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修真之覆宇翻雲 作者:飛舞激揚 (連載中)

 
regn13 2018-8-19 19:49: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68 37077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7
第七百四十九章 蠻橫的藥尊!

    “我……我霍通什麼時候得罪了太師,他要這樣對付我?”

    霍通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著實是不同意,付出的汗水,直可以用車載斗量來形容。因此,霍通十分珍惜他這個衛戍大將軍的職銜,就這樣被靳飛白以莫須有的罪名給剝奪了,他豈能服氣?因為激動,雙目已是一片赤紅。

    “大膽!霍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在指責太師公報私仇,處事不公?”高子夫拍案而起,神情好不嚴厲。

    “你他娘的少在老子面前耍威風,老子不吃那一套!”霍通是個漢子,又出身行伍,可想而知,脾氣也好不到哪兒去,高子夫想要用官威來壓他,顯然是打錯了算盤。霍通根本就沒慣著他,也是一掌拍出,生生的將他身旁的一個茶几,劈成了滿地的碎屑。

    如此聲響,當時便駭的高子夫面無人色,就連身子分明都在微微顫抖。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高子夫怕歸怕,卻絕不能服軟。否則百官如何看他,尚在其次,失了靳飛白的臉面,只怕他的前途就全毀了。

    “好你個霍通,你當真要造反不成?”

    “造反就造反,難不成我霍通還會怕誰?”霍通是個實心漢子,脾氣又暴躁,一句話便墮入了高子夫的圈套之中。常溫意識到不對,想要阻攔,卻是沒能來得及。

    “好好好!大家都聽見了吧,這可是霍通他自己親口說的。禁衛軍何在,立即給我將反賊霍通拿下!”

    “我看誰敢!?”

    霍通是衛戍大將軍,這禁衛軍也在其管轄之內,其威信不低,一聲怒喝,剛剛要圍上來的禁衛軍,不由自主的便停住了腳步,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一個個很是有些尷尬。

    “怎麼?你們想要跟著霍通這反賊一起謀反?”見自己的命令,竟然不好使,高子夫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高大人,你別一口一個反賊的給霍通戴帽子。你明知道,霍通的脾氣不大好,什麼造反不造反的,不過是氣話而已。”

    眼見再繼續下去,霍通就真要坐實反賊的罪名了,常溫張口了。和高子夫比較起來,常溫還是更喜歡霍通多一些,這與大皇子無關。

    “脾氣不好,就可以大放厥詞?脾氣不好,就可以想造反便造反?常大人,您這番論調,聽上去還真是新鮮吶!”高子夫冷笑了一聲,言辭中充滿譏諷。

    高子夫這一說話,就好像是起了個頭兒,大臣中好似炸開了鍋似的,爭先恐後的對他和霍通斥責聲討,那聲浪是一浪高過一浪!都說眾口鑠金,這話常溫算是見識了。非但沒能給霍通解圍,看這情形,反倒是把他自己也搭進去了。

    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在眾大臣的嘴裡,他便已經成了霍通造反的幫凶,而且是說的有鼻子有眼人,讓常溫如此機敏善變之人,都不禁啞口無言,不知該從何辯駁了。

    其中偶爾有幾個為他和霍通說話的人,很快便被更加響亮的聲討聲給生生淹沒。

    而那些個屬於二皇子和三公主陣營的大臣,看熱鬧都來不及,當然不會好心為常溫和霍通說話,一時間,兩人的處境十分被動。

    “常溫,霍通,我看你們兩個還是乖乖認罪吧,我會為你們求情,儘量不禍及你們的家人!常溫,我記得,你老娘還活著吧?”高子夫滿臉陰笑的望向常溫,邪邪的說道。

    老娘絕對是常溫的逆鱗,聽高溫這一說,常溫頓時炸了,渾身殺氣迸發如潮,驀然伸手一指高子夫,咬牙切齒的道“姓高的,你若敢傷我娘一根汗毛,我常溫讓你生不如死!”

    “哼!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危言聳聽的話,有用嗎?你老娘的性命不是掌握在我手裡,而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

    “呸!常兄,這幫兔崽子分明是有心陷害,與他們多說無益,先讓我殺個痛快!”受了這麼多的憋屈,霍通早已是氣的腸子都打結了,此時再也按捺不住,一聲爆吼,猶如瘋虎般的撲了出去。

    幾個躲閃不及的大臣,直接便被霍通的掌風給掃了出去,慘叫痛呼聲,立時響成了片。

    “快……快攔住他,快!”高子夫是一介文官,不通武道,這樣的情形,頓時便將他嚇得汗毛倒樹,喉嚨中不停的發出陣陣怪叫,身形無比狼狽的向後連連跌退。

    高子夫身旁的武將中,倒是有幾個高手,此時紛紛搶出,聯手接住了霍通的掌風。

    “你們這群兔崽子,分明是找死!”眼睜睜的看著高子夫從自己的掌下溜了,霍通胸中的憤怒,更是膨脹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程度,一聲爆吼,真氣飛轉如梭,雙臂齊展,雙掌好似風火輪般的翻騰飛舞,眨眼間便化作成百上千道掌影,狂風暴雨般的席捲開來。

    霍通身為衛戍大將軍,豈是那些普通將領所能比?掌勢這一展開,猶如狂風掃過落葉,區區幾個武將,焉能擋的住他?一陣悶哼聲過後,幾條身影,好似破麻袋,四處拋散砸落,幾個身手不夠靈敏的文職大臣,也跟著遭了殃,當場被砸翻在地,哎呦痛呼聲,也跟著響成了片。

    掃除障礙,霍通一聲冷笑,右掌直伸,牽動身形,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直bi高子夫而去。

    “狗ri的高子夫,我霍通與你無怨無仇,你卻要這樣害我,今日我不殺你,我便不是霍通!”

    “啊!?救……救命!”高子夫哪兒經歷過這陣仗?一張老臉,眨眼間便是慘白一片,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後連連倒退,那冷汗冒得,簡直就像是忘記關了的水龍頭,哪怕是用‘汗出如漿’,都不足以形容。

    “放肆!”眼見高子夫便要喪命在霍通的手中,一聲爆喝,陡然炸響,直震的在場眾人耳膜嗡嗡,彷彿隨時都要破裂。

    首當其衝的霍通,更是如遭雷擊,如野馬般奔騰向前的身形,就好像被人突然勒住了韁繩,瞬間便硬生生的定了住。霍通的身子連顫了幾顫,緊接著一口鮮血便從喉嚨中噴出,四濺開來。

    常溫的心頭猛然一沉,下意識的往喝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藥尊寒著一張臉,緩步踏進了偏殿。

    “尊者,您……您來的正是時候!霍通他……他要造反!”見到藥尊,高子夫好像見到了救星似的,忙不迭的向他衝了過去。

    “高子夫,你休逃?”見高子夫就從自己的面前逃過,霍通心中不忿,發出一聲怒吼,下意識的揮掌劈了過去。

    “老夫在此,豈容你張狂!?”霍通剛一出手,藥尊便猛然揮出了一掌。霍通的手段,哪裡能與圓滿之境的藥尊相提並論?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霍通整個人直橫飛出了十餘丈,一直撞在了牆上,這才停了住,嘔血不止。

    “尊者息怒,這一切都只是誤會!”常溫沒想到藥尊竟然會出手這麼重,吃了一驚,趕忙走上前來說道。

    藥尊斜眼打量了常溫一番,嘴角兒蕩漾起一抹冷笑,幽幽的道“誤會?怎麼,常大人覺得我這一雙眼睛是瞎的不成?本座在此,那霍通都敢如此囂張,單憑這一點,我便斷定,高大人所說,必定是真!”

    “什麼?”藥尊的話再次讓常溫吃了一驚,甚至讓他有些發懵。

    藥尊不是自己人嗎,深得大皇子的尊敬,怎麼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非但不為霍通開脫,反倒落井下石起來了?再聯想到今日高子夫以及隸屬於大皇子黨群臣的反常表現,一個原本常溫從來也沒想到過的可能,陡然清晰了起來。

    “尊者,這高子夫欺人太甚,您……您怎麼還幫著他?”就在常溫心頭震動,思緒電轉的時候,霍通卻帶著滿臉懊惱與怨恨的衝了上來,目光直指藥尊。

    “明明是你要造反,還說別人欺人太甚,哼哼……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尊者,您怎麼也這樣說?我霍通對大皇子那向來是忠心耿耿的,我怎麼會造反?”

    “住口!現在你造反的陰謀敗露,難道還想要給大皇子潑髒水?”藥尊完全不聽霍通解釋,那腔調甚至比高子夫還要狠辣無情,直接便將霍通給造蒙了,一雙眼睛吧嗒吧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既然你已無話可說,那本座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

    “我……我明白了,你們這是合著伙兒的想要栽贓我霍通!我不服,不服!”霍通人是直xing子,卻絕不傻,總算是看清了眼前的局勢,懷揣著滿腔憤恨的怒聲吼道。

    “你這瘋狗,死到臨頭了還胡言亂語!給我跪下!”藥尊眼睛猛然一瞪,一股無形卻異常強大的威壓,立即便如山般的壓在了霍通的身上。

    霍通措不及防,雙腿一彎,身子便矮了下來。可就在霍通的雙膝要跪在地上的時候,霍尊的神情猛然一變,額頭上爆出根根青筋,鋼牙咬的更是嘎嘣亂響,他不斷矮下去的身形,竟在這一刻,生生的定了住。

    除了霍通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正承受著怎樣的重壓,唯有透過他臉上那充滿痛苦的神情,方能揣測一二……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7
第七百五十章 大皇子的變化!

    “好一個霍通,本座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何時!”見霍通竟然硬挺著扛住了他所釋放的威壓,愣是沒有跪下去,藥尊的臉上陡然猙獰了起來。腳下猛然向前跨出了一步,霍通的身形頓時一挺,一口血箭應勢噴出。

    “尊者……”常溫下意識的張嘴喊了一聲。

    可還沒等常溫將話說完,藥尊那比刀子還要冷冽三分的眼神,便向他偷了過來,嗓音冷若寒冰“怎麼,你也想死?”

    藥尊這猙獰的表情,冷的讓人發抖的話語,印證了常溫心中的那個猜測。雲天門及靳家肯定與大皇子之間發生了什麼,看藥尊和高父子這架勢,這是敞開了要與大皇子反目成仇,而他與霍通,作為大皇子的左膀右臂,自然而然的被列入了他們首先要剷除的目標。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一直支持大皇子的靳家和雲天門,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調轉了矛頭?常溫的心中滿腹疑惑,百思不解。不過常溫疑惑歸疑惑,對這一切倒是樂見其成!實際上,當常溫得知大皇子對他娘做了些什麼之後,這報復便像是得到滋潤的種子一樣,開始在他的心中蓬勃成長了起來。

    噗通!

    伴隨著一道沉悶的響聲,霍通終於沒能支撐住,雙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直將青石鋪就的地面,都生生的跪的裂開一片密密麻麻的龜紋。

    “都還愣著幹什麼?給我砍了這反賊的腦袋!”見霍通終於就範,高子夫立即露出一片獰笑,揮手喝道。

    之前那幾個被霍通給震飛的武將,回過神兒來,紛紛拔出隨身佩劍,爭先恐後的向著霍通撲了過來。

    “姓高的,還有你這老傢伙,我霍通就算是做了鬼,也絕不會放過你們!”霍通緊咬著牙關,一字一句,那都是從牙縫裡生生擠出來的,充滿了讓人毛骨悚然的憤恨。

    “哼!你這話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可卻一個鬼也沒見到!你要是真能變成鬼,那倒是新鮮的很!哈哈哈……給我砍了他!”藥尊一聲狂笑,直震的房樑上的灰塵都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一柄柄閃爍著寒光的刀鋒,同時高高舉起,那架勢哪裡只是要砍霍通的腦袋?簡直就是要將他生生剁成肉醬!

