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園] 重返十七歲 作者:老王牛 (連載中)

 
light206 2018-4-13 10:35: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33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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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老王牛,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青春校園

【內容簡介】:

  (哥們這到底是不是青春小說啊,連我也傻傻分不清楚了…………)
  他不是天生大衙內,也不是天生富二代。
  他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學生,父親是沒權沒勢的收費站副站長,母親是一個服裝廠女工,正兒八經親生的,也沒啥離奇曲折的生世……
  想做大事業?
  孩子,你還小,還得等段日子。
  他重新回到了十七歲,那個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的十七歲!
  他需要靠他的雙手,從零開始,創造屬於他的第二次人生!
  曾經他上不了檯面的棋局,他走了進去,攪了個天翻地覆;曾經那一個個遙不可及的敵人,一個個被他踩在腳下,肆意踐踏;曾經那後悔莫及的事情,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軌跡裡……
  當人生一點點開始扭轉的時候,原來一切都是這麼美妙和讓人興奮……

【其他作品】:無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8-4-13 18:1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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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37
第1章 頭勢清楚哇?

    刺耳的鬧鈴開始嗡嗡吵叫,朦朧間睜開雙眼,依舊是一片黑暗,郝俊習慣性地伸出右手,忙亂地在枕邊搗鼓不休,指尖碰撞在冰冷的物件上,隱隱生疼。下意識地伸了個懶腰,卻是突兀地現整個身子都施展不開,鑽出略微單薄的被子,才恍然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郝俊一直有鑽被子裏睡覺的習慣,即使在娶妻生子以後,依然如此。

    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角落裏殘留的蜘蛛網,這一切仿佛就在眼前,郝俊眨了眨眼睛,繼續埋頭睡覺,頻率高的有些嚇人的鈴聲就像是一根絲線,直接竄破耳膜,瘋狂的湧入腦海之中。

    郝俊突然間全身冷,之前因鬧鈴引起的煩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震撼與恐懼。

    他幾乎是從床上蹦起來的,寒冬剛過,初春的冷意還是能夠直刺到人的骨子裏去的,眼前的一幕似乎依稀有些熟悉,隻是,此刻的郝俊實在無法想象本還在溫暖小家的床上呼呼大睡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來到這個鬼地方的,難不成自己被綁架了不成,即使是這樣一種連他都感到可笑的可能,但如果真的生了呢?女兒貝貝呢,那個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一直與他形影不離的寶貝女兒貝貝呢?他清楚地記得昨晚入睡之前,他親吻著可愛女兒的額頭,給他講述著美麗的童話,哄她入睡時候的場景。

    他的心間瘋狂地顫栗著,如果在這個世界上,貝貝也離他而去,那他的人生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俊哥,你不冷啊,快起來吧,早操呢!待會顧校長又該來檢查了,小心出不了大門給逮著嘍!”床下突來傳來的聲音很稚嫩。郝俊這才有機會有心思去注意到自己此刻所處的地方,心中的驚疑卻是再也抑製不住。

    跟他講話的赫然是胡佳傑,更確切地說是十三年前的胡佳傑,這是一張在郝俊心中永遠都難以抹去的臉龐,就像是宿命中注定了一樣,這一張臉龐上生的所有表情,每一次笑靨、每一次哭泣,甚至每一次成熟或是蒼老,幾乎都有著郝俊的記憶。

    胡佳傑是郝俊為數不多的好哥們之一,從小學同班一直到高中畢業才各自各奔東西,隻是,此時的郝俊來不及緬懷這張早已是他記憶中的臉龐,卻是顫顫巍巍地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剛走出門口的家夥又重新探了回來,伸出虎頭虎腦的大腦袋,嗤笑一聲:“我看俊哥是被嚇傻了,多大點事,下午我找人擺平!”來人說完,提了提有些下墜的褲子,飛奔而去。

    胡佳傑臉上的表情很古怪,瞧了郝俊一眼,輕聲道:“快起吧,那家夥出早操的時候不會在的!”

    郝俊的腦袋一直在嗡嗡地叫,仿佛那早已在走廊上靜謐的鬧鈴此刻已經移植到了他的腦海裏一樣,記憶中那熟識的臉龐開始斷斷續續地出去,隻是大多數顯得稚嫩和年輕,而郝俊所認識的隻是在那些臉龐上用歲月多刻畫了幾筆而已。

    他忍不住從窗外看天,表情安靜,心中卻早已是波瀾壯闊,將有些冷的雙手平攤在自己眼前,這雙還很稚嫩的小手真的是自己的嗎,陷在指甲裏些許指甲泥和光滑到讓女人羨慕嫉妒恨的肌膚告訴他這是一雙小男孩的手,可那真的是自己嗎?郝俊盯著右手食指許久,看著那橫亙在手心的熟識的疤痕才讓他微微有些確定這雙手的確是屬於他郝俊的。

    可眼前的一切都太狗血,即使上帝忍不住要對世人開個玩笑,卻為何選中他,難道這僅僅是個夢而已吧,興許就再這樣埋頭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就會溫馨地看到乖巧懂事的女兒正躺在自己的懷裏,等著父親叫她起床,送她去上學。

    寧願這一切都是夢吧,不過就這樣維係一會也好,郝俊心道,這是屬於他算是在人生中比較美好的記憶之一吧。

    “十七歲那年的雨季,我們有共同的期許……”外邊大廣播裏傳來林誌穎的歌,郝俊忍不住跟著輕喝起來,直至最後在被窩之中聲嘶力竭。

    “同學歌唱的不錯嘛!不出操了?”一聲中氣很足的問話突然襲向郝俊已經紛亂的思維,讓他渾身都打了個突。

    郝俊無奈地翻開被窩,終於開始正視這一個早上所生的,所看到的一切他都無法以常理來解釋的事情,不僅僅是因為顧霸王來了。

    這是一間很正規的八人寢室間,郝俊從初中開始就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直至大學畢業,甚至是初期的工作階段也是住在公司提供地這種宿舍裏,想必在如此雜亂的思緒裏能夠判斷出這是一間寢室,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吧。至於曾在蒿俊心中留下過無法磨滅映像的顧校長,此刻則是被郝俊重點忽視的對象。

    “好吧,我穿越回來了!”這是郝俊心中一直翻滾著的一句話,無論他怎麼樣思考,終究無法憑借著他在2o11年時候的學識或是見識來解釋這一切。還沒有翻過日曆或是其他記錄時間的郝俊,還無法判斷這究竟是哪一年,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他初中時候的寢室,大致的時間是在95年到98年期間。

    他麻木地翻滾著被子,終於在角落裏尋到了他眼中的衣服,說起來,郝俊對這套校服還算是記憶深刻,在那個時代裏麵,這一套黑白相間的冬裝校服徹底改變了他對傳統意義上鬆垮的爛布校服的映像,溫暖之中略帶一息時尚,而傳聞之中這套校服的設計者就是此刻被郝俊忽略的顧大校長,很難想象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會有這樣的前衛的思想,還是一個向來以傳統教育者固步自封的老校長。

    穿好校褲,郝俊很麻利地從上鋪上爬了下來,畢竟這個動作幾乎重複了十年之多,不過,倒是穿鞋子的時候犯了難,很容易想象,一個心裏年紀已經到了三十歲的男人在麵對豔麗到刺眼的橘黃色的球鞋時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態,更何況,這雙球鞋對郝俊來說也是映像深刻,在僅有的初中時的幾張留存的照片裏麵,穿著橘黃色球鞋和一身深藍色鬆垮傳統夏裝校服的他在科技館留下的照片一直是幾個小所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

    無奈地係上那條綠色的球鞋帶子,郝俊急切地走進寢室狹小的衛生間裏麵蹦蹦跳跳,終於讓一直按捺著脾氣的顧大校長心境大亂,伴隨著眉腳也跳了幾跳。作為一個長期在學生麵前維持著嚴肅形象的校長來說,郝俊的無視徹底觸動了顧校長的神經。

    而此刻的郝俊則是站在寢室裏八個人八塊小鏡子湊起來的大鏡子麵前,努力回想著,讓記憶中自己的形象與鏡子中的他重疊在一起,看來是一件存在些許困難的事情。

    一頭黑亮的頭,由於懶得修理的緣故,雜亂無章,郝俊依稀記得從小學到初中畢業,他一直維持著這樣一種狀態,隻有當頭長過眼睛,直至鼻梁的時候,他才會勉為其難地到理店前去修飾一番,即使到後來大學,碰到溫潤如玉的妻子的時候,才勉強改過了這副鬼樣,興許這也是為什麼模樣頗為清秀陽光的郝俊同學一直不受女孩子待見的原因之一吧。

    郝俊撩了撩還未分清的頭勢,突然間想起來周立波的一句話,朝著一直陰沉著臉站在門口的顧校長風騷地一甩頭,“頭勢清楚哇?”配上本就與上海話相近的家鄉話,郝俊覺得特有味。郝俊做完這一組風騷的動作,心裏不自然地就有些虛。有些人,有些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隻要一經過事實的翻滾,就又會重新倘佯起浪花來,就算是他擁有一顆許多年以後的心,在這熟悉的場景裏,見到熟悉的人,總有種莫名其妙地融入到以前的生活和感情當中去衝動,而此刻,郝俊恰恰甚至要自然地投入到這樣一個屬於他自己十三年前的身份裏,他不由地暗罵老天這開得對他來說大的可怕的玩笑。

    他偷眼瞄了一眼顧校長,看到那張寫滿滄桑的老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心中的膽顫更甚,他還依稀記得這個老校長的表情往往與心中的暴戾是呈反比的。隻是此刻,靈魂間翩徉的是一顆三十歲的心,老校長的嚴肅都瞬間成了慈祥和藹的代名詞。

    忍住心間的激動和不安,郝俊伸出有些白的手掌,朝著直愣愣看著他做出這一係列動作的老校長笑道:“顧校長,好久不見了!您年輕了許多!”

