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as000538 2018-5-3 11:17: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5 371948


【作者概要】:無語的命運,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 > 兩宋元明

【內容簡介】:

  「我大明終其一朝315年,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鐵骨錚錚,唯我大明;甲申天變,神州陸沉;大好河山,遍染腥膻;漢家兒郎,誓不為奴!
  永歷十三年,鄭成功北伐,這本是一場毫無快樂的痛——最優秀的將領陣亡了,再次北伐的本錢輸光了。
  這一年,朱明忠意外的來到大明,成為鄭成功麾下一小卒……

【其他作品】:《鐵血宏圖》《帝國的朝陽》《山河血》《小市民的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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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8-5-3 18:23 編輯

安土地真言--南摩三滿多。母度南。嗡。度魯度魯地尾。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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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18
第1章 史上最悲劇的穿越

“啪!”

    一聲清脆的鞭響在空曠的郊外中回蕩著。

    牛車上的趕車人,不時地把手中的鞭子掄得脆響,口中還不停地吆喝著,催促牲口前進。可那老黃牛卻任由他手里的鞭子打得“格叭”炸響,卻也只是緩緩抬著腿,嘴里還不住地流著白色的涎水,顯然也是累極了。

    車上的老農和氣喘吁吁的老牛,就這麼在田間坑窪的小路上緩緩前行著。

    空中的烏雲擋住了太陽,使得陽光慘淡,悄無聲息的林蔭中似乎正凝著淚珠般的水氣,讓本就陰郁的空氣顯得更加沉悶起來。

    那只顧趕車的老農沒有注意到︰在林間的半人高的雜草從間,一個人影正死死的盯著他,只見那人嘴唇輕咬著的下巴正無意識地微微顫抖著,面色中甚至還帶著些濃郁的惶色。

    “辮子,特麼居然是辮子……”

    心中存著的那分僥幸像是玻璃杯一般,被那老農後腦的那根細細的東西一下甩得粉碎,朱明忠兩眼發直,喃喃的自語。

    那老農的腦袋整個顯得光潔滑溜,也就靠這後腦勺頂部還有著一塊硬幣般大小的一撮兒頭發,而那撮兒僅存的頭發也被他給扎成了一個細細的、長不過尺余的小辮子……

    ——金錢鼠尾!

    只看牛車上老農的發式,朱明忠便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清朝,該死的清朝——而且還是最為坑爹的清初!

    只有清初才會留這種“正宗”的金錢鼠尾,辮子戲的那些前半部分剃掉,後半部分辮成粗長發辮人的陰陽頭,不過是晚清才有的“發式”,清初發式就是老農頭上的那種丑陋至極的金錢鼠尾。

    盯著漸漸遠去的老農,朱明忠猛的一下癱做在林中草地間,“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這八個字反復于朱明忠的腦海中回蕩著!

    現在正是清初,自己這個發形若是被人發現了,可就……這八斤半的腦袋一準就被人給砍了!

    望著那夕陽,朱明忠的唇邊不住的喃語著,只是一臉疲憊的坐在草地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此時,回憶著自己的遭遇,朱明忠依然有些茫然,他的眉頭皺成一團,反復思索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作為一個三流學校畢業大專生,剛一畢業便意味著失業,畢業以來一直窩在城鄉結合部,原本尋思著找個工作,可未曾想工作不是干兩月便失業,就是被人騙了介紹費。到後來反倒是因為踫到幾位老鄉,靠著他們解決了生計。因為爺爺曾當醫生的關系,且在家鄉倒也算是頗有名氣,所以他們自然以為朱明忠懂醫術,不過是因為耳濡目染下的“家學”他確實也懂那麼點,總是幫忙指點著那些住不起醫院的老鄉們發燒感冒時應該買什麼藥。

    剛開始只是熱心,可慢慢的熱心卻變成了生計,雖說沒有行醫許可證,可就靠著給進城務工的農民工當“家庭醫生”治個發燒感冒之類的小毛病,倒掙點兒小錢,今個和以往一樣,在一個病人家里給其掛了瓶吊水後,又被對方挽留了下來,盛情難卻之下,便喝了起來,都是出門在外的,誰也不比誰高級,海闊天空的神侃瞎聊,喝著廉價的白酒和啤酒,發泄著對世道到牢騷。

    後來夜深了,在離開病人家時自然也喝高了,步履瞞跚的朝家的方向走去時,因為貪圖近路,便從小公園穿過,在小公園里酒醉難當的自己,忍不住在路邊猛烈的嘔吐起來,嘔吐造成的頭痛使他幾乎喪失了意識,最後重重的倒在地上就渾然不覺了,靈魂仿佛走進了天堂,飄渺在虛幻的世界里……

    再然後,睜開眼楮的時候,一切全都變了,自己便置身于一片荒野,然後,然後……自己便來到了幾百年前。

    “當務之急,嗯,當務之急是找一把剃刀,然後……然後再說。”

    朱明忠在心里默念著,雖然一天沒吃飯,但是在片刻的惶恐之後,他的心下便做出了一個決定,還是先想辦法活下去再說……

    盡管意識到這個眼下最重要的問題,但朱明忠卻想不出怎麼搞到一把剃刀,打開一旁的醫療箱。在醫療箱旁甚至還有小半袋蔬菜,那是病人家的心情,說是什麼是剛從老家帶來的,自家地里種的,這就是當“家庭醫生”的好處,很多時候除了藥費之外,總不會空著手。

    箱子里除去些常用藥外,還有一個傷口縫合用的手術包,不過只有手術刀、手術鉗……剪刀,想起包中的剪刀,就在朱明忠正準備用剪刀剪去頭發時,一摸頭,他的臉上便是一陣苦笑,自己這頭可怎麼剪啊!

    卡尺頭……獨自在外生活的朱明忠,為了便于打理,留著的不過只是幾毫米的卡尺頭,這樣的頭發別說是剪了,頂多也就是刮的份!

    “轟!”

    一聲當頭響起的雷鳴,只震的面帶苦笑朱明忠渾身一顫,接著豆大的雨滴便落在他的身上。

    听著空中的陣陣霹靂,看著陰雨間如火蛇般的閃電,心知不能呆在樹林中避雨的朱明忠連忙收拾好醫療箱,便往朝著林外跑去,在這片樹林的盡頭邊緣,有一座破舊的草屋。跑的時候,他倒也沒忘記那半袋子蔬菜,這會已經感覺到有些饑腸轆轆的他,知道,怕能充饑的也就是這半袋子青菜了。

    傾盆的暴雨就像是積郁在胸中已久的怒氣,終于落了下來。一道道閃電撕裂了黝黑的穹蒼,一顆顆雨點珍珠般閃著銀光,籠罩了黑暗的土地。

    在這暴雨中,十幾個手持兵刃穿著白衣白袍的兵卒,瞧著遠處官道邊年久失修的土地廟,便急忙跑了過了。這座“土地廟”顯然是一副香火久絕的樣子,荒廢的廟里只有一張殘破的貢桌。

    “斬千刀個,雨下的這麼大!”

    躲入廟中,許遠達罵咧咧的嚷了一句,他這一嚷不當緊,腹間的傷口一動,頓時痛的他咧開嘴來。

    “絕家子的,……”

    “許大哥,你說,這一次咱們能光復中原嗎?”

    “一定能,這次國……”

    “有人!”

    突然,門邊的一聲驚喊,卻讓廟內歇著眾人連忙持兵刃站起身來,腹間受傷的許遠達更是連忙站起身,和其它人一樣,紛紛閃躲在寺內。

    “好像只有一個人!”

    透過雨幕,依躲在窗邊的黑子悄聲說道。

    “那人穿的有些古怪!”

    “嗯!”

    許遠達哼了一聲,眯成縫的眼楮透過牆上的孔洞瞧著那越來越近的人,輕聲吩咐道。

    “抓活口!”

    “老兒子的,好大的雨……”

    手舉著醫療箱,頂著傾盆大雨的朱明忠急匆匆的跑著,濕身不要緊,可千萬別淋病啊。心下嘀咕著,可就在他前腳剛進門,突得只覺眼前一道黑影襲來。

    “啊!”

    先是腹間傳來的劇痛剛讓朱明忠痛出聲,雙腿膝蓋後面便又是一陣劇痛,慘叫一聲人便摔倒在地上,不待他弄清楚怎麼回事,冰涼的刀刃便架在他的脖頸後。

    “別動,再動殺了你!”

    福建話?不對,是客家話!

    得益于大學宿舍里有一位福建同學,朱明忠倒是听出這人說的是客家話。不過這會痛得說不出話來的他听著背後的話聲,雖說感覺有些奇怪,可就這麼被人用刀抵著脖子,那里還敢動,別說動了,甚至就連後背都冒出冷汗來。

    難不成,這,這就被抓了?

    要被砍頭了!

