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園] 重返十七歲 作者:老王牛 (連載中)

 
light206 2018-4-13 10:35: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33027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57
第20章 刻意遺忘的記憶(繼續求收藏!)

    郝俊歸家的時候,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甚至有了一絲寒意。穿著的單薄毛線衣,擋不住風雨滲透進來,讓他刺骨的寒、顫、抖。

    把握著先知先覺,他彷徨、他興奮、他憧憬、他甚至有些貪婪,的確,在一切未知,他卻盡知的情況下,他的確該貪婪。

    紛亂的思緒,淅瀝的雨滴,濺起的濕土,飛揚的青春少年……

    推門而入,伴隨著這個時代還有些昏暗的燈光,他看到了那三年裏許多次曾經出現過的場景,母親的顏,還看不到明顯的皺紋,母親的,還看不到一根白絲,母親的手,還看不到一個老年斑,就如同父親一樣,母親也正年輕著,曾經活在他的夢想裏,如今卻都走在他的身邊,觸手可及,原來,這才是真正幸福的時刻。

    “小俊,什麼呆呢?跑哪去了,怎麼全弄濕了,快去擦幹了,換身衣服下來吃飯,老媽做了你最愛吃的青椒牛柳!”母親餘芳的關切打斷了郝俊的沉思。

    郝躍飛放下手中的書本,這個姿勢,即使他已經保持了將近三年,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格格不入,但郝俊卻在此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這個隻在他的記憶裏保留著一個老農形象的父親的夢想。

    郝躍飛看著兀自呆的郝俊,這才輕聲喝道:“愣著幹什麼,這麼大了,還這麼不著調,瞧你這一身弄的!快去換衣服!”

    郝俊跳著腳跑到正在掌勺的母親身邊,身手拾了一根青椒,不等母親的手掌落下來,就飛上樓換衣服去了。

    但下樓的時候,餐桌上的氣氛卻是有些詭異,父親埋著頭不說話,就光幹撥著飯粒,也不夾菜,而母親餘芳則是氣鼓鼓地瞪著眼,臉上卻是一片愁雲不展。

    郝俊心中納悶,這是唱的哪一出,卻不聲不響地走到飯桌前,學著老爹郝躍飛的樣子作委屈狀,玩弄著碗裏幹幹的米飯。

    一時之間,原本應該隨著郝俊難得一次的歸家而氣氛和諧融洽的飯桌變得沉悶,甚至詭異。

    最終還是餘芳苦笑一聲,看著丈夫禁若寒蟬和兒子囧然的模樣,雖是展顏,但眉角間的愁雲還是深鎖著。

    在鳳塘區,由於服裝廠興盛的緣故,農村很多待業的女人大多進了服裝廠工作,而由於服裝廠效益好,往往鳳塘區的服裝廠女工的工資要比鳳塘區的男子高出許多,這就造成了鳳塘區的一個普遍的現象,那就是鳳塘區的女人在家中的地位極高,有些甚至當得一家之主,大掌財權、政權,包括炙手可熱的子女教育權。

    這種現象,在郝俊家就尤為突出,當然餘芳也不是法西斯獨裁主義,還是很給郝父留麵子的,在大事上還是給郝父留了一個投票的權力的,而作為兒子的郝俊其實很早就擁有了這樣投票的資格,隻是當時年幼的他的意向大多被母親餘芳所左右。

    而此刻造成餐桌上如此詭異事情的是有關於母親餘芳服裝廠的問題,而父親郝躍飛的意見正好與母親餘芳的意見完全相反,這便觸了母親餘芳的怒氣,她的心情本就因為這件事情而糟糕透頂,難得因為兒子的歸來而稍許好了一些,又碰到丈夫用所謂大形勢下看問題的官方論調來打擊她這個隻有中學畢業的女工的思想,自然瞪起了眼睛。

    “老媽,是你們廠子破產的問題吧?”郝俊給郝躍飛使了個眼色,示意一切交給他,郝父這才放心地夾了一根牛柳,“細嚼慢咽著”。

    “不是破產,陶廠長說是要變賣廠子的部分股權,他的意思最好是由我們工廠的女工一起購買!兒子,你有沒有學這個股權的東西啊,老媽不懂,總覺得不放心!”郝俊不由地感歎自己初中的學曆已經為他在家中的話語權打下了相當堅實的基礎。

    此刻卻是他的先知先覺來揮作用了,他記得97年年底,亞洲部分國家開始爆金融危機,稍後動蕩香港,波及內地,一些國外的資本大鱷雖然沒有阻擊香港成功,但卻還是讓兩個地區受到了波動。

    雖然相對中國來說,即使到後來全亞洲全麵爆金融危機以後,人民幣也並沒有沒有受到相當大的衝擊。

    但對於全部依靠進出口的服裝產業,就幾乎完全陷入了泥潭一般,隨著訂單越來越少,部分規模較小的服裝廠就立刻陷入了倒閉的邊緣,郝俊的母親餘芳的廠子就屬於其中一家。

    服裝業作為蓮花市重要的支柱產業,市政府及鳳塘區政府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采取了許多有效和積極的措施,市外經貿局甚至組織服裝廠的管理層一起去外地或者出國尋找客戶,雖然幫助不少企業解決了困境,但還是無法幫助一些資金鏈出現斷裂的小作坊、小廠子起死回生,所以98年,鳳塘區也算是在經濟上萎靡了一陣,畢竟支柱產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母親餘芳的廠子是一家私人的獨資企業,規模不大,待遇卻是鳳塘區數一數二的。老板姓陶,名照,很早就是鳳塘區的名人,出了名的精明能幹,早些年公社還在的時候,掙工分,就屬他掙得最多,後來公社取消,他在舊的燒磚廠做過工,又在當時鳳塘區僅有的一家水泥廠做過技術人員,直到最後,積累了一定的積蓄,就投身於當時鳳塘區方興未已的服裝產業,由一家五人的小作坊,迅擴大到擁有員工六十七人的小型服裝廠,資本積累翻了好幾番,本想趁著政策和國內大好的展勢頭,更進一步,擴大規模,成為鳳塘區一流的服裝廠,卻沒成想一場莫名其妙地金融危機下來,擴大的夢想沒了,服裝廠反而走到了破產的邊緣,幸好他靈機一動,想到了變賣股權這一招,才讓他重新看到了一些希望,但對於當時才剛剛由農民轉型過來的服裝廠女工來說,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將她們的血汗錢變成一張張股權轉讓書,怎麼能夠讓他們接受,這才成了陶照最大的難題和挑戰。

    他不免頭疼不已……

    陶照為人仗義大氣,受到工廠很多員工的尊敬。

    郝俊清楚地記得,如果沒有他的重生,他可能會像曆史一樣,走進市一中的實驗班,而麵對著巨額的的學費和讚助費,郝俊一家卻是陷入了糾結之中。

    郝父突獲牢獄之災,甚至沒能與母親好好見上一麵,郝母雖是堅強,卻早已無心工作,一家頓時就陷入了苦難和困頓之中。

    母親餘芳為了郝俊的前程,四處籌錢,四處碰壁,奔走無路,在孤獨的夜偷偷傷心落淚,一直是郝俊心中刻意去遺忘的記憶。

    最終卻是這個陶照,掏出錢來借給了幾乎隻有幾麵之緣的郝母,這才讓郝俊有機會走進市一中實驗班,而這一切還是郝俊和母親談及年幼時候的事時,母親無意間提起的,郝俊才知道那筆錢正是陶照借給母親的。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58
第21章 好人(各位看官,求收藏!)


    如果郝俊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金融風暴過後,陶照的工廠並沒有因為這次資金鏈的斷裂而倒閉,卻是由於積極融合外資,進行了廠址的遷移,機械的改進,管理層的提升,轉型成為了一家中外合資企業,在今後的幾年內,也迎來了高展的機遇。

    但最終,卻是由於幾家國內大型服裝企業紛紛入駐鳳塘區,對鳳塘鎮區有的服裝業造成了巨大的衝擊,還是陶照憑借著早些年積累下的人脈,才使得工廠勉強維持著當時的局麵,一直沒有再擴大規模。

    而到了o5年末,鳳塘區服裝廠進行了集體改製,完善了產業製度,許多外資因為無法忍受大量利潤的流失而紛紛撤資,陶照的合夥人,也就是一日本商人,在沒有事先關照的情況下,就主動退出了在陶照工廠裏的股份,致使工廠一蹶不振,苟延殘喘到o9年底,不得不宣告破產。

    陶照的本意是將工廠的股份賣給工人,就等於說與工人一起做這廠子的主人,不僅能很有效地解決眼下的困境,更能增加工人的凝聚力,以主人翁的精神工作,廠子的效益一定會越來越好。

    他的算盤打得很精也很巧妙,用時興的話來說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麵,他以為憑借著他的為人處事,工廠裏相信他的員工一定會居多,同意他,並參加他這項措施的員工想來也不會少,事實卻給了他一個嚴重的打擊,幾乎沒有一個人參與他的股權出讓的計劃。

    在服裝廠女工看來,這無疑是一件十分冒險和不劃算的事情,畢竟牽涉到家家戶戶的收支,可不是一件小事。

    陶照一度身心疲憊,甚至骨子裏都流露出了絕望,以及可怕的厭世情緒,在他四十幾年的歲月裏,他一向開朗樂觀,積極向上,幾乎從來沒有因為一件事而傷心流淚過,而此刻,他卻是有苦難訴,個中這滋味卻是不好受。