    顧忠敏整個早上起床到監督學生上早操,這眼皮子就一直跳得厲害,卻是碰上這麼一個學生,不知是自己老眼昏花,還是班主任隱瞞不報,兩年多下來,顧忠敏自認卻是沒有注意到學生中有這樣一號人物。

    隻是,見慣了風浪的校長卻是下意識地伸出了右手,大手與小手適時地握在了一起,看著眼前這雙淡淡的眸子,老校長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個從他手裏畢業以後又重新回來看望他的學生那一個個感激的眼神。

    郝俊來不及思考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位以嚴厲著稱的校長居然會與他這個十幾歲的孩子握手,隻是輕楊地跳過校長的身邊,飛一般地遛下了樓梯,口中叫喊著:“校長,我跑步去啦!”

    此刻他的心間就像是洪水猛獸,又像是清風拂柳,似是飛揚在九霄天際,又似是奔流在江湖大海。他就像是一隻再也不會被束縛住的風箏一樣,從此以後都將由他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再也不會卻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的自信。

    顧忠敏蹦到嘴邊的話沒有說出口,就再看不到那個瘦弱的身影,口中楠楠道:“年輕真好!”

    東湖中學一個年紀隻有兩個班級,那時候,屬於是私立在城北中學的一所名義上獨立的學校,裏麵的學生都是全市的小學生憑著真才實學考進來的,而且每年都要教上一筆不小的讚助費,當時全市各個初級中學都實行這樣的所謂重點班製度,以此來撈取昂貴的讚助費,當然作為其中之一的東湖中學也是其中之一。

    東湖中學實行的半軍事化的管理,每天早上六點要準時起床出早操,所謂的早操就是繞著位於宿舍樓邊上的操場跑步。

    郝俊下樓的時候,人群已經開始在操場上頗為秩序地奔跑著,路過熟悉的水泥籃球場,看著簇新的籃球板,仿佛能夠感受到一個個輕舞飛揚的弧線劃過長空,落入籃網,出清脆到牙齒的聲音。

    奔過籃球場,跳過主席台,就是操場了,興許這是僅有的幾處郝俊對東湖中學存在惡感的地方之一,這是用煤渣鋪成的跑道之一,在許多年以後,學校才堪堪用塑膠跑道。

    初中三年裏,郝俊幾乎每一天都會與煤渣打交道,那是塵土與笑聲齊飛,朝霞與紅旗一色的時分。

    郝俊急著找胡佳傑了解情況,隻是這個年紀是荷爾蒙飛揚的年紀,整齊地跑完兩圈之後,這一幫興奮地孩子早已按捺不住,紛紛衝向隊伍的最前端,以此來顯示自我的強大,就像是奔跑在最前麵的羚羊,永遠高昂著自己的頭顱。

    雜亂的隊伍,飛揚的塵土,郝俊一時之間根本分不清身邊的人是誰,隻能跟著隊伍向前衝,他的體力還行,能夠跟上大部隊,並不吃力。

    隻是,每個人似乎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有點好奇,又有點畏懼,更有一分嘲笑在裏麵,早已在社會中摸爬滾打了數年的郝俊很敏感地感受到了這種注視之中的與眾不同,卻是絲毫記憶不起來,此情此景此地。

    當瘋狂的男生們耗盡體力,衝過終點線的時候,女生們也隨之慢悠悠地停了下來,邊聊著天邊走向宿舍樓下的食堂就餐。

    郝俊這才有機會逮住氣喘籲籲的胡佳傑,他那圓圓的眼鏡片上麵占滿了厚厚的塵土,與早晨的水汽連接在一起,兩眼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逮住他的郝俊。

    “喂,漢奸!”胡佳傑頂著一頭短,梳著明顯地三七分,戴著厚厚的圓圓的頗為複古的眼鏡,幾乎與電視劇裏的高級漢奸一模一樣,才有了他這樣一個外號。

    “今天是幾幾年幾月幾號?”郝俊急切地想要知道此時此刻的確切時間,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重新回到2o11年,他的人生似乎需要重新規劃。

    幾個賊頭賊腦的腦袋一股啦地全湊了過來,“俊哥,你不是被那個朱俊傑給嚇傻了吧,我們還以為你找漢奸有什麼秘密的事情呢!”說話的正是剛放下話要幫郝俊擺平某事的楚天南,市區人,父親是市醫院的外科主任,母親是一家藥房的總經理,算是郝俊寢室裏頂頂的富二代,愛攬事,卻有些衝動。

    “我看哪,俊哥是被那女人給下了心藥,無力自拔了!”

    “唉,複雜的三角戀啊!”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一通說,終於讓體力有些不支的胡佳傑喘過氣來了,他擔心地看了郝俊一眼,斷斷續續道:“98年3月26號,你沒事吧?”

    郝俊歪著腦子一算,這是初三下學期了,98年,祖國大水,香港剛剛回歸,澳門即將回歸,就是這茬了。

    國家大事,還容不著他參合,也實在相距他窩在這一個小城市裏的初中生太過遙遠,他拚命搖了搖腦袋,咧著個大嘴巴,衝著胡佳傑一陣笑,突然間就上前一步熊抱住了正兀自擦著眼鏡的漢奸,大聲地喊著:“漢奸,哥來拯救你啦!”淚花早已迷失了他的雙眼。

    幾個男孩子拚命拉拽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急了眼,紅了脖子,口中還叫嚷道:“完了,完了,真傻了!”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38
第2章 不知從何寫起的信


    甩掉鞋頭上泛白的煤渣灰,郝俊看著狼狽逃竄的胡佳傑,一陣傻笑。學校邊上古老的酒廠開始散出濃濃的酒香,就像是醉人的美麗姑娘,泛著特有的清香,朝你款款走來,總是讓人瞬間的迷醉。

    郝俊一直對東湖中學的早飯耿耿於懷,卻是因為在小學六年裏養成的早飯吃米飯的習慣的緣故,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學校食堂稀薄的米粥,又少了父母的約束,早飯便從那時開始就在郝俊的人生中變得可有可無起來。這直接影響到少年人身體的育,在初中三年裏,僅僅隻長了十公分而已,到了高中更甚,幾乎每一年隻長一到兩公分,雖然在以後的日子裏身高並不是困擾郝俊的問題,但是一直深深向往一米八的孩子卻始終在一米七七定格,卻是讓他感到很是遺憾的事情。

    想到這裏,郝俊就覺得那一個個雪白幹澀的饅頭像是清晨起床時的那一杯苦咖啡一樣,充滿了人生百味。

    一個胖胖的小男生湊了過來,透過厚厚的眼鏡仔細地觀察著正狼吞虎咽的郝俊,而本應該和郝俊同桌的胡佳傑此刻卻乖乖地躲在角落裏麵,拿著戒備的眼光盯著郝俊,看來早上生的事情還是不能讓這個單純的孩子所釋懷。

    “真傻了!”小胖子嬉笑地對著一同上前的黑黑的男孩說著,一副十分篤定的口氣。

    黑黑的男孩忙跟著應和:“是傻了,平常就沒看到過他啃過一次饅頭,瞧現在,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沒準!”

    郝俊聽著聒噪,咬著一口饅頭,含糊不清地罵娘道:“滾開點,哪涼快哪呆著去,跑這裏來湊什麼熱鬧!”

    隨後便是兩聲清脆的笑聲,郝俊看著嬉笑怒罵的昔日好友,竟能夠以這種狗血的方式重新相聚在一起,因平白無故來到十三年前浮躁的心境居然在瞬間得到了撫慰一般,格外寧靜。

    郝俊說出來拯救漢奸,並不是一句無厘頭的話,高中畢業以後,胡佳傑是郝俊一群哥們裏麵高考考的做好的一個,直接去了遠在大半個中國之外的一所重點大學,直到大三那年,胡佳傑瘋狂地愛上了一個當地的女孩,卻最終沒有得到眾人想象中那麼美好的愛情,女孩騙了他的感情,騙了他的錢財,更夥同他人殘暴地奪去了他年輕的生命,逍遙而去,直到最後,郝俊都沒有弄清楚這其中是怎麼一回事,隻是在去參加胡佳傑葬禮的時候,看到胡媽媽憔悴的臉龐,再也無法去詢問什麼。

    隨後,每一年的哥們聚會,眾人都會在餐桌上留出一個座位,倒上一杯橙汁(臭小子到死都不會喝酒),迷迷糊糊相望之時,就會現每一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隻當是刺鼻的煙味熏著了眾人的眼睛。

    少年不識愁滋味……

    匆匆吃完早餐,就是早自習時間,郝俊施施然走在人群的最後頭,慢悠悠地趟進了教室,興許還能夠勉強回憶起這間教室的位置,卻早已忘記了自己該何去何從,幸好還依稀記得當年那個留著齊肩長,卻用樸素皮筋紮起來的高個女孩就是他的同桌,他很快來到女孩身邊坐下,露出一個自認陽光的微笑:“早上好!”