    第一次,朱明忠發生自己的人生可真特麼是個“杯劇”,兩次高考失利與醫學院失之交臂後,最後不得不上了個三流專科學校,學了個沒有什麼前途的專業,畢業後工作沒找成反倒成了“無證游醫”,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有了點小名氣,結果又穿越了。

    穿越你就穿越唄,可誰知道剛一穿越,還沒等自己冒出雄心壯志來,就面臨著要被砍腦袋的危機。

    難不成這就是史上最悲劇的穿越?

    好了,醞釀了半年多,新書終于發布了。每每翻看史書的時候,看到中華文明數度陷于永夜的時候,總想寫點什麼,也許這是一種永不會淡去的痛,這是無語的第一本“明末”的小說。嗯,這是一個非常精彩的故事,而且充滿熱血,我想在那個時代,也許只有那種義無反顧的熱血,才能拯救我們的民族。

    希望大家能夠繼續隨無語一同,在那個充滿熱血與犧牲的時代里,一同見證這個精彩的小說……ps;新書發布,需要大家的支持,求支持、求推薦,求收藏……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19
第2章 死中求活

刀!

    架在脖頸間的刀,即便是在這個夏日也顯得冰冷非常,只是朝著他有脖頸一架,就讓他整個人只覺後背冒出一股冷汗來。

    刀刃是鋒利的,略微一動,皮膚處便傳來刺痛,也是冰冷的,那冰冷的刀鋒似乎能夠凍結他渾身的血液一般,讓他只感覺骨子里發冷。而更為駭人的還是那刀身處隱隱傳出來的血腥味。

    作為醫生,即便是個無牌的“江湖醫生”,對于血的味道,也不會覺得的陌手,那淡淡的血腥味,盡管有些“沉舊”,但這會卻刺激著朱明忠的嗅覺,讓他體內的腎上腺素分泌迅速激增,心髒更是怦怦的急劇跳動著!

    吾命休矣!

    在心底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朱明忠的腦海中浮現的不是那些網絡小說中橫刀立馬、力挽狂瀾建立不世之功的“前輩們”,而是論壇上所謂的“史上最悲劇的穿越”。

    可,那不過只是網友的笑言,而這刀上的血腥味卻是實實在在的告訴他——這刀見過血,殺過人,

    至于,殺他……就像是殺死一只小雞似的。只要向前稍一使勁,就可以輕松的刺穿他的頸動脈,然後血就會像噴泉似的噴出來。

    麼的,老子怎麼這麼背?

    當朱明忠這般感嘆著自己的命運居然如此悲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著擒住自己的這些人。

    已經適應了破廟里光線昏暗的朱明忠,這會才看清廟內站著十幾個手持兵刃的人,這些人是兵?

    不過他們的這身打扮怎麼看怎麼古怪?

    瞧著他們身上的白衣,尤其是其中幾人頭上的發式,朱明忠更是愣住了,那是……那是漢式的衣冠,這,這怎麼可能!

    先前自己明明看到金錢鼠尾,他們,他們怎麼還可能留著頭發!

    “隊長,我瞧這人穿的古怪一定是東虜的奸細!”

    東虜?

    雖說他們說的是客家話,可得益于曾與室友學過一些客家話的關系,朱明忠倒勉強能听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東虜應該就是指滿清了,他們,他們是漢人?

    那,那個趕牛車的老頭是?

    難道現在明朝還沒亡?

    是明末的時候?

    這里是遼東?

    雖說心里疑惑,可心知當下有性命之危的朱明忠連忙急聲大喊道。

    “將軍,我是漢人,我是漢人!”

    這會朱明忠倒是有些慶幸自己當初想到福建發展的念頭,同室友學了一段時間的客家話。雖說早已丟個差不多了,可這會事關身家性命的時候,那差不多都還給室友的客家話頓時便冒了出來。

    “將軍,我是漢人哪!”

    不知是因為踫到自己人的激動,還是想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保住這麼小命,呼喊著的朱明忠甚至當真投入感情來——居然流出了淚!

    可天知道,那淚水是因為面朝地,大聲呼喊時塵土飛進眼里所致。

    “呼……”

    發現塵土的妙用,他甚至還特意吹了口氣,以便讓自己哭的更加的“發自內心。”更撕心裂肺一些……

    不過這副模樣看在旁人眼里,那似乎全是因有揪心扯肺之痛,方才能發出這般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瞧著這人這般泣不成聲的模樣,看在許遠達的眼中,頓時只讓他心底一軟,這人看來到也是個忠義之人,便想起出征前上官的叮囑來,

    “剃發者為難民!”

    可不就是難民,他們在東虜役使之下,不知遭了多少罪!心底這麼一軟,許遠達便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漢人!”

    听著這人說的有些生硬的客家話,

    雖好奇他怎麼會說客家話,但是撐著身子許遠達,還是走近看著這人的腦袋,甚至不及分長的頭發,再看著其腦後,也是剃得光禿禿的,頭發只余分長,想著那些留著金錢鼠尾的難民,這頭發顯然是自行剪辮後新長出來的。在東虜治下之民,敢剪下發辮的可不就是心懷大明的義民!

    再瞧著他身上的短袖白衣,這人怎麼看,怎麼透著古怪。說是難民吧,可這身上的衣裳也太古怪了。

    “你是什麼人?”

    “我……”

    抬起頭來,瞧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人,看著他腹間白衣上的一片血紅,滿面淚痕的朱明忠連忙急聲說道。

    “我是醫生,我是醫生!”

    醫生,沒錯,自己是醫生!

    “醫生?”

    一聲疑問傳入耳中時,朱明忠便听到背後傳來一聲怒斥。

    “你這奸細,當我們是傻子嗎?這東虜變我漢人衣冠多年,你這人……大哥!”

    醫生?

    不待許遠達問出聲來,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上,隨著他的暈倒,那怒斥聲頓時而變成急呼,這破廟中的眾人更是連忙沖去扶著摔倒在地的許遠達,將他抬到那條滿是灰土的貢桌上躺著。

    “大哥!”

    “隊長!”

    在眾人的急呼聲中,抱著隊長的黑子瞧著還趴在地上的朱明忠嚷道。

    “你這人,快過來瞧瞧我家隊長,要是隊長有何不測,非砍了你的腦袋!”

    雖瞧著是惡言惡語,但朱明忠卻從其話語中感受到對方言語中的懇急,只不過是借惡聲加以掩飾罷了,也算是“行醫”多年的朱明忠,那里會不理解“患者家屬”的心情。

    “是,是,小,小人這就,這就去……”

    朱明忠連忙爬起身來,提著自己的醫藥箱走過去,先摸了下傷者的頭,沒有發燒,這意味著傷口沒有感染,那就不是因為外傷發炎感染所致。再瞧了眼他腰間的傷處,包扎傷口的棉布被血滲的通紅,血似乎還在不停的浸著。

    “一定是傷口沒止住血了!”

    想到古代中國雖有傷口縫合,但卻因流傳等各種關系鮮少有醫生使用,這些軍漢更不可能懂得,于是朱明忠便急忙開打醫療箱,待他剛打開手術盒,不待他想拿起盒中的剪刀,另一個面色黝黑的壯漢便把刀一揚,刀尖直指朱明忠。

    “你想干什麼!”

    刀鋒指來的時候,朱明忠再一次聞到那股濃濃的血腥味,相比于之前的那把刀,這把刀的血腥味更濃,但他反而不怕了。

    “這位將軍是傷口沒有縫合,我自然是要給他的縫合傷口!”

    這會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行業,朱明忠反倒是不怕了,畢竟用為民工的“家庭醫生”,他處理過太多的外傷,對于這種外傷自然是輕車熟路。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朱明忠深吸口氣,然後用手指將面前的刀尖推開,冷聲說道。

    “要是想讓他活命,就不要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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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20
第3章 我是神醫

刀尖就這麼被人給推開的黑子,愣了愣,便詫異的問道。

    “縫?這人是衣裳嗎?若是……”

    不待眼前的壯漢說完話。

    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朱明忠就已經直接用剪刀剪開包扎傷口的棉布,棉布剛一松開便看到一個半尺長的滿是血污的傷口,傷口處的血污還有些草木灰,這是典型的“中國式處理”,即便是在21世紀,也有許多農民工用煙灰處理傷口,不過它的作用主要是止血,並不能阻止傷口感染。

    但現在因為傷口太大,草木灰並未能止住血。所以他之所以會暈倒,完全是因為失血過多。

    “想讓我救你們隊長,就別在那礙手礙腳的!”

    在自己熟悉的領域中,重新找回自信的朱明忠的言語中帶著醫生特有的自信,當然還有一絲驕傲,雖說他只是一個無證行醫的“黑醫”,可平素里被病人們用言語捧著,自然也養成了那麼幾分醫生的派頭來。

    他這般一說,再加上那不同尋常人的氣質,只讓周圍的兵卒無不是面面相覷,那里還敢再說什麼。

    見終于安靜下來之後,朱明忠便取出酒精清理一下他的傷口,腹間的劇痛,讓失血過多的許遠達“嗯”的一聲再次痛醒,正在他剛想動時,一個聲傳到他耳中。

    “別動,想活就別動!”

