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劈天斬神 作者:江邊一閒 (連載中)

 
regn13 2018-5-1 00:39: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05 29971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1
第一百六十九章 麻團的故事

    “大言不慚!解釋?你有什麼資格?快叫山下夜塚滾出來!否則我就掃平驛館,扯掉你們那面燒餅旗。”

    對於小鬍子的咄咄逼人,魏大成毫不示弱。

    他說的燒餅旗,指的是插在驛館樓頂上,正迎風飄蕩的賈本國國旗。

    別小看這面國旗,還大有來頭呢。

    江湖傳言,賈本國的先祖是賣燒餅出身,稱為燒餅先祖,由於不識字,就在燒餅攤上掛一個圍裙,中間畫一個燒餅,讓人老遠都看得見。

    因為這面旗幟,確實讓生意好了很多,也賺了不少錢,又還帶了很多徒弟,使賈本國的經濟慢慢的繁榮起來。

    後來賈本國定居海島,為了紀念這位先祖,而且也覺得旗上的燒餅很像太陽,寓意非常吉祥,便將燒餅旗改做國旗。

    但賈本國國人卻漸漸淡忘了此事,主要原因竟然是一個小小的麻團,有的地方叫麻球。

    圓圓的,糯米粉做成,裡面有餡多是豆沙,外面一層芝麻,經油鍋一炸,金黃圓潤,既好看又好吃。

    麻團是落英王國的著名小吃,大街小巷經常見到。

    賈本國先祖見賈本國內燒餅的需求量已趨飽和,不能適應自己發展的需要,便想到落英王國開個分店。

    卻發現這裡人不太喜歡燒餅,嫌髒。

    雪白的麵粉在他手裡揉來捏去,好不容易成形,又要弄扁了,再貼到鍋上烘烤。

    一不小心,掉到火裡或者炭灰中,拿起來吹吹拍拍,很香卻也很嗆,因為沾上了許多灰塵,吃到嘴裡還有點嗑牙。

    即便沒掉到灰裡,拿在手上那癟塌塌的造型,也讓人食慾大減。

    而麻團不一樣,在油鍋裡滾過,晶瑩剔透,外香內甜,特別是那一層芝麻,香脆可口,令人饞涎欲滴。

    兩相比較,賈本國先祖心裡一陣悲哀。造型,味道,立體感,都是麻團佔據了絕對上風。

    更為關鍵的是,麻團的原材料比燒餅省下不少,個頭反而大了許多。

    如果在落英王國賣燒餅,無疑是一件不明智的事,好在這位賈本國先祖機敏過人,腦袋瓜子靈活。

    心念電轉之下做出了決定,將做麻團這一絕技引進賈本國,希望以此來實現經濟的第二次騰飛。

    然而,滿街叫賣的麻團,都是炸好後再端出來賣,卻沒有一家是現做現賣的。

    這讓他的偷師計畫落空,但並沒有讓他放棄理想。

    經歷幾番明查暗訪軟磨硬泡,輔以重金誘惑,終於有一位正宗麻團創始人的第八代傳人,願意將製作麻團的技藝和寶貴經驗有償的轉讓。

    在賈本國這位燒餅先祖花付了一大筆的轉讓費之後,總算撬開了麻團傳人的金口:

    “我願意將秘方口授於你,並不是為了錢財,錢財算什麼,糞土而已……主要是你的誠意,能夠將這項秘傳數代的頂級技藝引到一個遙遠國度,並發揚光大,實在是可喜可賀。”

    “……我會因此而違反行規,可能面臨一系列的處罰,所以你必須立誓,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告訴任何人,這項技藝是我傳給你的。……其實做麻團的技藝中,真正需要保密的就是貼芝麻,乃是其中的精髓。”

    ……均勻而緻密,甚至帶有各種圖案的芝麻,鑲嵌在球形的麻團之上,給你帶去美味的同時,還讓你的視覺享受了一次大餐。

    但要做好它是非常困難的,首先是選好芝麻的顏色形狀大小,其次要經過仔細的測算,因為油炸前後麻團的體積發生了變化,你在油炸前必須一次性貼完全部芝麻,卻要計算好油炸後出現的效果。

    這其中的難度很大,最後就是貼芝麻的環節,看似十分簡單,實則不易,根據芝麻的顏色差異和形狀大小的不同,設計出千變萬化的美麗圖案。

    “至於具體操作,要靠你反覆實踐才能掌握嫻熟的技巧,當然憑你的悟性,我就不用手把手的教了……但是我給你的計算公式和口訣,你一定要牢記。”

    “另外,你還可以嘗試鑲嵌其他的比如果仁之類,那就是你對這項技藝的發展了,……我只管繼承這一塊,剩下的就看你的努力了。”

    如果你覺得自己的能力有限,無法勝任這樣的高難度工作,也可以從這裡批發成品麻團……就是成本比較高。

    這位八代傳人花了一天時間,幾乎是事無鉅細,將麻團的各種工藝,非常清楚的傳授給了燒餅先祖。

    可以看得出,人家確實技藝高超,並且古道熱腸,比燒餅先祖想像的還要完美。

    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燒餅先祖知道,這麼複雜而又深奧的技藝,絕非一朝一夕能夠練成。

    好在自己已經得到傳授,假以時日,憑自己的聰明才智,定然可以成為一流的麻團大師。

    目前更關鍵的是,先得賺錢,技術的要領慢慢掌握不遲。

    於是,燒餅先祖把身上帶來準備開分店的錢盡數交了轉讓費,另外打了張欠條,批發了部分原材料和少量的麻團。

    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給麻團傳人叩了三個響頭,然後帶著無限的憧憬和無比的滿足,輾轉回到賈本國。

    賈本國的食品批發商們,品嚐了他帶回的麻團,大呼美味讚不絕口,並追詢何處有售,希望能夠預訂一些。

    燒餅先祖心中一陣狂喜,臉上卻露出為難之色:

    “這個……你們如果都要的話,必須提前一個月才行。而且由於麻團屬於熟食不能退貨,所以你們要預付三成的訂金。不過作為回報,我會在第一批麻團的批發價上作出一定的讓利,數量越多價格越低。”

    “……按照我們海島的氣候,麻團的保質期暫定一百天。你們可以根據預算,確定需要的數量,然後交上相應的訂金,雙方簽好合約手續。一個月後,就是你們大顯身手,一本萬利的時候啦。”

    比預期多了好幾倍的訂單,和堆積成小山般的訂金,燒餅先祖不由得心花怒放。

    在嚴格考驗了眾多批發商之後,篩選出一部分經濟實力雄厚,商業信譽可靠的,作為自己的第一批合作對象。

    餘下的批發商,讓他們相互競爭,等下一批再由燒餅先祖親自遴選,敲定第二梯隊的合作對象。

    雖然讓價銷售使得利潤較薄,但如果一下子打開局面,以後的利潤絕對是相當可觀。

    經過一番忙碌,燒餅先祖終於長吁一口氣,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神情。

    不愧是燒餅先祖,看到成功即將到來,連他自己都禁不住翹起大拇指,大大地誇了自己好一陣子。

    接下來,燒餅先祖高薪聘用了許多從事食品製作的技師們,經過短暫的培訓,便投入到大規模的生產中。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技師們在高薪的誘惑下,工作的熱情非常高漲,夜以繼日的連續製作。

    晚上在昏暗的燈光下,需要睜大眼睛,近距離的仔細選料和貼圖案。

    雖然初次操作,難度比較大,但所有人都抱著一種大無畏的精神,不怕苦不怕累,一定要出色完成任務。

    由於太過投入,在貼芝麻的過程中,大家的臉上都沾上了不少黑芝麻。

    海島冬天氣候乾冷,呼吸產生的熱氣將鼻子下面的黑芝麻粒,牢牢地黏在人中位置。

    由於連續工作無暇顧及,導致幾天之後,鼻子下面的黑芝麻與皮膚竟然融為一體,很難剝離。

    以至後來,許多賈本國人的鼻子下面都長有一撮濃密的黒須,便是當年黑芝麻粒孕育所致。

    也有人稱之為麻團黒須,成為賈本國人的標誌之一,此乃後話。

    燒餅先祖按照麻團傳人提供的方法,公式,口訣,親自檢查質量,嚴格把關。

    半個月過去了,這樣高密度超負荷的工作仍在持續。

    燒餅先祖清點了成品麻團,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完成的數量約為訂量的二成,合格的更是連一成都不到。

    如此下去,到期無法交貨,就得退回訂金,而且還要賠付同等金額的違約金,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於是燒餅先祖決定兩條腿走路,一方面趕緊傳信給留守在落英王國的助手,馬上從麻團傳人那裡訂購半數的成品麻團,另一方面,繼續從國內高薪急聘大量技師。

    即使完全不賺甚至少虧,也一定要完成合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落英王國的助手傳來消息,對方要求提高批發價,理由是現有人手無法短期內完成目標數量,而且原料收購價已經提高。

    無奈之下,只好將自己收到的訂金拿出大半,火速送到落英王國,作為原料漲價的補償。

    緊急慢趕,終於在交貨之日完成了麻團的數量,燒餅先祖也長舒了一口氣。

    粗略估計,這次的交易虧掉了自己資產的一半左右,唯一的收穫就是暫時佔有了市場。

    好漢不賺頭一回嘛,燒餅先祖心裡非常篤定。

    如果從各方面加以改善,價格稍微上升一些,速度加快一點,前景還是非常有廣闊的,財源也是大大地。

    然而,接下來的消息,先是讓燒餅先祖如坐針氈,然後是如墜深淵。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1
第一百七十章 扶喪

    首先是批發商們,驗貨的時候發現,除了大約半數的麻團符合當時試吃的樣品以外,其餘半數麻團,至少有一半不符合要求。

    批發商們緊急磋商,一致得出結論。

    兩個方案供燒餅先祖選擇。

    一,全額退貨退款,合約終止並支付違約金。

    二,退回不合格的麻團,扣除相應貨款,合約終止並支付兩成違約金。

    任何一個選擇,對於燒餅先祖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自己慘淡經營數十載創下的基業,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將拱手易人。

    不甘心失敗的燒餅先祖,通過各種關係最終取得了批發商的諒解,選擇第二種方案,但違約金減少一半。

    這樣,他尚存一絲喘息的機會,也為他日東山再起保留一點基礎。

    燒餅先祖遣散了大半人員,只留下幾位精英,準備好好研究麻團的製作工藝,從中尋找提高速度和質量的訣竅。

    雖然引進麻團技術讓燒餅先祖損失慘重,但市場卻非常火爆。

    批發商們一個月就賣完了原本計畫半年的麻團,個個賺得盆滿缽滿。

    市場對於麻團的認可度極高,說明燒餅先祖的眼光獨到,大有高瞻遠矚之勢。

    燒餅先祖也認為,自己乃一代商業奇才,可以引領賈本國以麻團為契機,迅速帶動經濟發展,崛起於東方,甚至與落英王國分庭抗禮。

    但是,令燒餅先祖意外的是,市場上麻團供不應求,居然沒有一位批發商第二次訂貨,他不由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很快就瞭解到,批發商們大量從落英王國訂購麻團,質量比燒餅先祖要好。

    價格比燒餅先祖讓利後還要低兩成,而且預約時間只要提前三天,數量更是不限。

    批發商要的是利潤高,周轉快,質量穩定,自然會選擇去落英王國。

    一時間,麻團風靡整個賈本國,眾多批發商暴富,很多人都改行經營麻團業務。

    正如燒餅先祖預料的那樣,麻團火爆。

    只不過這些好像與燒餅先祖的財富增值毫無關係,他的財富反而迅速縮水,甚至債台高築。

    雖然感覺被別人利用,自己幾乎傾家蕩產打開了市場,讓人家撿了便宜。

    但他不得不佩服的是,正宗麻團傳人的技藝實在太高超了。

    對於質量和速度的控制,簡直是行雲流水出神入化,令人匪夷所思。

    否則怎麼可能三天做出自己一個月都無法完成的數量,而且質量穩定。

    說到底,還是自己學藝不精,好高騖遠,急功近利,怪不得別人。

    正所謂知恥而後勇,燒餅先祖從此埋頭苦練,專心研究,要從貼芝麻的工藝中找到門檻。

    並指令助手打入麻團傳人內部,以學徒為名,偷學核心技術。

    幾個月後,助手將要學成歸來,躊躇滿志,準備大展宏圖。

    燒餅先祖親自趕到落英王國,設宴為助手接風洗塵。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推杯換盞開懷暢飲。

    席間,助手透露了一個重大秘密:“麻團傳人實屬奸商,早就想打開賈本國麻團市場,只是苦於他國異鄉不易管理。便趁你老學藝心切,極盡忽悠之能事,說得天花亂墜,以抬高售價。”

    所謂鑲嵌技藝,也就是貼芝麻……什麼公式,計算,選料,方法,儘是胡扯!什麼八代傳人,胡說!

