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滄海桑田
三長老知此事如何也瞞不住，也倒坦然自若，便將雙修書冊之事，如是一一道來。
“小憐與紅妝雖說誘人，可蘇先生道心不易動搖，為我族中計……
屬下便交給她們各一雙修秘笈，又交代些許男女之事，吩咐二人，蘇先生若不為所動，則可主動…”
“糊塗！”
洛孤顏聞前因後果，只得苦澀歎道，無可奈何的搖了搖螓首。
“接下該當如何？”三長老面帶歉意發問。
蘇牧可是洛霞族最為尊崇的貴客，惹得蘇牧不悅，洛霞一族又怎會有好果子吃？
“你等，且隨我去見他吧。”洛孤顏起身言罷，便往外走去，三長老隨後，小憐紅妝二女亦是尾隨。
…………
…………
蘇牧好似老僧入定，一動也不動，面色異常平和。然樹下的炎冥卻是咂舌不已。因它此刻，可輕易望到蘇牧，卻感知不到蘇牧的存在。
“主人這是…”
微風拂過蘇牧發梢，炎冥便覺得，那微風便是蘇牧。黃葉凋落蘇牧肩頭，炎冥便覺得，那黃葉便是蘇牧。
仰頭四望，炎冥心生那麼一種錯覺，蘇牧已化身濤濤洛水，重重霞光，萬物為其分神，造化是其功果。
再說蘇牧識海中，歷經悠悠數萬載，開天大劫終了，洪荒已生。
親睹盤古力竭而亡，身化萬物，蘇牧歎息。不在聖位下，卻如聖位上，一力屠三千，造下滔天殺孽。一力開天地，結無量功德，然此般人物，不再存世矣。
觀望三千混沌魔神，皆死傷殆盡，十不存一，蘇牧哀悵。混沌生三千，旁門有八百，混沌魔神皆有成聖的跟腳與資本，然在這開天大劫之下，皆灰飛煙滅矣。
蘇牧觀望一旁，見揚眉截下臂骨，飛往不周，心頭感慨萬千，能在這開天大劫中倖存，實屬不易。
又見山脈隆起，盤古一滴精血散落山巔。山巔頑石化暖玉，涉洪荒靈氣，天地造化，成天池一座。這便是洛霞一族的聖池了。
未幾，見一殘霞墜世，落入天池之中。
經得九九八十一日蘊養，蘇牧枯坐良久，突現嬌美少女出池入世。然那女子出水之時，身無寸縷衣物，蘇牧哪知有此一幕，當場愣住。
只見那女子膚若凝脂，黛眉靈挑，美眸露華光，嬌軀勝美玉，青絲垂髫，玉蔥白指，一顰一笑間，只叫那浩日無光，天地失色，真乃天地造化極品，洪荒萬象之靈物。
“洛，洛孤顏？”
蘇牧喃喃，他雖道心堅韌，此刻卻也忍不住動搖……
“何人？”
這女子似乎聽到了蘇牧言語，美目圓瞪，直往蘇牧望去。蘇牧心驚：這，這莫不是幻境？
偷看美人沐浴出水，這下可真是臉面丟盡，蘇牧正欲逃離此處，卻發現，這女子好似沒有見到他，嘴中嘀咕道：“洛孤顏？方才在誰叫洛孤顏？”
美目四處瞅了瞅，打量了下自己身無寸縷，俏臉上當即暈上緋紅，羞澀萬般道：“羞死人了，也沒個衣物遮身…”
隨後見她玉手一召，變出來一套衣物，趕忙套上，才是離去了天池，往別處走去。走著走著，便一陣小跑起來。
她看什麼都覺得稀奇，見到花兒摘兩朵，見到草兒拽兩搓，那雙真然無邪的眸子，打量著這個洪荒世界。
“洛孤顏…，洛孤顏…，好名字，以後我就叫做洛孤顏了！嘻嘻，哈…”
蘇牧怔住良久，佳人已遠去，耳邊卻傳來駝鈴般美妙的笑聲。
這女子，正是天地第一縷墜入天池的霞光，日後的洛霞一族族長，洛孤顏…
久久，蘇牧方才會過神來，禦風而行，緊隨洛孤顏身後，白駒過隙，萬載不過彈指間。
蘇牧親歷一個個洛霞族人出水芙蓉，落地成仙。見那天然大陣成形，霞雲籠聚，曦光成現，諸般點點滴滴。
又萬年，見洛孤顏率族眾開山通道，移穀填山，大陣補缺，終成十全十美。
數會元間，蘇牧見滄海化桑田，又歸滄海，道心越發滄桑，小混沌更為廣大。蘇牧此時已知，眼前所呈現絕非幻境，乃亦真亦幻玄境。
因天地，由盤古開天闢地。洪荒萬象，為盤古神軀造化。蘇牧以陣道入玄境，曆開天大劫，觀洪荒初立，可謂是機緣聚會，萬般巧合。
經此玄境，淬煉道心，蘇牧已然具備了成聖的資本與腳很。
蘇牧合目一念，洪荒滄海成桑田，待得蘇牧睜眼，萬物重歸寂寥，滄海呼嘯，湍急沖天。
“然也…，了然心間。”蘇牧心道。
蘇牧不願離去，心神仍留在幻境當中，百無聊賴之際，曾去不周仙山之巔，見到了揚眉為一顆草種講道。又入山腰處，尋一古洞而入，見一火榕樹峭立熔岩譚。
熔岩深處，有一先天火靈正在蘊養……
又去洛霞穀，見洛孤顏自一個嬌俏少女，歷經坎坷，終成一鐵腕族長。洛霞一族之中，莫不馬首是瞻。
某日洛孤顏決意遊歷洪荒，三長老隨之。期間三長老為情所困，被畢方鳥所誑騙，奪去了元陰。成了洛霞一族唯一非處子之身族人。
某日，不周仙山劫雲密佈，一九葉劍草破殼而出，與天劫相抗，萬萬里之外，蘇牧只聽到慷慨激昂的那一句。
“吾為蘇牧，以劍立道，今朝化形！”
前世苟且…，今世驚天！蘇牧熱淚盈眶，差些哭出，望著不周山顛那道絕姿，李子涵已不再，唯有蘇牧立世存活。
蘇牧盤桓天池良久，洛霞一族，對其已沒有任何秘密而言。某日，一神獸飛天，掠際而來，上有一少年，素衣加身，神態俊逸……
“池子好，水也好！主人，不如咱們收了去？”神獸提議道。
“不可，此天池為大河之源，其中蘊養萬千生靈，我若是拿走了這二物，河水必然斷流，萬千生靈必然遭難。日後天道因果，那可不是好嘗的……”那少年正色道………
“此緣，終了。”蘇牧呢喃，而後緩緩睜開雙目。
那雙眸子，異常深邃，比之從前的飄逸，添了許多滄桑。
“孤顏見過先生。”古樹下，洛孤顏翹首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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