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網遊大相師 作者:我知魚之樂(連載中)

 
Babcorn 2018-6-4 13:56:56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7 692306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2 10:13
第六百二十章 都這麼幼稚麼?

  除此之外,左暘還瞬間從天山童姥的話中嗅出了一絲“機會”的味道。

  “危險之境”,什麼是危險之境,也就是說哪怕沒有左暘這個意外的出現,這個自稱“天山童姥”的天山童姥也正處於“危險之境”。

  如果是這樣的話,左暘覺得自己就能夠利用這一點去做一些事情,從而達到自己心中的某些目的了……這種事左暘可沒少幹,他始終覺得對付這些遊戲裡的NPC,就得趁他病要他命,不然指望他們主動給你福利,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能也必定要大打折扣,因為他早就發現了,許多NPC、尤其是這種具有一定智商的NPC,在任務獎勵方面、甚至在一些明碼標價的事情上面討價還價都完全是行得通的。

  君不見,左暘現在去蘇州城鑑定行鑑定寶物都是完全免費的麼?這種操作遊戲裡恐怕很難找出第二個來吧……

  當然,前提是你要能夠抓住對方的痛腳,又或是利用對方的性格缺陷,令對方不得不妥協。

  於是。

  “危險之境?這麼說來,你現在的處境應該很不好吧?”

  左暘笑意盈盈的看著天山童姥,故意說道,“也對,現在天山山脈外面到處都是賊人,以你現在的功力境界,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不小心被他們發現的話,你的處境確實非常危險。”

  “你多慮了,那些都是老身的人。”

  天山童姥冷聲說道。

  “呃……”

  左暘面色一窘,好他喵的尷尬……

  “他們並不知道老身棲身於這個冰洞之中,老身給他們下達的命令只是守護縹緲峰,不許任何人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天山童姥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這些人實力太過低微,若只是一般高手來了他們或許還能夠攔住,但是似你這樣的高手來了,他們最多也就只能拖延一些時間,無法真正起到保護老身的作用。”

  這話似乎還有什麼別的意思,否則她根本沒有必要與左暘說的這麼明白,儘管,左暘能夠殺上山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便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我還有一事不明。”

  左暘咀嚼著天山童姥話中的意思,嘴上卻又故意問道,“聽得出來你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至少之前應該很厲害,否則應該不可能收服這麼多手下,所以我很好奇,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其實與老身修煉的功法有關。”

  天山童姥說道,“老身修煉的內功叫做【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這內功雖然威力齊大無比,但卻有一個壞處,就是每三十年,修煉之人便要返老還童一次,還童之後功力將打回原形,想要回覆功力,便需每日重修,每一日便是一年,而且午時須得吸飲生血,方可修煉。”

  “老身自6歲起練這功夫,36歲返老還童,花了30天時光。66歲返老還童,那一次用了60天。96歲,再次返老還童,便得有90天時光,方能回覆功力……原本老身的身體也是會功力恢復逐漸變得正常,但老身才與說過,當年老身幼年時被人陷害險些走火入魔,因此雖然功力可以恢復,但身體卻永遠只能是這般模樣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功法?”

  左暘也是神奇的不行,不過說句老實話,如果有這樣一門功法擺在他面前,只要有其他的選擇,他就一定不會去修煉。

  畢竟這門功法的缺陷實在是太致命了……因為只要有人知道了“返老還童”的時間,自己的處境就會變得特別危險,到時候只有東躲西藏才能夠苟且活命,實在是憋屈的很,就像現在這樣,一個96歲的老妖怪,聽起來似乎是比大魔頭喬北溟還要牛叉的存在,不還是落到左暘這樣江湖小輩手中,被他無情調戲了麼?

  不過出於好奇,左暘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不知道這門內功在江湖中被評為幾階功法?”

  “乃是與喬北溟的【修羅陰煞功】相同的九階。”

  天山童姥接下來的話卻是更加出乎了左暘的預料,“以你與喬北溟的親近關係,他若是果真死在了嶗山,必定會提前將【修羅陰煞功】傳授於你,因此老身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對於你而言,卻是形同雞肋了。”

  “我去!?”

  聽到這話,左暘當下心頭一顫,瞪大了眼睛像看鬼怪一樣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一臉稚氣的天山童姥,“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老身不僅知道這些,你與喬北溟定下的‘金蟬脫殼之計’亦是完全在老身的掌握之中,甚至後來令你們的‘金蟬脫殼之計’破產的江湖傳言,也是老身故意派人散佈出去的。”

  天山童姥身上再一次展現出了之前那副天下唯我獨尊的威嚴姿態,好像自認為這番話已經足以嚇住左暘,老氣橫秋的道,“這便是老身的手段,你已經現在知道了,感覺如何……啊你!”

  說到此處,只聽“噗”的一聲,天山童姥又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叫。

  因為左暘的【追星劍】已經再一次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開什麼玩笑,從來只有我在別人面前跳,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在我面前跳了?

  “注意你的處境,現在是你落到了我手裡。”

  左暘卻只是冷冰冰的看著她,雖然剛才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中確實十分震驚,但是略微回憶一下當時的懷疑,又結合天山山脈的見聞之後,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開口繼續問道,“你一直派人使用天山山脈這些手下都會的特殊隱身能力監視著我與喬北溟,是不是這樣?”

  天山童姥怨恨的瞪了他一眼,伸手一根手指蘸了下傷口處流出的鮮血,放入口中吸允了一下之後,才點頭默認了左暘的猜測,說道:“老身只是在監視喬北溟而已,怪只怪你最近一些日子與喬北溟走得太近,才勉強進入了老身的視線。”

  “為什麼?”

  左暘道,他現在其實更關心的是,這個傢伙到底監視到了哪種程度,是否知道喬北溟並沒有死,而是隱居在了移花宮。

  但這個問題肯定是不能直接問出來的,否則那就等於不打自招了,最好還是旁敲側擊。

  畢竟後來的事情他與喬北溟都留了心眼,即使有人監視也未必能夠搞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

  “因為老身與他有一些過節。”

  天山童姥平靜的道,“三十年前,老身正在經歷第二次返老還童,那時老身也是蟄伏在這個冰洞內閉關,哪知喬北溟竟也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冰洞……那時的情景,就與你我現在的情景如出一轍……不過喬北溟與你不同,他不曾出手傷老身,也不曾對老身的身份有所懷疑,只將老身當做一個身世悲慘的小丫頭,照料老身關愛老身,後來老身雖已經順利恢復了功力,但卻不想破壞在他心中的形象,便始終沒有在他面前顯露武功。”

  “再後來,喬北溟終於成功突破了【修羅陰煞功】第一重,他一路護送老身離開天山山脈,將老身帶到了最近的城鎮,在那裡老身謊稱可以一個人回家,輕而易舉的騙過了那個只會練武的呆子,臨別之前,我們還曾定下了盟約,約定三十年後再於此處見一次面,老身打算這時候當面感謝他,告訴他老身的真實身份。”

  “然而前些日子,老身算著約定的日子快要到了,於是派人去中原打聽喬北溟的下落,這才知道他已經成了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這點老身倒不覺的意外,當年在這冰洞之中,老身便知道這個呆子痴迷的武功乃是邪功,終有一日是要被那些所謂的正派之士視為邪門歪道的,更何況他的武學天賦是那麼的高……老身憤恨的是他竟已經娶妻生子,老身得到消息的時候,適逢這個兒子已經死了,他正在嶗山之上集結邪派人馬欲為這個死去的兒子復仇!”

  “真是豈有此理!”

  說到此處,天山童姥表現的極為氣憤,咬著牙罵道,“虧老身將他視作知己,將他視作莫逆之交,他竟然……”

  “我勒個去,劇情這麼勁爆的麼?”

  聽到這裡,左暘很慣性的就聯想到了一段不太合乎倫理的奇妙情愫。

  然後,他就聽天山童姥繼續說道:“……他居然娶妻生子都不曾想到派人來知會老身一聲,他定是已經忘了老身,這麼多年來,老身一直將他當做唯一的摯友,他卻已經忘了老身,老身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純友誼?”

  左暘欲言又止,難道江湖中的絕世高手都這麼幼稚的麼?

  還是說他們的腦袋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

  不過再看看天山童姥這只有7、8歲的模樣,或許當年的走火入魔不只是傷到了她的身體,還順便傷到了她的腦袋吧?不過也對,7、8歲的天山童姥身體都沒生長起來,初潮都沒有來過,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愫與慾望本來就不會很懂吧……

  “你不必替喬北溟開脫!”

  見左暘欲言又止的樣子,天山童姥立刻又抬起手來制止了他,繼續說道,“老身後來又特意找人探過他的口風,提起天山,他只想起了這個冰洞,大概也是因此才想起了這冰洞中的【七色雪蓮】,你才有機會從他那裡得到有關【七色雪蓮】的消息……這個薄情寡義之人,就是將老身忘了!”

  “於是老身派人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為了報復他,老身故意將嶗山密道的消息散佈出去,沒想到他竟因禍得福,在你的幫助下將【修羅陰煞功】修煉到了大圓滿境界!”

  “後來又在嶗山後山得知他與你制定的‘金蟬脫殼之計’,老身便又在江湖中散佈了他的屍首蘊含【修羅陰煞功】秘密的消息……總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老身便偏偏要橫插一槓,直到他想起老身來為止!”

  天山童姥越說越是激動,甚至那張帶著稚氣的臉上都映射出了紅光,可以當做方向盤來使用的雙馬尾也是晃動的厲害。

  不過片刻之後,待她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目光卻又忽明忽暗起來,看著左暘冷不丁的問道:“不過話說起來,喬北溟真的死了麼?”

  “呃……”

  左暘隨之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你不是一直派人監視著我們麼?你不知道?”

  “你們後來一直神神秘秘,連話都不怎麼說,甚至老身派去的那些廢物還時常失去你們的行蹤,因此老身所知道的消息與那些江湖人士並沒有什麼不同。”

  天山童姥面露懷疑之色,接著問道,“不過你最後帶著喬北溟的屍體進了嶗山密道,雖然最後密道之中發現了兩具燒焦的屍體,能夠騙過許多人,但現在你既然還活得好好的,那麼喬北溟便也有可能還活著,是也不是?”

  “不錯,他還活著。”

  得知天山童姥並不知道他們後來的行動,左暘本想說喬北溟已經死了,從而徹底斷了天山童姥的念想,也免得為移花宮惹來麻煩,但臨了,左暘卻又改變了想法。

  因為他還想從天山童姥身上得到一些東西,比如【生死符】的使用方法,再比如“生死殿”的下落……這些都是他十分感興趣的東西,如果斷了天山童姥的念想,他的念想也很有可能就要斷了。

  “還活著?他現在人在哪裡?”

  天山童姥連忙問道。

  “他現在雖然還活著,但是因為受傷太重,處境非常不好。”

  左暘答非所問的道,“這一次我來天山,便是要採摘這株【七色雪蓮】回去為他吊命……其實出發之前,喬北溟還特意向我提起了你,只不過他並不知道你永遠是這般幼童模樣的秘密,只說三十年過去了,你應該已經長大成人,若我在這裡遇到了你,一定要告訴你他已經死了,務必教你忘記當年的約定,忘記有他這個人,因為他現在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恐怕會牽連你。”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2 10:13
第六百二十一章 【天山六陽掌】

  屁嘞!!!

  左暘現在真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從頭到尾喬北溟都只與他說過【七色雪蓮】的事,至於天山童姥根本就是隻字未提,恐怕早就忘了有她這麼個人了好吧……這其實倒也無可厚非,當年天山童姥在喬北溟心裡只不過是一個順手幫助過的一個小女孩而已,這種事誰也不會時時刻刻記在心裡,她又不是欠了他的銀子。

  不過這個世界除了喬北溟之外,根本沒有人能夠證明他在胡扯,這才是最騷的。

  左暘就是傻子也早就聽出來了,天山童姥對於喬北溟這個傢伙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這種感情算不上愛情,但也絕對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友情,有點類似於許多人年幼的時候經歷過的一種情感狀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只能和我最好,如果某天我看到你和其他人走的比我還近,你買了好吃的居然沒分給我吃,卻偏偏給了別人,這就是背叛,我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既然如此,左暘自然不介意給喬北溟加上一些戲,從而化解兩人之間的“誤會”……

  這樣他才能從天山童姥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說不定還能順便促成一段唯美而又不倫的夕陽之戀,反正天山童姥現在是單身,喬北溟現在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萬一成了呢……就是不知道喬北溟是不是蘿莉控,能不能消受的起這個96歲的“小蘿莉”,能不能欣然接受夜夜來襲的罪惡感。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短期內左暘肯定是不會讓這兩個傢伙見面的……這事得從長計議,眼下最重要的是吊起天山童姥的胃口。

  “你說的……可是真的!?”

  聽完左暘的話,天山童姥立刻瞪大了眼睛,眸子裡面閃爍起了一層亮晶晶的光芒,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的問道。

  “千真萬確。”

  左暘真誠的點頭,笑道,“若非你如實將那個八荒六合什麼什麼功的事情、以及自己真實的身份與往事說了出來,我也以為你現在至少也應該是一名中年女子了,定是萬萬不敢與你相認的。”

  “他現在人在哪裡?”

  天山童姥緊接著又把之前的問題問了一遍。

  “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左暘再一次含糊其辭,又略微帶了些責怪之意,一臉鬱悶的說道,“說起來最近的這些事你做的確實有些過了,若非你屢次從中作梗,喬老前輩應該不會受如此之重的傷,尤其是金蟬脫殼逃離嶗山之時,更不需要冒險走了險路,以至於傷上加傷,導致現在必須用藥力吊著才能勉強維持性命……唉,喬老前輩也是可憐,他最危險的時候依舊掛唸著你,為了保護你絕不在外人面前說起你,誰能想到,將他害到這步田地的罪魁禍首,卻偏偏就是你,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天大的烏龍吶!”