    郝俊扳著手指頭算著日子,如果母親所說不假的話,自己中考後拿到的學費和讚助費是陶照所借,那麼當時的他似乎還沒有脫離眼下因為資金造成的困境,直到年底,工廠將近停工半年之久,才最終讓陶照找到了合資夥伴,重新煥了生機。

    郝俊努力回憶著記憶裏,那張曾經因為到母親工廠裏見過幾麵的臉龐,這是一個微微福的中年男人,模糊地殘存在郝俊的記憶深處。

    這是一個精明的好人,郝俊的心有一瞬間的感動。

    好人,這就足夠了。

    郝俊覺得自己應該幫他,事實也最終會像陶照所想,是一個雙贏的局麵,郝俊也始終堅信。

    郝俊努力斟酌著自己的言語,他了解母親餘芳的性子,認定一件事就會做到底,與父親鑽牛角尖的脾氣正好配一對,此刻她這般詢問郝俊,說明她正在猶豫,正在觀望之中,尚未作出決定。

    “媽,股權的轉讓是一個很時興的東西,這樣的創新在很多大城裏都是很時髦的,不過你的老板居然能想出這個法子,水平不低麼!”郝俊故作不知其中的細節,吃著最愛的青椒牛柳,嘴角留香。

    餘芳暗暗思索了一陣:“其實,陶照這個人老媽還是有點了解的,當年還跟我們在一個生產隊裏麵掙過工分,現在做了大老板,還是跟以前一樣熱心大方,一點也不端架子!這個人是好的!就是……”

    “您是擔心您的錢就這樣打水漂了是吧?”郝俊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我給你分析分析,參謀參謀,先,陶照這個人剛剛按照老媽的分析是一個信得過的人,其次,他陶照現在能夠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解決工廠的問題,證明他是一個很能抓住機會,善於把握時機,善於創新的領導者!”郝俊又夾了幾根牛柳,他對這東西就是有種變態的偏愛。

    餘芳見兒子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來,注意力也不由自主地被集中過去了,還順勢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連一直悶頭吃飯的郝父也漸漸豎起耳朵偷聽起來,郝俊暗自一笑,心道有門,便接著說道:“再次,今年全亞洲會爆罕見的金融危機,這也就是造成你們工廠資金鏈斷裂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陶照經營不善,終究是規模太小造成的衝擊,最後,就牽扯到陶照這一招的妙處!”

    母親餘芳不禁為兒子的見識感到沾沾自喜,繼續聽著兒子的分析。

    “大形勢下,這是一種必然,我們就從鳳塘區落手,鳳塘區大小總共的服裝廠現在少說也有一百多家吧,隻要是跟你們廠子差不多大的工廠,是不是都遇到了你們同樣的困難?”

    餘芳無聲點頭。

    “陶照拿出6o%的股權,出售給服裝廠的員工,是很有魄力的,一旦這6o%的股份被你們工人吃下,那這工廠從本質上來說,已經是你們自己的廠子了,記住這是屬於你們自己的!”

    郝俊循循善誘,卻沒有想到頭上被餘芳吃了一個狠狠地板栗:“好好說,別賣關子!”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麵,無論對於你們還是陶照來說,都是!”郝俊有些遲疑,因為他還是沒有能夠講到最重要的一點,卻是能夠直觀影響到母親餘芳觀念的一點。

    “最重要的就是,你們將血汗錢換做工廠的股份,究竟能不能帶來預想中的收益,這才是您最關心的吧?”郝俊笑問。

    母親餘芳毫不遲疑地點頭,對於她來說,一年辛辛苦苦到頭,錢才是最最重要的。

    “這個工人的股權是根據企業的效益的,年終會有分紅。我們再來看企業的效益問題,這個老爹應該知道一些市內有關於扶持和幫助服裝企業的相關政策和措施吧!

    正聚精會神的郝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卻能夠一下子反應過來,“國家應對金融危機的政策已經部分出台,針對南方紡織工業,降低甚至減免了出口稅率,還有一定的返利,這是大政策!至於市裏,政府組織今年剛剛組織企業管理層學習經營管理的次數已經不下十次,組織到國內達城市或者出國,尋求外資投資,簡單點來說就是拉訂單,其次,就是見麵了部分企業的稅收,甚至還請了專家幫助企業提高生產水平,總之,亂七八糟地措施一大堆,都是地方性的保護措施,對服裝廠都是有利無害的……”

    聽著父親沒有經過思考,下意識說出的話,母親餘芳有些愣。

    郝俊則是微微一笑,心中的信心更加堅定。

    陶照這個好人,他幫定了,“盡管忽悠老媽,心裏有些難安,希望老媽勿怪勿怪,兒子都是為了你好啊!”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58
第22章 偷梁換柱

   一時之間,一家三口陷入短暫地沉默……

    郝俊覺得應該趁熱打鐵,郝躍飛的話雖然雜亂卻都到點上了,更顯其對市內局勢的關注。

    “這一次金融危機是因為部分國際金融投機大鱷阻擊國家貨幣造成的,並不是因為服裝的市場供缺關係,所以隻要挺過這一陣,服裝產業又會迎來一個巨大的展機會!”

    “總之,如果簽了這份股權轉讓協議,是十分劃得來的!”郝俊擲地有聲地做了總結,便一股腦兒的埋頭吃飯了,希望這些個理由能夠唬住精明的老媽餘芳再說,無論他的論點對錯,他都是重生過來的,結果有時候就是一切,如果這股份轉讓能夠實現,必定會創造出母親餘芳無法想像的價值的。

    郝父並不參與結論的總結工作,剛剛恰恰就是因為他的意見與餘芳相左,而受到了餘芳很大程度上的打壓,這個家必須保持高度的一致性和極度的認同感,以向餘芳同誌的意向看齊為準。

    郝俊並不認為母親餘芳能夠輕易被說服,也不管母親在一旁的沉思。陶照一定要幫,但不是非得從這件事上,他現在能夠利用的資源及其有限,如果母親能夠遵循他的意見那當然是最好,如果不能,他也相信,有的是機會幫助這個本該幫助他的貴人,陶照無疑做了一筆還“未”出手,就已經賺足了的投資,對郝俊前世的投資,郝俊這一世,也可以回報,也應該去回報!

    餘芳思來想去,總是拿不定主意,遂道:“兒子唉,要是把這錢都投入到陶廠長廠子裏,你下個學期的學費怎麼辦啊,不夠啊!”

    郝俊差點把口中的飯菜全部給噴了出來,他苦笑著用筷子挑動著碗裏的飯粒,嘀咕道:“老媽,你就對你兒子這麼沒信心啊?”

    餘芳臉上的笑頗為尷尬,其實在蓮花市,市一中,市二中,甚至市三中的錄取線一直都是最高的,而學費卻是最低的,隻有當郝俊考不上這三所學校的普通班時,若是想要繼續上高中,無論是在一中的實驗班,或者二中的實驗班,還是一些雜牌的私立高中和職高,都需要一筆巨額的學費和高昂的讚助費。

    餘芳剛剛的話等於說是將還未參加中考的郝俊一棍子打到了蓮花市的三流高中裏麵,可見其功課程度在母親餘芳心目中留下的映像。

    餘芳看著剛剛還意氣風,頗有些指點江山意味的兒子被自己一句話就給打回了老家,隻好補救道:“好兒子,老媽也不是說這錢一定用得上,這不是未雨綢繆嘛,這個成語用得還是很恰當的吧!”

    郝俊放下碗筷,直視著母親餘芳,繃著臉皮不說話,連一直在邊上觀察事態展的郝父也感覺到氣氛的詭異,遂放下當作掩護的碗筷,看著嚴肅的兒子。

    “老爹,老媽,你們兒子在此鄭重宣布,我要考市一中!記住了,是市一中!好了,我的話完了,吃飯!”郝俊夾了一小撮菜,慢慢咀嚼,不管此刻不知是什麼心態的郝父郝母。

    這一頓周六的晚飯,一家三口,吃出了百般滋味,郝俊懷揣著幾多煩心,幾多憂愁,幾多憧憬,漸漸進入了夢鄉。

    他睡的很淺,那時候的床板還是木質的,郝俊睡起來很不習慣,但總是在鼻息間能夠感受到熟悉的屬於家的味道,心便恩容易安靜下來,更願意閉著眼睛,將自己的思緒散,觸碰,感知。

    郝父有個習慣,第二天需要的文件都會放進一個郝俊認為稱不上公文包的布包裏麵,當然此包出自老媽餘芳之手。至於一個小公務員,甚至一個副站長,皮包裏要放些什麼重要文件,就不是郝俊所願意去猜測的了。

    夜,漸漸深了……

    一個黑影突然間躡手躡腳地竄進了家裏的客廳,那張方桌上放著老爸郝躍飛的公文包,郝俊第一次觀察這個伴隨父親走過三年副站長生涯的黑色皮包,心中的好奇早已勝過一切。

    輕輕地拉開,黑暗中看不清楚,郝俊不敢開燈,深怕驚擾了父親,就幹脆一股腦兒將全部的文件都搬了出來,隨手拿起桌子上沒用的報紙,整齊折疊好冒充文件塞了進去。

    一招偷梁換柱……

    拿起資料文件,掩上房門,輕輕鎖上,背靠著門板,郝俊最終才舒了一口氣,無論他的猜測正不正確,至少已經解決了心中的疙瘩,置於那些破舊的報紙會給老爹郝躍飛惹來什麼意料之外的麻煩,郝俊都覺得是值得的。