    嘴上這麼說著,看了眼傷口,朱明忠才松下口氣,只是皮外傷,于是便取出碘酒處理了一下傷口,接著又取出縫合針,紉上縫合線,然後開始為他縫合傷口。十五六厘米的傷口只需要二十來針,在眾人的驚訝中,朱明忠一針針的縫著傷口,不過動作很慢,之所以放慢速度,卻是為了弄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用手術鉗夾著縫合針縫合傷口時,朱明忠不時的用余光打量著周圍的這些人。

    首先,這些人穿的都是白衣,不過那白衣看起來卻只是在一塊白布中間剪出個洞,然後罩在衣上,腰間只是系著根一條白布條,就像鄉間辦喪事時穿的那種孝衣一般。

    明末的時候,有那支軍隊穿著白衣?

    再瞧著他們的武器,除去大刀長槍外,還有,瞧著其中四人手中的武器,嗯,應該是鳥銃吧!

    應該不會是農民軍吧!

    可若不是農民軍,他們又是什麼人?他們說的是客家話,難道說,這里是福建?

    福建……難道是鄭成功!

    想到那位後世讓無數國人心神往之國姓爺,想到每每談及其無力回天的悲嘆,朱明忠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內心的激動,難道,自己是在福建?鄭成功……不,是朱成功!

    但現在是什麼時候?

    他們會不會是別人的隊伍?

    “嗯……”

    思緒萬千的朱明忠顯然沒有想到縫合傷口的痛楚,縫著的時候,居然把許遠達給痛醒了,就是他想要掙扎的時候,差點沒縫偏的朱明忠心下一惱。

    “別動,連這點痛都受不了,怎麼光復我大明江山!”

    光復大明江山!

    原本痛的渾身是汗的許遠達一听,那里還敢再動,只是瞪著那雙牛眼,緊咬了牙口,甚至連大氣都不再喘,生怕這郎中看輕了自己。看著這位自稱“郎中”義民,現在,他倒是真相信此人的身份了,不是因為他剪掉了腦袋後面的那條老鼠尾巴,而是因為對方的這句話。

    “這……人,人當真也能縫?”

    瞧著這人像縫衣裳似的把隊長的傷口一針針的縫著,黑子和其它人一樣無不是呆的目瞪口呆。至于隊長的痛苦,全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當然能縫,這種外傷若是不加以縫合,傷口愈合的慢不說,還有可能讓人流血致死!”

    接過那壯漢的話,朱明忠試探著問道。

    “不知諸位將軍是何人麾下?為何到了這荒郊野嶺的?”

    雖說心知這人是試探,但許遠達還是如實的說話。

    “我等既然到了這江陰,自然是國姓爺麾下……”

    江陰!

    國姓爺……什麼!

    听著那三個字,盡管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朱明忠那拿著縫合鉗的手瞬間一顫,

    國姓爺!

    鄭成功!

    或許對于明末清初的歷史並不怎麼了解,可對于鄭成功,但凡稍了解歷史的人都不陌生,這個名字在後世,就是民族英雄的代名詞。

    江陰!

    下一瞬間,內心深處的激動卻又被另一種不安所取代了!

    難道是江甦……不對,是南直隸的江陰?

    國姓爺!

    鄭成功什麼時候到過江陰?

    鄭成功收復台灣,收復台灣之前,他做了什麼?廈門?金門?不對!再往前,再往前,這里不是福建,不是福建!

    是,是北伐!

    對!是北伐!

    難道說,現在鄭成功正在北伐?

    “大明,大明……”

    鄭成功北伐,不就是大明最後一次中興希望嗎?現在,難道說已經兵敗南京了……

    “先生,你這是……”

    瞧著手指微顫,似有些激動的醫生,許遠達疑惑道。不過他脫出而出的“大明”卻讓他放下心來,這人雖說衣著打扮奇怪,可也是心懷大明的忠義之士。看著他那如和尚似光頭時,心知他曾經剃發,可卻又已經重新蓄發,而他們不過是剛剛打進長江,這江陰還未光復,由不得他謹慎對待。

    也許這人就是听到了這個消息,才會剪掉辮子想來投奔。

    “你這郎中,為何停了?”

    “啊……這就是好!”

    急忙麻利的將最後一針縫好,再打上個結,朱明忠又從醫療箱中取出一塊紗布沾了些碘酒平鋪在傷口處,最後又用棉布條將加以包扎,然後才站起身來。

    “將軍,你這外傷差不多了,只待七天後折線就行,嗯……”

    話音落下,朱明忠又從中箱內取出一板頭胞,正準備給他藥時,才想起古代人從未用過任何抗生素,身體沒有任何抗藥性,用這藥有些浪費,于是便將那板頭胞放了回去,然後取出一袋兒童用的阿奇霉素顆粒,撕開倒出半袋說道。

    “這半包藥,你按五天吃,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七天後,將軍定能生龍活虎,重新上陣殺敵!”

    “不過只是些小傷,那用得著七日!”

    許遠達臉上帶著笑著,煞有興趣盯著朱明忠說道。

    “你既然是醫生,那為何會來這!”

    “為何來這……”

    誰他麼知道為什麼來了這,心里叫著苦,朱明忠的嘴上義正詞嚴卻說道,

    “在下听聞國姓爺揮義師北伐入長江,沿江滿虜更是聞風而逃,所以在下便割了辮子來投奔國姓爺,未曾想在這踫到幾位軍爺。”

    好吧,即便如此,那就當個義士吧!至少有個落腳的地方,不用擔心沒有辮子被砍了腦袋。

    “你想從軍?”

    許遠達的神色顯得有些古怪,有些不解的看著這個郎中,郎中主動從軍,可還真沒見過。

    “這,這自古那有郎中從軍的?”

    朱明忠立即駁斥道,

    “怎麼,難道國姓爺軍中,就沒有郎中嗎?就不需要我這個神醫嗎?”

    “你……神醫?”

    面對兵卒們的懷疑,朱明忠冷笑道。

    “怎麼,各位不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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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22
第4章 神醫授術

大明永歷十三年六月。

    寬達數里的江面上,波濤滾滾,千余艘大小船只密密麻麻的佔滿了江面,其中大者不乏裝數十門炮的三桅福船,伴隨主力的有運載補給的沙船,偵察、驅逐用的排槳快船,還有身形低小卻在兩頭架分別架設一門大口徑火炮的“龙熕船”等。
    而在這支千船萬艦組成的船中央一艘巨大的四桅福船的中央主桅上飄揚著一面大 ,大 隨江風飄蕩,上書“恢復天下兵馬鎮國大將軍鄭”,這便剛過江陰的鎮國大將軍鄭成功的北代艦隊。

    浩浩蕩蕩的船隊,借助東南季風,艦隊揚帆溯江而上,沿途炮擊兩岸清軍的江防陣地,聲如霹靂。面對這駭人的架勢,平日在長江上耀武揚威的滿清江防水師,尚未被打沉江底的船只悉數逃到了瓜洲的“滾江龍”防線後面,不敢再打沿江阻擊的主意。

    時近傍晚,朝陽染紅了西方的天際,亦映紅了滔滔江面,

    右提督馬信便皺眉凝視著地圖上的“滾江龍”,那是滿清以數道鐵鎖攔江制成“鎖江防線”,這是船隊在進入長江後,踫到的第一塊“硬骨頭”,正如出征前預計的那樣,鄭家軍的船隊進入長江後,一路未受有效抵抗,在下游江面上擊沉幾艘清軍戰船時甚至沒有開炮,只借著風勢以重型福船向清軍戰船沖撞,轉瞬之間就像車輾螳螂一樣把它們壓到了江底。

    對清軍的那點不過只是舢板的水師,馬信自然看不上眼,可不習水師的東虜真正的防線,並不是江中的水師,而在其鎖江之要!

    在從江南岸的鎮江到江北岸的瓜洲十里江面上,滿清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用巨木和船只修築了一道跨江長壩。壩面寬達三丈,頂上覆土,可以跑馬。壩頂還設有木柵欄,可以從柵欄後面向江上射擊。每隔不多遠就有炮位,木壩的下游還以直徑一尺的鐵索橫過長江,用來阻擋海船。與此配套的還有數座浮動在江面上的營盤,準備隨時增援薄弱環節。在江心的潭家洲上還駐有兩千士兵及大炮十余門。

    這般強大的江防,大軍逆流而上,何能突破?