    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高難度,呃,真的,太簡單了,呃……

    “快說說看!技巧到底在什麼地方?”燒餅先祖滿臉通紅,充滿無限激動的心情期待著。

    “……呃,技巧?狗屁!騙人的!……這些奸商,統統不得好死。……”

    助手一個勁的打著飽嗝,一種莫名的憤慨讓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蚯蚓一般彎彎曲曲:

    “虧我低身下氣委曲求全,伺候他們好幾個月。……我們全都被騙了,他們真正是無恥無下限。”

    “混賬!快說!”燒餅先祖實在忍不住了,站起來一聲暴喝。

    嚇得助手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低著頭囁囁地說道:

    “……黑白芝麻隨意堆在案板上,糯米團裝好餡料後搓圓,輕輕放在芝麻上一滾,表面就沾滿芝麻,然後丟進油鍋。多餘的芝麻自己會掉到鍋裡,待炸好後,麻團表面的芝麻自然就均勻了。至於圖案,純屬胡編亂造……”

    助手說話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口齒不清,席中陪客有的還沒有聽明白。

    然而燒餅先祖是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噗通

    原本激動得滿臉通紅的燒餅先祖,此刻卻突然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兩眼直翻,顯然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眾人七手八腳將他扶起,卻發現燒餅先祖全身癱軟,顫抖不已。

    助手的一番話如同驚雷,在燒餅先祖的耳邊炸開。

    猶如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澆滅了他的希望。

    貪婪執著使他落入別人設計好的陷阱,並賠上了幾乎全部的家當,更難以忍受的是,自己居然還孜孜以求的研究所謂的高難度技藝。

    後悔,屈辱,仇恨,失敗……

    甚至無邊的恐懼一起襲來,剝奪了他所有的生機,心中的心念瞬間轟然倒塌。

    “……我恨他們,……為我報仇……”

    可憐賈本國的燒餅先祖,在燒餅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卻一下子栽在一個小小的麻團手裡。

    話未盡,血已噴出,他最後留給這個世界的就是這一片紅色由鮮血組成的盛大花朵。

    絢麗,卻又淒慘。

    然而,他臨死都沒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自己。

    也就是說,燒餅先祖死於自己之手。

    貪婪,奸詐,欺騙,冷酷……

    助手哽嚥著在燒餅先祖的遺體前懺悔,懺悔自己沒有告訴他,麻團傳人這樣做的真正原因。

    多年前,所謂的麻團傳人很年輕的時候,曾經想拜師學藝,投入燒餅先祖的門下,被拒絕數次。

    後因見到年輕人身上有可觀的財力,便設局誘騙。

    以燒餅配方及製作工藝為誘餌,收取高額轉讓費,將年輕人錢財盡數騙完。

    只留下一個胡編亂造的‘配方’及‘製作工藝’,最讓年輕人懷恨在心的是其中一條,即烤餅工藝。

    要求將餅料做好以後,平攤於手掌之上,待烤熟後再剝離手掌。

    因為做一烤餅工藝,讓年輕人失去了左手,好在他立即放棄了製作燒餅的念頭,繼而轉攻其他方面。

    經過多年的努力,他終於自創了麻團,這個一隻手都能操作的食品。

    他是麻團的發明者,根本就不是什麼八代傳人,那些都是為了引燒餅先祖入彀的謊言。

    麻團發明者成功之後,心裡一直沒有放下仇恨,總想著找機會讓燒餅先祖付出代價。

    燒餅先祖雖然利用年輕人的財力,使自己的經濟實現了一次騰飛,卻早已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這次陰錯陽差地進入圈套,被麻團傳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落得個怒極攻心,客死異鄉的悲慘下場。

    甚至臨死,燒餅先祖也不知道這些,可謂死不瞑目。

    如果助手早點說出事情的原委,燒餅先祖最多也就感嘆一下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卻不會丟掉自己的老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但有些債是用錢還不了的,必須用命還才行。

    就像燒餅先祖,本來可以放開這段仇怨,重新開始,前途依然光明,卻因為助手的疏忽,陰陽兩重天。

    但人死不能復生,燒餅先祖終究還是死了,死於自己種下惡念而結出的惡果。

    也算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眾人痛哭一場,決定遵照燒餅先祖的遺願,與麻團傳人為敵,為燒餅先祖報仇。

    一干人眾身穿孝服哭哭啼啼,扶著燒餅先祖的靈柩回家,喪禮辦得聲勢浩大,路人為之側目,皆曰‘扶喪’。

    由於此次扶喪回家,給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於是賈本國又有了另一個稱呼扶喪國。

    “混賬!山下將軍的名諱豈是你等可以亂叫的。”

    當看到燒餅旗的魏大成,還沉浸在無邊遐想的時候,小鬍子卻是大聲喝道:

    “你等叫嚷著要見山下將軍,到底所為何事?……如果只是胡攪蠻纏,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裡。”

    在自己的地盤,魏大成居然還敢神神叨叨,這讓小鬍子很是氣憤。

    “離開不離開得看我們高興,你是誰?有什麼資格替山下夜塚說話?”魏大成踏馬上前一步,遙指小鬍子。

    魏大成要找的是山下夜塚,對眼前的小鬍子根本沒有興趣。

    “本人乃山下將軍麾下田邊副將,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魏家被炸,懷疑是我們所為。所以興師動眾前來問罪,是不是?”

    見魏大成高大魁梧威武不凡,田邊禁不住刻意的挺直身軀,似乎在氣勢上還要勝過對方。

    但明顯缺乏自信,任憑田邊如何折騰,那不足三尺的身高卻是硬傷。

    心裡恨恨然,卻又不服,只好舉起月牙彎刀,對著魏大成:

    “反正你們都是要死的人了,現在就是告訴你,又能怎麼樣?”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1
第一百七十一章 鶴翼陣

    “不是懷疑,是確定。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那三人天雷炸小組,就是山下夜塚手下。”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找的是山下夜塚,怎麼樣那是我們的事,和你無關,快點叫他滾出來吧。”

    對於跳樑小丑般的田邊,魏大成不屑一顧。

    浪蕩四傑被逸塵救了,回到東巴寨,將一切情況告知巴豹。

    儘管大家都懷疑,轟炸魏家跟犬養二寶一定有關係,但沒想到他們居然通過燕尾鼠,從空中進行轟炸。

    巴豹和魏大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犬養二寶果然詭計多端,防不勝防。

    當下巴豹便警告魏大成,不得輕易去尋仇,怕進入犬養二寶的圈套。

    當後來瞭解到,實施轟炸計畫的三人,是山下夜塚的部下,魏大成實在忍不住了。

    偷偷集合了魏家軍五百騎兵,瞞著巴豹,來到驛館,要找山下夜塚報仇。

    “哈哈哈你們太小瞧山下將軍了,就憑你們一個魏家,值得將軍閣下親自過問麼?”

    田邊大笑起來,瘦小的身子在馬背上搖來晃去,一副得意的樣子:

    “實話告訴你們,這樣的事情,連我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只不過隨便派去幾個爆破手而已。”

    “……怪不得他們沒有回來向我覆命,原來已經落入你們的手中。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告訴你們任何東西,最多一死而已。”

    田邊對於部下,是非常瞭解的,可以死,但不會洩密。

    他之所以承認,倒不是勇於承擔責任,主要是為了顯擺自己。

    既然魏大成到了驛館,在田邊看來,基本上是有來無回,那麼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讓魏大成臨死前知道秘密,田邊覺得很有必要,至少自己很得意。

    “田邊,你是承認這件事由你指使,而不是山下夜塚麼。……有沒有想過後果,就要冒充大尾巴狼。”

    對於田邊的爽快承認,魏大成有點意外,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你一個小小副將,有什麼權力決定這種事情?”

    魏大成有些懷疑,就算是田邊安排轟炸計畫,怎麼著也要匯報山下夜塚才對。

    如果是那樣,不僅田邊要死,山下夜塚仍然是罪魁禍首。

    “副將,副將怎麼了?你破壞犬養大人的聯盟談判,屬罪有應得,只是可惜你還活著。”

    被魏大成瞧不起,田邊很是惱怒,直接從馬背上站了起來,橫刀一指,說道:

    “炸魏家這點事算大嗎?哼,連驚動山下將軍的資格都沒有。……二十多年前,襲擊巴豹兄弟三個,那時候本副將只不過是一個小組長,不也是照樣幹得漂漂亮亮。”

    “不過,那次倒是意外,我們試驗天雷炸,被巴豹三兄弟撞上,雖然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但也必須死!”

    “如此說來,果然是你!既然這樣,魏某就不客氣了……弟兄們,他已經承認了咱們再無顧忌,殺了這幫龜孫子,為魏家,為少寨主報仇!”