    他將那份白天見過的資料抖了抖,又翻看了幾遍,放在自己床上的被子底下,輕輕拍了拍,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郝俊起得很早,郝父最終還是將那個黑色的皮包夾在腋下,匆匆離開家而去。

    就像平日裏迎來送往一樣,郝母依舊站在門口,深情地凝望著父親離開時的背影,卻如何想到,前世,父親這一去,居然三年之後才終於歸家,世事往往是何其的讓人措手不及。

    郝俊一直不明白,郝父郝母的情感究竟來源於何處,是年輕時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愛戀,還是將近二十來年的相濡以沫,或者愛情早已沉澱為了親情,一直未曾改變,卻越來越陳。

    父母輩的愛情,是一個謎,也是一個夢,他希望他和他的妻子也是。

    郝俊逃開母親的視線,最終也跟上了郝躍飛上班之旅,其實,郝俊的內心並不平靜,他無法確認自己的判斷究竟是否正確,郝躍飛是否就是因為那份資料而鋃鐺入獄,今日便能見個分曉,若不是,他也希望能夠憑借著兩世為人的優勢,而幫助郝父一點,是一點吧。

    想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麼一件事罷了。

    進入有些殘破的收費站大院,郝俊很難想象在那一件震驚全市的經濟案件裏麵涉及的資金的數額會如此巨大,一時間讓他感歎無比,無論顧凱凡還是其他人,這巨額資金的暴露就更讓人覺得有些突兀和令人尋思。

    郝父也終於現了一直墜在身後的小尾巴,瞪了他一眼,也不叫他離去,郝俊的心情卻是逐漸緊張起來。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0:59
第23章 虛驚一場(明天裸考!求收藏!)


    郝躍飛坐到位置上不久,就受到了顧凱凡的召見。

    還未來得及掏出辦公文件,顧凱凡就親切地跟他交談起來,這卻是這位年輕的站長來到收費站後的第一次。

    顧凱凡興致濃厚,不時地問些問題,郝躍飛一邊認真回到,一邊感歎自己居然也能如此健談,談國內形勢,談國際環境,談民生問題,談社會百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都一無所知。

    郝俊此時卻百無聊賴,但眼睛卻一直注視著門口,這是收費站大院裏唯一的進出口,想來今天上午必然不會像此刻這般平靜吧!

    嗒、嗒、嗒……

    皮鞋與水泥地板的敲擊聲清晰地從門口傳來,郝俊的眼睛一瞬間被晃得有些分神,心也在這一刻緊緊揪了起來,大致與等待宣判的囚犯相差無幾。

    來人是身穿便衣的兩個中年男子,都梳著一絲不苟的“機關頭”,神情嚴肅,身後跟著神情諂媚的兩個派出所民警。

    兩個中年男子直接就闖進了顧凱凡的辦公室,兩個派出所民警也緊隨而入,郝俊偷偷跟在後麵,事情還是生了,隻是不知道郝父究竟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請問是顧凱凡同誌吧?”兩個中年男子中一人微微落後前麵的人一步,想來這就是級別上的差別體現吧。

    顧凱凡眯眼,隨即又笑嗬嗬道:“我是,請問兩位是?”

    “我們是市紀委的,有些情況想要找顧同誌了解一下,請跟我們走一趟!”為的男人說道,臉上沒有多少多餘的表情。

    看著眼前男人掏出來的證件,顧凱凡不疑有他,笑道:“行,兩位同誌,等我交代一下工作,馬上就好!”他似乎預料到了這兩個人的到來,郝俊暗自思索,甚至連一個電話都不打!

    兩個中年男人微微讓開位置,示意顧凱凡自便。

    此時,走廊裏已經聚集了很多收費站的工作人員,都悄悄探尋著眼前生的事情,見顧凱凡走了過來,議論聲便戛然而止。

    “同誌們,我有事需要去市裏一趟,收費站的日常工作就由郝副站長負責主持,希望大家能夠像支持我一樣支持郝副站長的工作!”顧凱凡其實來到收費站的時間並不長,但其手腕強硬,作風果敢,很快就將小小的一個收費站管理得僅僅有條,這也是為什麼郝父幾乎有些盲從的原因之一。

    顧凱凡快步走到兩個中年男子的麵前,說道:“兩位,走吧!”看到為的中年男子一直盯著郝躍飛看,就介紹道:“這是我們收費站的郝躍飛郝副站長!”

    為的中年男子衝著郝躍飛點了點頭,又轉頭向身後的男子使了使眼色,兩個警察立即關門,將一幹圍觀的人都趕了出去,郝俊也被隔離在門外,心中的緊張頓時加劇。

    收費站裏有認得郝俊的人,便問道:“小俊,你爸知道顧站長是怎麼回事嗎?”

    郝俊心情正在反複,也不理會別人的問話,時刻注意著門口的動靜。

    身後的中年男子開始指揮兩個民警在辦公室裏查找文件,而為的男子則是對著郝躍飛說道:“郝站長工作辛苦吧?”

    郝躍飛感到自己的身上有一股壓力,心中不免局促,但未露出一分:“還行吧,不怎麼忙?”

    “收費站過往的數目應該很大,辛苦是必然的嘛!”男子拍了拍郝躍飛的肩膀,“顧站長,你說是吧?”

    顧凱凡笑道:“是的,郝站長的工作能力我是很認同的!”從始至終,顧凱凡的神情一直很平靜,從未露出過半分驚慌,這讓做了十幾年紀委工作的張長忠很是疑惑和驚奇,到底是顧凱凡擁有足夠的底氣還是深藏不漏呢?

    “都是顧站長領導有方,收費站的收費項目都標示的很清楚,我的工作就輕鬆多了!”今天的郝躍飛嘴巴跟抹了蜜一樣,在這種時刻也不忘拍頂頭上司的馬屁。

    張長忠輕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又恢複到了剛來時候的嚴肅古板。

    另外一個中年男子拿了厚厚一摞資料,走上前來,“能拿的資料都拿了,其他的資料會請兩位民警同誌代勞送到市紀委辦公室!”

    “有勞了!”張長忠輕聲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兩個民警的眼中盡是諂媚和巴結。

    “這是什麼?”張長忠注意到了郝躍飛的公文包。

    “哦,這是我平常放文件的……”郝躍飛認真答道。

    顧凱凡一愣,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從郝躍飛的包中拿出了幾張報紙,衝著郝躍飛幹幹的一笑,顯然是認為這位副站長沒事裝作很忙的樣子玩呢!

    顧凱凡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這郝躍飛聰明,算是托付給了一個值當的人。

    當顧凱凡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郝俊聽到郝父說了一句:“顧站長是冤枉的,我相信他!”,心中卻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郝父終於沒有像曆史中一樣,被兩個黑皮民警拖著給帶進警察局。

    但內心卻有些無奈,暗道一定要去買本官場厚黑學讓郝父看看,幸好現在是一個小站長,要是個大領導,這樣輕易表態,可是要出大問題的,不管顧凱凡究竟有沒有經濟問題,這都不是一張嘴能夠說清楚的問題。

    兩個黑皮民警聽到郝父如此說,卻是嗤笑一聲,叱道:“這不是你能夠議論的!”心中卻在鄙視這個沒有見識的老農般的副站長。

    讓郝俊感到奇怪的是,當顧凱凡走過郝俊身邊的時候,卻是停了下來,“是郝俊吧,在東湖中學念書?我聽我爸常提起你,是個聰明的小家夥!”

    郝俊的腦海裏迅搜索著,終於浮現出顧忠敏老校長的笑顏,心中暗驚,卻是裝作一副糊塗的樣子,努力回想著。

    望著顧凱凡幾人離去的背影,郝俊的心中心思百轉。

    正兀自感歎時,一隻粗壯的打巴掌就裹挾著呼呼的罡風呼嘯而來,“臭小子,是不是你動我的公文包了!”郝躍飛輕聲斥道了,對於兒子的這種行為也暗暗感到後怕。

    郝俊倒吸一口氣,郝躍飛的手勁不小,“老爹啊,你沒瞧見那幾個人虎視眈眈的樣子,要是你那份賬目剛提交了,你說會是個什麼下場!”

    這回卻是郝躍飛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這樣,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啊!剛才隻顧著幫顧凱凡開脫了,沒想過這一茬,此刻回想起來,那些個舊報紙還真是可愛。

    郝俊翻了翻白眼,老爹郝躍飛的政治上的不成熟讓他很是無奈,但卻依舊堅持著讓父親上位的初時的想法,未曾動搖過。

    “臭小子,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郝躍飛的心裏沒有什麼概念,畢竟顧凱凡突如其來被帶走,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想到的,而那些看起來像是天書的賬目,興許隻有顧凱凡知道其中的道道了吧!

    郝俊白了一眼父親,氣急道:“當然是回家再說了,你慢慢上班,我先回家了!”說完,也不甩身後的父親,昂回家。

    他其實沒有去太多考慮顧凱凡的事情,父親似乎已經躲過了這一劫,雖然時間倉促,但是正是因為他的偷梁換柱,記憶深處的景象沒有重現,過程很平靜,郝俊的心髒卻是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這遠比第一滴血拿得痛苦多了。

    但郝俊一直在前進,未曾退卻與遲疑……

    (明天裸考公務員,小宇宙爆吧!!!!)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00
第24章 戾氣(明天裸考!求收藏!)

