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園] 重返十七歲 作者:老王牛 (連載中)

 
light206 2018-4-13 10:35: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33038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49
第60章 淘寶貝

  98年,蓮花市的古玩市場尚未成型,多是一些古玩收藏者和愛好者自動發起的小集會。

    其真正形成規模的契機,恰是在98年的年底,多件從此地被淘換而走的古玩物件,相繼在滬城的拍賣場被拍出高價之後。

    他清楚地記得,那一段時間裏,無論是蓮花市新聞,抑或是地方電視台,通篇累牘地都是相關的報道,蓮花市古玩界捶胸頓足之間,興起了一股狂熱的古玩熱潮。

    郝俊有幸在電視上見過幾次那幾件拍出的古玩,前世的公司老總就是其一拍賣品的所得,也在公司裏吹噓過,所以,他的腦海中記憶清晰。相信,寶物當前,定會火眼金睛,認將出來。

    一些寶貝想必還在古玩市場中蒙塵呢!

    他可是把身上全部的家當都拿出來了,透支了好幾個月的生活費,拖上了秦梓,也有那麼點順道打劫的意思,當然會有豐厚的回報,這份自信少年還是有的。

    秦梓打量著這個對於她來說十分陌生的地方,美麗的眸子裏全是濃濃的好奇。

    姑且將此地稱為古玩小市,多數是一些老者,最年輕的也大多過了四十歲,看似精明的投機分子倒是還不多。

    不過,秦梓和郝俊,少男靚女的組合顯然在這裏是十分罕見的,尤其是秦梓這般出眾的絕色大美女,即使再清心寡欲的大叔和爺爺們,也忍不住多望了幾眼。

    郝俊徑直往一家名為翠竹齋的門麵較大的古玩店而去。

    就是這個店的老板在今年年後,會後悔地差點跳進東湖。

    少年沒有太多的心理負擔,玩古玩,沒有得與失這般的心境,終歸還是個門外漢罷了。

    店員是個年輕的男子,一看到翩翩而入的秦梓,眼睛就亮了十分,殷勤地招呼著。

    郝俊自動將其無視。

    左邊的櫥櫃裏盡是古玉之類的物件,綠的,紫的,紅的,甚至黑色的,應有盡有,以郝俊不多的經驗,也能一眼辨出至少一半的假貨,便再無興趣地轉過頭,正主可不在這裏。

    右邊的櫥櫃則是一些字畫書籍,古樸陳舊的有之,精裱細裝的有之,同樣還有許多貌似是一些年代較近的大師的作品,不過是否是真跡,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正中間的自然是翠竹齋的掌櫃的認為最為值當的物件,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小姐,您來瞧瞧,這可是仿江西鈞窯的紫碗,珍貴得緊,掌櫃的可是將它當作鎮店之寶呢!”

    秦梓顯然對於主櫃上一隻血紅色的精致之極的瓷碗比較感興趣,其光澤圓潤,燦如晚霞,就像是玉質一般,店員正賣力地向著秦梓賣弄。

    “仿製的也值錢嗎?”秦梓詫異道。

    郝俊笑了笑,繼續尋找他的目標。

    一個青年人突然從翠竹齋的裏間轉了出來,朗聲笑著道:“小姐,這話就不對了,這若是真正的鈞窯產的瓷器,整個z省說實在話也拿不出幾件來,這隻紫碗,是清朝後期金華鈞窯仿製的產品,設計天成,做工完美,獨一無二,價值連城!”

    秦梓恍然大悟,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那青年眼睛裏透出一絲貪婪,忙將身邊不情願的店員打發走,“小姐,是來淘幾件古玩嗎?我可以為小姐介紹幾樣?這是我的名片!”

    秦梓便將目光投向一邊湊著櫥櫃仔仔細細看著的少年,她到此刻還未鬧明白,少年所說的寶貝究竟在何處。

    郝俊眼睛此刻的心思卻不在秦梓身上,視線全部集中在了主櫃邊上不起眼的角落裏的架子上,一件類似青銅物件的香爐,與他腦海中的記憶全部吻合在了一起。

    正是老總常常掛在嘴邊的爐子。

    少年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那青年人看著郝俊的模樣,以為是秦梓弟弟之類的,便笑著說道:“這些個物件,都是從鄉下收上來的,不值幾個錢,而且年代都不是太過久遠,沒什麼收藏的價值,若是要送人,就顯得寒磣了些!”

    他判斷這是一對買古玩送給家裏長輩的姐弟。

    郝俊不置可否,繼續打量著這件香爐,泥印子較多,保存也不是太完好,想來青年說地來曆不假。

    四龍環抱,猙獰的龍頭還清晰可見,空隙之間是一些古樸的花紋。

    郝俊拿起來,看了看底座,有雙龍戲珠的圖案,寫著清晰地六個大字:“大明宣德年製”。

    青年從櫃台裏繞了出來:“這是一件仿品,具體的年代應該是在建國初期,也值幾個錢,但因為保存的緣故,香爐蓋子不見了,這就打了折扣了!”

    “小俊,這個也是仿製品嗎?”秦梓幹脆也湊在郝俊邊上,仔細地打量起來。

    一陣香風之間,倒真是兩個看熱鬧的門外漢。

    若不是記憶使然,郝俊估計也不會看上這個香爐,但這件寫著“大明宣德年間製”的香爐,的確是仿製品,但不是建國後,而是清康熙年間左右的仿製品,屬於仿製品中的古董,價值也是不菲。

    想來是翠竹齋的店主看走眼了,將它當垃圾一樣擺放在這般不起眼的地方。

    那青年不動聲色地看著兩姐弟,“若是想選禮物,我還是推薦一下玉器和字畫之類,把玩觀賞,顯得比較有心,!”

    “小姐可以看一下這隻紫砂壺,價格倒是不貴,主要是造型和設計上,都比較完美,送給老年人做禮物也很合適!”

    郝俊心裏一動,“這個多少錢?”

    “不貴,也就2000多,若是小姐中意,可以再便宜一些!”

    青年人將目光又轉向了秦梓。

    郝俊撇了撇嘴,原本隻是想買來送給顧校長拍拍馬屁,卻被當成肥羊給宰了。

    “我想買這個香爐,還有邊上這一對燭台,您開個價吧!”

    青年人為難地看了看秦梓,說道:“這些東西,我們是論層賣的,就是這一層的東西,你可以全部買下,單個的話,真的有些為難!”

    郝俊心中一喜,他原本就不想這樣引人注目。

    畢竟除了那一隻香爐之外,同一層上的一對門掛鉤,也是當時的拍賣物之一,價值雖然在香爐之下,但也相當不菲。

    郝俊故作皺眉道:“那麼一層的東西又該是多少?”

    青年人笑道:“一層的話,也就500多點,就算500,但我還是主張兩位看看其他的,這些東西實在是拿不出手!”

    郝俊心裏算了算,看來將近三個多月的生活費就得這麼掏出來了,便心疼地,猶豫似地掏出零碎錢一大堆,放在櫃台上,示意要將這一層的全部買下。

    青年人本待想再說幾句,他是商,自然沒有將生意往外推的可能,終究及時地收住了口,替郝俊將東西全部包裝完畢之後,熱情道:“小姐和小弟若是需要,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不用了,我們還要繼續逛了!”

    “哦?那我可以幫你們兩位參考一下!”青年人露出了躍躍欲試地表情。

    秦梓猶疑地看著郝俊。

    郝俊撇了撇嘴,指著翠竹齋裏貌似是臨摹李瑞清弘一法師的書法的作品道:“你去認全那些字,順便給我們姐倆翻譯翻譯就行了!”

    青年人一愣,眼睜睜地看著秦梓曼妙的背影漸漸遠去,內心暗暗詛咒少年人買回去了一堆破爛,會被長輩狠揍一頓。

    那年輕的店員內心暗爽,表麵上不動聲色道:“少東家,這些物件老爺子隻是粗略地看了看,不需要再鑒定一下嗎?”

    青年人撇了撇嘴,傲然道:“用得著嗎?老爺子可是大忙人,這些我都親眼看過了,就是一堆破爛,連一百塊都不值!傻小子一個,窮瘋了,還擠兌我!哼——”

    那店員深以為然地點頭,心中卻是秦梓美麗的笑顏。

    “小俊,這些東西就是你說的寶貝啊?”

    秦梓疑惑地問道,顯然不認為在她眼裏的破爛玩意能值500元錢,甚至還是少年口中的寶貝。

    “秦梓姐,你就瞧好吧,我可是花出去了整整三個月的生活費,絕不會無的放矢的,咱再去幾個地方看看吧!”

    秦梓乖巧地點了點頭,依舊有些茫然地看著地攤上各色的古玩物件。

    少年人心急火燎地,恨不得將他記憶裏的那些物件給全部收入囊中。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49
第61章 尤物

   郝俊就似一個貪婪地收破爛的老頭,在一眾人疑惑和不解的眼神中卷走了一堆破銅爛鐵,沾沾自喜不已。

    這重生者的獨樂樂世界果然何其爽也!