    田邊不僅承認了魏家爆炸是他所為,而且還抖出了往年的舊案。

    巴豹兄弟三個遭襲,一死兩傷,並且直接造成了兄弟倆分開二十多年。

    一直困擾著巴豹的心結,終於在此刻解開。

    如果不是田邊,他怎麼可能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而且跟當時情況很吻合。

    面對東巴寨的罪人田邊,魏大成瞬間心動必殺之念。

    當下催動五百騎兵,衝殺過去。

    嗡~然而魏家軍的衝鋒尚未開始,就已經面臨終結。

    對面一直保持對峙著的三隊人馬,在田邊的指揮下迅速成型。

    兩翼共一千兵士,快速向魏家軍方向包抄,中間頂前的一百多兵士組成的橫隊,仍然是正面挺進。

    而後面的三百多人縱隊,卻停止了前進,和前面的橫隊保持一定的距離。

    其中約有二十名撤出縱隊,他們選擇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山坡,居高臨下的旁觀。

    鶴翼陣

    居中調度,兩側張合自如,以優勢兵力對敵人進行合圍包抄,目的是全殲敵人。

    屬進攻陣法,山坡上的二十人就是此陣的現場調度,橫隊後面的三百多兵士,屬於機動人員,隨時填補傷亡空缺。

    魏家軍只有五百人,而且身後的大門緊閉,加上前面的三方合圍,算得上是四面受敵。

    當然,即使大門開著,魏家軍也不可能後退半步。

    魏大成今日是有備而來,雖然沒有見到山下夜塚,但田邊副將正是兩起事件的策劃者和執行者,這個仇就先找他報了。

    若論個頂個的戰鬥力,魏家軍個個驍勇善戰,實力遠遠高出對方,以一敵三甚至敢言必勝。

    但是狡猾的田邊不給魏家軍單打獨鬥的機會,而是用鶴翼陣來圍困剿殺,準備將魏家軍全部斬殺於此。

    而鶴翼陣確實具備極強的攻擊能力,雖然個人修為不高,但全員組成一個整體,同氣連枝首尾呼應,並且相互之間配合默契。

    更為關鍵的是,有數十位遙控指揮,根據戰鬥形勢的變化,實時地改變陣形和攻擊側重點。

    這些都是魏家軍所不具備的。

    個人的實力再強,也無法撼動這麼龐大的整體,死打硬拚顯然無濟於事。

    好在魏大成對鶴翼陣稍有瞭解,心下已有應對之策。

    “收攏隊形,外圈人員下馬,用長劍刺對方馬腿。中間在馬上策應,保護外圈安全……”

    呼啦啦

    魏家軍雖然沒有專門學習陣法,但畢竟平時訓練有素,頃刻之間便按照魏大成的要求,各自進入指定位置。

    五百人圍成圓形陣地,迎接鶴翼陣兩翼的攻擊。

    踏踏踏~

    兩翼兵士已至近前,個個操起月牙彎刀砍向魏家軍。

    噗呲噗呲

    可魏家軍卻搶先出手,目標非人是馬,一柄柄長劍狠狠刺中馬腿、馬頭,甚至馬肚子,就是不對人下手。

    撲通撲通……

    第一批兩翼兵士已有幾十人從馬上摔下,被剁成肉泥。

    然後是第二批,仍然死傷不少,一時間,戰場上人叫馬嘶,戰況激烈。

    在一批批連續的攻擊下,魏家軍的第一層馬下兵士,也有不少傷亡,這還是佔了身體的優勢。

    鶴翼陣的攻擊性雖然頗強,但他們以往都在賈本國訓練,一般是騎兵對騎兵,步兵對步兵。

    沒想到魏家軍卻來了個步兵在前騎兵在後,暫時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對落英王國兵士的身高沒有做出任何研究。

    賈本國人普遍個子矮小,四尺的身高就是大個子了。

    騎在高頭大馬上,閃躲騰挪非常靈活,很難刺中他們。

    但是魏家軍根本就不理睬馬背上的人,只是將戰馬擊殺,任你機靈似鬼,卻沒有了立足之地,也只能應聲掉下,變成活靶子。

    而且由於身材矮小,手臂不長,雖有月牙彎刀在手,卻無法顧及馬頭以遠的地方,想要越過長劍砍殺對方,實在是鞭長莫及,就連護住戰馬,都成了奢望。

    “撤!換!”片刻之間,兩翼兵士損耗已經超過二百,山坡上的現場調度看的是心急如焚。

    一個估計不足就損失了二百多兵士,真是該死!

    但畢竟旁觀者清,他們很快想到問題根源的所在,乃是月牙彎刀太短,控制面太小。

    人矮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就算有那也是幾代人之後的事,兵器短則可以改變。

    於是游離於鶴翼陣後面的三百多人,趕緊調換了兵器,取來長槍,然後分成兩部分。

    待兩翼拚殺的兵士稍微後撤,便補充進去,來到最前沿。

    長槍不僅彌補了賈本國兵士身高的不足,而且還可以遠距離作戰,保護戰馬不被刺殺。

    面對遠遠刺來的長槍,魏家軍還來不及刺殺戰馬,就要想辦法應付敵人。

    雖然這些賈本國兵士,不太擅長使用長過自己身體一倍以上的兵器,但憑著感覺使勁地亂扎一通,至少能夠將戰馬的傷亡減少,而且照樣能給魏家軍帶來麻煩。

    “龜縮防守!”對於敵方的突然變化,魏大成早已料到。

    如果單純以陣形而言,龜縮防守是對付鶴翼陣的最好辦法。

    任憑你千變萬化,我自巋然不動,守住陣地就是勝利。

    但戰場不是比試,而且身在敵人的區域,長時間的固守會消耗大量的體力。

    在得不到兵源補充的情況下,敵人可以從容輪換進攻,累也把你累垮。

    所以,魏大成暗中傳音給部下,挑選一百名修為高實力強的兵士,分成兩組,從己方陣形後面撤出,作為攻堅隊。

    趁對方換兵器時陣形稍有渙散之際,對鶴翼陣的兩翼進行強攻,以緩解整個魏家軍的壓力。

    然而,這一招卻存在重大失誤。鶴翼陣最不願意遇到的就是龜縮防守,最喜歡的就是組隊出擊。

    魏大成派出攻堅隊,正中對方下懷。當下將撤回換長槍的三百兵士,以及兩側後方的未參戰兵士,全部調集起來,直接把攻堅隊包圍起來。

    這樣一來,戰場分為三撥戰團,人數不同但陣型相似,幾乎就是三個鶴翼陣對陣龜縮防守。

    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發生,照這樣下去,魏家軍情勢危急。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1
第一百七十二章 山下夜塚

    雖然兵力人數和局部配置仍然還是以一對三,但魏家軍把原本就處於數量劣勢的集中兵力,分散開來,被對方形成了各個擊破的局面。

    好在魏家軍兵士個個彪悍,在仍然握著月牙彎刀的賈本國兵士面前,勇猛無比,一柄柄長劍形成一道道劍光,殺人砍馬毫不手軟。

    儘管在大局上,魏家軍處於劣勢,但就局部而言,賈本國兵士是傷亡慘重。

    比如在兩支攻堅隊與敵方的對抗中,雙方死傷對比已經超過一比八甚至達到一比十。

    當然這樣的局面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隨著手握長槍的機動人員的加入,魏家軍全面陷入被動。

    噗呲……

    嗚嗷……

    儘管兵士們拿著不趁手的長槍,力道準頭都難以控制,但畢竟打擊範圍擴大了不少。

    魏家軍個個彪悍,卻也架不住對方人多槍長,局勢漸漸朝不利的方向發展。

    混戰之中,魏家軍的人數劣勢顯現出來,死傷逐步增加。

    而對方兵士們卻彷彿有人指引一般,常常出現在魏家軍兵力薄弱的地方,以多擊少,佔得便宜。

    如此一來,原本死傷比例不復存在,魏家軍損失的兵士越來越多。

    形勢危急,魏家軍必須立刻改變頹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魏大成卻在被動的局面下,看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山坡上,距離現場調度的那些人不遠處,有兩個手拿紅黑小旗的兵士,根據調度的意圖,通過不同的旗語,告訴陣形中的小隊長。

    交戰雙方的優劣情況,現場調度自然盡收眼底,並及時進行陣形微調。

    但由於調度距現場至少五百米遠,不可能用喊話的方式發佈命令,所以兩位旗兵的作用至關重要。

    嗖

    魏大成縱身騰空而起,掀起一陣狂風,急速掠向五百米外的山坡。

    以魏大成的修為實力,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眨眼之間即可到達。

    呼

    然而,就在魏大成即將接近現場調度的時候,突然眼前閃過一個黃色身影,隨即一陣勁風撲面而來。

    顯然有人對魏大成實施了偷襲。

    魏大成人在空中,對著黃色身影就是一拳。

    雖然來不及細辨,但魏大成藝高膽大,沒有半點閃避,以硬對硬,不留絲毫餘地。

    轟

    兩股劇烈震盪的能量漣漪,絲毫無差的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雷鳴聲,震耳欲聾。

    空氣中火光四濺,令人目眩。

    待漣漪散盡,出現在魏大成面前的是一個枯瘦乾巴的小鬍子,正是田邊副將。

    田邊見魏大成脫離陣營,獨自奔山坡而來,便明白對方目的,就是要破壞現場調度。

    只要魏大成破壞了現場調度,魏家軍便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而自己,已經是魏家軍的仇人,如果今天不能拿下魏家軍,那麼田邊將危在旦夕。

    這一狀況,魏大成清楚,田邊也清楚。

    於是田邊立即從馬背上躍出,在空中實施偷襲,希望截住魏大成。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魏大成僅是隨手一拳,還是在急速飛行中,就破了自己的強勢一擊,而且還使自己受了內傷,可見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雖是有心阻攔,卻是力不從心,眼見著魏大成從自己身旁掠過,直撲目標。

    “小心……”田邊第一時間發出警告,卻還是晚了一步。

    只聽得‘砰砰’兩響,接著傳來兩聲悶哼,那一雙旗兵立時報銷。

    魏大成一擊得手,順勢揮拳攻向另外十幾位現場調度。

    嘭啪

    首當其衝的五位,被轟出去三十多米,在空中噴出一道道火紅色燦爛的血花,然後一個個爆體而亡。

    轟

    一路追趕而來的田邊,從懷裡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物件,砸向魏大成,被魏大成機敏避過,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頓時一道濃煙四起火光衝天,爆炸聲緊接著傳來。

    眼見著山坡上原本平坦的地面,被炸出一個直徑五米的大坑,泥土碎石四下亂竄。

    餘下的現場調度,又有三四個被極速流竄的碎石砸中面部,疼得是鬼哭狼嚎。

    轟轟

    田邊根本不會顧及手下的傷痛,仍然接二連三的甩出炸彈。

    他心裡對魏大成充滿了畏懼,不敢以實力與他相鬥,但又不可能認輸。

    既然已經承認,當日轟炸魏家是自己策劃,那麼跟魏大成之間就必須是你死我活的狀態。

    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魏大成置於死地,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至於手下人,哪怕全部死光,只要今天能滅了魏大成,自己都有理由向山下夜塚將軍交代。

    在不斷的爆炸聲中,這一片山坡被轟得面目全非,地面的一層細密雜草早已不見,剩下的是焦黑還冒著熱氣,同時傳出刺鼻的怪味。

    一個個大坑現出山體中堅硬的青石,黃土幾乎不見。

    而現場調度還剩下五六位全乎人,其餘的非傷即亡。

    “可惡!”哪怕是魏大成,雖然沒有受傷,但見到田邊居然炸死自己手下現場調度數名,連一點悲痛之色都沒有,也禁不住為死傷者鳴冤叫屈。

    山坡下,對戰雙方對於爆炸聲充耳不聞,依舊激烈的拚殺著。

    漸漸的,魏家軍由被動轉為局勢兩分,然後又逐漸變成主動。

    原因很簡單,鶴翼陣一直沒有得到新的指令,還是一味的延續著原來的攻勢,被魏家軍摸清了套路,本身個人實力又相差懸殊,處於劣勢也就順理成章了。

    而魏大成面對田邊的狂轟濫炸,心裡的念頭更加堅定,就是今天一定要將他斬殺。

    否則,要是等田邊抽出身來,將炸彈投進魏家軍的陣營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嗵

    田邊做夢也不會想到,面對自己投出的炸彈,魏大成居然沒有避讓,而是直接從空中掠過,一起一落之間,就到了自己身邊。

    缽大的拳頭,結結實實的轟中胸口。

    魏大成從炸彈的爆炸規律中發現,這種炸彈不會在空中爆炸,只有在碰到實物後才會爆炸,所以他敢於面對飛過來的炸彈,只要不砸中身體就沒事。

    於是在田邊的驚愕中,魏大成一擊即中。

    看著田邊那瘦小的身軀,斷線風箏一般飛向遠處,魏大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他對自己的拳頭有足夠的自信,一般與人相鬥,若一拳不能奏效,則立即認輸。

