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洪荒之牧古劍聖 作者:覓獷(連載中)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4-19 10:07:0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6 23101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4-19 11:31
第五十章:天道鑒之


  滅你分身,破你天靈,毀你境地,前因已結,吾也可對上面幾位有所交代。

  接下之事,卻乃你我之交易,汝若應下,吾便許你一線生機。”

  冥河聞言,面色不斷變化,似是試探道:“若老祖不應,汝又當如何?”

  蘇牧訕笑,揶揄道:“那我便滅了你,汝雖可借血神子重生,然卻不知需到何月年,才能重修至今時大羅金仙境地。

  再者言,冥河,汝以為蘇牧會給你再次崛起的機會麼?”

  此言地確實在,冥河老祖如今乃是先天生靈,若由血神子重修,那便為後天生靈,根基淺薄,福源窮苛…

  彼時蘇牧根本無需動手,只消派遣些許門徒弟子,便可令冥河老祖無處逃遁。再者言,幽冥血海于蘇牧,如似無人之境。

  那便是說,這幽冥血海,他亦藏身不得,可蘇牧所言交易若太過……

  權衡種種利弊,思量再三,冥河老祖才是開口道:“你且說說罷。”

  聞聲入耳,便已知冥河心動,蘇牧當即發笑:“幽冥血海,為汝生養之地,卻也是蘇牧機緣所在。”

  至此處,蘇牧不再言語,只用神識與冥河老祖交流道:“吾放汝生路,需汝應下三件事來。

  其一便要你仰天討饒,算是為前事做下了斷。”

  “此事可行,且言其二。”冥河漠然應道。

  “其二其三,皆需你對天道起誓。

  蘇牧有一生靈,需在你這幽冥血海之中孕養,汝不得干預,不得洩露。”

  蘇牧這時,便將那混沌蛀蟲給喚醒了,放在手心處,這混沌蛀蟲為混沌魔神,有混沌體質,亦不怕血水沾身。

  見混沌蛀蟲竟如蘇牧一般,不懼幽冥血水,冥河不由心驚,發問道:“若他日後反客為主,那…”

  “冥河安心,這蛀蟲化形之時,便是他離去幽冥血海之日,若它賴著不走,你將它趕出幽冥血海便是。”蘇牧正色道。

  “那便好,其三呢?”

  冥河老祖稍稍心安,前兩事倒也無甚,若其三也可勉強接受,那便算達成交易,他這條老命便保住了。

  “其三,蘇牧將於你這幽冥血海之中煉魂,汝不可中途搗亂,擾我心神,更要為吾護法。

  此事罷了,我便帶人離去,算做兩清。”

  蘇牧終是將這最後一言提出,冥河老祖若有所悟,或許,蘇牧一開始便是打著主意來的……

  只不過,是自己不開眼罷了。

  ……………

  ……………

  “真不知蘇道士在與那冥河絮叨些什麼?一道劍意打殺了那老賊,來個一了百了,豈不更好?”朱雀見血海沒了動靜,當下耐不住,抱怨起來。

  “雀兒,你需知曉,那冥河老祖有四億八千萬血神子分身,但存一縷,便可生還,這便是種下了業果。

  道長已滅其三億分身,破其頂上天靈,墜其幾近准聖境界,也算為你出了口氣,凡事需留底線,來日才好相處。”鳳凰苦口婆心的教導起小妹來。

  “雀兒知道了。姐姐與蘇道士都是一般的人兒,整日掐來算去,各種籌謀。”朱雀擠眉發笑,撅嘴朝鳳凰吐了吐香舌。

  “你呀。”

  鳳凰無奈發笑,一旁女媧也是喜笑顏開,對朱雀出言:“雀兒日後若都這般聽話,蘇牧哥哥就不會厭煩你了!”

  聞此話來,朱雀霎時想起往日裡,蘇牧對其那漠然神情,又憶其前日…

  不由得害臊,面紅耳赤起來,嘴上卻憤憤道:“誰稀罕?我朱雀也是族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誰會在乎那個木頭疙瘩一樣的臭道士?”

  朱雀言罷,幾人無奈苦笑,伏羲卻道:“總之蘇大哥為雀兒你出了氣,那此事便算了了,幽冥血海之後,我與妹妹也該去圖個落腳處。”

  “兄長,聽說那雲夢澤十萬里水域,比之幽冥血海,尚要大上數倍。不如咱們便去那裡落腳,與蘇牧哥哥做個鄰居?”女媧靈眉一閃,朝伏羲道。

  伏羲聞女媧所言,一時面帶欣喜,正欲做答,卻遭鳳凰截下,只聽她道:“冥河之事,怕是還有一番波折。”

  “神女是說?”

  伏羲似是忽而想起什麼來,正欲發問,卻自那幽冥血海深處,傳出冥河老祖之聲。

  “老朽冥河,有目無珠,驚擾諸位尊駕,罪過罪過!前事之因,今已有報果,望朱雀神女海涵!”

  低沉嘶啞,卻帶幾分病態,有氣無力的傳上天來,朱雀聞聲愣住,這還是不久前那個陰森恐怖的冥河老祖嗎?

  “雀兒,冥河在向你請罪哩。”女媧拽了拽朱雀袖口,提示道。

  “哦。”

  朱雀醒過神來,眨了眨睫毛,望向鳳凰:“姐姐,雀兒該如何答他啊?”

  “還能如何?自是海涵之。”鳳凰淡淡發笑。

  “明白了!”

  朱雀猛地點了下頭,隨後叉腰往下方叫道:“冥河老賊!你可知罪!”

  “老朽知罪。”自冥河深處,傳來頗為無奈的聲音來。

  “你可服氣!”朱雀又是一聲嬌喝。

  “老朽服氣。”

  “好!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姐姐與蘇道士的份兒上,我便繞了你,姑奶奶海涵了!”

  “謝神女大量,老朽感激莫名。”冥河言罷這最後一句,便沒了聲。

  朱雀叫罷,見冥河不再發聲,也就收了架勢,才是退回。

  “雀兒,你可真像個潑婦!”女媧捂嘴笑道。

  “哼!女媧你居然敢這般說我?看我怎麼收拾你!”朱雀笑著說道,便與女媧一起嬉笑打鬧起來。

  一番作弄,最後因鳳凰一記嗔目而終,朱雀收手,女媧解救,伏羲卻在一旁朝朱雀問道:“今日那冥河老祖任你叫駡,雀兒可還解氣?”

  “嘻嘻,自然解氣,好生痛快。”朱雀笑答。

  “若無今日道長下血海,你哪來的痛快?那日若無道長搭救,你怕是早已被冥河吞噬,今日也不會這般活蹦亂跳的捉弄女媧了。”鳳凰蹙眉道,眼界頗深呐。

  幾人言談間,那沉寂了許久的冥河老祖,這會兒再次發聲。

  “吾乃冥河,生於血海,今朝與天道起誓,吾與蘇牧之議,若有違反,則當以金雷轟頂,業火焚身,泯滅凡塵!今立此言,天道鑒之!”

  “這才是他至幽冥血海,真正的目的吧。”鳳凰低聲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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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塵間人


  幽冥血海深處,冥河老祖一番起誓罷了,朝蘇牧道:“誓願已畢,汝當可安心了。”

  蘇牧略微點頭,笑答:“可矣,今日之約達成,我便再許你些好處。”

  隨後,見蘇牧掌中那混沌蛀蟲脫離蘇牧掌心,遊曳至血海別處,蘇牧以神識叮囑:“幽冥血海,對旁人來說雖是險境,於你卻是福地。汝且安心潛修,勿管他事,莫惹禍端,無我詔令,不得出海!”

  “小蟲明白!主人放心!”

  那混沌蛀蟲應了兩聲,便往更遠處遊曳,未幾,便不見了蹤影……

  冥河老祖聽蘇牧說,要與他好處,卻不見蘇牧動作,這才發問:“蘇牧,汝許吾好處何來?”

  蘇牧聞聲訕笑,揮掌托出法陣,上有一百零八則空間道紋運轉,正是這法陣,囚禁上億血神子。

  “無他,此中便是你那為我囚禁一億血神子分身,蘇牧這便歸還給你。”

  聞蘇牧所言,冥河老祖那張苦悶老臉,這時終是有了兩分喜色,那可是上億的血神子……

  彈指間,一百零八則道紋盡數解去,這一刻上億血神子重歸冥河老祖掌控,這下冥河終是學乖了,無甚動作,只在一旁靜候。

  蘇牧又一拂袖,法陣當場消散,上億血神子得了解脫,不再受法陣束縛,冥河老祖趕忙招手,霎時間重歸原位,附於冥河周遭。

  “汝且安心煉魂,老祖我絕不打攪。”冥河老祖得了好處,此刻對蘇牧,也有了幾分善意。

  “不打攪只是其一,還需為我護髮。”蘇牧淡淡道。

  冥河聞聲一愣,才是想起方才之約,便有那麼一條,需他為蘇牧護法……

  冥河老祖無奈苦笑:“冥河自會盡力而為!”