    少年又馬不停蹄地拖著被“順道搶劫”了五百元的秦梓,坐上了前往大都市滬城的汽車。

    蓮花市的古玩拍賣尚未走出雛形,此刻更似一個黑市,隻有臨近的滬城,擁有非常正規和專業的拍賣行。

    但少年此刻的行為在秦梓看來的確是有些沒頭沒腦。

    但郝俊卻有點小興奮,畢竟第一桶金就要從腳下的這些看似破銅爛鐵的古玩中獲得。

    拍賣行位於市中心的繁華地段,邊上都是一些劇院和購物廣場,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前世的時候,郝俊來過一次,不過,那時候的拍賣行已經在世界上的收藏界享有聲名,涉及的拍賣物品已經不單單是收藏品和藝術品了。

    滬城鼎藏拍賣。

    郝俊拖著個蛇皮袋,依舊是少年人特有的橘黃色球鞋,在高樓林立的滬城市中心,比叫花子似乎還落魄幾分,再者美麗的秦梓在他邊上翩翩而立,回頭率高達百分之百。

    郝俊拉著秦梓的手,就直接從大門裏走了進去。

    秦梓的俏臉微紅,腦海裏又不由地浮現出昨晚的尷尬一幕,但並沒有掙脫,愣由少年拉著。

    兩人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請出示請帖!”

    “請帖?”

    郝俊納悶了,前世可沒有這麼個規矩。

    “是的,先生,本拍賣行正在進行一場古玩鑒賞大會,若是沒有邀請函,請迅速離開!”

    那保安雖然言辭之間並沒有太過激烈的機鋒,但眼神中的輕蔑卻如何也掩飾不住。

    郝俊撓了撓腦袋,實在是想不起來滬城其他地界的拍賣行了,要麼都是在此刻尚未開業大吉的。

    一輛黑色莊嚴的紅旗車,就突然停在了郝俊和秦梓的身後,98年,在滬城地界上,很難看到這樣的車型。

    一個穿著十分正式的青年人迅速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走了下來,目不斜視地從車頭繞過,打開了後座的車門,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滿麵紅光的從後座上走了下來。

    青年人攙著老者,恭敬萬分,回轉過來,掏出手中的紅色的邀請函,似乎才注意到身邊的秦梓和郝俊,故作驚訝道:“呀!秦小姐,你們也在這兒啊?”

    正是那個在翠竹齋的青年人,倒也算是極有緣分了。

    “爺爺,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就上午在咱翠竹齋買走一層……一層的兩位客人!”

    老者矜持地點了點頭,看也不看秦梓和郝俊一眼,徑直朝裏麵走去。

    青年人尷尬地笑了笑,不置一詞,快步跟上,倒沒有了上午的死纏爛打。

    郝俊掂了掂手中的古玩,衝著那保安喊道:“你們辦鑒寶大會,總該有些個寶物吧,我可是拿了一袋的寶物過來啊!”

    那保安輕笑了一聲:“就你這一蛇皮袋裏的東西也可以稱作寶物?小朋友,我可是幹保安有年頭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不要在這裏胡鬧了,快走開,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隨隨便便一個乞丐也能拿袋垃圾過來當寶貝?”

    秦梓漲紅了臉,顯然很是惱怒。

    郝俊擺出一副不屑至極的派頭,眼眉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你懂個屁,我們盜墓派曆來都是這樣的規矩,快叫你們主事的人出來,一個外行在這裏擋了小爺的去路,小心你們老板把你掃地出門!”

    少年人牛氣轟轟的樣子,又立刻讓秦梓轉怒為喜,咯咯地笑個不停。

    “盜墓派?”

    保安將信將疑,不敢再出言不遜。

    這時候,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一身司儀的禮服,郝俊一眼就認出了這位日後拍賣行的大老板嶽飛陽,滬城的大名人。

    “嶽老板,幸會幸會!”

    保安呆住了,看看少年的蛇皮袋,再看看平日裏需要高山仰止的大老板。

    嶽飛陽瞅著一臉陽光笑顏的少年,疑惑萬分,印象裏從未有過這樣一個男孩,更何況身邊還有這樣一位會讓人過目不忘的絕色女子。

    “請問我認識兩位嗎?”

    嶽飛陽按捺下心中的不解,謙遜問道。

    好俊多少知曉這位嶽老板的性格,能在寸土寸金的滬城闖出一片天地,將鼎藏發揚廣大,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為人處事的原則,都很難讓人挑出毛病來。

    “嶽老板,我手裏有幾件寶貝,聽您的保安說今天此地在舉行鑒寶大會,就過來湊湊熱鬧!”

    嶽飛陽瞧著少年人自信地模樣,很難將所謂寶貝和他手裏的蛇皮袋聯想到一塊。

    “請到休息室,讓我們的分析師先幫您初步鑒賞一下!”

    一番交談下來,兩人似乎已經成了忘年之交,秦梓在一旁也不說話,倒像是個美女侍從,可氣質上又偏向柔弱。

    難道是童養媳?

    嶽飛陽搖了搖頭,拋開亂七八糟的迂腐思想。

    在休息室裏,當郝俊將亂七八糟的所謂寶貝倒在桌子上時,一眾鼎藏的分析師們都愕然了。

    第一感覺,“老板沒事讓鑒賞這些個破爛?沒開玩笑吧?”

    看著嶽飛陽依舊笑容燦爛的模樣,分析師們才各自拿出各自的器具,開始一件件鑒賞起來。

    郝俊好整以暇地坐在一邊喝茶,自然有份自信淡然地氣度。

    這個時候裝逼很合適!那就裝!

    休息室裏的氣氛一度很詼諧,而後便隨之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變得有了幾分凝重。

    嶽飛陽與貌似主分析師的白發老者商談了幾句,便一臉笑意地來到郝俊身邊。

    “郝先生,老實講,我們的分析師也不敢評定您的這些寶物,若是您不介意,我們可以將這些寶貝拿到大會上,請更多的大師前來鑒賞!”

    郝俊皺了皺眉。

    那嶽飛陽立刻就又說道:“當然,若是郝先生信得過我們鼎藏,可以將這些寶貝交給我們拍賣行處理!您不用出麵!您看?”

    果然是個察言觀色到極致的主。

    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在休息室裏響起:“也可以全部都賣給姐姐,均價一萬,姐姐可以全部收下!”

    來人穿著一身得體的ol裝,將其玲瓏豐腴,凹凸有致地身材襯托得完美無缺,誇張的s曲線,傲人萬分,胸前的一對飽滿似要突破白色襯衫的束縛,翹臀扭擺間,風光無限,一個絕色妖嬈的成熟尤物,風情更甚秦梓。

    嶽飛陽苦笑一聲,“清媚,你又來搶我的生意!”

    那成熟麗人甜甜一笑:“這可說得過分了,你嶽老板生意這麼大,怎麼容得我一個小女子搶得了生意,再說了,這位小弟拿出來的寶貝,你這些個分析師們都看不出真假來,我怎麼就瞧得出來了?”

    嶽飛陽再次苦笑,不再說話。

    倒是那女子風情萬種地走到郝俊的身前,伸出芊芊玉指,勾起郝俊的下巴,迷人地輕笑道。

    “怎麼樣,小弟弟,考慮考慮?姐姐的提議很合適的!”

    郝俊一呆,眼前赫然是嬌豔的紅唇,和那波瀾壯闊的雄偉,香風繚繞,煞是誘人!

    好一個風情萬種的尤物……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50
第62章 第一桶金

郝俊又是無奈,又是心安理得地欣賞著眼前讓人怦然心動,血脈奔騰的景象。

    這就是少年人的好處了,不會給任何類型的美女防備的心理,尤其是他這般清秀,目光“清澈”,又容易“臉紅”的十七歲少年了。

    不過,郝俊終歸不喜歡被這樣的熟女尤物給調戲了的感覺。

    少年人一臉天真地盯著熟女傲人的雙胸,詫異道:“姐姐,告訴我你的三圍,我就送一件寶貝給你,怎麼樣?”

    說完,還兀自感歎了一句:“好大!”

    關清媚媚眼如絲,耳根卻不著痕跡地紅了一下。

    她掩飾地撩了撩耳邊的發絲,卻發現無言以對,便輕輕地瞪了郝俊一眼,也是撩人萬分。

    嶽飛陽一臉嚴肅,但微微鼓動的腮角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幸災樂禍。

    郝俊嘿嘿一笑,但並無多少淫邪流露,這點至關重要。

    在滬城地界上,永遠都不能小看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這般出眾、傾國傾城,卻似乎很是風情的女子。

    留下個小流氓的印象可不好了……

    關清媚又瞄了一眼四周的人們,發現許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便眯眼一笑,湊到郝俊的耳旁,報出了三個數字。

    郝俊隻覺得耳邊癢癢的,鼻息間盡是清幽香水的味道,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那很是魅惑的如悠揚琴音的聲。

    “好了,小弟弟,你已經知道了,姐姐是不是可以任意去挑一件寶貝了?不過,似乎都不怎麼好看呢!”

    她皺著好看的眉頭,衝著郝俊甜甜一笑,朝著那些個古玩款款而去。

    這個女人的身份似乎不簡單。

    從嶽飛陽的態度就能看出一些。

    嶽飛陽的來頭可也不小。

    關清媚挑了一件青銅盞,也是仿製品,郝俊隻是依稀記得大致的價值。

    芊芊玉指將其捏著,自由一番唯美之態。

    “好了,姐姐就選這個了!”