    “當~~~”就在那一柄柄刀鋒,即將砍下之時,渾厚肅穆的鐘鳴聲,突然響徹了雲空。

    “尊者,這是朝會的鐘聲,我們……”高子夫轉頭看了一眼霍通,神色恭敬的看向藥尊。

    “不管怎麼說,霍通是皇上欽封的衛戍大將軍,地位非同一般,就算要處決,那也得得到大皇子的首肯才行!”

    與霍通共事了多年,感情還是有的,常溫不由自主的脫口說道。

    藥尊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冷冷的笑了起來,道“也好!就讓大皇子親自頒布詔書,將霍通當眾處決!這樣一來,也能殺雞敬拜!”

    藥尊明知道霍通是大皇子的親信,還要讓大皇子親自頒布詔書置霍通於死地,這分明是想要當眾打大皇子的臉。光是剷除大皇子的左膀右臂還不夠,更還要沉重打擊大皇子的威信與地位,這簡直是不給人留絲毫活裡的絕戶計啊。

    文武百官中,聰明人絕不只有常溫一個,二皇子以及三公主陣營中的那些大臣,也紛紛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表面上一臉平靜,沉默不語,好像是漠不關心,實際上那腦子不定在以什麼樣的驚人頻率飛轉。

    “好!那就依尊者所言!來人吶,將霍通給我捆起來!捆結實點兒,這條瘋狗力氣大著呢!嘿嘿……”高子夫邪笑道。

    鐘響九聲,文武大臣,依序列班進殿。藥尊走在最前,高子夫與常溫緊隨其後,文武大臣列成四排,寂然無聲,各守規制。而霍通則被兩名禁軍護衛押著,最後走進了大殿。

    本來一切都與平時不同,可待眾大臣抬起頭來,卻幾乎不約而同的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甚至就連藥尊,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愣。

    此時端坐在皇位上的,不是大皇子,竟然是已經久不曾上朝的皇帝段文淵!只是此時的段文淵,閉著眼睛,昏迷不醒,沒有了過去的那股子統領宇內的皇者霸氣,不過多年的積威也不是說沒就沒得,哪怕此時段文淵昏迷著,已然能夠給滿朝文武的心頭,壓上重重的一座大山。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段文淵的身上時,常溫的目光卻是如釘子般的釘在了在段文淵右側如山般矗立不動的萬東,激動就像是逐漸沸騰了的水,在其臉上愈演愈烈。常溫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鐵戰王朝的朝堂上見到萬東。這份驚喜,這份疑惑,即便是以常溫的沉穩老練,一時都有些壓制不住,令其身體不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

    如果不是萬東及時的拿眼神制止了他,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失態失格的事情來。

    “皇上!皇上!!”伴隨著一陣陣淒慘的呼喊,文武大臣中不斷有人跪了下去,痛哭不止。

    拿眼一掃,這些人,既有對段家,對段文淵嘔心瀝血,忠心耿耿的老臣,也有因為受了一肚子委屈,急切希望段文淵能為他們做主撐腰,重整乾坤的忠臣。段延龍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同時也將他們全都記在了心裡。這些人才是鐵戰王朝真正的脊樑砥柱!

    “都給我閉嘴!還沒到你們哭喪的時候呢!”藥尊沒料到段延龍竟然會將段文淵帶到這朝堂之上,心中一時吃不透段延龍的算盤,正要細細分析,卻被週遭的哭聲,弄的心煩意亂,集中不起精神,一擺手,厲聲喝道。

    “尊者,大家久不見父皇,一時激動,有些情難自禁,您何必發火兒呢?”段延龍站在段文淵的左側,轉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站在右側的萬東,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竟神奇般的從容起來,再居高臨下看向藥尊的時候,立時便少了許多畏懼,只覺得對方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了。

    “大皇子,皇上龍體欠安,經不起折騰,您怎麼也不對我說一聲,便將他給帶到這裡來了?您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藥尊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道道森寒冷光,緊盯著段延龍不放,言語中滿是威脅。至於萬東,他壓根兒連正眼也沒給一個。心中理所當然的將他當成了大皇子的小跟班,和五亮一樣,滿懷愚忠,不知死活的蠢貨!

    “呵呵……我父皇的身體的確是欠安,但說危險,還談不上!再說了,我今日將父皇請到這裡,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給他治病!”

    “治病?笑話!皇上的病,就連本座都束手無策,這天底下,哪兒還有別人能治?”

    “尊者,我絕對沒有瞧不起您的意思。可是這天大地大,能人還是有的。要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哈!聽大皇子的意思,好像是找到了比本座本事更大的高人!那好哇,本座今天便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這高人,到底有什麼通天的本事!”

    大皇子冷笑了一聲道“您的確要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因為今天這位高人,不光要治好我父皇的病,而且還要揪住那個害我父皇之人,將他碎屍萬段!”

    段延龍說頭一個字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滿滿的笑容,可是說到最後,臉上的笑容卻悉數化作了寒冰,那神情直陰沉森寒的可怕。

    “你……”

    望著雙目銳利如刀,神情咄咄bi人的大皇子,藥尊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此時的大皇子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殿下,高子夫害我,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就在藥尊心裡揣測,大皇子是不是吃錯藥了的時候,被五花大綁的霍通,猛然撞開了兩個禁軍護衛,連滾帶爬的沖上了前來。

    見霍通渾身浴血的狼狽模樣,段延龍不禁吃了一驚,忙問道“霍通,你這是怎麼了?”

    “殿下,末將……”

    “霍通圖謀造反,竟欲殺戮大臣,被尊者就地擒拿,特押來請殿下御准處死!”霍通才剛一張嘴,就被高子夫打斷,氣勢凌人的沖段延龍高聲說道。

    “什麼!?簡直是胡說八道!霍通是我的心腹,向來對我忠心耿耿,怎麼可能造反?”

    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段延龍心中卻是清楚的很。靳家和雲天門這是看到大局將定,他這個傀儡也沒什麼用了,於是便迫不及待的開始打壓他了,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驢,段延龍豈有不怒的道理?

    “殿下,霍通的罪行,在場的大臣全都是親眼所見!臣是不是胡說八道,殿下一問便知!”這一切本來就是靳家和雲天門的既定計畫,此時又有藥尊為他撐腰,高子夫可以說是全無顧忌,說出來的話,也是格外的不客氣,當場便與段延龍頂了起來。

    根本就不用段延龍動問,高子夫的話音才剛一落,滿朝文武便炸開了鍋,一干大臣,爭先恐後的為高子夫作證,對霍通大加指責。一個個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就好像霍通xx了他們的老娘一般!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8
第七百五十一章 重創藥尊!

    “統統給我閉嘴!你們以為這是哪裡,菜市場嗎?”眾大臣的議論,讓段延龍聽的心煩,一聲厲喝脫口而出,頗具威力,正雞鴨亂講的群臣,頓時閉上了嘴巴,一個個的臉上,無不流露出吃驚之色。在他們的印象中,大皇子好像從來也沒有表現的如此激烈過,尤其還是當著藥尊的面兒。

    藥尊就更是吃驚了,剛才他還只是有這樣一個感覺,現在他卻幾乎認定了,段延龍的的確確的變了!

    “難道是因為我將他bi的太緊太狠,以至於他萬念俱灰,不顧一切了?……”

    就在藥尊胡思亂想,心中湧出百般推測之時,段延龍不理會群臣,將目光投向了霍通,道“霍通,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通忙道“殿下,末將是聽說,您要罷黜我這衛戍大將軍之職,一時著急,所以才有些亂了方寸,做了一些……”

    “等等!是誰說我要將罷黜你的?”段延龍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霍通立即便瞪向了高子夫,厲聲吼道“就是他!他給末將編織了一籮筐莫須有的罪名,擺明了是有心要災害末將!”

    段延龍神情一肅,看向高子夫,沉聲問道“高大人,霍將軍說的,是真的嗎?”

    “這……”眼見段延龍的目光銳利而森冷,與他之前的表現可說是判若兩人,高子夫的心頭微沉,一時也有些吃不準,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霍通說他的那些罪名都是你編織的,你有辯駁的權力!有什麼儘管說就是,不必吞吞吐吐!”

    藥尊此話一出,高子夫的腰桿兒立即便挺直了起來,再無顧忌,揚聲道“殿下,臣與霍通素無怨仇,豈會無端栽贓陷害於他?臣對霍通的每一項指控,都是證據確鑿!如果殿下肯給臣一點時間,臣定會將所有證據呈現在殿下面前,讓殿下一一過目!”

    “你有個屁的證據!你讓殿下給你時間,是便於你從容的去製造偽證,你以為這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嗎?”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高子夫還是言之鑿鑿,霍通著實被氣壞了,忍不住放聲怒罵起來。

    “放肆!朝堂之上,豈容你張牙舞爪?”見霍通鬧的越來越凶,藥尊面色一變,伸手便向著霍通的脖頸抓了過去。

    以藥尊的修為,這一抓,就算不能將霍通抓的喉嚨破裂而亡,也足以毀了他的聲帶,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這霍通要是連話也說不了了,那是圓是扁,還不是任由他藥尊說了算?

    “藥尊手下留人!”見藥尊竟要屈殺霍通,段延龍急了,急忙高聲吼道。

    可那藥尊執意要取霍通的性命,豈會聽段延龍的?嘴角兒掠過一抹冷笑,爪勢卻是絲毫不停。

    “老匹夫,你……”霍通狂吃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揮掌格擋,可他此時被五花大綁,雙掌哪裡動彈的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藥尊的利爪帶著一種死亡氣息,向他正面撲來。

    “哼!我看真正放肆的人是你!”

    就在霍通以為自己必死之時,一道冷冰冰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

    這嗓音一響,一隻修長大手,就彷彿是突破了空間限制般的,異常突兀的出現在了霍通的眼前,還不等霍通做出反應,這只大手,便已奇準的扼住了藥尊的手腕。藥尊那不可一世的凌厲爪勢,就彷彿被突然冰封了一般,威力全失。

    “你找死!”

    藥尊壓根兒就沒想到,在這朝堂之上,竟然會有人敢衝他出手,當他的手腕被萬東握住的時候,竟沒有立即反應過來。足足愣了片刻之後,這才醒過神兒來,憤怒頓時如噴發的火山一般,在他的心底爆發開來。

    一聲厲喝,藥尊想也不想的便催動起體內真氣,想要將萬東的手給震開,不,給震的粉碎!

