,問獅子身體現在如何。獅子回答說:很不好。反問狐狸為什麼不進洞裡來。狐狸說道:如果我沒發現只有進去的腳印,沒有一個出來的腳印,我也許會進洞去。”

    “這頭野豬和野牛都是蠢貨……”羅格斯的目光移向了帳篷外那位穿著鎖鏈甲的胖子。

    格里芬不等他說完,接過話茬道,“那隻狐狸呢?”

    “它會判斷會推理,會從別人的災難中吸取教訓。”

    “我希望你是這隻狐狸,而不是那兩頭蠢貨。”格里芬心想。「很好,至少你比野豬和野牛要聰明一些。」

    “我是隻鷹。”他嘴唇一抿面露怒色。

    “很抱歉,你不想當這隻狐狸。”格里芬·普拉伊斯皺著眉頭提醒對方,“但我要告訴你,只要等你的翅膀長硬了,你就是一隻烏鴉,獅子也奈何不了你。”

    “我想問個問題,格里芬。”羅格斯·哈倫哥斯湊近了他身邊認真的說道,“你確定這個計畫必須要這個蠢貨參與嗎?”他的聲音低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聽的見。

    普拉伊斯男爵順著他的眼光看到馬格斯正坐在帳篷外靠著一根木?,手裡抓著個碩大無朋的烤豬腿啃的正香。他在心裡譏諷道,他是蠢貨,沒錯,但你也好不到哪去。

    “讓他去吧,壞不了什麼事的,我的朋友。”格里芬笑著抿了一口酒說道。他似乎對馬格斯狂野的吃相很感興趣。

    “見鬼!”羅格斯皺著眉頭說道,“他會毀了我們的。”

    “放心吧,他什麼都不知道。況且正如你說的那樣他很蠢,但是他在自己的領地掌握著不少軍隊,雖然這都是託了他那不幸父親的福。”

    “我會給大人寫封信的。”羅格斯堅決地說,“我必須趁早提出這個不安的因素。”他不希望一個蠢貨破壞了整個計畫。

    “你們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馬格斯搖搖晃晃的走近了他們,他的口齒已經含糊不清了,“告訴我!否則你們別想走。”

    “喂!”普拉伊斯說,“我看你還能再喝幾杯的樣子,放過我可憐的肚子吧!我不是你的對手……”

    馬格斯不依不撓的說,“這根本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行了!”羅格斯推開馬格斯遞過來的酒杯說:“你現在已經醉的差不多了,喝完這瓶,你就醉的像一灘稀泥一樣,去喝你的酒,別來打擾我們的事情,因為這種事情可得讓人有個冷靜的腦子去思考一下才行。”

    “喝酒!”馬格斯揚高了手中的酒杯,“費腦子的事情就不要找我啦!啊!這裡的酒杯真的沒有塔爾博力亞的一半大,衛兵!再拿酒來!”他將空了的木質酒杯敲著桌子嚷嚷。

    “看吧,我們就是在跟這樣一個人合作。”羅格斯看著發酒瘋的人低聲說道。

    “好吧,我們不要在談這個了,”格里芬岔開話題道,“南部行省那邊來了你很感興趣的消息。”

    “別給我賣關子!”羅格斯不耐煩說,“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一團糟。”

    “心情不好就喝酒!我的朋友!”馬格斯又嚷嚷著靠了過來說,“像我一樣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喝點酒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像我剛才遇見了伯蘭茲那個狗雜種一樣,我現在心情就很好,真的。”

    羅格斯帶著一種極度不耐煩的表情站了起來。“讓他嚷嚷去吧!”

    普拉伊斯按住這位年輕的領主的肩膀說,“這樣的人更容易控制,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太好理解了。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最近哈倫哥斯公爵有些不正常,你懂嗎?根據眼線傳回來的消息,他似乎得了很嚴重的病。”

    “真的?”羅格斯謹慎的觀察了四周後輕聲的問。

    “什麼真的假的?”馬格斯突兀插話道,“誰生病了?來跟我喝一點酒包治百病!”

    “閉嘴!”羅格斯快要暴走了。

    “我就不閉嘴!”馬格斯繼續說,“憑什麼要我閉嘴,這是我的帳篷,你沒有權利要求我這麼做。”他丟開酒杯,乾脆抱著一隻小桶喝開了。

    普拉伊斯看到這個胖子已經搖搖欲墜,神情恍惚了。知道他馬上就倒下去忽忽大睡一場,便轉過來繼續低聲說:“千真萬確,朋友。我的眼線就在他的城堡裡。”

    “那又怎樣?也許要不了多久,就不是我們打羅多克人了,而是羅多克人來打我們。”羅格斯很清楚,只要叔叔一死,羅多克人就會大軍壓境。

    “不,這並不重要。”格里芬·普拉伊斯尖銳地指出,“只要他死了,就會給你留下廣闊富饒的領地和財產,還有那支聞名大陸的制裁騎士團。”

    “噢!你在說什麼呀!”羅格斯一把抓住普拉伊斯的手臂說,“他有一個十三歲的兒子,他才是法定的繼承人。我只是那老頭的一個無人問津的親戚。”他懷疑對方是不是跟這個肥豬一樣,喝多了說胡話。

    “你說的是那個只會吟詩作畫的小姑娘麼?”普拉伊斯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奈⑿λ擔?跋嘈盼遙?業吶笥眩?詿筧說陌鎦?攏?慊岬玫僥瞧?釧?鋅ɡ?涎僑碩枷勰降牟聘緩腿ɡ?摹??灰?閬虼筧吮硎境鱟愎壞鬧頁稀!?