    女孩愣了一愣,用破天荒的眼神看著郝俊,就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郝俊暗暗撇嘴,知道自己以前一副什麼模樣,就不應該奢望女孩能用多少從容地表情來應付自己了。

    重新經曆過一回早自習,郝俊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處做起,隻是看到擺放在抽屜裏的淡藍色信紙,心居然猛然間開始抽動起來。

    他有些木訥的拿起那張空白的信紙,從鉛筆盒裏掏出一隻鋼筆來,卻不知道該從何下筆,那個她還在遙遠的北方,他們還未相遇,還未相知,還未相愛,彼此間隻是陌路。

    他的思緒不由地飄向更遠的地方……

    這是一個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女子,她溫婉,她善良,她美麗,郝俊覺得無法用世上任何一個詞彙去描述這個女子,不僅僅因為她最後成了他的妻。這無疑是一件讓他所有的哥們都大跌眼鏡的事情,他們略顯簡單的大腦裏想不明白為什麼那所稀巴爛的大學校園裏竟然有這樣一個典雅的不適塵俗的女子出現,更想不明白的是憑著郝俊這樣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家夥是如何將這樣的一個女孩騙上了他的賊船,那時候的他們恨不得將郝俊挖幹淨了拿出來曬曬,看看究竟有幾斤幾兩,所有的羨慕嫉妒恨恍然間都集中在這個被幸福所集中的男人身上。

    郝俊也覺得這是上天讓他苦難了如此之久的一種別樣豐盛的補償,將這個天使派到了他的麵前,他甚至來不及去思考這樣一個天仙般的女孩為什麼降臨到他的身邊,還毅然決然地嫁給了他,甚至郝俊來不及知道女孩的身份,就稀裏糊塗地將女孩牽進了洞房,那是郝俊感覺到他一生之中最為幸福的一年,天使的墮落讓他走進了溫柔鄉,再也不願意出來,就像是譜出了一曲美妙的童話般,都願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的生活。

    美好依舊在繼續,一年之後,郝俊和女孩共同的女兒郝貝貝出世,就像是所有普通人一樣,在經曆了最初的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這個年輕的家庭開始了生活中三口之家的幸福旅程。

    但美好似乎並不能持續永久,就在貝貝降世的第三天,一對老夫妻就堂而皇之地闖進了他們的蝸居,用審視的目光逡巡著屋子裏的一切,同樣也包括郝俊在內,郝俊清楚地看到了妻子眼中的躲閃和倔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嶽父嶽母的可能性,有種欣喜,有種不安,與初次上門的女婿幾乎沒有多大的差別。

    “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好女婿?”嶽父大人劈頭蓋臉就是這樣一句問話,奠定了隨之而來事情的基調,事情大概不會朝著有利於郝俊的方向展。

    郝俊清晰地記得嶽父的拐杖就指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捫心自問,能否給他的女兒和外孫女幸福時,老嶽母看向自己時雙眼的冷寞,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心靈。

    後來,郝俊抱著女兒走出了家門,他不知道妻子是如何說服嶽父嶽母的,隻是老人在離開是的狠厲和驕傲以及冷漠同樣也觸痛了以為人父的郝俊,隻是想到暗暗在房內哭泣的妻子,他的心就再也無法堅硬起來。

    郝俊曾無數次地詢問妻子,究竟是看上了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身上的哪一點時,這個女孩總是孩子氣地上下打量郝俊一番,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就是喜歡你!”隨後就是能讓郝俊窒息的香吻。

    每一次,遇到困苦和艱難之時,郝俊就會第一時間牽起妻子的手,微微摩挲著自己的臉龐,仿佛是要感受到他那美麗的妻子就一直在他的身邊一樣。

    每一次,遇到開心的事情,郝俊都會擁起妻子輕盈的身子,在小小的屋子裏盡情纏綿,互訴衷腸。

    嶽父嶽母的身份也依稀從妻子口中斷斷續續了解到,隻是震驚與這樣顯赫的妻子家世,卻沒有這樣放她離去的意思,就像是貝貝口中長大了要像媽媽一樣漂亮的豪言壯語一般,郝俊同樣也從未放棄過為了名正言順地出現在二老麵前的機會的努力,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值得每一個男人去爭取去愛護,那就是愛你的女人。

    隨後,妻子的父母仍舊來過幾次,隻是對於郝俊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甚至對他們女兒也是如此,隻有在看到乖巧的外孫女貝貝叫著外公外婆的時候,才會露出些許笑臉。

    郝俊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兩個年逾古稀的老人麵前,自己所處的壓力實在巨大,每一次幾乎都摧毀了他二十幾年積累下來脆弱的信心,但每每都是妻子鼓勵的眼神才能堪堪能夠在老嶽父嚴厲的眼神之下存活下來。

    生活就在這樣興奮和短暫的戰戰兢兢中慢慢過去,可是當貝貝兩歲的時候,意外生了,那突如起來的災禍就這樣降臨在這三口之家上麵。

    ……

    手臂間傳來劇烈的疼痛,郝俊紛亂的思緒又重新回到了桌上漂亮的信紙之上,緊握在手中的木頭鉛筆雜牌早已被狠狠折成了兩斷,斷去的筆芯在郝俊的手臂上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血肉翻新,慘不忍睹。

    同桌輕聲叫了一聲,急忙掏出口袋中的創可貼,顫顫巍巍地遞給了郝俊,郝俊道了聲謝,也不客氣,貼在了手臂之上。

    “怎麼回事?還在想昨天的事情?要不要我找我哥幫一下忙?”坐在前排的趙文傑轉了過來,擔憂地看著郝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你也是的,惹那個女的幹嘛,這不沒事找事嘛?”

    一滴鮮紅的血液還是滴到了信紙之上,郝俊沒有細想趙文傑的話,隻是苦惱著在寫給未來妻子的信上該寫些什麼,太出位的話還是不要說,免得嚇壞此時還是小孩子的小姑娘,可是又該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呢?要不勸她五年之後不要來南方了?這樣不就沒有貝貝了?

    郝俊突然間有些興奮,居然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十三年前,那麼隻要刻意地去注意一下,就能避免妻子出現意外,還有比這更讓他激動的事情了嗎?

    重生讓他永遠能夠走在苦難的前麵,隻是妻子真的應該來南方嗎?這是第一次郝俊為此感到疑惑。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39
第3章 三二五事件

    跟隨自己的妻子真的能夠幸福嗎?會不會殘酷的命運仍舊以同樣一種方式來告誡他,你的重生隻是徒勞的,無用的,無論你如何努力都改變不了什麼?鋼筆的筆尖早已被風幹,即使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向著遠方的那個女孩去傾訴,但是停駐在心間的猶疑與對那女子深深的愛惜和嗬護地,卻始終無法讓他輕易地下筆,一字一句仿佛早已重如千金。

    信的開頭“todear”……沒有下文

    “dear”會不會有些過於沉重和親熱,即使在麵對一個簡單的稱呼之時,郝俊也無法果斷的做出決定,患得患失的心境就像是一個麵對著無數五顏六色的糖果的小孩。

    趙文傑迅地抽起擺在桌子上的信紙,用他那早已是將近4、5百度的眼睛湊在信紙之上,隻瞄了一眼,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滿臉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怒色:“你怎麼還不識好歹,還想跟那個女的寫信,你看看現在都鬧成了什麼樣了?”

    信紙被手掌狠狠摔在桌上的聲響立刻吸引了正安靜自習的一眾同學,所有詢問和責備的眼光都投向了正狠狠對視的兩人。

    郝俊的心裏突然間湧現出一股無法抑製的暴虐和衝動,那種瘋狂地湧入心中,想要做些什麼的想法瞬間侵占了他的整個軀殼,以至於此時的他還無法準確的判斷,抑或是去刻意的回憶在這個98年的三月底,究竟生了一些什麼事,在漢奸、小胖子和黑黑男孩的口中不停地被重複被提及。

    他此刻就想立刻搭上飛往北方的飛機,親自跑到妻子的麵前告訴她他是那麼愛她,永遠都不想她離開他,隻是即使相距千裏可以用交通來彌補,可是那一起經曆的歲月卻無法重新複製,郝俊也不想複製,他隻想讓妻子好好的,可這一切卻隻有時間能夠給他機會。

    重頭再來的機會太過狗血,太過突然,卻注定了有些事有些人依舊會隨著記憶的軌跡前行,郝俊有很多想要改變的,想要珍惜的,他無力撬動地球,隻想保護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要好好的。

    妻子和貝貝在他的生命裏占據了太大的比重,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圍繞著她們而運轉,重頭再來給了他自己一個機會,卻給了他一個兩難的選擇。

    他這樣一個乞兒是否有資格介入妻子的生命軌跡裏,是否能心安理得地將優秀的妻子擁入懷中,是否還要冒著危險讓妻子與他一同蝸居在那座城市裏?如若不然,那貝貝又該何去何從呢?

