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三棲特種兵 作者:人一介 (連載中)

 
regn13 2018-8-10 22:38: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7 19485


【作者概要】:人一介,男,海外 - 海外,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三棲特種兵,處處我為雄!
  顯奇能,時空無阻,
  金手指,靈犀一動。
  生死不渝同心契,情同手足兄弟盟。

  麥軻本來是中國的特種兵,在他的外公安排下,又去了美國,成了美國特種兵。他以高強的武功,豐富的學識,向上的性格,親和的態度,良善的人品,在兩地分別建立個兄弟盟和同心契,各有十二個成員。   

  本來他準備和這些弟兄大展拳腳,燦爛人生的,命運卻把他回轉到歷史的一個特殊階段。從他的長輩那裡得知,他的先祖和清末的太平天國大有聯繫。於是,機緣巧合,他要去穿越他的祖爺爺。   

  於是完成他祖爺爺的遺願就成了他穿越的任務。他以滿腹學識,渾身本事為基礎,尤其是與他的那些志同道合的弟兄一起,把那場原本就波瀾壯闊的變革,按理想的目標蕩氣迴腸地開展起來。由於他們的參與,原來人物的命運也就迥然不同。

【其他作品】:《美食誘獲》、 《無量錢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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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一章 身世有點複雜

    麥軻今天有點心事。他昨天收到郵局的通知,說他有一件從中國來的包裹,需要他帶證件去取。到底是什麼東西呢?他覺得難以想像。

    他來美國已經三年,先用一年在美國讀完了雙博士課程,取得了雙博士頭銜。

    接著又鬼使神差地進了西點軍校,用一年時間接受最完備的軍事訓練和教育,臨近畢業的時候,被選拔加入了一支特種部隊。

    這支部隊很少被外人知道。被人提起時也只是一個土得掉渣的名字–三角洲。

    在剛剛過去的一年裡,他大多數時間都是整裝待命,參加行動僅僅三次。不過,每次都是驚險萬分,活命回來的機會不超過十分之一。

    那些比他更富有經驗的老戰友幾乎死傷殆盡,他卻憑著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和幾近逆天的運氣,活著回來了。不但活著,甚至連傷都沒有。這不他正在佛羅里達州的首府塔城休假。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怪事連連。昨天他收到了一個從紐約郵來的包裹。打開一看,裡面的內容不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讓他大吃一驚。即使用他天馬行空的現象力,也沒料到包裹中的信告訴他的事情。

    那封信說的是什麼呢?

    他原來具有八分之一的美國血統!這可是從來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還以為自己是純粹的中國人呢。

    再看看給他寫信的人,他又沒有理由懷疑。寫信的是把他邀請到美國,對他一直照顧的約翰將軍。他去西點,進入三角洲也都是他的一手安排。

    “真是咄咄怪事!”麥軻有點鬱悶。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變化。他來美國可不是讀讀書,噹噹兵那樣簡單。

    他不禁想起離開中國的時候,他的姥爺洪偉國和他的一席談話。大家都叫他洪老爺子,剛剛從大軍區之一的參謀長位置下退下。

    “你到美國去,一切聽約翰將軍的安排。把你從前的經歷全部徹底地忘掉!需要你做什麼的時候,我會直接告訴你。”

    他這位姥爺對他的好可沒得說,對他上學參軍一直開綠燈,哪怕是到美國,麥軻都知道是老爺子的主張。他自襯也夠爭氣的,十三歲的時候就考取了京華大學,三年讀完國際金融專業大學和研究生所有課程,又花了兩年時間拿到了博士學位。

    與此同時,他還跨系選讀了計算科學的課程,以至於拿到了第一博士學位後,老爺子覺得他作其他事情年齡還太小,要求他繼續讀下去,結果一年以後,他又拿到了計算科學的博士。

    依老爺子的意思,他還應該繼續上學。可是麥軻說什麼也不讀了。沒辦法,老爺子一氣之下,把他扔進了中國的特種部隊。

    雖然說是扔,其實還是打進去的。那個部隊的領導是老爺子的曾經手下,起初以為對他的外孫走走形式,只要放水不是太顯而易見,也就馬虎過關了。誰知道,那位派去把關的教官剛一出手,就被麥軻摔出了一丈多遠。

    那位領導和那位教官當時就傻了眼。這個教官可是武功高強,整個特種部隊沒有敵手的。派他上場不是預期麥軻多厲害,而是怕別人上,一個控制不住,把老爺子的愛孫打傷。

    後來成了麥軻最好朋友的張遠教官臉面也有點掛不住,畢竟有部隊最高領導觀戰。他得到的指示是不要打傷這個潛在的學生,也別讓他輸得太難看。可沒有讓他輸,更沒有讓他被虐。不然的話,華夏最強特種兵豈不是徒有虛名?

    和那位領導打了招呼以後,張遠就把真功夫拿了出來。誰知道依然不是麥軻的對手。這次不過是多堅持了幾分鐘,場上情形就急轉直下,張遠就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了。又被三次扔出去以後,他終於洩了氣,高叫免戰。張遠垂頭喪氣地下場,麥軻面色平靜地等待下個對手。

    那位領導心裡樂開了花,當場宣佈麥軻成為特種兵的正式成員。另一方面,心裡卻嘀咕,老爺子怎麼不透露一二給我,不是等著我出醜嗎?這個麥軻也太變態了,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來的。

    咳,不管那麼多了。既然老首長信任,交給了我,就看我怎麼雕琢這塊美玉良材吧。

    隨後,他特別交代張遠,把所有訓練特種兵的科目,都增加三倍難度,讓麥軻過關。

    別說,這一招開始還真有點效果,麥軻不得不集中精力,認真對待,甚至還受到兩次懲罰。不過很快那些想繼續看熱鬧的老兵就被震撼了。

    一個星期以後,麥軻不僅完成了這些日常練兵四倍的訓練量和難度,還主動要求再增加難度。弄的親自操練,以嚴苛聞名的張遠也沒了脾氣,只好任其自由,讓麥軻自己掌握了。

    部隊本來就崇尚強者,尤其是特種兵這樣的地方,更是胳膊粗就是老大哥,拳頭硬就是大哥大。不管是平常的訓練,還是年終的大比武,麥軻都是一邊倒的全勝。不管是本部隊,還是兄弟部隊,麥軻手下從來沒有十合之將。