    既然田邊已被擊中飛出,那就不需要跟過去查看了。

    罪魁禍首已死,現場調度也不存在了,餘下的鶴翼陣對魏家軍的威脅,自然越來越小。

    只要魏大成回到自己隊伍,稍作安排,便可迅速擊潰鶴翼陣。

    嗡

    就在魏大成準備幫助魏家軍打破鶴翼陣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

    像是整個空間被凍結住了,一股滔天威壓自前方籠罩而來,魏大成連呼吸都感覺到侷促。

    “魏大成,你好大膽!竟敢帶兵來此搗亂,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遠方傳來一聲暴喝,如炸雷般響起,空間為之顫抖,大地為之震動。

    正在竭力拚殺的一千餘人,加上受傷倒地無法參戰的幾百人,不管屬於魏家軍還是賈本國的兵士,此刻竟然毫無例外的癱倒在地。

    這是魏大成數十年來,第一次見到只用一聲吼叫,就能達到如此令人震撼的威力。

    由此判斷,此人的修為至少在戰帥中階,甚至以上。

    整個東巴寨,除了老寨主巴振東以外,絕不會有第二個。

    即便巴豹也不過比自己強一些,但離戰帥中階卻還是路途遙遠。

    雖然魏大成被暫時禁錮,身體無法移動,但兩隻眼睛仍然可以清晰的向前觀看。

    聲音開始發出的時候,還遠在天際,等到話音剛剛落下,卻見一條人影已至跟前。

    五尺高的身體,胖瘦均勻,身披黃色戰袍,看似非常慈祥的一位老者,鬚髮皆黑,與面容的蒼老形成強烈度反差。

    這樣一位‘嬌小玲瓏’的老人,若在行人繁雜的集市碰到,都忍不住想伸手攙扶一把。

    沒有人能想到,在他的一吼之下,一千多人應聲而倒。

    雖然大多數不會斃命,但幾乎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受到傷害。

    而且那還只是吼聲的餘波,畢竟三分之二以上的兵士是他自己人。

    而他眼睛盯著的,卻是被禁錮了的魏大成。

    看似非常吃力的抬起眼皮,卻兩眼發出精光,如同兩把利劍,直直的射向魏大成。

    雖然沒有動用一招半式,但僅僅是眼光就已經充滿無限的威壓。

    逼得魏大成心裡發毛,全身緊張,感覺要被他那犀利的目光刺穿一樣。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是魏大成?”在魏大成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但是對方卻又好像知道自己,而且還是很熟知的樣子。

    看他的修為極高,絕非普通人,怎會出現在這窮鄉僻壤,看來一定是犬養二寶手下,某個重要人物。

    “呵呵,口口聲聲找我報仇,居然不知道我是誰。……告訴你,我就是驛館的主人山下夜塚,你現在可以報仇了。”

    來人桀桀的笑著,狂傲的說道。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1
第一百七十三章 意外的條件

    所謂驛館,一般是指傳遞公文的人員中途休息,或者換馬的地方,可以提供食宿。

    原來這裡的驛館沒多大,只是幾間較為簡陋的房屋,外加一個大院。一年也接待不了幾個人,處於半閒置狀態。

    自從山下夜塚來到這裡,經犬養二寶與落英王國王室交涉後,佔用了這個驛館。

    然後大肆擴建,將小小的驛館變成一個能夠屯兵數十萬的大營,而且訓練設施,後勤供給,所有配套一應俱全。

    儘管現在只居住了一千多人馬,但山下夜塚的官銜卻是將軍。

    一般事務都田邊都搶著打理,包括派出爆破小組,去轟炸魏家,山下夜塚都沒有插手,甚至都沒有聽到匯報。

    看著田邊忙裡忙外,儼然是這裡的主管,他心裡有時也非常嫉妒甚至討厭田邊。

    自己卻又不願意管這些小事,只好做個甩手掌櫃,清閒卻也無趣。

    前幾天接到通知,要他做好迎接大軍的準備。

    山下夜塚很是興奮,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光桿子將軍,終於可以名副其實了。

    便吩咐田邊將整個驛館收拾一番,等待大軍的到來。

    今天早晨又接到命令,要求自己下午趕到大葉山一葉堂的總部,執行一項任務。

    快到半路時,想起還有些事情需要當面吩咐田邊,便折返回來,卻正遇上先前發生的一幕。

    當然,山下夜塚的折返,使得逸塵那邊的計畫順利了不少。

    對於田邊手下的這些兵士,山下夜塚並不十分關注,但魏大成居然要摧毀整個驛館,而且在田邊的一番轟炸之下,驛館已是一片狼藉。

    本來只想遠遠看著,他相信魏大成逃不過田邊的輪番轟炸,畢竟他對天雷炸的威力很有信心。

    而且他也不屑跟魏大成這樣實力的人交手,卻不曾想到,魏大成不僅輕易躲過天雷炸,甚至還將田邊一拳轟得飛了出去。

    如果再不出手,剩下的不到一千兵士,很快就會被魏大成消滅殆盡,連整理驛館的人都沒了。

    他並不關心田邊以及這一幫兵士的死活,因為這些人,嚴格意義上是犬養的人,兼具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你魏大成找田邊報仇,我懶得插手,只要大軍一到,副將有的是,反正看著田邊也不太順眼,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你想要毀掉整個驛館,那可不行!

    自己正摩拳擦掌,要在與落英王國的戰爭中大顯身手,現在兵士未到,卻被你把大本營給摧毀了,豈不是跟我過不去?

    “魏大成,你給我聽好了。你反對東巴寨與賈本國聯盟,而且敢於在犬養大人當面發作,這一點本將軍很欣賞。既然是打仗,就要真刀真槍的干,生死輸贏都很痛快。”

    “通過勾結拉攏來達到目的,雖然更容易成功,但總算不太光彩。所以,田邊轟炸魏家,儘管得到上面的讚許,我卻並不贊同。”

    在顯示了自己強大的實力之後,山下夜塚突然換了一副面孔,正如他的長相一般,慈祥而和藹。

    當然,如果只看表面,那就大錯特錯了。

    山下夜塚既不慈祥,也不和藹。

    相反,他是一個在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戰爭狂人,殺人如麻。

    “但是,這是我的地盤,容不得你撒野。……憑你那點修為實力,連我一掌都經受不了,也罷,你也算是一條漢子,本將軍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和你的手下,我可以不殺,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個時候,面對即將成為敵人的魏大成,居然有心思提條件談判。

    單憑魏大成殺了那麼多賈本國的兵士,山下夜塚也有足夠的理由直接殺滅。

    “條件?我魏大成技不如人,既然落到你手裡,殺剮悉由尊便。但是你要我投降或者卑躬屈膝,萬萬不可能!”

    以魏大成的鐵骨錚錚,讓他投降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當然不相信山下夜塚,除了勸降以外,還會有什麼交易可做。

    要麼就是以條件做幌子,羞辱戲弄之後,再下殺手。

    無論哪一種,魏大成感覺都沒有接受的可能。

    “誰要你投降了?我看你是條漢子,殺你也應該是戰場上,才能顯示出本將軍的手段,也算是對你的最大尊重。你想得太多了。”

    山下夜塚淡淡地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帶兵前來,把我的驛館弄得慘不忍睹,而我的兵士也被你們殺死不少。”

    “……所以你們必須留下來,把驛館全部整理乾淨,才可以離開。”

    “什麼?……整理驛館,虧你想得出來!”

    聽得山下夜塚的解釋,魏大成是哭笑不得。

    這些年,你們賈本國明裡暗裡做了多少壞事,害了多少家庭,早已是敵對狀態。

    想我魏大成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可能會低聲下氣幫你幹活呢?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休想!

    這傢伙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個將軍,聽說曾經在一次戰役中,殺敵數十萬,屍骨成山血流成河。

    彎刀所指,所向披靡,山下夜塚,勇猛無敵。

    海島周邊的一些小國,經他手所滅的不下十餘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戰爭狂。

    這樣一個常人聞之色變的大魔頭,居然會提出這麼令人難以置信的條件。

    不僅是魏大成,幾乎在場所有人,包括山下夜塚自己的那些手下兵士,都強烈地一致認為,山下夜塚腦殘了,而且是無可救藥的那種。

    “哈哈……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我的條件就這麼簡單。我要殺你那是在戰場上,私下裡我們無怨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你?”

    “我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那是因為我只有殺光敵人,自己才不會被殺,何況那也是我的使命所在。”

    “一旦開戰,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只要立場不同,那就是你死我活,沒有半點猶豫。……但是我沒有無故殺過一位婦孺孩童。所以,我從不會因為自己殺人而覺得可恥,相反我感到無上榮光。”

    說到這裡,山下夜塚不禁挺了挺他那不算寬闊的胸膛,眼裡閃爍出一種光芒。

    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那個久違的年代,他渴望戰爭,不屑於那種政治上的佔領。

    他認為,憑武力平定天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存在侵略。

    只要是軍人,大家各盡所能,傾力一戰,勝者為王,是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法則。

    山下夜塚喜歡尋覓戰機,非常好戰,卻從不屠殺無辜老百姓。

    對於自己欣賞的硬漢,除了在戰場上予以致命一擊外,絕不會在其他場合隨意出手。

    所以,山下夜塚經常是手中無兵,光桿司令一個。

    由於好戰,可能會因為執著於某個局部的勝負而延誤整個戰略局面。

    這是賈本國高層對他唯一顧忌的地方。

    而且山下夜塚對於犬養二寶的不擇手段,很是反感,他認為犬養玩弄陰謀,不配作為賈本國的特使,更不應該得到陛下的絕對信任。

    但是,犬養二寶的地位和權勢,都遠在山下夜塚之上,而且直接參與對落英王國作戰的決策。

    相反,對於山下夜塚來說,只有在高層確定了戰爭的範圍,作戰的對象,然後根據戰爭的需要,提前配備相應的兵力,才能夠將兵士交到他的手裡。

    “……你殺田邊是跟他有仇,我可以不管。但我這驛館裡要用來屯兵,是大營而不是戰場。……你們搞的破壞,難道還要本將軍收拾嗎?”

    身為將軍,山下夜塚有時覺得很憋屈,卻又不善於溝通,以至於田邊都不太在意他。

    即使這樣,山下夜塚提出的條件也完全出乎大家的預料。

    特別是面對魏大成,山下夜塚的修為實力都遠遠強於對方,甚至只要伸手輕輕一捏,就足以要了對方的命。

    卻不惜以商量的口氣,提出這麼一個不疼不癢的條件。

    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但這就是山下夜塚,一個另類的戰爭狂人。

    “不錯,因為我們到了這裡,才造成了這種一片狼藉的驛館,確實應該由我們清理。但是,我們是敵對雙方,遲早會有一戰,我實在找不出能夠答應你的理由。……恕難從命!”