    “是的!是的!”羅格斯從剛才的不耐煩的神情中,馬上轉換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熱誠,“我向大人發過誓,你們都知道的。”

    “當然,我的朋友。你現在守著那片貧瘠的封地和微薄的稅收讓你很不快活,”格里芬面色溫和,語氣誠懇地說,“而我又很關心你,這樣剛好!朋友,這樣剛好!這個時機實在太好了,如果你在我們的幫助下取得那片領地的繼承權,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是的,我們是朋友。”

    “來,現在讓我們找一個更安靜的地方商量一下美好的未來。”普拉伊斯笑著把酒杯放下,率先走出了馬格斯的帳篷。

    差不多就在兩個人秘密商量著某件秘密之時,哈勞斯國王和米喬德公爵已經回到特瑞典伯爵的城堡裡了。

    陛下正坐在城堡大廳統治者的座位上注視著一位坐在他下手右側面無表情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身樣式古舊的維吉亞式嵌鱗甲,坐的筆直端正,身體略微向前傾,他蓄著維吉亞特有大鬍子,眼睛平視前方等候國王的問話。

    這是羅車巴斯波耶,曾經維吉亞王國的一位將領。在維吉亞王國的一場王位的戰爭中他堅定地選擇了維迪姆王子,這場王位的戰爭沒有持續多久維迪姆王子的支持勢力便分崩離析了。

    當今的維吉亞國王在那時幾乎掌握了整個王國四分之一的軍隊包括王國北部軍事重鎮【日瓦車則】的伏爾格拉德波耶的有力支持,隨著這場戰爭的延續維迪姆王子節節敗退只能困守王都【日瓦丁】,處於觀望的領主們紛紛投向亞羅格爾克王子的陣營表達了自己的忠誠。

    在持續了四個月的圍城中,狼狽不堪的維迪姆王子在一幫最後忠心於他的保王派幫助下從【日瓦丁】的下水道潛出城逃到了他國尋求庇護。

    維迪姆王子狂妄自大的指揮,??棄了忠心於他的跟隨者潛逃,這些事讓羅車巴斯波耶心灰意冷,在這位曾經在老國王麾下效忠的將領依然指揮士兵們守住了王都兩個月最後在糧食耗盡的情況下開城投降,亞羅格爾克王子對於他的頑隅抵抗非常憤怒,但另一方面卻很欣賞他的對王室的忠誠以及面臨絕境不屈不撓的精神,所以只是沒收了他的領地與財產將其流放。

    現在這位智勇雙全的維吉亞將領效命於斯瓦迪亞王國。哈勞斯國王為了獲得的羅車巴斯忠誠,他將位於‘艾朗戴葛森林’西南面的【雷恩堡】以及【艾勒代葛鎮】封給羅車巴斯作為領地。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羅車巴斯。”哈勞斯陛下嘆了口氣說,對於敵國這個繞口而令人不快的“波耶”稱號,總讓他感覺厭煩。

    “是的,陛下。我反對您出兵羅多克公國。”羅車巴斯依然面無表情的說。

    “遵從一個斯瓦迪亞領主應該效忠於他的國家之事,將軍,大軍已經在【瑞泊萊特】集結了。”

    “懇請您收回王命!”羅車巴斯語氣堅決的望著他的國王說。

    “這件事,我心意已決,去召集你的軍隊吧!”國王得語氣不容置疑,“將軍,在我們開拔前往南部前線之前,我希望您已率領麾下善戰的士兵們攻下了【阿美拉堡】。”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18章:(自由騎士)哈勞斯

    本章人物:(哈勞斯國王)、(塞爾修斯)、(哈瑟倫)。

    ≡≡≡≡≡≡≡≡≡≡≡≡≡≡≡≡≡≡≡≡≡≡≡≡≡≡≡≡≡≡≡≡≡≡≡≡≡≡≡≡≡≡≡≡≡≡≡≡≡≡≡≡≡≡≡

    第018章:(自由騎士)

    多麼美麗的夏夜啊!晶瑩的星星在無際的灰濛蒙的天宇上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姻蛔、蟋蟀和沒有睡覺的青蛙、知了,在草叢中、池塘邊、樹隙上輕輕唱出抒情的歌曲。

    聳立在山峰頂上的雄偉城堡,此刻就像是一個正在沉睡的巨人。而山腳下的場地上卻依舊燈火通明,領主們的帳篷裡把酒言歡,騎士們在火炬的照映下相互切磋武藝,一群士兵們在周圍起鬨……

    此時,哈勞斯國王正疲倦的躺(huang)在上,看著頭頂一無所有的(huang)蓬覺得頭昏眼花。這位白鬚白髮的老國王已經過了耳順之年,但在處理事情的態度和手段上卻依舊雷厲風行,令人生畏。

    領主之間的勾心鬥角向來就是沒有休止的,一個村子、一座城堡、一片林地、一塊禾場,甚至僅僅只是領地交接處獵場裡的獵物都能讓領主們爭吵起來,隨後來到國王面前要求公正裁決。

    這讓哈勞斯國王感到力不從心,因為不管裁決對誰有利,都會失去被判定不利的一方部分支持。對於一個擁有廣袤領土的國王而言,失去一個領主的支持,就意味著領土的安全會少去一分。

    國內西北境的沿海地區又常年遭受著海盜的襲擾和掠奪;遍佈王國境內各處森林裡的綠林強盜同樣讓他頗為頭疼;而近年來在蘇諾地區又冒出了一支打著正義旗號的亂軍四處收買人心。

    亂軍是卡拉迪亞大陸最危險的犯罪團夥之一,軍隊的歷練使得他們作案的時候極具策略性,專業的技能也讓他們變的十分危險,逃兵,犯罪的弩手,**的騎士,都有可能出現在亂軍的陣營裡。

    哈勞斯國王的年事已高,原本已經不想再給自己的晚年涂添困擾,但是這頭年邁的獅子為了鞏固赫拉家族在斯瓦迪亞的統治地位,他又不得不再一次徵集各地領主們的軍隊征伐南面的羅多克公國。

    斯瓦迪亞王國以剿滅叛匪的名義征討羅多克公國的戰爭,就好比兩頭凶殘的猛獸為爭鬥領地的搏殺,一邊是佔據著廣袤平原的‘百獸之王’獅子,另一邊則是盤踞於西南山區的‘叢林霸主’山熊。

    一個是‘百獸之王’,另一個又是‘叢林霸主’,視乎兩者之間的實力相當?