    他猶豫了,彷徨了,不知所措了……

    趙文傑看著郝俊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無奈地歎息一聲,揉了揉掌中的信紙,想要回轉身將他扔進課桌邊自備的垃圾袋裏。

    郝俊抓住了那隻手,確切的說是那張淡藍色的信紙,他清楚地記得妻子喜歡這樣的紙張,因為他的第一封情書就是用這樣的信紙寫給她的。

    “唉,我說,趙大彪的同誌,你怎麼要扔我的信呢?”趙大彪這個綽號的來源已經無從考證,與漢奸、小胖子一樣,趙大彪同誌與郝俊是從小學開始就一起玩耍的哥們,三人的感情最鐵,也最牢靠。

    趙文傑一聲長歎:“我最近就一直看你這個家夥心神不寧的樣子,誰知道你給我們上演這麼一出,雖然我承認,夠精彩,但不能把你自己也給貼進去啊!”

    郝俊疑惑地看了趙文傑一眼,模糊的記憶裏顯然是不能告訴他太多的信息,畢竟這一幕幕都生在遙遠的十三年前。

    “說說看,是怎麼一回事?我都給忘了!”郝俊挑了挑嘴巴。

    看著郝俊輕鬆的樣子,趙文傑忍不住又狠狠敲了一下桌子,換來高個女孩一個聲勢浩大的白眼,趙大彪同誌吐了吐舌頭,輕聲道:“忘了好,忘了幹淨!”隨後就像是不忍看郝俊滿臉狐疑的樣子,又湊近郝俊的耳朵:“聽說朱俊傑放出話來要教訓你!”

    郝俊對朱俊傑這個人還保留著一分記憶,這個以一個初中生的身體就能將鉛球甩出去十四米之遠的男孩是東湖中學所在的城北中學一霸,最能體現其風騷的是這個神經有點混亂的家夥喜歡在全校出課間操的時候沿著教學樓的水管上下玩攀岩,當然那時候攀岩還不曾是一種時尚。

    而本不應該存在交集的郝俊和朱俊傑的第一次交鋒則是出現在了初二時的全校運動大會上,郝俊報名參加2oo米,卻與朱俊傑站在了相鄰的跑道之上,那時的郝俊默默無聞,朱俊傑卻早已是全校男生羨慕嫉妒恨的對象,以小小年紀就練出八塊肌肉的他,更是很多男生心中不得不提的痛。

    講宿命太過高看朱俊傑,總之出現在2oo米跑道上的他,穿著一雙鞋底厚達五公分的棕色皮鞋,下身則是一條略顯誇張的緊身牛仔褲,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詭異著裝再次贏得了全場的焦點。

    這恰恰是郝俊心中的痛,起跑之後,似乎這一小組的實力並不強大,郝俊便與朱俊傑一直遙遙領先,厚根的皮鞋敲在煤渣路上的聲響一直刺激著郝俊,他的潛能激,當將近到了距離終點隻有五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一直與郝俊並駕齊驅的朱俊傑開始力,迅甩開了後力不濟的郝俊,兩人之間由此迅拉大的差距,喘著粗氣,雙手支撐著雙腳的郝俊恰恰是襯托著那個即使衝過了終點依舊如風一般離去的朱俊傑更加的耀眼,如巨大的嘲笑翻滾著心間的巨浪。

    但如果隻是這樣,郝俊與朱俊傑並沒有多少實際上的糾葛與衝突,城北中學一霸不敢把手伸到東湖中學僅有的雞幾個班級裏麵,卻是那次……

    郝俊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心間卻是一陣驚疑,難道是那件事?確切的時間早已模糊,但卻依稀大概是這個時候,那番驚動了整個年紀的表白難道已經出手了?

    他支吾著詢問前排的趙文傑:“我是不是幹了什麼特別蠢的事?”

    趙文傑翻了翻白眼,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郝俊一樣,伸起食指,輕輕敲擊著郝俊的桌麵,“1998年3月25號,郝俊同學在全校放學期間,高調堵住校園門口,大聲地向著初三年級級花俞嵐兒表達愛慕之情,慘遭拒絕,心灰意冷之下無端向著朱俊傑豎起中指,嚴正挑釁。史稱三二五事件!”

    郝俊頭疼地拍了一下額頭:“我勒個去,怎麼他媽就已經辦了呢?”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40
第4章 班主任頭疼的學生

    郝俊並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隻是生活給與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逐漸磨平了他的銳角,這突如其來的重生,讓他漸漸意識到自己正走在時代的最前沿,俯視著眾生在時間的潮流中奔行,但這種然僅僅存在於眼界之中,甚至包括他的身體還遠遠落後於他的腳步。

    趙大彪同誌口中的三二五事件恰恰是郝俊一生中很出彩的一幕,以至於他在一天之內從一個個默默無聞的家夥變成了幾乎全校都聽聞過他的名字,大多數人的心裏存著一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遺憾,即使在很多年以後,郝俊回想起來,還多少有些沾沾自喜,這是跌宕激昂的少年時代。

    當然這種沾沾自喜的直接後果也是相當慘痛和讓郝俊記憶深刻的,他在表白的第二天下午被朱俊傑堵在了教室去食堂的小道裏,狠狠揍了一頓,一度讓郝俊聞朱俊傑而色變,一根中指的代價是十分巨大的。

    郝俊風騷的表白並不是無風起浪的,一切源於一次道聽途說,有關於郝俊的初戀。

    當然初戀都是漢奸和趙大彪同誌兩人叫出來的,郝俊一直處於單相思的狀態,至於傳聞中郝俊的初戀女友,也就是他的小學同學邱鑫的心理狀態,就不是外人所能夠了解的。

    即使到很久以後,郝俊第一次牽起妻子的手時,心中突然間出現了那個臉蛋圓圓的,紮著馬尾的小姑娘的身影,這不是情感的背叛,隻是源於初戀那份淡淡的美好,盡管他是單相思罷了。

    不過,似乎初中時期的郝俊並沒有長大成熟以後的穩重,不知是源於何處的一個小道消息傳來:“邱鑫有男朋友了!”

    這對當時的郝俊無異於晴天霹靂,之後腦袋熱的郝俊就策劃了那場驚世駭俗的表白,俞嵐兒則成了郝俊情感的轉嫁對象,至於朱俊傑,則是郝俊憤怒的宣泄口,他很好地安排了他的情感糾葛。

    以上一係列的事情從本質上能夠說明郝俊從骨子裏來說其實是一個很悶騷的家夥。

    趙文傑輕哼一聲:“現在知道後悔了吧?瞧你那副德行,俞嵐兒那女的是你能惹的!”

    郝俊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大叔我要是使點手段還不是受到擒來!”

    其實,俞嵐兒對於郝俊和趙文傑一幹朋友來說也隻是初中的一個匆匆過客罷了,即使額外加上郝俊這一場表白,俞嵐兒的生命軌跡依舊沒有與他們生過哪怕一次的交集,郝俊甚至不知道這個女孩到最後何去何從了。

    俞嵐兒身材高挑,那一雙長腿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很吸引眾人的眼球,而且這個女孩喜歡傳一條出眾的牛仔褲,更是將曲線表達到淋漓盡致,加上披肩長,一度是全年級的暗戀對象。但趙文及以及其他班裏的男同學對俞嵐兒的映像並不怎麼樣,因為這個女孩一直與朱俊傑一幹學校的**混跡在一起,課餘時間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這對於相對來說是好好學生的趙文傑和胡佳傑來說是一個很難接受的事實,當然郝俊除外,他在考中東湖中學以後,好學生基本上就與他無緣了。

    趙文傑看著沒有反應的郝俊,心中不忍,試探著問道:“要不要我找我哥幫忙?”他知道郝俊從骨子裏來講是一個十分高傲的家夥,這種幫助對於他來說,有些施舍。

    但郝俊卻從中聽出了濃濃的關切之情,按捺住微微濕潤的眸子,不至於嚇壞了少年趙文傑,露出一個笑臉:“沒事,我自己能解決,不過晚上的時候叫上你哥,就說我請他吃飯!”

    趙文傑心中一急,扯住郝俊的手臂:“別啊,到了晚上黃花菜都涼了,朱俊傑可不是個慢脾氣的家夥!”