    當其體內山呼海嘯般的真氣,向著萬東蜂擁而去的時候,藥尊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冷酷至極的笑容。段延龍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今天的表現實在是離譜兒,殺雞儆猴,讓他清醒清醒,正可謂是一舉兩得!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自己闖了進來,你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藥尊似乎已經感覺到,萬東的心神正在瑟瑟發抖,臉上的冷笑越發猙獰。正當他要一鼓作氣將萬東徹底置於死地之時,一股灼熱的如岩漿一般的氣流,突然從萬東的手心噴薄而出。

    那種感覺,就像是雪花落入了岩漿之中,藥尊所釋放出的真氣,片刻間便在這股氣流之下,煙消雲散,再也無跡可尋。

    “怎……怎麼會這樣?”這樣的情景,是藥尊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嘴巴張大了不說,一雙眼珠子也要從眼眶裡生生鼓了出來。

    “是啊,我也想問!你們雲天門的人,怎麼就這麼討厭?”萬東握住藥尊的手腕,輕輕的湊到他的耳旁,低低的道了一句。

    “你……”

    “滾!”藥尊想要說話,可萬東卻沒給他這個機會,體內道氣驀然爆發,藥尊整個人就好像被凌空抽飛的足球般的,立即騰空而起,慘呼著向後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大殿的金柱上,然後重重的反彈砸落地面,嘔出鮮血三升!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說是電光火石也不為過。可正因為這一幕發生在極端的一瞬間,所以才更有一種驚人的衝擊力,震懾力!尤其是當藥尊痛苦的在地上蜷曲成一團的時候,滿朝的文武大臣,更是鴉雀無聲,連個屁都不敢放。

    段延龍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因為格外用力,拳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眼中閃過一道暢快至極的笑意,如果不是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兒,保管他已放聲大笑起來了。與此同時,他更是看到了萬東的強悍,也更加堅定了與萬東一起走下去的心。

    “你……你敢傷我!?”藥尊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萬東,直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他來鐵戰王朝這些年來,還是頭一次吃這樣的憋。

    “哪裡來的野小子,竟敢傷尊者,簡直是找死!來人吶,還不將他給我亂刀分屍!?”高子夫反應了過來,跳著腳,歇斯底里的吼道。

    聽到召喚,殿外伺候的禁軍人馬,頓時湧了進來。

    霍通雖然被綁著,卻臉上卻與段延龍一樣,滿是興奮。見禁軍將兵器對準了萬東,立即神氣十足的吼道“都他娘的不想活了?就連藥尊這老東西都不是人家的對手,你們又算個屁?”

    霍通此話一出,湧進來的禁軍們,臉色都變了,一個個下意識的轉頭向藥尊看去。待看到藥尊那蒼白的面色,不停哆嗦的身軀,對霍通的話,再無懷疑,面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混賬!他就算是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你們怕什麼?”

    “高大人,就你自己的命金貴,別人的命都不值錢,是不是?你要真有本事,自己出手!”

    “你……”

    “哼!最見不得你這種無恥小人!”霍通恨恨的哼了一聲,轉頭看向那群禁軍,喝道“還他娘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給我滾出去!?”

    這霍通到底是衛戍大將軍,對禁軍說話本就好使,再加上霍通全是為他們好,不像高子夫那樣,只將他們當成是炮灰,那些湧進來的禁軍,先是感激的沖霍通點了點頭,然後很是麻溜的退了出去。

    “高子夫!你行啊!看來,此人便是你造反的幫凶吧?”高子夫沒想到,霍通都這步田地了,竟還能讓他吃癟出醜,心中好不憤恨,冷冷的說道。

    “高子夫,你要再胡說八道,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說話的不是霍通,而是段延龍。就連藥尊都被萬東給拿下了,段延龍哪裡還會在乎高子夫這條聽命狗?

    “殿下,您……”高子夫的心頭不禁顫了一顫。

    段延龍冷哼了一聲,道“萬公子是我特意請回來為我父皇治病的高人,誰若對他不敬,我滅他全族!”

    “咳咳……大皇子,你真以為這小子能救得了你父皇的性命?我勸你一句,不要再做夢了,還是面對現實吧!這小子就算是再有本事,也翻不了天!”藥尊捂著胸口,惡狠狠的說道。

    “天我是翻不了,可那些自認為自己是天的跳樑小丑,我還是不放在眼裡的。”萬東冷笑著道。

    “那好!咱們就走著瞧!”藥尊怒哼了一聲,轉身要走。

    “且慢!”萬東突然一聲大喝,將他給叫了住。

    見藥尊回頭看來,萬東冷笑了一聲,道“先前殿下不是說了嗎,今日要將暗害皇上的凶手找出來,到時候說不得還需要你幫忙,你怎麼能走?”

    “小子,你大概還不清楚,你在跟誰為敵吧?”藥尊眯起眼睛,盯著萬東,殺機瀰漫。

    萬東冷笑了一聲,毫不理會,轉頭看向段延龍,道“殿下,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段延龍早已是迫不及待,立即點了點頭,大聲喝道“霍通對鐵戰王朝,那是忠心耿耿,不用說,一定是遭到了有心人的陷害!這件事到此為止,誰再敢胡言亂語,我絕不輕饒!來人吶,為霍通鬆綁!”

    “謝殿下!”段延龍這一番話,直把霍通感動的眼淚橫流,一口氣沖段延龍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8
第七百五十二章 鐵證!

    “殿下,霍通謀反,在場眾大臣,都是見證者,您這樣處置,未免不妥吧?”藥尊雖然有些不給力,可高子夫也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霍通,一咬牙,張口說道。

    段延龍聞言,眉毛斜刺裡挑了三挑,霍的將目光鎖定了高子夫,冷冷的道“高子夫,我看想要謀反的人不是霍通,而是你吧?你高子夫大概從來也沒將我這個當過儲君放在眼中,否則,怎敢如此犯禮僭越!?”

    “啊?殿下,您……您何出此言?”段延龍的語氣之凌厲,直讓高子夫冷汗涔涔。

    段延龍怒拍龍案,厲聲喝道“你若再不知禮數,以下犯上,我便命人將你亂棍斃於殿上,你信是不信?”

    自打段文淵病重,段延龍上朝當政伊始,他便只是個傀儡,傳聲筒,在高子夫,藥尊這些臣子面前,戰戰兢兢,心中不知道憋了多少的委屈和憤怒,今日仰仗著萬東,一齊發洩出來,心中好不暢快!

    段延龍聲聲如雷霆,完全拿出了一個儲君該有的氣度和威嚴,高子夫雖然是靳家的代言人,可終究不是正主兒,焉能經受的住?驚呼一聲,腳下踉蹌連退,神情很是狼狽。

    藥尊站在一旁,白眉緊皺,下意識的便要張嘴挫挫段延龍的威勢,突然斜刺裡射來一道冷光,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驚心望去,萬東冷幽幽的目光,正在他的身上逡巡打量,警告意味,十分明顯。藥尊那些個到了嘴邊兒的話,不由自主的便咕咚一聲,又被他給嚥了回去。

    被一個ru臭未乾的小子壓的死死的,藥尊心中自然不忿,可不忿又能怎麼樣?仗勢欺人者,必被更強勢者所欺!藥尊該有這樣的覺悟。

    “都還愣著幹什麼?是聾了還是傻了!還不立即給霍將軍鬆綁!?”

    段延龍的嗓音在朝堂之上咆哮,文武大臣無不噤若寒蟬,殿外的禁軍護衛急忙衝進來兩個,小心翼翼的為霍通解開了繩索。

    命一臉喜色的霍通站在一旁,段延龍舉目看向萬東,道“萬公子,您請吧!”

    萬東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群臣,朗聲道“不瞞諸位,皇上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絕不是因為患病所致,而是遭歹人謀害!”

    “是誰有這天大的膽子,敢謀害皇上?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只是如此,怎麼足夠?弒君當滅九族!”

    萬東此話一出,立時引燃了現場氣氛,那些對段文淵忠心耿耿的老臣,忠臣,無不破口怒斥,喊殺聲,直響徹了整個朝堂!

    “諸位大臣放心,害我父皇者,吾必殺之!”段延龍一邊厲聲怒喝,一邊看似不經意的瞥過藥尊。

    藥尊的心神不由自主的打了個突突,莫名的多了幾分驚慌。

    段文淵體內的噬心蠱蟲早已被他的道氣束縛住,萬東此時要做的,只是將其從段文淵體內取出罷了,甚是簡單。不過當眾大臣親眼看到萬東從段文淵的口中取出了一條足有半尺長,通體血紅,形貌猙獰可怖的蟲子時,無不驚呼出聲,面露恐懼,不約而同的向後連連退去。

    “這不是……”常溫不是第一次見到噬心蠱蟲的真面目,可他的吃驚卻比眾大臣更甚。

    段文淵體內的這條噬心蠱蟲,比從他娘體內取出來的那條,絕不止大了一點半點兒,一看便知,段文淵中招的時間比他娘要早的多。跟在段延龍身邊這麼久,常溫對段延龍還是比較熟悉瞭解的,更是清楚的知道段延龍的孝順。所以常溫可以拍著胸脯的保證,段文淵體內的這條噬心蠱蟲,絕對不可能是段延龍的手筆。這也就是說,這噬心蠱蟲,很可能與段延龍無關,那自然而然的段延龍也不大可能是害他娘的凶手。

    常溫下意識的抬頭向萬東看了過去,他堅信,萬東一定是已經弄清楚了真相,否則絕不可能與段延龍一道出現在這裡。

    萬東看到了常溫的眼神,衝他微微點了點頭。常溫的心情立時便平復了下來,他現在什麼也不用做,只要耐心的等待萬東揭曉真相即可!

    “不可能……這不可能!”望著萬東手上的那條噬心蠱蟲,藥尊面色瞬間大變,呆愣了半晌,不由自主的脫口發出了一聲驚呼。

    這噬心蠱蟲,是他耗盡心血,好不容易才培育出來的,除非是他,否則誰也別想將其從中招者體內取出,而向萬東這樣輕而易舉,好像好不費事的便將噬心蠱蟲取了出來,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呵呵……藥尊,你說什麼不可能?”萬東笑呵呵的望向藥尊,問道。

    “你……”藥尊差點兒便脫口問出萬東是怎麼做到的,總算他反應夠快,及時醒悟了過來,若是真這樣問了,那豈不是等於變相承認是他害了段文淵嗎?

    想到此處,藥尊只將萬東恨的牙根都有些癢癢,心中直罵萬東陰險無恥。表面上笑眯眯的,好像人畜無害,實際上暗地裡早就給他挖了一個又一個坑,等著他自己往裡跳。當下,藥尊索性閉上了嘴,一言不發,裝起了深沉。

    “萬公子,這……這就是你說的噬心蠱蟲?!”眾人之中,最激動的還是段延龍。

    望著在萬東手裡掙扎扭曲著的噬心蠱蟲,段延龍的一顆心都要痛的裂了開。難怪段文淵會被折騰的奄奄一息,體內有這樣一條猙獰大蟲,肆虐猖狂,只怕是鐵打的漢子,他也受不住。

    想到這些年來,自己父親所承受的苦難,段延龍這個做兒子的,焉能不恨,焉能不激動?

    “藥尊,你這畜生!我今日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我就不配姓段!”暴怒之下的段延龍,哪兒還管得了那許多,一轉身,便衝著藥尊厲聲吼道。

    藥尊一驚,沉聲道“大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好像我是暗害皇上的凶手似的!”

    “難道不是嗎?到了現在,你休想抵賴!”

    “大皇子!飯可以亂吃,可話卻不能亂說!你若是有真憑實據,老夫甘願認罪!可如果你拿不出憑證,那此事,老夫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就是!殿下,尊者可是一個很有身份和名望的人,不容任意栽贓陷害……”

    “你給我閉嘴!不想死,就滾到一邊兒去!”段延龍一臉厭惡的衝著高子夫斥道。

    “哼!大皇子,您這是要仗勢欺人嗎?別忘了,您還不是皇上呢!不要以為有人為你撐腰,你就可以胡作非為。我勸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單憑這小子,能撐的起你的腰嗎?”

    “你要證據是嗎?我這就給你證據!”萬東冷笑了一聲,身形突然掠起,直向著藥尊的咽喉抓去。

    “你要幹什麼?”藥尊終究也是圓滿之境的強者,雖然吃驚,卻並沒有亂了方寸,急忙劈出一道掌風,想要阻住萬東的身形。

    藥尊想的倒是不錯,可萬東豈是好相與的?冷笑一聲,道道金光,驟然爆發,好似傾盆大雨,瞬間便湮滅了藥尊的燭火螢光,爪勢竟是絲毫也未停頓,等藥尊意識到不妙的時候,萬東的五指已然扼住了藥尊的喉嚨。

    “混賬!”要害被制,藥尊既驚又怒,口中發出一聲厲喝,揮掌便向著萬東的胸口劈了過去。

    這一掌,藥尊倒是劈中了,可感覺就像是劈在了幾百丈厚的實心鋼塊上,一股剛猛異常的反彈力道,甚至比他的掌勁更要雄渾三分,藥尊的心口驟然傳來一陣劇痛,一口逆血箭一樣的從他口中噴了出去。

    劇烈的痛楚,讓藥尊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便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萬東將手裡的噬心蠱蟲生生的塞進了藥尊的口中,直落肚內。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藥尊狂呼了一聲,立即便感覺到,一股撕心的劇痛,迅猛襲來,直讓他當場翻倒在地。

    萬東冷笑了一聲,幽幽的道“你不是總喜歡拿這噬心蠱蟲害人嗎,今日我便讓你也嘗嘗被這噬心蠱蟲噬心的痛苦!”