    但這是一頭年邁體衰的獅子,而它的對手則是一頭強壯威猛的山熊。哈勞斯國王的心裡十分清楚,這場還未開始的戰爭,將注定要以失敗的結局而告終。但在他看來這場敗仗是必須的。

    哈勞斯國王做事向來小心謹慎,深謀遠慮,而且為人語氣極其禮貌,從不說粗話。因為常年召集領主大軍征伐羅多克叛匪的緣故,導致國內大部分的貴族領主都對哈勞斯國王十分不滿。

    這一晚,哈勞斯國王疲倦的閉上眼睛,腦海裡居然冒出了退位的念頭。

    他的兒子們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長子亞歷斯作戰勇猛,也在國內深受愛戴,所以幾乎是眾望所歸。但是國王卻中意自己的三子布萊德,因為這孩子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和他年輕的時候極其相似。

    國王躺在**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之際,一個年輕的侍者輕手輕腳的走進他的身邊,彎腰低聲說道:“抱歉!打攪陛下安寢,但是有人求見。”

    哈勞斯國王已經很久沒有在子夜時分接見過外人了,而且還是在封臣的城堡裡,他面有慍色低聲呵斥道:“你就不能讓那個人等到明天早上再來嗎?”

    被呵斥的年輕侍從愣了一下,聲音變得更低了:“陛下,您應該聽過他的名字。雖然沒有人知道他從什麼地方來,但是他卻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在卡拉迪亞大陸闖出了響亮的名堂。”

    聽侍者這麼一說,哈勞斯國王來了興致,慢悠悠的從(huang)上坐了起來。“你快說他是誰。”

    那侍者畢恭畢敬的回答道:“那人是安德魯普之孫,奈瑟斯之子,伊瑟林的塞爾修斯。”

    塞爾修斯這個名字哈勞斯國王絕不陌生。

    據說他突然出現在【日瓦丁】,帶著那裡的市民掀起一場暴亂。而後帶著商隊來往六個國家之間積累下巨大的財富,其間甚至拒絕了諾德王國、羅多克公國給予他爵位和封地的請求。

    因為他帶著一面從父輩那處繼承的旗幟:藍黑四等分底,上面繪製著三朵白玫瑰和一匹踐踏著長劍的白色獨角獸。為此人們都稱他為‘自由騎士’。

    這個拒絕兩個國家高官厚祿的‘自由騎士’為什麼會找上自己?哈勞斯國王一面困惑,卻還是穿上衣服,對著他的侍者吩咐道,“去吧!把他帶進來。”

    侍者遵命,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侍從就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男子個子高大,年紀比想像中的更加年輕,約莫三十歲不到的光景。留著中分的紅色長發,不長不短的絡腮鬍須。眉骨突出,深陷的眼眶裡一對藍色的眼睛有著懾人的光彩。他的身上穿著一件複合板甲,結實的包裹著全身,外面披了一件罩袍,上面畫著那個著名的獨角獸家紋。手上戴著鋥亮的鐵甲手套,腳上踩著一雙厚底的金黑色板甲靴。鎧甲外面的腰帶上綴著好幾顆寶石。

    與此相比他身後的那個人就要遜色許多,他顯然是個諾德人。棕色的頭髮被剃了一個平頭,皮膚略略有些蒼白,一雙綠眼睛有些往外鼓。臉上的長長地鬍鬚好看的打成了好幾個辮子。穿著一件北海那裡出產的條紋甲,不過做工顯然精細。上面鑲嵌著許多金燦燦的鉚釘,只是腳上一雙鏈甲靴略略有些鏽蝕。一雙鱗甲的手套脫了下來,掛在腰帶上。

    兩個人走到哈勞斯國王面前鞠躬致禮,那個諾德人操著濃重的北海口音,指著身邊的那個高大男子開口道,“尊敬的斯瓦迪亞王國的國王陛下,我的主人,尊貴的安德魯普之孫,奈瑟斯之子,全伊瑟林人敬仰的塞爾修斯向您致敬。”

    雖然諾德人的口音讓哈勞斯國王感到不舒服,但是如此正式的措辭卻陡然間覺得氣氛莊重起來。

    國王從腦海深處翻找出了多年不用的回答,儘量抬高的嗓音應道:“是的,我就是斯瓦迪亞王國乃至整個卡拉迪亞大陸的合法統治者,你們深夜求見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高個子的人也就是塞爾修斯向身旁的僕人做了一個退下的手勢,隨後諾德人恭敬的退讓到一旁。

    “陛下,我想您也應該知道,我來自卡拉迪亞之外,這片大陸的事情我本來也不應該過多涉足,但是現在的斯瓦迪亞是眾矢之的吧。”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了笑容,“您是否能答應敝人一個不情之請,允許敝人傾盡一切,助您一臂之力。”

    哈勞斯國王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陛下,”塞爾修斯重複道,“您是否能答應敝人一個不情之請,允許敝人傾盡一切,助您一臂之力。”

    得到第二遍的重複之後,哈勞斯國王突然渾身癱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幾乎要跌倒在自己的王座上。“你真的要幫我?你要加入斯瓦迪亞王國?支持我?做我的封臣向我盡忠?”