    在此時的郝俊看來,初中生打架跟玩過家家幾乎無差別,更何況他早已有了後手,要報初中時被朱俊傑所揍的一箭之仇,不過,對在這個平麵的朱俊傑來說究竟是占了便宜還是吃了虧已不是郝俊所思考的問題。

    郝俊不由地感歎無論多久的時光也無法改變兄弟之間的情誼,看著眼前一直替自己焦急的趙文傑,他的腦海裏迅翻轉著無數個讓他記憶深刻的畫麵。郝俊最窮困,最潦倒,最悲傷的時候,就是趙文傑和胡佳傑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才讓他重新打起生活的希望,孤獨地撫養貝貝長大成人。

    “放心好了,我能解決,最不濟我再找你,成不?”郝俊大剌剌地說道,不顧從前門進來一直直視著他的英語老師。

    仿佛從郝俊的眼睛裏讀到了一種叫做自信的東西,趙文傑默默地回轉了頭,進入他的自習狀態之中,隻是他的腦海裏還始終在納悶著,平日裏有些怯懦的家夥該如何去應對對於他來說是一場災難的事件。

    楊根生腦袋有些脹,這人一上了年紀,各種毛病就會紛至遝來,走進教室裏看到所有的學生都在安靜地自習,唯獨郝俊一人在拖著趙文傑講話,他的頭痛就越厲害了。

    在東湖中學的教師裏麵,他的資格最老,與一些青年教師存在代溝和隔閡,今天早上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老師在談論他班裏的郝俊,大致是一些膽大妄為,早戀之類的話語,他不好上前仔細詢問,但在心裏就暗暗上了心。

    他在講台前麵坐下,開始批改英語作業,入眼的第一本本子就是蛇形虎步的英文字母,一筆一劃既刻板又無序,雜亂無章,他已經無數次頭疼這樣的英文頁麵了,甚至不用翻到頁去查看姓名,就知道這些狗爬一樣的英文字母出自郝俊之手。

    作為一個老教師,他不願在學生麵前失了氣度,一直溫和善良,循循善誘,今天卻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看到這份作業,心中的無名火就騰騰地往上冒,一時之間都無法按捺住。

    可偏偏郝俊是那種屢教不改依舊我行我素的典型,而且平日都是一副特別沉悶地樣子,十分沒有存在感,似乎鄉下的父母也不怎麼重視自己孩子的學習成績,楊根生很少見的對這位學生采取了放任的態度。

    若是將這些無意間聽到的傳言都附加到那個學生的身上,楊根生心裏又一咯噔,難道因為不受重視要開始走向極端,成為他最頭疼的學生?楊根生忍不住又看了一看正跟趙文傑吹牛打屁的趙文傑,心裏不由地有了一絲隱隱的擔心。

    這時候,門口突然探進來一個腦袋,衝著全班同學咧嘴一笑,頗為孩子氣,這是郝俊的語文老師顧珊琪,是新來女大學畢業生,熱情好學,關心學生,很能與學生打成一片,初中畢業以後,郝俊也一直與她保持著聯係。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楊根生麵前,說了幾句話,郝俊聽不清楚再說些什麼,但看到楊根生點著頭,眼光一直瞅向他,就肯定基本上與他有關。

    顧珊琪交代完,這才慢悠悠走到郝俊身邊,敲了敲郝俊的桌子,“郝俊,顧校長有請!”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41
第5章 保證完成任務

  楊根生狂亂的怒火戛然而止,就像他頭頂上稀鬆的,少得可憐的頭一樣,大多是時日無多的,初中的早自習之後有所謂的閱讀專場,有語文閱讀和英文閱讀,郝俊的語文水平馬馬虎虎,但英語就完全可以用稀巴爛來形容,慘烈到不堪入目,這恰恰是英語老師楊根生不待見郝俊的原因之一。

    郝俊走在走廊上,腦袋裏還在想著抽屜裏未完待續的書信,一晃神之間已然到了本是在三年裏從未有踏入過一次的校長室前,看著門口醒目的“校長室”三字,郝俊心道:還是過高地估計了一個桃李滿天下的校長對於一個挑戰其權威的學生的容忍度。

    他抬手敲了敲門,待聽到裏麵出聲之後才推門而入,一張簡單的辦公桌,一台飲水機和一個暗紅色的書櫃構成了整個校長室的基調。三月底,天氣已經漸漸轉暖,可校長室裏還開著空調,溫度頗高,很是悶熱,郝俊不由地皺眉。

    “校長,您找我?”

    “坐吧,喝水不?”

    “我喝茶,謝謝校長!”

    “嗯,不客氣!”顧忠敏正在查閱學生的檔案和成績表,聞言隻是隨意地一答,恍然間又是一愣,這才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學生:“哦?愛喝茶?”,卻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還行,知道那是好茶!”郝俊指著縮在辦公桌上角落裏的一罐綠色茶葉,笑眯眯道。其實在遇見妻子以前,郝俊對於茶所抱的隻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可是妻子愛茶,郝俊自然也跟著熟悉起來,以至於後來夫妻兩人能夠在雙休日的下午一起喝著下午茶,談論人生百態。

    顧忠敏心道兒子送來的好茶還沒開封,就被眼前的小子給盯上了,心中略有不舍,卻仍舊站起身,想拿出水杯泡茶。

    郝俊急忙阻止,口中喋喋不休:“哪能勞校長大駕,何況這種好茶可不能用這礦泉水泡,豈不是暴殄天物了!”

    顧忠敏疑惑地看了郝俊一眼,確定這是孩子的本心話,恰恰這個孩子所表現出來的一言一行根本就與一個初三學生不符,完全是一個小大人嘛!他摘掉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想要仔細打量一下這個早上與他握手的孩子的模樣。

    “真不喝?”

    “不喝了,下回我給校長帶點好水來,保證與這茶葉相得益彰!”市區裏很難收集到山泉雨露,鄉下地方卻是不同,何況這種大話說出來就是,不用顧忌太多,總比牙尖嘴利要討喜些。

    “嗯,先坐會兒吧!”顧忠敏又重新埋頭看著手中的成績表。

    “你是以年級第十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也就是說你在一班的成績排在第六位,可是我看你這最近的幾次期末考試或是年紀測試都不怎麼理想麼?”

    郝俊微微有些臉紅,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考上東湖中學的成績有點常揮的意思,至於以後的測驗及考試,他的成績基本上都是屬於全班吊車尾的狀態,顧忠敏口中的不怎麼理想想來是給足了他的麵子。

    他隻能苦笑著輕聲應和,此時倒是有點拘謹。

    顧忠敏微微一笑,繼續念道:“理科成績還行,至於政治和英語……”,他沉吟了幾句,卻是沒有下文。

    “英語和政治,基本上在及格線上徘徊!”郝俊急忙接上,多上有些慚愧和自責。用楊根生的話來說,如此簡單的英語,想要考個不及格都難,而郝俊恰恰用無數次不及格的成績來狠狠回應著楊根生這個不成熟的論斷。

    顧忠敏放下手中的成績表,語重心長地說:“要努力啊,就要中考了,這個成績想要考上市一中,有點難度!”

    郝俊心道:“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市一中是全市最好的中學,所有初三畢業生心目中的聖地,可想而知每一年的升學會麵臨著怎麼樣的一種壓力和競爭。即使是屬於市一中編製之外的實驗班,就是郝俊前世就讀的班級類別,也隻招收偏科嚴重的學生,校方領導認為這樣的學生才有可能在短短的三年裏獲得較大的提升,當然郝俊是他們美好願望之下的一個犧牲品罷了。要想憑著真才實學考上,即使是現在的郝俊也對這樣的學校存在著一絲敬畏,不過,更多的早已是想要征服的雄心壯誌。

    顧忠敏點到即止,他很少在具體的教學方法方式上幹涉老師,隻是決定一些基本的方針政策和學校的規章製度,想來眼前的這個學生如果隻是三兩句話就能改變的話就不會有今天早上以至到了現在所生的一切了,關鍵還是他心中的想法。

    “我要一份檢查,有關於今天早上早操遲到的檢查!”顧忠敏說話的時候鼻息有些急切,想來是有些氣悶,連著郝俊都感覺難受。他的心中暗暗腹誹老校長談話的方式天馬行空,空間跳躍感居然如此之強。

    “可是校長,沒聽說過早操遲到要寫檢查的呀?”郝俊苦著臉。

    “不寫也行,隻是我的要求而已,如果你不想寫就算了,字數是不限製的!”顧忠敏看著有些著急的郝俊,心中一笑,卻感到很是疲累,頭也開始眩暈起來,視線有些模糊。

    郝俊心道:“讓我看著辦還說字數不限,明擺著不寫不行嘛!”他低頭不語。

    “當然,我希望多多益善!”顧忠敏接著補充道,郝俊卻是明顯感受到了他氣息的混亂。

    “校長,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郝俊多少聽說過一些老校長的傳聞,空調病對於他這樣上了歲數的老年人來說,對身體狀況的影響很大,遂不待他回答,就上前去攙他,口中道:“校長我們出去走走吧!”

    顧忠敏的確感覺有些胸悶,就隨著郝俊走出了辦公室,一股微冷的空氣吹來,顧忠敏一下就感覺胸中的灼熱與鼻腔的窒息感瞬間消失無蹤,喃喃道:“還是外麵舒服!”

    “校長,您這叫空調病,對身體影響很大,吹吹冷風也好!”郝俊笑著說。

    “老啦,不行了,受不得一點冷,就想往暖的地方鑽!”顧忠敏不自覺地就用上了這種語氣,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初三的學生。

    “要不校長,您和我們一起出早操,鍛煉吧,反正早操的時候您也一直在的!慢跑幾圈,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郝俊高揚著腦袋,天真無邪地建議道,他的身高跟顧校長已經相差無幾,用不了以這樣的角度歪著脖子。

    “年輕人想法就是天馬行空,不過,聽說你對其他班裏的女同學有些愛慕,然後就付諸於表達了?”老校長話語中少了幾分教導,卻多了一分調侃。

    郝俊就尷尬地笑,這件事對於此刻的他來說,純屬意外,卻無法否認。

    看著這個一開始就很從容的學生窘迫模樣,顧忠敏突然由衷地高興,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光啊!

    郝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顧校長,我當時就被狠狠地拒絕了,當時我就下了決心了,今後一定要努力學習,爭取考上市一中!”