  “那便好了。”

  蘇牧默然應下,便朝血海之外傳音,浮於雲端鳳凰幾人,只聽得蘇牧話來。

  “蘇牧於幽冥血海中,尚需盤桓片刻,爾等且安心等著,不可離去。若生變故,陷入危局,便以鳳凰為首,同進同退!”

  蘇牧傳音落畢,鳳凰只得面朝血海苦笑:“道長心安。”

  往常蘇牧仍在,萬事以其為首,如今蘇牧入血海煉魂,還是要交代一番,方可了卻後顧之憂。

  幾人之中,朱雀最是不靠譜,女媧雖是乖巧聰穎,卻天生了副柔腸,哪裡是領袖的料?

  伏羲倒是機敏,眼界頗高,行事果決,卻奈何修行尚淺,手段有限,莫言鳳凰,便是朱雀都不賣他兩分薄面。

  唯有鳳凰,境界最是高深,貴為一族主宰,處事老練。蘇牧既然不在,那這副重任,便只得鳳凰來挑。

  “冥河老祖都降服了,還有甚危局?蘇道士這是太過拘謹。”朱雀撇嘴道。

  女媧點了點頭,也想著應合,卻為伏羲瞪了一眼,只得悻然作罷,而後才見伏羲往鳳凰道:“蘇大哥叮囑之事,神女當心頭明瞭,若生變故,伏羲全聽神女裁決。”

  “汝也通透,他日豈是凡品?”鳳凰面帶笑意,很是滿足的點了點頭。

  “神女謬贊。”

  伏羲謙遜稽首,鳳凰意會,才對幾人道:“恐有危局生,我等需得小心,四人當同在一處,不可分開,聽我言語行事。”

  “伏羲明白!”伏羲率先應下。

  “女媧知曉了。”

  “雀兒都聽姐姐的。”女媧朱雀雖有所不解,卻還是應了下來。

  三人應下,鳳凰著令幾人自一旁安歇,自己則是放開心神,以神識洞察方圓五千里區域…

  ………………

  ………………

  女媧本就聰穎,到了這會兒,也猜的七七八八,只見她怯怯朝伏羲問道:“兄長,蘇牧哥哥所說危局,可是那更西處的…”

  然那最後幾字,尚未吐出芳口,便遭伏羲喝止:“修得多言,妹妹只消聽令行事便可!”

  當下無語,幾人陷入沉默,漸漸變得壓抑,便是朱雀這會兒,見身旁人嚴陣以待的勁頭,也隱隱約約猜出,怕是將有禍事……

  鳳凰合眸,以神識洞察方圓五千里地域,卻連幽冥血海五分之一都未囊括,實力所限,便只能如此。

  伏羲星眸四望,極為機警,時而望幽冥血海動靜,時而仰觀四處,但有絲毫風吹草動,都牽動伏羲心神。

  女媧朱雀靠在一起,四目閃閃,再也未曾露出半點言笑……

  ……………

  ……………

  卻說那幽冥血海深處,蘇牧身軀坐定其中,上億血神子環繞周遭,嚴嚴實實將蘇牧捂住,這便是冥河老祖所說的護法。

  蘇牧懶得計較,盤腿打坐,放開神識,漸漸,出一道人形虛影,自蘇牧頂上天靈冒出…

  那虛影,與蘇牧真身一個模樣,正是其元神…。

  但凡生靈,大多先有本源,本源之外裹上一層,便是魂靈,這便牢實了不少。

  魂靈之外再裹上一層,便是強大的元神!蘇牧說是煉魂,其實也可說是煉神。

  元神出竅,懸于蘇牧天靈之上,約三尺處。那元神初現之時,為蘇牧一般模樣。

  然周遭煞氣,兇氣,怨氣,死氣襲來,又有蝕骨血水沖刷,未幾便已頹了形狀,化成金光一團。

  蘇牧真身漠然無為,好似一切為無物,諸般非己身,血水不斷侵蝕,金光越發萎縮,黯淡…

  “有道言:不破不立,吾以幽冥血海煉魂,當破阻郅,再塑真我,……”

  蘇牧道心喃喃,……

  走一步,當看十步,蘇牧曾於不周仙山之上,苦心潛修,卻無論如何也不得突破。

  緣何?

  本體是為九葉劍草,跟腳秉異,道心聞揚眉講道,早已通透。曾觀盤古開天地,心境又豈會庸凡?

  蘇牧唯一之短板,便是魂靈,或言真靈亦可。

  他,本就是那塵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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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魔祖羅睺



  前世那場意外,使得李子涵無疾而終,魂靈飄出太平間,與那自不知自何處位面中的九葉劍草種融合,遊蕩不知多少年月,直至混沌中……

  蘇牧的魂靈,一如昔年那般平凡,這便是他的短板,若不補齊,往後漫漫修行路上,必然多有阻郅。

  幽冥血海之中,那等血水不斷沖刷,腐蝕,又有死氣,煞氣,怨氣,血氣侵蝕。

  元神萎靡不振,最終破碎不存,無元神護持,魂靈當即暴露在這等凶煞之地,不過片刻便已消弭殆盡……

  最終,僅剩一抹真靈,凶煞不斷侵襲,蘇牧那抹真靈,如若微微火燭搖曳搖曳,幾番欲滅,卻都挺了下來。

  一旁調息養傷的冥河老祖,見得此景,心頭駭然莫名,這等煉魂之法,他可是聞所未聞呐!

  真靈一旦泯滅,那可就……

  “置之死地,再圖後生,以凶煞煉魂,再塑真我之靈!有如此膽識,老祖我還是小看他蘇牧了。”冥河老祖嘖嘖道,再去觀蘇牧時,血眸之中,已多了幾分欽佩之意。

  不破不立,蘇牧借著這幽冥血海,自毀元神,自滅靈魂,而後使得真靈暴露於外界,受幽冥血海錘煉,再塑真我!

  便為了這個目的,蘇牧於五十年前邀鳳凰等四人同遊西地,算計諸般,只為今朝。

  今朝功成,以蘇牧九葉劍草之跟腳,早已通透道心,加之混沌魔神體質,聖位之下,必然不再存什麼瓶頸,自是一路通途。

  光陰不過一瞬,蘇牧卻覺數載疏忽,這煉魂,實在太難熬!將真靈暴露在這等險地,每時每刻,蘇牧都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若非道心通透,心境高深,怕是那抹真靈,早就已為凶煞之氣所吞噬,所泯滅。

  真靈處之於血海幽冥,有如微燭遭颶風仍持明,便似孤舟隨海浪亦前行,一朝不慎,魂靈泯滅,那便是滿盤皆輸。

  幽幽血海,方圓萬里不止,縱深萬丈有餘,其深處,真靈仍舊堅持著,雖越發微弱,卻尚存無虞,蘇牧身軀好似猽石,不動,不動,任那海浪洶湧,緣我道心通透,吾自安然坐定…

  幽冥血海之中,冥河老祖調息養傷,上億血神子團團包裹住蘇牧,與蘇牧提供了一處絕對安靜的煉魂所,這裡不會有一絲暗流沖入,聲傳不進,物添不出。

  因蘇牧元神破碎,魂靈不存,唯有一抹真靈微弱飄搖,身軀自已入龜息之態,如若死物。

  故而,旁人亦只能感應到上億血神子,卻感知不到蘇牧的存在,除此,這幽冥血海中,再也沒其它動靜。

  ………………

  ………………

  幽冥血海之上,朗朗雲端,鳳凰幾人面色,自原本肅穆,漸漸變成了如今的疑慮不安。

  最初始之時,他們可清楚感知到蘇牧的存在,可自冥河老祖起了那天道誓言後,蘇牧的氣息便越發微弱,直至此刻,他們已察覺不到任何蘇牧存在的跡象。

  “兄長,蘇牧哥哥他…”女媧可憐兮兮的望向伏羲,美眸黯淡,面色憂思成結。

  伏羲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無奈的歎了口氣,仰頭望了望見不到盡頭的幽冥血海,沉聲道:“蘇大哥算無遺策,我等信了他一路,這一回,絕不可動搖。”

  “嗯。”

  女媧微點螓首,帶著幾分哭腔應下,不再出言。

  朱雀時不時往幽冥血海瞅上幾眼,手頭上攥著玉簪,面無喜色,滿是憂悵的啟開小嘴,細聲道:“姐姐,蘇道士他,他真的無恙麼?”