    雖說馬信和其它鄭軍將領的眼里,滿清的鎖江防線不過是黔驢技窮的表演而已。當年的孫皓就玩過這把戲,可謹慎總是無錯。

    就待馬信在心底又一次計劃著三日後,如何攻克那條“滾江龍”時,就有人來報告斥候隊發現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下面的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請他定奪。

    “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聞言馬信十分不解,來歷不明就問啊,不說就大刑伺候,這種小事如果也統統要來問他,那他還不被這等瑣事煩死。

    “大人恕罪,這人實在是處處透著詭異。”

    來報告的軍官說,那個不明來歷的人自稱叫做朱明忠,詢問他的時候一口咬定自己是個江湖郎中,多年來隨師父四處雲游,至于出身、經歷統統都不知,只說自己是被師父于嘉定尸堆中拾得,至于其它一概不知,而發現朱明忠的探子報告說,從此人言語之間看得出他心懷大明朝,據觀察他也不像是韃虜的奸細,而且听聞大軍進入長江後,便立即剪掉了辮子,前來投軍的路上為派出的探子捕得。

    “據那探子說,此人醫術極為了得,尤其是一手傷創醫術,其以針線縫之傷口,軍中醫官至多也就是曾聞其名,不知如何施用,所以,卑職不敢作主,特來請示提督大人!”

    “哦!”

    听下屬說完前因後果,馬信不禁有些好奇,雖說是好奇,可那好奇之念轉瞬即逝,畢竟,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他分神。

    “既然此人心懷我大明,此番出征北伐,王爺有令,我等需要善待難民,此等義民前來投奔,莫要冷了義民之心。再則,過幾日我軍就要攻打胡虜的“滾江龍”,屆時,大軍死傷總上難免,軍中多一個醫官,總能多救下幾個兒郎,嗯……就留他于軍中做個醫官吧!”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江湖郎中,在馬信眼中,一個小小的郎中自然是不值一見的,不過只是三言兩語之間,便把這江湖郎中的位子給定下了。

    實際上,縱是如此,那也是難得的恩許了,要知道,一般的江湖郎中那里需要左提督過問,若非是其穿著古怪,而且又有一手好醫術,又豈會傳到馬信這里?

    命運總是如此的奇妙,就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前,朱明忠還在南方聚居著大量外來務工人員的城鄉結合部里當著“無證黑醫”,而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鄭家軍的一名醫官,雖說沒有品級,朱明忠相信憑著自己的這一手劃時代的“外科”技術,功成名就那是早晚的事情。

    有時候,“成功”往往來的比想象的更早一點,幾乎剛到醫營之中,朱明忠的那手被人吹噓為“鬼刻神� 鋇摹胺旌鮮酢本鴕靡焦倜譴τ誥 戎 小br />
    借著艙頂油燈那昏暗的光亮,站在搖曳的船艙中朱明忠正在為傷者縫合著傷口,為了節省醫務箱內數量不多的縫合線,他並沒有使用那些縫合線,而是使用了古書上記載的桑皮線。盡管古書內有關外科縫合的記載很多,但用者卻很少。究其原因恐怕還是因為縫合線沒有進行消毒,縫合反倒可能導致傷口更容易發炎,從而倒置傷口縫合雖然縷見醫書,但卻鮮少有人使用。

    “……無論是桑皮線,或者絲線,當然頭發也可以用來縫合傷口,比如血管縫合,就可以用頭發,因為頭發可以被血管吸收,但是必須要做好消毒,也就是需要在烈酒內浸泡……”

    這個時代的醫生是否能理解什麼是消毒什麼是滅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告訴他們必須要這麼做,就像現在于旁邊的瓷碗內烈酒中就泡著一縷縷桑皮線。

    朱明忠一邊講解,一邊救治著躺于案上的傷員,還有幾個醫官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這手縫合之術。

    “這針,要用彎針,直針縫補衣裳可以,縫合傷口卻多少不便,彎針才能方便的縫合傷口……”

    朱明忠一邊縫合,一邊毫無保留的其它醫官講解著縫合傷口的要領,如何系線等等,眾人皆是一副受教的模樣,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人會向他一樣,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獨門密技”傳授于人,其它醫官又豈不會心生感激之情。一個個的無不是顯得極為恭敬。

    “最後用烈酒再擦一遍傷口!”

    待縫合好傷口,朱明忠沖著一旁的幫手吩咐一句,而後又解釋道。

    “以後包扎傷口用的棉布,必須要在水里煮沸,待消毒後,再對傷口加以包扎!這樣可以盡量減少傷口感染,還有,這棉布太過密實,若是有可能的話,就用那種帶著麻眼的棉布,要讓傷口適當的透氣,才更容易愈合……”

    新書已經發布,在未來無語一定會保持每天三更的節奏,待《鐵血宏圖》完本後,將會再次爆發!希望大家能夠支持《大明鐵骨》求推薦、求收藏!現在小說剛剛開始,歡迎大家加入《大明鐵骨》讀者交流群︰150536833一起討論小說。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23
第五章 機會

  「每隔三天要換一次繃帶,那些繃帶要注意清洗,繃帶,要用滾水煮過才能再用,曬乾後,再次使用還要在蒸籠上高溫蒸一次……」

  一一叮囑著那些在後世屬於最基本常識的外科注意事項之後,朱明忠同樣也發現了醫護環境惡劣——無論醫生亦或是傷員都是呆在不透氣的船艙,這顯然違背了最基本的醫學常識——通風。

  儘管明知這樣不利於傷員的康復,但是心知自己人輕言微、而且在船上也不可能有合適的艙室當充當「病房」。所以朱明忠只是把這一切壓在心底。

  「也許將來可以編寫一個醫護手冊,把這些東西都編進去。」

  心底之所以會有這個想法,除了是身為醫生的本能,內心深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憑此讓自己脫穎而出,憑著一本可救萬人的「醫書」,進入鄭成功的視線。

  嗯,至少在那麼多穿越小說中,主角都是這樣憑著超越時代的「知識」,更準確的來說是靠「見識」來得到賞識的套路。這些「前輩們」的套路,就是自己的出路!
  沒錯,就是這樣!

  「嗯……」

  接連做了幾場「手術」之後,已經疲憊不堪的朱明忠才得已休息,在心底打下注意的他伸了下腰桿,活動了下腰身。然後走出混雜著各種味道的船艙,走到甲板上。

  立於甲板上,朝著江面看去,他只覺得的內心一陣激盪,這就是被人稱之為「永鎮」的鄭氏北伐船隊。

  大小戰船三千餘艘,兵力十七萬人!

  在人類歷史上,這代號為「永鎮」的北伐,或許是一次真正意識上的史無前例的「兩棲作戰」了,在未來的近三百年間這都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登陸作戰,直到諾曼底方才被超越,可即使如此,其登陸前橫越千里的航程卻仍是諾曼底亦無法與之相比的。

  僅憑此舉,就可以證明這個時代中國的海上力量是多麼的強大!

  徐徐的江風吹拂著江面,江面上一彎月牙的倒影隨風逸動,波光粼粼江面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海船,置身船隊中的一艘沙船上,朱明忠看著遠處的百餘艘三桅福船,在驚訝於這個時代中國海上力量的強大時,那讚歎的神情變得越發凝重,那凝重中更帶著感歎,但更多的卻是可惜。

  在後世的論壇上,每每談及鄭成功的這次北伐,人們不是為之歎息,為了此次北伐鄭成功可謂是盡出其精銳,結果卻是一場毫無快樂的痛——最優秀的將領陣亡了,再次北伐的本錢也輸光了。

  自此之後,無論是南方的永歷朝廷也好,鄭成功也罷,都再也沒有了北伐的可能。也失去了光復中原,恢復漢家江山的希望!
  甚至就連同鄭氏,也僅只能偏安於台灣,即便是偏安,亦因為實力太過弱小求之而不得,最終在二十年後,十餘萬軍民被迫降清。
  每每念及此,總讓後人無盡感歎——若是鄭成功北伐成功,攻克南京,是否能夠中興大明?中國歷史最黑暗的一幕是否能夠就此結束?

  中國的近代史會不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歷史總有著這樣,那樣的可能。

  假強鄭成功沒有北伐,而是率領17萬大軍進攻台灣,那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像後世的一些人在論壇上說的那樣,假如鄭成功能首先攻克台灣,然後再像當年尚未入關的滿清學習,不斷派船隊進攻沿海、沿江,以武力迫使民眾遷往台灣,進而充實台灣人力,以台灣為反攻基地, 經十幾年臥薪嘗膽後,在三藩之亂時,其完全可以趁機再次北伐,從而驅逐滿韃,匡復中華。

  到那時,誰人能擋鄭家水陸兩師齊攻的兵峰?
  此時,在朱明忠的腦海中反覆浮現出各種假設,甚至幻想著能否遊說鄭成功放棄北伐。但置身於舷邊的他心底卻知道一個答案——人微言輕的他,根本不可能阻止這次北伐,甚至不可能在南京敗退後「掠民往台」,南京的這一仗,鄭成功輸掉的不僅僅只是北伐的本錢,甚至還有鄭家軍的信心。
  「哎!」
  在朱明忠的嗓間發出一聲歎息,是為鄭成功北伐的失敗,更多的卻是為這個民族因此而完全沉淪於黑暗之中的未來!

  恰在這時,身後的話聲打斷了朱明忠的思緒。

  「那姓張的當真是不知輕重,居然敢當面頂撞國姓爺,他不想想,若不是國姓爺收留,其這會沒準早就東虜刀下亡魂了……」

  「可不是,說什麼國姓爺未攻崇明,大軍後路有危,他不過就是個文官,又豈懂得這兵事?」

  嗯?