  說到這裡,左暘悲痛長嘆一聲,一隻手捂著心臟彷彿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與此同時卻用餘光偷偷觀察著天山童姥的反應。

  果然,天山童姥那張帶著稚氣的小臉已經擰巴了起來,眼睛紅紅的,小嘴也是癟了起來彷彿快要哭了似的,神色之中的內疚之色溢於言表……

  天底下已經沒有比這更令人鬱悶的事了,明明幫過自己的人,哪怕最危險的時候都在想著自己的人,自己卻將他害的這麼慘……別說是天山童姥,就連左暘這個編造故事的人都差點入了戲,鼻子不由的酸了一下。

  “都是老身的錯,是老身錯了……”

  終於,天山童姥抹去了差點從眼角滑落出來的一抹晶瑩,咬著牙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急不可耐的說道,“立刻帶老身去見喬北溟,老身便是傾盡所有,哪怕捨去這條性命不要,也定要救他回來。”

  “冷靜,此事萬萬不可操……之過急。”

  左暘覺得自己在玩了這麼長時間遊戲之後,整個人的思想已經略微有些不潔了,以至於只是說這麼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成語,也不由的覺得用詞有些歧義,說到一半竟然還停頓了一下,想要換一種說法,但終究沒有想到更合適的代替詞,還是接著說了下去,“你想啊,如今喬老前輩雖然身負重傷,但起碼已經被我藏到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而你呢,現在也正處於最為危險的‘返老還童’階段,甚至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若冒險離開此處,定然也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你若非要在這個時候冒險非要見喬老前輩,一來增加了喬老前輩暴露的風險,二來也增加你的風險,兩種風險相加再一起,便是更大的風險,無論對你還是對喬老前輩都不是什麼好事,倒不如安下心來,待喬老前輩養好了傷,你也順路捱過了‘返老還童’階段,我再想辦法安排你們相認,你覺得呢?”

  如此一來,這件事的主動權便完全掌握在了左暘手中,他完全可以從中順勢進行一波操作,將其中的許多細節安排的明明白白再讓兩人見面,而天山童姥想要見到喬北溟,就只能對他有所依仗……你懂得。

  在這之後的事,左暘也是已經想得十分透徹了。

  反正喬北溟今後肯定是要留在移花宮隱居的,這件事已經被左暘變成了事實,哪怕是宮主曦池應該也無法強行將喬北溟趕走,因為:一來,她肯定想的明白喬北溟隱居移花宮的巨大戰略意義,二宮主夙絮也一定會一再重申這一點,以此來為左暘開罪;二來,喬北溟的實力太過強大,宮主曦池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強硬的手段將他趕走,除非他自己要走。

  所以,如果以後天山童姥與喬北溟相認,兩人還因此糾纏到了一起的話,那麼天山童姥的力量便也可以變相的轉化成了移花宮的力量,移花宮從此更是穩如鐵桶一般,江湖中無人可以撼動!

  總之,現在左暘正在做的事,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對於他以及移花宮而言,都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老身……”

  聽了左暘的話,天山童姥沉吟了片刻,終於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理,老身活了近百歲,竟還不如你看事通透,倒是叫你看笑話了。”

  “哪裡,前輩謬讚了。”

  左暘終於捏著鼻子對面前這個7、8歲的小姑娘叫了一聲“前輩”,正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無疑預示著他已經準備暴露自己的意圖了。

  拱了拱手,左暘又一臉歉意的道,“方才因為不知道前輩的身份,有些事情晚輩做的過火了一些,現在晚輩極為惶恐,請前輩海涵。”

  說著話,左暘從背包裡面摸出一份市面上最為廉價的【金瘡藥】恭敬遞上,低著頭繼續說道:“這裡有些【金瘡藥】,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卻是晚輩唯一能拿的出來的傷藥,請前輩務必笑納,否則晚輩寢食難安。”

  “不礙的不礙的。”

  天山童姥反倒被左暘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擺手笑道,“老身雖然因為‘返老還童’實力受損,但這點小傷卻還不放在心上,早已提前運行經脈封住了穴道,血都沒有流上幾滴,更何況你此行前來,乃是為了取【七色雪蓮】為喬北溟吊命,老身謝你還來不及,如何能夠怪你?就算要怪,也只能怪老身不早些說清楚,害你產生了誤會,你一絲一毫都沒有做錯,反倒出手果斷雷厲風行,絲毫不被老身的表象矇蔽雙眼,這反倒是老身最為欣賞的品質,只憑這一點,以後的江湖便要為你留出一席之地。”

  “前輩莫要再說了,晚輩羞愧難當。”

  左暘默默的將【金瘡藥】又收了回去,嘿嘿笑道,“接下來晚輩要在縹緲峰待上一段時間,等到【七色雪蓮】成熟之時將其采下再走,請前輩行個方便。”

  “這是自然,這【七色雪蓮】便由老身與你一同守護,任何人都不得染指,否則老身只有以性命相搏。”

  天山童姥連連點頭道。

  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已經圓滿達成,這【七色雪蓮】怎麼樣都跑不掉了,甚至現在還多了一個人日日夜夜幫他守著,不知道有多安全。

  “多謝前輩,只是……唉,算了。”

  左暘連忙謝道,卻又皺起了眉頭,故意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前面鋪墊的已經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幹點正經事了,哼哼……

  “有甚麼話你直說便是,何故忽然如此扭扭捏捏,沒了此前的直爽?”

  天山童姥奇怪的道,“難道到了現在你還將老身當做外人不成?若是如此,可就休怪老身責怪你了!”

  “前輩莫怪,晚輩只是不知從何說起罷了。”

  左暘“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其實晚輩只是想向前輩打聽關於【生死符】的事情,不瞞前輩說,前些日子晚輩機緣巧合,得到了一部【生死符】秘籍,只是這部秘籍太過古怪,晚輩怎麼學也學不會,剛才看到前輩施展【生死符】,因此心中好奇,便想向前輩請教一二……不過前輩千萬不要勉強,若此事涉及前輩的秘密,就當晚輩沒有說過好了。”

  “這有甚麼勉強?”

  天山童姥果然中計,當即十分大方的說道,“你有所不知,其實這【生死符】修煉起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修煉一門叫做【天山六陽掌】的武功,這套掌法一共九式,九式各有千秋,但對於【生死符】而言最重要的是,這是一門將陰陽二氣相結合的掌法,練成了這套掌法之後才能夠做到熟練運行陰陽二氣,如此才可以領悟到【生死符】的精妙所在……除此之外,這【天山六陽掌】不但是施展【生死符】的前提,同樣也是化解【生死符】的不二法門,你在縹緲峰上見到的那些人,便是受老身的【生死符】所控,他們若不聽話,便只能落得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你若果真想學這【生死符】,老身將【天山六陽掌】傳於你便是,這有何難?”

  “多謝前輩。”

  左暘心中一喜,連忙拜謝,嘴上卻又問道,“只是晚輩仍有一事不明,晚輩聽人說過,這【生死符】乃是一個叫做‘生死殿’的勢力的獨門暗器,後來‘生死殿’被中原武林驅逐徹底銷聲匿跡,為何前輩卻能夠施展?莫非前輩是‘生死殿’的傳人?”

  這個問題當然是替快活島的活閻王問的,如果天山童姥果真是“生死殿”的傳人,那麼有關活閻王的任務便也可以算是完成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痛痛快快的上門去領取屬於自己的“神兵”了。

  當然,如果天山童姥答應傳授給他的【天山六陽掌】也是“生死殿”的武功的話,他也可以拿著去找活閻王交下差,說不定也能完成任務呢?

  “非也。”

  天山童姥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生死殿’為中原武林驅逐,不少人深受【生死符】之苦,卻也有不少人覬覦【生死符】的威力,後來不知有人施展了什麼手段,竟真的使其流傳了出來,老身便恰好得到了其中的一部……不過這【生死符】十分玄妙,老身開始時也不知應當如何使用,便每日翻看秘籍希望能夠參透其中的秘訣,久而久之,老身終於有所領悟,機緣巧合之下創下了【天山六陽掌】,如此其實也只能夠發揮【生死符】一半的威力而已。”

  “原來如此。”

  左暘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看來活閻王的任務暫時還得先放著,以後去了西域說不定才能夠找到線索。

  就在這個時候。

  “哈哈哈哈,原來你一直躲在這種地方,真是讓我找的好苦啊,我的好師妹!”

  伴隨著一聲有些喪病的尖嘯,一個身影忽然自冰洞入口飄了進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6 17:38
第六百二十二章 【小無相功】

  “?”

  左暘連忙回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一身黑色紗裙的中年美婦已經穩穩落在了身後幾米外的地方。

  這個中年美婦的穿著風格與中原人有著不小的區別,妝容則有些偏向於現代的哥特風,或者也可以說是某些影視作品中女性黑化之後的那種黑暗風,甚至連嘴唇都塗成了左暘並不怎麼欣賞得了的暗紅色。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左暘更關心的是這個中年美婦的功力境界。

  因為他聽得出來,這個中年美婦來者不善,而且來的非常不合時宜,以至於他才剛剛鋪墊好了前戲,還沒來得及從天山童姥身上騙出功法來,這就有點過分了。

  而眼下這種情況,他如果想繼續自己的計畫,就必須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

  當然,這個中年美婦的出現,也很有可能就是遊戲劇情的設計,換句話說,可能正是因為左暘已經騙取了天山童姥的好感與信任,並且馬上就可以從天山童姥身上得到功法,才觸發了這個中年美婦出來橫插一槓的奇遇劇情……按照這個遊戲的尿性,雖然這裡面的許多NPC都很智能很有思想,但是玩家想要僅憑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就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功法或是寶物卻是基本不可能的,必須要付出一些努力與代價才行。

  而這個中年美婦,或許就是想從天山童姥那裡得到功法所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不過好在這個中年美婦的武功並沒有高得離譜,她的功力境界顯示為“無與倫比”,這個境界與解除“縮骨術”之後的李維雍是一樣的,而不久之前李維雍就死在了左暘的手中,雖然過程略微有些取巧,但這種境界的高手,可不僅僅只是依靠取巧便能夠戰勝的……更何況當初左暘只是一個人,現在旁邊卻還多了一個天山童姥,因此在看清楚這個中年美婦的功力境界之後,左暘心中頓時略微有了一點底。

  “李秋水!”

  天山童姥自然也是已經注意到了中年美婦的到來,並且第一時間臉色便變得冷若冰霜,沉聲叫出了中年美婦的名字。

  “師妹竟還叫得出我這個棄徒的名字,真是難得的很吶。”

  中年美婦妖嬈的扭動著身體慢慢走動,眸子之中卻是夾雜著無法形容的怨恨,陰陽怪氣的說道,“師妹,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以來,我這個師姐可是一直記掛著師妹‘返老還童’的日子呢,可惜前面那兩次,師妹躲得實在是太好了,害的我在天山之中尋了許多天,都沒能尋得師妹的蹤跡,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次總算教我尋到了,哈哈哈,這便是天意。”

  “李秋水,當年你與星宿老怪蘇百靈勾搭成奸設計害死師父時,便已經不再是逍遙派的人了,你我二人也早已沒了同門之情,這些年我沒去尋你清理門戶為師父報仇,你倒還敢來找我,真當我已經忘了這些事麼?”

  天山童姥站起身來,幼小的身體散發出遠勝於之前的威嚴,甚至連聲音也瞬間成熟了許多。

  “那又如何,怪也只能怪師父不長眼!”

  李秋水的語氣忽然又變得喪病了起來,幾乎是尖叫著吼道,“當年我比你早入門一年,我才是逍遙派的大師姐,然而師父卻總是偏心於你,他將畢生絕學毫無保留的教給了你,卻只准我修煉一些上不得檯面的粗淺功夫,如此不公不正之人,不配為人師表,我便殺了他也是應該的!”

  “那是你天賦所限,師父並非不想教你,只是練武需要循序漸進……”

  天山童姥目光更加冰冷,繼續問道,“……更何況就算師父待你不公,我卻不曾虧待於你,拿了甚麼好東西都要與你分享,你為何要在關鍵時刻害我走火入魔?”

  天山童姥目光更加冰冷。

  聽到這裡,結合天山童姥之前說過的往事,左暘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個李秋水的身份,當初害天山童姥走火入魔,這一輩子都只能長成這般幼女模樣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面前的這個中年美婦!

  如此說來,兩人之間應該是有著滔天仇恨。

  以至於天山童姥已經被害成了這樣,李秋水卻依舊不滿足,仍要趁著她“返老還童”的時候,回來找她,殺她。

  “師父待我不公,還不全都是因為你!?”

  李秋水將腰間的一柄佩劍拔了出來,隔空指向天山童姥咬牙罵道,“你若沒有出生在這世上,師父又如何能夠收你入門,你若沒有來逍遙派,師父又怎會偏心於你,對我不管不顧,甚至……甚至你走火入魔之後,師父仍然對我不理不睬,反倒傾盡全力救你性命,而我卻要被罰在地牢中整整反思半年!”

  “說到底,我這一生承受的所有委屈,承受的所有不公,都是因為你!你就不該活在世上,只有你死了,死在我手裡,才能消除我心中的怨恨!”

  “哈哈哈哈,師妹,你也沒想到今日會落入我手中吧,這就是天意!”

  “放心吧師妹,我不會讓你死的太痛快,會慢慢的折磨你,你發出的每一聲慘叫,你流下的每一滴鮮血,對於我來說都是莫大的享受,這一切因你而起,也要由你來終結,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這就是天意,哈哈哈哈……”

  聽了這麼多,左暘終於明白了。

  這個李秋水就是一個瘋子,而且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現在支配她的完全是寄生在她內心之中甚至已經反客為主的自卑感,這是一個心理上的殘疾人,任何的道理都無法與她來講,想要阻止她繼續發瘋,從而影響到自己的性命與利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了她。

  左暘可不相信這個瘋子在殺了天山童姥之後,會大發善心放他一馬。

  更不相信這個瘋子會像天山童姥一樣被他的話蠱惑,從而教他一兩門功法來提升他的實力,總之於公於私,他都一定會站在天山童姥這一邊……這是左暘在兩人對話的過程中就已經做好了的決定。

  “……”

  話說到這個份上,天山童姥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不會有用,也是不再與李秋水浪費口舌,反而看向了左暘,慘然一笑說道,“這是我們逍遙派的事,與你沒有任何干係,你先走吧,只需記得再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告訴他老身曾在這裡等過他,至於老身曾派人監視過他的事,若能不提起,便不要提起了,老身在此謝過……”

  很顯然,天山童姥自知自己現在的情況必定不是李秋水的對手,又不想將左暘牽連進來,所以才會借此機會讓左暘離開,免得一會想走都走不了了。

  然而不待天山童姥把話說完,也不待左暘做出任何回應,李秋水便已經打斷了她,似笑非笑的道:“嘖嘖嘖,看不出來師妹倒還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呢,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牽連這個小白臉,不過師妹似乎沒有搞清楚情況,這個小白臉現在能不能離開這個冰洞,卻是要由我說了算的……難道師妹不打算問問我的意見麼?”

  “此事與他無關,請師姐放他走,之後師姐無論如何對我,我全部受著便是。”

  天山童姥原本直呼李秋水的名字,這一次卻特意叫了她一聲師姐。

  “……”

  而左暘本就是注重細節的人,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這個小小的變化,心中不由的有些小感動。

  “哈哈哈哈,師妹,你這是在求我麼?”

  李秋水那邊卻是喪病大笑起來。

  “是!”