    塞爾修斯點頭應道:“陛下,您不必擔心這是您的錯覺,敝人雖然在這裡只是個商人,但是在卡拉迪亞之外我是一個真正的貴族,不管站在什麼立場我都不會說謊。”

    哈勞斯國王這才意識到,他將得到一個新的封臣,一個不屬於國內任何派系的人。他頗為意外地看了看對方,“如果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將非常的感謝你,你是要現在就對我宣誓效忠嗎?”

    塞爾修斯搖了搖頭:“不,陛下,現在不能,現在是子夜。我想任何地方任何騎士的誓言都是在太陽之下,萬人矚目之中完成,而不是在這黑夜無光無人見證的時刻。我指著永生的上帝起誓我將效忠於斯瓦迪亞,但是所有的規程必須按照規矩,不能因為我的唐突造訪而有絲毫的偏移。”

    哈勞斯國王望向他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溫和,“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會通告整個王國的領主們,他們將添上一個新的同僚,我將賜予你封地,而你必須回報予我忠誠。”

    “如您所願,陛下。”塞爾修斯再次鞠躬致禮,帶著那個諾德人離開了。

    待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哈勞斯的耳邊之時,一位身著黑衣的身影自角落裡的陰暗中出現在國王的身後,一雙冷厲無情的雙眼目不斜視的望著面前的老人,但他的神色之中卻充斥著敬畏與遵從。

    “去查清楚他的底細,”哈勞斯面色突然一變,威嚴的下令道,“另外派人暗中觀察他都與什麼人來往,這一次不要在讓我失望了。”

    “是,陛下!”黑影恭敬的回答,霎時間一道黑影消失在燭光照映的房間裡。

    走到門外,塞爾修斯從侍衛們手中接過自己的武器、盾牌和頭盔重新配上,那個諾德人帶上一頂精緻結實的日耳曼戰神盔,一面配上背上他的皇家侍衛盾牌一面用北海話說道:“主人你看見那個老傢伙的樣子了嗎?那樣子簡直就是個老傻瓜!”

    塞爾修斯苦笑著整了整頭頂的金黑色板甲盔,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用半生不熟的諾德語回答:“他老了,我親愛的哈瑟倫。他會像我的父親和我的祖父一樣離去,斯瓦迪亞倒台雖然只是遲早的事情,但是你知道我的打算。”

    被稱作哈瑟倫的諾德人哈哈大笑起來。“放心吧!主人,不管你打算效忠於誰,我都跟從在您的左右。”

    兩個人於是邊走邊聊,消失在城堡寧靜寬敞的街道上。

    ≡≡≡≡≡≡≡≡≡≡≡≡≡≡≡≡≡≡≡≡≡≡≡≡≡≡≡≡≡≡≡≡≡≡≡≡≡≡≡≡≡≡≡≡≡≡≡≡≡≡≡≡≡≡≡

    註解:因為起點的原因,某個在正常不過字被和諧化,只好就用拼音代替了!

    &ampampamplt/a&ampampampgt&ampampamplta&ampampampgt&ampampamplt/a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31章:(誓約效忠)哈勞斯

    本章人物:(哈勞斯·赫拉)、(塞爾修斯)。

    ≡≡≡≡≡≡≡≡≡≡≡≡≡≡≡≡≡≡≡≡≡≡≡≡≡≡≡≡≡≡≡≡≡≡≡≡≡≡≡≡≡≡≡≡≡≡≡≡≡≡≡≡≡≡≡≡≡≡≡≡≡

    第031章:(誓約效忠)

    哈勞斯國王在【瑞泊萊特】召集了共計一萬三千名士兵,這是有史以來集結軍隊人數最少的一次。全國共計二十位權勢領主,卻只有七位領主響應國王的號召並派兵參加南征的軍事行動。

    其中,米喬德公爵從【德赫瑞姆】防線上抽調了五千名精銳甲士參與這次南征,特瑞典伯爵則在領地內徵募了一支三千人的軍隊,剩餘的五千名士兵則是其他五位領主大人東拼西湊而成的私軍。

    在斯瓦迪亞王國境內,統治者赫拉家族除外,另有四位領主家族能夠在其領地內招募一支超過一萬五千人規模的軍隊。但這四位領主中,除了米喬德公爵之外,其他的三位領主並未派出一兵一卒。

    對於此事,哈勞斯國王卻又無可奈何。他既不能用律法強制約束這幾位領主派兵參與南征,又不能以違抗王國律法的名義審判這幾位領主,因為任何一種做法都有可能導致斯瓦迪亞國王分裂。

    國王的法令或許也只能在【瑞泊萊特堡】、【塔爾博力亞】、【凱爾瑞丹堡】、【哥斯莫】、【艾伯倫】、【比格倫】以及地處大陸中央的【德赫瑞姆】這些與諾德王國領土接壤的地區起到作用。

    哈勞斯國王與米喬德公爵和特瑞典伯爵兩人商定後,計畫將整支南征大軍分成四路大軍,分別從【馬拉斯堡】、【庫爾瑪堡】、【阿哥爾隆堡】以及【阿美拉堡】向羅多克公國發動全面攻勢。

    但這一萬三千名士兵遠遠不足以支撐這場龐大的戰事。為此國王不得不下令財政大臣花費數百萬金幣在傭兵之城【禪達】僱傭超過一萬名傭兵,同時南征的戰事也被迫繼續向後推遲半個月。

    這支由黃金傭兵團,烏鴉傭兵團和雪豹傭兵團組成的龐大僱傭軍團,將會在十日之後,由近百艘大船從海路運抵南部行省的【艾爾貝爾】海港鎮。而這支僱傭軍的目標將是負責攻打【馬拉斯堡】。