    武藝最強,但是年齡最小。除了場上出手不留情以外,平常麥軻對每個人都當好自己的小弟弟,對人友好禮讓。

    一段時間以後,大家都非常非常喜歡這個溫文有禮,武功卻高得嚇人的小兄弟。

    更關鍵的是,出去執行任務時候,有了麥軻這樣的戰友,生命安全和任務的完成都有了大得多的保障。

    所以他和大家的關係都很好,尤其是和張遠教官為首的十一位戰友,更是親如手足兄弟,以至於他們在臨別前不久,結為十二兄弟盟。

    排座次的時候,雖然謙讓了許久,麥軻依然榮膺第十二小弟之位。別的還沒幹,大家都起鬨要求小弟給每一位哥哥敬酒。

    在眾人笑聲震天興高采烈的氣氛中,麥軻一一給大家敬酒,自己也每人陪飲一碗。大家肝膽相照心心相印了,麥軻卻付出了第一次醉酒的代價,一直睡了一天才酒醒如常。

    然後他就追著十一位兄長每人打了一場,實際就是每人虐一遍,以報一醉之仇。

    “唉,三年沒見了。”他們甚至連電話和電郵的聯繫都沒有過。麥軻不禁有一絲悵然。他堅信他們的兄弟情誼不會隨著時間的延伸而淡薄,可是其他的變化就難說了。回想起他自己的變化,一種坦然欣慰的笑容浮現在他堅定而英俊的年輕臉龐。

    這時他已經開車拐到了塔城總郵局所在的亞當路,看到高揚的美國國旗隨風飄蕩。這是聯邦政府的標誌,郵局雖然開在全國各地,卻是中央政府的特權和產業。

    作為美國國家安全系統的一部分,甚至是最高級的部分,麥軻當然熟知,所有從國外來的郵件,無一例外都要經過郵局的完全系統檢查。其中如果有什麼機密隱私,是沒有什麼可以保密可言的。這也是麥軻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昨天他突然收到老爺子用密碼給他手機發來的通知,讓他去當地美國郵局取掛號郵包。其中有一封同樣是用密碼寫成的信,以及一些重要的東西,讓他自己查收和處理。

    至於那些東西,表面上沒有什麼特殊,不用擔心洩密,所以用郵寄的方式給他。但是這些東西對他的身世和他的家庭卻非常關鍵,所以才用這種方式開啟和他的直接聯繫。

    麥軻把車停在門前,沒有理會一個伸手跟他要錢的乞丐,匆匆地走入郵局營業大廳,向郵局的工作人員出示了駕駛執照,說明來取從中國寄來的一個包裹。

    這裡一般不使用身份證作為人身證明,而是用駕駛執照,因為上面有照片;而且還因為駕駛執照很普遍,幾乎所有成年人都有。

    功夫不大,工作人員給了麥軻一個木箱,大約有一尺見方,三寸厚。對她表示了感謝以後,麥軻就到了大廳的南側,那裡有一個展台,新出籠的郵票和郵寄相關的商品都在那裡展示。

    麥軻把那個木箱放在檯子上,然後右手抓住箱蓋,左手抓住箱子,稍一用力,就打開了。雖然箱子是用長釘密封的很結實,常人開啟的必須用鐵錘斧子一類工具幫忙,對麥軻卻是小菜一碟,他徒手開保險箱都不是問題。

    “什麼!”麥軻一看那個密碼信,又是大吃一驚,“洪宣嬌是我的太奶奶?”雖然老爺子姓洪,可是麥軻從來沒有聯想到竟然和太平天國的國王洪秀全還有聯繫,不但有聯繫,還這麼親近。

    儘管出乎意料之外,他可沒有半點懷疑這個信息的心思。即使世界上的所有人說話都不可靠,老爺子也是例外。他可從來沒有把他和撒謊聯繫在一起。

    接著望下看,他被告知箱子裡其他東西都是什麼。主要是兩件。

    其中一件是他的祖奶奶洪宣嬌和人結婚的證書。和誰結婚呢?當然是他的太爺爺了。他還真想盡快知道他的祖爺爺姓什名誰,興許還有照片呢。

    第二件是一張天平天國藏寶圖。當時洪宣嬌實際是天國所有財富的大總管。在天國政府存在期間,尤其是接近失敗的時候,大量的財寶被精心地隱藏起來,一直無人知曉它們的下落。

    這個麥軻倒沒有迫切希望去閱覽,反正也不急在一時半會。

    雖然這些信息攪動了泰山崩於面前都不會變色的心,他還是按耐住馬上看個究竟的衝動,離開了郵局。

    他想盡快回到住所,所以走了一條近路。到該隱路的時候,他沒有按一般的習慣左轉彎進入滿露路,而是直接開了下去,準備在盡頭再左轉。

    麥軻發現這段路上沒有車輛,就按耐不住好奇心,打開了箱子,把那份結婚證書拿了出來。

    麥軻快速的瞄了一下,見到是一種他並不陌生的教會結婚證書。上面寫著“茲有麥軻弟兄和洪宣嬌姊妹在天父面前宣誓永結同心風雨兼程誓不相背”的字樣。

    麥軻不禁愣住了,“和我一樣的名字?”

    這時他突然感到汽車衝出了路面,正在往下墜落。麥軻趕緊回過神來,向窗外看去,發現自己正在向一個深坑栽下去。這時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停止這種自由落體了。

    更悲劇的是,最近陰雨連天,這個深坑裡面還有十多米深的積水。

    原來這個路段已經封閉,路邊有明顯的標誌,交通已經被斷絕。如果沒有這兩天接二連三的非常事件分散麥軻的注意力,他本來應該注意到沒有其它車輛,觀察到斷絕交通的原因,避免出現這樣的悲劇。

    結果,汽車一頭紮了進去,沒有造成很大的動靜。除了濺起一丈多高的水花,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二章 穿越豈能馬虎

    麥軻:“實在讓我穿越,我就穿吧。能不能問問,我的穿越目標是誰呀?”

    “麥軻。”

    “穿越當我自己?”

    “不是。是你的祖爺爺。”

    “喔,返祖呀。”他回憶起那個包裹中說的事情,原來是穿越到清朝末期,太平天國時代。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

    “慢著!我祖爺爺和祖奶奶的結婚怎麼辦?這事我不能替代吧?”

    “這個你先別操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不行,這件事情不解決,我心裡有障礙,恐怕影響我穿越。”

    “你還真夠麻煩的,給你個線索吧,你的穿越與眾不同,不是身體的穿越,也不是靈魂的穿越,肯定不用擔憂那種糾結。這些行了吧。”

    雖然還是覺得沒譜,但是胳膊拗不過大腿,只好聽其自然了。

    “到時候不滿意,可別怪我撂挑子。還有我穿越回去的話,身單力薄,恐怕也難以成事吧?”