    突如起來的變故,不得不讓郝躍飛審時度勢,在匆忙結束了收費站的工作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所謂的書房裏,隻有郝俊這條稱職的尾巴悄然跟在身後。

    屋子裏的氣氛一直很壓抑,大多是郝躍飛皺眉沉思時造成的,郝俊多次努力想要把主動權攬到自己的手裏,奈何郝躍飛不說話的時候,居然能給郝俊一種莫名的壓力。

    父子倆人一直悶在書房裏,偷偷瞅著那些個賬目資料,毫無頭緒,即使是郝俊,作為一個重生者,擁有遠遠越這個時代的眼光和知識,也無法憑借著這單單這一份詭異的賬目資料,就推算出對於他們來說有用的信息,更何況“詭異”兩字的判斷還來自於上午顧凱凡的不同尋常的表現。

    郝俊拍了拍腦袋,暗歎這官場果然真不是他媽人混的地方,一本小小的賬目和資料就把父子兩完完全全給難住了,這些個幾乎都是用密密麻麻的數字記錄的一板一眼地資料,幾乎都是平常的收支,一看就知道存在著明顯的問題,但要是想要從中推敲出另外一些東西,他相信即使是最有才的會計也會徒呼奈何。

    其實郝俊的內心也有些不以為然,隻要郝躍飛脫離了危險,他才不要去管顧凱凡的死活呢,那場98年生在蓮花市的官場大地震,一腳踏進去,要麼順利借勢,一飛衝天,要麼就是萬劫不複,像郝躍飛這種級別的公務員,別人甚至連栽贓他的心情都沒有,可若是這巨浪一來,郝躍飛沒準就會被無情的拍死在沙灘上,郝俊需要讓郝躍飛盡量去避免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畢竟機會多得是,沒必要趟這趟連他都沒有把握地渾水。

    郝躍飛似乎已經漸漸開始習慣自己十七歲的兒子以一種別樣的姿態來和他商談人生,嚴格意義上來說像是一對互相切磋的摯友,共同提高。

    父子兩一呆就是一個小時,郝俊覺得很有必要在這種時刻呆在父親身邊,這是他在攀爬時遇到得第一個障礙,無論從心理上,實際的意義上,左右他的世界觀的僅僅可能隻是一念之差,但就是這一念之差,將會決定他與這所謂仕途究竟有沒有緣分,若是父親執意要去闖一闖,作為重生者的他不介意陪著父親鬧騰一番,這是屬於底線的自信。

    郝俊幻想過遛狗鬥鳥,走個路能把整條馬路給占了,打個響指會有無數個頭湊過來聽候差遣的紈絝生活,而恰恰這一切,可能需要他和他的父親共同努力去創造,似乎才有了那麼點意思,至於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郝俊是否會欺男霸女,養一幫狗腿子替他賣命,那就是後話了。

    表麵上,顧凱凡被紀委帶走,並沒有在蓮花市引起過多的波瀾,隻有收費站的人員在經曆了最初的慌亂之後,也最終在郝副站長的主持下開始穩定下來,6續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就仿佛從未生過一樣,郝副站長的手段就也可見高明了。

    但有些地方終究還是炸了鍋,雖然顧凱凡隻是一個小小的收費站長,可真正體製內的人都明白,他身後代表的力量非同小可,魚死網破的事情在官場上也是大忌,馬如龍決定破釜沉舟了?許多人都把眼光關注在了市委書記馬如龍的身上。

    審查幹部的經濟問題一直是馬如龍擅長擺弄的手段,而就是這種手段,為本是空降的他在蓮花市贏得了足夠的一席之地。

    馬如龍似乎性格粗糙,是典型的北方漢子,說起話來聲音很大,語很急,與南方的官員明顯格格不入。傳聞他到蓮花市上任的時候就帶了一個司機,一條純種的藏獒,很有單刀赴會的架勢,也可以說是霸氣外露。

    奈何叫開蓮花市的大門,迎來的隻是一個市電視台的台長和一輛極其陳舊的紅旗,沒有一個蓮花市政府部門的人員出麵迎接,可見蓮花市顧凱平一任上鐵桶一般的江山,但睡覺馬書記是微服上任呢!

    而馬如龍也隻是淡淡一笑,就坐進了那輛紅旗小轎車,市台的張台長可是一身冷汗,他被安排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也是有原因的,雖說電視台也是事業編製,但像蓮花市這種地級市,市電視台等於就是市政府的口舌,無關對與錯,隻有播與不播。

    張長清台長不想挑戰這種規矩,但他三十五歲,年輕有為,事業心又強,想法自然就多,他感覺隻要仍舊作為市政府積極的口舌,而後在其他方麵做一些體現電視台個性的東西,電視台也要逐漸轉型為綜合性的電視台,這樣才能跟上整個興城越來越快的展趨勢。

    張長清就洋洋灑灑地寫了個計劃書,在電視台裏開始運作起來,正是實行倒第二天的時候,卻是接到了市委宣傳部的劉副書記的電話,說是讓他接一下新來的市委書記,就開市電視台三年前配的車子。

    作為一個電視台台長,張長清知道一些有關於這個新來的市委書記的信息,恐怕他的到來會引起蓮花似的一場軒然大波,甚至張長清也都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來個強龍鬥地頭蛇的戲碼。

    但劉副部長的最後一句話,就讓他一驚。

    “小張,手頭上的事情先放一放,領導重要嘛!就不要瞎搗鼓了,下午三點準時啊!”張長清仔細一琢磨,按理說,這個迎接市委書記的任務,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啊!

    可劉副書記鄭重其事的樣子不像是說笑話,與其說是一個任務,還不如說是劉副書記在借機敲打他呢?不要讓他在市電視台瞎搞亂搞,影響市電視台的嚴肅性。可是,市委常委們就不作出一個迎接的姿態嗎?這不是打省委的臉嗎?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是懷著忐忑上路的,紅旗外麵破舊,裏麵卻是真皮座椅,格局很寬,張長清一開始以為受到這樣冷遇的馬如龍一定會大雷霆,沒想卻是笑了一聲,就縮身鑽進了紅旗,讓張長清還愣了很長一段時間。

    並沒有省委的幹部陪同,馬如龍也算是屬於微服到任,與他同來的還有一個俊秀的年輕人和一條黑乎乎的藏獒,張長清認識這種像獅子一樣的狗,聽說其戰鬥力與一頭獅子基本上相差無異。

    而在那時,張長清就打算就電視台的改革意見和展意向請馬如龍隨意聊一下,張長清覺得這個市委書記除了初次見麵時,第一眼感覺有些粗獷以外,為人還是很和善的,很有市委書記的親和力的。

    馬如龍也隨口問起了張長清市台的工作問題,甚至還表示有時間回去市台參觀一下,張長清原本被劉副部長打壓下來的心態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奈何,馬如龍一到任,就與顧氏一係摩擦不斷,小爭鬥不休,他雖然是紅色子弟,但卻不受家族重視,也是一步步從底層熬上來,何曾受過這種氣,當然不肯善罷甘休,幾番你爭我奪下來,硬生生被這位手腕強硬的書記畫出了一塊地盤來。

    這一日,好不容易時間空出來了,馬如龍就打算見一見那個給他留下印象不錯的年輕的市電視台台長,卻沒想到突然從秘書口中聽到了顧凱凡被紀委的人帶走的消息,勃然大怒,拍著桌子罵娘,卻不知道罵誰去,一下子就漲紅了脖子。

    俊秀的年輕人,也就是馬如龍的司機,衝著額頭上溢出汗來的張長清撇了撇嘴,示意他在一旁的沙上坐,雖然隔著一扇虛掩的門,但張長清還是能夠感覺到馬如龍的暴虐,與這位市委書記見過很多次麵,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重的戾氣。

    顯然有人觸動了馬書記的真怒……

    (想當年,英語四級裸考pass,六級就徹底嗝屁了,不知道明天的公務員考試咋樣啊?大大們,求個收藏否?積點rp啊!!)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08
第25章 再起衝突(繼續求收藏!)

賬本中一定蘊藏著隻有顧凱凡知道的秘密,他到底想幹嘛?