    效忠於皇室赫拉家族的近衛騎士團和皇家步兵軍團也在這次南征的大軍中,這支由五千名騎士和一萬兩千名重甲步兵組成的精銳大軍,將由哈勞斯國王親自統帥。這支軍隊將攻奪【庫爾瑪堡】。

    另一支由七位領主們拼湊出的南征軍隊則暫時由米喬德公爵麾下的拉德維爵士統領,這支由一萬步兵和三千騎兵組成的混合軍隊由【瑞泊萊特】始點,然後在平原地上一路向南行軍。

    大軍在行至【盧倫斯】領地後,拉德維爵士依照國王之前所下達的命令分兵兩路,一路由自己率領的三千騎兵南下前往【烏克斯豪爾】,另一路朝著西南方向前進,目的是南部行省管轄下的【豐收鎮】。

    國王回到【帕拉汶】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情,響應南征號召的諸位領主們與他們的國王陛下一同隨行抵達【帕拉汶】。

    南征羅多克的戰事雖然因為兵源不足的緣故被延後推遲。但是,對於國王來說,卻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位年邁的國王決定在氣勢雄偉的皇宮大殿上以榮耀的形式冊封塞爾修斯為騎士。

    ·

    清晨,陽光從城堡的石窗前照射而下,清香的空氣使老人胸脯裡感到分外涼爽、舒暢。

    年輕的侍從在哈勞斯國王的吩咐下從書架下取下一本珍貴的書籍擺放在書桌前,靠坐在舒適長椅上的哈勞斯國王則緩緩地將面前厚重書籍的翻開。

    老人開始靜靜的閱覽著羊皮紙上抒寫著的一行行古老的文字:

    屹立在卡拉迪亞大陸正中央的斯瓦迪亞王國就像是一塊任憑閃電雷鳴,風吹雨打的磐石仍然紋絲不動的固守著它的領地。

    這塊猶如磐石般堅硬牢固的廣闊平原如今由‘百獸之王’雄獅統治著。但是這頭獅子的領地周圍有著五個不懷好意的鄰居正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北方沿海地區棲居著一群數量龐大又聰明的烏鴉。這群貪婪的強盜隔三差五的闖入獅子的領地內掠奪財物,但這頭獅子的部下‘紅牛騎士’總是能夠用它的鐵蹄戰馬將這群烏鴉趕回自己的領地去。

    東北雪原的冰封雪玲之上雄踞著獅子的遠親雪豹。儘管數百年來,獅子與雪豹之間猶如兄弟般一直和平相處著,但這頭自稱‘雪山之王’的雪豹並不甘心屈居於‘百獸之王’獅子的淫/威之下。

    東方草原同樣盤踞著一群殘忍而機警的‘草原之王’野狼。這群野狼也很想當獸王,但野狼知道自己是狼,不是老虎。這群聰明的野狼在隱忍,在等待機會。一旦機會來臨,狼群將會傾巢而出。

    南方沙漠有著一隻狡詐而凶殘異常的雄鷹。由於雄鷹與獅子的領地相隔甚遠,暫時並未對獅子造成威脅。但是‘天空霸主’雄鷹不僅是象徵著自由、力量、勇猛和勝利,更像征著征服,傲視一切。

    西南山區則盤踞著這頭獅子的死敵‘叢林霸主’山熊。這頭身形比獅子還要高大且強壯的猛獸無時不刻不想著侵佔獅子的領地,但是這頭威猛的山熊卻被一頭冷傲孤獨的‘黑鷹’阻擋在平原之外。

    貪婪的烏鴉、凶殘的雪豹、聰明的野狼、勇猛的雄鷹以及強壯的山熊,它們都是獅子討厭面對的敵人。但是這些既危險又不安分的鄰居們都不是這頭年邁的獅子真正的擔憂和顧慮。

    這頭年邁的獅子在廣闊平原地區的統治地位看似不可動搖,但事實卻難以預料。它身後的野豬、紅牛、鬣狗、狐狸、黑鷹,甚至是他的近親金獅子它們才是令這頭獅子真正寢食難安的威脅。

    似乎廣袤平原上所有的獵食者都在這頭獅子的統治下。野豬、紅牛、鬣狗、狐狸、黑鷹,包過它的近親金獅子……但這是這群臣民的實力膨脹的越來越強大,而真正忠誠於獅子的臣民卻微乎其微。

    在翻閱了最後一頁時,靠坐在舒適長椅上的哈勞斯國王緩緩地將面前厚重書籍的合攏,並交給一旁的侍從。年輕的侍從又小心翼翼的將這本珍貴的書籍重新放入房間右角的書架中。

    這本古舊的書籍裡囊括了由一位著名的吟遊詩人撰寫的一千零一個故事。直到吟遊詩人將最後一個故事完成時,這本書籍耗時二十年零七個月。其中有一半故事是真實的,另一半則是詩人編寫的。

    在閒暇的時候,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總是將這本故事典籍一次又一次的仔細翻閱。而每一次老人所翻閱的故事都是同一個第一千零一個故事百獸之王。

    這篇由吟遊詩人編造的故事在卡拉迪亞大陸上廣為人知,這個故事主要是講述關於一頭年邁的獅子的處境。但這個故事所陳述的真正寓意除了七歲以下的孩童之外,已經是世人皆知。

    同樣這篇故事也在時時刻刻地警示著斯瓦迪亞國王,他的至高權力和統治地位並不是牢不可破。他必須想辦法消除這些所有的威脅,而他也的確想出了辦法。早在十幾年前他就想出了辦法。

    戰爭,只有通過戰爭,並以剿滅叛匪的名義不停的對羅多克公國發動戰爭。哈勞斯國王才能夠名正言順的削弱這些領主們的實力,也只有這樣才能夠確保赫拉家族繼續統治著斯瓦迪亞王國。