    這是麥軻掉到了那個坑底以後不久,所發生的一段對話。

    說實話,麥軻還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當時,他意識到掉了下來,想跳出車外,車門卻怎麼都打不開。想打碎車窗,他那有千均之力的拳頭撼在擋風玻璃上,卻無動於衷。他這才想起,他的車子用的是特製的防彈玻璃,能抗住強力狙擊槍的轟擊。

    所以,他也就聽之任之,不做無用之工了。隨著乒然一聲,車子扎入水中,眼前一暗,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悠忽之中,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一個小時,總之他覺得經過了一段意識的空白期,車子才停了下來。沒有激烈的撞擊,也沒有車毀人傷。也許是水的浮力使然吧。

    也多虧了這輛特製汽車的良好性能,即使在水底也沒有一絲漏水的跡象。而且引擎照樣工作,收音機都能照樣繼續播出,還是他選定的信仰電台訪談節目。

    儘管如此,麥軻卻知道自己是身處水底,與空氣完全隔絕,可供使用的空氣只有汽車空間裡的有限容量。

    引擎的發動,實際在和他自己爭奪空氣這一稀有資源。多讓它工作一分鐘,可能意味著他會短少一個小時呼吸所需要的空氣。麥軻毅然關掉了引擎。

    現在才深深感到這樣的自然恩賜是多麼寶貴,麥軻還有空感慨了一下。記得他在教會裡聽講道,第一次聽到牧師提及空氣陽光一類人們不注意的存在,實際上是人類生存的基礎時,他還不以為然。

    後來看了很多神學著作,有了信仰基礎以後,他才逐漸認同。直到今天生死存亡的時刻,才深有體會。

    麥軻隨後嘗試聯繫救援,不知道什麼原因,信號卻總是發不出去。把可能的聯繫人一一試過以後,他也就放棄了。現在他唯有禱告。

    同時心裡也存在一個信念:如果我做的這些準備,學識和能力,信仰的追求和建立,都在這裡嘎然而止,似乎有點不合常理。我可是堅定地認為天生我才必有用的。

    也許是生死關頭讓人的思維敏銳,也許是空氣越來越稀薄使人的意識集中到最重大的經歷上,在麥軻短暫的人生中經歷過的幾件事情,幻燈片一樣,逐一飄過他的腦際。

    十三歲的時候,他沒有告訴家裡人,偷偷參加了高考。結果以京城第一名的狀元身份進入了全國文科首校京華大學。滿腦子建立金融帝國,佔據古往今來手屈一指金融大鱷席位夢想,他選擇了國際金融專業。

    十六歲,他用三年時間完成了一般人需要七年的學碩連讀,取得了國際金融碩士學位。

    他對其中的一個領域-期貨交易,可謂情有獨鍾,有獨到的領會和見解,並在撰寫論文期間參加了美國芝加哥期貨交易,一舉奪得最佳績效的桂冠。

    他清楚記得,他成功的把五十萬美元的初期投入,在半年時間內,增殖了二十倍,使得他完全不用為他後來在美國求學的經濟支持發愁。同時,他也成了後來兄弟盟所有活動長期不變的贊助商。

    十八歲,他完成了國際金融博士學業,成功獲得了博士學位。此前,他還選修了大量的計算科學相關的課程,尤其在防範黑客方面成績斐然。

    不為人知的是,他還成了黑客界的翹楚,成功侵入具有最高防衛的網站二十次,成功率和安全率百分之百。

    十九歲,他完成了計算科學的博士學位課程,並以一個出人意料的博士論文,獲得當年最佳博士學位的稱號。

    他在博士論文中,設計了一個完全數據化的未來社會管理模式,人人都是這個龐大精密數據庫的一個數據群組,他的所有品行都由這個數據庫自動管理。

    其職能之一,就是一旦數據庫確定一個人的行為到了可能危害社會公共利益的時候,系統就自動採取措施,把他置於一個被限制的區域,在那裡停留直到改進達到預期指標。

    評定導師組給他的一致評語是“天才的設想,目前尚不具備實踐性”。他為此鬱悶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二十歲,他加入了中國最神秘的特種部隊。入隊測驗打敗了兵王特種兵總教官張遠。然後勢如破竹,擊敗了所有挑戰者,成為當之無愧的王中王。

    不過這個美稱是麥軻沒有想到的。他只知道見一個滅一個。後來才知道,他滅的那些人,在見到他之前,都經歷了無數這樣見一個滅一個的歷史過程。

    二十一歲,他和十一位經歷了生死與共的特種兵戰友弄了一個兄弟盟非正式組織,那天也是麥軻人生第一次,第一次喝醉。

    二十二歲,山不轉水轉,他在兩位祖輩的密謀下,遠離他已經小有規模的輝煌,起碼是輝煌的起點,割斷一切現有的聯繫,隻身來到美國求學。同時謀求法律和經濟學的博士學位。

    二十二歲零四個月,經過四個月對信仰的思考和學習,他在一家長老會教會受洗,成了重生得救的基督徒。

    這個轉變可以說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出國前他最大膽的人生計畫裡也沒有這個項目。雖然那時他不是太熱衷政治,卻認為自己是最徹底的無神論者。

    一直到現在,他也覺得這個偶然事件實在是不可思議。

    二十三歲,他成功獲得法律和經濟學博士。在這兩個領域他並沒有付出太多的精力,因為他把大量的時間都投入到了神學領域,以至於他所掌握的神學知識和對神學相關內容的理解,遠遠超出一般神學博士的程度。

    他一直思考的問題就是如何把這些信仰內容和現實的社會實際生活結合起來。

    二十三歲零九個月,他建立了同心契。成員包括三位他所在教會的成員,四位博士同學。

    這四位同學中,兩位法律專業,兩位經濟專業。

    教會成員中的一位是負責大學部的青年牧師,虔誠的加爾文主義者。

    四位同學都有基督教信仰背景,雖然不一定是長老會宗派。

    二十四歲,也就是從今年年初,他加入了美國三角洲部隊,始作俑者還是把他弄到美國的約翰將軍。

    麥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比登天還難的進入特種部隊的各種審查,對他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

    當然打進去的時候,還是靠他自己的實力,不摻加任何水分。

    除了學習訓練執行任務以外,他又從其中吸收了四名戰友,加入了同心契。

    幻燈片過完,麥軻有點昏昏欲睡了。難道一生就這樣結束了,似乎沒等精彩,就謝幕了。

    也行吧,也沒有太大的遺憾,反正我的那些理想,也沒有實現的可能。

    麥軻對那個數據庫的所有預期,是一直耿耿於懷的,尤其是確立了基督教信仰以後,他是從來沒有停息過對理想實現的憧憬,只是隨著認識的加深,不斷地修正。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在他的耳旁,雖然陌生,但沒有覺得突兀。似乎對麥軻熟悉得一塌糊塗的樣子。

    “麥軻,不要睡。你的使命才剛剛開始。今天你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敵人的詭計。而是你的使命中必要的一個環節。

    “你的生命,你的所有都在你生命的主人手裡,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意願,出於他的安排。這是你的信仰內容,你沒有忘記,也不會懷疑吧?”