    拚命說服老爹郝躍飛不要輕易將那份賬本拿將出來,靜觀其變,已經是將近晚飯時間了,郝俊的腦海裏一直有一條線,抓著這條幾乎能夠判出未來蓮花市政壇走向的線,他相信一定會有人找上郝躍飛,隻是到底這份材料究竟會成為雪中送炭,還是會成為錦上添花,就不是郝俊所能控製的了。

    他沒有理由說服餘芳和郝躍飛,讓他這一個禮拜都呆在家中,這可是在最重要的中考衝刺階段,更何況,郝俊也想看看郝躍飛自己的選擇,在官場這條道上,他還是剛剛邁出第一步的家夥,他需要快的成長。雖然這種想法有些大逆不道,但郝俊還是覺得以他的眼光和見識,還是能夠“培養”一下郝躍飛的。

    郝俊懊惱地看了一下天色,清了清腦海中紛亂的思緒,土著臉幫忙餘芳準備晚飯,郝躍飛匆匆吃完晚飯,就獨自一個人關在書房裏,又研究起那份資料來,仿佛隻要盯著那些破賬目,就能瞧出其中的神秘來似的……

    郝躍飛直到很晚才睡,郝俊眼看著父親將賬本鎖進了家裏最重要的抽屜裏,心終於微微放下,至少眼下,他們現在把握著一絲主動,可以安然而退。

    第二天天蒙蒙亮,郝俊就起床了,東湖中學上課的時間比較早,他需要盡可能地早地趕到學校,這樣才能越少地承受楊根生班主任的怒火。

    當郝俊躡手躡腳地從保安室的窗沿下走過,非常順利地躲過門口的保安,進到教學樓的時候,卻聽到教室裏傳來葉衛平嗡嗡地授課聲,郝俊微微皺眉,內心暗暗埋汰自己的運氣太背,不多久前才與這位自然科學老師起過衝突,要是被他抓到這一回,估計也不用楊根生來出麵教訓他了,看來隻有偷偷地從後門溜進去了,葉衛平眼睛視力不好,這人向來不會去關注教室裏第五排向後的情況,雙眼半眯著就像彌勒佛一樣,期望能躲過一劫。

    郝俊在外邊縮頭縮腦,卻被坐在第一排的宋辰辰全部看在眼裏,小妮子嘴角泛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不動聲色地輕輕抬起皓腕,衝著郝俊擺了擺,明媚的眼眸裏全是笑意。

    郝俊厚著臉皮也回應了一手,心中暗爽,這朝中有人就是好辦事,還是小妮子對他最好,看趙文傑和胡佳傑這兩個家夥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根本就沒有打算伸出手幫他一把的樣子,他就暗暗撇嘴,果然小妮子才是他最鐵的哥們,另外兩個家夥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絕不是好鳥!

    他伸手指了指講台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一個溜進去的手勢,意識是讓小妮子打掩護。

    小妮子輕輕點了點頭,很明顯就看懂了郝俊的一切動作,眼睛裏盡是躍躍欲試的興奮,這丫頭本來就不是安分的,這種打掩護的事情想來是小菜一碟。

    她偷偷瞥了一眼神神叨叨的葉衛平,看他並沒有寫板書的打算,就又打了個手勢,示意郝俊稍安勿躁。

    郝俊會意,就一直藏在教室的門口,貓著腰,等待時機。

    葉衛平在講解習題,終於不吝體力,站起身來,開始寫起有關解題的步驟來。

    小妮子大大的眼睛裏閃現出瞬間的喜悅,連著舉起小手來向後搖擺,示意郝俊可以行動了。

    郝俊繼續貓著腰,躲著窗,小心翼翼,卻快步走向後門,還停下來頗為自得愜意地看了一眼正在黑板上寫得起勁的葉衛平。

    正當他撅著屁股,半個身子已經進了教室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郝俊!你在幹嘛?”

    郝俊瞬間停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所措。

    時間短暫地靜止,身後傳來淡淡的清香,郝俊苦笑了一聲,繼續貓腰前行,希望這位顧珊琪老師能夠放他一馬,更期待葉衛平的耳朵也能夠像他的眼睛一樣,高瞻遠矚。

    但事實往往會與他所希望的背道而馳,這些小細節根本無法掌控,唯一的就是暗讓自己在這種狀況下更加從容、鎮定。

    葉衛平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手戛然而止,疑惑地朝著後門望去,縱使他視力再不濟,也能看清楚門口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子。

    “郝俊,你怎麼現在才來,幹什麼去了?”葉衛平將手中的白色粉筆扔進講桌上的粉筆盒裏,拍了拍手掌,輕聲問道。他上課的時候很少去關注講台下學生們的情況,隻是注意到班裏少了一個人,也沒去想是誰,就自顧自地在講台上講起課來,在他的觀念裏,學生的學習都靠自己,若是自己不肯積極向上,即使老師不停地敲打,也多半是徒勞的,還不如省下這份心力,去更多的關注那些上進的學生。

    不過,郝俊就有些不同,他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但是這個學生讓他在很多老師麵前失了顏麵,違反紀律小懲罰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小妮子宋辰辰見郝俊被逮個正著,心虛之下,忙將頭埋在書堆裏,向後咧著可愛的小嘴,不停地向郝俊打著暗號,眼裏的憂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郝俊苦笑地直起腰板,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葉老師,真是不好意思了,家裏有點事,來晚了點!”他偷偷溜進來,本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沒成想會越搞越糟。這顧珊琪也真是的,平日裏都這麼挺她,現在卻在這種時刻給自己下絆子。

    葉衛平卻是聽他說得輕描淡寫,全然沒把他這個老師放在眼裏,心中就有些冒火,暗自奇怪怎麼每回都會在這個學生麵前亂了分寸,便按捺下怒意,道:“這麼說,你是今天才到校的?”

    郝俊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失策,隻好點了點頭。東湖中學的條例裏就嚴格規定學生必須在每周的星期天下午準時到校,否則就算曠課處理,鬆散慣了,郝俊把這茬給忘了,還不如說在寢室裏睡大頭覺睡過頭了呢?

    這時候,顧珊琪已經悄悄走了上來,站在一個葉衛平看不見的角度,衝著郝俊歉意地揚了揚眉,竟然多了幾分俏皮可愛。

    葉衛平眉角不動聲色地一跳,竟又多了幾分怒意,看來雖是自認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但人往往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

    “沒有請假條?”葉衛平的鼻音有些尖又有些輕,卻是清晰可聞地傳入全班的學生和郝俊的耳朵裏。

    “事情急了些,沒來得及請假,對不住,葉老師!”郝俊的話總是放在與葉衛平對等的位置上,很難融入到他這個十七歲的身份中去。

    這卻是奇怪的地方,郝俊就像是一會兒是個十七歲的孩子,一會兒又像是個三十歲的成年男人,連他自己都不自知。

    葉衛平卻是冷笑一聲:“那就是無故曠課,還想刻意掩飾隱瞞,我得好好跟楊老師說說,你這個學生不行!”

    郝俊見葉衛平又有暴走的趨勢,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又哪裏惹惱了這位自然科學老師,隻能暗歎自己命裏與葉衛平相克,麵相不和吧!

    不好與他在全班同學麵前爭鋒相對,郝俊隻好輕聲承認道:“對不起,葉老師,我這就跟楊老師補請假條去!”

    郝俊對於學校的習慣還停留在大學階段,所以對於遲到以後在班主任那裏補假那種事已經幾乎成了習慣,沒想卻又是觸到了葉衛平的痛處,葉衛平在城北中學的資曆幾乎與楊根生差不多,是同年被分配到學校的一批老師之一,教學水平也沒有相差多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但就因為楊根生的年紀比葉衛平大了幾歲,他卻屈居於楊根生之下,做了他的副手,心中本就頗不服氣。

    東湖中學初創兩年,一直受到城北中學相關領導的重點關照,甚至有顧忠敏校長親自坐鎮,所有的教師都是整個學校裏教學水平最高的,相應的工資待遇也是如此,更別說是一班之主的楊根生了。

    都說學校是脫離社會爭鬥的地方,但畢竟都是討生活的人,錢、地位、名聲之還是離不開老師這個江湖,隻不過各種爭鬥相對沒有太過激烈,老師又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群,自然也理性許多,不會像一般人一樣隨意起衝突,但葉衛平對於班主任一事還是心存芥蒂的。

    此時,聽到郝俊這般說,葉衛平就有些氣急,冷笑一聲:“你眼裏好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老師麼,行,可以!”說著,他將手中的試卷啪地一下拍在講台之上。

    本來寂靜萬分的教室裏,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啪”聲,將這氛圍破壞得一幹二淨,許多同學紛紛將眼神投向郝俊。

    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也有冷眼旁觀的,也有替他暗暗緊張的,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顧珊琪也被葉衛平突如其來的翻臉給鬧得不知所措,心中還以為葉衛平還記恨著前天郝俊頂撞他的事情,便苦笑著說道:“葉老師,郝俊家中一定有事,我們先了解一下,再下定論吧!您別生氣!”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有什麼資格說話?”葉衛平似乎被氣昏了頭腦,居然連一旁的顧珊琪也數落了起來。

    顧珊琪還是第一次聽到葉衛平的嗬斥,心中委屈,倔勁也犯了,還嘴道:“葉老師,郝俊隻不過遲到了一次,並沒有犯多大的錯,你沒理由這樣!”

    “哼哼——他無故曠課,不尊重老師,影響同學上課,還拒不承認錯誤,難道顧老師認為這些都是一個合格的學生應該做的?”

    (一百四十道題,一百二十分鍾,看道題還要一分鍾呢!來都來不及……拋一個硬幣……轉啊轉啊……哈哈)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09
第26章 為你拭淚(求收藏,求進榜!)

  郝俊剛說出讓楊根生批假條的話就想掌嘴,他是知道楊根生與葉衛平之間的不對付的,後來還在東湖中學鬧得很大,當然這是郝俊離開東湖中學以後的事情了,但顯然這句話卻是徹底把葉衛平給惹火了。

    眼見顧珊琪就要和葉衛平直接杠上,郝俊心中無奈,顧珊琪畢竟新來不久,要是和葉衛平鬧出矛盾,弄到最後不可開交的話,走的人肯定是她。郝俊知道,顧珊琪是個上進的教師,在工作三年之後,就開始自學考研,並順利考上了研究生,一年以後就到鄉下一所中學當了副校長,前途不可限量,萬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讓她的前途塗上一層迷霧,這是郝俊內心所不願意看到的。

    隻有讓葉衛平的炮火移向他自己了,郝俊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叫什麼事嘛,純屬欠扁找抽……

    隻不過是一件遲到早退的事情就要變成目無師長,出言不遜了,唉!