    她又輕移蓮步,挪到了郝俊邊上,再次耳語道。

    “你可是第一個知道姐姐秘密的人哦!”

    郝俊猛地點了點頭,“那這件寶貝就給得值了!”可不能輸了陣勢。

    關清媚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可也不能太占你的便宜!”

    說著從隨身包裏掏出一張支票,“這是五萬,算是姐姐的補償!小弟弟覺得還算合理吧?”

    郝俊也不拒絕,立馬接過,笑嘻嘻道:“姐姐說合理,那就是頂合理的,要我說就不該收的,讓我占這麼大的便宜?”

    說著,又往高峰處瞟了兩眼。

    關清媚也不惱,還驕傲地挺了挺,咯咯地笑了起來。

    很有趣的少年……

    嶽飛陽很合時宜地插話,“郝先生,如果沒有特殊要求的話,就照我們拍賣行的規矩,先支付給您定金,然後我們拍賣行代您拍賣,收取百分之一的費用,您覺得怎麼樣?”

    “百分之一?就百分之三吧!和嶽老板交個朋友!”郝俊凝眉想了想,“全權交給嶽老板處理了!”

    “小弟弟倒是大方,百分之三?依姐姐看,你那裏可是有好幾件值錢的寶貝呢!”

    關清媚似乎有些不待見嶽飛陽,嬌笑著插嘴。

    “姐姐,若你是拍賣行的老板,我就給你百分之五!”

    郝俊伸出一隻手掌,表情嚴肅,不似作偽。

    關清媚點了點郝俊的腦袋,媚眼如絲:“嘴真甜的小子!”

    “清媚,你可是專業眼光,我就這麼當真了!”

    嶽飛陽笑聲爽朗。

    “你就別裝了,你的眼光我可是知道,要不然敢開辦這家鼎藏?”

    熟女姐姐撇了撇嘴,不屑爭辯。

    嶽飛陽趁勢道:“那就這麼定了,請郝先生稍等一下,我叫工作人員辦理相關的手續!”

    便招呼不遠處一個秘書模樣的清麗女子,細細交代了一番。

    “我就不客氣的叫聲郝先生小弟了,兩位若是有興趣,可以移步到鑒寶大會現場去觀看,就要開始了!”

    關清媚又攔著道:“還是到我包廂去吧,你那個鑒寶大會魚龍混雜的,都不知道是從哪裏請來的專家!”

    嶽飛陽尷尬一笑:“得得得,隨郝小弟的意!”

    關清媚便笑著衝郝俊道:“怎麼樣?姐姐照顧你吧?”

    郝俊點了點頭,墜在豐姿綽約的熟女姐姐身後,將在一旁不聲不響地秦梓也拉上,頭也不回。

    “秦梓姐,放輕鬆,今兒你就當玩來了!不用拘謹的!”

    秦梓點了點頭,抓著郝俊的手緊了緊。

    三人在包廂裏坐下,關清媚就盯著秦梓一陣打量,嘴裏不停地嘖嘖嘖著。

    “小弟弟啊,你這眼光果然獨到,難怪在古玩上也這麼出挑,你這位姐姐,嘖嘖嘖……”

    熟女姐姐的眼光肆無忌憚在秦梓身上逡巡,氣場完完全全壓製。

    郝俊無奈地歎了口氣,“姐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關清媚掏出一張燙金的名片,用兩指夾著,說不出的優雅,“我叫關清媚,小弟弟是叫郝俊吧,以後要是有好的物件,可要先想到姐姐我啊!”

    郝俊應了聲,赫然看到名片上隻寫著“關清媚”三字,就再無其他。

    “這鼎藏的鑒寶大會啊,每一次都是搞得有聲有色的,可是那些個專家啊,就實在是……”關清媚嬌俏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

    郝俊不接話,對他這個外行來說,再次的專家在他麵前也能夠牛氣轟轟的。

    三人說了會話,這位熟女姐姐似乎心中對郝俊的好奇更多些,變著法地打探著少年的身份,郝俊也不藏著掖著,實話實說,可惜關清媚愣是不信。

    下麵的鑒寶大會似乎已經開始,鼎藏一列就擺放出了十幾件拍賣品,一眾會場就熱鬧起來。

    郝俊就看見在門口之處碰到的青年人以及老者,坐在靠後的位置上,遠遠地打量著拍賣品。

    “鼎藏的拍賣品範圍太小,雖然有了一定的影響力,但還隻是停留於收藏古玩之類……”

    “姐姐可以幫嶽老板出出主意,雞蛋總歸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眼光要向外看嘛……”

    關清媚揮了揮手,“我閑得……”

    郝俊便笑嘻嘻的,嶽飛陽可不是一個眼光狹窄的人,要不然鼎藏也不會在幾年後這般迅猛發展。

    底下會場中似乎出現了一絲小騷動,待郝俊看下去的時候,已經看見那青年人和老者正在嶽飛陽拿出的幾件物件邊上仔細端詳,口中還喃喃自語著,滿臉的不可置信。

    “看來,小弟弟,你的寶貝,比較受歡迎呢?”

    關清媚笑了笑,看著水泄不通的人群。

    秦梓這時候嘴角翹了翹,郝俊便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裏。

    這位美女姐姐似乎有點小心眼呢,不過,似乎很可愛呢!

    青年人的殷勤並不讓人反感,老者倒沒有一分長輩的風範,眼高於頂的專家,難怪寶貝放在他家都辨識不出來!

    老者開始和鼎藏的工作人員似乎有些爭吵,關清媚就饒有興致地瞧著,還似乎有點幸災樂禍。

    嶽飛陽敲門走了進來,一臉地笑意。

    “每一年的鑒寶大會都是如此,吵吵鬧鬧的,各執己見,不過,郝小弟似乎眼光真是不簡單啊!”

    郝俊也笑了笑。

    “總會有點小運氣,不過,鑒賞寶貝,可是需要修身養性的,功利心大了,自然就會眼花了!”

    “說得在理!”

    嶽飛陽拿出一份檔案袋,交給郝俊,“這裏是相關的文件,你看一下,裏麵還有一張銀行卡,裏麵是這次的定金,拍賣所得的錢我們也會在之後打入這個賬戶的!若是沒有問題的話,你簽個字!”

    “姐姐,你來簽!”

    郝俊拖過秦梓,指著幾個簽名的地方。

    秦梓一個勁地搖頭,不知所措。

    郝俊將她拉了過來,耳語道:“姐,我爸是當官的,有這麼多錢不合適,簽這個協議也不合適,您就幫幫忙!”

    秦梓為難地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有種荒謬的感覺。

    而關清媚和嶽飛陽似乎見慣不慣的樣子。

    郝俊輕輕拍了拍檔案袋,心中一語:“這就是我的第一桶金!足量足量的!”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50
第63章 馬如龍出手了


    見識了所謂專家,所謂人上人的百態,見識了屬於滬城這樣處於全國經濟最前沿城市的風華,秦梓忍著內心的疑惑和好奇,以及淡淡的對少年的敬佩,在天色暗下來之前,趕到了那個簡樸的出租屋內。

    郝俊飛掉腳上的鞋子,一股腦兒躺在了沙發上,身上的傷勢,加上麵對這一個個人精似的社會精英,著實讓他疲憊不堪,但總算得上是功德圓滿。

    秦梓細心地將一天的收獲整理在一起,看著那份簽著自己名字的協議,心裏閃過一絲淡淡的欣慰和感激。

    看著少年閉目養神,她便開始準備晚飯,並不因為昨晚的尷尬而產生抵觸的情緒。

    “秦梓姐,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憋著怪難受的!”

    飯桌上,少年人狼吞虎咽,含糊不清。

    秦梓明媚的大眼睛眨了眨。

    “我就是有點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那些東西是寶貝呢?”

    秦梓內心的好奇很重很重,這卻隻是最表麵上的一個疑惑。

    少年的年紀不大,為人處事滴水不漏也就罷了,這些個古玩可是連七八十歲的專家老者都會不小心看差的,他卻一選一個準,以那個嶽老板的態度來看,每一件似乎價值都是不菲。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就這一次啦,下次讓我再去找寶貝,那就是悶頭蒼蠅了!嘻嘻!”

    郝俊隨手將口袋中的銀行卡和支票交給秦梓。

    “姐姐,還有問題繼續問吧!這張銀行卡就暫時交給你保管了!若是遇到麻煩,裏麵的錢你就用,不用太顧及的!”

    “這怎麼行,要是丟了怎麼辦?”

    秦梓急忙將郝俊的手推了回去。

    “丟了就丟了唄,姐姐拿著,以後要是我需要錢了,再問你要!”

    郝俊漫不經心。

    秦梓沉吟,可還是不肯退讓。

    “好了,秦梓姐,你就當我的管家婆了,我老爹是當官的,我身上放太多錢不合適啊!除了你,我可是不放心交給另外的人啊!就不要再推了,就算我求你了!”