    麥軻馬上想起,這可是他每天都提醒自己的東西。剛才似乎有點淡薄了。他馬上說,“當然不會。那麼,對我有什麼安排?”

    “穿越。給你一個實現理想的機會。”

    麥軻萬萬沒有想到,他嗤之以鼻的穿越鬧劇,也會臨到他的頭上。他一直以為那是無所事事,對現實心懷不滿的憤青,甚至憤中,或許還有憤老的無稽之談呢。

    待到確認不可抗拒必須穿越,同時也心裡竊喜有實現理想的機會以後,他就開始了對穿越條件的討價還價。

    作為金融法律和經濟學的高材生,麥軻深知談判之道。如果連過了這村沒這店的常識都忽略的話,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因此,他就坦然無懼膽大包天地要求穿越福利。

    “你可真是著事惹迷呀。難道你沒有意識到你目前的一切,都是早就為你準備好的條件嗎?

    “你所有的本事都隨身帶著,而且可以更新。並且你不是一個人的戰鬥。你的兄弟盟和同心契也會和你一樣同去。”

    麥軻大喜過望,與同生共死的弟兄並肩戰鬥,哪裡都可以去得。

    他恨不得大喊一聲,讓全世界都知道:太平天國,我來了。

    那個和他說話聲音的主人看著麥軻的樣子,不禁笑了。還想高喊呢,話一說完,馬上就支持不住,進入休眠狀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三章 二老首次相會

    麥軻莫名其妙地失蹤,急壞了相關人等。包括他所在的中美兩國他所屬的特種兵,他的兄弟盟和同心契的弟兄,最著急的就是洪老爺子和約翰將軍。

    前三天還能夠心平靜氣,第四天就再也坐不住了,紛紛出動,參與尋找失蹤的麥軻。

    於是這些人從北京或者從紐約出發,不約而同地來到了美國佛州塔城,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都知道麥軻在這裡最後出現過。

    隨洪老爺子來的是麥軻的十一個兄弟盟弟兄。雖然他們現在人各一方,聽到麥軻失蹤的消息,第一時間集中到洪老爺子的府邸,等候尋求的結果。

    當老爺子作出出國決定以後,張遠代表其他十人堅決要求與老爺子同行。本來老爺子就知道他們這個小團體,也知道他們都各有重要的工作,不希望他們都放下工作一起去。但是這幾位威脅說,如果不一起走,他們就各顯神通自己去。

    看他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老爺子也就半推半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反正也需要有人陪同。這些人都是最可靠的,不管是能力還是忠誠。

    跟約翰將軍一起來的,有四位三角洲的特種兵,還有三位是紐約長老會的成員,都是麥軻同心契成員。同心契成員的其他四位同學也從不同城市趕來,依然在路途中。

    這些人都住進了市中心的雙樹希爾頓賓館。雖然這家賓館只有三星,卻是塔城最高星級了。

    他們進入賓館以後,州長裡克·斯科特親自安排他們分別住在了最頂層的豪華房間,同時對其他的客人勸導離開,以保證這些尊貴的客人的安靜和安全。

    約翰將軍本來就和裡克州長是老朋友,也就沒有對他隱瞞,把他這趟來塔城的目的告訴了他,並且請他幫忙尋找麥軻。

    按照老爺子提供的線索,他們追查到了麥軻最後一個活動,就是在郵局取郵件。通過調看那天的錄像,也確認了他是隨後開車離開了。

    幾路出兵模擬麥軻的行車路線,最後確定了麥軻失事的那個建築工地。

    對於這些特種兵來說,一旦找到了大體的位置,進一步確認就不用太費事了。很快他們就用辨認輪胎花紋的儀器在麥軻掉下去的坑邊上,找到了麥軻那種車子所用輪胎的特有花紋。

    麥軻在美國特種兵的一個善於潛水的戰友馬上穿上潛水裝備跳下了水坑,找到那輛車,並且確認人在車裡,死活不知。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麥軻生還的機會微乎其微,約翰和老爺子還是命令立即打撈。

    一直跟隨的州長裡克動用了他職務的方便,立即聯繫就在附近的佛州交通部,讓他們派來打撈專用的起重機械。

    那位潛水員再次深潛入水,把起重機的鋼索緊緊地系在汽車的保險槓上。然後通過防水傳講機通知起重機打撈。

    這時候,佛州醫院的醫護人員也趕到了。汽車一打撈上來,早已準備好的開鎖專家馬上打開車門,把麥軻抬了出來。

    儘管車裡沒有水,麥軻也是渾身乾燥,卻看不到麥軻還有生命跡象。

    急救車裡,急診醫生當即給他做了檢查。發現他完好無損,面色紅潤,皮膚鬆軟,體溫基本正常,只是比一般人的體溫略低。

    這些生理方面雖然正常,但是最關鍵的問題,是他沒有探測到他的呼吸。而沒有呼吸就沒有生命,這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

    所以這位醫生面對檢查結果,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搖了一下手,表示人已死亡,他無能為力。

    約翰將軍以及美國同行見狀都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放棄了。老爺子也仰天長嘆一聲,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最大的悲劇。

    按美國的規矩,特種兵死後需要帶回基地,走一些必要的程序。因此,約翰將軍對隨行人員示意,讓他們準備把麥軻運送回去。

    這時,隨同老爺子來的一個兄弟盟成員,名叫石大凱的特種兵,走過來附耳對老爺子說:“我們建議把麥軻小弟留下,自己再進一步檢查。

    “根據我們發明的一種求生方法,如果操作得當,可以在低氧甚至無氧的狀態下生存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雖然當時我們都沒有熟練掌握,小弟天資聰穎,也許已經能夠熟練使用了。”