    他拉了拉泫然欲泣的顧珊琪,這個映像中威嚴的校長女士現在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而已,哭鼻子果然和一般女生無二。

    他隨即他直視著葉衛平,朗聲說道:“葉老師,你缺少一個老師必需的氣量!”好吧,又要針鋒相對了!

    郝俊扯著嗓子,幾乎全班的學生都聽到了,個個看怪物似的瞧著郝俊,葉衛平怒極反笑,配合著他本就濃厚低沉的鼻音,居然很是滲人,“氣量,哼哼,氣量,哼哼——”

    郝俊拉了拉又想要說話的顧珊琪,暗道這女孩不知進退,心中卻也是一暖,這個顧老師就是這麼“護犢子”,從來如是。

    郝俊又笑著說道:“葉老師,你沒必要為了上次數學競賽的事情而這樣耿耿於懷吧!”話間盡是說不盡的從容與鎮定,既然已經與葉衛平起衝突了,自然要將理全部爭到他自己這邊來,盡量挑起這老頭的怒火,將顧珊琪從中摘出來。

    葉衛平幾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郝俊:“你好,你好,你很好!”

    見郝俊說起數學競賽的事情,全班的學生都疑惑地看著葉衛平,麵對五十來雙眼睛,葉衛平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說辭,居然就這樣瞪著郝俊,不說一句。

    郝俊覺得有必要再加點猛料,“葉老師,您不能隨意就一句話斷言一個學生的前途,像上次那樣僅僅憑借著我的自然科學成績就剝奪我參加競賽的機會,您說是不是有些輕率呢?”

    五十雙眼睛又齊刷刷地從郝俊的身上轉移到了葉衛平,看著這個平日裏不溫不火的葉老師該如何回應。

    葉衛平卻是想不到該如何回應郝俊的咄咄逼人,幹脆收集教案與資料,夾在肩下,急匆匆走出教室,到了門口,卻又停了下來,冷哼一聲:“像你這樣的學生,我不跟你爭論,等著被開除吧!”

    低著頭,他快步走過走廊,又瞪了郝俊一眼,雙眼之中滿是恨意,直奔辦公室走去。

    郝俊哀歎一聲,雖然順利將葉衛平的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卻也把這位自然老師得罪得過頭了,看來在讓老師在學生麵前喪失顏麵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郝俊將班裏學生的表情看在眼裏,胡佳傑和趙文傑終於把他們不曾搖擺過的腦袋給轉了過來,雙眼之中滿是濃濃的憂色,在一直處於校園未曾走向社會的初中生來說,開除就等於他們的世界坍塌了一般,乖乖男胡佳傑和趙文傑,更是如此。雖然平日裏兩人講話大大咧咧的,也頗為風輕雲淡,但顯然這樣的事情出他們的想象。

    小妮子宋辰辰再也沒有剛開始的頑皮勁,美麗的眼睛裏擠滿了淚水,就似乎郝俊真的已經被開除了一樣。

    郝俊見了,瞬間有些心疼,映像裏一直是大大咧咧,性格嬌憨的女孩,很少能夠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仿佛記憶裏在她離開前一夜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絕世妖嬈的女子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的心擁有一瞬間的悸動,似乎早已忘記了身後的顧珊琪和全班那一雙雙眼睛,他快步走上前,在小女孩奇怪和自責的眼神之下,低頭凝視著女孩還未漸漸變長變瘦卻已經有些美人雛形的臉蛋,伸出拇指,輕輕撚去小女孩雙頰的淚水,心道:我會為你拭去淚水,讓你的每一天隻是笑顏!

    小妮子的眼眶濕潤著,長長的眼睫毛耷著,美麗的大眼睛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郝俊,她有些被這個男孩嚇到了,逐漸開始哽咽起來,斷斷續續,好不憐人。

    胡佳傑和趙文傑“嚇”地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做出這一番出人意料舉動的郝俊,心中狂念:“這小子什麼時候對宋辰辰又動了心思了,真是邪門了?我日你仙人板板!”

    全班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出“唔”的一聲,接著便大聲起哄起來,今天這一幕幕的必看好萊塢大片還刺激……教室裏沸騰了……

    在這個時代,男孩女孩雖已開始漸漸接觸青澀的愛情,但表麵上還是嚴格地控製著與異性的接觸,甚至拉手也是不常見的事情,郝俊的動作在所有學生的眼裏,已經出了朋友的界限,那是偷偷戀愛的男女才會做出的親密舉動,更何況,他拭去女孩眼角的淚水的時候是那般專注,那般迷人,那般深情……

    顧珊琪同樣是愕然地看著這個男孩的奇怪舉動,眼前的畫麵讓她覺得這真是一對般配的人兒,雖然作為一個教師,不該有此種想法,但同樣也作為一個經曆過美好的大學戀愛時代的她,還是會忍不住這般想。

    英語課代表石楊突然站起身來,怒指著郝俊說道:“郝俊,你這是早戀,你會害了宋辰辰的!”便一把扯開眼前的凳子,撕拉一聲的聲音格外刺耳,朝辦公室的方向跑去。

    石楊早就看不慣郝俊與宋辰辰平日裏打鬧的場景,今日碰到這樣的機會怎麼會放過,更何況他也聽過許多次楊根生批評郝俊的話,自然知道這個班主任是看不慣郝俊的,打報告,打報告專人出場……

    小妮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嬌羞萬分,將頭埋得深深的,不敢抬起來,可卻是不敢再哽咽了。

    郝俊心知這個石楊一直喜歡著宋辰辰,平日裏沒少在女孩子麵前獻殷勤,但小妮子一直冷眼相待,隨意應付著。

    郝俊心中暗歎,今日一次想要避免小小麻煩的舉動居然一下子引出了這麼多的麻煩,可是大大的失誤,一定要想辦法盡快解決,要是讓楊根生與早就看不慣他的葉衛平碰到一塊,那還真說不準開除的事情就一帆風順了。

    可回過神來看到眼前女孩的害羞狀,他不由又輕聲道:“辰辰,放心吧,我郝俊是誰,開除我這件事我還沒點頭同意呢!”

    小妮子美目悄然抬起,送了個衛生球,又繼續趴下,估計內心複雜,不敢看郝俊了……

    (在都市公眾作者新書榜上一看,居然是第十一,然後我蛋疼了,你說第二十啊,第三十啊的也就算了,偏偏是第十一,看著前麵十位在都市頁麵的小角落裏也能出現出現,小掛會兒,我心裏不平衡了,再上一章,求衝上去,衝上去,爆菊啊……給力啊……要個露臉……成不?)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09
第27章 入局還是破局?


    郝俊又重新站在校長室門口,低頭沉思著,心中還美美地回味著小妮子宋辰辰剛剛含羞帶怯的模樣,她今天穿著一件碎花的白色修身短裙,下身是一條長長的束腰長褲,她的身材不是特別修長,但很完美協調,居然是別有一番風味在他心間徘徊,是與記憶中那個妖冶的女孩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慢慢地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小妮子身上總是有種若有若無的體香,沒想到居然此時已初見端倪,清幽的香味在他鼻間久久不曾散去。

    上一世,就是這個獨特的女孩,不允許任何男人觸碰她的一根手指,卻一次次在郝俊麵前爛醉如泥,散著迷人的嫵媚和妖嬈,恍若癡狂。

    這一世,他要嗬護她、保護她、就看著她就這樣無憂無慮地長大,永遠沒有那般憂愁和迷茫,不管未來她的樣子是純真,還是妖冶,還是嫵媚。

    他不是不知道,這個女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已經暗生情愫,但那時候的自己卻早已與妻子相識相知,心中容不下任何一個別的女人。

    他幽幽歎了一口氣,看到一臉笑意走出辦公室的石楊,微微搖頭,突然有些同情起這個英語課代表來。

    不由想來,這位英語課代表的成績一直不錯,大學畢業之後還出國留過兩年學,回國之後就在一家外企管理層任職,可以說的上是年輕有為,就是此人一直苦苦追求當時還尚是單身的宋辰辰,小妮子卻一直冷冰冰的,不曾搭理過這個男孩一眼,原來這在初中時期就已經這般模樣。

    他輕輕扣了口門板,裏麵傳來顧忠敏老校長略微沙啞的聲音:“請進!”

    郝俊皺眉,踏步進入,“顧校長好!”

    顧忠敏的精神狀態顯然很不好,蒼白的頭沒有平日裏一絲不苟的整齊和素潔,就連臉上的皺紋都似乎多了許多,嘴唇很是幹裂,老人似乎沒有了往日的光彩飛揚。

    郝俊心知,顧凱凡的被抓一定對顧忠敏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但老校長卻在這樣的星期一仍舊堅持來工作,郝俊的心中不由又多了一分尊敬,更是在內心堅定了主意。

    顧忠敏抬了抬鼻上的眼鏡:“是郝俊啊,過來坐吧!”