  鳳凰緩緩睜開鳳目,面色漠然,正色道:“他定會無恙!”

  “姐姐怎知?”朱雀聽鳳凰這般肯定,俏臉上當即添了幾分神采。

  鳳凰未去應答,只在心頭暗道:“我該知他的…”

  朱雀見鳳凰不答,便又苦悶起來,她想著前日的事,蘇牧淡淡將靈釵拋給他……

  蘇牧永遠是那麼淡定,波瀾不驚,似乎從未發怒過,也從未大笑過,可他手段頗多,通曉更廣,姐姐鳳凰都尊著他…

  他走一步,看十步,料百步,似乎從未出錯過,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他算計之中,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脫不開他的預料之內。

  便是這樣一個木頭疙瘩的人,鳳凰敬重無比,女媧最是愛戴,伏羲更是尊崇,唯有朱雀自己覺得厭煩。

  朱雀回想種種,往事歷歷在目,突然想起,那時弱水河旁,長松樹下,伏羲盤坐下位,蘇牧言辭犀利,濤濤不斷,真是與個先生無二。

  那年山花爛漫,豔花爭鮮,女媧覓暖玉刻字,予蘇牧,蘇牧折山花饋佳人。

  長路漫漫兮,有半百。不知有多少日夜,鳳凰與蘇牧談天說地,論洪荒前混沌之奇妙,講那大道至簡,言那天道無端,也曾點今時諸雄,也曾辭舊事禍端。

  最終,朱雀才心道:“該是我的緣故吧……。”

  正是朱雀出神這會兒,鳳凰突而蹙眉,伏羲率先感知到了鳳凰面色變化,問道:“果真是他?”

  鳳凰深吸口氣,緩緩點下螓首,才沉聲道:“雖在數萬裡外,我便已感應到了滔天魔氣,除了他,還有誰?”

  “當如何?”伏羲肅然道。

  鳳凰未應,而是當即起身,朝幾人正色道:“強敵已至,便是那曾位列三千混沌魔神的魔祖羅睺,他為准聖……”

  一聽到魔祖羅睺這四個大字,朱雀女媧都是當場怔住,待准聖那二字,從鳳凰唇邊吐出時,二女芳心,便如掉入了冰窟窿。

  “果然是他。”伏羲劍眉一皺,極為深沉。

  ………………

  ………………

  幽冥血海深處,正在調息養傷的冥河老祖,突而睜開血目,惶恐萬般,朝蘇牧叫道:“是魔祖,魔祖羅睺來了!

  他定是沖著爾等來的,莫要再什麼煉魂,逃命要緊!”

  那抹真靈幽幽搖曳,傳出一縷神識:“冥河,你應下我的,當為我護法。”

  “蘇牧!你!”

  冥河老祖聞聲暴怒,因來人,那可是魔祖羅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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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道長安好



    “你做下通天血海大陣,生出天大的動靜,那羅睺來尋也是自然,你只需盡力便可。”

  那抹真靈,又傳出一道神識,冥河老祖不由冷笑:“老祖承諾盡力,可那羅睺乃是准聖,又為混沌魔神,這幽冥血海擋的住旁人,卻擋不住他。

  蘇牧,汝且好自為之吧。”

  真靈中傳出笑音:“呵,造化諸般,蘇牧早有盤算。你知這幽冥血海擋不住那羅睺,你又怎知那羅睺擋的住我蘇牧?”

  冥河老祖一陣瞠目,其後無奈歎了口氣,望瞭望那為血神子所包裹著的蘇牧,無奈轉身離去。

  無端捲進這場風波,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自打蘇牧定下要來幽冥血海煉魂的心思,這諸般種種,冥河老祖便都逃不過。

  冥河遠去,他這會兒,正是尋思著如何應付羅睺,前邊兒是羅睺,後方是蘇牧,兩個都是混沌魔神,無論哪個都不懼幽冥血海……

  哪一個,都非是如今境界掉落,且修為大損的冥河老祖,可得罪起的……

  ……………

  ……………

  雲上。

  “羅睺魔祖,這,這可如何是好?”女媧當場慌張,美目失措,落在鳳凰身上。

  “他可是經歷過開天大劫的混沌魔神,准聖修為,我們豈是對手?”朱雀也道。

  “准聖倒也無甚,我等四人若分開逃遁,他也只能捉到一個,那時便各安天命了。

  只是,我等若逃命去了,蘇大哥當如何?”伏羲望瞭望下方幽冥血海,無奈萬般。

  幾人一齊望向鳳凰,只等鳳凰拿主意,鳳凰略微沉思,而後啟開朱唇:“爾等以為,道長緣何讓我鳳凰做主事之人?”

  女媧朱雀未語,皆是不好意思開口,因她們二人尚且有些自知之明,知曉自己沒有那個資格主事。

  唯見伏羲朗然道:“因神女境界最高,又貴為一族主宰,處事老練,我等不及。”

  鳳凰寰而淡笑,才說:“伏羲所言在理,卻只是其一。”

  “何為其二?”伏羲發問。

  “其二便是我知道長,說來爾等或許不信,鳳凰與道長淵源頗深,許多事情道長無需與我明說,鳳凰便可猜個大概。”

  鳳凰淡淡道,言辭頗為自信,因她知蘇牧。夜正是因這一點,將事情交在鳳凰手上,蘇牧才會心安。

  “那蘇大哥究竟要我們做什麼?”伏羲已是急不可耐,不去計較鳳凰這套莫名說辭,直截了當的出言相問。

  “五十年前,道長相邀我等一是為結善緣,與我等結為摯友,如今此事已然達成。

  其二便是要借我等之力,成其功果。從前我倒還有些懵懂,如今看來,已經相當清楚。

  那便是要借我等之力,對抗羅睺,從而覓得一線生機。”

  “那,那若是我們沒借給蘇牧哥哥這一力,他會如何?”女媧弱弱發問。

  鳳凰聞聲,很是感慨,神情複雜,只聽她沉沉道:“他仍在幽冥血海之中,我們借他一臂之力,他可搏得一線生機。

  我等若不借給他,他自然是連一線生機握不到。”

  鳳凰言罷,伏羲忍不住合眸凝思,苦笑道:“早該知道!早就該知會如此!

  以蘇大哥神鬼手段,需借我等之力去對抗之人,從前以為是冥河老祖,畢竟那冥河老祖修為幾近准聖。

  羅睺混沌魔神,又是准聖境地,掌控洪荒第一殺陣,還有弑神槍在握。我想蘇大哥該不敢去惹那羅睺。

  不想,在蘇牧眼中,冥河又算的了什麼?哈哈!”

  言至最後,伏羲忍不住放聲大笑出來,如此作態,讓女媧朱雀不由心悸,從前的伏羲皆是溫潤如玉,哪會如今時這般……

  此時伏羲想起那往日,蘇牧于他如師長,頻頻指點,各種照應,蘇牧雖不語,可伏羲卻牢記心間,已感激頗深。

  又聽鳳凰開口:“故而,若為道長故,我等斷斷不可離去,只得在此堅守,直至他自那幽冥血海中出來。”

  鳳凰正色言罷,無奈歎了口氣,又道:“此事勉強不得,孰願退去,那便走吧。”

  伏羲神色一凝,又是發笑:“蘇大哥乃是走一步,看十步,料百步之人。

  我等今日之事,他怕是早就算到。倘若他未斷定我等會為其留下。蘇大哥他,他也斷然不會去下這幽冥血海。”

  “那便是了。”鳳凰會心,與伏羲點了點頭。

  “蘇道士好歹也算給我出了口惡氣,朱雀願意借給他當一回棋子。”朱雀隨後也說明了心意。

  好一個棋子,聽得這一聲棋子,幾人心頭俱不是滋味。他們明知此乃蘇牧算計,卻還是心甘情願的為他犯險。

  會有今日場面,因是人情罷了。

  “女媧覺得,蘇牧哥哥定會把我們安全帶回去,他既然會帶過來我們來,便會有十足把握…

  女媧相信蘇牧哥哥!”