    老爺子聽後馬上精神一震,死馬尚且當作活馬醫,何況這個求生方法聽起來還相當靠譜。

    於是,他也叫約翰將軍側耳過來,如此這般地跟他一說。約翰先是疑惑地晃晃腦袋,又用眼睛進一步詢問,見到老爺子自信地點頭,才也跟著點了點頭。

    隨後,麥軻被運到了雙樹賓館,停置在頂層一個最大的會議室裡。待張遠等人把原來的桌椅清空,室內氣溫也調得比平時高出一度以後,老爺子就讓他們都去休息,只留下石大凱和約翰將軍。

    “小弟依然活著。”石大凱仔細檢查以後,肯定地告訴翹首以待的老爺子。雖然用的是中文,還帶點口音,那位應該不懂中文只會英文的約翰將軍也是悚然動容。

    不過另外二位只顧這個結果了,誰都沒有注意到。

    隨後石大凱就給他們解釋,雖然這個方法可以幫助人多生存一段時間,但是得救以後的恢復卻要按部就班,需要一定時間。

    他有補充說,他已經按照要求把恢復措施所需要的外部幫助都做完了,現在就等他自然完成最後的過程了。

    “好,你功勞不小,謝謝你了,小石。”老爺子心懷大開,樂呵呵地向他致謝,然後也讓他去休息。

    老爺子看小石出了房門,把門關上,回過頭來對約翰將軍說,“我們倆來個通宵暢談如何?順便等著這小子甦醒。”用的當然是英語。

    “當然沒問題!我可比你年輕五歲呢。”突然,約翰將軍用中文回答。

    “你中國話很地道呀。你可從來沒有透露過。怎麼學的?”老爺子呀然問道。

    “家傳的。你信嗎?”約翰笑著說。

    “不信。你一個老美,這麼可能有家傳的中文。”老爺子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開玩笑。

    “真不騙你。否則你也不想想我們為什麼一直互相信任,彼此合作?你算算多少年了?起碼有三十年了。”

    “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這個可以以後找空再聊。先說說麥軻這孩子吧。”

    老爺子可是最關心這個外孫,他這次來不僅是因為麥軻失蹤這個突發事件,還涉及到關於他的一個長期計畫,這個可是這兩位老人長期謀劃並具體實施的。

    不過二人打了多年交道,見面還是第一次。如果沒有麥軻失蹤這個導火索,還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呢。

    約翰將軍把椅子望前拉拉,身子前傾,靠老爺子更近一些,小聲說,“說正事之前,我告訴你一個我們家族的秘密。正如你是洪家的後代一樣,我是麥軻祖先的後代。

    “麥軻的先祖老麥軻和我的祖爺是親兄弟。所以說起來你的外孫麥軻也是我的孫子。雖然拐了點灣兒。”

    接著他就透露了他在幾天前已經把這個家世告訴了麥軻。

    “這樣說來,我們還真是一家人。難怪在安排麥軻這孩子的時候,我們二人從來沒有分歧過。原來都是唯恐對他好處不夠。”

    老爺子接著就說起他幾天前也把祖傳下來的遺物交給麥軻一事。感嘆到,“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導致我們見面,不知道這個身世秘密要到什麼時候揭曉呢。”

    “既然如此我就稱你一聲老哥了。不會怪老弟我冒犯吧。我們直接就說說怎麼安排麥軻好吧。”

    “那老哥我就不客氣,以後就叫你老弟了。我同意這些定下來,需要在中美兩方斡旋的,你我分別去做,需要配合的地方全力支持對方。”

    “那小弟我就先提個建議,中美兩國聯合成為一個特別大隊,由雙方共同同意的一個人擔任隊長。這個人選除了我們的好孫兒麥軻再也沒有別人了吧?”

    “那是當然。別人我是不會同意的。老弟肯定也是一樣。然後,再通過擂台賽的方式選拔隊員,雙方互派觀測員監督,再狡猾的人也沒法藏私取巧,保證頂尖精英乖乖地交到麥軻的手中。那時不管政局如何變化,我們都有最後一張王牌在手。”

    “哈哈哈哈……”兩個老狐狸不禁同聲大笑。

    “又搞什麼詭計,笑的那麼肆無忌憚。打擾病人休息是不道德的,知道不知道?”

    正在開懷大笑的二位,突然被打斷,一側頭,發現剛剛被安排好去處的麥軻正在睜大兩隻眼睛看著他們。

    二人馬上站起身來,驚喜地問道:“臭小子,終於睡醒了?現在感覺如何?”

    看著二人的喜形於色,麥軻心裡感動,嘴上卻抱怨:“我再不醒,你們就該商量怎樣把我給賣了。那麼大的事情,也不等我一下,聽聽我的意見,就私自做了決定,年齡那麼大了,做事還那麼急急忙忙的。”

    “好哇!原來你早就醒了,偷聽我們說話。還讓我們一直為你著急。”老爺子半真半假地埋怨起來。

    “既然好了,就起來吧,正好和你討論一下大致的安排。”約翰將軍插進來和稀泥。

    “我現在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麥軻趕緊嚷嚷,恐怕一說起工作,兩位長輩就把這餓肚子的小輩置之腦後了。

    飯很快就來了。不過不是一頭牛,而是一桶粥。雖然麥軻那特種兵特有的胃即使幾天不吃飯,依然可以消化如故,州長裡克並不知道這些,所以他早就安排飯店準備了一般病人的飲食。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四章 打過才識弟兄

    彼得的身體先天發育得協調勻稱,後天建造得膀大腰圓。他的性格直率坦蕩,和他的外表很有一致性。他的強大,決定了他爭勝好強的習性,從來就沒有服過任何人。直到遇見了麥軻。