  天山童姥目光低垂,咬著牙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放他走了!”

  李秋水立刻笑得更大聲,並且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左暘,露出一抹獰笑道,“非但不能放他走,我還要當著你的面先將他殺了,這樣你才更加痛苦,而我也才更加痛快,你說是不是呀,我的好師妹?”

  “你!”

  天山童姥當即氣得渾身顫抖,目光之中怒意縱橫,若是目光能夠殺人,李秋水只怕早已碎屍萬段了,可惜……不能。

  到了這時候,左暘終於站了出來。

  “前輩,莫要再與她廢話!”

  左暘擋在天山童姥面前,淡然一笑說道,“這個瘋婆子既然是前輩的師姐,想來必定是要比前輩年長一些的,說起來差不多得是個年過百歲的老妖怪了,這樣的老妖怪直到現在功力境界才是‘無與倫比’而已,看樣子前輩剛才說的沒錯兒,她的武學天賦已經不是一般可以形容的了,倒不如說是‘朽木不可雕也’更為貼切。”

  “你!你有膽將這些話再說一遍!?”

  此話一出,李秋水瞬間就笑不出來了,只聽“唰”的一聲輕響,一柄青色劍鋒的長劍便已經出現在了她手中,面目扭曲猙獰的喝道。

  傻子都聽得出來,李秋水最為自卑的就是自己的武學天賦,而左暘剛才那些話幾乎每一個字都在揪著她的傷口使勁撒鹽,別說她本來就是個瘋子,就算是正常人聽了這些話只怕也要立即原地爆炸的好吧?

  不過左暘無所謂,反正這場仗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了,先過過嘴癮就算是先收些利息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

  左暘翻了個白眼,將【追星劍】收了起來,換上【非攻】橫在胸前,這才又對身後的天山童姥說道,“前輩不必擔心,晚輩的武功雖然比不了武林中的豪俠異士,但面對李秋水這種上不得檯面‘朽木’,卻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她想殺晚輩,怕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說著話的同時。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又多出來一個金屬製成的哨子,這正是之前離開天山派的時候,天山派掌門人送給他的那枚【哨子】。

  “嘟嚕嚕嚕……”

  想也沒想,左暘便用力吹響了它。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還是提前召喚霍天都比較好,若是左暘短時間內無法拿下李秋水,霍天都這種“一代宗師”境界的高手來了便能夠立刻解決戰鬥,而若是一切順利將李秋水當場擊殺,霍天都隨後趕來也並不多餘。

  這就叫做雙保險。

  更何況,左暘心中還有後續的計畫,也與霍天都有關……

  “你這混賬!我這就一劍斬下你的腦袋,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脖子硬,受死吧!”

  聽著左暘那些話,李秋水早已氣的目疵欲裂,當下再也不想與他廢話,大喝一聲便提劍猛的殺了過來。

  “小心!”

  天山童姥連忙提醒。

  “一樣硬。”

  左暘早有準備,卻並不急著出劍應敵,而是蘭花指一翹率先使出一招【披星戴月(無缺)】迎面射向李秋水。

  這其實只是一種試探手段,並不奢求能夠對李秋水造成多大傷害,甚至都不奢求是否能夠命中李秋水。

  畢竟像她這樣的NPC,根本就不是一招半式能夠解決掉的,真正的殺招其實是他的【鐘靈貂毒】,但現在左暘只有一份【鐘靈貂毒】,也就是說只有一次機會,而現在他對李秋水武功底細一無所知,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失去這張最大的底牌,左暘覺得非常有必要先試探一番,而不是直接與對方近身肉搏。

  畢竟,她還是個“無與倫比”的NPC。

  “彫蟲小技!”

  面對迎面射來的粉色指勁,李秋水卻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只是一個簡單的翻身便將其避過。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完全超除了左暘的認知。

  “現在輪到我了!”

  李秋水輕喝一聲,落地的同時竟也翹起了蘭花指,而後與左暘剛才的姿勢幾乎一樣,微微向前一指,一道粉色的指勁便也射了出來。

  “臥槽,這是……!”

  左暘大吃一驚,這李秋水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也能夠施展移花宮的【花神七式】?

  與此同時。

  “少俠小心了,李秋水使的並非【花神七式】,而是一門叫做【小無相功】的武功,這【小無相功】不著形相,無跡可尋,只要身具此功,便可以模仿別人的絕學!”

  天山童姥連忙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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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凌波微步】

  這【小無相功】這麼牛!?

  聽到天山童姥的話,左暘心中一顫,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麼?

  如果李秋水一直模仿他的武功,他豈不是就等於是在和自己的鏡像進行戰鬥?這樣的戰鬥難度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左暘只是一名玩家,一個“神乎其技”境界的玩家,而李秋水卻是一個“無與倫比”境界的NPC,兩者之間的屬性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哪怕使用相同的招式,招式威力肯定也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這無疑會令這場本來難度就非常大的戰鬥,又提升了許多個難度級別!

  “該死!”

  眼下左暘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吐槽【小無相功】,眼見一道粉色指勁已經從李秋水指尖射出,他只得立刻施展【雁行功】,身形猛然橫移了一小段距離,險險的躲了過去。

  但雖然躲過了這次攻擊,但左暘卻並沒有像平時一樣立刻借助這個機會進行反擊。

  因為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如果李秋水能夠借助【小無相功】模仿他的所有招式的話,貿然出招反擊絕對是一個十分錯誤的選擇……現在還只是一招【披星戴月(無缺)】而已,她模仿一下倒還不至於立刻對左暘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而若是【魅影劍法】中的招式也被李秋水模仿,他才是真的頭疼。

  且不說【魅影劍法】中能夠將自身幻化做魅影的劍招【形影不離】,那些個能夠憑空製造“魅影”才是真的可怕……

  左暘完全無法想像,在冰洞這個相對狹小的空間之內,李秋水若是也模仿【魅影劍法】最終幻化出4道魅影,他到底應該使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應對!

  因為自身屬性的巨大差距,他製造出來的“魅影”顯然完全就無法與李秋水製造出來的“魅影”相提並論,她的任何一道“魅影”對於他來說,都是BOSS難度的挑戰,更不要說一下子4道,還要加上李秋水本身,這樣的難度可就不僅僅只是眼下的“無與倫比”級別了,甚至可能還要超越念蘿壩尊主水寒秋那種“一代宗師”級別的高手……

  “哈哈哈哈,來呀,怎麼?不敢出招了麼?”

  見左暘強忍著沒有反擊,李秋水又是喪病的大笑一聲,卻也並不著急攻上來,反倒出言挑釁起來。

  用敵人的武功將敵人逼入絕境,然後一點一點的怒殺……李秋水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

  當然,她也並不傻,她很清楚自己的【小無相功】的優勢和缺陷,這門武功最適合折磨功力境界不及她的敵人,這樣她便可以仗著自己的功力優勢,模仿對手的招式令對手毫無還手之力,徹底陷入絕望之中……而若是面對功力境界比她強大的對手,【小無相功】的作用便十分雞肋了,因為這門武功雖然能夠模仿對手的招式,卻無法模仿對手的功力境界,這就等同於用比對手威力弱小的招式去應對對手,那不是自討苦吃麼?

  也正是因此,李秋水雖然一直都想殺了天山童姥洩憤,但是平時卻並不敢來找天山童姥的麻煩,只有三十年如一日的計算著天山童姥“返老還童”的日期,才敢出現在天煞童姥面前……這份恆心與耐心,也確實是可怕的很呢。

  “少俠不要上這個女人的當!”

  天山童姥則是連忙在一旁提醒道,“少俠須知,她這【小無相功】雖然厲害,但卻只能模仿對手的外功,若少俠不輕易使用招式,而是用了什麼非比尋常的手段,她便無法再進行模仿了……只是這非比尋常的手段,尋常人能夠擁有一種便已經是幸中之幸……罷了,少俠還是想辦法先走吧,不要再管老身,老身活了96歲了,也早已經夠本了,少俠尚且年輕前途遠大,萬不可為了一時意氣枉送了性命,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非比尋常的手段……”

  聽了天山童姥的話,左暘心思急轉。

  很顯然,天山童姥的這番話絕對是有意義的,等同於一個NPC給出來的任務通關提示,而非比尋常的手段,指的應該就是一些不屬於武學範疇的東西,比如特殊道具之類的東西……

  這類東西左暘倒也有一些,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因為他修煉的那些功法越來越強大,這些東西用起來又不是那麼順手,所以一般情況下都當做底牌壓在了箱底,極少拿來使用……而眼下既然天山童姥已經出言提醒到這個份上了,左暘自然要試一試。

  不過一開始,左暘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直接使用殺招,而是先拿即使被李秋水學去了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威脅的東西嘗試。

  那是什麼呢?

  “呵呵,接招吧……”

  只見左暘輕輕一翻手,一支大小差不多與荷花相同的紫色花苞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此物不是別的,正是念蘿壩的獨門邪物——【念蘿絕情花】。

  ——【念蘿絕情花: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將此花佈置在身旁,使用之後絕情花將向外噴射毒霧。毒霧擴散範圍50米,每秒對毒霧中的敵人造成20點內勁傷害,並減少其20%的移動速度,若敵人使用輕功,將立刻受到反噬從空中跌落倒地。】

  “!?”

  注意到左暘手中的紫色花苞,李秋水瞳孔微微一縮,似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險,不過她卻並未像正常人遇到不瞭解的事務一般向後退去,反倒挺劍向左暘強攻過來,試圖將他手中的【念蘿絕情花】奪去。

  “呦呵?”

  左暘哪能讓她如願,當下一撒手,便將【念蘿絕情花】丟在了地上,而後立即施展輕功向後跳去。

  這玩意兒的擴散範圍是50米,在這個狹小的冰洞之中,不管左暘將其安置在哪裡,哪怕安置在自己腳下也是一樣的效果。

  下一刻。

  “呲——!”

  紫色花苞落地便紮下了根,花瓣隨之舒展開來,淡紫色的毒霧自花蕊中噴射而出,幾乎瞬間便將這個本來就不怎麼大的冰洞裝滿。

  與此同時。

  “哪裡走!”

  李秋水沖到近前來時,發現想要奪花已經不可能了,無奈之下她竟一不做二不休,順勢便又向剛剛施展輕功向後跳開的左暘追去。

  結果。

  “唰——嘭!”

  李秋水才剛剛一躍而起,而後便像是中了什麼邪一般,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頭栽在了冰冷的地上。

  因為她這一次施展了輕功,如此一來便受到了【念蘿絕情花】的反噬……至於每秒鐘20點的內勁傷害,這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夠看,反倒是那20%的移動速度減少效果更有用一些。

  “唉?”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原本只想勸左暘趕緊逃命的天山童姥頓時也是瞪大了眼睛。

  天山童姥雖然見多識廣,但【念蘿絕情花】作為念蘿壩的獨門邪物,卻也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拿出來示人的,再加上這些年來天山童姥又極少在中原武林走動,沒見過倒也正常。

  而與此同時。

  “嗖!”

  一個形狀怪異的迴旋鏢忽然飛向撲倒在地上的李秋水。

  眼下無疑是一個十分難得的偷襲機會,左暘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趁他病要他命,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因此在李秋水倒地的瞬間,他就已經將【非攻】轉換成了“迴旋鏢”形態,而後抓住機會射了出來。

  其實他也是可以使用“弓”形態的,只不過現在僅有的一份【鐘靈貂毒】已經用到了【非攻】上面,而若是想用“弓”形態將李秋水一擊置於死地的話,就必須要在射出的“箭”上動手腳才行,現在顯然是沒有這個條件的,暫時只能如此了。

  “那上面塗有劇毒……干的漂亮!”

  不愧是天山童姥,雖然“迴旋鏢”的飛行速度也是很快,但她依然還是一眼便看出了【非攻】上面動過的手腳。

  也是因此,天山童姥竟從左暘身上看到了一些希望,生的希望。

  儘管,因為情勢危急,她暫時還沒有留意到【非攻】的變化過程……

  然而。

  李秋水也不是吃素的,她好歹也是“無與倫比”境界的NPC,如何能夠輕易著了左暘的道。

  只聽“鏘”的一聲。

  哪怕她摔在地上仍未來得及起身,也依舊還是舉起劍來,極為精準的擋住了疾射而來的“迴旋鏢”。

  下一秒,一個鯉魚打挺,她便已經重新站了起來,長劍擋在身前提防著左暘的下一步舉動……搶攻的想法她只得暫時放棄,因為她已經察覺到,自己剛才內息受到了一陣強烈的反噬,因此才會栽倒在地,而回想一下原因,她覺得很有可能就與這些自那朵紫色花苞中噴射出來的毒氣有關,雖然並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是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之下,為了防止左暘再藉機搞出什麼幺蛾子來,最好還是靜觀其變為妙。

  “啪!”

  “迴旋鏢”雖然被格了一下,但依然還是無比精準的回到了左暘手中。

  來不及惋惜,左暘立刻又抖了一下手臂,緊接著便又有兩粒玻璃球大小的方形金屬暗器自他手中射出。

  這玩意兒不是別的,正是快活島活閻王之前贈予他的【玲瓏骰】!

  這是一種暗器,但暗器本身便蘊含著5種不同的效果,只是具體效果是怎樣的,卻不受左暘控制,而是直接受這兩粒骰子擲出的點數控制……換一種說法,也可以將其理解為這枚暗器中其實藏了一套功法,這套功法共有5個招式,只不過招式完全隨機罷了。

  經過剛才的試驗,左暘已經看了出來,李秋水雖然可以模仿他的招式,但是卻無法模仿他的道具,否則她現在重新站起來之後就不會只是小心提防,而是應該用相同的方式來反制他才對。

  所以這【玲瓏骰】,她也必定是模仿不來的。

  與此同時。

  【長三(實招)】!

  【玲瓏骰】射出的招式已經隨機出來了,並且隨機出了一個五和一個六,點數為大!

  ——【長三(實招)——六雙骰兒六點兒。對目標造成1次等同於外功攻擊強度的傷害;當投擲點數為小時,攻擊附加封招、禁輕功效果(無視目標招架);當投擲點數為大時,攻擊附加減速50%效果(無視目標招架)。】

  “如果你僅僅只會耍這些破爛暗器的話,那還是不要再掙紮了,否則只會死的更加痛苦!”

  李秋水卻是絲毫不懼,十分不屑的一笑,手中長劍抖了個劍花,應該是使用了一個架招,輕輕向前一擋。

  “叮!叮!”

  手段十分高明,修長的劍身依舊極為精準的擋住了飛射而來的兩枚骰子,發出兩個清脆的聲音。

  然而。

  “嗖!嗖!”