  貝齒咬朱唇,女媧亦是如此,想那年山花爛漫,蘇牧折豔饋佳人,那花兒,雖早就乾枯,卻至今還被女媧留著哩。

  ……………

  ……………

  幽冥血海深處,蘇牧那一抹真靈,飄呀飄,蕩啊搖,就像山林中那鬼火,詭異,奇絕。

  雖微弱,卻不曾泯滅……

  “快了,快了。吾之功果將成矣!”那抹真靈道。

  ……………

  ……………

  鳳凰幾人已定下主意,願為蘇牧留下。那羅睺將至,幾人當下著手備戰,他們雖是自知,卻也暗笑自己無知。

  羅睺那等混沌魔神,他們與之相比擬,不過是蜉蝣撼大樹罷了。

  便在這會兒,冥河老祖自幽冥血海中冒出頭來,朝幾人傳出神識道:“羅睺將至!爾等還不逃去?!”

  是啊,羅睺將至,但凡有所言辭,都有幾率為魔祖羅睺所洞察,他畢竟是個准聖,故而交流只得以神識之。

  幾人一見冥河老祖露面,當即心神一振,皆收到了冥河老祖那道神識。

  眾人欲出口發問,卻為鳳凰搖手制止,隨後鳳凰以神識朝冥河問道:“道長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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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誅仙劍陣



  聽鳳凰這般來問,冥河老祖萬般無奈,只得神識朝幾人言道:“那蘇牧劍走偏鋒,步行險境。

  欲借我幽冥血海凶煞,錘煉真靈,做下這九死一生之危局,只求再塑真我。

  雖今時尚存一息,然卻著實兇險,實難生還。”

  “竟是這般。”

  伏羲心道,蘇牧果真是蘇牧,所行之事,大多超乎情理,當下忍不住朝冥河老祖發問:“蘇大哥可還有話,托你帶來?”

  “這倒沒有,只是那蘇牧執拗,非要耗至最後一刻,煉魂不畢,絕不出海。

  爾等大可快快離去,無需陪著蘇牧送死,羅睺將至,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冥河再行勸說,倒不是勞什子好心善意,而是雙方但凡交戰,無論結局如何,自己都將遭受波及。

  況且,如今的羅睺傷勢在身,境界跌落,但生戰端,怕是連自保都堪憂。

  “道長煉魂,正當緊要關頭,我等斷然不可離去。”鳳凰漠然傳音與那冥河老祖。

  “也罷,便由爾等。”冥河老祖這會兒卻是出聲長歎,轉身又歸入幽冥血海深處。

  冥河離去,幾人面面相覷,女媧朱雀茫然不知,那伏羲與鳳凰卻是陷入沉思。

  蘇牧既是混沌魔神,那便該本就具備成聖證道的跟腳與資本,何來煉魂此舉?

  要麼,是蘇牧真靈本就羸弱,需得借幽冥血海之凶煞,先破後立,以重塑魂靈。

  要麼,便是真靈有所缺傷,破去原有,求得全整……。

  最終伏羲與鳳凰,皆是認准了後者,畢竟蘇牧為混沌魔神,他們猜想蘇牧該是於那開天大劫中,為盤古所傷……

  幾人思慮須臾,忽自天邊湧現騰騰魔氣,遮蔽穹霄,橫蓋天日,那魔氣色為玄墨,若虯龍破籠,狂蕩虛空,又有如大江決堤,殤殤不止。

  “不想,他竟來的這般快。”

  鳳凰苦悶作笑,想那方才談論時,羅睺魔祖仍在十萬裡外,卻因聲勢浩大,魔氣滔天,故而鳳凰有所感知。

  只是這麼一會兒功夫,羅睺便已抵至,准聖便已恐怖如斯,貨真價實的聖人又將如何?

  幾人不由心生嚮往,嚮往那聖人之境,寰而一想,卻又在各自心頭發笑,還是先度了此難,再言其他吧。

  “善也,善也,加上血海中的那個,便是五個大羅金仙,也不枉我羅睺來這一趟。”

  森森然的話音,自天際一端,緩緩滌蕩開來。

  騰騰魔氣中,此刻顯出一道虛影,遠遠觀去,見得一雙魔瞳最是駭人,其周身魔氣翻湧,氣勢驚鴻,負手魔雲間而立,雖是不出怒色,卻讓人不由發寒。

  “這就是魔祖羅睺啊。真是好生強勢,竟然一眼就看出來蘇牧哥哥在血海裡頭,我們可都感應不到…”女媧暗下朝朱雀傳音道。

  “對,羅睺隱居洪荒西部,單論實力,洪荒中人,怕是無人可出其左右。我,我也是第一回見他。”朱雀回道。

  “鳳凰見過魔祖。”

  幾人當中,以鳳凰為首,只見鳳凰邁出一步,朝天邊那道魔影稽首做禮。

  “如今洪荒,就數爾等鳳凰,祖龍一族,與那麒麟一脈最出風頭。吾雖居洪荒西部,卻也略知一二。”

  魔影中嘖嘖出聲,雖說羅睺久居洪荒西部,卻也知曉大勢,鳳凰心道:此獠怕是野心頗大,未必會安于洪荒西部這等貧瘠之地。

  不過既然搭上話來,那便有了免遭戰禍的契機,又見鳳凰淡淡發笑,與那羅睺道:“魔祖雖隱居西地,可赫赫威名,于洪荒中最是響亮。

  若論實力,這莽莽洪荒之中,怕是尚無人能及之,小神敬仰久矣。”

  言語尚未落下,鳳凰便暗中傳給身後幾人一道神識,伏羲,女媧與朱雀三人先是一愣,而後當即朝羅睺魔祖躬身行禮,一齊稽首。

  “伏羲見過魔祖!”

  “女媧見過魔祖!”

  “朱雀見過魔祖!”

  幾人行禮作罷,天際邊,傳來森然笑音:“爾等,何須如此客氣?

  羅睺此番前來,便是因我那弑神槍許久未沾血水,著實饑渴難耐,故而今日,又豈會放過爾等?

  免去掙扎,莫做些無所謂的抵抗,我倒尚可令爾等死的痛快些。”

  這話說出,女媧朱雀二人當即寒毛倒數,皆是噤若寒蟬,這羅睺魔祖還真是……

  伏羲聞聲皺眉,面色肅穆,往那幽冥血海中望了一眼,暗道:蘇大哥,你也該出來了,真要我等為你陪葬麼?

  依舊是鳳凰出聲,再行交涉,因旁人還真沒這個資格。

  “魔祖何苦為難我等?今日若魔祖海量,我鳳凰一族必恭魔祖為上賓,諸般……”

  然鳳凰話說了不過一半,便遭羅睺打斷,只聽他道:“我對你們鳳凰一族,了無興趣。只是血海之中那人,我倒是稀奇的很呐。”

  “魔祖何意?”鳳凰問道。

  “血海之中那人,姓甚名何啊?”羅睺冷冷笑出,此為逼問,容不得鳳凰抗拒。

  “他名蘇牧,五十年前與我等一齊結伴遊歷洪荒,漸至幽冥血海,若有打攪,還請魔祖海涵。”鳳凰正色。

  “蘇牧?他道場何處?”

  “洪荒南部,雲夢澤。”

  “雲夢澤?…”羅睺嘴上嘀咕著,心頭卻想:雲夢澤…,莫非揚眉他也還存活在世?

  想當初,他首創盤古,為那開天斧所劈中,生死不知。或許,便躲在那雲夢澤中養傷,這蘇牧,應是其弟子…………

  想至此處,冷冷觀望了鳳凰伏羲等四人,漠然道:“那蘇牧,或許於我還有些用處,爾等麼…”

  話音落下,羅睺魔祖只手一招,一方大陣當即顯現,綿延,擴散,不過瞬息,便已將方圓數萬里囊括。

  整個幽冥血海,及雲端鳳凰四人,盡皆籠罩在這大陣中,那凶煞之氣湧動,彌天埂宇,觀四方,又各有一駭世凶煞之劍,壓住陣腳。

  “誅仙劍陣…。”鳳凰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這一回,真能逃出生天?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4-19 11:33
第五十五章:料定諸般


  這誅仙劍陣,由一誅仙陣圖囊括千萬裡,又有四把神劍鎮于四方陣腳,一曰‘誅仙劍’,二曰‘戮仙劍’,三曰‘陷仙劍’,四曰‘絕仙劍’。

  此劍倒陣門,發雷振動,劍光一愰,任從他是萬劫神仙,也難逃得此難。

  有詩雲:

  非銅非鐵又非鋼,

  曾在須彌山下藏。

  不用陰陽顛倒煉,

  豈無水火淬鋒芒?