    麥軻加入三角洲特種部隊的時候,特種部隊總負責人約翰將軍一路保駕護航,具體管轄部門也大開綠燈。唯獨有一項,他不但沒有受到特殊照顧,反而更加嚴格。

    這就是武功的比試。彼得當時是三角洲特種兵的第一高手,這樣的比試他當然首當其衝。

    雖然說是麥軻一人挑戰整個特種兵所有人,總不能一擁而上,也不能車輪戰每人都上場。

    他們只是挑選了八個人,當然是最強的,不是一起上,而是一個打過另一個再上。

    彼得實力是公認的最強,被安排在最後上。如果別人勝了,壓箱底的力量就不用顯露了。

    所有的人都覺得,一個靠關係照顧進來的人,能有多大本事。美國雖然沒有走後門這個詞,不過受鄙視那個意思是一樣的。

    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還賭了起來,看他們駕輕就熟的操作,估計沒少做這種事情。

    看來也沒人管。所以約翰將軍陪著麥軻進來的時候,他們不但不收斂,反而詢問這些新來的參賭不。

    約翰將軍也夠逗的,他還真的就參加,問他們怎麼賭。

    一個叫保羅的上前來,如此這般地解釋了一番。

    基本的方法,就是第一場輸贏的賭注二人平手,也就是贏的得一元,輸的賠一元,當然是美元為單位。

    以後就是贏的加倍得,輸的加倍賠。一直到第八場,押麥軻贏的,賭一元,贏一百二十八元;而參加對賭的,需要押上一百二十八元來賭麥軻輸,如果最後麥軻真的輸了,就可以得到賭麥軻贏的那一元。

    因為這樣的賭局沒有莊家,不是大家對莊家賭,如同賭場那樣;而是賭客之間互賭,當然也沒有抽頭,組織者是義務服務。

    “哈哈,好哇。我出一百元,押麥軻第六場贏。”

    其實約翰將軍也對麥軻的本事心裡沒底,雖然洪老爺子沒少對他誇外孫厲害,沒有親眼見過,誰知道老爺子口中的厲害是真厲害還是假厲害。

    他押在第六場,贏了可以從這幫錢多得沒處花的傢伙的口袋裡弄點零花錢,得到三千二百大刀,輸了也不過區區一百。

    這幫傢伙一看自己的最高上司也進來摻亂,更加興致高漲起來,紛紛要和約翰將軍對賭,如果贏了將軍,將來對人吹牛,也是一大榮耀不是。

    保羅近水樓台先得月,一把從保羅手中把將軍的賭資奪過來,大聲說:“這個對賭歸我了!”

    就在大家都覺得這一輪聚賭壓注就到此為止,保羅也收拾好賭資,作好了記錄,準備宣佈開打的時候,麥軻突然說:“我可以參加嗎?”

    “啥?”大家一楞,這位不但找虐,還要給大家送錢?

    都說中國的富二代又無能又愚蠢,看來當真如此。

    今天不妨開開眼界,看看這位富二代二到什麼程度。

    “當然。我們美國是自由的國度,只要不非法,作什麼都沒限制,歡迎你也參加。”保羅抑制住心裡看笑話的興奮大聲說。

    “押多少,在什麼位置?”

    “我也沒多少錢,不比你們,個個財大氣粗的。每一場就押一萬好了。”

    這幫傢伙一聽,心裡那叫一個樂呀。果然是二世祖氣派,給人送錢毫不猶豫,決不手軟。

    不過,這可是需要對賭的,雖然贏了以後拿錢痛快,現在可要往外掏錢。至少需要一萬,最多是一百二十八萬。

    麥軻見他們有點猶豫,就給他們加了一把火:“是不是有點多,要不我減少點,每場少押一元吧。”

    這下把他們氣的,你要減就多減點,一元有什麼用。彼得大聲說,“誰會怕多,再多也沒問題!”

    麥軻馬上接上,“那好,是我錯了。既然你希望多點,要不就每一場兩萬吧。嫌少我可以再加。”

    本來就嫌多的心裡對彼得一通好罵:“人家正想睡覺,你馬上遞過一個枕頭。這下好了,大家都得跟著你一塊跳井。”

    保羅趕緊說:“行了,小賭宜情,就到此為止,別增加了。願意的話中間再來,我們這個賭局接受賭注不會中間停止,一直持續到比賽結束。”

    接著大家紛紛掏出和麥軻對賭的賭資。彼得對賭的是第八場,堅信自己能贏。

    別說,這些人就是富有,彼得當場掏出一張銀行卡,說可以支取現金三百萬。這個水平的賭資基本上需要用銀行卡支付了。

    麥軻也是這樣,雖然他才需要十六萬,也沒有那麼多現金。

    至於驗證是否有那麼多錢,本來是不用多此一舉的,因為大家都不會失信,丟不起那個人。

    可是因為有了麥軻這個不速之客,就顯得有必要了。雖然麥軻貌似有錢,也怕凡事都有個萬一不是。

    既然有這個必要,大家就一起都驗一驗吧。

    對於這些特種兵來說,查驗銀行記錄輕而易舉。保羅自己就隨身帶著儀器,和手機連在一起的。

    他們這些人的保密等級都特高,別說查驗銀行記錄了,就是想去銀行拿錢,也會暢行無阻。

    結果沒有任何意外,大家統統驗資合格,有效地參與了賭局。

    比賽結果當然也是不出意外,麥軻一路過關斬將,所向披靡。

    讓這些美國特種兵摸不著頭腦的是,麥軻無論打哪個級別的對手,統統都用三招,而且這三招沒有什麼變化。

    由於他們絞盡腦汁思考的原因,把輸錢帶來的痛苦都忘記了。

    中間也有幾位輸了錢不服氣,還想撈本甚至賺筆大錢,又追加了賭資,希望後面的比賽麥軻會輸。

    當然這些錢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都進了麥軻的腰包了。

    最後是彼得出場。看前面的比賽,可把彼得氣壞了。這樣脾氣直,火氣大的人,戰鬥力會隨著怒氣的積累而充滿,甚至飄升。

    他計畫用他養精蓄銳的最大戰力,給這個可惡的敵人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一擊,三招之內解決戰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為所有的戰友報七連敗的一箭之仇。

    對彼得怒氣衝天攜帶滾滾聲勢的一拳,麥軻卻不動聲色,雙腳不丁不八,把右手平伸出去,張開手掌,一把抓住彼得風馳電掣而來的一拳。

    彼得的衝鋒嘎然而止,巨大的慣衝力如泥牛入海一樣,徹底消失。看看被衝擊的對方麥軻卻紋絲未動,沒事一樣。

    麥軻就用一隻手抓著彼得的拳頭,僵持在那裡。

    既吃驚又羞惱的彼得,幾次使出渾身的力氣想把拳頭抽回去,就是抽不動。

    “別人都三合,我笑話了他們半天,自己卻一合就慘敗,真是太丟人,太窩囊……太豈有此理了!”

    彼得越想越生氣,再一次聚集全身的力氣,外帶滿腔的怒氣,說什麼也要把手奪回來!

    這次的努力果然有了效果。原來麥軻微彎的胳膊這下給拉直了!