    少年人嬉皮笑臉,開始死纏爛打。

    秦梓輕啐了一口,俏臉羞紅,卻是無奈地手下那張銀行卡和支票,滿心複雜。

    被少年這樣插科打諢,秦梓也就沒了再問的心情,隻覺得壓在身上的是沉沉的信任。

    走出家鄉之後,第一次這般深深地體會到。

    她望向少年的眼神,不由地有些癡了,要是他再大幾歲該多好啊!

    秦梓被她內心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埋下土,撥弄著碗中悲劇的飯粒。

    郝俊打開那隻17寸的小電視機,這個時間大概是蓮花新聞播報,便一邊吃著飯,一邊注意著消息。

    重生以來,若是有條件,他基本上不會錯過這個時間段,遵循著記憶的軌跡,可以判斷一些重要事件的時間點和關鍵點。

    新聞裏,蓮花市市台的當家花旦,此刻說出的不是整整延續了十幾年的問候詞,而是麵色冷然道:“有一則重大新聞播報,8點準時的蓮花市新聞推遲半個小時,請市民們見諒,下麵是這則重大新聞的具體消息!”

    “近日,蓮花市公安局配合市紀委,市檢察院,破獲了一起重大涉黑案件,涉案人員複雜、涉案金額巨大,犯罪情節相當惡劣嚴重。

    令辦案同誌驚心的是,該涉黑集團,規模巨大,組織嚴密,活動頻繁,尤以鳳塘區為甚,而鳳塘區黨委書記、市人大代表劉產,更是充當該組織的保護傘,濫用職權,利用該組織為非作歹,儼然是鳳塘區上最大的毒蟲……”

    “由於此案案情複雜,涉案人員身份跨度巨大,甚至一些幹部也牽涉其中,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關注,市委書記馬如龍做出重要批示,要求公安、紀委、檢察院的同誌,認真辦案,發揚不怕苦,不怕難的精神,一查到底,絕不姑息,以下是詳細報道……”

    電視畫麵切向馬如龍,隻見這位馬大書記一臉怒容地坐在座位上,手中拿著一隻黑色鋼筆,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麵:“對於隱藏在我們政府,幹部,黨群內部的蛀蟲,我們向來是主張從速從嚴從重處理的。

    這些人敗壞我黨的名譽,危害百姓的利益,是站在社會的對立麵的,是人民所無法容忍的。

    我希望查辦的同誌們不要畏懼,一查到底,不要怕牽扯出來其他人,有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支持你們,你們要做的,就是公正無私,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姑息一個壞人,爭取將這群毒瘤徹底從蓮花市清理出去……”

    郝俊的眉頭緊緊縮著,一瞬間的恍惚。

    馬如龍終於在這個時候出手了,對於這個早就預料到的結局,他的心中居然沒有一絲得意的感覺,隻是全身冰冷。

    馬如龍的態度已經表達地很明確,甚至不惜以這種略顯激進的方式。

    但顧氏一係的態度呢?

    顧氏求穩,自然不會傻到去自掀傷疤,但眼下這個傷疤卻被馬如龍用放大鏡展現在了整個蓮花市人民的眼前。

    是否還會像原本固有的方式一般,與馬如龍頂牛?

    這就是本地派盤根錯節的固有通病,興許也是為何上級會考慮沒有就地提拔,而空降馬如龍這個背景深不可測的市委書記的原因吧!

    但他們興許也沒有料到,作風強硬的馬書記居然單槍匹馬就闖了過來,不得不說是藝高人膽大。

    若顧氏全力保全劉產不遺餘力,暫時拋開顧凱凡可能被陷害,可能被利用的貓膩。

    在蓮花市的一畝三分地上,他顧氏一係想要查辦幾個小人物的確手到擒來,隻要顧忠平還在那個位置上坐著,他們顧氏就永遠是蓮花市的土皇帝。

    可一旦劉產被查辦,那無異於會引起一場整個蓮花市的大地震,顧忠平必然會受到影響,隻是無法預料這種影響會達到何種程度,整個顧氏都不敢輕易去賭。

    馬如龍這是逼迫顧氏全線反擊?

    選擇這個時間出手,難道已經發現了一擊“打死”劉產的證據?

    隻是似乎記憶裏不該這麼發展的……

    馬如龍打的到底是什麼算盤,這個看起來粗線條的馬書記,究竟又想幹什麼?

    雖然這個事件的大致趨勢一直朝著郝俊預想的方向前行,但聲勢卻是鬧得過大,他卻是害怕有一天,一旦馬如龍,甚至顧氏一係,都無法掌控的時候,那事情最終會走向何處?

    誰又會得到最大的好處?

    顧凱凡在這中間扮演的是一個什麼角色?

    郝俊的目光一凝,一個的猜測在他的心間倘佯,再也無法消逝。

    (謝謝我喜歡yyyy同學的打賞,我震驚了!!!!!!!)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51
第64章 接招

    市委辦公室,依舊是簡樸肅然,光明正大的敞亮風格。

    那副懸掛在白牆上,特別顯眼的萬馬奔騰圖,此刻仿佛平添了一股勢如破竹的氣勢。

    興許馬如龍將它突兀地懸掛在此處,更多取的是它的隱喻,可見這個越來越穩重的市委書記,野心卻是不小。

    而此刻,回蕩在市委大院裏的,是覆蓋整個走道的怒吼。

    隱隱有了王者之氣的黑色藏獒耷拉著腦袋,懶洋洋地趴在大門口,似乎沒了一點往日的神氣。

    這個時候倒是沒有太過有關於狗的限製,對於這頭書記的愛犬,大院裏的工作人員都是敬而遠之。

    何應欽苦笑著拍了拍藏獒的腦袋:“本來以為叔的脾氣,這些時日以來已經養足了三四分,卻是未料到,這一爆發,居然比以前還厲害了幾分,黑子啊,我們暫避鋒芒吧!”

    藏獒似乎是聽懂了小何的話,嗚咽了幾聲,腦袋耷拉地更低了,隻看到一撮毛茸茸。

    許久之後,聲勢終於小了下去,何應慶探頭探腦,以他的個性,往日裏卻是不會做出這般小兒姿態,馬如龍笑罵道:“小何,進來吧,裝什麼大頭蒜!”

    “叔,就這麼點小事,值得你這麼大發雷霆嗎?”

    何應慶輕聲掩上門,輕描淡寫地說道。

    “哼,別在這裏說風涼話,這裏麵的情況,你都是知道的。這幫見風使舵的家夥,我遲早要把他們一個一個擼下去,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哼——”

    馬如龍的手指崩彈著一張名單,蓮花市權力構架下的一些大人物赫然在列。

    何應慶知道這是馬如龍在說氣話,便不多話。

    “怎麼樣,那些人有什麼反應?”

    何應慶笑道:“這個辦法還真是靈,一些人已經動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會動到何種程度!”

    “動了就好,我們就多了一分把握,隻是這次行動太過倉促,我不知道給我們這些資料的人到底是誰,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若是我的猜測都是正確的,雖然這次我們有了幾分戰勝顧氏的把握,卻不知是否會便宜了其他人,我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馬如龍皺眉,仔細看著手中的名單,似乎想要看出一些別的端倪。

    何應慶臉上淡淡的笑意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恰是一股凝重。

    “叔,我們還要繼續嗎,聽你這般分析,我們難道最終會為別人做嫁衣?”

    他跟隨馬如龍多年,知曉馬如龍絕不是這種瞻前顧後的人,他心中所想,必然有了幾分肯定。

    馬如龍冷笑一聲,“哼,咱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氏一係的做派太過另人發指,這是姑息養奸,我就不信了,就治不了這群土皇帝!若是有心人想要從我這占便宜,我也要那人扯下那人一身皮來,我馬如龍可不是愣人拿捏的軟柿子,也不是給別人衝鋒陷陣的傻子!這個劉產我是辦定了!”

    何應慶漠然,隻是仿佛又看到了當年他初次見到馬如龍時,那意氣風發的男人,有些事,有些人,是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發生一絲改變的。

    “小何,以我的名義,告知所有辦案人員,以劉產為核心,查證事實,不要管那些邊邊角角,把這劉產拿下,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到時候,就不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事情了!”

    何應慶有一絲遲疑,“可是,他們不出力怎麼辦,畢竟關鍵時刻,還是自己人保險一點!”

    馬如龍緩緩坐在椅子上,重緊鎖的辦公桌裏掏出一份文件,“有人逼我們動手,甚至連次序都給我們寫好了,那我們就照著劇本走,有人不動了,就下個猛藥,催著他們走,他們都是聰明人,麵對父老鄉親的質問,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安穩地做這個縮頭烏龜!”

    “曹西海那邊?”