    “你……你等著,本座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這噬心蠱蟲是藥尊培育出來的,他自然知道其厲害。大驚之下,也顧不得那許多了,身形倒轉,以頭撐地,雙臂平舉,雙腿擺出盤膝虛坐之勢,瘋狂的運轉起體內真氣,身上瞬間便被一絲絲氤氳白氣所籠罩。

    “萬公子,他這是在做什麼?”段延龍驚聲問道。

    萬東輕笑道“這應該便是將噬心蠱蟲從體內驅除的法門。”

    “什麼!?那……那這就是他謀害我父皇的鐵證啊!”段延龍激動的不已的失聲喊了起來。

    群臣也在此時議論紛紛,其中不乏聲討怒斥之聲。高子夫那些個靳家勢力,雖然是有心為藥尊辯解,可在此種情況之下,卻也是無話可說,只能沉默應對。

    “殿下,我娘染有痼疾,你每年都會賜靈丹為她醫治,敢問這靈丹是否也是得自藥尊?”常溫走上前來,急聲問道。

    常溫這一問,段延龍的面色陡然一驚,趕忙道“正是!常溫,這藥尊居心叵測,他送的靈丹,未必是什麼好東西。你娘她……”

    段延龍臉上所流露出的擔憂和急切,滿是真誠,絕無做作。這讓常溫的心中不禁一暖,對段延龍所有的怨恨,都隨著誤會的消除,而煙消雲散……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8
第七百五十三章 底氣!

    “我娘無恙,讓殿下費心了。”常溫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頷首說道。

    段延龍放心的長吐了一口濁氣,道“那就好!不過不可大意,有機會,還是將老夫人接到戰皇城來,讓萬公子給看上一眼為好。”

    常溫與萬東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更又燦爛了幾分,重重點了點頭。

    噗!

    段延龍和常溫正說著的時候,正拼盡全力要將噬心蠱蟲從體內驅除的藥尊,突然張口噴出了一道血箭,整個人好像倒下的木樁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原本就已經十分難看的面色,此時更是如鬼一般,滿面蒼白,全無一絲血色。

    “怎麼會這樣?”藥尊望著自己的雙手,臉上滿是驚駭與迷惘。

    剛才他施法驅除噬心蠱蟲,竟發現,哪怕他調動了渾身所有真氣,竟也奈何那噬心蠱蟲不得。別說是將它驅除出體外,甚至是威脅到它都難。在噬心蠱蟲的周圍,好像被人為加持了一道護衛屏障,分外牢固,幾乎堅不可摧。而那噬心蠱蟲一入其體內,便開始大肆吸食吞噬他的心血,而且吞噬的速度之快,遠遠超乎他的想像。

    按理說,這噬心蠱蟲是藥尊一手培育出來的,他並不應該覺得害怕,可面對他體內的這條‘變異了’的噬心蠱蟲,他是真的害怕了,而且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感到畏懼。

    “怎麼樣,自食其果的感覺不好受吧?”望著完全亂了方寸,一臉驚慌恐懼的藥尊,萬東笑眯眯的問道。

    “是你!這一定是你幹的!你對噬心蠱蟲做了些什麼?”藥尊霍的轉向萬東,雙眼赤紅,張牙舞爪的吼道。

    萬東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只是將它的能力稍稍的提升了那麼一點點。怎麼樣,沒有讓你失望吧?”

    “你……你這個混蛋!快將這噬心蠱蟲從我體內取出來!”

    有時候,這人的修為太高,也未見得就是一件好事。修為越高,境界越高,感受就越敏銳,尤其是瀕死的感受,更是清晰而強烈。就像現在的藥尊,他甚至可以清楚明了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失。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跑步衝進死神的懷抱裡,卻完全無法停下來。稀里糊塗的死去,有時候,真的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那可不行!你將皇上禍害成了這個樣子,自然要負責!等這條噬心蠱蟲在你體內飽吸心血之後,我便會將其取出,然後當作補品,給皇上服下。到時候,皇上便能恢復如初了。”

    看著藥尊的面色一點一點的陰沉下去,萬東笑意盎然的道“我不是說過嘛,需要你幫忙,我想你也不會介意,對嗎?”

    “姓萬的,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有多大的本事,我都絕不會放過你!想拿我的命去換段文淵的命,你是打錯了算盤,老夫少陪了!”藥尊一咬牙,厲吼一聲,振身便要掠走。

    等萬東為他取出噬心蠱蟲,只怕他就算是不死,也沒幾日可活了,眼下只有一人能夠救他,那就是大尊者!關鍵時刻,藥尊倒是冷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想走嗎?藥尊,你這算盤打的也太美了,給我乖乖留下來!”萬東當然不會放藥尊走,一聲冷哼,伸手便向著藥尊的後心抓了過去。

    藥尊似乎是早有防備,萬東身形剛一動,他便猛然折轉身形,雙掌齊舞,體內真氣悉數奔湧而出,化作一道擎天般的巨大掌影,狠狠的向著萬東拍了下來。同時身形不停,繼續向後暴掠而去。

    幾番交手,藥尊已經知道萬東的修為深不可測,遠在他之上,壓根就沒做憑這一掌將萬東擊傷的美夢,只希望能借這全力一掌暫時阻遏萬東的身形,為他脫身搶出時間。

    藥尊的想法倒是不錯,可他還是低估了萬東。

    那巨大的掌影好像要將整個大殿都生生撐破了,委實是駭人,可是要對付萬東,卻還遠遠不夠。

    金光乍起,猶如宙斯投出的懲罰之矛,轟的一聲,便洞穿了巨大掌影。在道氣的吞噬肆虐之下,那由真氣凝結而成的巨大掌影,轉眼間的工夫,便宣告土崩瓦解,化作一片青煙,消散無蹤。

    這一幕波瀾壯闊,卻也很短,似乎只有那麼一兩個呼吸的工夫。藥尊拼盡了渾身力氣,卻非但沒能拉開與萬東的距離,萬東反倒是到了他的跟前。

    “啊!”藥尊口中不由自主的爆出一聲驚呼,下意識的伸出雙掌,想要將萬東擋住,可結果只能是螳臂當車,伴隨著咔嚓的兩道骨裂聲,藥尊的身體從半空中極速墜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我不讓你走,你走的了嗎?”萬東落下身形,不等藥尊爬起,一隻腳便已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胸口。又是接連幾口血箭噴薄而出,藥尊的精神已是萎靡到了極點。

    “你……你若敢殺我,便是與我雲天門為敵,從此以後,三天三界,再也無你容身之所!”

    “哈哈哈……就憑一個小小的雲天門,還說什麼三天三界,也不怕笑掉了世人的大牙!”、

    萬東一通狂笑,右腳再次重重跺在了藥尊的胸口上,藥尊的胸口立時便凹陷了下去,伴隨著脫口而出的血箭,那條噬心蠱蟲也被帶了出來,被萬東凌空接在手中。

    飽吸藥尊心血的噬心蠱蟲,還未來得及將心血完全消化,通體不再是赤紅一片,而是呈現出淡淡的金色。這藥尊苦修多年,境界已臻圓滿,這心血也不知道經受過多少番錘煉,已經是相當純淨,絕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比。萬東將其稱作為補品,那是一點兒也不虛誇。

    取出噬心蠱蟲,萬東的五指猛然攥緊,道道金光自其掌心亮起,眨眼的工夫,一條噬心蠱蟲,便已化作了一把赤金相雜的粉末。

    “掰開皇上的嘴!”

    段延龍哪裡敢怠慢,趕忙將段文淵的嘴巴給捏了開,萬東屈指連彈,赤金粉末直化作數道赤金光芒,紛紛沒入了段文淵的口中。原本昏迷不醒的段文淵,沒過多久,喉嚨中便傳來陣陣鼾聲,由弱而強。

    “萬公子,我父皇他……”段延龍見狀大喜,以至於眼淚都湧了出來。

    萬東笑道“等皇上一覺醒來,應該就沒事了。”

    “好!太好了!萬公子,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了。”

    萬東擺了擺手,笑道“身為臣子,為皇上分憂,那是應盡的本分,不必言謝!”

    “臣子?”常溫不禁愣了一愣,有些不大相信的向萬東望去。心中詫異,以萬東那麼高的心氣兒,怎麼會甘願做一個臣子?

    段延龍放聲笑了起來,道“我還差點兒忘了!霍通,你這個衛戍大將軍,恐怕還真的不能再擋下去了。”

    “什……什麼?說了半天,殿下您還是要撤我的職啊?”霍通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好戲,尤其是看到不可一世的藥尊被萬東踩在了腳下,給條死狗似的,心情更是無比舒暢。段延龍這個時候來了這麼一句,簡直就是往他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而且還是一大盆。

    見霍通那委屈的都要掉下眼淚來的模樣,段延龍呵呵的笑道“沒辦法啊,誰讓你的本事沒有人家大呢?我要是將衛戍大將軍的職銜給了萬公子,你會有意見嗎?”

    “這個……”霍通望了萬東一眼,吭哧了半天,終於是嘆息了一聲,一臉無奈的道“如果是讓萬公子來當這個衛戍大將軍,那末將沒有任何意見!萬公子有本事,更救了皇上的命,別說是當衛戍大將軍,就算是到我爺爺,我也沒意見!”

    “哈哈哈……”霍通這一說,直讓在場的不少大臣,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段延龍和萬東,也齊齊露出了笑容。

    “霍將軍,雖然你不再是衛戍大將軍了,可你也不能偷懶。我現在就任命你為我的副將,在我不在的時候,戰皇城的衛戍事宜,還是由你全權負責!霍將軍,讓你做我的副手,你不屈吧?”

    “不屈不屈!霍通遵命!”萬東的話令霍通大喜,忙不迭的連連點頭道。

    “大皇子,衛戍大將軍一職非同小可,切不可草率!臣以為,是不是與太師商量之後再行任命?”

    靳家費了這麼大的事要拿掉霍通,就是為了換上自己人,將整個戰皇城牢牢的控制在手心兒裡,現在就這樣雞飛蛋打,高子夫不能不說話,否則他沒辦法向靳飛白交代。

    “這種小事,我看就用不著麻煩太師了。太師的年紀畢竟大了,不宜過於cao勞!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議!”大皇子擺了擺手,口氣甚是不耐煩。

    “可是……”

    “住嘴!本皇子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聽不懂?退下!”

    這人一旦有了底氣,連說話的感覺都不一樣了。現在的大皇子,才真正算是有了為君者的氣度和威嚴!

    高子夫乖乖的退了下去,他心裡隱隱的感覺到,再不聽話退下,只怕他今天很有可能沒辦法活著走出這裡了。若是換做以前,高子夫絕對會對這種感覺嗤之以鼻,可現在,只要瞥一眼,還在地上痛呼shenyin的藥尊,他的心就不停的哆嗦。

    就連藥尊都被放倒了,他高子夫又算個什麼東西?屁而已!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8
第七百五十四章 殺!