  兵士們的談論聲,讓朱明忠立即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抱怨聲,兵士的抱怨聲中,雖說對那位「張大人」全無絲毫敬重,但他們抱怨的原由卻又讓朱明忠的眼前一亮,那呼吸亦為之一緊,心下頓時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也許……」

  想到這,他立即意識到,這也許就是個機會!

  現在時間太過緊迫了,容不得自己在這裡從容應對。

  對!

  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心有所想,朱明忠便朝著那幾個兵士走去,衝著他們學著電影中裡的人一般拱手道。

  「這幾位小兄弟,有禮了。」

  口中說的是一口客家話,身上穿著的是青布長袍,這幾位傷船上的兵士自然知道這位是新來的醫官,連忙紛紛應聲回禮道。

  「我等那敢受醫官之禮,醫官實在是折煞我等。」

  這些人稱丘八的兵丁之所以為對朱明忠如此尊重,完全是因為他們知道,在戰場上難免有所傷亡,若是受了傷,到時候只有眼前這醫官能救治他們。

  如此對於能救自己性命的醫官誰敢不敬?

  莫說是一般兵卒,就是尋常官佐亦不敢對其不恭,畢竟誰都無法保證,將來會不會「落」到對方的手中,到時候生死可都要靠這些醫官。

  「剛才聽幾位小兄弟口中所言,不知這個敢頂撞國姓爺的是張大人是誰?居然如此跋扈?」

  這才是朱明忠所關心的問題,眼前的這幾位或許只是隨口一言,而對於朱明忠來說,所看到的卻是機會!

  機會!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什麼兵部左侍郎張玄著嘛,哪,就在那艘最大的江船上,那人也不看看他的身份,若不是我家國姓爺,就憑他姓張的,還北伐哪,我估計早都被東虜給砍了……」

  在兵卒的抱怨時,朱明忠的眼睛盯著遠處江船,雙目中閃動著激動的神采,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雙手因為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

  新書已經發佈,在未來無語一定會保持每天三更的節奏,待《鐵血宏圖》完本後,將會再次爆發!希望大家能夠支持《大明鐵骨》求推薦、求收藏!現在小說剛剛開始,歡迎大家加入《大明鐵骨》讀者交流群:150536833一起討論小說。 本帖最後由 as000538 於 2018-5-5 21:41 編輯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24
第6章 如簧巧舌 & 第7章 弄巧成拙

    逆江而上的北伐船隊此時正泊于江陰城下,船隊上的官兵們正在為明日的的祭告作著準備,將一匹匹征來的紅布鋪于甲板上,此時的焦山附近水面上,早已成為一片赤海,那船桅上盡是鮮紅的旗幟。

    這紅是大明的之赤,亦是大明之焰!

    剛剛試完新縫制的大紅吉服,走出艙室的張煌言眉頭緊鎖著,與普通義兵的那被紅布映著的滿面喜色不同,他的臉上卻盡是憂色。

    如何是好?

    又一次,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先前于延平王座艦上的爭論聲,

    “城中守將,閉門不出,若要攻城非經一番血戰而不得,今日我軍勢大,不若不管它,從這里繞行而過,盡快到達南京,全力攻打南京!”

    自從進入長江以來,“繞城而過”似乎便已成定例,張煌言自然知道延平王的想法,他想直搗黃龍,一舉奪下南京,再攜奪城之威一舉定江南。

    與鄭氏群將不同,張煌言或許不了解大海,但卻深知長江,他有過多次進兵長江的經驗,比誰都熟悉長江。

    “如江陰者緊閉城門,不敢出戰,如若不給予其顏色,令其知曉歷害,勢必會令其小視我軍,若我軍繞道而過,他們定會趁機于我軍背後鑽空子,進而令我軍不能放手攻取南京……”

    張煌言了解長江,長江不是廣闊的大海,沿途過城不下,只會令其成為北伐大軍的腹背之患,若進軍順利尚且不說,但凡稍一受挫,沿途未下之城,必定會四下而出,多次領義軍進軍長江的張煌言,曾不止一次吃過類似的虧。

    但延平王卻依然堅持已見,鄭氏諸將亦是如此支持繞道而言,希望能乘勢奪下南京。現在北伐大家勢頭正猛之時,這些識兵之人自然知道如何乘勢而為,因而不願意為區區“小城”浪費時間。

    “一但清軍回師,南京尚在敵手,又當如何?”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延平王才作出繞城而過的決定,當然,這也同張煌言原是魯王陣營中的人有很大關系,雖說其麾下有近萬兵馬,可這些年卻完全仰賴鄭氏,作為外人的他在延平王面前自然是人輕言微。

    而現在張煌言之所以憂心忡忡,非但是因為繞過了江陰,同樣也是因為這一路上繞過了太多的城池,就像為江海門戶的崇明,既因清軍閉門不出,仍為清將梁化鳳所掌,非但可能導致北伐大軍腹背受敵,更重要的是,因為崇明仍為清軍控制,這意味著,未來如發生什麼意外,大軍于這長江之中將全無根基,更無圖以東山再起之起。

    但對于延平王而言,卻絕沒有所謂的“萬一”,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不顧一切去打南京。

    “崇明者實為肢體,如江陰者不過只為軀干,我北伐大軍自當直插宛若心髒之南京,屆時沿江諸城自可不攻自破!”

    輕聲念叨著延平王的決定,張煌言不禁苦笑一聲,若非他軍半數皆為老弱,且江陰城高牆固,要不然恐怕……

    “哎……”

    凝視著滔滔江水的張煌言發出這聲長嘆時,身後卻傳來一陣話語。

    “大人所憂者,可是江陰之城不下而過?”

    初听身後的官話聲,張煌言還以為是某位同僚,可轉過身時,身後的話聲,只讓他不由一愣,只見一個身高六尺漢子,恭立在他的身後,再觀其頭上的分長短發,顯然是曾剃過頭的歸義之士。

    “你是何人?又豈知本官之憂?”

    眼前這位便是五年後于杭州城下慷慨赴死“坐而受刃”的張煌言,看著其身上的赤色官服,望著那漢式的發髻,剛剛憑著對許遠達的救命之恩,讓他和黑子兩人架著小艇送上這艘江船的朱明忠連行禮道。

    “回稟張大人,在下朱明忠,字成仁,南直隸嘉定人氏,現在為軍中一醫官。……”

    如果說在這個時代,對于朱明忠有什麼好處的話,恐怕就是一個個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使得他可以完美的掩飾自己的身份,這也是他選擇嘉定的原因,三屠之下,有多少原住民得已幸免?

    只要自己一口咬死自己是師父于于嘉定的血泊中拾得,誰又能反駁自己?至于父母——對不起了,希望你們二老莫怪。

    “成仁……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念著“成仁”二字的出處,張煌言默默點頭之余,人卻是走了神。

    瞧著張煌言似有些走神,朱明忠心下一急,這可和自己預料的不太一樣啊,原本準備了滿腔游說之詞的他,先是輕哼一聲,而後又說道。

    “大人所憂者,可是江陰清軍守將堅守城池,多方引誘而不出城應戰?”

    相比這個時代的人們,後世普及的地圖,使得朱明忠心深江陰恰好在南京與江口之間,在後世特定的年代里,江陰、鎮江亦被稱之為“南京的咽喉”,自然可見其重要性。

    先前從那些兵士口中,朱明忠已經知道了張煌言同鄭成功的分歧,在試圖一鼓作氣拿下江陰城的想法,因清軍守將決心堅守城池失利之後,與鄭成功主張繞城而過不同,張煌言主張重兵奪城,甚至曾一度頂撞鄭成功,在鄭氏軍中兵卒的眼中,自然是不容接受。

    可作為一個後來者,朱明忠又豈不知張煌言主張的正確性,如果北伐時鄭成功能掃蕩沿江,能奪下崇明等地,又豈會有後來南京城下失利後倉惶而撤,豈會有江岸清軍的四下而擊,導致潰敗大軍甚至不能沿江撤往海上。

    也正因如此,在朱明忠看來,張煌言才會是自己的“盟友”。所以才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在張煌言的面前露上一把臉,而不僅僅只是做個所謂的醫官。

    作為醫官自己或許可以救治很多百姓,但如果能夠影響到張煌言,自己也許就有機會改變這個民族未來數百年的命運!

    “本官所憂者,你又如何知曉?”

    張煌言的眉頭一鎖,看著這醫官反問道。

    “小子听聞大人未能說服國姓爺,現在見大人立于舷邊,面中帶有憂色,想來便是為江陰所憂了!”

    迎著張煌言的視線,朱明忠鎮定自若的說道,可就在這時,他發現張煌言的眉頭一鎖,那神情似乎有些不對,似乎帶著怒意。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應該詢問自己有何良策,然後自己再手搖鵝羽扇,獻上良策,從此魚躍龍門嗎?