    “別管他,這是個大尾巴狼,我摸不清他的脾性,想必顧氏一係也不會將他徹底馴服,我也不知道顧忠平是怎麼想的,派出阮曉這麼一個資曆不夠的人來壓陣。這顧氏一係,下麵的人,可不是那麼齊心啊!曹西海,他怎麼動,都不會影響大局,若是站在我們這麵,隻不過更加速劉產的滅亡而已。”

    馬如龍似乎勝券在握,但臉上依舊凝重萬分,他也知道,無論這場以劉產為中心的博弈,無論誰勝誰負,都不會太好過。

    市公安局,燈火通明。

    平日嚴肅安靜的辦公大廳,現如今,儼然是一座菜市場,到處都是吆喝聲,麵對一份份看起來有實有據的舉報,警察們焦頭爛額,曹西海的臉上則是一臉凝重。

    此刻,他正獨自坐在辦公室內,右手則是這幾日彙總起來的舉報材料,對比之下,居然是相差無幾。

    他苦笑了一聲:“馬書記,您這一手厲害啊,現在整個蓮花市的人都在圍著這個案子轉,若顧氏再不拿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想必很快就會成為整個蓮花市的公敵吧!就看顧書記怎麼選擇了!”

    沉吟一會,似是自言自語:“我曹西海到底是還要再做一次鐵麵無私呢,還是抽身事外,這份材料卻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報告,曹局,阮秘書找!”

    這個阮秘書,自然是阮曉,曹西海放下手中的資料,淡然道:“請他進辦公室,你去忙吧!”

    “是!”

    阮曉這幾天很是焦頭爛額,顧忠平還在國外飄著,態度上實在是無法顧及。

    對於劉產的處理,顧氏一係上下似乎並沒有多少分歧,畢竟在這個時候,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更何況,鳳塘區動了,可不是什麼風吹草動。

    隻是,馬如龍這一招在當前政壇中並不多見的行動,立刻打亂了顧氏暗地裏所有針對保全劉產的一切計劃和行動,幾乎整個蓮花市民的目光都投向了這一座平日很是安穩的經濟開發區。

    顧氏一係上下,有些人甚至出現了心思浮動,這也是阮曉未曾料到的,他甚至電話裏請示了遠在海外的顧忠平,顧忠平卻始終是淡淡地一句:“一切請嚴市長做主,你協助就是了!”

    阮曉當時就有種被耍弄的感覺,若不是他跟隨顧忠平許久,知曉這位大佬不是這般性格,才沒有斷然改投他人,隻是縱使他與嚴市長會麵,商討,依舊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嚴市長,雖然是蓮花市的二號人物,但其實整個蓮花市顧氏一係的權力核心還是在各個部門的一把手手裏握著,協調,嚴市長也隻不過是比阮曉稍勝一籌而已。

    嚴市長拍板聯係,卻也需要阮曉一個個將關係疏通,真正上下其心,才能贏下這場博弈,這便有了今日阮曉的市公安局之行。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52
第65章 拆招


    (收藏快破一千了,覺得還行的話,就收藏一個,養著吧!謝謝!)

    阮曉一腳踏出車門,依舊是一身精明幹練,莊嚴穩重的黑色西服。

    隻是原本精神奕奕的雙眼,此刻卻烙上了一層深深的疲憊,他的視線凝視身邊那莊嚴的幾個黑色大字眼許久,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邁步走進這個他曾無數次踏入的地方。

    此刻,居然有種淡淡的不安與排斥。

    阮曉,少年得誌,意氣風發。

    大學剛剛畢業,就進入了蓮花市政府工作。

    年輕,有衝勁,學曆高,也沒有一般大學生的輕浮,就被當時任蓮花市常務副市長的顧忠平看中,從一堆秘書中挑了他在其身邊從事文職工作,也就是類似於他的專職秘書這樣的工作。

    隨著顧凱平仕途一路順暢,高歌猛進,阮曉的身份也逐漸水漲船高,甚至超然於整個蓮花市的實權部門之外,畢竟作為市一把手的第一秘書,巴結的人自然趨之若鶩,這也使得阮曉骨子裏就深埋著一種傲然。

    阮曉的工作能力,為人處事的確是得到了顧忠平十足的肯定,這也是即使顧忠平升任興城市市長,也依舊將他帶在身邊的原因之一。

    但其實,按照阮曉做這些年秘書的資曆和閱曆,顧忠平若是有心,隨便將他下放到地方,擔任一個小小的一把手還是很有餘地的,然後再紮紮實實地從低處的實權幹部做起,有他顧忠平做後盾,高歌猛進不敢說,仕途順暢卻是可以保證的,當年的顧忠平就是這般過來的。

    但阮曉這個人其實有一個最大的缺點。

    作為顧忠平的第一心腹秘書,顧忠平對他知之甚詳。

    雖然擁有對於大局可怖的把握以及強大的分析能力,但缺少一種決斷的魄力,說得簡單一些就是優柔寡斷。

    任何一個權力核心位置的人,都需要果斷,拿捏的自信,決斷的魄力,而阮曉卻是在這方麵很是欠缺。

    縱使在近幾年時間裏,阮曉已經漸漸意識到這個問題,並且努力去改變,但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顧忠平雖然也有意在培養,但此刻卻將他放到蓮花市這盤棋上,就耐人尋味了。

    如菜市場一般熱鬧的市公安局,此刻洋溢的卻並不是剛剛嚴厲肅穆的氣氛。

    每一個警員的臉上都顯露著一種淡淡的興奮,辦案效率似乎比往常高了一倍不止。

    阮曉將手肘下夾著的公文包緊了緊,直接邁步走進了曹西海的辦公室。

    這個總是一身正氣,卻有些貌似粗魯的男人,此刻警服筆挺,肩膀上的警徽星光熠熠,雙手交叉著,正等著阮曉的到來。

    “曹哥,抱歉,打擾你工作了!”

    阮曉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自然一些,縱使他以往在蓮花市地位超然,這幾年,更是再進一步,但他始終對這些蓮花市,更直白的說是顧氏這一係實權部門的一把手保持著一種低姿態,所以與這些人的關係不一定親近,但必然是沒有隔閡的,打打鬧鬧也是常事,但體製內的人,誰也不能留於表麵去看人。

    “阮秘書見外了,我們是什麼關係,還何必這麼客氣,最近被劉產的事搞得頭昏眼花的,對阮秘倒是有些怠慢了!”

    曹西海嘴裏說著話,已然很隨意的泡起了茶。

    阮曉心裏一喜,沒想到剛一落座,曹西海就將話題往劉產身上引,但他還是不動神色,畢竟曹西海的話語雖是熱絡,他依舊卻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與以往不同的東西。

    這讓他又不由地興起了一絲忐忑。

    阮曉是真的不敢隨意判斷曹西海的態度了。

    畢竟,馬如龍劍走偏鋒的出手,卻收效甚大,眼睜睜的,一些遊離於顧氏之外的,甚至是顧氏一係的人,都已經有些動搖。

    他不是確定眼前這個顧氏一係的老人是否依舊堅定地站在顧氏一邊,他想試探。

    曹西海依舊笑容滿麵,像個世俗的彌勒佛。

    他從未想過從顧氏一係之中脫離出來,他受惠於顧氏,也想回報顧氏。

    他的心中有一條底線,但這次,卻是頭一回,這條底線,徹底觸動了顧氏一係的利益,縱使他有大魄力,大決心,卻是仍舊與徘徊在是與否的兩邊,始終下不了決心,這是利益與良心的拷問。

    阮曉一咬牙,將一直不曾離手的皮包打開,拿出一份資料,赫然是與曹西海右手邊的文件一模一樣,“曹哥,我先問一聲,您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這份資料,幾乎每一個蓮花市當權的人物人手一份。

    曹西海臉上閃過一絲讚賞,但很快又被凝重掩去,“若這些都是真的,劉產必須嚴懲,光這頭幾條罪行就夠他槍斃數回的了!”

    阮曉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心中卻是一驚又一苦,仿佛早已料到了曹西海的態度,畢竟,打了十幾年交道,他對這個嫉惡如仇曹西海,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原則問題上,他絲毫不放鬆。

    可是,曹西海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他喜出望外。

    “可這劉產,我們暫時又動不得他,畢竟他代表的是鳳塘區!”

    曹西海一皺眉,臉上糾結萬分,“最好,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阮曉的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興奮,他不怕曹西海反對,就怕曹西海不表態。

    “曹哥,這份資料到底來自何處,您查到了嗎?馬如龍難道還有暗手?”

    曹西海對於阮曉又高看了一分,“這個人,手法很高明,我們隻能大致地查到這些文件的來源地就是鳳塘區,其餘的就一無所知了!”

    曹西海臉色一沉,顯然對於這件事很是不滿。

    阮曉仿佛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曹哥,先不管他,我冒昧地問一句,如果我們堅決保這個劉產,有幾成把握?”

    曹西海盡管看起來魯莽,在民眾的眼裏嫉惡如仇,但誰也不會傻到會將他看成一個正義的莽漢,能混到這樣的位置屹立不倒的,哪一個會是省油的燈?

    曹西海深深地看了一眼阮曉,終於認識到為何顧凱平要將他留在身邊一直整整十幾年,一旦他有了一條思路,就會順藤摸瓜般追尋上去,更是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堅決。

    “若馬如龍沒有後招,把握可以說是十成,但顧氏必然與馬如龍兩敗俱傷,甚至顧氏還要背負整個蓮花市的罵名,這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曹西海淡淡說道,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阮曉沉吟了許久,曹西海如老僧入定,眼光沒有焦距,心中卻早已百轉千回。

    阮曉輕輕翻過身前的一張白紙,拿出胸前口袋裏的鋼筆,在指尖旋轉,就如此注視著白紙,雙目忽而迷茫忽而堅定。

    嚓嚓聲入耳,阮曉拿起白紙,遞到曹西海眼前,輕聲問道:“可否?”