    “罷了!今日老夫認栽了,你們可以放我走了吧!”被萬東踩在腳下的藥尊,幾乎咬碎了滿嘴的牙齒,方才將這一句話說了出來。

    雲天門在升天大陸,那是何等風光的存在?他藥尊也算是個人物,不敢說在升天大陸呼風喚雨,卻也不是個能被輕易忽視的角色。他哪裡會想到,有朝一日來到這向來被他瞧不起的凡俗小世界,竟然會落到這步田地。

    屈辱!羞恥!藥尊這一輩子,心情還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糟糕過!他只恨不得,將整個凡俗小世界都從天地間抹去,也只有這樣,才能洗刷他的恥辱!

    “放你走?你做什麼美夢呢?”萬東冷笑連連的說道。

    這話鑽進藥尊的耳朵,就像是一陣猛烈的電流,直將藥尊急的發蒙,瞪眼望向萬東,問道“你……你還想怎麼樣?”

    “殿下!藥尊意圖謀害皇上,這是弒君的死罪!現在證據確鑿,請殿下下旨,將藥尊就地正法!”萬東猛然轉頭沖大皇子大聲說道。

    萬東此話一出,舉座皆驚,就連段延龍也是吃了一驚!他雖然對藥尊是恨之入骨,卻也從來沒想過要殺了他。不是不想,實在是不敢。藥尊背後的雲天門,勢力實在是太大,光是想一想,便足以讓他心神震顫。

    “姓萬的,你瘋了嗎,你竟然想要殺我!?”藥尊的一雙眼睛,倏然瞪圓了起來,眼珠子彷彿都要生生鼓出來了。今日所受的這一切屈辱,已經讓藥尊近乎於瘋狂,可他做夢也沒想到,萬東竟然還不滿足!

    “哼!你所犯的乃是弒君的滔天大罪,若不殺你,天理難容!殿下,請您下旨!”

    段延龍有些不確定的向萬東看去,一雙眼睛分明是在說“真要如此做嗎?”

    而面對段延龍這充滿問詢的目光,萬東的神情卻是如鐵一般堅定,沒有哪怕一絲的猶豫。

    整個大殿,文武大臣也有近百人,此時卻是鴉雀無聲,那氣氛壓抑的好像能將人的脊樑都生生壓垮。

    段延龍心潮起伏,思緒片刻難寧。殺了藥尊,就等於正式向雲天門宣戰,從此以後,只有你死我活,再無任何迴環餘地。這對段延龍來說,就好像是走上了一條永遠不能回頭的不歸路,這決心絕不好下。

    段延龍此時的心理活動,完全在萬東的預料之中。萬東也不做聲,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等段延龍自己做出決斷。

    “段延龍,老夫不相信,你真的有膽子殺我!”被bi到這個境地,藥尊也是豁出去了,赤紅的雙目直瞪著段延龍,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道。

    藥尊的本意是想要對段延龍施壓,提醒他雲天門的強大,可沒想到,他這一番話,反倒是促使段延龍下定了決心。尤其是他雙目中透出來的那種入骨入心的恨意,更是讓段延龍警醒。

    不殺藥尊,留他一條性命,藥尊就會感恩戴德,不再與他段家為敵了嗎?藥尊要是有這份心xing,今天這一切便就不會發生。段延龍希望與雲天門還留下點兒迴環餘地,這已經是不可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留著藥尊,那就等於是為日後留下了一個強敵。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何必還有那麼多顧忌?

    殺一個,少一個!

    “藥尊,我和父皇待你不薄,你卻居心叵測,竟犯下弒君大罪,我若不殺你,如何服眾?來人吶,將藥尊就地正法!”段延龍神情陡然一厲,張口喝道。

    “不……不可!”高子夫一聽,魂兒都快嚇沒了。

    藥尊今日和他一同上朝,如果就這樣被段延龍給殺了,他能脫得了干係?雲天門的傲慢,可不光是針對敵人的,對自己人也不例外!更何況,高子夫在人家雲天門的眼裡,怕也算不上是自己人,充其量算是自己人養的一條狗而已。藥尊要是死了,雲天門的怒火首先便要傾瀉在他的身上,這可是高子夫萬萬承受不起的。

    高子夫一時激動,竟然整個人都趴在了藥尊的身上,看那樣子,就好像要代替藥尊去死似的。

    段延龍的面色頓時就冷了下來,沉聲道“高子夫,你如此保護一個犯有弒君之罪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是同夥?”

    “不……不是!殿下,臣只是覺得,藥尊身份特殊,究竟如何處置,還是應該與太師商量過之後再……”

    “住口!好你個高子夫,你張口太師,閉口太師,眼中還有我這個當朝儲君嗎?你若再不滾開,我就下旨,將你一同斬了!”

    “臣……臣……”高子夫冷汗直冒,這才扎眼的工夫,渾身上下便已盡數濕透。原本十分清晰靈敏的腦瓜,此時卻是一片混沌,臣了半天,也沒臣出個所以然來。氣急之下,高子夫直衝身旁的那些效忠於靳家的大臣吼道“你們都啞巴了嗎?說話啊!”

    高子夫的吼聲甚是淒厲,可是對那些大臣,卻並沒有什麼用。非但沒人張口,反倒是躲的更遠了一些,也不知道各自心中在打什麼算盤。

    “高子夫,看來你是鐵了心要給藥尊陪葬了。既然如此,我焉有不成全你的道理?”段延龍的嗓音,異常冰冷,直要將高子夫渾身的鮮血生生凍結。

    高子夫正六神無主之時,一股巨力突然從其身下傳來,直讓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斜飛了出去。被高子夫壓在身下的藥尊,突然彈身暴起,快若閃電的向著段延龍撲了過去。

    “你要殺老夫,老夫先殺了你!”

    “找死!”高子夫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聲冰冷的怒斥,陡然自他的面前響起,聽上去距離他十分之近。

    高子夫不由打了個冷顫,抬頭一看,站在他面前的除了萬東,還會是誰?只是此時的萬東,面如寒冰,殺氣蒸騰,簡直就是一尊煞神。

    高子夫膽寒欲裂,正要張口驚呼,萬東的掌鋒便已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股鑽心的劇痛,當場便讓高子夫暈了過去,他那橫飛的身形,瞬間凌空轉向,直向著藥尊撞了過去,比那閃電更快。

    藥尊當然不想死,可眼下他若想脫身,唯一的辦法,就是拿住段延龍,然後以段延龍來威脅萬東。所以,在高子夫為他求情之時,他便已經開始行動,積蓄體內僅存的真氣,準備做拚死一搏。

    眼看著段延龍就在眼前,活下去的希望觸手可及,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碩大的黑影,突然斜刺裡砸了過來,藥尊根本就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砸了個正著。一陣天旋地轉,藥尊眼中的景色迅速變化,哪兒還有段延龍的身影?

    “藥尊,你害完皇上,又要害大皇子,如此喪心病狂,簡直罪該萬死!”

    正當藥尊被撞的五迷三道,滿目發昏的時候,萬東的身形卻已到了他的面前。不再給他任何機會,萬東的手掌,閃過一道金光,直接劈在了藥尊的心口之上。道氣爆發,藥尊的五臟六腑幾乎在一瞬間化作碎肉,身形不等從空中落下,便已沒了生息。

    “呼”段延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身體一陣搖晃,差點兒沒癱坐在地上。

    方才發生的這一切,雖然極快極短,卻是動人心魄,段延龍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有些要爆炸的意思。

    “殿下,您沒事吧?”常溫和霍通兩人同時掠了過來,一左一右的將段延龍給扶了住。

    左膀右臂都在身旁,段延龍的情緒這才徹底平復了下來,沖兩人笑了笑。

    “殿下,高子夫好像死了!”常溫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

    就在不久前,他還和高子夫鬥智鬥勇,可轉眼的工夫,高子夫便已成了一具屍體。都說人生如戲,可這戲未免也太精彩激烈了吧?

    “死了?”就連段延龍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吶吶的問了一句。

    “現在看來,高子夫與藥尊一定是同黨!否則,也不會驟然發難。”萬東無視群臣驚駭怪異的神色,張口說道。

    “對!一定是這樣!如此說來,這高子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有餘辜!常溫,霍通,你們立即命人抄了高子夫的家,將其屍首置於城樓之上,曝屍三日!”段延龍這次也是發了狠,索性將事情徹底做絕。

    “那藥尊呢?”萬東微微一笑,問道。

    “一樣!”段延龍不假思索的脫口道。

    萬東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霍通道“霍將軍,這件事就交給你吧!藥尊與高子夫的屍體,嚴禁任何人靠近。曝屍三日,不得有誤!”

    “得令!”高子夫,藥尊相繼斃命,可算是為霍通出了大氣,此時在霍通的眼中,萬東簡直就是神明一般。對他的命令,那是毫不猶豫,立即領命而去。

    今日對段延龍來說,可是打了一個漂亮又解氣的翻身仗。拿眼一掃,攀附於靳家的那些文臣武將,無不是噤若寒蟬,一個個忙不迭的將頭低了下去,生怕下一刻高子夫和藥尊的悲慘命運便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相信經過今天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朝會,他們回去之後,得仔細掂量掂量了,看看是不是有必要重新站隊。就算不重新站隊,相信他們日後,也必將收斂許多,絕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9
第七百五十五章 覺悟有點兒低!

    “一場朝會,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有些累了。今日到此為止,散朝!”說罷,大皇子擺了擺手,親自抱起還沒有醒過來的段文淵,又沖萬東點了點頭,便丟下群臣,快步走了出去。

    “萬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段延龍一走,常溫立即便迫不及待的走到萬東面前,低聲問道。

    萬東搖了搖頭,沖那些兀自回不過神兒來的文武大臣喝道“殿下已經說散朝了,你們都沒聽見嗎?還呆在這裡幹什麼,難不成等著殿下請你們吃飯?散了散了!”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表面上大皇子是主角兒,可實際上,萬東才是真正的推手。而眾大臣,也都親眼見識到了萬東的厲害,就連藥尊那樣的厲害人物都栽了,更別說是他們了。

    萬東話音一落,還真是好使,文武大臣立即退出了大殿,再也沒有一人敢逗留。

    “呵呵……萬公子,看你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鐵戰王朝的新貴,在這戰皇城呼風喚雨了。”常溫自然是例外,此時滿面堆笑的沖萬東豎起大拇指說道。

    萬東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我願意嗎?我若不這樣做,這鐵戰王朝早晚落到靳家和雲天門的手上!哦對了,常溫,我們錯怪大皇子了,害奶奶的不是大皇子,而是藥尊。現在藥尊死了,也算是為奶奶報了仇!”

    萬東這一說,常溫的臉上立時流露出重重的疑團,忙問道“萬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對我說說嗎?”

    萬東點了點頭,將段延龍表面上威風八面,實際上卻是靳家傀儡的悲劇,對常溫和盤托出。最後道“說起來,大皇子也是忍辱負重,很是不易啊。”

    常溫聽到此處,嘖了一聲,用力拍了一下腦門,神情中滿是懊惱“我以前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一直都沒往深處想。經萬公子您這麼一說,那些不對勁的地方,分明就是疑點吶!我若是當初能夠抓住,說不定早就揭穿這層秘密了。不過大皇子也真是的,我與霍通,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他竟然瞞我們到現在。”

    萬東輕嘆了一聲,道:“大皇子瞞你們,何嘗不是為了你們好?你們要是早就知道了,就憑你們對大皇子的這份忠心,靳家和雲天門一早便會下手除掉你們。”

    “萬公子說的是!這靳家和雲天門委實可惡!幸虧老天有眼,將萬公子派了來,要不然,我今天非稀里糊塗的死在高子夫的手中不可。萬公子,您可又救了我一命,走,我請你喝酒去!”

    萬東笑了笑,按住常溫道“喝酒嘛,哪裡都可以,何必到皇宮外面去?再說了,咱們將大皇子一個人丟下,也不大好,是吧?”