    正在彼得心裡一喜,準備更賣力的時候,猛然一股沛然無匹的大力向他席捲而來,把他拽向了對手的方向。

    接著彼得兩腳離地,龐大的身軀飄然而起,從麥軻的頭頂飛躍而過,又飛了三丈多遠,才“砰”的一聲落地。

    眾人楞了,彼得傻了。在我正在用最大的力氣向後拽的時候,這小子不但逆轉了我的用力方向,還把我仍這麼遠,這得多大力量呀!我的體重怎麼也有三百磅好不好!

    “繼續?”彼得還在犯傻發愣,麥軻走過來,臉上還帶著微笑,就是讓人恨不得抽他幾個耳光的那種。

    “當然!”彼得何時受到這樣的羞辱,我寧折不彎!他右手一按地,就要飛身而起。

    那知道才起到一半,哎呀一聲就又倒在了地上。只覺的右手就像斷掉一樣鑽心地疼,而且根本就使不出勁來。

    麥軻一邊看著,也不說話,讓你嘗嘗中國功夫的厲害!沒有我的特殊治療,你那隻胳膊以後就乖乖地休息吧。

    原來他在飛摔彼得的同時,用分筋錯骨的手法,讓他的右臂徹底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這時保羅等人都圍了過來,尤其是那些前面上場的,一看彼得這位高手第一,被三下五除二打倒,並且沒有了繼續比試的能力,就恍然大悟,明白了原來麥軻和自己對壘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盡力。

    眾人不由得用欽佩的目光看向麥軻。

    麥軻一看他們明白了真相,也是坦然一笑。

    他心裡有數,和最強的彼得打,他也不過用了八成的功夫,而和第一個人打,則只用了一成。

    所以同樣三合,武力值卻不一樣,別人哪裡知道內裡乾坤。

    在麥軻醒來以後和二老商談細節的時候,彼得和張遠正在劍拔弩張地對峙。

    原來同心契的十一位成員也已經到齊,和兄弟盟的十一位成員一起晚餐的時候,發生了衝突。

    原因是兄弟盟的人口口聲聲地叫麥軻小弟,同心契的人卻都叫麥軻大哥。

    彼得首先不干了。他們這些人雖然分別和麥軻親如兄弟,卻從來沒有過交往,甚至對對方的情況一無所知。

    於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大家又都自襯是武力高強的牛人,說不通就拳頭見高下好了。

    尤其是彼得,上次被打敗以後,對麥軻五體投地,言聽計從;反過來他也受到麥軻的多方指點,致使他的武功有比較大的提高。

    他自己也覺得麥軻老大是第一牛人,他自己就穩據牛人第二的位置了。

    張遠雖然很穩重,但是也被彼得的囂張目中無人刺激的按耐不住,就挺身而出和彼得較量了起來。

    別說,二人還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難分難解,已經打了一個小時,還在你來我往地纏鬥不休。

    再打下去,雖然不會死人,受傷卻在所難免。

    “都給我住手!”這時一聲大喝突然傳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五章 乘長機越時空

    所有的人都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麥軻大步走來。

    打鬥的停了手,高呼的住了口,一窩蜂地迎了上去。

    倒不是麥軻對他們真有那麼大的權威,以至於令行禁止,而是這些人都對麥軻的生死擔憂,見到他又生龍活虎了,把其他的事情都撇開了。

    七嘴八舌地一陣忙亂以後,麥軻把他現在的情況說給他們聽,謝謝他們大老遠來看他。

    接著他問他們:“剛才是怎麼回事?”

    彼得手一指張遠等人,大聲嚷嚷:“這些人竟敢叫你小弟,我要替大哥教訓他們!”

    張遠等人聽他依然這樣說,無奈地笑了起來。

    “結果怎樣?”麥軻笑問。

    “沒教訓成。”彼得不得不如實回答。

    “也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麥軻對彼得說。

    “這傢伙還可以吧?”轉頭問張遠。

    張遠點頭到:“基礎不錯,大有潛力。”

    “這可真是一家人不認一家人。”麥軻走向頂樓的會議室,同時對所有人說:“都來。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待大家坐好,麥軻就把他和約翰將軍和洪老爺子談好的合建特種大隊的事情和大家說了。

    “在座的可都是我特別要求的核心成員,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只要跟著大哥,到哪裡都沒問題!”彼得補充說。

    “就是,小弟指哪打哪。”十一哥也大聲說。

    十一哥是除了麥軻,兄弟盟成員中最年輕的,也是二十四歲,只不過早出生了幾天。

    他的名字是陳宇程。也是武藝高強,充滿活力,深受大家喜歡的一位,除了對麥軻愛護有加,渾然大哥以外,那些比他大的兄弟盟成員沒少被他整蠱。

    “又是小弟!”彼得嘟囔,不過聲音特意壓低了。

    “我就是他們的小弟,他們都是我的大哥。”

    麥軻趁機把兄弟盟介紹給了同心契成員,也把同心契介紹給了兄弟盟。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大家以前雖然不認識,從現在開始,你們雙方就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對方,明白嗎?”

    “不明白!”又是彼得。

    同心契的人一陣大笑,兄弟盟的幾個也都忍俊不禁。

    “就你笨。”保羅說。“你以後就管這些中國朋友都叫大哥就行了。”

    彼得依然滿腹狐疑,看向麥軻,見他點頭肯定,才鬱悶地說,“大哥說了,我照做就是。”

    然後麥軻就交代了這個特種大隊的目的和任務。

    就是集中頂尖精英,代表兩國緊密合作,處理最緊急的事件,包括恐怖襲擊,外空危險,解救人質等等。

    平常都是一邊訓練,一邊待命,只有聯合簽署的特別指令才能調動。

    不過,麥軻沒有進一步透露的是,這樣的指令只有他的叔伯爺爺約翰將軍和外公洪老爺子才能簽署。

    而指令的下達也只有麥軻一人能接收,因為他是這個特種大隊的唯一一位永久性隊長。

    聽完以後,大家都有點躍躍欲試,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些新挑戰的更多詳情。

    彼得也不糾結突然變成許多人小弟的事情了,有冒險的事情去做,才是最令他高興的。

    有人就問起他們的基地在那裡。

    “這個先不急。”麥軻按下那個話頭說,“我先把第二件事情說完,剛才說的是第一件。第二件事情才更重大。”