    郝俊見他眼皮沉重,褶皺的皮膚都幾乎耷拉在一起,眼袋突出,盡是濃重的黑眼圈,聲音沙啞著,想來昨夜根本就沒有入睡吧!

    仿佛是記起什麼事來著似的,顧忠敏又抬起頭,輕輕皺眉道:“郝俊,前兩天你的檢查剛上交,怎麼今天又沒來參加晨練,你這樣的態度是很不對的啊!”

    郝俊看到顧忠敏穿著一套運動服裝就知道這位顧校長言出必行,星期一也參加東湖中學的晨練了,可這身體和精神狀態實在是讓人擔憂。

    他決定開門見山,無論從內心的猜測,還是對於眼前老校長的尊重。

    “對不起,顧校長,家裏出了點事情,父親在收費站的領導被紀委的人帶走了,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我很擔心!”郝俊一邊若無其事地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顧忠敏的表情。

    顧忠敏一聽到收費站,眼神就是一凝,認真地聽清了郝俊的每一個字。

    他昨天晚上一直被這件事攪得心煩意亂,兒子顧凱凡突然被抓是他所不曾預料到的,他一直就反對顧凱凡像他叔叔一樣進入雲波詭譎的政治道路裏麵,奈何小兒子卻受其叔叔的影響,對其他事情都沒有十分大的興趣,卻對為官一途很是熱衷,這對一生都平靜地坐在教育線上的顧忠敏來說著實有些無奈,更多的則是擔憂,深怕小兒子一招不慎,就被官場這個大漩渦給陷進去,再也沒有翻身之日,畢竟他也有許多官場上的好友,曾經顯赫一時,如今卻在監獄中度過著接下來的半生。

    昨天夜裏,打向顧家的電話連綿不絕,在聽到了最初顧凱凡被抓的消息之後,顧忠敏就再也沒有心思去接那些不知是懷揣著什麼目的的人群的電話。

    在這種緊張的時候,顧凱平又因為工作關係正在歐洲考察,短時間內根本就無法返回,這讓老頭子一時之間無所適從,就感覺天就仿佛要塌下來似的。

    事情從生到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與顧凱凡取得一絲聯係,給顧凱平打電話的時候,弟弟隻是說讓他稍安勿躁,他會交代下麵的人想辦法了解情況的,但顧忠敏還是從他的語氣裏聽到了一絲凝重。

    他知道蓮花市此刻的局麵,顧凱凡難道是卷入了派係之爭,成為了市委書記馬如龍的第一刀下手對象?

    他與顧氏一係的官員也算是相對較熟悉,也托過一兩個人幫忙打探顧凱凡的消息,但都無所得,這就讓他的心更蒙上了一層陰影。

    郝俊看著顧忠敏臉上滿是憂色,幹脆站起身來,輕輕地走到門口,探頭看了一下走廊,確認沒有人後,一把把門關上,遂又重新坐會了椅子上。

    “顧凱凡叔叔是您的兒子吧?校長!他被紀委帶走的時候還跟我說了幾句話!”郝俊輕輕地說著,全然沒有剛剛那副輕鬆的樣子,眼神之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探究之色。

    顧忠敏微微皺眉,但郝俊的話卻是讓他好像抓住了什麼似的,急問:“他說了什麼?”

    “我琢磨顧叔叔的意思,好像是想告訴我您是他的父親,至於其他的東西我卻是聽不出來!”郝俊思來想去,覺得當時顧凱凡那些個誇獎的話都不重要,隻是吐露一個信息:顧忠敏是他顧凱凡的老爹,有事找他。當然,這隻是郝俊自己所想而已,顧凱凡是否真的是有這麼個意思那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顧忠敏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戲外看戲的人,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戲按照它的劇本走下去,坎坷地等待結局。難道真的隻有等到顧氏一係與馬如龍搏出個生死才能知道顧凱凡最後的結局嗎?這是一生正氣行事的顧忠敏無法容忍的事,也是一個父親所不能願意的事。

    郝俊突然覺得在這種場合與顧忠敏的談話恰恰卻是最合適不過的,也是最能處理那份不知名的賬目,不惹人注意的兩個人,他不由有些自嘲,想來自己這樣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才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顧校長,顧叔叔在被紀委的人帶走的時候很從容,似乎很有自信能夠走脫出來!”郝俊並沒有仔細看清楚當時顧凱凡的表情,但他知道顧凱凡的問題先是由那份假賬牽扯出來的,雖然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的手筆!

    而若不是他的及時出現,郝躍飛也將因為是這份假賬的始作俑者而被送進了監獄,但現在缺失了這份賬本,相信一時半會,顧凱凡不會有什麼問題,不然他不會這般從容與鎮定。更何況,那份顧凱凡給郝躍飛的賬目資料似乎還有更大的作用在其中,隻是興許隻有顧凱凡自己知道罷了。

    顧凱凡究竟是想如何破局?還是他已經被入了局,隻是恍然不知而已?

    (感謝收藏和投票的朋友!1個謝謝,2個謝謝!3個謝謝,4個謝謝…………n個謝謝……你懂得,這是等差數列,總之謝謝啦!)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10
第28章 下猛藥

    自從那次意外的握手之後,顧忠敏一直就沒有把郝俊當作一個普通的學生來看,而那份所謂的檢查,這個郝俊在開篇兩三句的反省之後,就是洋洋灑灑一大片地談論東湖中學這種辦學方式的優缺點,以及其展趨勢,更甚至大膽地斷言,在未來的七年內,東湖中學必然會被取代。

    顧忠敏看到這份不倫不類的檢討,就是撲哧一笑,倒是對於郝俊的文采欣賞萬份,一直將那份檢討放在書桌裏,當然至於對於教學方式的探討,顯然並放在老校長的心上。

    眼前這個少年的思維天馬行空,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他此行鬼祟而來的目的,而恰恰內心其實更多的是有一種希冀在其中,希望郝俊能夠帶來解救顧凱凡的辦法,至少一點點啟示也好。

    “顧校長,顧叔叔被紀委帶走的前一天就將一份賬目資料交給了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收費站的副站長!”郝俊組織著言語,這份賬目資料肯定存在某些貓膩,但他和郝躍飛卻無論如何都分析不出來這貓膩究竟在哪裏,不知道眼前的老爺子是否能夠從另外一個方向打開思路。

    “賬目資料?什麼賬目資料?”顧忠敏一聽到賬目兩字,耷拉著的眼皮都豎了起來,雙眼變得炯炯有神,渴望、貪婪。

    郝俊被老爺子的表情給嚇了一跳,心中暗道:這份資料估計顧校長不知道,那除此之外,難道顧凱平知道?郝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若果真如此,難道是這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大市長在下一盤大棋,幾乎又是瞬間,他便又搖了搖頭,為出現這種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議。

    “說啊!”顧忠敏拍了一下桌子,急眼了。

    郝俊又被嚇了一跳,暗道這平日裏本就威嚴甚重的老校長起怒來真是恐怖,也是他心思太多太雜,以至於被嚇住了。

    “顧校長,您不知道這份資料,那麼顧忠平市長呢?”他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顧忠敏沉吟了一會,又重新鎮定了下來,他是愛子心切,才想抓住可能救出顧凱凡的一切辦法。

    “到底是什麼資料,這一次老二被紀委帶走,我這裏一點風聲都沒有,他到底除了什麼問題也不知道,一份賬目資料能起到什麼作用?”顧忠敏的思想開始趨向於理智。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從顧叔叔的表現來看,這份資料似乎很重要!”從顧凱凡一係列的表現來看,那份資料必然很重要,這是郝俊父子幾乎花了一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才分析出來的。

    顧忠敏向後仰倒在座椅上,頭疼地拍了拍額頭,“我兄弟出國考察去了,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郝俊驚呼一聲:“難道這就是馬如龍選擇在這時候出手的原因,高啊!”

    他一時間忘記了這種隱晦的爭鬥可不是他這樣一個初中生所能看透的,所能知曉的,有些忘形,就呼喊了出來。

    顧忠敏對郝俊的認識又深了一層,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凱凡被紀委帶走,還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謹慎一些還是好的!”

    郝俊暗暗撇嘴,從開始進入辦公室看到顧忠敏,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更何況,他不是很清楚這究竟受否真的出自馬如龍的手段,但他清楚的知道就是因為顧凱凡的經濟事件而導致整個顧氏一係在馬如龍的打擊之下,遭受到了嚴重的損失,按照這位馬書記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謹慎一些,迎接顧氏的相信就是狂風暴雨了。

    郝俊把馬如龍當成了反派第一人看待,自然想與顧氏一係的顧忠平談談聊聊,但對於這位顧氏大佬頂著省會城市市長頭銜的男子還是存著一分本能的敬畏。

    “顧校長,賬目資料在我父親手裏存著,您考慮考慮!”

    顧忠敏思考了許久,才從桌上拿起電話,撥通了顧忠平在國外的電話。

    “忠平啊,我還是放心不下凱凡,就這樣一句話沒有,把他帶走,這是怎麼回事嘛?”

    “哥,這事急不得,我現在不能脫離團隊獨自回國,等我回來再做處理好了,我向下麵的人打過招呼了,凱凡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其實,顧忠平也在那邊暗暗著急,他早就向蓮花市的紀委張書記打過電話,那邊都是含糊其辭,他的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而以前的部署在電話裏向他報備的情況也摸不清紀委的真實意圖,為了避免老哥擔心,他隻好做出一副萬事都在掌控之中的樣子,畢竟蓮花市已不如以前他在位時那般得心應手。

    顧忠敏又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忠平,現在有這麼個情況,凱凡在出事之前將一份賬目資料交給了收費站的會計!”