    常溫哈哈的笑道“是我考慮不周!藥尊和高子夫的死,必定讓靳家和雲天門大發雷霆,還真有可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這個時候,萬公子的確不能離開皇宮。那好,咱們去找大皇子,順便蹭頓酒喝。”

    “怎麼,你要留下來?靳家和雲天門萬一要是發起瘋來,可是會很危險的。”

    “那又怎麼樣?我常溫可不是被嚇大的!再說了,有萬公子在,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常溫到了關鍵時刻,頗有幾分豪氣,這大概也是當初萬東與他結交的一個原因。

    “好!咱們走!”

    今日打了一場翻身仗,段延龍自然不可能再讓段文淵住到下人住的地方去,直接便將段文淵帶回了他的寢宮。

    望著鼾聲不斷,睡的正香的段文淵,段延龍直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昨天夜裡,他們父子還在絕路上徘徊,今天便是風生水起,榮光再現,如此之大的反差,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恐怕都沒有辦法淡然處之。

    握住段文淵的手,段延龍的眼淚嘩嘩的便流了下來。一種叫做苦盡甘來的味道,在其心中迅速發酵,一發而不可收拾。

    “殿下!臣和萬將軍討酒喝來啦!哈哈哈……”寢宮外響起了常溫的笑聲。

    段延龍趕忙給段文淵掖了掖被角,又擦掉眼中淚水,快步迎了出來。

    一開門,段延龍便見到常溫和萬東並肩站在一起,舉止很是熟絡,不禁微感驚疑,問道“你們……”

    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也沒必要再瞞著,常溫頗為得意的笑道“殿下,您可能還不知道吧?我與萬公子,其實早就認識了。而且萬公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呵呵……”

    “哦?有這樣的事?”段延龍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嗓音中滿是驚訝。

    萬東點了點頭,道“皇上醒了嗎?”

    段延龍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寢宮中卻突然傳來了段文淵的呼聲“延龍,你在哪兒?”

    聽到段文淵的呼聲,段延龍就像是觸電了似的,騰的便衝回了房間,正好見到,段文淵緩緩的坐起了身來。

    “父皇,您大病初癒,應多休息,快快躺下!”段延龍急忙加快腳步的衝了過去,將段文淵扶了住。

    望著段延龍,段文淵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濃濃的關愛,笑了笑,道“怎麼,你覺得為父在床上躺的時間還不夠長嗎?為父是時候站起來了,這所有的苦難,不能再讓你一個人扛下去了。”

    “父……父親!”段文淵此話一出,段延龍的眼窩子立時一熱,淚水便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

    段文淵輕輕的將段延龍的淚水擦了去,道“別哭了,你做的很好,為父為你感到驕傲!”

    “臣常溫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站在一旁的常溫,也甚是動容,噗通的一聲跪拜下去,振聲頌道。

    段文淵沖常溫招了招手,言語甚是和藹的道“常愛卿,雖然朕的身體不能動,可是朕的神志卻是清醒的。這些年來,你為延龍所做的一切,朕心知肚明,也十分感激。快起來吧!”

    “皇上,有您這句話,臣萬死不辭!”言罷,常溫又咚咚咚的沖段文淵磕起頭來。

    段文淵急忙說道“延龍,快,替為父將常愛卿扶起來。”

    “是,父皇!”段延龍將常溫扶了起來,臨了不忘重重握了握常溫的手,所有感激,盡在其中,讓常溫的心一片滾燙。

    “這就是將朕治癒的恩人吧?”段文淵的目光落在了萬東的身上。

    萬東倒是沒有想到,段文淵在昏迷的時候,竟仍然保持著一份意識。這可一點兒也不容易,不光需要旺盛的生命力,更還需要比鋼鐵還要堅強的意志,單憑這一點,便足以彰顯段文淵的不凡,便足以獲得萬東的尊敬!

    萬東正要上前見禮,段文淵突然站起了身來,可能是雙腳已經很久沒有落在地上了,段文淵一時有些不習慣,身形搖擺,略顯不穩。段延龍下意識的伸手要扶,卻被段文淵給擋了回去。

    “不用!朕能站的住!”

    說到做到!只見段文淵猛然一咬牙關,原本搖擺的身形,立時便定了住,紋絲不動,好似一柄鋼槍!

    “恩人,請受文淵一拜!”段文淵站定身形之後,衝著萬東便彎下了腰。

    萬東可以不在乎段文淵一國之君的身份,卻不能不在乎他是個長輩。更何況,段文淵身上,百煉不滅的那股子剛強意志,更是讓萬東對他欽佩不已。急忙走上前來,將他給扶了住。

    “皇上,您這一拜,萬東如何承受的起啊?”

    段文淵擺了擺手,雙目有神的望著萬東,道“我這一拜,絕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段文淵,也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段家,而是因為你救了我鐵戰王朝的億萬百姓!你造下了這天大的功德,別說是區區一拜,就算是要我段文淵的命,我也絕不猶豫!”

    此時段文淵的雙目,異常的灼熱明亮。在其中,萬東竟然看到了當初他在天都國皇帝上官雲龍眼睛裡看到的光芒。那是對黎民百姓的一腔摯愛,是一個君王最最珍貴的東西!

    看到這樣的目光,萬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段文淵,他沒有救錯!

    “萬公子,父皇說的沒錯,這一拜,您受得!”段延龍道了一句,雙膝跪在萬東的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動作恭敬而又幹脆,完全不給萬東阻止的機會。

    “殿下,您這是……”

    萬東忙要將段延龍扶起來,卻被段延龍給避了開,段延龍道“父皇從小就教導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為君者,不能為百姓謀福祉,還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即便名留史冊,那也是臭名,罵名!代天下百姓叩謝萬公子,那是我段延龍的福分!”

    “說的好!說的好啊延龍!有你這話,為父甚是欣慰!”聽了段延龍的話,段文淵大為高興,稱讚不已。

    然而萬東的臉上,卻是火辣辣的有些發燙。若是和這父子倆兒的覺悟比起來,他萬東的覺悟實在是有點兒低。

    萬東做了這麼多,為的是救出徐天龍,為的是讓天都國不再受到侵犯,為的是幫段冷嫣登上皇位,萬東似乎從來也沒想過,他應該為了鐵戰王朝的億萬黎民而這樣做,雖然說他對鐵戰王朝的百姓,也存著那麼一份同情……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9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不可一世的靳霸刀!

    這其中或許也有萬東不是鐵戰王朝人,歸屬感不強的緣故,可段文淵和段延龍父子倆兒的這份情懷,卻著實是令人欽佩,超越一切。

    萬東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一門心思的要輔佐段冷嫣登上皇位,甚至為此逼得段延龍對天發誓,放棄對皇位的追求,可他從來也沒想過,段冷嫣是不是真正的適合做一個皇帝,統領億萬百姓!

    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他與段冷嫣相識的片段,毋庸置疑,段冷嫣是一個美麗而又可愛的姑娘,是一個讓任何男人見了都會怦然心動的好女人。可顯然,她並不是個好皇帝,尤其是與段延龍比起來,更是差的遠。

    萬東不禁發出了一聲苦笑,微微搖了搖頭,就因為他的一廂情願,一心喜好,差點兒便讓鐵戰王朝億萬無辜的百姓,錯過了一位明君,這罪過未免是有點兒太大了。

    “哈哈哈……剛才是誰說要喝酒來的?別愣著啦,我都幾年沒嘗過酒滋味兒了,這酒蟲啊都快長到喉嚨裡來了。延龍,你快命人去準備!”段文淵的精神一刻比一刻好,心情也是大爽,一擺手,發出陣陣爽朗笑聲的道。

    “喝酒?這……”段延龍有些擔心的向萬東望去。

    萬東長吸了一口氣,梳理了一番凌亂的心緒,笑道“少喝一點兒,無妨!”

    “那好!我這就去準備!”今日打了翻身仗,更重要的是段文淵又豁然痊癒,原本瀰漫在段延龍眼前的重重瀰漫,似乎眨眼間的工夫,便驟然開朗,段延龍豈能不興奮?這興奮之下,若是沒有美酒相佐,那就是敗興了。

    段延龍的動作甚至麻溜,不一會兒的工夫,一罈美酒,幾樣精緻小菜,便已就緒。本來君臣不能同桌,可今夜卻破了例。段文淵,段延龍,萬東,常溫四人,圍桌而坐,陣陣酒香,很快便飄滿了整個寢宮。

    “爽!爽啊!哈哈哈……”段文淵咕咚咕咚,一口氣足足幹掉了一斤美酒,這才將酒罈放了下來,仰天大笑,甚是豪邁!

    關於段文淵的故事,萬東沒少聽萬豪雄說起。雖然分屬敵國,可萬豪雄每每提起段文淵的時候,神情中還是以敬佩為多。這便是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超越一切,無關其他,最是純粹!

    萬東是做夢也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與段文淵同桌對飲,這種感覺,既奇妙又複雜,令萬東感懷良多。

    “父皇,這些年來,靳家與雲天門相互勾結,狼狽為奸,是一日比一日猖狂。今日您大病痊癒,我們該如何行事,咱們還要早做商議才是。”酒過三巡,段延龍按住了酒杯,臉上滿是憂色。

    段文淵的病是好了,可那又如何?以靳家如今的權勢,恐怕即便是段文淵也難能力挽狂瀾。不過段文淵終究非段延龍所能比,其驚世的功勛,在鐵戰王朝朝野上下,依然具有相當的影響力,如果細細謀劃,就算不能力挽狂瀾,卻也不至於讓整個段家灰飛煙滅。

    段文淵的嘴角兒突然蕩漾開一抹冷笑,鼻中哼了一聲,道“有什麼好商議的?我段文淵既然挺過來了,就沒那麼容易再倒下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面對面,轟轟烈烈的幹上一場,哪怕身死九段,我段文淵也絕不再低眉順眼!”

    “父皇!”段文淵話音一落,段延龍直激動的喊了起來。

    這幾年來,段延龍忍辱負重,心中積累的委屈和憤怒,早已攀升到了頂點,此時聽到段文淵這一番誓不彎腰的豪言壯語,心中的一腔熱血,立時便被點燃了。一股豪情,激盪於胸,直衝天靈,只恨不得這就衝出去,與靳家拚個你死我活。

    “延龍,父皇知道你這幾年所受的委屈,為了我和你的弟弟妹妹,你撐的不容易。從今天起,咱們段家要重新站起來!”說罷,段文淵霍的將目光頭投向了萬東,切聲道“萬公子,還請您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一個靳家,我們段家扛得住,可是雲天門……”

    “哈哈哈……皇上何須贅言?我萬東本就與雲天門勢不兩立!”

    “好!有萬公子相助,我們段家哪裡還有站不起來的道理!來,這一杯,我和延龍,代表段家的子子孫孫,更代表鐵戰王朝的億萬黎民敬您!”

    說完,不等萬東接話,段文淵便已將杯中酒一口飲下。段延龍自然也不含糊,杯倒酒干!

    雖說,萬東領了衛戍大將軍之職,按理說,是段文淵的臣子,可此時段文淵哪敢真的將萬東視作臣子?一舉一動,都將萬東放在與自己平等的地位。

    段家父子的豪情,也讓萬東心中一陣激動,毫無廢話,盡幹杯中美酒,來了個一切都在酒中!

    “誰敢擋我?滾開!”

    寢宮中的酒是越喝越酣暢,寢宮外卻突然傳來一聲爆喝,緊跟著便是一片讓人皺眉的嘈雜。

    萬東將酒杯在桌上輕輕一放,冷笑著道“該來的果然要來!”