    可,現在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第7章 弄巧成拙

   
    「哦!」

    這位軍中郎中的話,卻讓張煌言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眉頭猛然一鎖。

    他未曾想到在這船上消息傳的竟然如此之快,看來自己實在是太過孟浪了,自己即便再是一心為公,又豈能因一時心急之下,當面頂撞延平王?

    現在這麼快,消息就傳到他人的耳中,到時候大軍會不會誤會自己與延平王不和?到時會不會影響北伐大計?

    心裡這般尋思著,張煌言盯著面前這郎中時,心底頓時便起了一陣疑意,再結合這人分長的短髮,明明只是剛剛蓄髮不過四五日,難道……

    此人是清軍細作!

    聽聞自己同延平王發生爭執,前來說降自己?

    若是如此,這細作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

    心有所思之下,張煌言心底冷笑之餘,倒想看看這人想要怎麼說。

    「不知成仁有何事找本官?」

    呼!

    瞧見這張煌言又重新回到「套路」上,朱明忠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

    「回稟張大人,在下幼時為師傅於嘉定血堆中所救,師傅雖是一江湖郎中,卻是心懷我大明,更是時時教導在下勿忘根本……」

    將自己的編出的來歷一一道出之後,朱明忠又看著面前的張煌言說道。

    「……在下上船後,於兵士口中聽聞延平王意欲繞江陰而過,以取南京,在下雖不知兵,可卻知江陰實為南京之門戶,若此地為清軍所佔,勢必將為我軍之腹心之患……」

    哦,雙目微睜,張煌言的心底倒是一陣詫異,難道自己誤會了這人的來意?聽他這話裡的意思倒是不像是遊說自己降以東虜,那麼此人所為又是何意。

    雖說不知道此人的來意,但朱明忠的話還是說到了張煌言的心底,甚至讓他生出知己之感,只見其連連點頭道。

    「成仁所言極是,但又豈知這江陰城牆,城高牆後,當年曾為東虜十萬大軍困城八十一日,若大軍強攻,只恐怕錯過了一舉而下南京的良機!」

    不知不覺中,張煌言似乎明白了延平王的心思,這江陰城由閻典史等人防守尚可守八十一日,今日清軍困守城池不出,大軍又豈有這個八十一日困於江陰城下?

    「大人,可是……」

    話聲微微一頓,想到自己此番來意的朱明忠,便猛的一咬牙,大聲說道。

    「江陰之重,世人皆知……可大人,若是在下說,兩日可下江陰,不知大人可信!」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朱明忠甚至自己都傻了,兩日下江陰!

    這個牛會不會吹的有點兒大?

    雖說原本自己就是來此獻策的,可兩天拿下江陰,這個牛確實有那麼點大。

    「兩日!」

    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郎中,這人不過只是一個江湖郎中罷了,兩日?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兩天拿下江陰!

    他以為江陰是什麼?

    兩天!

    就在張煌言正欲訓斥時,一個更令人驚訝的話聲再次傳入耳中。

    「如若大人信得過在下,請撥在下千人,在下保證兩日內可奪江陰!」

    這正是朱明忠此行的來意,自知人微言輕的他,非常清楚,要麼自己滿足於一個軍中郎中的身份,眼睜睜的看著十餘萬北伐大軍慘死於南京城下,眼睜睜的看著中華匡正的最後一線希望的破滅,要麼自己就要有所作為。

    而眼前在江陰城就是一個機會!

    好吧!

    兩日……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要抓住這個機會,一切就都有可能!

    兩日!

    千人!

    張煌言驚駭的看著這朱明忠,神情儘是愕然之色,這人……到底是何居心!

    見張煌言只是詫異卻沒有說話,心情激盪不已的朱明忠只以為他是覺得自己要的人太多了,於是便又試探著說道。

    「實在不行,便是五百人也行!」

    這是最後的底線了,若是再少的話,恐怕自己還真沒辦法!

    朱明忠的話聲不過是剛一落下,便聽到張煌言一陣狂笑,那笑聲中似又帶濃濃的不屑之色,朝朱明忠看來時,目光中更儘是輕蔑。

    這人其心豈是為了幫自己拿下江陰,分明是想藉以江陰,離間自己與延平王。否則其又會說什麼千人兩日而下江陰,且不問其兩日攻下江陰,不過只是癡心妄想不說。如若是自己授其千人,消息傳出去恐也會為有心人所鼓動,進而為延平王所誤解。

    到那時世人必將皆知自己與延平王有隔,到時候,萬一因此導致北伐失利。自己豈不就成了大明的罪人!

    「五百人兩日下江陰!你當真以為張某好欺不成!」

    說罷,張煌言雙眼一瞇,盯著眼前這人沉喝道。

    「來人,把這個清軍細作給本官拿下!」

    什麼?

    風向的驟然急變,只讓朱明忠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聞聲而來的兵卒一把擒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怎麼又成了清軍的細作?

    這節奏不對啊!

    不應該是自己良計一出,就會為人所信服,到時候……難道他沒聽懂自己的話?想到普通話受到滿語的影響極深,於是朱明忠再次重複著自己的要求。

    「大人,在下,只要五百人,只要五百人,就能……」

    不等朱明忠喊完,張煌言的雙眼一瞇,厲聲喝道。

    「掌他的嘴,看這間細還敢胡言亂語,亂我軍心!」

    什麼?

    這是什麼事?

    不等朱明忠反應過來,那身邊的兵卒便如狼如虎,威猛萬分的撲了上來。

    「大人……啊!」

    不等朱明宗說出話來,硬木刀鞘便抽到了臉上!

    「嘸……」

    頭暈眼花中,朱明宗頓時只覺臉上一陣劇痛,然後眼冒金星的他只聽到一陣「啪啪」聲,那刀鞘一下下的打在臉上的時候,只打得的他口角溢出血絲,別說是說話,就連氣也是半喘著,甚至連痛都喊不出來。

    「狠狠打!」

    像是不解氣似的,張煌言看著被按跪於地,被人用刀鞘掌著嘴的朱明忠,那看起為頗為俊秀的臉這會已經變了模樣。

    「啪、啪……」

    不過只是剛被抽了幾下,只覺得劇痛難忍的朱明忠,眼前便是一黑,頭一歪,人便不省人事了。

    「大人,這人暈了!」

    兵丁的話讓張煌言的眉頭一挑,斜目滿是鄙夷的看著已經倒下去的「奸細」。

    「關進底艙大牢,待明日便把這奴奸的腦袋給砍了,祭我大明天地!」 本帖最後由 as000538 於 2018-5-5 21:50 編輯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29
第8章 噩夢   

    火,是紅色的!

    血,是紅色的!

    天空,也是紅色的!

    大地同樣也是紅色!

    似乎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紅色,在一片紅彤之中,大地在顫抖著,那是萬騎奔騰的馬蹄聲,入耳的是肆意的狂笑聲,和人們絕望的咆哮聲。

    這是那?

    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諸如此類的問題在朱明忠的腦海中翻滾著,置身于紅彤的天地之間,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動。無邊無際的紅色,像血一樣涌過來,又濃,又稠,堵住了他的眼楮,鼻子,嘴巴,讓他無法叫喊,甚至無法呼吸,他試圖想游離這個世界,可是那紅彤卻不願放過他,死死的粘住他,拉扯著他,不給他絲毫脫離的機會。

    突然,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出一聲巨響,一聲似洪濤般盡乎于絕望的咆哮聲。

    “殺韃子!”

    在那震耳欲聾的吼聲中,他看到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人揮著手中的刀、手中的長槍,從他的身邊沖過,然後朝著前方沖去,他們的神情是那麼的絕望,他們的目中還帶著淚。

    下一瞬間,大地的顫抖著,在那一片紅彤之中,沖出一陣陣騎著馬的騎兵,馬背上的騎兵嚎叫著拉動手中的弓箭,引弓便射,一陣箭雨之後,那些衣衫襤褸的人倒下了,可後面的人依然源源向前,弓箭不能阻當人們的腳步。

    終于,那兩堵洪流發生了撞擊,下一瞬間,原本紅彤的天際變成了血紅,在那血紅中,人與騎似乎都發生了變化,變得模糊不同,就像同如紅色炫彩一般的畫面在那里抽像的展示著,那一縷紅似乎慢慢的消失了。

    “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

    就在這時,朱明忠听到耳邊傳來一陣稚幼的童聲,在那紅彤之中,一個個總角少年走出那紅彤,他們的手中無刃,卻目光堅毅,只是吟著這首《水調船頭》,向著那血紅走去。

    “不,不要去……”

    朱明忠張嘴想要阻擋這些少年,阻止這些孩子,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喊不出來,那些穿著儒裝的孩子向前走著,此時那紅彤的天地間,除去陣陣蹄聲外,有的只是少年們稚嫩的童聲。

    “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

    就在這時,那血紅的水墨炫彩中有一紅騎躍出,馬背上的人血紅血紅的,根本就看不清臉,只見他的刀鋒前指,接著一聲吼喊。

    “爾等剃否!”