  “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到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摘自)

  劍陣已成,鳳凰伏羲四顧茫然,朱雀女媧無措慌張,這可是洪荒第一殺陣……

  “哼,那蘇牧才算頭等,爾等便先呆著吧,待吾收了那蘇牧,再用爾等血祭弑神槍。”

  羅睺冷飄飄說出一句,正眼也不瞧鳳凰幾人,伏羲聞言,當場惱怒異常,卻只能憋著。

  便如伏羲之前所言,他們四人若是分開逃竄,羅睺分身乏術,最多捉住一個。

  可如今,羅睺翻手布下這洪荒第一殺陣,那伏羲幾人便被困在了當中,逃脫不得。

  待了卻蘇牧,再來個甕中捉鼈,伏羲鳳凰四人,誰也無法倖免於難。老辣狠毒至此,還真未辱沒了他羅睺的名聲。

  “姐姐,眼下可如何是好?”朱雀慌忙朝鳳凰發問。

  此乃洪荒第一殺陣,若非鳳凰伏羲這等心境堅穩之人,怕是無論是誰落入這誅仙劍陣中,也站不住腳跟。

  “慌什麼慌!”

  鳳凰忽而怒氣中燒,嚇得朱雀呆滯莫名,因自她記事起,姐姐還從未用這般口氣對她過。

  “方才是你自己甘願留下,如今才是後悔嗎?因你自己做下的決定,那便生死由命,到時縱使第一個用你血祭了那弑神槍,也怨不得旁人!”

  鳳凰蹙眉怒斥,好生一番數落,朱雀呆了許久,最終醒過神來,眨了眨睫毛,眼眸漸漸濕漉,定了下心神,含淚正色道:“雀兒,雀兒只是慌張,沒有後悔。

  那日若不是蘇牧,我早該被冥河老祖給吞了。大不了,大不了今日就當把這條命還給他蘇牧。”

  聽朱雀這般說,鳳凰原本嚴厲的神情當即松了下來,很是寵愛的點了下朱雀額頭,柔聲道:“雀兒,你終會是成長了一些。”

  “嘻嘻,姐姐放心,就是死,那個臭道士也會死在咱們前頭。”朱雀破涕為笑。

  …………

  “妹妹後悔了麼?”伏羲轉頭,問了問身後的女媧。

  “兄長,女媧不會後悔,我相信蘇牧哥哥一定會把我們帶出去的!”

  女媧那雙明亮亮的美眸,很是好看。伏羲聞言會心一笑,忍不住又朝下方幽冥血海望了一眼,自語道:“我也信他…”

  “冥河!我已至此,汝還不出迎?!真讓我入你這血海中走上一遭嗎?”

  羅睺冷喝一聲,洞徹虛空,直達血海深處,萬丈深遠。

  ……………

  ……………

  幽冥血海之底,團團血神子包裹住蘇牧的真靈與身軀,冥河老祖守在外面。

  羅睺魔音抵達血海深處,冥河老祖聞聲倒也無甚驚訝,羅睺喚他上去,這本就情理中的事。

  雖說擁有混沌體質的魔神,不懼這幽冥血海的凶煞血水,卻是相當不願入幽冥血海。

  只因一入血海,周身衣物當即腐蝕消散,更何況這血海中那死氣,煞氣,怨氣,血氣,實在有些是不堪。

  除卻本就孕養在這洪荒垃圾堆場的冥河老祖,旁人還真降服不了這味。

  便是蘇牧,煉魂之後,怕是再也不願入這幽冥血海中了。

  那羅睺更是如此,只當這幽冥血海是聚結了整個洪荒的贓物,非是必要,絕不下去。

  “羅睺在喚我呢。”

  冥河老祖對蘇牧那抹飄飄蕩蕩的真靈,以神識交流道。

  “那你去就是。”真靈淡淡道,波瀾不驚。

  “你可知,上面那四位如何了?外界又如何了?”冥河突而想起鳳凰等人,這便起了心思,往蘇牧發問。

  真靈搖曳,散出微弱神識:“鳳凰他們,當是為我皆留下了。

  至於羅睺,他雖為准聖,卻也沒有十足把握可捉得住鳳凰四人,他應當,應當是布下了他那套誅仙劍陣。”

  冥河老祖此刻,神情囧乎異常的精彩,蘇牧如今真靈脫體,又為血神子嚴嚴實實包裹,根本無力探知外界的事。

  卻料的一清二楚,這下已令冥河老祖咋舌,隨後又朝蘇牧問道:“你且接著說,還會如何?”

  “我曾隨師尊求道數個會元,身上帶有些許師尊氣息,羅睺與師尊也算的故人,加之羅睺不知我根底,絕不會貿然有所動作。

  他先以誅仙劍陣困住鳳凰幾人,再召你前去問話,最後才會對我出手。”真靈無力飄搖,散出神識。

  “接下來呢?又當如何?”冥河老祖又問。

  “你且為我拖延片刻,我自有算計,可逃出生天。”真靈與冥河老祖說道。

  “願諸事如你所料。”冥河輕歎,他之前許下天道誓言,要為蘇牧護法,便不得違抗。

  如今蘇牧令其拖延羅睺片刻,也勉勉強強,算是在誓言之內,冥河起身,正欲離去。

  突而傳出一聲怒吼,振動萬里波濤,掀起駭浪滾滾,原是那羅睺魔祖見冥河久未上來,動了怒火。

  “冥河!你當真要我下入麼!”

  “來了,來了,冥河來矣,魔祖莫急!”

  冥河老祖叫喚了一聲,飛快往血海上頭遁去,未幾,便冒了頭出來。

  “冥河拜見魔祖。”

  只見冥河有氣無力的朝羅睺拱手一拜,死氣沉沉,好似快要身隕一般。

  “你這是?”

  羅睺這才發現,冥河老祖修為竟是跌落了兩個境界,且半死不活,受損極為嚴重。

  “冥河不開眼,得罪了強人。被人打上門來,差些喪了性命。”冥河老祖無奈苦笑。

  “便是他們?”羅睺魔祖指了指鳳凰伏羲幾人,似是有些嘲諷道。

  “他們倒沒那個本事,是底下的那個………”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4-19 11:33
第五十六章:有何貴幹


  “你且說來,那蘇牧有何本事,竟可將你重創至這般地步。”

  羅睺言罷,冥河心頭暗道:“果真如蘇牧所言,這羅睺魔祖未探明虛實之前,還真不會貿然所動…”

  “啟稟魔祖,那蘇牧不過是大羅金仙中期,境地不高,實力卻異常強橫,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城府可說深不可測。

  冥河與他交戰,不過一個照面便已落得這步田地,魔祖萬勿小覷了他。不若您就此退去,免去刀兵之禍,吾等相安無事最好。”

  冥河老祖如此說來,似個和事佬一般,把蘇牧實力誇的可與羅睺比肩。

  羅睺聽了,面色隨之陰沉下來,森然發笑:“來都來了,我羅睺怎可空手歸去?”

  笑話,魔祖羅睺為准聖,手握洪荒第一殺陣,且有弑神槍傍身,如今洪荒,可讓羅睺鎩羽而歸者,寥寥無幾。

  這蘇牧嘛,自然不在其中。

  冥河老祖無語,看來魔祖羅睺已是鐵了心要將蘇牧拿下,他只得再行與羅睺相商:“和則兩利,結下善緣,他日方好再相見。戰則兩傷,魔祖莫要讓旁人獲利呐。”

  這下羅睺竟是搬出來鴻鈞來,早知鴻鈞與羅睺最是不對付,天地初來之時,二人曾因一塊造化玉蝶碎片結下惡果,

  羅睺冷聲訕笑:“想你冥河,也非善類。今日如何這般好心,竟做起和事佬來了?

  那蘇牧可是重傷於你,汝豈不願羅睺為你出上一口惡氣?”

  冥河老祖心頭苦笑:你若是早來上一時半刻,我自然求之不得,可如今天道誓言已立下,諸般便由不得我了。

  微微一頓,才聽冥河笑道:“錯在冥河,怨不得旁人,蘇牧本可將吾誅殺之,卻手下留情,遺吾一命。

  如此,前番仇怨便是解開了。況且兩方鬥法,我這幽冥血海不過數萬里,實在禁不起諸位折騰。”

  “你怕遭了波及,才是真話。”

  羅睺發笑,忽而似是想起什麼,又朝冥河老祖發言:“幽冥血海,非尋常人等可入其中,便是准聖亦無膽趟上一回。

  那蘇牧是否有甚手段,可保身軀不受血水侵蝕?”

  “這,魔祖多慮。幽冥血海除卻冥河之外,非混沌魔神不可入其中。”冥河淡笑。

  “汝之所言,是說那蘇牧,也是混沌魔神?!”