  詭異的一幕隨之發生了。

  只見這兩枚骰子被擋住之後,竟並未因此改變飛行的方向,而是如同兩粒磁石擦著劍身滑了過去,繼續向李秋水胸口射去。

  這就是這招【長三】的“無視目標招架”效果?

  左暘心中大喜,雖然早就知道【長三】克制“架招”,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隨機出【長三】,因此也是第一次見到【長三】的“無視目標招架”效果……而現在,兩枚骰子距離李秋水已經太近了,毫無防備的她應該來不及躲了吧?

  “!?”

  見到這一幕,原本完全不將左暘看在眼中的李秋水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但與此同時。

  “唰!”

  李秋水的腳下卻是忽然又浮現出了一團淡藍色的氣勁……

  “少俠小心,她現在要使的武功叫做【凌波微步】,這套功法施展起來,便是老身不在‘返老還童’之境,短時間內也奈何不得她!”

  天山童姥見狀,面色又是變了一變,連忙罵道,“李秋水,你真是好不要臉,被一個江湖後輩逼到這一步,竟還有臉留在這裡……”

  然而她的話才剛說出口。

  只聽“唉”的一聲怪叫。

  “噗!噗!”

  “嘭!”

  李秋水不但受下了兩枚骰子,並且又一頭栽在了地上,算她倒霉,這【凌波微步】也是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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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太可悲了

  “【凌波微步】?”

  聽了天山童姥的話,再看到李秋水剛才的施展此招時的畫面,左暘頓時對這門武功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毫無疑問,這套功法也是一門輕功,否則李秋水就不可能受到反噬栽倒在地了,不過不同的是它卻又不像尋常的輕功功法那般只是簡單的位移手段,因為剛才李秋水根本就沒有任何躍起的動作……

  再加上天山童姥還表示一旦李秋水使出了這門功法,便是全盛狀態的她短時間內也奈何她不得……這些信息全部加在一起,無一不在說明這門功法的神秘與強大,由不得左暘不產生好奇之心。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將心思放在這上面的時候。

  機不可失!

  “嗖!”

  趁著李秋水倒地的間隙,左暘立刻又將一枚飛鏢形狀的暗器射了出去——【銷魂鏢】。

  ——【銷魂鏢:媚魔眾生,蝕骨銷魂。念蘿壩獨門秘法,命中對手使其精氣外洩造成一次高額的外功傷害,並為對手添加“銷魂”效果。

  銷魂:每秒消耗對手2%的當前氣血和內力,持續8秒。(【銷魂鏢】可回收重複使用,但不會導致死亡,若對手氣血值不足2%,“銷魂”效果將自動消失)】

  此物一旦命中,傷害效果很是誇張,尤其對於李秋水這樣的NPC而言,“銷魂”效果在8秒鐘之內便能夠令其損失總共16%的氣血和內力,這對於任何一個功力境界較高的NPC或是BOSS而言,都算得上是一次不容忽視的重創。

  這玩意兒是哪裡來的?

  介紹中其實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這也是念蘿壩的獨門秘法,乃是之前在嶗山密道中被念蘿壩尊主水寒秋霸王硬上弓了之後,臨別之際水寒秋贈與他的……左暘絕對不會承認這是“那什麼資”,這不是他的主業。

  不過這一次,左暘依舊只是試探,並不奢求能有太大的建樹。

  因為之前李秋水受到反噬栽倒在地的時候,他使用“迴旋鏢”形態的【非攻】便被擋了下來,再加上之後李秋水又使用了便是天山童姥都十分頭疼的【凌波微步】,儘管同樣被【念蘿絕情花】的花毒反噬,根本就沒展現出任何威力,但這並不妨礙左暘懷疑李秋水可能還有其他的手段,因此略微謹慎一些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總好過疏忽大意陰溝翻船要來的好吧?

  而對付李秋水這樣的NPC,他真正的殺招一直都是【鐘靈貂毒】。

  無論是【玲瓏骰】還是【銷魂鏢】其實都是為【鐘靈貂毒】創造機會的……只不過【玲瓏骰】和【銷魂鏢】都有回氣時間,無法沒有間隔的使用,因此才會輪番上場。

  果然。

  “叮!”

  雖然明顯與之前使用的架招有些不同,但倒在地上並且受到【玲瓏骰】重擊的李秋水依舊還是十分輕鬆的擋下了這支【銷魂鏢】。

  【銷魂鏢】雖然命終之後效果特殊,但是攻擊方式卻只是普通的飛鏢,自然無法像【玲瓏骰】那般無視她的架招,如此被格住之後,便立刻改變了方向,“鏘”的一聲射向冰凍牆壁,而後插入了光滑的冰壁之內。

  但這一次,不待李秋水起身。

  “噗——轟!轟!轟!轟!”

  幾乎緊隨【銷魂鏢】而來的一道指勁卻是已經射中了來不及進行躲避的李秋水——【披星戴月(無缺)】!

  原來在射出【銷魂鏢】的同時,左暘便暗中開啟了【左右互搏】,並且幾乎同一時間將一道指勁射了出去……

  【左右互搏】作為一個散招,雖然是主動招式,但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抬手式,左暘只需要意念一動便能夠開啟,表面上看起來就等同於一個被動技能,因此左暘覺得李秋水應該是無法模仿的,而【披星戴月(無缺)】就更無所謂了,反正之前已經被李秋水模仿到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而至於為什麼要跟一招【披星戴月(無缺)】,而不是直接跟上“迴旋鏢”給予其致命一擊,則是因為“迴旋鏢”目標太大,並且還沒有任何招式,若是與【銷魂鏢】幾乎同一時間射過來,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李秋水一個架招一同擋下……這樣一來左暘的招式銜接便會出現空檔,從而陷入被動之中。

  這方面左暘很有經驗,他進入遊戲一來,經常遇到以一敵多的情況。

  因此很清楚只要架招用的恰到好處,是完全可以一下子擋住許多招式的,直到目前為之還沒有出現過意外,就更不要說兩支同時射來的暗器了。

  而【披星戴月(無缺)】則不同,這是氣招,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

  “啊……無恥小輩!”

  李秋水顯然沒有覺察到左暘開啟【左右互搏】,甚至可能都沒有料到左暘竟還有這麼一手,因此才會在毫無防備之下中了【披星戴月(無缺)】。

  四道指勁連續自她體內爆開,雖然這樣的傷害還不至於直接危及到她的性命,但也著實令她吃了一大驚,在連續不斷的受傷僵直之中,李秋水氣的破口大罵,恨不得將左暘生吞活剝了一般。

  “就是現在!”

  直到【披星戴月(無缺)】命中李秋水的那一刻,左暘才終於覺得時機成熟了。

  “嘩啦啦啦……”

  手中【非攻】早已完成了變形,一支飛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李秋水……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飛爪也是一種暗器,飛行速度完全不亞於其他的任何暗器……更重要的是,飛爪就算再慢,也要比左暘施展【魅影劍法】或是輕功更快命中敵人。

  他現在,就是在與時間賽跑,哪怕0.1毫秒的誤差也極有可能影響戰局。

  【非攻】上面塗了【鐘靈貂毒】,變成飛爪形態之後,毒液便呈現在飛爪的爪尖,只要這記飛爪能夠劃破李秋水的皮膚,這場戰鬥就圓滿結束了……通過之前那場與李維雍之間的戰鬥,左暘早就知道,像她這種“無與倫比”境界的傢伙,是沒有辦法抵禦【鐘靈貂毒】的,最多只需數秒便會嚥氣。

  “你這是什麼兵器……淬了毒!?”

  李秋水終於注意到了【非攻】的奇妙之處,同時閃爍著幽幽藍光的爪尖也是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覺。

  “果然夠無恥,不過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奈何我的話,未免就太過天真了!”

  處於【披星戴月(無缺)】連爆的手上僵直狀態之中,李秋水似乎已經無法再應對飛馳而來的“飛爪”,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和表現出來的神態卻是一點都不慌張,彷彿還有其他的應對之策。

  “這……”

  左暘心中頓時有些沒底,眼下李秋水已經注意到了【非攻】上面的【鐘靈貂毒】,如果這種狀況下她仍然能夠從容應對的話,那他恐怕就要陷入絕對的被動之中了,因為他所有不會被李秋水模仿的底牌都已經用出來了,還能怎麼樣?

  就在這個時候。

  “李秋水,你不會已經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人吧!?”

  一個略顯稚氣的聲音忽然響起。

  而這個聲音出現的同時,一道嬌小的聲影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李秋水身後,並且趁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已經一躍攀附在了她的背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站在角落裡從頭到尾都沒有插過手的天山童姥!

  “師妹!?”

  李秋水大驚失色。

  “嘭!”

  天山童姥的手心之中早已凝結出一片薄如紙片的冰晶,根本沒有給李秋水任何機會,奮力一掌便將那片冰晶拍入了李秋水背心……【生死符】可不僅僅是暗器,有些時候也可以當做武器使用,就像現在。

  “呃!”

  李秋水悶哼了一聲,不過天山童姥現在的功力境界到底還是太低了,這一掌只是讓她的身形略微晃動了一下,若要說對其造成的傷害,甚至還不如【披星戴月(無缺)】一道指勁的傷害。

  至於【生死符】……就算天山童姥已經將之打入李秋水背心,左暘暫時也還是沒有看出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具體的功效,只是發現李秋水的身體隨之又僵硬了一下。

  但這短暫的僵硬,便已經足夠了!

  “啪!”

  原本似乎有恃無恐的李秋水沒來得及做出任何應對,“飛爪”形態的【非攻】便已經無以精準的命中了她的胸口。

  “飛爪”上面的機關隨之觸動,只聽“咔嚓”一聲,三條利爪狠狠刺下,立刻便有殷紅的鮮血從這三個傷口中流了出來,而後鮮血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湛藍色……【鐘靈貂毒】的毒性已經注入李秋水體內,並且還是在距離其心臟很近的地方!

  “呼——!”

  左暘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多虧天山童姥在關鍵時刻出手拖住了李秋水,不然這場戰鬥的勝負還真不好說……雖然同為“無與倫比”境界,但李秋水明顯要比李維雍難對付一些,因為第二次交手時左暘對李維雍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而對這個李秋水,卻是一無所知。

  “呀啊啊啊啊——你找死……噗!”

  李秋水受了這一爪,整個人瞬間陷入癲狂之中,瘋狂的扭動著身體,一隻手翻過去一把揪住了天山童姥的一條馬尾辮,奮力拉扯彷彿要將她撕碎,但也僅僅只是拽了一下,一口湛藍色的鮮血自李秋水口中噴了出來。

  “咚!”

  這一瞬間,李秋水彷彿被瞬間抽去了精氣神一般,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便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同時揪著天山童姥的手臂也是失去了力氣,沉沉的耷拉了下來。

  天山童姥則是連忙藉機脫身,一躍跳回了之前的角落。

  “咳咳……噗!”

  又一口鮮血自口中湧出,李秋水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生機的飛快流逝,但臉上卻並未露出恐懼之色,只是頹然而又不甘的看著左暘,用沙啞的聲音大聲問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對立面,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師父如此,你這素昧平生的人也是如此,這是為什麼,命運為何對我如此不公,我不甘心,我好恨!!!”

  直到此時,李秋水仍然保持著那種令人極不舒服的喪病狀態,她沒有向左暘求饒,只是一個勁的奮力嘶吼,而這些話也並不完全是問左暘的,更像是在質問命運,質問神明,質問老天。

  “你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這個世界,感受到的自然只有惡意。”

  左暘很想將這句話送給李秋水,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冷漠的看著這個癲狂的女人。

  因為沒有必要,她已經活了上百歲,現在馬上就要死了,懂不懂這樣的大道理又有什麼分別呢……更何況,這就是她的人設,一個注定悲劇的人設,除了遊戲設計師,誰也改變不了,倒不如只把她當做一個純粹的反派NPC算了。

  更何況,剛才明明是她非要殺了左暘,現在死在左暘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師妹……”

  如此歇斯底里的叫嚷了片刻之後,李秋水終於略微冷靜了一些,又回頭看向了天山童姥,卻又喪病的笑了起來,“師妹,你如今還是90年前的模樣,你應該非常恨我吧?因為是我將你害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呵呵呵呵,所以每次看到自己的模樣你便會想起我,你要永遠恨我,這便是我對你的詛咒。”

  “師姐。”

  天山童姥卻也是十分冷漠的看著她,幽幽說道,“不知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也許90年前我是故意讓你得手的呢?也許師父原本只是想教你先練好基本功,再將門內最為精妙的武功傳授於你,而我其實並不被師父看好,本來根本沒有機會觸及門內真正的絕學,而在你害了我之後,師父才認定你品行不端,自此徹底便將你放棄,轉而只得將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最終讓我繼承了逍遙派衣缽呢?”

  “師姐,若這個問題你從未想過,到了下面便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免得下輩子也活的這般委屈,那就實在太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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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最頂尖的輕功!

  “這……!?”

  聽了天山童姥的話,左暘心中一顫,回過頭來頗為驚奇的看向了天山童姥。

  這個反轉來的太過突兀,非但李秋水沒有想過,就算左暘也是一絲一毫都沒有想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天山童姥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只是隱藏的更好,手段比李秋水更加高明罷了……

  不過想想倒也有不無道理,畢竟天山童姥與李秋水這兩個人可是鬥了整整九十年的老冤家啊,李秋水無時不刻不在想著怎麼弄死天山童姥,並且不擇手段,可天山童姥直到現在都活的好好的,非但如此,還將李秋水最想要的東西全部牢牢的抓在了自己手中,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其實就已經可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師妹,你……你說什麼?”

  李秋水那喪病的笑容也是瞬間凝固在了臉上,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天山童姥那張充滿稚氣的臉,彷彿從來都不認識自己這個已經鬥了九十年的師妹一般。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師姐?”

  天山童姥聳了下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我不信,你不可能只隨口說說!!!”

  不知哪來的力氣,李秋水竟忽然大聲嚎叫了起來,一雙眼睛更是已經佈滿了血絲,用已經完全破音的聲調吼道,“是你陷害了我!從一開始你就在陷害我,你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令我這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你比我更加狠毒,我……我殺了你,殺了你!!!”

  李秋水的胸口彷彿風箱一般劇烈的起伏著,血液不但充滿了整個眼睛,也充滿了她的臉龐。

  一邊不顧一切的嘶吼著,她拼了命的想要爬起來,想要撲向天山童姥,想要親手將天山童姥撕成碎片。

  但下一秒。

  “你……噗——!!!”

  一大口湛藍色的鮮血自其口中噴湧而出,其中甚至夾雜了許多碎肉。

  “嘭!”