    曹西海苦笑一聲,緩緩搖頭。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52
第66章 困獸

  阮曉頹然無力地仰坐在那張真皮座椅內,他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那乳白色的天花板,看到星空的最深處,內心那縈繞的疲倦瞬間占據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從未經曆過一點波折的他,現在卻要立刻擔負起保全整個顧氏在蓮花市利益的重任,雖然可能隨時萬劫不複,他卻也知道。這是一種千載難逢的磨礪。

    他的目光縱然疲倦,縱然憔悴,縱然焦急,卻從未渙散,依舊凝聚一線,仿佛從未動搖過一般。

    任誰都可以看出,隻要挺過這一個難關,他阮曉就是又一個顧忠平,不需要再用其他的再來證明。

    瞬間的靜謐彌漫在辦公室內,曹西海一直看著眼前這個可以說是比他小了整整一輩的阮秘書,除卻一點點焦急希冀之外,還有淡淡的讚賞。

    其實,在他的眼裏,他與阮曉一直是兩路人,就像是所謂書生與兵的關係,沒有半點共同語言,但隻是這十幾分鍾的短暫時間裏,仿佛讓他重新認識了這個古語裏百無一用是書生的阮秘書。

    他雖然希望罪行累累,罄竹難書的劉產能夠得到法律的製裁,可作為一個身上烙印著顧氏兩字的公安局長,掌握整個蓮花市至高權利的有限幾人之一,他也有著難言的苦衷,甚至是自己的心思,誰也無法確定這個看似魯莽的曹西海內心真正的想法。

    “曹哥,我希望見一下劉產!”

    十分突兀的,阮曉輕聲地說道,卻帶著一絲難言的強硬,不容拒絕。

    曹西海沉吟稍許,拿起桌前的茶杯,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眼睛微不可查地一動,淡然道:“可以,我給你安排!”

    蓮花市公安係統內似乎有這種約定俗稱的規矩。

    此刻,那個名字幾乎已經傳遍整個蓮花市的劉產,卻是十分安然地坐在一間幹淨的屋子裏,床、書櫃、桌椅之類一應俱全,光憑這些,誰也無法判斷這是一間真正意義上的牢房。

    劉產的去留,其實並不掌控在曹西海的手裏,可是每當碰到這種情況,其他幾個係統就會不約而同地將這個包袱丟給公安局,言辭鑿鑿,正氣凜然,但誰都能看出這些人赫然就是嘲諷與冷笑。

    “誰叫你們局長號稱嫉惡如仇曹西海呢!”

    曹西海絕不是那種肯輕易吃虧的人,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若是有心人分析一下,不難發現,每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曹西海絕對能夠從中分得一杯羹,無論大小。

    曹西海並沒有陪同阮曉,也沒有派人陪同,隻是在阮曉走出辦公室的一刹,神色平靜地道:“阮曉,我的壓力很大!”

    阮曉回頭,神色一滯,緩緩點了點頭,他眼前仿佛看到了那鋪天蓋地的報道,回想起了走進警察局時那些警員們臉上不同的,卻均都無法掩飾的興奮,還有那一個個似乎要從顧氏搖擺出去的人。

    看到劉產的時候,阮曉微微一愣,劉產很鎮定,也很安靜,就仿佛一個閑適地老者,平靜地看著一切世俗,可阮曉還是發現了這人在看到他進來時,眼神那一瞬間的炙熱。

    阮曉魄力不足,閱曆卻是足夠,尤其是那看人的眼光,連顧忠平都讚不絕口。

    “阮秘書!”

    劉產的身子很肥,幾乎占據了整個床位的一半,許是這個原因,才給了阮曉幾分穩坐泰山的感覺吧!

    “你認識我?”

    阮曉沉聲問道,卻是在想著其他的心事。

    “開會的時候,見識過阮秘書的風采,隻是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與阮秘書見麵!慚愧啊!”

    劉產微微欠了欠身,盡管這個動作看起來很艱難,臉上的自嘲平添了幾分蕭索。

    阮曉無法確認這個劉產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他在顧氏一係眼下為非作歹的那些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褪下離開大學時的青澀,阮曉早已不是那個初入官場的年輕人了,見識過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當然不會單純到單以劉產的行為判斷他的人格和能力。

    隻是那些資料上說得都是真的話?……

    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細細去觀察這個人,他甚至看到了像曹西海這樣的顧氏中堅力量的動搖。

    “劉產,我這次來,是想讓你老實交代你到底犯過哪些錯誤,你有什麼要說的?”

    阮曉的聲音淡淡的,此刻聽在劉產的耳朵裏,卻有一種奇異地魔力。

    劉產並不是傻子,縱使他囂張跋扈,在鳳塘區儼然是一霸王的作風,可從他被抓緊市公安局,沒有人問訊之後,他就意識到事情正在向著他不願意看到的方向前進,甚至後來一些看守警員怒目相向時的一些言語,他已然已經猜到了幾分。

    他做過的事自然他最清楚,但他卻也有幾分把握,所以他看得很淡,橫豎都是這個結果,若是能拿出證據的他就認,拿不出那就休想從他口中套出一個字。

    看淡了卻也不代表看透了,當他看到阮曉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知道他的希望來了。

    隻是他卻沒有料到阮曉卻是這麼直白的道出了來意,甚至來不及給他緩衝的時間,阮曉身邊一個警員都沒有,究竟是什麼意思?

    “阮秘書,我真是被冤枉的啊,在洗浴中心的時候,隻不過是多喝了點酒!”

    劉產急急說道。

    阮曉揮揮手,打斷了劉產的話。

    “這個不需要說,以後自然能見分曉。你隻有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的想法!”

    他知道,無論是誰,在麵對這樣的情況的時候,隻要有希望,就絕對不會就此放棄,他們心裏甚至可能早已想好了千種辦法。

    “我可以保證我的清白,但我需要您的態度!”

    阮曉緩緩搖頭。

    “我可以和任何人對質,請阮秘書告訴我一些指證我的人或物!”

    阮曉皺眉,“不是這些,你可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裏,抑或是利益糾葛?”

    他問得太過直白,對於劉產的後知後覺心中更是不喜。

    劉產沉吟許久,他在鳳塘區自在慣了,必然是有些證據落在別人手裏,但平日裏他也注意幾分。

    若是他還在區委書記的位置上呆著,自然也不怕這些,可若是此刻有心人落井下石,那這些必然會是他的催命符。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看著阮曉許久,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可以讓這些全部消失!我要的隻是你們的態度!”

    他雖然在政治上懵懂,手腕上可是不弱,這種利益之間的牽連,卻是看得通透,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白吃的午餐。

    阮曉仿佛看到了一隻困獸在怒吼,在咆哮,動搖了整個囚籠。

    (今天第二章奉上)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54
第67章 局內,局外

  曹西海並沒有,也不想參與到阮曉與劉產的談話中去,縱使他早就認識到,這一場看似隻是兩個無關的人之間暗地裏的交流,卻是很有可能決定著他人生剩餘十幾年的仕途走向,甚至會影響他的人生軌跡。

    他仍舊保持著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徒勞地旋轉著手中的黑色鋼筆,視線轉向窗外,原本還明朗的天空突然被裹挾了一層陰雲,就好似他此刻的心境,又好似真正籠罩在蓮花市上空越來越詭異凝重的氣氛。

    曹西海深深地看了眼窗戶裏淡淡的自己的影子,那個曾經年輕活力的身體此刻經過歲月、風霜的刻畫,已經漸漸有些模糊和疲憊。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卻是放鬆了許多。

    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野心的男人,從一個小小的警員,一步步爬到蓮花市這個地級市公安係統的最頂峰,位高權重。

    曹西海知道,顧氏給於了他太多。

    隻是,逐漸習慣沉浸在這種權力中的滋味,多少讓他放不下了。

    但他同樣知道,這個公安局長,已然是他的頂峰了。

    若是要想再進一步,非大機緣不可,這種機緣發生的幾率卻又是小的可憐。

    他恍然間有種超然出塵的心態。

    阮曉走出那間不似牢房,卻壓抑著一種詭異氣氛的房間,深深呼了一口氣,心情難掩激動,但那張略顯年輕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點一分。

    他走進曹西海的辦公室,說了幾句客套話,眼神卻一直注視著曹西海臉上的表情,似乎想要從那張被風霜刻畫過的臉龐上發現些東西。

    曹西海投向阮曉的目光裏,依舊散發著一絲淡淡的讚賞。

    正如那句話所說,寶劍鋒從磨礪出,以前這個他有些看不上眼的阮秘書,此刻卻是慢慢入了他的法眼。

    他有種感覺,這個臉上一直散發著柔和笑意的年輕人,以後走的路會超過他很多很多。

    “曹哥,我先走了,謝謝您了!”