    道理沒錯,魏大成甚至覺得山下夜塚說得句句在理,而且非常公道。

    若自己是旁觀者,一定會幫著山下夜塚去勸對方,看人家多通情達理。

    人被你殺了,地也被你毀了,現在能殺又不殺你,只叫你清理一下戰場,難道你還不願意,那也太……

    “魏大成,你找不出答應的理由,難道找得出拒絕的理由嗎?……就為了我們是所謂的敵人,願意讓這幾百號人白白犧牲,你覺得夠英雄是吧?如果我以這些人的性命相脅,你覺得怎樣?你在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山下夜塚的話說得很明白,你魏大成要是不答應,那麼魏家軍這幾百條人命,可攥在我手裡。

    就算你魏大成是英雄,視死如歸,但那幾百魏家軍,可都是你生死相依的兄弟,你能不管不顧麼。

    而且你現在被我禁錮,根本沒有資格談條件。

    山下夜塚靜靜地等著,他倒要看看魏大成會怎樣回答。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1
第一百七十四章 欠人情

    “山下夜塚,你問得好,我當然在意兄弟們的死活,而且我願意以自己的性命換取他們中任何一位,但是,我們寧願死也不會向敵人屈服。”

    見山下夜塚拿魏家軍要挾,魏大成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但依然正氣凜然的說道:

    “不像你,眼睜睜看著田邊被我打死,都不會伸手救他。……對下屬這樣殘忍的將軍,根本不配做將軍,還有什麼資格要我答應你的條件?”

    魏大成說的是事實,只要山下夜塚一個念頭,或許就能救下田邊,但他卻選擇冷眼旁觀。

    若是山下夜塚出手,田邊根本不會死在魏大成手下,而且數百魏家軍也一個逃不了。

    他不僅沒有救田邊,甚至連魏大成都不殺,卻有心情跟魏大成討價還價。

    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向山下夜塚投去忌憚而又仇恨的目光,魏大成知道,兄弟們跟自己一樣,都是寧死不屈。

    “你說得對,我們是敵人,……田邊的所作所為,有些我知道,也沒有制止,就像你殺他,我沒有出手一樣。……我喜歡戰爭,渴望征服,卻又痛恨用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對於田邊,該獎還是該罰,我不知道。”

    山下夜塚的目光忽然有些呆滯,彷彿被什麼所困惑。

    他死死地盯住魏大成,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找尋著什麼。

    然而山下夜塚失望的發現,對於這些魏家軍,即使將他們全部斬殺,也不能使他們答應條件。

    一絲寒光從山下夜塚的眼中閃過,卻又瞬間即逝,他搖了搖頭。

    嘆了一口氣之後,很快又恢復了他那特有的精湛眼神:

    “……罷了,魏大成,本將軍暫且放過你們。他日如果戰場相見,我會毫不留情的將你們一個個斬殺。”

    魏大成的以及魏家軍的不屈,讓山下夜塚感覺到一種壓力,他覺得賈本國和落英王國的這一戰,並不是國內宣傳的那樣容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要是現在出手滅了魏家軍,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而且還可以震懾東巴寨。

    但山下夜塚是一個驕傲的將軍,也是一條光明磊落的漢子,終究不會做出有損威名的事來。

    “好,帶上傷亡的兄弟們。我們走!”

    山下夜塚的空間禁錮一除,魏大成馬上活動自如。

    雖然不明白,山下夜塚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了自己,但魏大成心裡清楚,只有趕緊離開驛館,才是最安全的。

    於是不做過多停留,魏大成對著魏家軍揮了揮手,打開大門,率眾離去。

    只是在出門的時候,魏大成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賈本國兵士,嘆息一聲扭頭就走。

    人已走遠,卻留下一句話隨風飄了過來:“山下夜塚,我欠你一個人情。你確實跟田邊不同,但是若在戰場遭遇,我魏大成是絕不會記得這個人情的……”

    “大成,你太魯莽了!”

    回到東巴寨,巴豹略帶責備的口氣,對魏大成說道:“明天就是犬養二寶和我約定的時間,你這樣做不是打草驚蛇嗎?”

    賈本國與東巴寨的合作聯盟,明天就要定奪,卻在今天發生了魏大成大鬧驛館的事。如果犬養因此追究魏大成的話,必然會妨礙巴豹計畫的進行。

    “少寨主,這件事不能怪大成,我也有份。”

    端木睿搶在魏大成之前,接過話頭:“雖然確實有些魯莽,但未必是壞事。至少已經查明,二十年前的襲擊,是田邊所為,而且有可能是犬養二寶授意。”

    “哦……真的?”

    巴豹一驚,雖然心裡早有懷疑,但聽到端木睿的確認,卻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真的。但是那次田邊主要任務並非襲擊,而是試驗天雷炸,怕你們洩露出去,所以才殺人滅口。”端木睿解釋道:“大成已經殺了田邊,也算是報了仇了。”

    “犬養二寶不死,這個仇都不算全報。”

    巴豹轉身對魏大成說:“大成,明天你暫避一下,就不要與犬養二寶碰面了。”

    “少寨主,根據大成在驛館遭遇的情況來看,山下夜塚和犬養二寶之間,關係有些微妙。一個是衝鋒陷陣勇往直前,一個是陰險狡詐手段卑鄙。”

    端木睿一邊說著一邊還在思考一個問題:

    按理說大戰在即,應該儘早配備給山下夜塚軍隊,以完成磨合併佈置戰術,但是驛館內一共只有一千多人馬,還基本上由田邊管理。

    ……據瞭解,以前攻打海島周邊小國的時候,山下夜塚都是主將甚至戰場總指揮。

    雖然過幾天會有大批軍隊開到驛館,可能有數十萬之巨。

    但是端木睿隱隱覺得,這一次山下夜塚的位置有些飄忽。

    首先,他肯定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將,主將另有其人;再者,在這裡屯兵幾十萬,與王城的距離太遠,一旦戰事爆發,山下夜塚的軍隊開拔到前線要耗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到時候戰鬥力必然下降。

    這些,犬養二寶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也不應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所以端木睿懷疑,這幾十萬人可能不會投入主戰場。

    聽著端木睿的分析,巴豹心裡也在做一些推測,沉思良久,忽然問道:

    “端木先生,你說,山下夜塚這幾十萬軍隊,會不會是用來對付我們的?”

    “對!我也是這樣猜測。”

    如果按照犬養二寶的要求,出精兵二十萬前往王城,那麼東巴寨必然空虛。

    到時只要山下夜塚出擊,東巴寨定然不保。

    雖然守寨兵士數量不佔劣勢,但面對訓練有素,作戰經驗豐富的賈本國軍隊,加上對方還有天雷炸這樣的強力武器做後盾,好想守住非常困難。

    端木睿眉頭緊鎖,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無論犬養二寶是否懷疑巴豹的合作誠意,都一定會對東巴寨採取行動。

    而東巴寨同樣不管能不能將計就計,也必須出兵王城。

    這樣一來,東巴寨的空虛無法避免,而且如果明天直接拒絕犬養二寶,那麼很有可能馬上就會兵臨城下,東巴寨更是難保。

    除非……

    端木睿目光一亮,說道:“少寨主,我們趕緊將驛館的情況匯報給親王大人,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調集一些守寨的兵士。……另外,我們應該想辦法利用山下夜塚和犬養二寶的微妙關係。”

    “對,我們應該想一個萬全之策……”

    巴豹與端木睿相處多年,相互之間已經非常默契。

    很多時候,只需一個眼神,彼此就已經心領神會。

    近段時間,落英王國王城附近,各個城鎮都陸陸續續住進了不少人。

    販夫走卒,江湖藝人,散修武者,巫師術士,三教九流,不一而足。

    一些客棧的老闆,激動得眉開眼笑,張羅著讓小二趕緊將各個角落都清理乾淨,說不定就能多出一個舖位,那就是多一筆收入。

    隨著人流的大批湧入,各大檔次高的客棧,紛紛調整各項服務價格,有的已經比平時翻了幾倍,依然人滿為患。

    甚至不少大型客棧,早已被一些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土豪們,直接高價包下,不允許外人進入。

    也有頭腦靈活的投機分子,先付定金包下那些豪華大氣的客棧,以翻個幾倍的價格轉手讓出。

    只在一進一出之間,錢袋裡就豐厚起來。

    “讓開!……統統讓開!”

    一陣粗魯的叫喊聲傳來,然後是一批一百多人的隊伍,還有二十多位精壯漢子,兩個一組,抬著十幾個大木箱。

    看起來木箱不是特別重,但這些人還是很小心地,速度非常緩慢地,逐個進入櫻花客棧。

    櫻花客棧,在城外鎮不算檔次最高,但面積很大,而且價格昂貴,一般人根本住不起。

    卻在三天前居然被人以高出常價十倍的價格,將一千多個房間全部包下。

    甚至之前已經住進的客人,也被他們客客氣氣地,以雙倍的補償請了出去。

    除了原本客棧的人員,不再有一個外人。

    “哇……這些人一定是在哪兒發財了,看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這些箱子裡裝的應該都是貴重物品。”

    “那是自然,不過人家這已經是第四批了,前三批的箱子數量比這個多多了。加上這一批,至少有一百箱了。”

    “……這麼多?真是超級土豪。……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

    “每次都是這樣,只見到幹活的,沒有看到老闆出現。……會不會是傭兵押送貨物?”

    “不可能。哪有傭兵付得起這麼高的客棧費用,而且這些東西比一般小國的上貢還要多。”

    雖是傍晚時分,街上的路人還是很多,見到這些人大張旗鼓的抬運物資,大夥兒是議論紛紛。

    而在人群的後面,有一雙眼睛也是緊緊地盯著,不露聲色的默記著木箱的數量,以及放置的大概方位。

    待到這批木箱搬運完畢,這個人閃身隱到街角的暗處。

    掏出一塊傳信玉,寫道“櫻花客棧進木箱一百二十五隻,疑是天雷炸,巴三。”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1
第一百七十五章 藍光閃現

    城外鎮的郊外,一個小村莊。

    原本冷清靜謐,現在卻莫名的喧嘩起來。

    進進出出的大多是身高不超過四尺的,身著便裝卻無法掩飾高手氣息的青壯年漢子。

    似乎一夜之間,整個村莊顯得擁擠至極,每戶村民家裡都住進了自己家庭成員五倍以上的‘遊客’。

    這些‘遊客’出手大方,看起來彬彬有禮。

    但是,過了兩天之後,鄰村的村民卻驚訝的發現,這個村莊的原村民,不知不覺間全部消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只剩下滿村的矮個子‘遊客’。

    而鄰村也陸續來了一些修武者,聲稱城外鎮所有客棧爆滿,根本無法找到住宿地點,便到近郊的村莊借宿,可以按正常客棧的價格付酬。

    距城外鎮二百里的城廓鎮,這兩天忽然湧進大批傭兵,他們絕大部分都在城郊自搭帳篷,自己生火做飯,並不打擾過路客商。

    只是極少數傭兵住進客棧,與日益增多的穿著各色標誌服裝的各勢力弟子們,混雜在一起。

    這些勢力的弟子們,憑著身上的幫派標誌,各自成群。

    面對實力名氣均不如自己的其他門派弟子,臉上露出各種不屑。

    但若是見到實力名氣超過自己的,則低眉順眼畢恭畢敬。

    當然更多不相上下的勢力之間,弟子們不是和平相處,而是彼此爭強好勝,打鬥不斷。

    蓬啪

    嗚啊

    一聲悶響之後,是一聲慘叫,一場打鬥應該是分出了勝負。

    一個身著黑衣黑褲的壯漢,正收回手掌,負於背後,昂著頭傲然的巡視周圍。

    見到有人投出畏懼或者敬佩的目光,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僅是從那趾高氣揚的神態上,就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的驕傲

    毫無疑問,這個人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而另外身穿黃綠色服裝的青年,則是正從地上往起爬,嘴角還留有一絲鮮紅的血跡,一手捂著胸口,眼裡充滿了悲憤和不甘。