  李秋水再也沒有了力氣,身體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她絕對不可能再起來了,因為她已經死了,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只是那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卻瞪得圓滾滾的,始終盯著天山童姥的臉,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死不瞑目!

  與此同時,一個線裝書籍模樣的東西自她身上掉落了出來,爆武功秘籍了。

  而這部秘籍掉落出來之後,正好便掉在了距離天山童姥比較近的地方,左暘想要直接將其收入囊中是不可能的。

  “……”

  這種情況下,左暘心思急轉,卻並沒有貿然沖上去拾取秘籍,而是先下意識的看了天山童姥一眼。

  這一眼,剛好四目相對。

  略微有些尷尬,氛圍也有些微妙。

  “你在提防老身?”

  天山童姥也並未拾取秘籍,只是直視著左暘的眼睛,率先開口問道。

  “……”

  左暘並不說話。

  而不說話,便是等於默認了。

  “如果老身告訴你,老身剛才那番話只是在騙她,故意教她死不瞑目,你信麼?”

  天山童姥笑了笑,又問,不過這次她卻沒有等待左暘做出任何的反應,而是直接自問自答道,“老身知道你不信,老身自己都不信。”

  “不錯,當年老身確實是故意被她所害,非但如此,老身還暗中做了許多事,挑撥她與師父的關係,令師父對她徹底失望……不過這些事情,老身做的問心無愧。”

  “最開始見到李秋水的時候,老身從未對她動過任何心思,若不是她自己被嫉妒矇蔽了雙眼,一心只想害死老身,又恰好被老身有所察覺,老身如何有機會將計就計?甚至如果不是老身暗中做的那些事情,最終教她繼承了師父衣缽的話,老身可能早就已經死在她手中了。”

  “老身所做的事情,都只是為了自保,因此老身問心無愧,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只想害死老身。”

  “老身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也不想做什麼好人。”

  “若有人真心對待老身,老身自然回報一片真心,而若是有人要害老身,老身也可以不擇手段,甚至比天底下最惡的惡人還要惡,因此此刻令她落得一個死不瞑目的下場,老身絲毫沒有覺得內疚,其實剛才她死的時候,老身完全沒有必要將這些話說出來,這樣她死的或許還不會如此痛苦,但老身偏偏就要說出來,老身就是要令她到了下面也不得安生,如何?”

  說了這麼多,天山童姥的情緒卻是十分的冷靜,那是一種不悲不喜的坦然,真正的問心無愧,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包括左暘。

  與此同時。

  “不管你是否認同老身,李秋水既然是你殺的,那麼她留下的東西便理應是你的,拿去吧。”

  天山童姥並未彎腰去撿那部秘籍,而是抬了抬腳,將其向前踢出了一段距離,踢到了距離左暘很近的地方,這才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今日老身的性命是你救的,從此老身便欠下了你一個人情,日後你若有什麼用得著老身的地方,儘管來天山找老身便是,不論是對是錯是正是邪,老身一概不管不問,都會竭盡全力助你。”

  “前輩……”

  聽到這裡,左暘真心差點為天山童姥叫一聲好。

  因為她的這番話直接說出了左暘的心聲,長久以來,他與天山童姥所說的幾乎一模一樣,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面對善意他報以最大的善意,而面對惡意,他亦會報以加倍的惡意。

  甚至有的時候,左暘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不錯的人了。

  什麼是不錯的人?

  不主動去害人,不給別人添麻煩,做什麼事情都只求一個問心無愧,這就是一個不錯的人,一個對世界有益無害的人……至少天道是認同他平日裡的一些做法的,否則他的相師境界早就不可能繼續提升了。

  尤其是領悟了“大心魔”境界之後,左暘對這一點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

  正所謂“善”是心魔,“惡”亦是心魔。

  對此,左暘甚至還在一部來自國外的超級英雄電影中看到了影子。

  那部電影描述的蝙蝠俠與他的一生之敵小丑男之間的恩怨情仇,在那部電影中,蝙蝠俠代表的就是“純粹”的善,而小丑男代表的則是“純粹”的惡。

  因為“純粹”的善,蝙蝠俠每一次抓捕罪犯,絕對不會傷其性命,而是一定要交給法律來定罪,而因為“純粹”的惡,小丑男無數次的利用蝙蝠俠的善之原則,屢次從他手中逃脫,甚至屢次令他陷入所謂人性的抉擇……而事實上,在蝙蝠俠親手抓獲的罪犯之中,小丑男的戰鬥力一點都不高,他沒有超能力,沒有黑科技,更沒有“鈔”能力,但他卻能夠不斷利用蝙蝠俠的善之原則,將其耍的團團轉,甚至最後搭上了女友的生命,搭上了摯友的生命,搭上了許多人的生命,最後就連自己也不得不背負罵名,永遠遁入黑暗。

  這樣的“善”,值得麼?

  這樣的“惡”,到底強大在哪裡?

  當然,左暘並不否認蝙蝠俠的正直與偉大,這樣的好人值得敬佩,這樣的正義值得弘揚,只是,是否有更好的方式去解決這些事情呢?

  難道蝙蝠俠的女友、摯友以及那些無辜之人,就應該因此而死麼?

  反正,如果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左暘身上,他自問無法像蝙蝠俠那樣一味的“善”下去,他只會選擇做一個“不錯的人”,哪怕被當做“惡人”也沒有關係,他會用“蝙蝠車”撞死小丑男,他會冷眼旁觀看著小丑男掉下樓去摔成肉餅,這是他的選擇,問心無愧。

  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認同天山童姥的做法,雖然有些極端,有些殘忍,他或許不會這麼極端,但決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前輩是真性情的人,晚輩並不認為前輩做錯了,相反若是換了晚輩,晚輩大概也會如此。”

  如此向天山童姥拱了下手,左暘彎腰將腳邊的那部秘籍撿了起來——【凌波微步】!

  【凌波微步(輕功)】

  【類型:武林絕學】

  【江湖評價:十階】

  【描述:【凌波微步】乃是一門極為上乘的輕功身法,此步法精妙異常,以易經八八六十四卦為基礎,使用者按特定順序踏著卦象方位行進,可令對手眼花繚亂無處下手,除此之外,功法最後一句話更是總結出了這門輕功的精髓所在,正所謂:“猝遇強敵,以此保身,更積內力,再取敵命。”】

  【使用效果:【凌波微步】使用之後,5秒鐘內使用者無法被選中成為攻擊目標(可被範圍類攻擊手段波及),同時使用者亦無法施展任何招式以及攻擊手段。

  【凌波微步】施展過程中,若5米範圍內存在敵方單位,結束之後,每個敵人可為使用者臨時增加5%的攻擊強度(內勁攻擊強度),最多可增加100%的攻擊強度(內勁攻擊強度),該狀態持續10秒。內力消耗500點(可被某些輕功消耗削減效果減少消耗),回氣時間600秒。】

  “我去,這下大發了,居然是最頂尖的輕功功法!”

  只是看到“江湖評價:十階”這幾個字的時候,左暘的呼吸瞬間就變得急促了起來,感覺心臟都快從胸腔裡面跳出來了。

  因為目前遊戲官方給出的功法江湖評價最高就是“十階”好吧!?

  這就等同於他的【非攻】,“傳說”兩個字代表的就是最為頂尖的裝備,遊戲裡已經沒有比這玩意兒更好的東西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而等到看清楚【凌波微步】的全部屬性,左暘更是欣喜若狂。

  不愧是最為頂尖的功法,效果果然逆天!

  5秒鐘無法被選中成為攻擊目標,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就是無敵!

  畢竟在不瞭解【凌波微步】效果的人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是很難想到要使用群體傷害招式來對付他的,而就算有人已經知道了【凌波微步】的效果,又有多少人擁有給力的群體傷害招式呢?

  如果不夠給力的話,想要殺了他依舊沒有那麼容易!

  要知道,遊戲裡面像【花神七式(無缺)】這麼強勁群傷功法畢竟是少數,而就算是【花神七式(無缺)】,其實也很難奈何的了他,因為【花神七式(無缺)】之中的招式本質還是引爆,只有先擊中一個目標,才能夠使指勁擴散開來。

  只不過【凌波微步】的這種“無敵”,也是有附加條件的,在這種狀態下,他也是無法對其他人進行攻擊,這大概就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吧。

  但接下來的“猝遇強敵,以此保身,更積內力,再取敵命”,又對這點不足進行了某種程度的彌補,因為這招“保命”輕功施展完畢之後,他的攻擊強度(內勁攻擊強度)會根據周圍敵人的多寡進行相應的增強,至多可以增加100%。

  一個敵人是5%,也就是說只需要20個人就可以增加100%,這簡直太容易了。

  而左暘現在的攻擊力到底有多凶悍,死在他手中人是最清楚的,如果再讓他的攻擊力提高一倍,他恐怕就要不是人了吧?

  “呼——!”

  深吸一口氣,左暘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但是卻怎麼都平復不下來。

  因為這個意外驚喜實在是太給力了,完全超越了他此行的預期,甚至現在讓他放棄任務離開天山,他都是大笑著走的。

  “你肯這麼想那自然是極好的,看來你與老身是同一類人。”

  天山童姥自然已經注意到了左暘的情緒變化,但她根本不問左暘的收穫,甚至連看都沒看【凌波微步】一眼,只是笑了笑繼續說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既然如此,老身此前答應傳授少俠功法的事也依舊作數。”

  “啊……哈哈,那就多謝前輩了。”

  左暘這才回過神來,終於想起了之前天山童姥還答應他要傳授他【天山六陽掌】的事,要不是李秋水忽然出現,他應該已經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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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更大的驚喜!

  “不過在此之前,老身見你手中的兵器十分詭異,似乎可以轉換不同的形態,難不成是東方世家的手筆?”

  天山童姥接下來卻並沒有立即交給左暘【天山六陽掌】的秘籍,而是十分好奇的看著左暘手中的【非攻】,皺著眉頭自問自答的說道,“也不對,你這兵器連續變換了幾種截然不同的形態,東方世家雖然被譽為當今武林第一鑄造名門,但他們的手藝根本達不到這種程度,所以這應該不是東方世家的手筆……你這兵器究竟從何處得來,到底有什麼名堂,可否滿足一下老身的好奇心?”

  “前輩有所不知,晚輩手中的兵器喚作【非攻】。”

  左暘知道NPC是不可能直接將玩家的裝備奪走的,因此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笑了笑,頗為大方的說道,“這兵器確實不是東方世家的手筆,而是出自已經消失了的機關名門墨家的手筆,晚輩只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非攻】的設計圖紙,又準備了許多珍稀材料尋找工匠大師按照設計圖紙打造而成。”

  “【非攻】總共能夠能夠隨我的心意產生7種變化,分別是劍、槍、棍、弩、傘、飛爪、迴旋鏢,之前前輩已經見過了劍、傘、飛爪與迴旋鏢4種變化,若前輩想觀摩一番,晚輩可以將剩下3種變化也一一展示出來。”

  “那就有勞少俠了。”

  天山童姥很不客氣的點了點頭,並且向後退了一步,十分認真的盯著左暘手中的【非攻】,就差搬來一個小板凳了。

  “好!”

  左暘也不廢話,心思一動便展示了起來。

  【非攻】在他手中就好像“流動的金屬”一般,伴隨著一聲聲清脆而後複雜的響動,快速的進行著變幻,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變戲法。

  “這……”

  天山童姥雖然剛才就知道【非攻】是能夠變化的,但因為之前的情況比較緊急,她也就只是覺察到了而已,並沒有一個十分清晰的認識。

  而此刻親眼看到【非攻】變化形態的過程,即使是這個活了九十六年的老江湖,也是屏住了呼吸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就好像觀看魔術表演的觀眾一般,生怕錯過其中的某一個精彩細節。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之後,左暘的展示便結束了。

  而這只是因為左暘每次令【非攻】改變完形態之後,都要停留上幾秒鐘,好給天山童姥一個觀摩的時間,若非如此,3種形態的轉化過程完全可以在瞬息之間就完成……【非攻】是完美的,而戰鬥又是瞬息萬變的,如果變換形態很慢的話,那麼在實戰當中能夠發揮的作用必將大打折扣,甚至還不如直接換一把兵器呢。

  “可否再將另外那4種變化也一一展示一遍,老身想再看看。”

  左暘展示結束之後,天山童姥卻還覺得有些不過癮,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再一次對左暘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當然可以。”

  左暘笑了笑,又開始表演起了“戲法”。

  如此,所有的形態一一展示過之後,天山童姥這才略為滿足的點了點頭,說道:“厲害!神奇!想不到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神兵利器,老身今日算是長了見識,少俠能夠得到這樣的神兵利器,恐怕也得是天選之人了。”

  “前輩謬讚了。”

  左暘嘿嘿笑道,心裡卻在暗自想著:看也看完了,這下應該給功法秘籍了吧……

  他倒是並不擔心天山童姥不守信用,這個傢伙連【凌波微步】那樣天下最頂尖的功法都沒有看一眼,便直接交給了他,這已經足以說明天山童姥的人品還是比較堅挺的……他只是有些心急,想看看那【天山六陽掌】到底什麼屬性,江湖評價又是幾階。

  而天山童姥卻是不急不緩的又道:“不過少俠似乎還無法發揮出這兵器的最大效果,方才打鬥之時,老身見少俠只是利用【非攻】的諸多變幻搶攻李秋水,卻並未使用任何相關的武功招式,不知少俠是為了防止招式被李秋水模仿故意不用,還是暫時還沒有掌握這麼多類型的武功?老身以為是後者,畢竟少俠年紀尚淺,便是想掌握這麼多類型的功法,恐怕也是心有餘而立不足吧?”

  “前輩說的是,晚輩如今只會劍法,爪法最近才開始修煉,尚且上不得檯面。”

  左暘連忙拱手說道。

  這正是左暘現在最煩惱的事情之一,當初一個【魅影劍法】他就用了很長時間才修煉到了滿層,而【七煞滅魂爪】和【魅影劍法】同為七階功法,升級消耗的修為值也是一樣,修煉起來肯定也得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

  而就算將其修煉好了,也僅僅只是搞定了兩門匹配的功法,剩下的五門別說暫時還沒搞到手,就算搞到手,感覺也得修煉到猴年馬月去了……

  “須知道一把好的兵器對於我們練武之人固然重要,但是若沒有相應的功法匹配使用,再好的兵器也不過只是樵夫手中的柴刀罷了,砍柴伐木足矣,要與人斗有些時候卻反而會成為你的拖累。”

  天山童姥若有所指的道。

  “晚輩知道,只是無奈,萬事都得一步一步來啊。”

  左暘嘆道。

  “你能有這樣的心境,這很好,所以老身臨時決定不將【天山六陽掌】傳於你了。”

  天山童姥緊接著又道。

  “啊!?”