    阮曉不動聲色地告辭,此刻他卻是有了新的任務,隻不過,眼下的事似乎在經過了公安局之行,變得簡單順利多了。

    這曹西海果然是顧氏一係的權力核心之一,阮曉從沒有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過一絲焦慮。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卻始終站在同一邊,就如兩條不同顏色的絲線,彼此纏繞,但依舊清晰可見。

    興城,市郊。

    一座落於大興湖畔的別墅式閣樓,古色古香。

    若是郝俊看到,定又會喜歡上這裏,淩駕於波光粼粼地湖麵上,亭台樓閣,獨成一係。

    在那個時候,興城的房價還沒有如後世那麼高不可攀。

    但這裏,想必看上它一眼的人,都不會去刻意記憶這座樓閣的價位,這未免顯得有些俗氣了。

    一個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中年男子,坐在從別墅裏向河內心延伸的走廊上,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前黑白相間的棋盤,右手夾著一粒子,卻始終沒有落下。

    他的身後,是一個站的筆直的年輕人,嘴唇略薄,鼻子高挺,臉上卻是有種難言的煞氣彌漫。

    中年男子似是自言自語,嘴角牽起的笑意和順,安人心:“這盤棋,到了現在,才算是活了,也越來越有趣了,隻不過,少了點殺伐,多了一絲和氣!”

    中年男子一子落下,堅定不移:“青蟲,你看,這條大龍,此刻才有了氣勢,才有了殺機!”

    “您說的是,隻不過我不懂棋,卻又喜歡下棋,這是不是很矛盾?”

    被中年男子稱作是青蟲的人,笑眯眯地說道,隻不過,他的笑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哦?你不懂棋?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中年男子疑惑地抬起頭,看著年輕人,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看著後輩。

    青蟲一愣,尷尬地一笑,他從中午就趕了過來,就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緩緩下著子,卻是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打擾。

    他是個人物,在興城,也算是個大人物。

    任何人見了他,都會給他幾分薄麵,因為他是興城市最大的夜總會,最大地產公司的總經理,當然,這是明麵上的身份,至於暗地裏,那就誰也說不清了。

    中年男子複又夾起一顆子,沉吟起來。

    驟然落下,“隻是我不知道身前跟我下棋的人是誰,是否還會接我的招,但我這一子落下去,他卻是難以起死回生了!”

    男子輕輕一笑,穆然間散發出強大的自信。

    青蟲一頭霧水,卻依舊像一個乖孩子般聆聽著。

    “我叫你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中年男子似乎此刻才真正進入了正題。

    青蟲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卻依舊恭敬地回道:“都辦好了!”

    中年男子似乎注意到了青蟲臉上的表情,平靜道:“你的眼光終究太狹隘!”

    他隨意拿起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所以你終究隻是一顆子,無法站在局外!”

    青蟲始終沉著臉不說話,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身前這個男人的想法和行為,每一回接觸,他心中的抵觸就更加深一層,想必陰謀詭計,他更喜歡真正實力的比拚。

    似乎是感歎,中年男子自嘲地一笑,重新將子放在棋盤上,自顧自地下起祺來。

    而青蟲,此刻反倒如老僧入定一般,漠然地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後,非常有耐心地“看著”中年男子下棋。

    許久,中年男子不知從何處掏出幾張照片,隨意交給身後的青蟲,“這事既然是你辦的,那就讓他從哪裏來,就往哪裏去吧!”

    若是郝俊在場,立刻會驚訝的發現,這幾張照片上,有一張赫然是一個肥胖的身影正壓在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身上,而一個身穿黑白校服的少年正在電光閃耀間大聲怒吼。

    青蟲立刻接過照片,仿佛像得了赦令一般,臉上離去的**表露無遺,這個地方縱使風景如畫,卻始終讓他有種壓抑的感覺。

    可中年男子卻是繼續開始自言自語:“無論起初投子的人出於何種目的,卻是幫了我的大忙,我再一子落下,這一盤棋立刻風起雲湧,有趣有趣,隻是卻是不知那人會不會繼續跟我對弈下去,我反而對此感興趣了!”

    中年男子揮一揮手,青蟲如蒙大赦,他不怕刀光血影,卻不習慣這種看似輕鬆,卻十分壓抑的氣氛。

    中年男子搖頭歎息,“孺子不可教也!”

    仿佛一個古板的老學究。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54
第68章 大雙簧?

(收藏過一千了,也算是一小步!喜歡的書友收藏一個吧!養著也好!)

    出租屋裏的氣氛很凝重,少年人緊皺的眉頭,一度讓秦梓感到很壓抑。

    郝俊將心中紛亂的思緒理了理。

    事情似乎又重新進入了前世顧凱凡被抓的時候,馬如龍與整個顧氏硬碰硬的節奏。

    而郝躍飛卻以另外一種方式牽涉了進去,隨時可能重蹈覆轍。

    這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他急切地想要知曉父親的動向,縱使此刻隻能扮演一粒可有可無的棋子,那也要在這一場隱藏的博弈中取得最豐碩的果實。

    郝俊交代了秦梓一聲,讓她收拾行李準備搬家,就急匆匆地往外跑。

    問候蓮花市電信,在這偏遠的地方也找得到公用電話亭。

    秦梓此刻滿心複雜,雙手支著下巴,呆呆地出神。

    短短幾乎半個月不到的時間,經曆的一切都如夢幻在演繹一般。

    她希望這個男孩像一個蓋世大英雄,又渴望他普通一點,不要離她太遠,一直隻能讓她仰視。

    恍惚間,卻並未聽到郝俊的話。

    郝俊給顧校長打了個電話,道明了意思,老爺子那邊欣然答應,言語中卻有幾分惱意和責怪,想必是玩了兩天失蹤,老爺子心裏擔心了。

    回到出租屋,美女姐姐還兀自想著心事。

    郝俊心下以為是他的自作主張,讓她感到了壓力,便笑道:“秦梓姐,那你就再考慮考慮,不過,我有點急事,可能現在就要走了!”

    “啊?”秦梓心不在焉的,“去哪,今晚你不睡這裏嗎?”

    郝俊擺了擺腦袋,聽著這句話愣是有些別扭。

    “姐,我現在去我們校長家裏,我原本是打算讓你搬到那邊去住的,老爺子也同意了,可是,既然你不喜歡,那咱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你們校長家?”秦梓顯然沒有回過味來。

    “是啊,顧校長人很好,你住在這裏我總歸有些不放心!”

    郝俊的腦海裏下意識地浮現出那個瘦猴單薄卻有些陰狠的麵容。

    秦梓俏臉微紅,心中卻是感動。

    她的確很困擾,她可以潔身自愛,可以拒絕肮髒世俗的汙染,可最可怕的終歸還是這些徘徊在人性良善邊緣的混混們,因為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做出何種事情。

    她輕輕點了點頭,有些羞澀,有些忸怩。

    這一次的點頭,證明她對少年的信任幾乎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

    她的人生,會因為少年,開始發生她所預想不到的驚豔的變化。

    收拾東西的時候,又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秦梓在整理床鋪的時候,郝俊就幫著翻箱倒櫃。

    手上的動作似乎比腦子運轉地快些,當打開一隻抽屜,一手掏進去的時候,少年才愕然地發現,盡是一些花花綠綠的私人小物件。

    郝大叔沒有惡趣味,隻不過,瞬間有點愣神。

    秦梓已經滿臉羞紅地小跑了過來,蹲下時,翹臀一把擠開了少年。

    少年當場摔了個四腳朝天。

    秦梓雙頰緋紅,一把拉上抽屜,吃吃地笑。

    郝俊的腦海裏盡是**的秦梓穿著那些小物件時,搖曳生姿的俏麗模樣。

    特意從服務台叫了一輛出租車,秦梓和郝俊就直奔雲林33號院。

    少年總感覺後腦勺涼颼颼的,腦海中會不由浮現出那個風雨飄搖的黑色胡同裏一閃而過的燈光。

    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保護好秦梓,同樣也保護好他自己。

    夜晚的雲林別墅,在舊式的路燈下,有了幾分朦朧和夢幻的感覺。

    威嚴中帶著大氣。

    當開門的保姆將秦梓手中的行李接過,秦梓才來得及打量這個陌生的地方。

    對於她來說,身邊的少年似乎已經成了她的引導者,慢慢地把她帶入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世界。

    “顧校長,真不好意思,又過來麻煩您了?”

    “麻煩倒是沒有,我心裏還是很樂意你過來陪我這老頭子的,隻不過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兩天跑哪去了?楊老師可是來找過我反應情況不止一回了!”

    老爺子板著個臉,大校長的威嚴擺了個十足。

    郝俊急忙送了一通馬屁,求了個情告了個罪。

    秦梓被這一幕逗笑了,剛才的緊張感便煙消雲散了。

    “你就是郝俊說的秦梓吧,多漂亮的一個小姑娘,住過來就不用擔心那些小癟三了,讓劉媽給你安排一件房間,我這裏空地方多,你和郝俊常住,我可是熱烈歡迎的!”

    “謝謝,顧校長!”

    保姆劉媽幫著秦梓和郝俊收拾出房間,而少年則被老校長叫進了書房,自然少不了耳提麵命一番。

    老校長從桌子裏將拿出一封信交給郝俊,“這是介紹信,改天得空的時候,你去市一中跑一趟,把他交給宋校長!”