    “陛下,一切已經就緒。”一位衣著十分莊重的宮廷官員彎腰恭敬的稟報。

    神態莊嚴的哈勞斯國王緩緩起身,邁著莊重的步伐離開了書房,他的侍從與護衛們則緊隨其後。對於國王來說,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也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

    王宮中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當隨著第一縷陽光從東方的山中傾瀉出來時,整個【帕拉汶】都蒙上一片金色,全城所有的鐘聲齊鳴,全部的旗幟都迎風招展。

    塞爾修斯穿著畫有自己紋章的罩袍緩步踏進覲見廳。覲見廳兩旁靠裡的六絃琴、橫笛、長號的樂手奏著莊嚴的樂曲。

    覲見廳裡非常寬敞,地面的光潔的大理石拼砌成莊嚴的圓形幾何圖形。雖然覲見廳位置比較靠裡,但是大廳的頂部靠近屋頂的牆壁上巨大的雕花天窗和周圍的火把卻帶來了充足的光線和溫暖。

    王座的位置在一段台階上,哈勞斯國王坐在烏木製成、表面錯金的寶座上,帶著金色的冠冕。左手拿著三尺來長,頂端裝飾著一隻金色立獅的權杖,右手按在腰間的重型手半劍劍柄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在國王的兩側站著整個王國的封臣們。他們穿著畫有各自紋章的罩袍,腰間都佩帶著屬於自己的配劍。站在大廳中央的這位“自由騎士”,今天起,他將成為斯瓦迪亞的封臣,為這個王國而戰。

    塞爾修斯慢慢走到台階之下,此時侍立在國王右面的司禮用手上沉重的長杖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塞爾修斯知道這一下的意思,於是停下腳步,單膝跪地然後把自己的頭埋到了胸口。司禮的杖又一次敲擊了地面兩下,這種聲響頓時在整個覲見大廳裡迴蕩。

    “本人在此宣誓效忠斯瓦迪亞,以及這國度的王;自此之後,為它喉舌,義無反顧,置生死於度外,不惜踏遍天涯,穿越戰火及昇平。直到我主解除我的束縛,或世界毀滅,至死方休。以上,奈瑟斯之子,安德魯普之孫塞爾修斯謹誓。”安靜的覲見大廳裡,他的聲音格外的響亮。

    國王站了起來,抽出了佩劍,漸次的在塞爾修斯的兩個肩膀上碰了一下,然後回應道:“當然,我勇敢的騎士。斯瓦迪亞和全卡拉迪亞的統治者、管理者,古卡拉迪亞王國血脈的延續者哈勞斯謹記閣下的誓言。我將不會遺忘,必定回應你的效忠:以愛回應忠誠,以榮譽回應英勇,以復仇回應背叛。”

    “現在,”哈勞斯國王收起了嚴肅的表情,“起來吧,我年輕的騎士,從今天開始我們相處的時間恐怕會很長了。”

    塞爾修斯點點頭表示同意,此時站在司禮身邊的侍從手中捧著一個托盤走到他的面前,托盤上放著一把劍和兩個金色的馬刺。這是他身份的象徵。

    侍從們替他穿上馬刺然後把佩劍交到國王手中,哈勞斯親自為他繫上,然後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禮節就到此為止,出去吧,豐盛的宴席在等著我們呢。”

    退出了覲見大廳,在侍從們的帶領下,國王他的封臣們向北走過一道又深又長的走廊,眼前又是一片開闊地,四面被皇宮的建築物切割的四四方方。這片空地皇宮的花園,那裡的北面和西面各有一道大門,北面的一道門外是通向皇帝寢宮的走廊,西面的門則通向隨僕們的休息室和廚房。

    花園上擺了好幾張長條的桌子,上面放滿了各種食物和裝滿美酒的陶罐。主食有羔羊酥排、沫兒風味醃雞肉、蜜酒烤牛肉,甜品點心有櫻桃蘋果派、藍莓蔬菜卷、奶油白面包、還有品種繁多的香甜水果和醞釀甘醇的葡萄酒。

    國王走到桌前,拿起斟滿葡萄酒的酒杯祝道:“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我今天就將托斯德爾村作為禮物封給塞爾修斯,雖然這個村子土地貧瘠,但是我相信這決不會是他唯一的封地。”隨後仰脖將酒杯飲乾。

    站在國王身邊的主角也端起一杯酒來一口飲盡:“多謝陛下抬愛了。”

    隨後,領主們就各自散開,一面交談一面享受著午間的陽光和國王御廚的手藝,塞爾修斯默默走到一張桌子前面,用餐刀從一大塊牛肉上切下一片,一面嚼一面觀察著現場的領主們。

    這時有一個人敲了敲他的肩膀,他有些困惑的轉過身看見了一個人【德赫瑞姆】的領主米喬德公爵。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啊,我怎麼覺得你不怎麼高興呢?”米喬德公爵從塞爾修斯剛吃過的那塊牛肉上也切下一片來塞進嘴裡。“不瞞你說,這場面讓我不怎麼方便說話,不過我想,你現在選擇加入我們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塞爾修斯笑了起來:“難道大人您懷疑我加入斯瓦迪亞另有企圖?”