  左暘頓時一愣,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麼?

  甚至左暘都有點想要罵人,什麼玩意兒啊,虧我這麼信任你,結果臨了你這老妖婆還是擺了我一道。

  然後。

  他就聽到天山童姥繼續笑著說道:“功法貴精而不貴多,老身這【天山六陽掌】雖然能夠助你掌握【生死符】,但說到底也只能發揮其一半的威力罷了,這種二把刀的東西不學也罷,還省得你將寶貴的精力浪費在這上面,實在有些不值當……不瞞你說,老身前些日子聽說有人在西域遇到了‘生死殿’的傳人,你倒不如日後找個時間去西域遊歷一番,若是能夠找到‘生死殿’的傳人,將真正能夠發揮【生死符】威力的內功學到手,這才算沒有辱沒了【生死符】這門被譽為天下第一等的暗器手法,這一點,老身對你可是很有信心的。”

  “前輩……”

  感覺被天山童姥給涮了,左暘很是不爽,皺起一張臉便打算與其理論。

  如果理論不通,他也不介意用些強硬手段,畢竟天山童姥再厲害現在也處於“返老還童”期,功力境界只是“駕輕就熟”而已……真以為你面前的無缺公子是好說話的麼?告訴你,一點也不好說話!非常非常不好說話!

  然而。

  “嗯。”

  不待左暘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天山童姥卻是已經將一冊秘籍遞到了他的臉上,接著說道,“與【天山六陽掌】相比,老身私以為你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這門功法,拿去吧。”

  “唉?”

  左暘又是一臉懵逼,本來以為天山童姥要將耍賴進行到底,怎麼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理論,秘籍就主動交出來了?

  只是……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功法,到底是一部什麼樣的功法呢?

  會不會有詐?

  “呃……”

  左暘試探性的抬起手來,天山童姥臉上的表情很是真誠,並且沒有絲毫波動。

  左暘抓住了那本秘籍,天山童姥直接鬆開了手,事實證明,是左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面對這些行為不定的江湖人士,多留一個心眼總歸是沒錯的。

  與此同時,那本秘籍的信息立刻進入了左暘的腦海:

  【天山折梅手】

  【介紹:天山折梅手是逍遙派另一項絕學,雖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但包含了逍遙派武學的精義,天下任何招數武功,都能自行化在這‘六路折梅手’之中。】

  【類型:江湖武學】

  【江湖評價:八階】

  【武學特點:天山折梅手是逍遙派最高明的武功之一,威力或許要比其他八階功法略低一些,但是卻涵蓋了諸般兵刃的絕招,變化繁複、深奧、精妙,因此天山折梅手,可以與天下所有兵器匹配使用。】

  “我勒個去,遊戲裡居然還有這樣的功法!?”

  粗略看完【天山折梅手】的介紹,左暘抓著秘籍的手竟不由的微微抖動了起來,而且越抓越緊,幾乎快要將這本秘籍給捏碎了。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明白了天山童姥剛才所說的那些話的含義。

  這【天山折梅手】確實要比【天山六陽掌】給力多了,尤其是對於左暘而言,這簡直就是為他連身定做的功法,再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為他的【非攻】量身定做的一套功法。

  就憑那句“可以與天下所有兵器匹配使用”,便已經為它定了性!

  也就是說,只要學會了【天山折梅手】,【非攻】的七種形態便都有了能夠與之匹配的功法,不但能夠附加上相應招式提供的攻擊效果,同時還能夠激活各種形態使用匹配功法時的攻擊強度增強效果……

  從此,他的【非攻】也就可以隨時隨地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需要做的,只是將一部功法修煉到滿層的修為值……而不是像之前所想的七部!

  如此一來,不但為他節省了許多修為值,同時還節省了許多收集功法的時間和精力。

  遊戲裡的高階功法是好找的麼?

  君不見左暘之前為了得到【魅影劍法】、為了得到【七煞滅魂爪】、為了得到【修羅陰煞功】,到底費了多大的勁才終於如願以償!

  “如何?老身沒有說錯吧?”

  笑眯眯的看著驚喜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的左暘,天山童姥開口問道。

  “多謝前輩,前輩深知我心,又如此慷慨大方,晚輩、晚輩已經不知該如何報答前輩了……”

  左暘甚至忍不住想抱起面前這個可愛的小蘿莉親上一口,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理智告訴他這是一個96歲的老女人,又是對喬北溟有著特殊感情的女人,千萬不能玩火,免得樂極生悲。

  但這個比意外還要意外的驚喜,卻讓他憋得十分難受,總覺得現在大嚎兩聲,又或者做些瘋狂的舉動,才能將激動不已的情緒發洩出去。

  “無須多禮。”

  天山童姥卻是淡然一笑,擺手說道,“你殺了李秋水,便是救了老身的命,老身給你一些賞賜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你還化解了老身與喬北溟之間的誤會,這才是最大的功勞,現在反倒是老身欠你的了。”

  “前輩太客氣了。”

  左暘果斷將已經到手【凌波微步】和【天山折梅手】都進行了修煉,然後抬起頭來,卻依舊一臉訕笑的搓著手,對天山童姥嘿嘿笑道,“不過前輩,這【天山折梅手】雖然確實是我眼下最需要的功法,但如果前輩能將【天山六陽掌】也一併傳給晚輩的話,晚輩就更加感激不盡了,日後為前輩辦起事來,也將更加不遺餘力。”

  “嘶……你這廝!?”

  聽了左暘的話,天山童姥一雙杏眼瞬間就瞪了起來,彷彿才剛剛開始人是左暘一般,上下打量著他。

  也是她有些涵養,才沒有直接罵人,而是換了一個口氣,翻著白眼問道:“你平時便是這般貪婪無恥麼?老身聽說移花宮的曦池宮主乃是女中豪傑,因此對‘無缺公子’的甄選更是極為挑剔,所以老身有些不是太明白,你當初是怎麼被她看上的?難道曦池宮主最近得了眼疾不成?”

  這種話似乎在哪裡聽過?

  是了,之前左暘與喬北溟在一起的時候,喬北溟好像就發出過相同的疑問,但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左暘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看天山童姥的態度,應該是不可能再將【天山六陽掌】傳授給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

  “老弟!老弟你在哪裡?為兄一聽到哨聲,便立刻趕來助你了!”

  霍天都的聲音夾雜著縹緲峰上呼呼的風聲自洞外傳來,因為與李秋水動手之前,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左暘吹響了哨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9-6-6 17:39
第六百二十七章 畫法不對

  “什麼人?”

  不待左暘做出回應,天山童姥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以她現在的情況,肯定是不希望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個藏身之處的,知道的人越多,她的危險就越大,就算李秋水這個一生最大的對頭已經死了,但誰又能保證就沒有別人想要她的性命,或者以此來威脅她從她身上謀取利益呢?

  “前輩可知除了你們逍遙派,天山最近又添了一個新的宗派?”

  左暘也並未立刻去招呼霍天都,而是笑著問道。

  他現在已經在考慮如何安置天山童姥的問題了,之前天山童姥說過,她現在面臨的是人生中的第三次“返老還童”,而這次返老還童的時間需要整整90天,而這90天到目前為止,也僅僅才過了幾天而已,好早得很。

  這種情況下,左暘其實是想將天山童姥也“騙”回移花宮去的。

  這樣不但能夠保證天山童姥的安全,順便撮合了一下喬北溟與天山童姥之間的事情,同時等天山童姥的“返老還童”期過去,她的力量也是能夠為移花宮所用的……

  不過天山童姥與喬北溟以及仇玉大師的情況還不太一樣,那兩個人都是厭倦了江湖的孤家寡人,世上不但沒有一個親人,也沒有其他的牽絆,一心只想隱姓埋名了卻餘生,因此他們才會被左暘“騙”去移花宮隱居,而天山童姥則不同,目前天山童姥手下還有一個逍遙派,職責上必須為一個門派負責掌舵,身為一個門派的掌門人,又怎麼可能聽了左暘三言兩語就放棄整個門派,跑到移花宮去隱居呢?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首先遊戲設定就不可能允許,真以為左暘的嘴炮是某動漫作品中最為強大的忍術啊,直接就能幫移花宮收編遊戲中的門派?

  除此之外,左暘還得考慮自己現在的處境……

  曦池宮主已經出關了,他現在已經不是移花宮的代理宮主,雖然暫時曦池宮主還沒有因為喬北溟和仇玉大師的事降下罪來,直接扒了他這個“無缺公子”的皮,但這卻並不能代表他現在就已經沒事了。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還是夾起尾巴做人吧,就算要搞事情,也得等他的情況穩定下來再說,不然那可就是廁所裡打燈籠——自己找屎了。

  於是,這種情況下,左暘又開始考慮其他的騷操作了。

  他打算暫時將天山童姥安置在霍天都那裡……作為天山派的掌門人,霍天都好歹也是“一代宗師”境界的高手,如果由他來保護天山童姥的話,問題應該就不大了,而他也就能夠完全騰出手來,一邊在天山刷修為值,一邊等待【修羅陰煞功】第一重突破完成,順便再踩走那株即將成熟的【七色雪蓮】。

  如此一來,還可以讓天山童姥再欠下他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霍天都是否會發現天山童姥的身份,這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首先,遊戲裡的NPC是不能向他這樣的玩家一樣直接查看功力境界的,因此只要天山童姥不顯露武功,在霍天都眼中,天山童姥就僅僅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其次,就算發現了也無所謂,霍天都是個痴迷劍道的呆子,他根本懶得去分辨所謂的正邪是非,更不會像許多正派人士一樣去搞什麼正邪不兩立的事情,因此只要天山童姥沒有影響他研習劍道,兩者之間便沒有任何矛盾……相反,天山童姥這樣的人物,有些時候說不定還能略微指點他一番,或者給他一些新的領悟,畢竟天山童姥可是活了96年的老妖怪,她的見識便是喬北溟也不能比。

  如此一來,若真是如此的話,霍天都便又欠下了左暘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自然知道,這個門派取名為天山派,就建立在縹緲峰東面的雪山之上,現任掌門人乃是相國公子張丹楓的大弟子,喚作霍天都。”

  天山童姥點了點頭,說道,“此前老身見他只是一個小輩,而老身又快到了‘返老還童’的關鍵時期,便沒有去理會他,只等老身‘返老還童’期過去之後,再將其從天山趕出去也不過只是動一動手指的事罷了。”

  這番話已經足以證明,如果沒有所謂的“返老還童”,天山童姥的實力也是相當的恐怖,像霍天都這樣的“一代宗師”根本就不在她眼中。

  所以說,左暘接下來的計畫,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是在解救天山派,否則就算天山派作為遊戲官方放出來的第十大宗派,應該不會直接被滅門,今後的日子恐怕也要十分難過了……

  畢竟天山山脈可是天山童姥的地盤,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當然,左暘之所以會這麼做,主要原因還是覺得霍天都這個人非常正直,從認識到現在他從來沒有為難過左暘,之前的事暫時不說,就只說這次,左暘吹響了那個哨子霍天都立刻就如約趕來救援,雖然並未真正幫上忙,但這個情分左暘肯定是要領的……

  “前輩,外面的人便是霍天都。”

  左暘低垂著目光繼續說道,見天山童姥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他又笑道,“不過前輩不必擔心,霍天都是晚輩的朋友,方才晚輩與李秋水開戰之時擔心力有不逮因此發出了信號,他這才趕來此處相助,絕不會傷害前輩。”

  “你這小子倒是擅長左右逢源,不論正派還是邪派,全都來者不拒。”

  天山童姥說道。

  “前輩謬讚了,晚輩與人打交道向來只講交情,只要交情到了,便都是晚輩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所謂的正派邪派又有什麼關係?”

  左暘笑道。

  “說得好!若是沒有這般覺悟,你又怎能一邊得到喬北溟的青睞,另外一邊又與霍天都稱兄道弟,這小子可真是個妙人呢。”

  天山童姥點頭道,語氣之中透露出幾分讚許之情。

  “前輩,既然霍天都來都已經來了,晚輩倒有一個提議,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左暘又有些“猶豫”的說道。

  “少與老身來這套!你既然都如此說了,不就是已經決定要說了,又何必故意賣關子?”

  天山童姥瞪眼道。

  “嘿嘿。”

  左暘撓了撓後腦勺,嘿嘿笑道,“其實晚輩有這麼個想法,聽說前輩的‘返老還童’期還要持續兩個多月,而一想到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晚輩又不能時時刻刻留在前輩身邊為前輩保駕護航,晚輩這心裡就放心不下。”

  “所以思想前後,晚輩覺得眼下最好的選擇便是將前輩安置在天山派,天山派有吃有喝,又有霍天都這樣的高手坐鎮,便是再來一個李秋水,也決計不可能威脅到前輩性命,最重要的霍天都還是晚輩的朋友,此人為人正直又沒什麼心眼,只要晚輩說話,他一定會將前輩伺候的舒舒服服。”

  “晚輩就是這麼想的,只是不知前輩是否願意屈尊前往?”

  “若前輩願意,晚輩這就將霍天都叫過來,當然,前輩的身份晚輩會隱瞞下來,他只會將前輩當做一個少不經事的小姑娘;而若是前輩不願意,霍天都應該還沒有發現這個冰洞,晚輩便不理會他了,如此一來,他找不到晚輩,稍後便會自行離去,倒也不會暴露這個冰洞的位置和前輩的所在。”

  左暘說的有理有據,又沒有擅自替天山童姥做主,這點倒是挺受天山童姥待見的。

  略微沉吟了片刻,她終於說道:“霍天都這個人,老身倒也派人調查過,此人確實沒什麼心眼,只是一個沉迷劍道的武痴,老身暴露了身份,也不怕他似那些偽君子一般居心叵測趁機要挾……好吧,既然你想在天山派與逍遙派中間做這個和事老,老身便給你這個機會,就按你說的辦吧。”

  “前輩心思玲瓏,晚輩的想法真是一點都瞞不過前輩。”

  左暘拱手笑道。

  ……

  接下來,左暘帶著天山童姥主動出了冰洞,回到縹緲峰之巔見到了正在山頂上尋找左暘蹤跡的霍天都。

  兩人寒暄了幾句,左暘順勢編了一個故事,將天山童姥包裝成為一個被那些天山上的賊人擄來的可憐少女,便成功將天山童姥託付給了霍天都。

  當然不是沒有期限的,左暘已經提前說明,最近幾個月他會在天山周邊尋找“可憐少女”的家人,一旦找到立刻就來天山派將人接走……至於具體要找多久,當然是兩個多月咯,那時候天山童姥應該就度過“返老還童”期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喬北溟身上的【九轉還魂丹】的副作用應該也差不多快結束了,可以找個機會安排兩人見面了。

  對於左暘的託付,霍天都也沒發表什麼意見,甚至問題都沒有問幾個,就直接同意了下來,帶著天山童姥下了縹緲峰,返回天山派去了。

  對於他而言,只要不影響他研習劍道的事,怎麼都無所謂。

  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天山童姥住在天山派對他就是沒什麼影響的事,畢竟不管是提供食物還是別的什麼事,都可以讓那些新招收來的弟子去做,他最多也就是動動嘴,發佈一下任務罷了,有的是弟子搶著去做。

  儘管霍天都也不是特別明白,那些個弟子到底在搶個什麼勁,他最多也就只會給他們一點出了天山派就毫無意義的門派貢獻值而已……

  ……

  目送霍天都與天山童姥下了山,左暘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到了深夜,差不多到了下線睡覺的時候。

  於是左暘又返回了那個隱秘冰洞當中,查看了一下【七色雪蓮】的狀況,而後選擇了安全下線。

  然而從遊戲倉裡面走出來,又沐浴了一番之後,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床。

  而是打開最近購置回來的一個帶鎖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來一沓子黃紙,又將毛筆、硯台以及硃砂小心的擺在桌上,直到最後,才將一條如同凳子腿一般粗細的木棍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這玩意兒正是左暘之前在已經過世的醉在花甲年老房子的地下室中得到的——【丁蘭尺】!