    “哦,這是怎麼得出的因果關係啊?”

    “考不上市一中,怎麼考得上好的大學,考不上好的大學,以後怎麼贏富二代?”郝俊突然間想起了一所大學的高考激勵標語。

    “富二代?”

    “嗯,就是富人的子女,他們不是天生就比我們起步高?”

    “嗬嗬,你這種說話倒也有趣!”

    “我還想了,到時候我考到了市一中,我再向俞嵐兒表白!若是她還不願意,等我考上了好的大學,我再向她表白!”

    顧忠敏被逗得直笑,忍不住道:“好,有誌氣,顧校長爭持你,一定要把俞嵐兒同學的真心拿下!”

    “是,保證完成任務!”郝俊昂挺胸,心裏鬆了一陣,看來這事在顧校長這邊已經算是過去了。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41
第6章 first bood


    蓮花市,郝俊向來不怎麼喜這座平凡的濱海小城的名字,不俗卻也不雅,倘若是一個初來的外地人,想必都沒有耐性刻意去記憶她,奈何郝俊是土生土長的蓮花市人,無論他以後將走向哪裏,身上的刻著的烙印始終是蓮花。這是命運注定的,無法改變。

    而此刻,從校長室出來的他迎著遠方漸漸開始釋放光華的朝陽,心中有種淡淡的激動和喜悅,從顧校長答應會考慮他的建議開始,他就意識到這座濱海小城裏偏北一隅,因為他,無論是靈魂還是神誌的穿越,一些事已經開始悄然改變著,盡管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但卻是一個精彩的開始。

    一個人在經曆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後,心態、情感已不是常人能夠體會的,即使現在正如郝俊一樣表麵平靜,但身後卻是有著一個個詭異的身影在群魔亂舞,此刻的郝俊是個妖孽。

    走過走廊,經過二班的窗口,一些熟識的人開始笑著和郝俊打招呼,而一些相見不相識的男女生則開始竊竊私語,郝俊的腦袋嗡嗡直響,有些頭疼,前世的他,一個剛進入青春期的孩子頭腦一熱,怎麼會預判三二五事件所能給他帶來的影響,更多的背負著衝動的懲罰,有些殘忍,但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次次學著長大的。還好此刻的郝俊有著一顆磐石一般堅硬的心,至少在慢慢接受穿越事件的過程中,他擁有了一個大心髒。

    回到教室的時候,離第一節上課的時間已經隻有十來分鍾了,剛一屁股坐下,視線就重新被回轉身的趙文傑給遮擋住了,“顧校長找你啥事?被批了吧?”

    郝俊揚了揚手中拿著的文稿紙,“校長特批,字數不限的深刻檢查,明天上交!”

    趙文傑樂和了,“活該,誰叫你賴著不起床,有你受的!”對於對郝俊的這種懲罰,趙大彪同誌想來是很樂於見到的。

    郝俊明顯注意到身邊的同桌也悄悄豎起了耳朵,他微微一笑,將文稿紙塞進了抽屜,卻又重新將藍色信紙抽了出來,忙著跟趙文傑說道:“別急,寫給老婆的,跟俞嵐兒那小妞無關!”

    趙文傑半信半疑地看了郝俊一眼,這才裝出一副騙誰也騙不了大爺我的表情:“你就吹吧,誰不知道你就這麼點貨色,除了邱鑫,你交代一下就跟這麼幾個女生講過話?還老婆呢,誰信……”

    “不信就算了!”郝俊樂得自在,趙文傑的求知欲還算是諸人當中不算強烈的。

    “邱鑫是誰啊?”突然高個同桌插了這麼一句嘴。

    “好吧,八卦之火要熊熊燃燒了!”郝俊不由地撇了撇嘴。

    趙文傑吐了吐舌頭,急轉過身去,郝俊卻是在此刻想起來這個小子在初中時的糗樣,一和女孩子講話就會結巴,大舌頭,遇到個美女,那就連話也講不清了,但不知是怎麼回事,到了高中,這個小子就一改初中時的羞澀,對一個鄰家妹妹模樣的女孩開始瘋狂追求,奈何小子的長相的確有些對不起大眾,在高中這個簡單以學習成績、體育成績、以及相貌家世來評判優等的小社會裏,趙大彪同誌沒有絲毫優勢,女孩從始至終就很矜持,直到高中畢業以後都沒有成功,跟別提大學以後,各奔東西了。

    高個女同桌臉一紅,也急忙將越探越出來的脖子縮了回去,耳朵卻依舊豎著。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趙文傑又重新轉了回來,瞧著後門口,小心翼翼道:“楊根生又批你了,拿著你的作業本子做典範呢!”

    “又是拿我的字作批判吧?”郝俊的確承認,在大學以前,無論是他的英文還是中文,甚至包括數學中的符號,他的字代表的就是一塌糊塗,不堪入目,直到後來進了大學,一來無所事事,二來女朋友的字跟人一樣漂亮無比,壓力頗大,就幹脆苦練書法,還找了一些大家的字帖臨摹,一來二去,居然也寫了一手好字,而隨之英文也越寫越流暢,越寫越飄逸,雖比不上中文那麼優秀,卻也算是一流了。

    郝俊並不排斥楊根生對他的字進行批判,奈何卻是三番五次,連那時年紀幼小的他都意識到這個班主任明顯是刻意針對他,所以就和楊根生暗裏有些不對路,但明裏還是相安無事。

    隻不過,郝俊此刻心情卻是很平靜,這個在他人生中悄悄而去的過客,不至於在他重生之後再揮如何巨大的作用,人一旦用然的心態去看待事物,連著思想都一起隨之然了。

    但似乎本應該舊例的批判有些變質,趙文傑很小心地躲避著眾人的注意力,指了指前門一些殘碎的紙張:“作業本被撕了!”

    郝俊內心暗暗腹誹老頭子像是到了更年期一樣,心緒頗不寧靜,這一幕在郝俊的記憶裏一直很好的保存著,隻是在如今看來,楊根生在他背地裏卻在全班同學麵前的作多少有些可笑罷了。

    他聳了聳肩,將趙文傑推了回去:“上課啦,上課啦,小子坐好,你可是老師眼中的乖寶寶啊!”

    見手臂上的阻力頗大,忙又說道:“我保證不跟俞嵐兒那小妞寫信了,你放心好了!”這才很順利地讓趙文傑轉了過去。

    郝俊心中感動,瞧著黑板左上角白色粉筆清晰記錄的課程表,默默無言。

    對於初中生來說,惹到學校的**王是一件很悲劇也很無奈的事情,而同樣為朋友出頭的代價也是巨大的,郝俊清楚地記得自己在被朱俊傑“教訓”以後,趙文傑和漢奸隻是說了幾句氣話,漢奸就被莫名其妙地被揍了一頓,而趙文傑則是因為他哥的關係才幸免於難,郝俊能夠感受到在這些個尚年輕的心裏,濃濃的關切之情,隻是在此時,他不能也無法說出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再向以前一樣,托佑於朋友。

    這是重生之後,他第一個需要去踐踏的敵人,所謂的firstb1ood,絕不容許失敗。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42
第7集 隻有大棒加胡蘿卜


    看著記憶裏本應該埋藏在大腦皮層深處的臉龐,再一刻以謄印的方式出現一番的方式,再現實的觸覺仍舊無法改變郝俊恍若在夢中遊蕩一般的幻覺,原來重拾記憶的感覺是如此美妙的。

    就好象看到十三年前的宋辰辰時,郝俊又哭又笑的樣子驚呆了這個圓臉蛋的小女孩一樣,相識於此刻,原來更如同是一場美麗的邂逅。

    郝俊相信在座的每一個同學在此時都無法意識到這個圓臉蛋的女孩在褪去了青澀和鼻梁上駕著的圓圓的眼睛,長大成人之時是怎麼樣一個妖孽的女人,禍國殃民,想必那時唯一留存的記憶就就隻有左臉頰上那顆點睛之筆的美人痣了吧。

    青梅竹馬的戲碼從郝俊和宋辰辰認識的時候就開始上演,即使到了許多年以後,這位幾乎與郝俊無法不談的“哥們”也依舊是郝俊的死黨之一,不知饞死了多少人的眼睛。

    但恰恰就在郝俊結婚一年以後,宋辰辰就移民美國,算起來她與郝俊已經有接近六七年沒有真實地相見了,此刻再一次幼時的凝望,即使郝俊深深地抑製住了那份衝動和思念,還是讓宋辰辰興起了強烈的防範之心。

    畢竟剛剛對一個女生表達愛意的家夥出這樣的眼神是極其不正常的!

    不過,他們的相知之旅,郝俊已經不記得是從何時開始的,但從小宋辰辰此刻眼神之中的防備看得出來,郝俊同誌還是任重道遠。

    上午四節課中並沒有英語,任課老師與郝俊記憶中並沒有出現明顯的偏差,到了初三下學期,已經沒有在上新課了,郝俊即使很想集中精神聽課,卻現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等到刺耳的鈴聲響起,廣播裏出現命運交響曲的時候,渾渾噩噩的郝俊才幡然醒悟,午飯時間到了,卻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郝俊的記憶停留在命運交響曲等於午餐的等號身上,這是郝俊心中一直無法理解的問題,為什麼東湖中學會選擇在學生的午飯時間播放激昂的命運交響曲,難道是為了讓學生在吃飯的時候體會出貝多芬大師當時創曲時的真諦?