    米喬德公爵看了看塞爾修斯的臉,搖了搖頭。“不,不會。有什麼話現在還是別說了,等宴會結束,來我的城堡吧。那裡有足夠私密的空間能夠讓我們敞開心扉的聊聊。”

    塞爾修斯瞥了米喬德一眼,拿起餐刀又切下一片牛肉來。“看在我們在一個盤子裡蘸過手的份上,我恭敬不如從命。”

    宴席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人們開始散去,雖然這場宴會將要持續近一週,不過也需要充分的休息。何況每次宴會,領主們都是拖家帶口,這也不會例外。

    而老領主的千金們明天也會參加,這讓至今為止還沒有婚配的年輕領主都期望著一場豔/遇。斯瓦迪亞的貴族關係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而從中拆解出相互聯繫是一件費心又費神的事情。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1
第032章:(蓄意陰謀)羅格斯

    本章人物:(羅格斯·哈倫哥斯)、(格里芬·普拉伊斯)、(拉爾夫·馬格斯)、(‘紅牛騎士’艾克倫·伯蘭茲)。

    ≡≡≡≡≡≡≡≡≡≡≡≡≡≡≡≡≡≡≡≡≡≡≡≡≡≡≡≡≡≡≡≡≡≡≡≡≡≡≡≡≡≡≡≡≡≡≡≡≡≡≡≡≡≡≡≡≡≡≡≡≡

    第032章:(蓄意陰謀)

    宴會結束後,貴族領主們攜著妻兒與隨行的護衛紛紛離開了那座聳立在懸崖邊上的雄偉城堡。

    夜晚,寬敞的路道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的道路兩旁的燈光很暗,偶爾除了幾隊巡邏的士兵會經過外,就只剩下微風徐徐吹過的聲音。

    馬格斯大人看到他的朋友們快步跑起來,遺憾的是太胖了,費的勁兒大,速度卻沒快多少,那兩條肉乎乎的手臂甩得挺起勁的,圓滾滾的肚子上上下下顛動,可惜跑得還是慢。

    氣喘吁吁的胖子衝著前面兩個熟悉身影的大喊道,“我的朋友們,請等我一下。”

    他來了,遠遠地一搖一擺地走過來,挪動著兩條粗短的腿,腆著一個圓圓的大肚子。格里芬望著朝他們走來的胖子忍不住輕聲笑道,“真像一隻蹣跚的鴨子。”

    “我看更像一頭醉醺醺的蠢豬。”羅格斯在一旁低聲反駁。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禮服,高大的身軀顯得更挺拔了。以往亂蓬蓬的頭髮也被梳理的整齊光潔,唯獨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陰冷。

    當對面的胖子離他們近一點時,蓄著大鬍子的格里芬男爵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臉上肥肉顫動,大汗淋漓。“看樣子走這麼遠的路真累得他夠嗆。”

    “只怕打起仗來,第一個倒霉的就是這個蠢貨。”羅格斯繼續嘲諷道,“最可笑的是在十天前的那場宴席上,這頭又蠢又肥的野豬竟然打算與擁有‘紅牛騎士’稱號的伯蘭茲伯爵較量。”

    在卡拉迪亞大陸上,地處廣袤平原的斯瓦迪亞王國主要是以騎兵為中堅力量。其中斯瓦迪亞重甲騎士是勝利與榮耀的象徵。整個斯瓦迪亞王國境內更是上下有著崇拜騎士的風氣。

    王城【帕拉汶】舉辦的歷屆比武大會上,年輕時候的羅格斯同樣揣懷著所有騎士想要在比武大會上獲得榮譽的夢想。他曾經不止一次與伯蘭茲伯爵在比武場上交鋒對戰,但卻從未贏過紅牛騎士。

    斯瓦迪亞王國這個以騎士聞名於卡拉迪亞大陸的國度裡,劍技精湛和騎術高超的騎士不在少數,但能夠獲得‘血獅子’哈勞斯·赫拉國王一世御賜騎士頭銜的騎士卻至今沒有超過兩位數。

    “至少馬格斯男爵魯莽的行為證明了他不允許有任何人當面侮辱他。”格里芬·普拉伊斯提醒道,“或許你忘了,我們這位朋友在年輕的時候也曾是一位優秀的騎士。”

    “過去的榮耀改變不了如今的現狀,”羅格斯輕蔑的笑了,冷哼一聲,“瞧瞧他的肚皮,那得裝下多少桶酒才會變成這樣?就算是一整隻羊羔擺放在他面前,那酒桶般大的肚子也能撐下去。”

    “馬格斯看上去是魯莽又愚蠢,但他的父親不止給他留下了一塊面積不小的領地,同時還留給了他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格里芬男爵斬釘截鐵的說,“更何況馬格斯對大人可是忠心耿耿。”

    馬格斯家族的領地【塔爾博力亞】位於斯瓦迪亞王國的東北邊境,並與北面諾德王國的領土接壤。因為地處邊疆的緣故,馬格斯家族在領地內一直維持著一支超過五千人規模的守備軍隊。

    一個邊疆小鎮無論是從人口和財政上分析,它的領主都難以在領地內維持一支超過三千人規模的軍隊,並且是長期的維持下去。更何況這是一支五千名訓練有素且裝備精良的重甲步兵軍團。

    但馬格斯家族背後的支持者【蘇諾】地區的統治者皇家騎士團的掌控者克拉格斯公爵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同時克拉格斯公爵還是斯瓦迪亞王國乃至整個卡拉迪亞大陸最富有的領主。

    “是的,我承認,他確實忠心耿耿,”羅格斯面不改色,更加輕蔑的語氣回答,“這頭蠢豬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噢!他還有一群妓/女給他產下的一窩野豬仔。”

    雖然他把聲音壓低,但格里芬還是能夠從他嘲諷的話音裡感受到嫉妒的語氣。“到此為止吧!在說下去我們的朋友會聽見的。”格里芬看著走近的胖子說道,“我可不希望你們兩個人打起來。”

    “放心吧!我不會跟他動手的。”羅格斯向他保證。他寧願在戰場上讓敵人的長槍捅穿這頭肥豬的腦袋,也不願髒了自己的手。

    “我的朋友,你不想跟誰動手?”胖子微微一笑眼睛不見了,腮幫子的兩片肉隨著運動不停的上下抖動。

    “你不會想知道的。”羅格斯一臉認真的回答。

    “不,我很想知道!”一臉醉態的拉爾夫·馬格斯堅稱。

    你這個蠢貨,他說那個人就是你。格里芬撒謊道,“一個騎士罷了!”