    簡單的一句卻是如雷鳴般在天地間回蕩著。

    “萬里腥羶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礡幾時通。”

    稚嫩的聲音用一句話作了回應,這時那紅騎手中的刀,劃破長空的刀沖著少年砍去,一道血紅自少年的脖頸噴灑著,更多的紅馬、紅騎涌出了血紅,那不屈的少年瞬間便被淹沒于那片血紅之中。

    在那越發模糊的血紅中,不時的傳出肆意的狂笑以及亢奮的嚎吼,可那聲音總會被稚嫩的童聲所掩蓋。

    “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

    “不……不!”

    嘶吼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吼聲,朱明忠試圖想要阻擋這一切,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擋不住,終于,那聲音停止了,已經淚流滿面的他看到在那血紅之中,一片流水流至他的腳下,水是紅的,有些粘稠!

    那如海般的水漫漫的上漲著,似漲潮般的紅水,泛著詭異的光澤,慢慢的沒過他的腳、沒過他的膝,這時他才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是血!

    在那血沒過他膝時,他看到隨著血飄來的尸體,是一個弱冠少年的臉龐,他那雙曾充滿童真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朱明忠,直視著他,似乎是在逼問著他,逼問他應該作何選擇。

    而此時,朱明忠甚至無法直視那雙眼中的逼問,更無法面對眼前的悲壯。

    而等剃否?

    這時,

    蹄聲再次響起,抬起頭來,朱明忠看到一匹紅馬,馬背上是一紅甲、紅衣、紅面的騎兵,甚至就連同那眼眸都是紅的,他手中的刀也是紅的,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突然,他像是發現了朱明忠似的,將手中的刀向前一指,那雙紅眸逼視著朱明忠,在這一瞬間,朱明忠甚至不敢迎著他的視線。

    “是降!是死!”

    宛如京劇中腔調般的喝問,那刀鋒直指朱明忠。

    天地間似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朱明忠盯視著那刀,那刀尖處一滴血滴至沒膝血海上。

    “滴答!”

    清脆的水滴聲清楚的傳至朱明忠的耳中,他抬起頭來,用不屈的眼神直視著的紅馬紅盔紅刃的敵寇,在這一瞬間,他做出了決定。

    在臉上展現出笑容時,一句話從他的嗓間吐出。

    “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

    在話聲落下時,朱明忠看到了,看到了那刀鋒揮起,在紅彤中劃過一道紅光,朝著他的腦袋砍了過來。

    “啊……”

    猛然一下作起身來,朱明忠的手緊緊的摸著自己的脖子。

    頭仍在!

    在片刻的迷茫之後,他才意識到,那紅彤不過只是夢境。

    可那夢卻是那般的真實!

    汗卻早已把身上單薄的漢衣浸透,心悸不已的他朝著周圍看去,這里是……看著這昏暗的船艙和那臂粗的木欄,加之濃濃酸臭氣……

    更重要的是,腫脹的臉頰處傳來的劇痛,讓朱明忠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是了,自己被打進了大牢之中。

    呼吸著滿是酸臭味的渾濁的空氣,朱明忠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特麼,網絡小說都是騙人的,什麼穿越後王霸之氣一散,便有名臣猛將競相相投,什麼良計一出,即可為古人所嘆引為上賓。

    輪到自己這,他麼的良計未出,非但被人指為奸細,還被人用刀鞘把臉給抽腫了……掌嘴!

    還特麼不是用巴掌掌,用的是他麼刀鞘,下手特麼有必要這麼的狠嘛!

    “特麼,小說都是騙人的……哎喲”

    臉頰的劇痛讓朱明忠差點沒哭出聲來。

    “特麼的……痛死我了”

    借著艙口透進來的此許光線,他隱約的能夠看清楚身處的環境——船底艙、監牢,在這兒等著別人砍自己的腦袋。

    這命苦的!

    大家的每一個推薦、收藏,對無語而言,都是莫大的支持與鼓勵,再次拜謝!新書不易啊!這是無語第一次寫明末的小說,無語會努力寫出一個不一樣的明末的小說,這個小說是熱血的、激情的,希望大家支持。現在小說剛剛開始,歡迎大家加入《大明鐵骨》讀者交流群︰150536833一起討論小說。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31
第9章 有何話說

性命不保!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朱明忠茫然的看著艙頂,出人意料的是,此時他並沒有因此而感覺到恐懼,反倒是在心底涌起一陣莫名的傷悲。

    之前的那夢境再一次于腦海中閃動著,那胸腔中無法壓抑的傷悲之情也越發濃烈起來。

    難道注定無法改變這一切嗎?

    難道說,這賊老天把自己送過來,就是為了讓人砍掉自己的腦袋?

    “大明、大明、大明……”

    突然,艙外卻是傳來了一陣激動的齊喝著,听著那混雜著客家話、閩南話以及江南話語的齊喝聲。內心深處傷感非常朱明忠只覺得心神一振。

    是了,今天是全軍著大紅吉服祭天的日子。

    如果自己沒有痴心妄想的話,現在應該正與他們一樣,身處其中,穿著大紅色的吉服,在那里高呼著。

    大明!

    听著外面震耳欲聾,有如山騰海嘯般的吶感聲。在心馳神往的同時,想到十七萬北伐將士發出的嘶喊聲,將會是大明最後的絕唱,朱明忠頓時只覺得心如刀絞一般,甚至壓根沒有去想,也許不一會兒,自己就會被砍下腦袋,整個人完全沉浸于那莫名的悲痛之中。

    “大明……”

    痴痴的念叨著這個看似與自己沒有太多聯系的兩字,心如刀絞的朱明忠看著那些許透來光線中飄浮的浮塵,他非但沒有因為自己身處的環境而心生憂意,反倒是又一次想到了先前的夢境而越覺痛心。

    那紅!

    是血紅!

    是數以千萬同胞的鮮血!

    “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

    因為臉頰腫脹的關系,朱明忠默默的背著這首《水調船頭》,這不過只是少年時讀過的宋詞,為何記憶如此之深?

    “萬里腥羶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礡幾時通。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

    那如同地獄般的夢境卻依然在他的腦海中不時浮現出來,呆立于監牢中的朱明忠,此時臉上不知何時流下了淚,這淚是為自己,更多的卻還是為了將要徹底沉淪的大好河山。是為這即將陷入永夜之中的民族。

    “喲,這個東虜的細作,居然還是個讀書人!”

    突然的戲謔之言,打斷了朱明忠的話語。

    “我呸,這書都讓你特麼的讀到狗肚子里了!”

    戲謔的話語頓時變成了的怒斥。

    “好了,別特麼自憐擺架子了,漢奸都特麼的當了,還特麼念著什麼詩,這會就是想悔改,那也晚了……”

    進入底艙的兵卒操著一口江南口音,他的手中拿著一碗米飯,米飯上還有幾片肉,只見他隨後將飯肉往一旁一擱,壓根就沒人給朱明宗的飯吃的念頭。

    “這飯菜是大明的飯菜,自然不能給你這漢奸吃!特麼的,死了也得讓你狗漢奸當個餓死鬼!”

    吃飯?現在還有什麼味口。

    苦笑時臉上的劇痛,讓朱明宗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夢,夢中絕不會這麼痛。

    “今個大人要拿你的腦袋祭我大明的天地,走吧!上路吧!”

    哎!

    長嘆口氣,心知一切都無可避免的朱明忠站起身來。

    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惶恐不安,他特意整了一下身上的青衫,這是漢式的衣裳,在三百多年後,漢式的衣裳已經成為絕唱,成為了一個民族遙遠的回憶,甚至即便是這個回憶也是陌生的,也是不為人們所熟知的。

    輕輕的甩動大袖,朱明忠又整了下身上衣裳。此時的他非常平靜,內心無懼,亦無絲毫波瀾,有的只是平靜,發自內心深處的平靜。

    無悲無喜!

    在牢門打開的時候,內心平靜的他只是默默的走出,就像是赴死的義士一般,在踏出船艙的瞬間,那刺目的陽光,卻讓他忍不住將眼眯成了一條細縫兒。

    待走出船艙的時候,映入視線中的卻是一片紅彤,紅旗、紅袍,甚至就連同那船面上亦鋪著一層紅布,兵士們的身披紅袍袍,那是大明的火紅,那是祭天的吉紅。同樣也是這個民族的血淚!

    是了!

    就像那夢一樣,在未來長達兩個半世紀之中,這個國家不僅僅只是陷入黑暗的永夜之中,同樣也將會被一片血海所籠罩……

    立于船樓,一身紅色吉服的張煌言,看著走出船艙的清軍間細。原本,他以為能夠看到對方哭泣求饒的模樣,可讓他詫異的是,那細作卻是挺胸抬頭的走了出來,甚至就連那腫脹的臉上也看不到一絲懼意。

    此時的他反倒是像當年剃發令下慷慨赴死義士一般。挺胸抬頭的往船艏法場走去。

    置身于船艏,朱明忠不知道為何自己並不害怕,他先是抬頭看了一眼那天空,然後又看了下腳邊滿是血污的、趴著不少蒼蠅的斷頭木樁。然後將視線投向周圍的人們,只是平靜的看著那一張張臉龐,看著他們身上那終成絕唱的衣冠,盡管內心平靜非常,但是淚水再一次滑落下來。

    那夢是征兆,還是……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自己穿越到三百五十多年前,僅只是為了目睹這大明最後的絕唱嗎?