    但真正到了此刻,郝俊的心境卻越的平靜,這略顯激進的曲調卻也成了回憶裏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最讓郝俊所失望的就是無法看到數學老師江老師在講台上狼吞虎咽的恐怖模樣以及令人膽顫心驚的驚人飯量。

    午間休息的時候,郝俊忍不住將一張紙條塞給趙文傑,示意他將紙條遞給宋辰辰,這是一個頗為浩大的工程,紙條將經過八隻手的傳遞才會進到女孩的手裏,無論哪一個環節出現了狀況,此次傳遞都將夭折。

    這時候的學生單純、守紀,傳紙條往往是代替悄悄話最有效的途徑,恰恰也是曖昧升級的必要工具之一,人人都會有所求,所以一般很少會有學生會中途劫走別人的紙條,反倒很樂意助紂為虐。

    小妮子接到紙條,耳根都有些紅,急匆匆地朝著紙條傳來的瞥了一眼又迅收回,郝俊見狀暗暗撇嘴,幾乎與小妮子相處了十幾年,早就摸清了她的本質裏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哪會有如此害羞可愛的模樣,絕對是偽裝的高手。

    紙條的內容很簡單,隻有短短一個問句:“你怎麼會這麼怕我?我又不是大色狼!”

    很快回信就已經走到了郝俊的手中,看著熟悉的青澀字跡,以及一本正經的回答,郝俊第一次現宋辰辰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麵。隻是抬頭看著那一束高傲的馬尾,郝俊還沒來得及回信,又一張紙條飄搖而至,傳遞的最後一棒趙大彪同誌遙指著遠角的宋辰辰嗬嗬直笑。

    紙條也是一個簡單的問句,但還是讓郝俊十分頭疼。“你跟俞嵐兒的事是怎麼回事啊?大色狼!”郝俊咬牙想了半天才寫下了頭腦熱四個字,潛意識裏認為宋辰辰能夠認可他這樣的毛病,但紙條傳出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郝俊百無聊賴,瞅著教室正前方的時鍾,一小會後從教室的後門溜了出去,直到下午第一節上課前五分鍾才鑽了回來。

    是楊根生的英語課,但班主任大人似乎並沒有對郝俊做出任何訓斥的舉動,這對早已做好了準備的郝俊不由是個不小的打擊,依舊渾渾噩噩地走過了第一節課的時間。

    胡佳傑看來真的是被郝俊的動作給嚇得不輕,連下課時間都還躲在座位上不出去,埋頭寫著楊根生剛剛布置的課外作業。而趙文傑則是一臉好奇地詢問郝俊消失的許久時間裏究竟幹什麼去了,郝俊隻是故作神秘,搖頭不語。

    下午第三節課之後,就是自習課,按照郝俊的記憶如果今天的確是其像俞嵐兒表達的第二天,也就是諸人口中的三二五事件的第二天的話,那麼在這節課下課之後,郝俊將會被朱俊傑堵在前往寢室樓的小道裏,狠狠修理了一頓。

    而且如果郝俊的記憶不曾被篡改的話,頗為托大的朱俊傑隻是單獨一人出現在郝俊的麵前,這種以暴力解決的衝突最終給他留下了較為慘痛的映像。

    其實歸根結底,郝俊與朱俊傑並沒有直接利益上的衝突,當然這也不排除俞嵐兒的個別因素,而更大的因素以郝俊現在一個成年人的心態分析這隻是朱俊傑對於不知所謂的權威的一種維護,確切來說隻是一種嘩眾取寵罷了,郝俊的中指也隻是一個契機。

    但作為重新穿越而來的郝俊沒有道理再重新經曆這樣的一個犧牲品的狀態,狠狠地反擊才是他的人生新座右銘,不然,也實在對不起老天爺這個巨大的玩笑。

    而對於朱俊傑這樣的人,郝俊沒有準備胡蘿卜的心思,等待他的隻有大棒外加板磚而已,就當是即將麵對人生新的旅途上各種困難的提前練兵好了,第一滴血一定要拿的漂亮。

    郝俊可以心安理得地實行自我保護,在未來的蓮花市裏並沒有出現一個叫做朱俊傑的大人物,想必是會淹沒在時代變遷的潮流裏了。隻知道呈匹夫之勇的家夥,即使擁有高的武力,也隻是一件被人利用利刃罷了,曆史上這樣的人物何其多也,郝俊待在教室裏收拾著桌椅,心裏這般想著。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43
第8章 數學競賽


    江士祺,江老師,是郝俊的數學任課老師,這個三十幾歲,溫文爾雅的男人其實外表更像是一個相貌英俊、才華橫溢、儒雅翩翩的文學老師。每一次上幾何課,江老師帶著巨型的木質三角板走上講台時,總給郝俊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而他以食指和中指夾著白色粉筆為軸,大拇指指心為軸的圓規手,每每在黑板上畫出一個美妙標準的圓弧時,更是會引來一眾學生的讚歎和稱許,郝俊一直為此津津樂道,縱使上了高中,與同伴聊天打屁時,還是會時不時講到這位江老師,內心之中頗為自豪。

    思緒斷開,下完自習,郝俊直奔辦公室而去,江老師傳喚。記憶中耽誤去食堂就餐,而在半途被朱俊傑截住的誘因還是按著正常的順序生了,郝俊的心裏反倒更加踏實了。

    由於東湖中學的班級很少,初三年紀隻有很少的兩個班級,所以幾乎所有的任課老師都集中在一個辦公室裏,旁邊就是顧忠敏的校長室。郝俊敲門,報告,推門而入的時候,所有他的任課老師都在,正有事沒事地聊著閑話。

    江士祺看到郝俊進來,就衝他招了招手,一溜腳下的轉椅,迅回到了他的辦公桌邊。想必是為了維護在學生麵前的威嚴,剛剛還氣氛輕鬆愉快的辦公室裏一下子變得安靜嚴肅起來,每一個老師似乎都對於這種突然地轉變很是不習慣,倒是郝俊以一個外來人的姿態旁觀,有些趣味。

    江士祺翻出一疊厚厚的試卷,從中選出了郝俊最近幾次測驗的卷子,平攤在桌子上,笑著道:“最近成績有些起伏,看看我能不能幫助你什麼?”說完便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郝俊。

    江士祺不八卦,但不表示他不好奇郝俊此時的心裏狀態,郝俊向俞嵐兒表白的事情幾乎弄得全校皆知,滿城風雨,小男生的戀情遭遇痛苦和波折,想來這就是影響成績的主要原因吧,江士祺搖了搖頭,暗歎衝動又不成熟的青春。

    郝俊卻是順眼瞄了幾眼試卷,心想江老師口中的起伏二字還真是對不起那幾張試卷上鮮紅的數字,如果用數學圖形解釋的話,這是一條很標準的下曲線。其實以郝俊三十歲的眼光和心理來看,這些他以前犯得錯誤著實有些可笑了,但畢竟是初三的題目,有些試題一眼看下去,並不能很快分析出個所以然來,他隻能抱著虛心接受的態度來正視在記憶裏一直留存著相當正麵形象的江老師的諄諄教導。

    郝俊的數學成績在所有的科目裏麵可以說是最出彩的,在班中也勉強算得上是中上,但這也距離一直成績出類拔萃的趙文傑有很大一段距離,從那時候開始,郝俊就對同樣玩性巨大的趙文傑微微有些嫉妒,很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著一些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比他的腦袋有用那麼多,當然這也僅僅是想想罷了,趙文傑可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狗頭軍師和“狐朋狗友”,真要他撬開他的腦袋,他還頗有些不舍。

    放學的鈴聲早就響起,但江士祺還是很有有耐心地幫著郝俊分析著習題,讓江士祺暗暗奇怪又高興的是,郝俊的解題思路很清晰,往往還能舉一反三,更讓他不解疑惑的是,郝俊似乎對一些大學知識也有涉獵,時不時冒出很取複雜的公式定理,江士祺將其歸結為部分“狗屎運”,想當然地認為成績很差的郝俊不會去看大學的高等數學書,如果是班上的趙文傑,他還能夠5o%的相信,至於郝俊,o.1吧,不過,至少此刻郝俊在他的眼中還是有希望的。

    郝俊卻是有些頭痛,他已經很小心地避免盡量不用一些越初中程度的知識去解題了,奈何所學的知識卻早已像一鍋大雜燴一樣全部混合在一起,看到一道題目的時候,腦海中就會跳出相應的解題重點和切入點,自認為簡單的數學知識,其實並不是初中生所能具備的。

    郝俊的狀態不錯,想來也是江士祺認可其的態度,很快兩人就結束了,郝俊正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卻是注意到了安放在江士祺桌上的數學競賽報名表,腦海中有段模糊的記憶隻是告訴他這次競賽很重要,但具體的事件,無論郝俊如何回憶,卻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半點思緒。

    本能地站住正要離去的腳步,重生者的勇氣迫使他不願意就這樣再一次與命運擦肩而過,他甚至沒有一絲得躊躇,看著報名表上赫赫一大竄的名字裏麵沒有郝俊二字的時候,用很是響亮的聲音說道:“江老師,我想參加這次的數學競賽!”