    稍顯瘦弱的身材,此刻佝僂著身子,顯然受了重傷。

    他強嚥下喉嚨裡的逆血,站起來,目光如電,直盯著那位勝利者

    臉上除了因忍痛而緊皺的眉頭外,竟無一點懼意。

    “牧野,今天只是給你一點顏色,讓你吐兩口血而已。如果以後再敢壞我們墨衣社的事,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說話的是那位勝利者,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態。

    看樣子,兩人是舊識,應該不是今天才糾纏不清的。

    “墨宇,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我還是要管。”

    被稱為牧野的青年傲然答道:“墨衣社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只要是道義之士都不會袖手旁觀。……我只是慚愧自己修為低下,不能為民除害。”

    雖然輸了,受傷了,但牧野卻依然敢於揭露墨宇,以及墨衣社的為人不齒之事。

    “哼,憑你!……要不是牧罕罩著你,墨衣社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墨宇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要想做英雄,你也得練好功夫再做,不是光憑嘴說的。沒有實力作保障,只能乖乖的趴在地上,做一隻狗熊。”

    話很難聽,道理卻明白。

    英雄,光有一腔熱血是遠遠不夠的,除非你有過人的手段,否則只能算強出頭,往往死得最快。

    “放屁!天下人管天下事,你們墨衣社在枯木林一帶臭名遠颺,如果不是枯木幫給你們撐腰,我們五牧寨早就剷除了你們這些敗類。”

    一位年紀稍大點的,跟牧野同樣裝束的青年插嘴說道:“既然今天在這裡碰上,你牧星爺爺就出手懲治懲治你這個混蛋。”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五牧寨出名的倒霉蛋,還不如改名叫黴星算了。……居然敢跟我叫板,真是他們的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不過,你要送死,老子自然願意成全。”

    身材高大的墨宇,歪著腦袋,斜著眼睛,蔑視著對面的牧星。

    雖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心裡一點也不懈怠。

    說話的同時,已經右手握拳,孕育戰氣,趁著牧星還沒有準備,搶先出招。

    枯木逢春

    缽大的拳頭,如疾風般橫掃而來。雖然沒有鋪天蓋地的威壓,卻也是充滿強橫和暴戾,直擊牧星胸口。

    “卑鄙!”對於墨宇冷不丁的偷襲,牧星很是鄙夷。

    但並不怠慢,將身一側,堪堪避過來拳,卻突然伸手抓住墨宇的手腕,順勢一帶。

    踏踏踏

    噗通

    墨宇滿指望憑自己霸道的一拳,直接將牧星擊倒,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力量,足夠一擊制勝。

    卻不料,看似反應遲鈍的牧星,實際速度非常之快,不僅避過鋒芒,而且還來了個借力打力,順手牽羊。

    只見墨宇那龐大的身軀,隨著慣性向前衝出好幾步,終於收不住腳,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啃屎,趴到地上還向前滑了還幾米遠。

    頓時滿面鮮紅,鼻子被堅硬的地面差點磨平,鼻孔裡兩條血線噴射而出,與他那奇黑無比的臉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嗚嗷

    摔得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滿肚子的憋屈卻不得不發洩出來。

    於是吼叫一聲,從地上爬將起來,怔怔地望著牧星。

    兩人以前交過手,按照修為來說,牧野和牧星加起來也不是墨宇的對手。

    不過今天,牧星沒有採取以往的硬碰硬,而是機智的利用巧勁取得勝利,這也是他對墨宇的第一次勝利。

    “你小子使詐!我饒不了你。”

    一個疏忽,上了惡當,居然在以往手下敗將面前,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被弄得滿臉開花的墨宇,在眾多的修武者面前顏面掃盡,不覺惱羞成怒。

    墨宇伸手一探,一根五尺長的精銅棍赫然在手。

    雙手握棍,劃了一個弧線,從上往下,夾雜著呼呼的風聲,朝牧星的身上打來。

    嗡

    雖然摔了一跤,很狼狽,但墨宇並沒有傷到多少。

    急於找回顏面,使他幾乎盡一切力量,要立馬搞定牧星。

    墨宇卯足勁,不玩一點花樣,實實在在,絕無花假。

    這一棍的勁道非同小可,乃墨宇的拿手絕技,叫做降龍伏虎。

    名頭雖大了些,降龍伏虎那是不可能的,但對付人嘛,威力卻也不小。

    一般戰將以下的修武者,面對這樣劈頭蓋臉的來勢,幾乎很難避閃,而勉強招架,又未必敵得過墨宇的強橫蠻力。

    如果牧星被這一棍劈中,以他的戰督級修為實力,就算不死至少也是重傷。

    “哼,我看你這次怎麼使詐。”

    見牧星已經處在可控範圍之內,墨宇的嘴角隱隱露出得意的微笑。

    “那不是五牧寨的牧氏兄弟麼,怎麼跟這個黑大漢打起來了?”

    “據說那個黑大漢,就是墨衣社的二當家墨宇,在枯木林一帶很有些凶名,一般人不敢招惹。”

    “噓,別給他聽見……我們看熱鬧就可以,不要多加議論。”

    “那牧星雖然有俠義之心,修為卻不到戰將級別,實在無法從墨宇手中討得便宜。”

    “一看那精銅棍就知道,墨宇是屬於那種力量超強的修武者。……牧氏兄弟可是凶多吉少了。”

    墨衣社在枯木林一帶臭名昭著,專門幹一些坑蒙拐騙,欺男霸女的勾當。

    墨宇是墨衣社的二當家,戰將一品的修為,天生蠻力,一根精銅棍舞得純熟,同品階幾無敵手。

    墨宇覬覦一對寡婦母女的姿色,卻在行動時被牧野和牧星不止一次的攪了局,一直沒有得手。

    更讓他惱火的是,到後來這對母女居然被他們藏了起來,幾番打探均無下落。

    以墨宇的霸道,一般人很難逃脫他的手心。

    而這次,煮熟的鴨子,居然飛走了,他實在心有不甘。

    如果不是忌憚牧罕和五牧寨的整體實力,墨宇早就想辦法除去這兄弟二人了。

    今天在城廓鎮相遇,應該是個機會,因為墨衣社已經正式投靠枯木幫,而且這次也是為枯木幫辦事。

    只要做得乾淨一點,回去找個藉口讓枯木幫承擔結果,即便牧罕出面,也未必能把自己怎麼樣。

    特別是剛才被牧星擺了一道,大庭廣眾之下顏面盡失,所以此刻墨宇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將自己幾乎所有的戰氣全部凝聚於雙手,由精銅棍傳遞而出,以泰山壓頂之勢,要將牧星斃於棍下。

    同時睜大雙眼,要親眼見證牧星死時的慘狀。墨宇覺得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立威。

    嘶

    以牧星的修為,想要避開這一棍,絕對不可能。

    若以戰督級別的實力,硬抗戰將一品的傾力一擊,更無生還之機。

    周圍觀看的眾人,見事已至此,也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議論。

    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看看牧星死在精銅棍下的慘狀,到底與自己預想的有多大差別。

    一時間,除了精銅棍的呼嘯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現場一片死寂,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這種死亡氣氛的籠罩之下,一陣若有若無的空氣波動,悄然無息的蕩漾開來。

    一束淡藍色的光芒從牧星眼裡射出,平淡而柔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1
第一百七十六章 競價

    但是墨宇的目光剛與之接觸,就感覺到無邊的涼意,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不僅如此,墨宇還從牧星的眼裡看到了一種無底的深邃,整個人不知不覺間鬆軟下來。

    與他一起鬆軟下來的,還有手上的精銅棍。

    手腕粗細,五尺長短,久煉精銅製成,金光燦燦堅硬無比的精銅棍。

    在牧星眼中淡藍色光芒的照射下,竟然毫無預兆地軟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淡藍色的光芒,從牧星眼中射出,無聲無息,瞬間將墨宇籠罩在其中。

    在旁人看來,這兩束光芒非常柔和,沒有一點刺激,甚至看起來還很舒服。

    如果逸塵在此見到藍光,一定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對於墨宇來說,已經感覺到了一種至高無上的壓力。

    光束如箭,彷彿要刺穿墨宇,使他渾身酥軟,腿肚子也開始發抖。

    原本墨宇雙手握住的,是精銅棍末梢一尺左右的位置,餘下的四尺正懸於牧星的頭頂,應該隨時都可能將他的腦袋打碎。

    然而,高高斜立於空中錚明瓦亮的那一端,已經慢慢彎起垂下,如同泥糊面捏一般,漸次延伸到精銅棍的中部。

    只是瞬息之間,堅硬結實的精銅棍,就已經變成一個銅環。

    而且墨宇明顯感覺到,手裡握住的棍稍,也逐漸綿軟下來。

    金光耀眼的精銅棍,一下子變成了死蛇一般蜷曲著,早已沒有一絲威力。

    “啊……鬼呀!”

    墨宇呆呆的與牧星對視著,突然他發出一聲驚叫,如見鬼魅般的全身顫抖,目光呆滯,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少頃,墨宇轉身,嘴裡‘呵呵’地不知道說些什麼,兩眼無神的朝前筆直瞪著,邁開大步,搖搖晃晃,旁若無人的向前走去。

    在人們自動讓開的通道中,墨宇直愣愣地走著,面無表情,身體僵硬,腳步機械。

    一邊不停地‘呵呵’著,一邊踉踉蹌蹌,直至從大家的視線之中消失。

    噓

    牧星緩緩地長吁一口氣,彷彿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周圍一群嘴還沒來得及合攏的人們,一臉的無辜和茫然。

    對於旁觀者的驚訝,牧星不是很清楚,甚至他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看到墨宇的變態離去,明白自己的危機已經解除。

    牧星趕緊背起受傷的牧野,迅速離去。

    人群之中,有一個人不動聲色的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待到事情靠一段落,他悄然離去。

    ……

    王城東一百里處,東王鎮,觀城樓。

    此樓極高,雄偉而壯觀,若是天氣晴朗,臨登樓頂極目遠眺,可以看到百里之外的王城。

    厚實而蜿蜒的城牆,莊嚴而磅礴的城樓,甚至迎風獵獵作響的大纛,皆能盡收眼底。

    觀城樓集餐飲住宿旅遊購物為一體,是東王鎮的標誌建築,也是東王鎮最大的消費場所。

    雖然消費價格昂貴,動輒成千上萬晶幣,令一般人望而卻步。

    但由於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整個建築的雄偉壯觀,還是讓各地富商大賈,王孫公子,以及懷有其他目的的人趨之若鶩。

    觀城樓有個規矩,凡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均能享受半價優惠。

    若是因此刺激其他賓客的額外消費,美女本人甚至還能得到老闆贈送的紅包。

    很多時候,為了目睹絕世美女的風采,眾多賓客不惜重金消費;有的為了博取美女的青睞,更是一擲萬金。

    所以觀城樓的生意一直都很興隆,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而老闆最希望的就是,一群浪蕩公子為了爭風吃醋,大把大把的拿晶幣比拚,不管他們結果任何,穩賺不賠的永遠是自己。

    而且希望比拚得越厲害越好,不要急於輸贏,正如此刻所發生的一樣。

    “……東野公子出一萬二千晶幣,買下龍鳳玉珮。”

    大廳東北角的一位身穿褐色長袍的老者,舉手高過頭頂,中氣十足的叫道。

    他身後的包廂內坐著一位褐衣少年,面容清秀,臉色紅潤。

    他並不在意老者的叫喊,而是把目光投向前方拿著托盤的少女,托盤裡正靜靜地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珮。

    “……東木公子願出一萬三千。”

    與那位褐色長袍的老者正對面的西南方向,一位青衣中年漢子立馬加價。

    青衣漢子身後的包廂裡,同樣坐著一位公子,乃是三十多歲滿臉鐵青,身材瘦削的青年。

    斜靠在座椅中,兩眼射出狼一般的綠色光芒,也是對準著台上的托盤少女。

    “……東野公子出一萬四。”

    “……東木公子一萬五。”

    “一萬六!”