    “資料,什麼資料?”顧忠平聽了心裏就是一沉,忙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叫個人和你說說,你給分析一下!”顧忠敏將電話遞給郝俊,示意他直接和顧忠平直接對話。

    郝俊深吸一口氣,接過話筒:“喂,顧市長!”

    “喂,你好!”對麵傳來一個略帶磁性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顧市長,我想問一下,您知道顧站長那份賬目資料嗎?”郝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畢竟對麵那位曾經是蓮花市的一屆大佬。

    “凱凡沒有跟我提過!你是哪位?”顧凱平心道對麵這人的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年輕。

    “顧市長,顧站長似乎對這份資料很看重,看來現在隻有他一個人自己知道這份賬目資料的用途了!”郝俊故意避開他的身份問題,畢竟讓對方那位大市長知道對麵跟他講話的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估計他的心情會很糟糕。

    “你是凱凡的下屬吧?其實,現在連我也見不到凱凡的麵,我給蓮花市的很多人都打過招呼,可惜打聽不到凱凡究竟被帶到哪裏去了!”顧忠平歎氣道。

    郝俊心裏又一驚,事情的嚴重程度遠比他想象的大的多,如果接觸不到顧凱凡,顧忠平又不在國內,究竟什麼人能夠值得他去相信,郝躍飛應該去找誰解決問題,就更需要慎重去考慮,難道就隻能眼睜睜地把資料捂在手裏?

    此刻必須得到顧忠平的全力支持,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否則,顧凱凡可能就真的有去無回。

    他沉聲說道:“顧市長,興許這份賬目資料能救顧站長!”他知道,作為形成顧氏一係的絕對領袖的顧忠平的內侄子,顧凱凡被紀委帶走,無論是否出自馬如龍馬書記的手段,接下來不可避免的就是顧氏一係與馬如龍的正麵衝突了,若是能夠救出顧凱凡,這必然能夠挽回眼下不利的局麵,必須要下個猛藥,讓顧忠平下定決心。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12
第29章 走路不帶聲的(繼續求收藏)


    郝俊將電話遞給顧忠敏的時候,迎來的是老校長萬分探尋和好奇的眼光,他心中知道剛剛與顧忠平的一番“交鋒”,已經讓這位老校長生出疑惑之心了,無論如何,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思維方式絕對不會像眼前這個叫做郝俊的孩子一樣,這是屬於他做了幾十年教師和校長的自信。

    顧忠敏接過電話又與顧忠平聊了幾句,才心情沉重地放下話筒,老校長並沒有因為兒子被紀委的人帶走而亂了分寸,隻是從種種跡象來看,顧凱凡的遭遇,絕對是有心人的傑作,那麼這個有心人又是哪位?

    郝俊微微吸了一口氣,盡管未曾與對麵那位市長大人當麵,還是能夠感覺到顧忠平所釋放出來的巨大壓力,這恐怕就是官威吧,無形卻很實在。

    不過,眼下總算是達到了自己最期望的目標,接下來,就要等消息了,希望這位年富力強的興城市長能夠帶來一些好消息吧!

    他和郝躍飛都沒有太多其他的選擇,這時候必須謹慎。

    郝俊坐在位子上想了許久,人生興許就是這樣,都是在一次次賭博中度過的,你必須要壓上值得的東西,才能擁有去賭的機會,所謂做事的魄力,無外乎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顧校長,沒什麼其他事的話,那我先走了!”郝俊輕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出了門口,整個過程中,顧忠敏都沒有說什麼話,隻是看著郝俊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郝俊同樣,似乎對於在教室裏與葉衛平生的衝突覺得根本不值一提!

    郝俊回到教室,正好是下課時間,剛一入門,整個教室就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全都以一種奇特的眼光看著他,敬畏之中夾雜著一絲同情,也有的當然是幸災樂禍。

    郝俊燦然一笑,就坐在自己靠近門口的位子坐了下來。

    一班有個習慣,每周都要交換一次座位,即第一組變為第二組,以此類推,第四組則變為第一組,這周郝俊的位子正好靠近門口,要不然他也不會冒著被葉衛平現的危險竄後門進,但人生卻是如戲,總會跳出點波折。

    胡佳傑和趙文傑刷得一下就把郝俊給包圍了,漢奸同誌似乎終於忘記了上個禮拜有關於郝俊的痛苦悲慘恐怖記憶,兩眼之中滿是關切,“怎麼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們倆把這兩張對不起人民的臉蛋弄的離我遠點!”郝俊推了推趙文傑的臉,趙大彪同誌卻想要離的近一些,臉龐就有被擠得有些些變形。

    胡佳傑又湊了過來,輕聲道:“你不是去向葉老頭道歉去了嗎,他怎麼說?”

    郝俊撲哧一笑,故意將音量放大:“切,你們太小看我了,這種小事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這是故意說給在不遠處豎著耳朵聽這邊說話的石楊聽的,無論在他們這個年紀還是在郝俊工作以後,打小報告的人往往是最受別人討厭的,而這位石楊同學卻是秉承了這一光榮傳統一直到長大,當然後來怎麼樣就不是郝俊所知道的了。

    “那你去找老班了,那不是自找沒趣嘛,他本來就看不慣你!”趙大彪同誌笑眯眯地問道,他被郝俊的若無其事給感染到了,笑得有些沒心沒肺。

    “你當我白癡啊,楊老頭本來就恨得我牙癢癢,我若是去求他,那多沒麵子啊,咱不求人,看著吧,到最後,什麼事都沒有!”郝俊頗為驕傲地說道,心中卻有股淡淡的溫馨在彌漫。

    就這樣三個人聚在一起吹牛打屁的日子,該是郝俊記憶中多麼美好的畫麵啊!而且恰恰現在吹牛的主導者是他自己,居然如此愜意。

    石楊同學看著郝俊的笑顏,牙咬的緊緊的,很恨地拿起手中一摞的英語課本開始起作業來。

    胡佳傑和趙文傑麵麵相覷,兩人雙眼之中的憂色漸漸被掩藏起來,雙雙打起一個響指,“切,你就吹吧!看待會你怎麼吃苦頭!”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胡佳傑已經做會了位子上,趙文傑卻是回轉身,手中拿著一直自動鉛筆,幾乎點到了郝俊的鼻子上,威脅道:“老實交代,你和宋辰辰是怎麼一回事?我就知道,看你們兩個平時鬧哄哄的樣子就不對,那是會犯錯誤的,郝俊同誌!”

    郝俊苦笑著看著一直在眼前晃得的鉛筆,心中還真是坎坷,忙推開趙文傑的手:“趙大彪同誌,哥們的政治覺悟是很高的,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請組織放心!”

    趙文傑複又擺起手中的鉛筆,雙眼之中盡是濃濃的不信之色,“郝俊同誌,你的黨性在‘三二五事件’以後就一直是組織嚴重關注的問題,組織上雖然信任你,但還是請你交代清楚!”

    郝俊看了小妮子那裏一眼,那丫頭看到郝俊的眼神尋來,忙避開,晃著小腦袋做起了脖子運動,這份做作的樣子卻是十分的天真可愛。

    郝俊又怕趙文傑逼問,快把視線回轉,餘光卻仍注意著小妮子的方向,見她瞥了自己一眼後,就縮回了腦袋,埋在書桌上,也不知道在幹嘛。

    麵對趙大彪同誌的咄咄逼人,郝俊故作坦白道:“這不剛剛偷進來的時候,叫宋辰辰打掩護嘛,被老葉頭現了,怕她內疚,安慰安慰嘛,你都不看老葉頭跟我鬧成什麼樣子了!”

    趙文傑又狐疑地看了郝俊一眼:“好吧,姑且相信你,組織還會繼續考察你的,請郝俊同誌嚴格要求自己!”郝俊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濃濃的不信任。

    “保證完成組織的要求!”郝俊故意大聲道。

    趙文傑矜持地點了點頭:“好吧,不開玩笑了,你確認能夠躲過這次危險?我還是頭一回看到葉老頭這麼大的火呢!”

    郝俊心中篤定,剛剛在顧校長那裏露了一次大臉,再怎麼說老爺子也不會在這種時刻把自己踢出學校吧,楊根生本就與葉衛平不對付,這一次看來隻有他孤軍奮鬥了,成不了什麼氣候!

    總不至於讓自己重生之後就被學校開除,那也太對不起特意給他開掛的大神了!

    “你就瞧好吧,老葉頭那是自找沒趣,我的組織關係十分硬朗,楊根生又在和他搞階級鬥爭,他肯定沒時間,沒精力,沒能力踢了我,我確定!”

    “你***就是嘴硬,他可是在全班麵前說要踢了你,看你怎麼辦?”說完,趙文傑居然迅回轉,趴在了桌子上,一副懶得與郝俊說話的樣子。

    此刻,卻是鈴聲響起,上課了。

    楊根生的身影迅在郝俊身邊飄過,不帶聲的。

    郝俊暗吸一口涼氣:“我靠,這老頭子走路不帶聲的,跟鬼一樣?什麼時候來的,不會什麼都聽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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