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蘇子兵法:有時候我們需要輸掉一次來贏得整場戰爭。
“你想要鑽過去?”火星沙灘不知何時來到牧蘇身後。
“沒啊,我只是把手雷塞裡面了。”牧蘇將滿是墨綠汁液的手臂拔出,手指上還帶有插銷。
“閃啦!”
牧蘇突然喊了一句,抱頭逃開。露出在其身後,一臉茫然的火星沙灘。
噗——
當火星沙灘意識到什麼時,一聲悶響已經在洞**迴蕩。
首當其衝的火星沙灘被墨綠色粘液潑了一身。其他人因離得較遠又基本被火星沙灘擋住,反而沒什麼事。
“哎呀呀。”躲到岩壁後方的牧蘇探出頭。“都叫你閃了還不跑。”
火星沙灘咬牙吼道:“我反應慢還真是對不住了啊!”
巨型甲蟲龐大身軀被炸開一處豁口,望聞問切見這樣有效,便將所有手雷收集到一起,想要清出一條通道。
火星沙灘很慶幸自己是遊戲面罩,只有最基礎的體感,體會不到身上黏糊糊的感覺。
不過也足夠噁心了。
簡單將頭髮和臉上的粘液抹去,再抖掉身上的粘液,那邊的爆破已經接近尾聲。
巨型甲蟲屍體週遭,地面匯聚大片墨綠色碎肉,踩上去直沒腳面。
“沒有手雷了。”
“我這裡有!”牧蘇舉起手,把還溫乎的手雷遞給望聞問切,擠著眼道:“我一共兩顆蛋,之前用掉了一顆,現在還剩下一顆。”
不理會牧蘇的葷段子,望聞問切拔掉插銷,將手雷塞入血肉裡後迅速躲至角落岩石後。
“怎麼感覺……不太對?”跑回來後,望聞問切低頭疑惑打量手指上,和其他樣式截然不同的插銷。
話音落下,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陡然炸起!
轟!
躲在岩石後的玩家們緊緊閉上眼睛,耳中嗡聲一片,任由火紅熱浪在岩石背後肆虐。石子啪啪擊打在岩石上。
十幾米外,遭受無妄之災的火星沙灘完全反應不及,被氣浪掀翻,打著轉一頭撞在突起岩石上,落地一動不動。
而其他玩家隊友狀態欄那裡看到,火星沙灘瞬間從健康的綠色轉為深黃。
肆虐氣流與高溫持續數秒方才減弱,山洞內逐漸平靜下來,變得只剩下冷色的手電光。
空氣充斥著燒焦怪味。這股怪味和不斷落下灰塵石子混在一起,讓這裡變得更為混亂。
有兩名遊戲倉玩家被嗆得咳嗽,不得不掩捂口鼻。
爆炸餘威過後,山洞落下石子不增反減,就連腳下也開始不規律的晃動。
“要塌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令所有玩家心中一凜。
似是響應這句話,剛剛恢復平靜的山洞如同火山爆發,沙石簌簌落下,劇烈搖動起來。
混亂之中,玩家紛紛向已經打通的深處衝去。其中兩道人影倒退而回,趕到火星沙灘身邊。
正是牧蘇和望聞問切。
“我來背他!”二人對視一眼,牧蘇自告奮勇。
“可以嗎……好的。”不是糾結的時候,望聞問切幫助牧蘇背起火星沙灘,迅速衝出搖搖欲墜的範圍。
嘭——
頭頂不斷有石頭砸下,沉重喘息和光線混作一團,二人相互扶持彎腰奔跑,刺激的不行。
臨近安全地帶,二人已經看到不遠處其他玩家在向這邊揮手。
“啊!”正逢此時,玩家們忽然對著他們身後發出一聲驚呼。
二人不約而同,猛地向前一撲!
……
迷之安靜了十幾秒,抱頭趴在地上的二人小心抬起頭來。
預料之中的坍塌並沒出現,在晃蕩十幾秒後,反而恢復了平靜。灰塵瀰漫了一大片區域。
“好像跟電視裡不太一樣。”牧蘇嘀咕了一句,將一旁死魚般的火星沙灘背起來。
沿著隨處可見巨型甲蟲留下的痕跡的山洞走出數百米,岩壁終於恢復了正常。推算距離,此時眾人已經深入矮山內部,離母蟲不會太遠了。
“呀,怎麼少個人?”
沉悶趕路之中,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你才發現嗎。”望聞問切斜瞥了牧蘇一眼。相互熟悉後,他那份拘謹已經消散了大半。
牧蘇當然早就知道,他只是一貫的嘴賤罷了。或者說——找到對話的切入點,繼而垃圾話說個沒完,煩死他們。
牧蘇模假樣嘆氣一聲:“通往成功的道路上總要經歷失敗,我們需要輸來贏。”
“需要輸來贏?什麼意思?”望聞問切不知覺間,已經陷進牧蘇挖的坑裡。
“我有個朋友。每天每夜每時每刻都躲在他的屋子裡打飛機。”
“快阻止他!”前方開路的君莫笑意識到不妙,回頭大喊。
平心而論,故事的開頭還是有點吸引人的。
望聞問切欲言又止,好似明白了什麼。
其他玩家一言不吭,只是默默邊走邊聽。
“他的老媽總是不敲門就進來。雖然沒被發現過,但有幾次差一點。”
牧蘇語氣平緩,闡述著這個故事。
“啦啦啦啦啦。”君莫笑摀住耳朵,大聲唱著沒有旋律的東西,幼稚的不行。
“於是他想了個計畫,決定整天都不穿衣服坐在電腦前,這樣她下次闖進來會很尷尬。所以他就這麼裸著坐在屋子裡,坐了整整一下午。臨近傍晚時,他的老媽回來,依舊沒敲門就推門而入……所以你們應該猜到了後來的事。”在君莫笑啦啦啦的背景下,牧蘇用無比肅穆的態度講著無比可笑的故事。
“現在她每次進來都會敲門了。”
他環視一圈,緩緩開口:“有時候,我們需要輸掉一次,來贏得整場戰爭。”
“哲學家。”一名白人男玩家沖牧蘇伸出拇指。
“倒是有些道理,就是……就是……”望聞問切現在的表情用最恰當的一個成語解釋就是蛋疼菊緊。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說什麼了。
“現在幾點了?”無所事事的牧蘇突然問道。
“啊?”九轉受驚般縮起肩膀,隨即才反應過來:“15:22:00”
牧蘇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於是隊伍又恢復了只剩腳步和呼吸聲的沉悶。
“我地老家,哎就住在這個屯~”沒過多久,低沉哼哼聲就在眾人耳中響起。“我是這個屯裡土生土長的人兒啊~~~雖然屯子不咋大啊,有山有水有樹林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