    “嘎?”

    少年一頭霧水。

    “你以為走後門那麼容易啊,宋校長說了,賣我這老頭子的麵子,給你準考的資格,不過他還要看看你這個讓我興師動眾的學生,看過來才算數!”

    好奇心害死貓啊!

    市一中的宋校長那可是顧忠敏的學生,隻不過一個準考的名額,可不是讓他破壞規矩直接往市一中重點班塞人,估摸著還是好奇心在作祟。

    “顧校長,我剛剛看了蓮花市台的新聞,那個大惡人劉產是我們鳳塘區的區委書記,真那麼壞?”

    老校長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學生,“你想問什麼?”

    眼前這個少年人的成熟遠超一般十七歲的孩子,仿若跟他的年紀相仿一般,所以見過許許多多天才的老校長,才會對其高看一眼。

    郝俊摸著腦門一笑,嘟囔道:“我這不是關心自己生活的環境嘛!再說了,市台這樣播出來了,劉產即使是沒有啥罪過,恐怕他的政治生涯也要結束了,鳳塘區不就無主了!”

    “官場上的事情,老頭子從來就不參與,我就是個搞教育的!小子,我不希望你和那些個官油子一樣地對待我!有什麼問題就問,能告訴你的,老頭子不瞞著!”

    顧忠敏的雙眼如星辰般深邃,似乎洞徹人心。

    記憶裏的顧校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顧校長,我也是擔心我爸爸,您知道,劉產這一動,鳳塘區就不安穩了!”

    郝俊斟酌著語句:“校長,我就是想問問,顧忠平書記出國前,有沒有回到過蓮花市?”

    老爺子點了點頭。

    “跟顧凱凡叔叔聊過?”

    顧忠敏奇怪地看了一眼郝俊,笑道:“怎麼好像你都知道似的?”

    郝俊心裏一驚,似乎已經與他的猜測越來越接近了。

    這難道真是一場大雙簧?

    (謝謝給我一直推薦票的朋友,點個名,讓我感謝一下,這樣光受著,怪不好意思的!)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3 11:55
第69章 沒那麼容易    98年的那個春天,對於郝俊略顯單薄的記憶來說,卻是沉重太多太多。

    父親郝躍飛突如其來發生地變故,打得母親餘芳和他措手不及,而後便是幾乎支離破碎的家庭。

    郝俊已經記不太清了,他是如何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那段日子,又怎麼在堅強的母親的堅持下,走進那略顯嚴肅的中考考場的。

    細細算下來,從那一年開始,父親的入獄,母親的哭泣,直至後來郝俊徹底地叛逆與落寞,這個家庭居然從未經曆過一次笑顏。

    不過,郝俊重生了。

    曾經經曆的苦難,曾經的無奈,曾經的叛逆都在他的行動下開始悄然發生著改變,生活也朝著他和父母向往的方向前進著,就像他當初立下的誓言一言,他要讓他的夢想和父母的夢想一起起飛,飛到所有人都不曾到過的地方。

    正當他躊躇滿誌,意氣風發的時候,卻突然間發現這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有心人在布局,在下一場大大的棋,而父親郝躍飛也是那棋盤上一粒隨時可以被丟棄的棋子。

    這無疑成為重生以來最大的危機。

    萬幸的是,他也在這盤局外,可以不動聲色地看著棋盤,洞徹每一步的先機。

    郝俊安置好了秦梓,就直接蹺課趕回了鳳塘區。

    見到郝躍飛的時候,郝俊才放下了心。

    曾幾何時,他也曾這般放心不下這個家。

    郝躍飛的頭發雜亂無章,身上的夾克似乎許久未曾換過,萬分疲憊的模樣。

    隻是那曾經渾濁如老農般的雙眼此刻依舊精光閃閃,郝俊甚至從中發現了一絲自信儼然的氣度。

    世事磨練人,即使作為兒子的郝俊,發出這般的感歎有些不倫不類,但郝躍飛終歸在不停地磨礪著。

    郝俊興許能夠改變他們的人生,卻無法主宰他們的人生。

    吃完晚飯,郝躍飛很快就走進書房開始忙碌,郝俊便趁著他關門的間隙鑽了進去。

    “臭小子,本事越來越大了,都快中考了,還敢蹺課,你老媽這陣子沒工夫管教你,不過你可是當初起了誓的,若是不成功,你老子我可保不了你!”

    郝躍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老爹,兒子來給你當參謀來了,你倒好,沒見過這麼打擊人的!”

    他掩上房門,苦著臉道。

    郝躍飛臉色一肅:“你還是多用心在學習上,我工作上的事情少操點心,終究還是你的前途重要一些!”

    他的內心微微感動,兒子已經長大了,不僅眼光過人,更懂得關心父母了。

    “老爹,咱能不能別弄那麼煽情,你兒子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郝俊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冷戰。

    郝躍飛大笑著賞了他一個爆栗,”臭小子,說說吧,這回特意回來,是來指點你老爹的?”

    “就是想問問劉產的事情!”

    “劉產怎麼了?”郝躍飛疑惑地反問道。

    “老爹你現在不是在查那個收費站裏的蛀蟲嗎,沒牽扯到劉產身上?”

    郝俊納悶了,難道他的猜測有誤?

    “是有不少!可劉產被抓了,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也就沒太放在心上,主要的還是要揪出那個人來,不然可無法向顧站長交待!”

    鬧了半天,郝躍飛還在揪著芝麻,丟了西瓜。

    “老爹,那份賬本資料,您沒有仔細推敲推敲?”

    郝躍飛一臉茫然。

    “你們上次不是見到顧叔叔了嗎?他就沒說點什麼?”

    郝俊悄然理著思路,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顧站長隻是說,先不動,看情況!哦,對了,他問了我幾個收費站財務支出的問題,我看看!”他從一些資料中找出了先前郝俊偷換的賬本,神色似乎越來越凝重。

    他盯著兒子的眼睛:“名目都是區基建!”

    “基建的事,這位劉書記也插手?”郝俊奇道。

    “不是這麼個理,問題是近來區裏沒有大的基建項目,連小的都沒有!”郝躍飛開始慢慢地將所有的線索都推向劉產。

    “顧叔叔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收費站裏的蛀蟲,他的矛頭直指劉產這位區委書記!”郝俊篤定道,眉頭卻皺得緊緊的。

    好個年輕的顧凱凡!

    郝躍飛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在他心目中溫文爾雅,年輕聰慧的頂頭上司,魄力和心機居然這般可怖。

    “那馬書記,怎麼?”郝躍飛訝然,如果按照這麼分析,馬如龍和顧氏在劉產案件的態度上不應該有衝突啊!

    “老爹,因為除此之外還有布局的人,而顧凱凡顧叔叔幾乎瞞住了所有顧氏的人,好可怕的心計!”

    郝俊也不得不佩服顧凱凡的勇氣,如果沒有他的及時偷梁換柱,那麼他就將會被沒有預料的暗手,徹底打入牢獄,這是一場巨大的賭博,顧忠平怎麼就會同意他冒這麼大的風險?

    郝躍飛終於體會到官場這個圈子的恐怖之處,到處都是機鋒,到處都是陷進,若不是郝俊的分析,他還在徒勞無功地抓著小螞蚱。

    郝俊也覺得可笑,顧氏叔侄的一場大雙簧,不僅騙過了所有人,還幾乎將顧凱凡也陷進去,那麼這場因為意外的暗手而插入的棋局,顧氏叔侄會打算如何下呢?

    “臭小子,你再看看這個!”

    郝躍飛突然很凝重地掏出一疊照片,郝俊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照片,幾乎每一個鳳塘區幹部的手裏都有一份,不管寄出來的人的初衷如何,這件事想必會有公安介入調查!”

    郝躍飛緊盯著少年的眸子,眼神裏有絲不安的火焰。

    對於郝俊的隱瞞,作為父親,憤怒、擔心,疑惑,各種情緒流露無疑。

    照片的出現,卻是讓郝俊有了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就是不久前的事,劉產的兒子劉國天在胡同裏作惡,正好被我撞到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當時光線有點暗,就注意到了閃光燈,回家來怕你擔心,就沒說出來!”

    “一看照片上的背影就知道是你,遲早會查到你的身上的,如果真的是有心人在布局,這可又是一步好棋啊!”

    郝躍飛感歎道,“跟我說說看當時的情況,不要跟我隱瞞!”

    郝俊便一五一十地將救出秦梓的經過告知郝躍飛,

    盡管這個幕後的暗手,祭出這些照片的目的本身是為了針對劉產,但對於秦梓來說這是一個痛苦的回憶,終歸又會被撕開漸漸愈合的傷口。

    而郝俊,作為事件的主角之一,麻煩也會不小。

    而這個黑手應該就是前一世郝躍飛鋃鐺入獄的罪魁禍首。

    沒那麼容易就讓你得逞的!

    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坐在下棋的那個位置上,等著吧!

    郝俊心裏惡狠狠道,牙關咬得緊緊的。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ght206

LV:7 大臣

追蹤
  • 13

    主題

  • 6684

    回文

  • 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