  【丁蘭尺】縱向總共有四面,這四面分別篆刻著一種十分神秘的符籙,這四種符籙到底能夠起到什麼作用,目前還不得而知。

  不過別看左暘一天到晚都在玩遊戲,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真正的目標。

  因此自從得到【丁蘭尺】之後,他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對【丁蘭尺】上面的符籙進行臨摹,希望能夠盡快將其參透,否則這玩意兒就算落在他手中,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喵——!”

  原本趴在床上打盹的黑炭感受到了【丁蘭尺】上面散發出來的令它難過的氣息,當即醒了過來,而後相當自覺的來到門邊輕輕向上一躍。

  “咔嚓!”

  一聲清響,它的爪子勾住了門把手,竟十分輕鬆的將房門打開了,一個閃身出了房間之後,它又轉過身來用爪子勾了一下門邊,只聽“咔嚓”一聲,便又順手幫左暘關上了門……到底是成了精的魑啊,一般的動物哪有這麼自覺,這麼叫人省心?

  “呵呵。”

  左暘看著關上的門微微搖了搖頭,也不去反鎖,因為他知道黑炭雖然出了門,但還是會守在門邊,一旦有人過來,它會提前發出叫聲提醒的。

  於是。

  鋪開黃紙,研磨硃砂。

  左暘又開始了今天的睡前臨摹。

  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都只在臨摹其中的一面,貪多嚼不爛的法則在這件事上也是適用的,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練習,臨摹的效果也是初見成效了。

  “唰唰唰……”

  只是簡單幾筆下來,紅色的硃砂便已經在黃紙上留下了痕跡,這些痕跡與【丁蘭尺】這一面的符籙簡直一模一樣。

  但左暘卻是微微搖了一下頭。

  這種感覺還是不太對,否則哪怕只是適用硃砂來畫,他也應該可以從這張符紙上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氣息。

  所以,再換一種畫法吧,這一次從這個位置起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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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成了!

  這是從得到【丁蘭尺】之後就養成的習慣,除了要出遠門去處理其他的事情,幾乎從未間斷過。

  而後來雖然左暘又得到了那枚被“斫龍陣”給鎖住的【鎮魂釘】,這個習慣也從未改變,因為【丁蘭尺】上面篆刻的符籙起碼還可以臨摹,而“斫龍陣”卻完全就是一個9位數的密碼,一丁點線索都沒有,因此左暘只能暫時將其擱置,先從比較容易並且收益比較高的【丁蘭尺】入手。

  如此之下,左暘又臨摹了幾張符籙,然後又將其揉成了一團扔進紙簍裡面。

  儘管一般人從他臨摹出來的符籙已經找不到任何不同的地方,但左暘卻是非常清楚,他還是沒有找到正確的畫法,還得繼續進行嘗試。

  從開始到現在,左暘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到底畫了多少次了,甚至每一個筆畫可能都要畫上成千上萬次,才能夠達到現在這種幾乎完全看不出區別的程度……但就算是這樣,也依舊還是沒有參透正確的畫法。

  但他並不覺得氣餒,反而更加認真,一遍一遍的去畫。

  因為左暘知道,畫制符籙是一門很深的功夫,講究一個“傳承之力、師力、自力”三力合一,現在他既沒有相應的門派傳承,又沒有人親自教導,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自力”,這種情況下想要參透【丁蘭尺】上面篆刻的這四種符籙的奧妙,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因此這種事根本就急不來,唯有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去摸索才是正道。

  “唰唰唰……”

  不知不覺中,一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時間來到了凌晨1點,廢棄的符籙早就已經裝滿了紙簍,甚至連左暘腳邊的地上也到處都是揉成了一團的黃色紙團。

  “喵——!”

  門外傳來黑炭的叫聲。

  這是在提醒左暘該上床休息了,這是兩人之間的約定,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左暘太過專注,經常畫著畫著就忘了時間,完全沒有感覺就熬到了早上五六點。

  而左暘又很清楚,這樣的參悟方式,看似付出了很多,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因為這種情況下最多也就一個多小時,自己的感知力與悟性便會耗盡,之後的時間根本就是在白白浪費……不但對身體有所損傷,也非常的廢紙。

  只不過參悟的過程又時常會令人無法自拔,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所以他便與黑炭有了這個約定——每天只要到了凌晨1點,黑炭便會提醒他時間差不多了,該上床睡覺了。

  “呼——!”

  聽到黑炭的叫聲,左暘這才終於收回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搖頭嘆道,“唉,今天還是一無所獲,任重而道遠啊。”

  “咔嚓!”

  聽到左暘說話的聲音,黑炭知道左暘已經完工了,這才用自己的方式將門打開,而後極為輕巧的鑽進來,重新跳到了床上。

  說起來這個傢伙也是乖巧的很。

  雖然左暘之前那麼對它,甚至還用【丁蘭尺】威脅它,但它卻並沒有記恨左暘,反而與左暘最親,實際上不論是老闆娘和夏天,還是二樓的幾個小朋友以及下面工作室的成員,他們對黑炭都很好,但黑炭就只與左暘最親,每晚就要在左暘枕邊睡覺。

  “主人,不要再唉聲嘆氣了,要是實在研究不出什麼結果來,不如你就把這根破棍子當柴火燒掉吧,免得每天看著難受。”

  看到左暘的神色,黑炭就已經知道今天的結果了。

  不過它早就已經習慣了,因為連續這麼多天,除了這張符籙臨摹的越來越像之外,左暘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收穫。

  當然,慫恿左暘將【丁蘭尺】當柴火燒掉,則完全是因為它討厭【丁蘭尺】上面散發出來的氣息,這種氣息對它這樣的魑來說,有著很強的壓製作用。

  “是你想把它燒掉吧?”

  左暘瞪了它一眼,沒好氣的道。

  “哪有,我還不是關心主人的心情嘛……”

  黑炭晃了晃尾巴,然後蜷在了枕頭邊上,眯著眼睛說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它已經不是太怕左暘了,因為左暘平時對它還是不錯的,並且一般情況下都不怎麼在意它這些沒大沒小的話。

  “呵呵。”

  左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主人,我看你這些符籙已經畫的非常像了,就算是我也完全看不出與那塊木頭上篆刻的有什麼區別。”

  黑炭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但聽到左暘拿出一個大塑料袋“嘩啦嘩啦”的收拾那些散落在地的廢紙時,卻又睜開了眼睛,有些沒話找話的說道。

  “嗯。”

  左暘很是敷衍的發出一個鼻音,繼續彎腰收拾。

  “所以主人,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畫的符籙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問題會不會出在別的什麼地方,比如你用的毛筆啊、硃砂啊、還有那些黃紙啊……再或者說,那根破棍子上面篆刻的符籙根本就是騙人的!”

  貓尾巴終於又漏出來了,這個傢伙無時不刻不在試圖慫恿把【丁蘭尺】扔了,又或者直接燒掉。

  “!”

  然而聽了黑炭的話,左暘的眼睛卻是忽然亮了一下。

  這種可能也並不是沒有啊,自從得到【丁蘭尺】之後,他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這上面的符籙之上,不斷的臨摹、臨摹、再臨摹,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方面的問題。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左暘一直用的都是之前的毛筆、硃砂和黃紙,而這些東西他已經畫了許多次符咒,並且那些符咒都畫製成功了,就比如之前幫助夏天畫制的【五雷鎮宅符】,還有【鎮魂符】。

  因此出於思維慣性,他根本就不回去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而黑炭剛才這番話,雖然完全就是在有一出沒一出的胡說八道,但卻歪打正著,竟算是給了左暘提供了一個新的嘗試方向……

  於是。

  他果然又來了精神,重新坐回書桌前面。

  “主人,你不睡覺了?”

  黑炭見左暘這副模樣,連忙又從床上站了起來,“你不會正打算把那根破木頭燒掉吧……我舉四爪支持你!”

  “別說話!”

  左暘現在才沒功夫搭理它,而是一樣一樣的仔細檢查起了自己的畫符道路。

  毛筆……

  應該沒有問題,這支毛筆雖然掉了一些毛,但是當年爺爺就用它畫符,自己也用了好多次,問題不可能出在這上面……更何況,其實畫符對毛筆是沒有什麼硬性規定的,哪怕是從超市買來的毛筆,也一樣可以用。

  硯台……硃砂……

  這兩樣東西都是從老家帶來的,和毛筆一樣,也是沒有什麼硬性規定。

  “唰唰唰……”

  甚至左暘還用毛筆蘸了一些硃砂在一張黃紙上畫出了一張【五雷鎮宅符】,雖然沒有使用精血,這張【五雷鎮宅符】基本上起不到什麼作用,但左暘還是立刻從上面感受到了一絲極為微弱的氣息。

  也就是說,以上這三種東西都沒有問題。

  那麼,黃紙……

  “!”

  再拿起黃紙的時候,左暘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曾聽爺爺說過,這個世界上存在許多修道門派,而各個修道門派又擁有功用各自不同的神奇符咒,而每個門派對於畫制符咒所用黃紙的大小規格也是有一些區別的……只是具體是什麼樣的規格,卻連爺爺都沒有辦法說明,因為在殘酷的歷史車輪之中,許多修道門派逐漸沒落,門內的畫符技巧也就逐漸失傳了。

  所以說,會不會是黃紙規格的問題?

  想到了這些事情,左暘自然便產生了這樣的猜測……

  他所學的符籙之術所用的黃紙,一直以來用的都是6吋*2吋的規格,而這裡面的6吋採用的是【文公尺】中的“義”,在【文公尺】的刻度中,6吋為“義”。

  【文公尺】與左暘手中的【丁蘭尺】合稱為“天蓬尺”,只不過【文公尺】為陽尺,而【丁蘭尺】為陰尺。

  所謂“陽尺”,顧名思義便是分管陽界諸多事宜的丈量工具,比如陽宅的丈量與建造;

  而所謂“陰尺”,則是分管迎接陰界諸多事宜的丈量工具,比如陰宅的丈量與建造。

  因此兩者的長度並不一樣,【文公尺】總長一尺四寸六分,分為8格,每格代表著不同的含義,而【丁蘭尺】總長則是一尺三寸三分,總共分為10格,每一個也有著截然不同的含義……但兩把看似完全不同的尺子上面,卻又有四格的含義是重合著的,比如:“害、義、官、財”這四個含義的刻度。

  所以……

  左暘皺起了眉頭,腦袋在飛快的轉動。

  他現在所用的這些黃紙,都是按照【文公尺】的“義”進行裁剪的……而他現在臨摹的符籙,卻是刻在【丁蘭尺】上面的……

  以【文公尺】為基礎裁剪出來的黃紙規格,去畫【丁蘭尺】上面篆刻的符籙,這豈不是有些陰陽顛倒了麼?

  所以說……問題會不會就出在這上面!?

  左暘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推測很有道理,甚至隱隱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方向。

  預想裁剪好的黃紙就在手邊,而【丁蘭尺】也在手邊,左暘果斷將【丁蘭尺】壓在了黃紙上面比對了一番。

  【丁蘭尺】的“義”與【文公尺】的“義”都在第6格,但是長度卻要略微短了一些。

  畢竟【丁蘭尺】本來就要比【文公尺】短,更何況【文公尺】只有8格,【丁蘭尺】卻足足有10格,同樣在第6格刻度的話,自然是要短的。

  二話不說,左暘果斷按照【丁蘭尺】的“義”的長度在那張黃紙上做了一個標記,而後沖抽屜裡取出一把剪刀,極為整齊的沿著那個標記橫向裁了下去……至於黃紙的寬度,左暘暫時沒去管它,因為所有的符紙寬度都是一樣的,主要區別就在於長度。

  做完了這些,左暘再次拿起毛筆在硯台中蘸了一些硃砂。

  “唰唰唰……”

  成千上萬次的練習,已經使他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夠將那個符籙畫下來,並且分毫不差。

  至於筆畫的順序,他並沒有故意複雜化,而是按照自己直覺上最為順手的順序揮筆潦草,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張符籙便以臨摹完成。

  “轟!”

  也是這個時候,左暘猛然從這張剛剛完成的符籙上面感受到了某種無法言喻的共鳴。

  這種共鳴非常輕微,但是對於左暘而言卻無比清晰……

  “我去他大爺的,成了!!!”

  左暘瞬間拍著桌子跳了起來,甚至因為這段時間在這件事情上面毫無進展而產生的壓抑,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發洩似的爆了一句粗口。

  “成了?”

  黑炭詫異的望著左暘。

  “成了!”

  左暘像個孩子一般高興的手舞足蹈,一下子撲倒床上將黑炭抱了起來,一邊旋轉一邊狠狠的將它吸了一頓。

  畢竟,如果沒有黑炭剛才的那番話,他恐怕直到現在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在這件事上也不可能產生這麼大的進展……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黑炭便是他的一員福將,是他的幸運星,是他的大功臣。

  “……”

  黑炭只覺得被轉的有點眩暈想吐。

  而左暘如此轉了幾圈之後,也終於略微冷靜了一些,臉上依舊洋溢著溢於言表的興奮,兩三步來到門邊,對黑炭說道:“我現在、立刻、馬上要用精血畫符,因為現在還不知道這道符到底有什麼功用,所以你最好先出去一下,免得符成之後誤傷到你。”

  說完,他便已經打開了門,也不管黑炭什麼意見,一揮手就直接把它扔了出去。

  “喵——!”