  這一瞬,羅睺神情當即緊繃起來,冥河尚未回過神來,他便又是疾口發聲道:“他入你幽冥血海,所為何事?”

  “說是幽冥血海中有他機緣,至於其他,冥河便不甚瞭解了。”

  裝作不知模樣,冥河搖了搖血首,關於蘇牧煉魂之事,並未吐露出半個字來。

  他畢竟曾立下天道誓言,只得為蘇牧護法,尋思拖延羅睺,若是言行不一,日後報果遣至……

  “呵,這倒是有意思了。”

  羅睺露出幾分玩味之色,魔瞳盯向鳳凰幾人,漠然道:“蘇牧與那揚眉,是何關係呐?!”

  “鳳凰不知,此事道長從未向我等未吐露過。”鳳凰正色應道。

  “爾等與那蘇牧,關係果然匪淺,羅睺來時,放開氣息,爾等早該有所感知,卻仍留此處。

  那蘇牧,當真能給爾等這般底氣!說!若吐不出個所以然來,吾這便令爾等即刻困死陣中!”

  羅睺動怒,使得天際魔雲更為凝實,玄風捲動,魔祖一念,便教這洪荒第一殺陣,誅仙劍陣轟然運轉,隱有龍吟鳳鳴,罡雷爆湧,聲勢極為驚人,又見那四劍移位,之上凶煞之氣可謂彌蕩,寒芒攝目,誅仙鎮之於陣東,陷仙定之於陣西,戮仙填之于陣南,絕仙亙之於陣北……

  四劍煌煌,蓄勢待發,這誅仙劍陣,果不愧是洪荒第一殺陣!

  “魔祖!蘇大哥與揚眉是何關係,我等實在不知!天道好輪回,報果饒過誰!

  伏羲不才,雖說修為低下,卻也不願如魚肉般任人宰割!”

  伏羲乃為鬚眉子,自有血性耿懷中,羅睺霸道,藐視諸般,伏羲壓抑良久,這才猛抬星眸,奮然朝天際上,那道不可估測的魔影一聲怒喝。

  隨即擺開架勢,便要往天際端那道魔影衝殺而去。

  “善也,善也,不想汝等小輩,竟也出了這般人物,嘖嘖,頗有幾分膽識。

  只是我這弑神槍與誅仙劍,乃混沌至寶所化,屠戮不沾因果,殺生無有孽報,倒讓你失望了。”

  言罷,誅仙劍陣陡然轉動,四劍驟然劃破虛空,須臾之間,雲間留下四道虛影,只需羅睺心念一動,便可將鳳凰幾人誅殺殆盡。

  “區區螻蟻,也敢妄言?羅睺覆手之間,爾等便遭魄散。”

  “魔祖不可,還望三思呐!”懸在血海之上的冥河老祖,見劍陣發動,又是勸言。

  雲端四人,與蘇牧關係匪淺,若羅睺誅殺這幾人,蘇牧怎會甘休?

  伏羲只聽得天邊那道魔影,發出冷冷譏諷,不由怒火攻心,望瞭望依舊沉寂的幽冥血海,攥了攥拳頭,心中無限傷懷:蘇牧,真是被你害死了!

  旋即,穆然轉頭望瞭望鳳凰三女,朗聲大笑道:“伏羲先去矣!”

  而後見他步離雲端,化作一道流光,直往羅睺飛掠而去,

  “兄長不要!”女媧慌忙叫道。

  “伏羲,你快回來!”朱雀也慌張疾聲叫喚。

  鳳凰蹙眉,面色灰然,她估摸這場死局,怕是難解開了。

  “善也,善也,既是螳臂當車,這便怨不得羅睺了。”

  天際魔音漠然悠轉,一杆長槍陡然浮現,那槍通體烏黑,卻散紅芒,至為純正的煞氣團繞其上,此槍一出,鳳凰當即心神巨震,寒毛豎起……

  這不是他物,正乃弑神槍!

  “先以汝之性命,祭吾之魔槍!”羅睺森然發笑,橫握弑神槍,漠然視之伏羲那道身影所化流光。

  卻逢此刻,羅睺神色突變,只見那幽冥血海中,突而竄出一道劍意。

  那劍意至為淩厲,速度極快,比之伏羲十倍有餘,鳳凰幾人卻最是熟悉,朱雀失聲道:“彌天劍意!是蘇道士的彌天劍意!”

  劍意非是去斬那羅睺,而是截向伏羲,騰!

  一聲悶響,伏羲為那道彌天劍意半路截下,彈了回去。伏羲失神,星眸呆呆望著那道將自己彈回來的劍意,不由苦笑,卻是不語。

  “吾名蘇牧,居雲夢澤中。揚眉乃吾之尊師,不知魔祖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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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蘇牧來矣



  朗朗神音,自血海深處翻湧雲端,聞此聲來,眾人神情迥異,各有思量。

  女媧朱雀二女,聞蘇牧之聲入耳,眉梢舒展,略微松神。鳳凰卻是無甚變化,于蘇牧,其至為信任,可這誅仙劍陣……

  伏羲面色漠然,星眸漸漸複出神采,他知蘇牧有萬種算計,卻仍堅信他的蘇大哥,絕非實在無情無義。

  至少,那道截下了他的劍意,可點明此間。

  寂靜,出奇的寂靜。羅睺魔祖魔瞳俯瞰血海,弑神槍緩緩下垂,似有所思。

  魔祖心道:吾本欲擒住這蘇牧,令那揚眉至西境領人,到時暗中布下誅仙劍陣……,或可成吾道果。

  然揚眉昔時,那是何等超絕的人物,其弟子也非凡品,同為混沌魔神,需得謹慎才是…

  數個氣息後,鳳凰忽而眸現靈光,神色漸行含春風,眉角循緩勾笑意,凰心暗笑道:你還是成功了,願算計種種,皆如君意。

  因自那幽冥血海深處,鳳凰突而明確感知到了蘇牧的存在,氣息雖孱弱,卻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攀升…

  隨後,伏羲女媧朱雀三人亦有所感知,個個都眉梢帶笑,各種緣由,心知肚明。至今為止,眾人每行一步,皆在蘇牧預料之中。

  如今蘇牧這一步也成了,說不得,還真會帶他們脫離險境。

  “冥河!幽冥血海中的事,你竟不清楚?!”

  羅睺本倒無所波動,可見鳳凰幾人個個都面含笑色,當即暴怒,朝那冥河老祖吼道。

  “魔祖勿怒,冥河這便去探查個究竟!”

  冥河老祖往羅睺稽首一拜,縱身潛入血海之中,不過數息之間,便已飛至蘇牧所處方位。

  “拖延這般長的時候,你終歸還是功成了。”冥河感應得到,上億血神子中,包裹著一股極為龐大的能量。

  若非蘇牧有所克制,怕是上億血神子早就不存了。

  “吾功成矣,汝可將血神子撤去。”一道神念,落入冥河老祖識海當中。

  “冥河有一言,不知閣下願聽否?”

  “且言。”

  “萬望閣下,與那羅睺爭鬥之時,需得有所分寸,莫要拼的太過。我這幽冥血海怕,是禁不得幾尊混沌魔神折騰呐。”

  冥河此話,還是為自身打算,蘇牧為揚眉之徒,若是那揚眉大仙破空而來,三尊混沌魔神混戰……

  怕是要將數萬里幽冥血海都給打散了。

  “蘇牧自有分寸,冥河安心,且撤去血神子吧。”

  “善。”

  冥河老祖對蘇牧這個回答,也算是較為滿意,隨即神念一動,上億血神子齊刷刷退卻,化作暗流泳去冥河老祖本體之內。

  上億血神子歸位,冥河老祖血色當即恢復不少,不過所掉落的境界與傷勢,怕是要花費數個會元方可修回來。

  “這!”

  冥河突而咋舌,血目中滿是不可置信,血神子尚未全部歸位元,便露出了其中真面目。

  此刻,已不見了蘇牧,不見了真靈,唯有一株碧綠色的草種搖曳,搖曳於漫漫血海。

  至為濃厚的生命氣息,彌蕩四處,一股金色劍意橫亙草種之內,不時顯露鋒芒,有赤色血雷轟鳴,若龍吟虎嘯,霹靂驚天。又有空間本源逞強,令得方圓千里空間,掌縮遁無。又有陣道本源顯威,操縱一百零八則空間道紋,地火風水湧現,九宮八卦,生死驚修……

  此般氣象,令得諸般凶煞邪氣紛紛退避三舍,冥河老祖亦是心生畏懼,也不多言,即刻退了,去給那羅睺魔祖回話。

  再觀去,見草種旁有一古劍,那古劍至為古樸,頗有大道至簡,萬物歸一之意味,有金雷附著,不時隱現,劍身三字混沌道文仍存,牧古劍!