    “羅格斯,告訴我,”胖子滿口醉意的說,“或許我能替你教訓這個傢伙。”

    “‘紅牛騎士’艾克倫·伯蘭茲伯爵。”羅格斯冷冷地回答。看著對方那張滿臉橫生的贅肉,這讓他從心底湧出一股厭惡感。

    胖子愣神剎那,怒吼起來:“別跟我提這個雜種,遲早有一天我會要他付出侮辱我的代價,就跟你叔叔那個快要死的老雜種一樣的下場。”

    “閉上你的臭嘴,”格里芬尖刻的低聲提醒道,“要是讓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聽去了,小心你的腦袋被士兵插在長槍上。”為了確保這些話沒被人聽去,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在暗淡的四周迅速的掃視了一圈。

    “我的朋友,你害怕了?”胖子咧嘴一笑。

    羅格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這些話你應該去對他們說,而不是在這裡跟我們大聲嚷嚷,”話說到這裡,他的聲調逐漸多了一絲陰森,讓人不寒而慄。“只要你不介意自己的腦袋丟了就行。”

    醉意朦朧的胖子大人似乎沒有聽清楚對方的警告,他依舊語氣堅定的續道,“我發誓,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無可奈何的格里芬只能在一旁低聲附和道,“是的,我相信你能夠做的。”隨即他話鋒一轉,“現在還是讓我們先忘掉這些不愉快,回到旅館裡那間舒適的房間裡吧!”

    “先生們,難得能夠來一趟王都,我們不該找個地方去快活快活嗎?”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談。”羅格斯的表情多了幾分鄙夷。除了喝酒和女人這個傢伙根本一無是處,他恨不得這個蠢貨立刻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什麼正事?跟我說說。”胖子突然來著興致。

    “現在不行,等你清醒的時候在來問我吧!”格里芬插話道,“現在你是跟我們一起回旅館,還是要自己去快活?”

    “你們先回旅館,我得去找個妓/院過夜。”胖子大人笑吟吟的回答。隨後他頂著大肚子晃晃悠悠的朝著另一條偏僻的小巷口獨自離去,並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中。

    待對方徹底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羅格斯轉過身忿忿地說道,“這個蠢貨什麼時候清醒過?”

    “別管他了,”格里芬在一旁安撫道,“他想幹什麼就隨他去,只要在關鍵時刻這頭野豬能夠派上用場就夠了。”

    “就這麼個蠢貨,能夠派上什麼用場?”

    “大人可沒指望他能在戰場上英勇殺敵,”格里芬更正道,“大人需要的是馬格斯男爵領地內的士兵能夠聽從他的調遣。”

    回到旅館之後,格里芬男爵邀請羅格斯到他的房間裡商談一件重要的事情。並且特意吩咐兩個護衛守在門外,防止他們在房間裡的談話被人偷聽。

    格里芬拿來一瓶維魯加產的葡萄酒和兩個精緻的高角玻璃杯,他先是擰開酒蓋聞了聞酒味,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一邊倒酒一邊說著,“早上的時候,我的手下從哈倫哥斯堡帶來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坐在毛絨沙發上羅格斯面色一正脫口問道。

    “別急,先喝一杯,然後聽我娓娓道來,”格里芬正襟危坐,啜了口葡萄酒。“就在幾日前,哈倫哥斯大人在他的城堡裡替他的小姑娘訂下了一門婚約。”

    “婚約?”羅格斯又問道,“是哪個貴族家的女孩。”

    “雷德家的女孩。”

    “一個男爵家的女孩?”羅格斯甚至不關心這個女孩的名字,他只在意叔叔這麼做的原因。

    “帕羅庫·雷德男爵可是制裁騎士團團長,更是南部行省艾爾貝爾海港鎮的領主,”說道這裡,格里芬刻意強調道,“那可是整個斯瓦迪亞王國除了帕拉汶之外,唯一的一座海港城市。”

    “是的,我明白,”羅格斯煥然大悟,“老傢伙這麼做是為了能夠讓雷德家族更加死心塌地的忠誠於他,這樣即使他死了之後,我的表弟也能夠在雷德男爵的幫助下繼續統治著南部行省。”

    “你說的一點沒錯,”格里芬的目光裡透露出些許讚賞的神色,“只要同時擁有了制裁騎士團和雷德家族的支持,那個小姑娘即使是整天埋頭吟詩作畫也能夠統治著南部行省。”

    “但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格里芬·普拉伊斯壓低聲音告訴他,“哈倫哥斯大人什麼時候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是你需要在他死之後,成為他的合法繼承人。”

    “老傢伙什麼時候會死。”羅格斯掩飾住激動的情緒。

    “快了,他撐不了多久的。”格里芬男爵低聲回應他。

    “那我們必須趕緊行動。”羅格斯的臉色突兀一變,有些擔憂的說道,“可是如果他一直呆在城堡裡,我們就根本沒有機會。”

    “小姑娘不在他父親的城堡裡,他已經跟著你那個私生子弟弟去了尼美加。”

    “那就把他們兩個人一起解決掉。”他那張俊俏的臉陰了下來。

    “這件事我來安排,你就安心的等消息。”

    “格里芬,我的朋友,”羅格斯莊重地說,“我發誓,我不會忘記你為我所做的一起。”

    ≡≡≡≡≡≡≡≡≡≡≡≡≡≡≡≡≡≡≡≡≡≡≡≡≡≡≡≡≡≡≡≡≡≡≡≡≡≡≡≡≡≡≡≡≡≡≡≡≡≡≡≡≡≡≡≡≡≡≡≡≡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