  黑炭被重重的摔在了外面的沙發上,只得不爽的叫了一聲表示抗議,然而回應它的卻是“砰”的一聲十分乾脆的關門聲,之後又傳來了反鎖房門的聲音。

  房間之內。

  左暘已經咬破了舌尖,一滴天階相師的精血射入硯台之中,很快與硃砂融合在了一起。

  左暘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手持毛筆輕輕蘸下,接下來只要將這張符畫出來,便可以體會它的具體功用了……

  好期待!
Babcorn 發表於 2019-6-6 17:40
第六百二十九章 來我家

  這一次,左暘畫的依舊非常迅速,因為這個符籙他已經畫了不知道多少遍,哪怕閉著眼睛也能做到沒有任何誤差。

  而也就在最後一筆順利收勢的時候。

  “轟!”

  一陣比之前強烈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共鳴猛然出現,甚至這張符籙上面那紅色的字跡也是瞬間變得明豔了許多,而後這抹明豔又是猛然一斂,這張符籙居然微微抖動了起來,似乎已經無法抑制蘊含其中的強大力量了一般。

  要知道,此刻左暘的房間門窗緊閉,空調也沒有打開,這絕對不是空氣流動產生的影響。

  “收!”

  強行按捺下激動的心情,連忙伸出手去,用食指與中指猛然一夾,便將其控制在了手中。

  也是這一瞬間,一道明悟彷彿醍醐灌頂一般猛然出現在了他的意識當中,令他頃刻之間便得知了這張符籙的名字與功用——【百解咒符】!

  其功用也是相當的暴力,能夠解除絕大多數禁制以及害人的咒術,甚至就連許多不應該出現在世間的人與鬼怪之間的捆綁契約也能夠破解,從而防止鬼怪對生人進行反噬,而就算是沒有問題的人得到這道符籙,也可以隨身攜帶當做護身符來使用,從而抵禦一部分歪門邪道的陷害,可以說是一道非常實用的符籙了。

  “好東西!”

  左暘精神為之一振。

  他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一種用途——破解“斫龍陣”!

  原本【鎮魂釘】中的“斫龍陣”對於之前的他來說,基本上就是一個不可能破除的禁制,只有不間斷的使用【鎮魂符】才能夠隔絕“山河之靈”的力量,使得之前見過的孕婦一家人不再受到詛咒。

  而現在,如果對其使用【百解咒符】的話,解除那個令人絕望的“斫龍陣”應該不在話下,畢竟“斫龍陣”雖然難解,但其實也算不上多麼厲害的陣法,至少從威力與功用上來說只能算的上二流而已,畢竟充其量它只是一個“密碼箱”功用的陣法嘛。

  而只要解除了“斫龍陣”,【鎮魂釘】裡面儲存下來的“山河之靈”自然就是左暘的東西了……

  “山河之靈”可以做什麼用呢?

  它其實是一種“祥瑞之氣”,能夠在無形中改變許多東西,比如:一條血脈的運勢,一個人的命理、甚至一座建築的吉凶等等等等……古代天朝對此早有研究,流傳至今的“風水學”,便是由“山河之靈”的多寡來決定的。

  只可惜這玩意兒不能直接被左暘吸收歸為己用,用來提升自己的相師境界,而且“斫龍陣”一旦解除,“山河之靈”還會隨著時間不斷的洩露流失,即使使用【鎮魂符】也不能阻止其逐漸流失的驅使。

  因此,左暘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想好了它的用途,他打算利用這些“山河之靈”為一個人改命。

  當然不是“逆天改命”,因為使用“山河之靈”為一個人改命是符合天道的,所以並不逆天,這就像你從河裡打水去澆灌一顆樹木一樣,這並不會破壞自然界的生態平衡,正所謂取於天地,用於天地,不增不減,天道本就是這樣的規則,與自然界其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知名遊戲主播“賀蘭雪”,又被水友們親切的稱之為“腿精雪”。

  因為左暘此前曾經答應過她,會在有能力的時候幫她將那“三奇貴人”的命理消除掉,從而讓她變成一個不再因為“特異能力”而煩惱的普通人。

  左暘就是這樣的人,要麼幹脆就不答應,而答應了的事,他從來沒有食言過。

  當然,並不是說他在賀蘭雪身上就一點私心都沒有……

  賀蘭雪的“三奇貴人”是一種十分稀少的命理,所謂“三奇”,指的便是“天地人”三奇的總稱,乃是十分厲害的“四柱神煞”之一。

  而所謂“神煞”,又是吉神與凶煞的總稱。

  此前確定賀蘭雪命理的時候,左暘曾就說過,“三奇貴人”其實有好幾種外在表現形式,要麼這種人生來就是精神病人,要麼生來就有某些特殊的嗜好、理想和才能,再要麼就是像賀蘭雪這種擁有特異功能的人。

  而影響這種外在表現形式的,便是吉神與凶煞的力量佔比,吉神的力量佔據主導,外在表現就要好一些,而凶煞佔據主導,外在表現自然就不好。

  像賀蘭雪這樣的“三奇貴人”,便是吉神佔據了絕對的主導,畢竟對於一個人而言,擁有特異功能可要比生下來就是精神病人好出太多了,甚至如果運用得得當,便是要在人類社會中封神的可怕存在。

  而如果左暘利用“山河之靈”幫賀蘭雪改了命,這“三奇貴人”之中蘊含的吉神和凶煞力量並不會憑空消失,便可以被左暘歸為己用,當然,這倒不會令左暘也擁有“三奇貴人”的命理,否則這就變成他為自己逆天改命了,而是會以天道之力的形式歸入左暘體內,為他的相師境界提供一筆相當可觀的“經驗值”……

  這便是左暘的私心。

  雖然過程略微有些複雜,但結果卻還是沒有改變,最終左暘還是會向“通天神相”的終極目標邁進一步,而且可能是一大步。

  當然,左暘能夠感覺到,這枚【鎮魂釘】之中收納的“山河之靈”相當可觀。

  如果只是為賀蘭雪改命的話,應該是不可能一下子用光的,而剩下的部分“山河之靈”因為左暘沒有能力貯存,為了避免浪費,左暘也已經想好了用途……他打算讓其擴散到自己居住的這個小別墅裡面,這樣一來,這個小別墅就變成了一處福地,起碼在“山河之靈”逐漸消散的最近一段時間之內,他、夏天一家以及錦繡工作室的所有人都可以受到“山河之靈”的影響,享受一波不錯的紅利,也算是肥水沒有流入外人田地了。

  而事實上,以上這些收穫還不是左暘最為激動的。

  最令他激動的其實是,他現在雖然才剛剛參透了【丁蘭尺】上的一種符籙,但既然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方法,剩下那三種符籙便也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接下來只需要一種一種的勤加臨摹,相信用不了太長的時間,剩下三種也將會逐漸成功……

  而剛剛參透成功的【百解咒符】便已經擁有如此霸道的威力,想來剩下的三種符籙應該也不會太差,對於左暘實力的提升,必定是非常可觀的。

  “刺激!太刺激了!有了今天的突破,我接下來的路只會更加通暢!”

  左暘彷彿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成為“通天神相”的羊腸小道變成了一條陽關大道,筆直而通暢。

  事實上,從【大江湖】開服之後,左暘的人生便已經順利的可怕了。

  無論是遊戲之中還是現實之中,他都在遭遇著一個一個的奇遇,每一個奇遇都在不斷的給他帶來驚喜,使得他的相師境界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蹭蹭蹭蹭的往上飛竄,那叫一個應接不暇。

  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他可能是天道爸爸的私生崽,並且還是天道爸爸最喜歡的那個私生崽……

  當晚,左暘並沒有立即使用【百解咒符】破除【鎮魂釘】之中的“斫龍陣”。

  雖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一試,但為了防止“斫龍陣”破除之後,裡面的“山河之靈”消散太快,也只能強行忍著。

  ……

  次日上午,8:30。

  遊戲官方的直播平台中,賀蘭雪正在進行遊戲直播。

  她的直播時間一直以來都非常穩定,每天只開兩次,上午8點到10點,晚上7點到10點,從來不熬夜,也給自己留出了比較寬鬆的遊戲外的休閒時間。

  上午觀看直播的水友還是相對比較少的,因此賀蘭雪的直播也比較輕鬆,多是做一些比較簡單的任務,又或是玩一玩生活職業方面的東西,而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還可以分神與水友們聊聊天,回答一些水友們的問題,這樣的互動其實挺受水友們歡迎。

  當然,僅僅如此肯定是不夠的,作為一名人氣遊戲主播,她還有一些其他的手段……當然不是露肉,這方面賀蘭雪還是很有節操的……偶爾她會與水友們玩一些比較刺激的小遊戲,比如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遊戲。

  就像現在,她就在一邊刷日常任務,一邊與水友們進行著類似的遊戲,並且將遊戲的內容直播出來。

  “叮!”

  一個信息提示音響起。

  賀蘭雪收到了一條消息,是一個之前在遊戲中加過她好友的水友發來的:“腿精雪,請如實回答,你長了這麼大總共交往過幾個男友?”

  這就是一個真心話大冒險的問題,賀蘭雪必須選擇回答,否則便要接受懲罰……當然所謂的懲罰,也是在遊戲中進行的。

  而問題的內容雖然是語音,但通過直播,還是能夠被直播間裡的水友們聽到的。

  只不過這個問題卻引來了他們的一片噓聲:

  “靠,這問題都問了八百遍了,能不能稍微有點創意?”

  “這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水友!”

  “別問!問就讓直播間裡的30萬粉絲替腿精雪回答,1個,是她初中的同桌,兩個人就牽過一次手,初吻還在!”

  “能不能問個刺激點的問題?”

  “……”

  在直播間彈幕的一片噓聲中,賀蘭雪莞爾一笑,學著水友們的語氣說道:“1個,是我初中的同桌,我們就牽過一次手,初吻還在……”

  “啊……我剛才沒想好,能不能換一個問題?”

  那名水友連忙又發來了消息。

  “不能,下一個,今天還剩下9個問題。”

  賀蘭雪狡黠的說道,然後從好友欄中這名水友的移了出去。

  作為一個知名主播,賀蘭雪在遊戲裡的好友數量可是相當驚人的,經常組個隊下副本就能遇到自己的粉絲,然後加個好友,殺個怪又遇到了自己的粉絲,再加個好友,在主城裡面露著臉溜躂一圈……那就不知道要加多少個好友了。

  因此就算這個遊戲給了玩家設置了5000個好友上限,賀蘭雪的好友欄也早就不夠用了。

  後來還是水友們主動支招,消除了許多假粉絲,然後又制定了這麼一個只要有幸進行一次互動就要被移出好友欄給其他水友機會的機制,才總算讓賀蘭雪的好友欄略微流動了起來……這種情況下,被移出去的水友也不會心生怨念,而由此空缺出來的位置,則會在固定的時間通過直播間的抽獎活動補充。

  當然,一般情況下,這些好友都被賀蘭雪設置了“拒絕接收消息”,只有開啟互動活動的時候,才會對抽中的好友取消這個設置……否則賀蘭雪每天就什麼都不用幹了,光是信息提示音就能把她給煩死。

  於是,直播間的抽獎系統繼續滾動,片刻之後,一個數字被選定:3215。

  賀蘭雪熟練的在好友欄中找到編號為3215的好友,對其取消了“拒絕接收消息”的限制,然後將一條信息發了過去:“現在是賀蘭雪的真心話大冒險時間,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問題可以借這個機會進行提問,如果30秒鐘沒有提問,就視作放棄這次機會嘍。”

  “兄弟,這次的問題要給力一點啊!”

  “別像上一個笨蛋,又問那麼個已經被問了八百遍的白痴問題好麼?”

  “快點問啊!”

  “……”

  眾多直播間的水友紛紛期待的起鬨,當然,他們也知道有些過分的問題是不可以問的,否則賀蘭雪有拒絕回答的權力,並且還會直接將提出這類問題的水友拉黑。

  片刻之後。

  “叮!”

  一條信息傳了過來:“腿精雪,自打上次和無缺公子下過那個活動副本之後,大傢伙屢次要求你找他再一起直播一次,可是你每次都假裝沒有看見,老實說吧,你是不是私底下也找過無缺公子,結果被他給無情拒絕了,所以才遮遮掩掩怕我們笑話?”

  這個問題一出,直播間瞬間炸了:

  “我勒個去,這個問題有那麼點意思了!”

  “給這位老鐵點贊,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八卦一下了,結果從來沒有一次抽到過我!”

  “666,6翻了,腿精雪,快點回答這位老鐵的問題,你和無缺公子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是不是被拒絕了?”

  “請看著我們的眼睛,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

  賀蘭雪也是頓時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懵。

  其實打心底裡,她對左暘是有那麼點朦朧的好感的,這點她得承認。

  但是也就僅限於次了,因為通過後來的一些交往她可以感覺得到,左暘對她是完全沒有任何“邪念”的……所以這點朦朧的好感她也就放在了心底,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趨勢……說白了,兩人現在就是那種普通朋友的關係,如果有事的話應該會聯繫,並且沒有任何負擔與障礙,但是沒事的話,對方也就僅僅只是好友欄中的一個名字而已。

  而至於水友們希望左暘參與到她的直播中來的要求,賀蘭雪自然要視而不見,因為她之前曾經試探過左暘,旁敲側擊的問他“有沒有開直播的想法,如果他開直播,一定會火的”,而左暘則甚至考慮都沒考慮一下,便是很直白的告訴她“沒有興趣”……所以她知道,左暘是絕對不會來摻和這種事的,乾脆就不要提了,免得被拒絕了自己反而下不來台。

  “快回答呀!”

  “腿精雪,你在猶豫什麼,你要知道,猶豫,就會敗北啊!”

  “該不會是真被無缺公子給無情拒絕了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畫面想想也確實是尷尬的不行……”

  “……”

  水友們仍在起鬨。

  “呃,其實……”

  賀蘭雪組織了一下語言,終於想好了應該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而就在這個時候,“叮”的一聲信息提示音卻忽然又響了起來。

  賀蘭雪還以為剛才這位水友對這個問題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於是順手就接收了這條信息。

  下一刻。

  一個懶洋洋的男性聲音隨之響了出來,進入了賀蘭雪以及直播間三十多萬粉絲的耳中,只聽那個聲音說道:“最近有空吧?你安排一下時間盡快來我家一趟,這次可能要在我這多住幾天,食宿由我負責,你帶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可以。”

  而這條信息的發送者,正是一個叫做“鐵口直斷”的傢伙。

  與那些水友們不同,像左暘這樣的好友,自然是在特別的好友分組裡面,並且肯定不會拒絕接收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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