  這牧古劍,比之以往,便是從前那些內斂於劍身中的力之法則,今朝隨蘇牧煉魂一遭,大多外顯。

  其中禁制,添了數道,已位列上品先天至寶,蘇牧重修真靈,再塑真我,這牧古劍也倒是跟著回了爐。

  于蘇牧而言,這可說得上是個意外之喜。

  …………

  …………

  “魔祖!魔祖!蘇牧那出世了!”冥河老祖自血海中冒出頭來,慌慌張張的朝羅睺說道。

  “出世?!”羅睺狐疑,那蘇牧尚未化形?這下,便是鳳凰幾人也不明究竟。

  “與我說個清楚!”羅睺怒道。

  “冥河也不知怎個究竟,那蘇牧之前還是個人形,我再去看時卻只見得一枚草種。

  那草種生出神鬼變化,冥河只覺實在駭人!”冥河老祖面帶難色。

  “這…”羅睺聞語陷入神思,這趟水當不當來?那蘇牧怕是異常難啃……

  “魔祖,至今為止,我等皆未有損傷,並未結下因果。若魔祖就此離去,那我等只當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伏羲淡然一笑,與羅睺正色言道。

  “這後生所言,不無道理啊。”冥河老祖也在一旁扇風。

  “此事作罷,魔祖便是鳳凰一族西境尊客!”鳳凰也出言,

  “善也,善也。”

  羅睺冷冷發笑,魔瞳幽黑,如似無底洞穴,鳳凰幾人不由心悸…。

  冥河老祖見此,卻在心道:“這,還是免不了。”

  “蘇牧!吾為羅睺,也曾與揚眉位列三千混沌魔神之列。吾既親至,汝還不出迎!”

  羅睺驟然怒喝,沖氣血浪千里,潰堤萬丈,眾人皆是聽出了濃煞殺意,因那杆弑神槍,再次緩緩挺起。

  “蘇牧來矣!”

  一聲暴喝,陡然生出,衝開血浪千萬,上窮碧落霄漢間。

  而後,只見數萬里幽冥血海,驟然沸騰,血浪翻湧,戾氣橫生,煞氣騰騰,死氣幽幽,血氣殤殤,陰氣遊流。怨氣翻湧不止,彌天遮日。

  血浪奮然,做滔天萬丈,去夠那雲端之際,血海中生出千里漩渦,其中生命氣息濃郁的驚人,仿若實質。

  “幽冥血海死地中,竟能這般,蘇牧……”羅睺低聲自語,看得出,他已相當忌憚。

  啪!啪!……

  海嘯洶湧之中,眾人捕捉到了九聲脆響,下一瞬,一株草悠然騰出千里漩渦,見得那草,色青綠,九葉瓣,呈劍形。

  “善也,善也,如此造化加身,自是留不得你。”羅睺突而發笑,一記血光閃現,原是那弑神槍,已往九葉劍草刺去。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4-19 11:34
第五十八章:神兵相交



  弑神槍洞穿虛空,空餘血色殘影,直往那九葉劍草爆射而去。這弑神槍,可謂凶煞,但凡遭弑神槍上煞氣沾染,縱使聖人也得即刻施法驅散,不然便需花上數個會元去絲絲煉化。

  蘇牧剛一露出頭,便遭羅睺襲殺,可那九葉劍草悠然鬥轉,好似並未察覺到。

  一念之間,弑神槍已抵至九葉劍草周遭,其上熊熊魔氣,凶煞淩天,………

  卻逢此時,突而自血海深處竄出一道金光,速度極快,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便已擊在了弑神槍之上。

  砰!!!

  神兵交接,錚錚震耳,音如玉玨相擊,銅鼎共亢。

  又見無上魔氣,噴湧沖天,壓震諸般,又見力之道紋顯行,雷鳴電閃。

  未幾,神兵各退,竟是勢均力敵局態。

  弑神槍劃過天際,重歸羅睺掌中。牧古劍點下金雷道澤,神聖無比,橫亙于九葉劍草之上。

  “那是什麼劍?竟能與弑神槍平分秋色?!”

  目睹此景,伏羲心中激蕩不平,那可是弑神槍!可危及至聖人的魔物!蘇牧居然有一劍,可去匹敵!

  鳳凰正欲作答,卻見九葉劍草周遭突而朦朧,漸行虛幻,其中出言道:“此劍名喚牧古,牧是蘇牧,古為盤古。

  昔年盤古身死,身化萬物,恩師截下其骨一段,是為吾之伴生法寶。魔祖以為如何啊?”

  “昔年洪荒初立,我與鴻鈞只顧著尋覓法寶,卻是忘了盤古那廝一身都是寶貝。”

  羅睺一擊不中,在這一眾小輩中,算是丟了個不小的人,只得悶聲應答。

  其音未落,便見得雲霧散去,九葉劍草不存,一少年踏步而來,頂系道玉簪,身著素袍,揮手拿下牧古劍,仰觀天際魔影,眉角微微一笑:“魔祖在上,晚生有禮。”

  “怎麼感覺蘇道士,他,他年輕了?”朱雀與女媧嘀咕道。

  “是啊,容光煥發!蘇牧哥哥是比以前精神了許多。”女媧也道。

  殊不知,蘇牧先毀元神,再滅靈魂,以幽冥血海錘煉真靈,終得堅韌脫凡,再也不若從前那般脆弱。

  “汝既為揚眉弟子,那揚眉何在?”羅睺發問。

  “尊師已遠去混沌中,去尋覓那至簡大道,魔祖若要尋家師,怕是也只得去那洪荒外的混沌中了。”蘇牧負手而立,淡淡發笑。

  “大道?揚眉去覓大道?”

  羅睺先是驚訝,而後恍然感慨:“善也,善也,揚眉便是揚眉,既成天道,便去覓大道,其心可虔。”

  “既如此,那便請魔祖放開陣門,許我等離去。”蘇牧正色起來,無論通不通的了,都需提及。

  “善也,善也~。”

  羅睺聞聲變色,依照慣例,道了聲魔號,才冷冷譏笑道:“若那揚眉仍在,吾或尚且有所顧忌,如今嘛,且用爾等血祭此槍吧!”

  魔祖一橫弑神槍,已決然要將蘇牧一行五人斬殺此處,其時魔雲朵朵,煞氣滔天,誅仙劍陣囊括千萬,此中不得絲毫明光。

  聞羅睺放下狠話,鳳凰幾人心頭不由一慌,生怕為羅睺抓單,齊至蘇牧身前。

  “魔祖當真以為,此陣困的住我等?”蘇牧冷笑,緊攥神劍,蓄勢待發。

  “放肆!”

  魔祖羅睺,見這蘇牧冷笑與他,當即想起方才一擊不中,丟了面皮,不由惱羞成怒。

  當下揮手,又把那弑神槍丟了出去,直往蘇牧方位殺來。

  “又是弑神槍,他怎麼不直接啟用大陣啊?”朱雀厭煩道。

  “你是不知,這弑神槍為那混沌至寶所化,為凶煞之器,天生弑神。屠戮越多,其上煞氣越重,威能便越發強大!

  羅睺又看不上我等,故而想著以誅仙劍陣困住,再以弑神槍獵殺。”鳳凰與其言道。

  “甕中捉鼈啊…,”

  朱雀苦笑著,吐了吐靈舌之時,那弑神槍已然抵至,蘇牧淡定自若,揮劍相迎!

  砰!!

  弑神槍為牧古劍斬飛,劃入血海深處,不過片刻便又躍出,再往蘇牧殺來。

  原是天際一端,羅睺以神念操控此物,只聽他道:“弑神槍為混沌至寶所化,可傷聖人,待我轟爛你這破劍!”

  “那便一試。”

  蘇牧漠然,擺手甩出牧古劍,綻放金光萬道,生金雷,縈道紋,往那弑神槍撲殺!

  神兵再次相交,連連相撞,互相撲殺,宛若鬥法仙人,手段層出,一劍山河震動,一槍萬里成空!

  弑神槍奈何不得牧古劍,屢番出擊,無功而果。牧古劍只防不出,守的四平八穩,漸入不敗之地。

  突而,羅睺屈指一點,那弑神槍舍去攻勢,不再與牧古劍糾纏,沖入血海。

  下一瞬,魔槍湧現,周遭至為濃煞的凶煞之氣團團翻動,仿若實質,撐滿了小半個誅仙劍陣!這般景象,令女媧朱雀二女不由驚的咽下口水。

  “這,這是把我血海中十之八九的凶煞之氣都抽了出來……”冥河咋舌,這羅睺還真是自己比不得的人物。

  遠觀去,好一個魔威滔天呐!