    “聽這吼聲,似乎是靳家老二靳霸刀。延龍,你怕嗎?”段文淵神情沉穩如山,雙目堅定如常,毫無波動,轉頭看向微微有些皺眉的段延龍,含笑問道。

    段延龍身軀驀然一振,笑道“有父皇和萬公子在,孩兒有什麼可怕的?”

    “說的好!走,我們去看看這靳家老二想要幹什麼!”段文淵拍案而起,萬東冷冷一笑,與段延龍,常溫二人緊跟了上去。

    走出寢宮,宮外是一片狼藉。靳霸刀好像發了瘋似的,拳腳並處,雄渾剛猛的真氣,四散迸濺,但凡沾上一點兒,非死即傷,眨眼間的工夫,寢宮外的庭院中,便已躺滿了禁軍護衛。

    “靳霸刀,你好大的膽子,莫非是想要造反!?”段文淵正要開口喝止靳霸刀,有人卻是比他先了一步。

    空中人影重重,七八個高手一齊急掠而至。人還在十餘丈開外,七八道掌勁劍氣,便已如七條咆哮巨龍似的向著靳霸刀碾壓過來。

    這七八個人,萬東倒是認識一大半,黃師道,宮無悔,樂漢雄,譚虎,武秋軍都在其中,剩下的三個,比起他們也並不稍弱,全都達到了九重巔峰之境。這樣的組合,放在別的地方,絕對是奢侈級的,可是此時面對靳霸刀,卻似乎還不夠看。

    “你們這些雜碎,才是好大的膽子!統統給我滾開!”

    靳霸刀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整個人就像是瘋的一般,厲吼一聲,回身便是一掌僻處。

    靳霸刀這一掌,威力之強,著實不是一般的駭人。小山一樣的巨大掌影,高懸天際,尚未動,毀天滅地的氣勢便已覆蓋八方。黃師道,武秋軍等人無不被這氣勢驚的一滯,攻勢立時便沒有了剛開始的順暢,威力更是大減。

    “可惡!”武秋軍心中不禁怒罵了一聲,恨的壓根癢癢。

    雖然九重巔峰,聽上去很是威風,可是和圓滿比起來,無疑是小巫見大巫。實際上,晉級圓滿之境的武者,已經算是脫離了武者的範疇,更別說,靳霸刀此時已經達到了之圓滿中階的境界。

    沒有任何懸念,靳霸刀的巨掌一出,武秋軍等人所釋放出的勁氣,立時宣告崩潰。七八道身影,呈散射狀倒飛了出去,除了黃師道,武秋軍修為略高,只是被震的血氣翻湧之外,其餘六人,全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武秋軍等人的面色,立即便陰沉了下來。雖然他們看靳霸刀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可是人家的本事,他們卻不能視而不見。要知道,靳霸刀到現在為止,背上的金刀還沒有出鞘呢!

    段文淵的眉頭也是不禁微微皺起,先前他說的是壯烈,可段家真要重新站起來,真是沒那麼容易。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一臉平靜的萬東,段文淵微微有些浮躁的心緒,才重新平復了下來。

    “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一掌迫退八大高手,靳霸刀氣勢更厲,拿眼一掃,那圍在一旁的禁軍護衛,無不渾身顫慄,個別膽兒小的,甚至連刀都拿捏不住,噹噹的掉落在地上。

    “靳霸刀,你未免也太囂張了!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收拾的了你了嗎?”伴隨著一聲嬌斥,段冷嫣一臉冰冷的走了出來。在她身旁的,是一個年紀比她稍大一些的青年,眉宇之間與段延龍有幾分相似,也是一臉的皇家貴氣,不用說,定是二皇子段延飛。

    這段延飛,萬東是第一次見,不由得上心多打量了幾眼,於是發現,這段延飛雖然與段延龍長的相似,可是眼神中卻沒有段延龍的睿智與成熟,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鄰家男孩兒,如果除去他皇子的光環,幾乎與普通人無異。

    而且,在段延飛的身上,萬東也感受不到野心的存在。想必,這些年,二皇子不過是被宮家和樂家當成了一面旗幟罷了。像這樣的人,恐怕才是最可憐的。

    “我倒是誰,原來是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禮數了,見了我,連聲二叔也不叫嗎?”靳霸刀冷眼一掃,臉上一片狂傲之色。好像他成就了圓滿中階,就連天地都裝不下他了似的。實際上,靳霸刀還真沒將凡俗小世界放在眼裡,人家的目標可是在道門大世界成就一番驚天偉業……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9
第七百五十七章 胡悲山!

    靳霸刀胸懷這等‘壯志’,望眼欲穿,而一切又順風順水,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此時被人狠狠的潑了一盆涼水,他豈能不怒?靳霸刀不光怒,更怒的要殺人,殺光所有敢於阻礙他躋身道門大世界的敵人,管他是誰,管他有什麼後果,他全都不放在眼中。話說回來,估摸著此時此刻,連這天這地,大概都已入不了他的眼了吧。充其量只是一個困住他,等著他打破的牢籠。

    對黃師道他們來說,不得不承認,身懷雄心壯志,一往無前的靳霸刀,身上確實透著那麼一股子令人側目的霸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當真像是一柄已然出鞘,只等著碎裂蒼穹的刀,讓人心中生畏。

    可是在萬東的眼中,此時的靳霸刀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作死!

    一個區區圓滿中階的武者,便敢在他萬東的面前如此囂張霸道,那可不就是作死的節奏?萬東的眼神一點點的冷冽了下來。

    “二叔?你算哪門子的二叔?謀權篡位,殺害忠良,結黨營私,背信棄義,簡直禽獸不如!虧你還有臉說起,難道就不會臉紅嗎?”段冷嫣的脾氣實在說不上好,不過對萬東是個例外,實際上,那也是被萬東給打怕打服了的結果。此時面對靳霸刀,指望她說出一番好話,那還不如指望靳霸刀幡然悔悟來的實際。

    不過這丫頭一痛罵,卻是酣暢淋漓,大為解氣,萬東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分別到現在,段冷嫣經歷的磨難,恐怕也能趕上唐僧取經了,不過這些磨難顯然沒有將她壓垮,這丫頭的鬥志依舊在,好像……還是那麼強盛。

    “放肆!目無尊長,成何體統,當該掌嘴!”靳霸刀今日擺明了就是來挑事兒的,壓根兒不慣著段冷嫣,一聲爆喝,飛身便向著段冷嫣撲了過去。

    八個九重巔峰在靳霸刀的面前,都唯有吃癟的份兒,段冷嫣就更不用說了。當靳霸刀攜威而來之時,段冷嫣渾身上下就像是被凍僵了似的,連一絲肌肉都不聽她使喚,體內的真氣更是好像被人接管了似的,再也段冷嫣的意念所能調動。實際上,面對殺氣騰騰的靳霸刀,段冷嫣的腦袋早已是化作了一片空白,什麼意念也興不起來。

    不過這丫頭到底是倔強,哪怕面臨如此危局,臉上冷汗直流,卻依舊緊咬貝齒,一聲不坑,臉上更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恐懼與求饒之色。

    “靳霸刀,你要幹什麼,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皇上嗎!”

    段文淵以為自己甦醒之後,靳家人怎麼都能收斂一些,可現在看來,他想的是有些天真了。此時的靳霸刀,分明就是一條瘋狗,對他的話,竟是充耳不聞,甚至連稍稍的停頓都沒有。

    “靳霸刀,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撒野,給我退回去!”

    段文淵正焦急的要向萬東求救,一聲冷喝,突然響起,緊接著一道赤霞般的劍芒,便照亮了整個夜幕,燦爛無比,奪人雙目,同時一股異常凌厲,彷彿能將天地都一斬為二的氣勢,迅速瀰漫開來。

    這道劍芒的氣勢很強,並不弱於靳霸刀,又是突然發難,靳霸刀也不能等閒視之。本來扇向段冷嫣的手掌急急轉向,掌心處青光暴漲,一眨眼的工夫,無數道掌影,便如牆一般的撞向了劍芒。

    轟轟轟!

    一陣雷霆似的悶響,直震動的大地都在顫抖,無數道肉眼難見的氣浪,四處翻滾席捲,直驚的黃師道等人連連躲避後退。

    靳霸刀如九天之火的爆裂身形,被這劍芒硬生生遏阻了下來,靳霸刀的眉頭明顯緊了一緊。

    “胡前輩!”直到此時,段冷嫣才醒過神兒來,感激的發出了一聲嬌呼。

    只見一道如長槍般筆直的身影,從暗處緩緩走了過來。此人花白頭髮,面容清癯,是一位極有風度的老者,也頗具威嚴!尤其是此時,老者雙目銳利如鷹,無形中給人帶來一種不小的壓力,一看就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

    而見到此人出場,包括段冷嫣,段延飛和黃師道等人在內,無不長鬆了一口氣,顯然這老者來頭不小。

    “胡悲山,又是你!?看來丹霞宗是鐵了心的要與雲天麼為敵了!也好!今日,你我便決一死戰,看看到底是你的劍利,還是我的刀快!”

    靳霸刀面色急速冷了下去,身軀微微一震,背在身後的金刀,立時衝天而起,捲起一陣好似雷鳴般的嗡嗡轟響,自動落入了靳霸刀的手中。金刀一入手,靳霸刀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氣勢陡然凌厲了何止十倍?

    這靳霸刀雖然不被萬東待見,但即便是萬東也不能無視他在刀上的造詣。其對刀的領悟,甚至還要在破千刀之上。不過,自打萬東將聖劍道傳給了破千刀,破千刀舉一反三之下,對刀的領悟,以及修為的進境,可說是一日萬里!超越靳霸刀,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面對氣勢滔天的靳霸刀,胡悲山明顯感受到了壓力。

    論修為,胡悲山雖然也是圓滿中階,可在這個境界,他已浸淫多年,要比靳霸刀這個新晉陞者稍稍高上那麼一線。可若是論起氣勢,他卻又要遜色一籌。尤其是當靳霸刀手握金刀,氣勢畢露之時,胡悲山的氣勢,簡直都被徹底掩蓋了起來。兩人一戰,勝負之數,當真是難以預料。

    “胡悲山,我勸你還是趁早退走,不要趟這趟渾水,因為這件事,你們丹霞宗扛不起,你胡悲山更扛不起!”靳霸刀彷彿吃定胡悲山了似的,雙目怒睜,那滔天的氣勢,竟然還在逐步攀升,好像全無頂點。

    “靳霸刀,你也太放肆了!難道在你眼中,全然沒有朕嗎?”

    眼見靳霸刀這般肆無忌憚,段文淵心中大怒,厲聲喝道。

    靳霸刀轉頭看了一眼段文淵,輕輕一笑,道“皇上,你大難不死,乃是老天垂憐。我勸你還是少動肝火,淡然處事,免得重蹈厄運,悔之晚矣!”

    “放肆!你這是在威脅朕!”靳家已然囂張到了這種地步,段文淵的面色,一派鐵青。

    “廢話少說!今日若是乖乖將這小子交給我處置則罷,如若不然,神擋殺神,佛擋誅佛!”靳霸刀猛然指向萬東,戾氣滔天。

    “做夢!”段冷嫣完全沒想到,她會與萬東在這樣的情形下重逢,甚至連一句貼心體己的話都沒有機會說,可這卻絲毫不妨礙段冷嫣力保萬東的決心。

    此時,胡悲山的目光也落在了萬東的身上。從黃師道,宮志嬌等人的描述下,胡悲山對萬東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瞭解,歸結成四個字,便是——年少有為!心中很想見識見識萬東的風采,可此時見了萬東,胡悲山的臉上卻湧出層層疑惑。

    在萬東的身上,他感受不到絲毫的真氣波動,猛一看過去,萬東就像是一碗清水,一目瞭然,除了相貌英俊出眾之外,實在沒什麼出奇之處。這讓胡悲山很難想像,萬東只一招便能擊敗黃師道。

    靳霸刀不理會段冷嫣,霍的看向胡悲山,沉聲喝道“胡悲山,你知道這小子殺了誰嗎?”