    郝俊內心的忐忑依然沒有降低半分,用他的話來說,盡管是重生者的記憶,命運卻還是掌握在別人的手心裏,他卻謹小慎微地牽著另一頭,多少讓他有些無奈和歎息,但至少他已經做出了努力,能夠讓命運的天平向他傾斜就足夠了。

    江士祺本來想是要打包走人了,聽到郝俊的話愣了一愣,其實在他的心裏雖然很認可郝俊的數學成績,但往往平時成績很難與競賽掛鉤,再者郝俊的數學競賽著實也不怎麼樣,如若不然,在這張報名表裏郝俊的名字就會赫然在列。

    “郝俊,是這麼個情況,本來學校裏並不打算讓初三的學生參加這次數學競賽,畢竟就要中考了,還是以畢業為重,綜合你的成績,離市二中的去年錄取線還有一段差距,如果努力一下,還是很有希望的!”

    郝俊並沒有對即將來臨的中考形成足夠的認識,就像他的前世一樣,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到頭來,才木然地現原來早已被很多人狠狠地甩在了後頭,這一時的得失卻要用他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聞言才驀然現已是初三最後的幾個月了。

    其實,江士祺內裏的話很明顯,郝俊不合適參加這次競賽,但奈何腦海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郝俊務必要參加這次競賽,郝俊並不決定放棄。如果他的人生不做出一些所以然地反抗,那麼他的重生將會毫無意義,何來他以後的披荊斬棘,開創一片大大的屬於他的江山呢?當然,這隻是短暫地此時他腦海中的yy罷了,競賽會成為他的第二道坎。

    “江老師,我還是希望能夠參加這次競賽,我保證一定不影響我其他的學習成績!”郝俊很平靜地保證。

    江士祺能夠從眼前這個學生的眼睛裏看出濃濃的自信,雖然他不知道這種自信究竟來自哪裏,便轉過頭看著另一桌的葉衛平,“葉老師,你是個什麼意思?”

    葉衛平斜瞄了郝俊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郝俊的數學成績還行,可是自然科學的成績卻是一塌糊塗,我很難在這件事上支持你!畢竟眼看中考就要到來,很難說會不會影響到平時成績!目前以你的情況來看,還是不要有其他的雜念,老師說句實話,我並不看好你!當然江老師是數學老師,這還得江老師來決定!”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51
第9章 辦公室對峙事件


    勇氣,決斷,就像是一本行動指南,需要郝俊自己去填寫規則,對於葉衛平毫不顧忌地嚴詞,郝俊一直表現得很平靜,在他的人生曆程裏麵,一次次被人踐踏著自己的尊嚴,蹂躪這滿目瘡痍的傷口,葉衛平的直言不諱更像是撓了一個癢癢而已,已經掀不起多少波瀾。

    再者,他本來就不太喜歡這個眯眯眼,小平頭的自然科學老師。

    初中的數學競賽與高中不同,而其初賽又與決賽不同,初賽的時候隻注重結果,往往一道題目之後,就隻有一個填寫答案的空,並不會嚴格要求學生寫出解題步驟,所以郝俊有充分的信心取得一個相對來說的好成績,而如今,最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夠說服江士祺。

    記憶裏並不應該出現這一幕,遇到兩位老師的拒絕,郝俊此刻卻有著堅持的理由,這隻是他的人生開始轉向的一小部分,也恰恰是開端,容不得他就這樣默然退縮。

    重生的他掌握了一把讓人眼紅的好牌,如今他的所要做的就隻是在合理的時間合理地地點出牌罷了,卻能夠為他贏得十倍百倍的報酬,這就是他然的優勢。

    他轉過身來麵對著江士祺:“江老師,我堅持!我還可以立下軍令狀!”

    江士祺其實並不認為讓郝俊參加數學競賽存在什麼障礙,從剛才的一番表現就能看出一二,但既然葉衛平已經有言在先,他不好單方麵做出決定,遂又將眼神投向葉衛平。

    老師之間的關係其實也是相當微妙的,並不如表麵上那麼融洽,比方兩個老師對於同一件事或問題產生了分歧,而學生隻認可其中一人的意見,或多或少會對另一位老師的權威產生影響,而郝俊的“不識好歹”,就是等於對葉衛平權威的挑釁,作為辦公室裏資格僅次於楊根生的老師,他立馬就覺得臉上無光。

    “郝俊,你的成績在座的老師都是有目共睹,綜合成績加起來隻是五百出頭,連市二中的錄取線都相差巨大,參加競賽不但白白浪費名額,還會影響到你的成績,以及你們班級的升學率,這不是你個人意氣用事的時候!”葉衛平沉著臉說道。

    江士祺頗為尷尬,郝俊的數學成績最好,也最能跟他說上話,而他剛剛的意思其實也有讓郝俊參加競賽的意願,卻沒有想到葉衛平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反應,以及在他聽來有些過分的措辭。

    郝俊本以為重生之後,會對某些事某些人看得淡然一些,並沒有將矛頭直指這位自然科學老師葉衛平,沒有想到,交鋒僅僅在他回來的第一天就開始了,還來得如此激烈和熱血。

    “葉老師,我並不讚同您的意見,這隻是一個初級競賽的參賽資格而已,並沒有許多與成績掛鉤的地方,為什麼您一定要將我的成績與這次競賽聯係在一起呢?”郝俊寸步不讓。

    看著眼前這個身高還不足一米六五的男孩以一種倔強的姿態對抗著老師,表情還是那麼淡然和自信,剛剛畢業的顧珊琪很快就不爭氣地被拉到了他的陣營之內,但她不敢說話,畢竟整個辦公室裏就她的資格最低,也最年輕。

    楊根生和其他幾個老師都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才會瞟一眼郝俊站著的地方。

    葉衛平似乎是個執拗的性子,在同事麵前失了麵子,更強硬地說道:“一葉而知秋,不是我以偏概全,其實你的數學成績也不怎麼樣,更別提其他幾門成績了,以此類推,你的競賽顯然也不能給我們多少驚喜!”

    “葉老師為什麼對一個名額的問題這樣耿耿於懷呢?而且您是自然老師,不是嗎?”郝俊不理會葉衛平話中的諷刺,拿到參賽名額才是正道。

    “我並不是故意找你的茬,在學習上你的確一無是處,又沒有上進心,更何況近來因為你早戀的問題,我們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被批評過,我想你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投入到學習中去!”葉衛平好整以暇道,似乎找到了一直很平靜地郝俊的破綻,頗為興奮。

    “請不要將您主觀的臆斷來硬摻加入到影響我的人生裏麵,這並不是老師該做的事情,您要做的隻是合理地引導我!我想葉老師在這方麵比我懂得更多。更何況,初戀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郝俊覺得葉衛平有些較真,卻是不清楚裏麵究竟是什麼原因,但這樣的措辭,已然不是退卻就可以的。

    隨著對話的深入,師生之間的火藥味漸漸有些濃烈,葉衛平隻是感覺頭疼,眼前的學生絲毫沒有半分在老師麵前的謹慎和畏懼,反而有種睥睨天下的氣魄和膽量。

    江士祺見狀不對,忙勸解道:“葉老師,我看這樣,既然郝俊要求參加數學競賽,就讓他參加,反正這隻是市裏麵的,後續補上,相信我們這點權利還是有的!畢竟學生的要求很強烈,我們不能打擊學生的進取心!”

    葉衛平突然一愣,許久才冷笑一聲:“不用,江老師,我看就讓郝俊一起參加數學競賽和自然競賽吧,我沒什麼意見了!”

    江士祺還以為葉衛平生氣了,衝著郝俊一瞪眼,很是氣憤,畢竟郝俊的這份言辭,不但打擊了所有老師的權威,還公然聲稱早戀美好,即使在98年,這個觀念推陳出新的年代還是有些驚世駭俗的。

    葉衛平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是突然明白過來的,作為郝俊三年的任課老師,郝俊有幾斤幾兩他葉衛平隨手掂來,在競賽上能考個不是鴨蛋的成績就不錯了,他還跟這學生嘔什麼氣,想來是最近表白遭遇挫折,腦袋有些熱,需要用競賽來降降火吧。而江士祺,硬要為郝俊出頭,看最後,究竟是誰丟人現眼,到時候,看你還敢跟我對著幹!

    葉衛平想法一對路,就再也氣不起來了,反倒是拍了怕郝俊的肩膀:“好好考,葉老師這邊放行了!”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蕩然無存。

    一眾老師都看怪胎似的看著葉衛平,顯然沒有料到葉老師變臉的度。

    郝俊點了點頭,還是很平靜,直到看到江士祺在報名表上寫上了他的名字之後,他的嘴角才微微牽扯起一絲弧度,第一個堡壘正式攻克,那麼接下來就看他的表現了。

    對於郝俊來說,其實葉衛平心中的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郝俊的人生新旅程又邁出了一小步,新的一小步,從未在郝俊的人生裏麵出現過的一步。

    而葉衛平也將作為在未來幾個月內逐漸在他的記憶裏消失的人物,隨風而去,興許某一天,郝俊這隻小蝴蝶扇出的巨大風暴會將葉衛平牽扯進去,但這已不是此刻他所會去思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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