    “一萬七!”

    ……

    隨著價碼的抬升,原本想出價的幾位公子哥,以及囊中鼓脹的商賈們,早已緊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生怕因為一時忍不住,參與到這兩位世家公子的競爭中。

    花錢買痛快,自然捨得出價。但若是因此得罪了這其中的任何一位,自己有八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如果僅僅因為找樂子,而讓自己處於險境,那也實在不夠明智。

    這是觀城樓的一次拍賣,牌品是少女托盤裡的龍鳳玉珮。

    這塊玉珮本身雖然還算精緻,但質地一般,並沒有太大價值,頂多也就兩三千晶幣,在市面上屬於中等貨色。

    真正引起兩位公子興趣的也不是這塊龍鳳玉珮,而是玉珮旁邊的那位托盤少女。

    此少女紅發藍眼,清奇脫俗,大約十五六歲,美目顧盼之間,隱約露出一絲異域風情,一露臉便招來全場驚叫。

    而且該少女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悠悠一曲唱罷,更是讓現場眾多公子哥們,如痴如醉,沉浸在夢幻之中。

    如此才貌雙全的少女,放在任何地方,都足以招蜂引蝶。

    這不,一干公子哥們,不約而同的被少女吸引,投去或是欣賞,或是貪婪的目光。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是一個勁地注目而視,流露出熱切而期盼的目光。

    按照觀城樓的一項不成文的規矩,價高拍得龍鳳玉珮者,可以獲得少女三年的陪伴,期間只需每半年允許少女回來‘探親’兩天即可。

    玉珮有價但美女無價,所以每逢遇到傾城之色,各位世家公子,以及富商巨賈,便是踴躍出價。

    雖然府中早有美人相伴,妻妾成群,但他們並不滿足,依然到處獵豔。

    特別是落英王國幾大世家公子之間,爭奪異常激烈,不僅為了美色,同時還為了面子和榮譽。

    晶幣對他們來說,只是消遣的籌碼而已,撒下區區幾萬幣,就能抱得美人歸。

    這樣的消費是一種樂趣,甚至是一些公子哥們的交流方式。

    若是在競價中勝出,不僅體現了自己的身份,更會得到許多紈褲子弟的崇拜。

    世家公子大多身世顯赫,彼此明爭暗鬥,這一點被精明的觀城樓老闆利用,隔三差五的搞這麼一次拍賣。

    在公子哥們的哄抬下,價格扶搖直上,堆積如山的晶幣便落入觀城樓的金庫。

    只消其中的一點零頭,就足以再去蒐羅各式絕色美女,訓練一段時間後,加以宣傳,再以高價‘送’出,獲得百倍千倍的利潤。

    除去單純的利潤之外,還有更多的隱形收入,所以對於此類拍賣,觀城樓老闆是樂此不疲。

    各位世家公子也紛紛配合,將自家父祖前輩所創下的財富,爭相拱手讓出,只為帶回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美嬌娘。

    多年的經營,使得觀城樓金庫所擁有的財富,早已超越了落英王國的幾大世家。

    甚至落英王國的王宮,也要相形見絀。

    這樣一個巨大的吸金窟,按理說會引起王城官方的注意,即使被強取豪奪也屬意料之中。

    然而,這麼多年以來,觀城樓依然巍峨聳立,生意照常興隆紅火,顧客盈門財源滾滾。

    而且,沒有人能夠在觀城樓鬧事而不受到懲罰的。

    任你王室貴族世家公子,或者四方客商江湖武者,到觀城樓都是循規蹈矩,絕不敢放肆。

    如果在一般場合,世家公子如東野公子之流,只需揮揮手就可以強行帶走自己看中的美女。

    旁觀者敢怒不敢言,最多事後偷偷罵幾句,絕不敢當面有任何阻攔。

    但在觀城樓不行,即便落英王國最頂級的東野、東木、東方三大世家子弟,也只能依照規矩,出價競爭,價高者得。

    輸了的也就狠狠地罵上兩句,斷然不敢對不屬於自己的美女有一點點輕薄。

    曾經有位勢力排名前五的世家子弟,威風慣了,偏偏不信邪,在一次拍賣輸了之後,仗著自己戰將六品的修為,出手強搶自己中意的美人。

    雖然得主的修為很低,根本不是世家子弟的對手。

    但是,世家子弟不僅沒有搶到美人,而且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在即將得手之際,世家子弟被一陣凌厲的掌風擊中,當場被炸得四分五裂死無全屍。

    遇到修為超出自己太多的高手或強者,世家子弟被殺倒也正常。

    原本在強者為尊的世界,勝負死活全憑實力說話。

    然而,可怕的是,這陣掌風突兀而起,事先毫無徵兆,彷彿只是輕描淡寫毫不在意一般。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2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歸屬

    沒有人看見是誰動的手,卻每個人心裡都產生了巨大的恐懼。

    未曾露面,卻一掌擊爆數丈開外的戰將六品高手。

    雖然沒有人見到,但賓客中修為達到戰將五品以上的高手,完全可以憑感覺,知道此殺氣乃由修為高深者,以掌力發出。

    如此強橫的實力,在這些世家公子的眼裡,何止是仰望的存在,根本就是殺神降臨。

    更讓人看不懂的是,斬殺一個排名前五的世家子弟,卻如同死了一條狗一樣,居然沒有引起世家的報復。

    觀城樓依然風平浪靜,照樣開門營業,甚至連一個晶幣的賠償,都沒有付出。

    由此可見,觀城樓背後的勢力,絕非世家可以撼動。

    但觀城樓的各項交易,卻又公平公正,不偏不倚,全部公開,沒有絲毫貓膩。

    只要你出得起價,拍品就一定歸你所有。

    至於離開觀城樓方圓十里之後,被人掠奪,那就一概不負責任了。

    觀城樓是一個神秘而又可怕的地方,卻又是誘惑而且嚮往的去處。

    懷著忌憚甚至敬畏的心,小心翼翼地滿足自己的獵豔需求。

    也著實難為了這些紈褲子弟,但觀城樓的深不可測,卻通過他們之口,越傳越玄乎。

    同樣神秘的還有觀城樓的主人,從來沒人見過,也不知道此人何等身份,有何依仗,居然敢面對王城,甚至超越王宮。

    地勢上可以俯瞰王城,財富上力壓王城。

    卻仍然屹立不倒,保持長時間的強盛之勢。

    “……三萬一千。”東木公子身旁的中年漢子喊道。

    經過多輪競價,價值三千晶幣的龍鳳玉珮已經變成天價。

    而那位托盤美女依然面帶微笑,淡然自若地等待著自己命運的歸屬。

    只是偶爾露出一顰一笑,更是迷得兩位世家公子心如貓抓。

    他們對於一千一次的加價非常不滿,恨不得親自上陣,三下兩下贏得美人入懷。

    卻又礙於身份,以及家族規矩,只得作罷。

    “……三萬二千。”褐衣老者這次是不緊不慢地出價。

    ……

    “……東野公子,出價五萬。”又經過多次競爭,褐衣老者咬咬牙,終於說出了一個猶豫再三的價碼。

    同時拿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對面,露出一絲嘲諷的神態。

    一般來說,這個價格早已超出了大家心裡預期。

    即使面對兩大世家公子,紈褲子弟,五萬晶幣也絕對是一個難以承受的數字。

    “野驢,好樣的!”東野公子對著褐衣老者豎起了大拇指,很是讚賞。

    “……”青衣漢子一陣囁嚅,卻始終沒有報出新的價碼。

    “木興,怎麼了?快點報價!”面色鐵青的東木公子,已經按耐不住了,見木興嘴裡喃喃地終究沒有發出聲音,很是惱火。

    “公子,這個……我們今天的出價已經到了上限,不能再加了。”木興低著頭,輕聲提醒道。

    “胡說!再加!離十萬還遠著呢。”東木公子勢在必得,根本不理會木興的提醒。

    “公子,早上已經花去五萬,再加就要超出東木將軍的規定了。……只怕公子回去要受到責罰,小的更是擔待不起。”

    木興面露難色,期期艾艾地說道。

    “哦?我把這茬給忘了,……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反正這外夷洋妞本公子是要定了,絕不會讓給東野昆那小子。”

    雖然明知家族規定每天不能超過十萬晶幣,但他仍然不甘心。

    想到如果自己輸了,而且是輸給東野昆,實在不能忍受,便攛掇木興幫忙想些歪點子。

    “這……”木興欲言又止。

    他所能想到的,無非就是自己想辦法湊些晶幣,暫時填補空缺,等過幾天開銷稍微小點的時候,再把帳做平。

    雖然也是違反規定,但一般沒有人追究。

    而且以往也沒少幹過,只要報賬的時候,小心一點,不露出馬腳就行。

    不過令木興難辦的是,這兩位公子哥較起勁來,根本不知道最後的價位是多少。

    而自己現場能夠籌措的數額也非常有限,恐怕難以滿足競價所需。

    “東木盛,不行了吧。跟我鬥?你還差點。”

    從對面包廂傳來東野昆的聲音,充滿不屑和嘲諷。

    “你……木興,叫價!”

    被一個比自己年紀小了許多的毛頭小子揶揄,東木盛心裡很不爽,卻又沒有反駁的理由,無奈之下只好催著木興出價。

    “十萬!”此價一出,整個樓面頓時一片寂靜。

    東木盛和東野昆同時愣了一愣,暗道木興竟然一下子從五萬跳到十萬,這小子哪來這麼大的魄力?

    就算是晶幣再多,也該一點一點加上去才對,難道這小子私設了小金庫,否則這口氣怎麼就這麼大呢。

    一念之下,二位公子哥齊齊看向木興,卻發現木興也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究竟是誰如此財大氣粗,不僅敢於向王城二位世家公子叫板,而且硬生生的將價格抬高一倍。……好大的膽子。”

    “也可能人家根本不知道,這兩位世家公子哥的具體身份,只是見色心喜,或者仗著財大氣粗,在氣勢上壓過他們而已。”

    “那樣的話更麻煩,一個將軍後人,一個王宮總管子弟,哪一個都惹不起。……或許是外來的暴發戶,不知輕重。”

    “未必,敢於隨手一擲就是十萬的主,絕非簡單的暴發戶,一定大有來頭。”

    “別多想了,看著就是。……這些人,我們一個都招惹不起。”