    靳霸刀此話一出,段冷嫣和胡悲山等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迷惘之色。無論是段冷嫣和段延飛,都是一聽到段文淵病癒的消息,便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根本就沒給依附於他們的大臣將話說完的機會。他們只知道是萬東治好了段文淵,卻並不知道,初此之外,萬東還做了什麼。

    聽了靳霸刀的話,胡悲山白眉輕佻,冷笑道“難不成是靳飛白?”

    胡悲山有意要噁心噁心靳霸刀,至少也氣的他暴跳如雷,可他此話一出,靳霸刀卻只是發出了一聲冷笑,幽幽的道“就憑這小子要殺我大哥,那是痴人說夢!不過,他殺的人,也是非同小可。哼哼……胡悲山,藥尊在雲天門中的地位如何,我想你要比我清楚吧?”

    “什麼!?你……你該不會是說,這小子殺的人,是藥尊吧?”

    靳霸刀話音剛落,胡悲山的臉色便隨之狂變,一雙眼睛也不自覺的瞪了起來,神情充滿震驚。

    “算你聰明!”靳霸刀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再不言語,只是用一雙充滿挑釁的目光看著胡悲山,等著他自己做出決定。

    這個消息,著實是將胡悲山驚的不輕。這藥尊的修為,在升天大陸,也只能算是不俗,卻算不得上乘,頂尖。不過藥尊真正的本事,並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煉丹的技巧,和神乎其神的醫術。

    藥尊煉製的各種靈丹,在升天大陸一直都是暢銷貨,他一個人,便包攬了雲天門近一半的財富收入。更不用說他的醫術還十分高明,對雲天門弟子來說,絕對是一份極為堅實牢靠的保障。

    如此一個人才,可想而知,雲天門對他是多麼重視。就連大尊者柳暗影見到藥尊,那也是客客氣氣,絕不怠慢。

    胡悲山對這一切,自然清楚!藥尊的死,對雲天門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損失。胡悲山一面感到暢快,一面卻不由自主的將帶著幾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萬東,以雲天門的處事風格,這件事要想結束,只有在萬東的性命被終結之時……

regn13 發表於 2018-7-9 01:29
第七百五十八章 靠不住!

    見胡悲山沉默了下來,半天都不言語,靳霸刀冷笑了一聲,道“取這小子的首級,血祭藥尊,這是柳大尊者親自下的命令。胡悲山,我就問你一句,你是真的要替這小子扛起這件事嗎?”

    “柳暗影?”胡悲山不由得又倒抽了一口涼氣。對柳暗影,胡悲山顯然是打心眼兒裡忌憚。

    “胡前輩,雲天門未免也欺人太甚!怎麼,別人就可以隨便殺,他們的人,就死不起嗎?藥尊死在徐……萬公子的手上,那是藥尊學藝不精,怪的了誰?”見胡悲山的氣勢竟一點點的弱了下去,段冷嫣不禁有些著急,忙張口說道。

    眼下在段冷嫣的眼中,胡悲山就是萬東最後的依靠,如果連胡悲山都撤了,那萬東便只有死路一條。段冷嫣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會如此急切。

    只是段冷嫣顯然不明白,胡悲山此時所承受的壓力,遠遠超過她的想像。雲天門和丹霞宗雖然在凡俗小世界是針鋒相對,看似勢不兩立,實際上這兩大門派還遠未到撕破臉皮的時候。實際上,雙方在針鋒相對的同時,都在堅守著一條底線,時時克制,絕不僭越。否則,就憑柳暗影一個人,便可以將胡悲山等丹霞宗弟子盡數屠戮,又豈會將他們留到現在?

    可此時情形變得不一樣了,死的人是藥尊,這對雲天門來說,顯然是超越了底線。如果此時胡悲山堅持力保萬東,那很可能會引起雲天門和丹霞宗的徹底決裂與激戰。這個責任之大,絕不是胡悲山所能承擔的了的。

    “胡悲山,你現在應該無話可說了吧?我勸你還是回去洗洗睡,不要再管這樁閒事了!”胡悲山的所有反應,都在靳霸刀的預料之中,發出一聲冷笑,便不再理他,轉而看向萬東。

    “胡前輩,您……”段冷嫣見此情形,急的直喊了起來。

    可胡悲山卻只是嘆息了一聲,並不做聲。

    段冷嫣一急,厲聲喝道“靳霸刀!萬公子是我父皇的救命恩人,豈容你亂來?”

    喝罷,段冷嫣心一橫,也不管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強者,身形一縱,竟以一己單薄之軀,擋在了靳霸刀的面前。

    “冷嫣!”武秋軍大急,想也不想的便衝了出來,譚虎緊隨其後。

    “娘的!大不了一死!”宮無悔和樂漢雄也不落後,齊齊喝了一聲,也一樣站在了段冷嫣的身旁。五人組成了一道人牆,擋在了靳霸刀的面前。

    黃師道看了一眼胡悲山,見對方眉頭緊皺,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卻始終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心中不禁微微感到有些怨懣。丹霞宗名義上支持二皇子,可並不給力。就沖人家雲天門派出了大圓滿的柳暗影,而丹霞宗卻只派來了圓滿中階的胡悲山,便可見一二。而在雙方的鬥爭過程中,胡悲山也是甚少出面,對黃師道等人的幫助就更少了,這讓黃師道不止一次的感覺到寒心。

    現在又是如此,黃師道心中自然怨懣。輕哼一聲,一擺手,帶著另外三名護龍會的九重巔峰高手,與段冷嫣他們站在了一起。

    “你們這些不知死的東西,連丹霞宗都不敢造次,你們又哪兒來的膽子?難不成真要bi我在今夜將你們段家灰飛煙滅不成?”

    “且慢!”眼見靳霸刀的神色越來越不對,胡悲山急忙放聲喊道。

    “胡前輩!”胡悲山這一喊,讓段冷嫣又看到了希望,神情一派驚喜渴盼之色。

    然而胡悲山卻是發出了一聲輕嘆,對段冷嫣道“冷嫣,你千萬不要衝動,聽我話的,趕緊退下!”

    “胡前輩,您……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您要是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殺死我父皇的救命恩人?”段冷嫣瞪圓了杏目,滿是驚訝,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神情。

    胡悲山搖了搖頭,嗓音異常苦澀“你不知道,這藥尊不是一般人。如果對他的死沒有個說法,只怕柳暗影回到雲天門,都沒有辦法交代!”

    “哈!胡前輩,您是怎麼了?您怎麼還為自己的敵人擔心起來了?”

    段冷嫣一陣恍惚,望著胡悲山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一時都弄不清,胡悲山到底是哪兒頭的了。

    “傻丫頭,我這哪兒是為敵人擔憂,我是為你們擔憂!柳暗影的修為實在是太高了,一旦將他激怒,所有的人都得死,甚至也包括我!”

    “胡悲山,看來也就你還是個聰明人。”靳霸刀冷笑著,臉上滿是譏諷。

    胡悲山沒有理他,又對段冷嫣道“冷嫣,有些事情,雖然讓人難以面對,可我們必須接受。人生需要妥協,否則只會粉身碎骨!”

    聽胡悲山說出這話,段冷嫣的一顆心徹底涼了下來。心中對胡悲山的所有幻想,全都煙消雲散。想到之前,自己竟然還想著要依靠丹霞宗的力量,來與段家抗衡,不免有些想要發笑。

    “胡前輩,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您不必再說,今日就算是戰死在這裡,我也無怨無悔!”

    “好孩子!不愧是我段文淵的女兒!哈哈哈……”

    段冷嫣的一番話,引的段文淵開懷大笑,那笑聲好不暢快!

    萬東的嘴角兒也不禁一翹,臉上露出了一抹暖暖的笑容。許久不見,這丫頭似乎越發可愛了呢!

    “冷嫣,你千萬別執迷不悟,須知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啊……”胡悲山的話說到這裡,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段冷嫣的目光壓根就不在他的身上,對他所說的話,也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胡悲山不禁發出了一聲嘆息,幽幽的道“冷嫣,如果你執意這樣做,那……那我丹霞宗只能置身於事外,以後也無法再幫助你們了。”

    “胡前輩的話,我聽的很清楚。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分道揚鑣吧。不過丹霞宗之前對我們的幫助,我們不會忘記。”段冷嫣的嗓音十分坦然,對胡悲山的態度卻是在不卑不亢中,透出幾分疏遠與淡漠。

    “哈哈哈……胡悲山,你來到凡俗小世界這麼久,就這個決定最是英明!你放心,我回去後,會將這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大尊者稟報,絕不會將你牽連進來就是!你站一邊兒去吧,今夜,我靳霸刀要大開殺戒了!”

    靳霸刀仰天狂笑,手中金刀驀然一橫,一道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刀身之上,立時散射出一片金燦燦的奪目利光,只刺的段冷嫣等人的眼睛一陣生疼。

    “我早就對我大哥說過,將你們段家人全都殺了,這鐵戰王朝自然就是我們靳家說了算了。可他就是不肯,說什麼民能載舟,亦能覆舟,簡直迂腐至極!白花了這麼多心思,最後還不得靠刀來解決問題?哈哈哈……自今夜起,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你們段家了!”

    靳霸刀一邊說著,體內的真氣,一邊瘋狂貫入金刀之中,一柄本就寒光閃爍的金刀,在真氣的充盈之下,更是爆發出丈長精光,一股吞天噬地般的可怕威勢,就如同一座座巨山般的壓在了眾人的肩頭。

    眾人中,以段冷嫣的修為最弱,也以她的表情最為痛苦。

    面對這等刀意,哪怕是初成圓滿的強者,也難能抵擋,這一干只有九重巔峰境的武者,處境可想而知?別說是對靳霸刀出手了,哪怕是動上一動,都甚是艱難。

    “禁軍護衛聽令,不計一切代價,誅殺此賊!”看到段冷嫣那滿臉的痛苦,段文淵心痛的不行,向著一旁的禁軍護衛,連聲吼道。

    可那些個禁軍護衛,都只是一些最普通的武者,此時早已被嚇傻了,任憑段文淵叫的喉嚨痛,也沒有一人哪怕動上一動。

    “可惡!”霍通見此情形,勃然大怒。這些禁軍護衛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此時竟是如此沒用,他的臉上自然無光。

    騰的拔出寶劍,霍通便要沖上去,萬東的手卻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給按了住。

    “萬公子!”霍通怔了一怔,段文淵和段延龍的目光,立即落在了他的身上,此時此刻,他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萬東身上了。

    “能死在我靳霸刀的刀下,也算是你們的福分!統統給我下地獄去吧!”靳霸刀的威勢攀升到頂點,就在段冷嫣已經滿面蒼白,搖搖欲墜之時,一道巨大的刀影,陡然從金刀上脫出,刀鋒閃爍著火焰狀的光芒,彷彿九天雷霆,不可一世的向著段冷嫣他們掃了過來。

    九重巔峰與圓滿初階比起來,已如雲泥,此時面對圓滿中階的靳霸刀,那感覺更是螻蟻對上了大象,即便是武秋軍和黃師道,此時心中湧動著的也滿是無力和悲哀。

    這一切還是發生了,胡悲山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嘆息,眼中滿是不忍和無奈。正當他不忍再看,要將眼睛閉上的時候,一隻猶如實質的巨大掌影,突然衝天而降,彷彿九天落下的一道驚雷,轟的一聲,狠狠的撞在了那倒刀影之上。

    這掌影從天而降,不知來歷,可胡悲山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這掌影中所蘊藏著的力量,異常強大,直強大到他的心神都不禁隨之顫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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