    這就是自己的命運嗎?

    對方的冷靜與坦然,完全超出張煌言的意料,但是在注意到身邊甚至有人瞧著其那副慷慨之色,而面露不忍,盡管為其表現出來的坦然而心生贊意,但張煌言仍然是眉頭一揚,厲聲斥道。

    “你這東虜賊子,雖是漢人,卻認賊作父,甘為東虜驅使,混入軍中,圖謀不軌!”

    張煌言沉喝一聲,以用他的義正辭言去消去這賊子的“慷慨之狀”給兵卒們造成的影響。

    “今日斬你之頭,祭我大明河山,你還有何話可說!”

    張煌言的喝聲,只使得原本沉浸于為江山沉淪而痛心裂肺之感中的朱明忠,整個人心頭一震。

    是了,看樣子,自己這腦袋定要被砍下來祭天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

    我有話說!

    我不是奸細!

    我怎麼會是奸細呢?

    我怎麼會是漢奸呢?

    看著周圍那一張張臉龐上流露出的輕蔑與鄙夷,朱明忠想要為自己辯解,他想告訴這些人,不是!

    我不是漢奸!

    我更不是滿清的奸細!

    但是張張嘴,朱明忠卻沒有道出這句話來。

    第三更了,無語的這個更新速度還算給力吧!如果給力的話,大家就用推薦和收藏鼓勵一下,新書不易啊,發出的時候,沒有注意,居然和一群大神前後發書……無語會堅持、努力……當然更重要的是給大家一個精彩的故事。在亂世之中,生死由人的何止是主角,主角到了這個亂世,又怎麼可能生死由已呢?抄家的縣令,滅亡的知府,更何況是那個亂世之中。這是一個普通在亂世中掙扎著,為生命、為夢想、為野心而奮斗的故事!一個精彩不斷的小說……嗯!再求推薦、求收藏,新書艱難啊!
as000538 發表於 2018-5-3 11:32
第10章 以頭相贈

我是漢奸嗎?

    不!

    我不是!

    面對這種莫須有的指責,朱明忠並沒有反駁,甚至沒有為自己辯解,他抬頭看著那陽光。

    驕陽似火!

    再看著身上這身三百五十年後成為絕唱漢家衣裳,朱明忠輕輕的摘去身上的幾枝稻草,然後又彈去些許灰草,他的動作很輕,以至于在外人的看來,甚至有點兒像是小心翼翼的。但任何人都能從他的這番動作中感受到他對這身衣裳的愛惜。

    這就是漢家的衣裳了!

    江風吹動著那廣袖,整理完衣裳的朱明忠抬起頭來,他朝著帥台上看去,只看見一身大紅吉服的張煌言,看著那江風吹拂著的大明旗,看著那甲板上的人們或是憤慨或是平靜,看著那終成絕唱的漢家衣裳、發冠。

    突然,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首詩來。

    “予生則中華兮,死則大明,寸丹為重兮,七尺為輕……”

    剽竊!

    這赤裸裸的剽竊,甚至還是當著其原作者的面,可朱明忠卻笑不出來,甚至他根本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般作態,此時他的聲音低沉,但在那靜寂之中,他的聲音卻傳至了周圍,傳到了張煌言等人的耳中,只讓眾人臉色無不是一變。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他會呤出一首詩來。

    “予之浩氣兮,化為雷霆,予之精神兮,變為日星……”

    “予生則中華兮,死則大明,寸丹為重兮,七尺為輕……”

    于唇間默默的念著這首詞,甚至就連張煌言的心魂亦是為之一折,看著那面無懼色的青年,更是懷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斷來。

    “難道說自己猜錯了?”

    “張公,詩如其人,能做此詩者,其人必為大忠之士,想來……”

    不待陳輝將勸阻之言道完,卻只听到那人又大聲喝喊道。

    “今日朱某能身祭我大明之天地,實是朱某之幸,”

    人在何時能坦然面對生死?

    在此時之前,朱明忠不知道,他也從未曾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身處刑台,面對身首異處之境,但是不知為何,那恐懼卻消失了。

    盡管無畏無懼,無波無驚,但是內心卻總有那麼些不甘!

    在喊出這聲話後,朱明忠說道。

    “朱某行前尚有一言相勸,為大明江山計,還請國姓爺勿信郎廷佐詐降緩兵之計!請國姓爺勿信郎廷佐詐降緩兵之計!請國姓爺勿信郎廷佐詐降緩兵之計!”

    接連三聲奮力的激喊之後,朱明忠的神情依然平靜非常。

    是了!

    也許,這就是自己穿越來到這個時代的使命,若是自己的人頭能夠把先前那句話傳至鄭成功的耳中,也許,中國的歷史就會發生改變,也許……

    未來也許會有無數種可能!

    也許自己的使命就是來傳遞這一信息,從而改變歷史。

    是了!

    這,也許就是自己的命!

    “嗯!郎廷佐!”

    眉頭緊蹙,張煌言豈不知道郎廷佐是東虜的兩江總督,其于南京總督兩江軍政事務,也是此次守衛南京的東虜大帥。

    緩兵之計?

    這又是為何?在這一瞬間,他甚至想要走過去,直接問其為何會出此狂言。

    朱明忠並不知道自己給他人留下的疑惑,似乎想通了一切的他,抬頭舉目望見焦山,想到先前鄭成功曾于焦山上祭天,只是這天地還會是大明的日月天嗎?想到這,他便不禁長嘆息說。

    “如此大好江山,可惜淪于腥羶!”

    一聲感嘆之後,朱明忠看著那刑台上的木樁,木樁上滿是一片黑紅,那是殘血留下的痕跡,既然,這是自己的使命,那就完成它吧!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沒有絲毫的恐懼,有的只是一種灑脫,就像是夢中一般,現在,對于朱明忠而言,這剩下的不過只是完成那個使命罷了,道完這首《絕命詩》後,朱明忠灑脫的沖著張煌言等人拱手過頂長鞠,沒有憤恨,沒有乞饒,有的只是一種淡然處之的平靜。

    “還請張大人提醒國姓爺勿信南京管效忠詐降緩兵之計!在下今日以頭顱相送,遙祝大軍北伐功成!他日于九泉之下,在下再看這日月漢天得復!”

    說罷,便直接掀開衣擺單膝跪于甲板,側枕行刑木樁,雙眼直視著張煌言等人,無怨、無恨!

    “嘿……”

    肩抱大刀的刀斧手按著千年來的規則,口喝一聲,端起一碗酒,一口喝盡又沖著刀身猛的一吐,然後搭腰對朱明宗說道。

    “奉侍郎大人之命,行刑,還請……莫怪!”

    單膝側跪頭枕刑樁的朱明宗,沖著那刀斧手微微一笑,心願已了的他,並未覺得的有絲毫恐懼。

    “請!”

    那扛著鬼頭大刀的刀斧手,在听到那聲“請”時,渾身猛一顫,繞是他砍過不知多少人的腦袋,也未見過如此剛烈之士,這人的那一抹笑容,那一聲“請”。更是讓他心頭猛一顫,雙腿膝關節瞬間便沒了力氣,膝蓋一軟人便跪了下去,然後不住用江浙方言喃語著,“請大人勿怪之類”的話語,那里還敢再下刀。

    突然的插曲卻是讓船上的氣氛為之一變,無論是兵卒也好,文臣武將也罷,無不是把視線投張煌言!在他們每個人的眼中,能作出那樣詩作之人定是大忠之人,而非東虜派來的奸細。

    不過卻沒有人先開口為其求饒,似乎大家都在等著別人先開口。

    實際上,就是張煌言自己現在也懷疑起自己是不是過于“武斷”了。如果是一般奸細只怕比時早以腿軟,淚流滿面的求饒了,可是此人卻……想到其兩首絕命詩,還有那一言一語之中的赤子之心,有這樣的奸細嗎?

    可是……就在張煌言猶豫不決時,陳輝于一旁恭說到。

    “大人,我觀此子絕非細作,明忠明忠,其名可見其之忠,于我大明之忠志更全于詩中,請大人三思!”

    “請大人三思!”

    “請大人三思!”

    有人帶了頭,自然有人跟著附和,當咐和聲響成一片時,張煌言卻是看著斷頭樁側身而枕的朱明忠,看著那張不帶一絲懼色,甚至直到現在仍然極為坦然的面龐,他隱約覺得,想來自己真的可能是誤會他了。

    但是,若是就此停刑的話,會不會……再看著那些兵士,這會大都也是面帶不忍之色,顯然,他們也為其兩首絕命詩所感染,深信其斷不會是東虜奸細。

    怎麼辦?

    是殺,還是……

本帖最後由 as000538 於 2019-8-14 12:0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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