  “劍,起!”

  蘇牧面無神色,屈指結印,真靈捏決,不是其他,實乃九葉劍草之天生劍訣,草字劍訣!

  牧古劍調整方位,氣勢驚鴻,且觀得,那蘇牧淩空一指劈落,低喝:“斬!”

  轟~~

  刷!

  穿際破穹,直往魔威滔天,氣勢正盛的弑神槍斬去!這尚且,還是牧古劍頭一遭主動出擊。

  羅睺寂然良久,無人能探出其情緒如何,終見那魔掌一揮,漠然道:“善也,善也,血祭爾等之前,便先令吾槍,毀了此劍吧。”

  魔音落畢,方圓千里凶煞之氣轟然湧動,又團團凝結,成一連綿千里魔槍,弑神槍自在其中核心處,攜驚天魔威面牧古劍之時,便似通天巨人俯瞰微弱螻蟻。

  轟!!!

  聲波滌蕩,爆鳴轟隆,血浪飛濺三千尺,飄紅萬千里,幽冥血海染雲端……

  兩尊神兵尚未相交,那牧古劍便先與凝實萬般的凶煞之氣,搏殺了一場。

  “這…。”羅睺凝思,沉寂依舊,魔瞳卻顯得頗為驚異。

  觀去,那層層凶煞,為牧古劍一勢劈開,卻瘋狂往牧古劍湧上,妄圖附著劍身,令牧古劍沾染煞氣,自掉禁制,損去神威。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4-19 11:34
第五十九章:掌中玩物


  然那諸般凶煞,卻是侵蝕不得牧古劍分毫,不談那牧古劍上金雷暗湧,最是克制邪煞之物。

  更是隨蘇牧,於這幽冥血海中再行蛻化,藉以血海之凶煞煆劍身,凶邪不侵,血煞自是免疫。

  …………

  觀那牧古劍,大放神威,一劍斬下,金雷暗湧,如此駭世的凶煞之氣,竟未曾起到絲毫用處。

  砰!!!!

  又為一聲巨鳴,強橫衝擊之波,當下四射,見那血海狂湧,濺起漫天幽冥血水。

  女媧幾人心顫之余,施展手段做下一防禦禁制,防護幾人周遭,以免受了那幽冥血水的波及。

  未幾,煙塵散卻,漫天血水重歸幽冥血海中。眼觀去,竟是見那牧古劍,死死壓在弑神槍之上。

  弑神槍,再也不似方才那般神武,反倒略微顯得暗弱,其自幽冥血海深處,卷積而來的磅礴凶煞,已盡數為牧古劍一擊斬去。

  牧古劍,本為盤古之臂骨,盤古掌力之法則,這牧古劍也得力之法則加持,一劍之力,萬萬均不止。

  正是這般大力,才將弑神槍死死壓制住,此一擊,弑神槍與牧古劍已威能盡出,孰優孰劣,端地分明。

  鳳凰幾人,見弑神槍為牧古劍所壓制,個個都面含笑意,至此他們心頭有了大半把握,蘇牧定會帶他們脫離險境!

  “魔槍雖勇,卻還抵不過蘇牧這把破劍呐。”蘇牧冷冷發笑,朝天邊那道魔影譏嘲。

  “小輩莫狂!”

  這下羅睺方是動了真怒,他引以為傲的弑神槍,就這麼被蘇牧一個小輩壓制住了?

  不!羅睺心氣極高,若是折在蘇牧手上,那可就面皮丟大發了。

  他欲抽出弑神槍再戰,可弑神槍為牧古劍死死壓制,他又遠在天際,單憑神念,他羅睺目前還沒那個能耐。

  “善也,善也。誅仙,去!”

  羅睺魔祖思量瞬間,便吐了魔號,一招魔掌,便見那誅仙四劍之一的誅仙劍離了陣腳,往那牧古劍絞殺一團。

  朱雀見這羅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弑神槍抵不過牧古劍,便喚來誅仙劍。

  丫頭當即憤憤不平,忍不住想要叫駡,可望瞭望天上那尊森然魔影,已到了嘴邊的話,便又都有咽了回來。

  羅睺魔祖擁有絕對優勢,這誅仙劍陣已然布下,魔祖愛怎麼做,那便如何去做。若是朱雀觸怒了他,說不定這誅仙劍陣,當即便會絞殺……

  且觀那誅仙劍破空襲來,加入戰圈,鳳凰幾人不由提了口氣,蘇牧淡定依舊。

  誅仙劍襲來,攜煌煌殺氣,蘇牧不得暫且放過弑神槍,調起牧古劍去迎那誅仙劍,弑神槍這才得救。

  隨後三把神兵相擊,混戰一團,兵戈之音不絕於耳,衝擊橫波未止,直殺的海嘯嘶號,地動山搖。

  好在神兵交戰於半空,破壞算不得太大,那幽冥血海仍舊尚存,冥河老祖卻是直發怵,他鑽至幽冥血海最底層,生怕遭了波及。

  如今的冥河老祖,不比從前。他如今不過是一大羅金仙初期,還身負重傷……

  一番交戰,形勢終明瞭,雖說那弑神槍與誅仙劍合力,占得上風,卻也未曾討得半點好處。

  反觀牧古劍,卻只守不攻,憑藉力之法則加持,守得極為嚴實,一劍劍劈落,漸入不敗之地。

  “善也,善也,你這小輩,不過負隅頑抗罷了。”

  這羅睺竟言出這般話來,著實令眾人大跌眼鏡,明明是自己奈何不了別人,卻說蘇牧負隅頑抗……

  魔音未落,突而又一白光湧現,劃過天際,往戰圈中湊入。

  眾人正是不明,突而發覺,那鎮守於誅仙劍陣東部的陷仙劍,此刻沒了影子。這才明瞭,方才那道白光居然是陷仙劍……

  陷仙劍襲來,便是四把神兵混戰,牧古劍雙拳難敵四手,漸漸敗下陣來,落了頹勢。

  羅睺淡淡發笑,似是頗為自得,誅仙劍陣之內,便是他所主宰的世界,他願怎麼玩,那便怎麼玩。

  “羅睺這廝,也忒不要臉!”蘇牧心頭做罵,而後心中又道:“不過,也倒合了我的心意……”

  旋即,便見一抹至為霸道的金光,自蘇牧三花之上湧現,其色劍光,成虛形劍影,神聖無比……

  這正是蘇牧體內,那一方小混沌中,所孕養的至尊劍意!

  至尊劍意一出,當即引得眾人矚目,鳳凰幾人咋舌不已,這蘇牧的手段還真是……

  反觀羅睺,幽深的魔瞳中閃過一絲忌憚,而後歸於平靜,吐聲道:“好霸道的劍意,可有名否?”

  “至尊!”

  蘇牧冷喝一聲,下一瞬,至尊劍意飛遁而往,轉瞬罷了,附在了牧古劍之上。

  得劍意附身,牧古劍當即神威大作,重整旗鼓,再與那眾神兵廝殺一團,直鬥的天崩地裂,空間扭區……

  蘇牧仰觀戰局,心頭漠然道:“不夠,還不夠……”

  “蘇牧!”卻逢這時,羅睺突而喚了聲蘇牧名號。

  “魔祖何事?”

  蘇牧不解,正是鬥上了緊要關頭,這羅睺為何突而朝他發聲?

  “昔年天地初開,吾于洪荒西部養傷之際,曾感應到東方有大劫現世,有劍意沖天,有人以劍立道。

  如今看來,當時你無誤了。”羅睺淡淡道,目睹了至尊劍意後,羅睺當即回想起,那時那個以劍立道之人。

  若非昔年,羅睺為盤古所傷,為搶寶貝,又與鴻鈞火拼一場,不得不布下誅仙劍陣,調養傷勢,怕是會前去不周山觀個究竟。

  “勞魔祖掛記,蘇牧不勝感激,不若魔祖解開這誅仙劍陣,放我等離去?”蘇牧不想,這羅睺竟早就知曉了他,也就順坡,再次提及解陣之事。

  “爾等若破的了誅仙劍陣,那便自請離去?若破不了麼,羅睺亦無可奈何。”魔祖冷冷發笑,視蘇牧等人為掌中玩物。

  魔音未落,

  嗖~

  又劃過白光一道,眾人瞧去,原是那戮仙劍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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