    原來,十萬的價格並不是木興所出,乃是從兩位公子哥中間的一間包廂傳出。

    該間包廂屬於觀城樓的至尊包廂,一般的王公貴族子弟,是捨不得花三萬晶幣,僅僅在裡面坐上一兩個時辰的。

    像東木盛和東野昆的包廂,屬於中等偏上的級別,花費不過三千晶幣,就已經讓來往的商賈羨慕不已,連自己的感覺也很不錯。

    那間至尊包廂一年之中,能有十個月的時間閒置,如同擺設一般。

    想不到今天卻迎來一位開口就是十萬晶幣的客人,雖然包廂的門關著,見不到那人的風采。

    但是僅憑那份膽識就已經讓人感覺,整個至尊包廂都充滿強烈的氣場,散發出令人敬畏的氣息。

    包括東木盛和東野昆在內,都不知不覺地感覺到來者的不凡。

    面對十萬的喊價,二位公子哥沒有顯示出任何的不滿。

    既沒有繼續競價,也沒有出言指責。

    相反,還流露出一探究竟的想法。

    “……十萬,還有沒有更高的?”除了少數幾個人在輕聲議論,大廳內一片寂靜。

    此刻拍賣師的詢價聲顯得有些聲嘶力竭,分外刺耳。

    儘管早已超出預料,但拍賣師還是壓抑著內心的狂喜,例行公事的詢價。

    一般情況下,花費一千晶幣,就可以買到非常標緻的姑娘,而且是一輩子歸自己所有。

    現在這樣一個異域美女,雖然經過已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畢竟價格要高出百倍。

    也只有在觀城樓,才能看到一個美女能夠賣出數萬甚至十萬的價格。

    這已經不僅僅是晶幣的事了,它關係到面子、品位、身份,檔次等等。

    儘管來到觀城樓的商賈們,掏出十萬晶幣並不是什麼難事,其中也有不少人喜好這口。

    然而先是面對兩位落英王國最大的世家公子,再加上一個敢於挑戰兩位世家公子的神秘人物,商賈們絕對不敢造次。

    大家都在靜靜地旁觀,看看拍品的最後歸屬。

    於是在拍賣師獨自的重複幾遍詢價之後,價格停留在十萬晶幣。龍鳳玉珮和異域美女一起,被宣佈歸於至尊包廂的客人所有。

    雖然價格超出常規,那位‘得寶’的客人身份也有些神秘,但對於觀城樓來說,只是一筆生意而已,到此應該落下帷幕。

    商賈們見歸屬已定,不覺有些興致索然,有的準備起身離去。

    卻忽然發現,至尊包廂內此刻走出兩位中年文士,分別來到東野昆和東木盛的包廂前,與兩位公子耳語幾句。

    隨後就見兩位公子,滿懷激動地跟著文士,快步進入至尊包廂。

    就在大家紛紛猜測的過程中,兩位公子哥帶著不同的表情,東野昆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東木盛雖然也是面露微笑,但明顯有些失落。

    不過二人都沒有過多停留,只是在文士的帶領下,隨拍賣師進入觀城樓的內堂。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東野昆擁著那位托盤美女,東木盛則是拿著龍鳳玉珮,相繼離開觀城樓。

    臨走的時候,並沒有去至尊包廂辭行,更沒有致謝,就這麼揚長而去。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的眾多賓客不得而知,只是留下了無邊的遐想,和無盡的猜測。

    至尊包廂神秘人物的身份,兩位世家公子與這位神秘人物的關係,以及拍品為何最後歸東野昆所有,這些都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大家議論的話題。

    而這件事也迅速的傳遍落英王國,變成了茶餘飯後街頭巷尾的談資。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2
第一百七十八章 求助

    “太子殿下,您說這一招會不會把水搞渾,讓他們相互猜忌?”

    觀城樓的某一處,中年文士正俯身對著一個衣著華麗,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說道。

    “哼,他們越亂越好,孤王就是要攪亂現有的局面,看看東木和東野兩個家族誰能挺到最後。……還有東方家,都要密切關注。”

    被稱做太子的那位,窩在碩大的皮椅中,抬了抬眼皮,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太子殿下真是高明,只用了一個女人,就足以把落英王國的王宮鬧翻天。……看來,落英王國想不滅亡都不行了。等大軍一到,您很快就可以接手這個富饒而又美麗的王國了。”

    中年文士滿臉堆笑,一副諂媚的奴才相。

    “哈,哈哈,哈哈哈……落英王國已是我囊中之物,大好河山,物華天寶,終將歸屬我龜蛋太子。”

    龜蛋太子難掩激動之情,臉上褶子揪成一團,青筋暴起,彷彿打了雞血一般。

    從皮椅中一躍而起,揮了揮拳頭,情緒激昂的說道。

    “吩咐下去,賈本國的秘密精英們,盡力將王城特別是王宮的局勢搞渾,……渾水摸魚才是省力又能達到效果的最可靠手段,還有對於東野和東木家族,不要刻意隱瞞我的身份。”

    ……

    “混賬東西!你就知道尋花問柳,也不想想,人家為何花十萬晶幣拍下,卻又白白送給你,……明明是個陷阱,你還以為是餡餅。”

    落英王國的財政大臣,也就是大總管東野良大人,此刻正怒氣衝衝的對著東野昆咆哮:

    “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就接下這麼詭異的餽贈,給自己脖子上套一個致命的繩索,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在這個特別敏感的時刻,說不定我們整個東野家族,都會毀在你的手裡。”

    堂堂東野總管,此刻絲毫沒有上位者的威風,反倒像被逼入牆角的老鼠,急得上躥下跳。

    “野驢,你也是頭蠢驢!”

    罵完了東野昆,回過頭來指著野驢的鼻子,冷著臉,吼道:

    “人家為什麼不送給東木盛,堂堂大將軍東木崖的家族公子,居然不如這個毛頭小子,你是怎麼辦事的?……限你三日之內,查清那位神秘貴賓的真實身份,若是出現差池,就叫隨從把你的腦袋帶回來吧。”

    “是!卑職明白。”

    東野良的震怒讓野驢冷汗涔涔,原本以為東野昆白撿了一個異域美女,卻不料被老爺子一分析,居然是一個圈套。

    最近一段時間,王宮內外都在不遺餘力的堅壁清野,肅清內奸。

    陛下態度十分堅決的下令,對於跟賈本國有牽扯的人,哪怕錯殺也絕不放過。

    只要有線索,必須一查到底,無論牽扯到誰,都不准繞過去。

    即便王公大臣,位高權重者,一律不得例外。

    這是一個死命令,沒有緩和的餘地。

    一時間整個王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少位高權重的官員,頃刻之間變為階下囚,有的甚至被株連三族。

    還有一些官員,莫名其妙的失去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彷彿人間蒸發一般,搞的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其中不乏一些心懷叵測的官員,趁機煽風點火,造謠中傷,加上暗藏的賈本國奸細,將局勢更是引向混亂。

    原本合作得‘親密無間’的落英王國三巨頭,相爺東方昱,總管東野良,將軍東木崖,這時為了自保,也不惜相互攻訐,相互拆台。

    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東野昆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叫老爺子如何不急。

    同樣急的還有大將軍東木崖,在聽到街頭巷尾的議論後,趕緊將東木盛叫來瞭解事情的原委。

    “……我沒有見到那位神秘人物,只是經過文士的嘴裡,瞭解到送玉珮給我的原因。人家說我都快人到中年了,不再像毛頭小子那樣膚淺,比較適合玩玩玉珮之類的精巧藝術,而東野昆是少年英雄,血氣方剛,美女自然應該送給他。”

    “那小子也是,看到洋妞眼都直了,就差哈喇子沒流下來了……這事跟我沒什麼大關係。”

    東木盛低著頭,把事情的經過複述一遍,當然略過一些價格競爭的內容,卻將東野昆的好色大肆渲染了一番。

    說完滿不在乎的朝著祖父東木崖笑了笑,很輕鬆的準備扭頭就走。

    啪啪

    兩個清脆的大耳刮子,扇在東木盛那張瘦削的臉上,頓時他的臉部不僅變得豐滿起來,還變得精彩紛呈。

    鼻子嘴角鮮血直流,嘴裡還含著幾顆被打掉的門牙,嗚嗚的不敢叫出聲。

    “沒出息的東西!口不對心,分明是覬覦美色,指使木興與那野豹糾纏,被別人瞅準空當,誘入圈套。……你什麼樣的珠寶玉石沒有玩過?偏偏會接受這麼一塊低劣的貨色,被人利用,對整個家族帶來威脅。”

    “……不要以為你只是拿了一個不起眼的玉珮,就可以撇清干係,相反更容易讓人遐想無限。”

    比如會猜測,是欲蓋彌彰呢,還是另有深意……

    三大世家彼此明爭暗鬥多年,特別是總管東野良,一直在盯著東木家。

    東方相爺雖然表面上一團和氣,暗地裡也是希望東木或者東野家,出點什麼差錯。

    “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落英王國的王公大臣們中間,一定有賈本國的奸細,陛下早已暗中排查。……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那麼不自愛,跟東野昆那樣的紈褲子弟混在一起,真正是讓我大失所望。”

    東木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威風凜凜,怎麼就出了個東木盛這樣的混蛋後輩。

    但事情既然出了,首先得想辦法解決,於是嘆了口氣,說道:

    “這些天你哪兒都不要去,更不要口沒遮攔,好好給我閉門反省,……希望能夠安全度過這一關。等戰爭爆發,我要讓那些懷疑東木家族的人們看看,我東木崖殺敵報國,絕不會辱沒大將軍的威名。”

    一個美女,一塊玉珮,讓落英王國三巨頭的其中兩家,亂成了一鍋粥。

    龜蛋太子果然會折騰,只不過花了十萬晶幣,就可以擾亂敵方高層。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式,疑神疑鬼是人的天性,只要觸動某根神經,就會引發。

    龜蛋太子需要的渾水摸魚效果,似乎已經達到。

    跟當事者那兩家相比,最風平浪靜的要屬相爺府。

    清瘦白鬚,文質彬彬的東方昱大人,此刻正端坐院中。

    太師椅旁站著兩個婢女,伸出細嫩潔白的纖纖玉手,小心翼翼的在相爺背上輕輕的捶捏著。

    “稟相爺……”一個精幹的漢子快速進入,似是有事匯報。

    東方昱先是用眼神制止了漢子,待兩位婢女知趣的退下後,方才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相爺,小的已經查明,觀城樓的那位神秘人物就是賈本國的龜蛋太子。”漢子恭敬的答道。

    “果然是他!這事也只有他能幹得出來。……太小兒科了,除了製造一些混亂,根本就沒有用。他也太小看落英王國了,……真是久居島國,坐井觀天。”

    東方昱慢慢的將整個身體蜷入太師椅,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彷彿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愧為落英王國的相爺,他的分析很有見地:

    龜蛋太子此舉的目的,是想讓東野良和東木崖難言清白,或者讓他們為了自保而相互指責。

    ……但龜蛋太子沒有想到的是,這樣反而使他們團結起來。

    而且,在大戰將至的敏感時刻,大張旗鼓的高調送禮,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原本懷疑東野良和東木崖的大臣們,只要知道神秘人物的身份,竟然是賈本國的龜蛋太子,就必然會重新整理心中的疑慮。

    ……大家都是聰明人,豈能看不出這所謂的貓膩。到頭來卻是幫助他們洗脫了通敵的嫌疑,真可謂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這樣,我們應該早作打算,不要把自己繞進去。……吩咐下去,繼續監視龜蛋太子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匯報。”

    說完,東方昱緩緩閉上眼睛,像是有些疲倦,不再搭理眼前的漢子。

    “是!相爺。”雖然東方昱呈假寐狀態,但那漢子仍然雙足併攏,昂首挺胸,中氣十足的回答。

    在東方昱之後,東野良和東木崖,甚至其他一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也很快知道了龜蛋太子的身份,一時間議論紛紛,王城極度熱鬧起來。

    東野良和東木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處處遇到質疑和不屑的眼神。

    情急之下,顧不得雙方曾經因為軍隊經費而產生的齟齬,而一同前往相府,請求相爺幫助。

    “難得二位大駕光臨,東方昱不勝榮幸。”對於東野良和東木崖聯袂而來,東方昱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同朝為官多年,彼此已是老相識了。

    雖然按照單純的官階來說,相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這二位稍高。

    但東方昱從來不擺架子,比較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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