    還有更重大的事情?眾人覺得有點出乎意料,翹首等待麥軻的下文。

    當下,麥軻向大家透露了他得到的穿越任務。

    在他陷在水坑的那幾天裡,麥軻又和第一次與他說話交給他穿越任務的聲音有過幾次交談,對穿越任務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從今天起,他還有兩天時間,他可以做一些必要的準備,包括告訴他選定的那些人一些相關內容,讓他們也做一些準備。

    麥軻自己則需要惡補一些有關太平天國的情況,這個政權面對的一切敵對勢力。

    這些東西的靈活性還比較大,最要緊的是他需要得到牧師資格認證。

    原因是他的祖爺爺也是牧師,他去穿越,這個身份不能濫竽充數。

    “幸虧我在神學上下了頗大功夫,否則這個就把我幹掉了。”

    在這個考試當作萬能靈藥的時代,當牧師也需要受教育程度的限制,也需要把考試成績當敲門磚。

    “早就和你說過,你已經為這個任務做了長期的準備。”那個聲音借這個機會,進一步告訴麥軻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能告訴我們如何去嗎?”麥軻也再一次企圖核實這個至關重要的環節。

    “到時候你就知道,不必為這件事情擔憂。擔憂你也幫不上忙。”那個聲音回答,順便調侃了麥軻一句。

    麥軻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了他的弟兄。

    其實他知道的也不多。然後就吩咐他們作好準備。

    物質的東西不用考慮,準備了也沒用,主要是知識和能力方面。

    至於如何協調這個世界的存在和將要穿越而去的那個世界存在的關係,大家也都是一無所知。

    所以麥軻吩咐,現在開始計時,還有兩天時間,後天這個時間我們準時在這裡集合。

    你們是睡大覺,還是去賭博,或者是學知識,我都不管,到時候別耽誤出發就行。

    除了那四個同學以外,其他人都是習慣了這種突發情況,隨時都可以接受命令。

    而這幾個同學都有自己的工作,所幸還都沒結婚,這大概也是準備的一部分吧。

    既然時間不多,麥軻說完,大家就一哄而散。

    別人都可以隨意活動,麥軻沒這個選擇。

    第二天一早,他就在約翰將軍的陪同下來到紐約那家他們參與聚會的長老會教會,和主事的長老和主任牧師交涉按立麥軻為牧師的事宜。

    實際上,約翰將軍就是這個教會的終身長老之一,只是今年輪空,不是輪值長老。

    事情一說,尤其是一聽到這個時間要求,主任牧師還好,勉強同意給麥軻舉行一個特殊考試;那個主事長老卻堅持一定要由所有長老討論決定,因為這樣的事情沒有先例。

    幾經討論,最後決定分兩步走。主任牧師負責考試,四個小時的考試兩點之前結束。

    另一步由主事長老負責,召集所有長老庫成員,也就是輪值長老和輪休長老全體都有,開會決定麥軻的長老資格。

    如果兩步都通過,今天晚上就舉行按立儀式。有任何一步沒有通過,這件事情就沒的商量。

    考試的題目由題庫中隨機選出。包括五大部分:聖經解釋,神學體系,牧養會眾,教會歷史,教會治理。

    每個部分的題目都有簡答題,簡述題,論述題。

    麥軻這擁有四個博士學位,號稱在考試上是無敵高手的高才生,在四個小時之內,共回答了一百個簡答題,二十五個簡述題,十道論述題。

    對一般人最難的聖經題和神學題,麥軻沒有覺得太費力,而對那些治理題和牧會題,則把他考了個焦頭爛額。

    比如治理題中一個“如何對付異教”,這種實踐性的應對題,就讓他絞盡腦汁,也沒有找到理想的答案。

    直等到快答完了,他才猛然醒悟,他穿越的主要任務之一,不就是是面對異教的挑戰嗎?

    再回去重答或者另行展開時間根本不允許,他只好匆忙寫上,“用真道正面對抗,用關愛吸引人心”,這樣的原則作為總結性的回答。

    他考試結束的時候,那邊的長老們已經討論了有一個多小時了。

    在約翰將軍的強有力呼籲下,也聽取了他有關麥軻各方面情況的介紹,尤其是知道了麥軻為什麼必須要用這種特殊方式得到牧師按立原因以後,反對聲音就很小了。

    根據約翰的說法,麥軻馬上就要去外國執行任務,而那裡正是他們信仰大發展的地方。

    長老會傳統一直就是大力支持相關事工,因此這些長老差傳意識都很強。

    到最後表決的時候,連起初最反對的人也都勉強支持了。

    這樣,這個晚些進行的步驟反而領先得出了結果,為麥軻的按立開了一半綠燈。

    過了不久,麥軻筆試的成績也出來了。這個速度可是前所未有。

    原來主任牧師找來了十位牧師一起判卷,每兩位牧師負責一部分。

    得分情況是,三個部分得了滿分,尤其是神學部分,答的非常優秀,使得判卷的主任牧師不住掩卷讚歎。即使麥軻認為答的不好的部分,也得分不低。

    總的結果,麥軻以總成績優秀通過了牧師資格筆試部分。

    口試和按立程序雖然也有一定的挑戰性,麥軻都自如地應付了過去。

    到晚上九點種的時候,他被正式按立為長老會牧師。當然只是副的,任何人一開始都是這樣。

    麥軻這一陣忙活,算了一下,有十三個小時,期間他沒吃沒喝,沒有休息。以他的體格,都有點吃不消了。

    那些陪他折騰了一天的牧師長老們,有的還相當高齡,就更辛苦了。因此,結果一出,大家齊奔唐人街的孔府飯店,準備大快朵頤。

    張遠他們早就在那裡安排好了。

    二零一三年十一月十四日當地時間晚上八點,麥軻特種大隊的總共二十三名成員一起聚集在雙樹賓館頂層的會議室。

    別管這兩天是去了紐約,還是回了老家,沒有一個誤點。

    大家看到時間已經到了,都望向麥軻,想知道怎樣才能穿越。麥軻自己也是茫然無知。正在這時,麥軻熟悉的那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走了。”

    如同一道流星閃過。沒有感覺到任何動作,房間,賓館,城市,美國,地球都不見了。

    眨眼之間,麥軻等人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他們腳踏實地以後,四週一看,一輪朝陽正在冉冉生起。炊煙陣陣,雞犬相聞。綠樹成蔭,阡陌縱橫。

    一道招牌矗立在道口,上書“金田村”三個古樸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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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落第秀才更名

    麥軻等人在金田村外面對朝陽對前景滿懷希望的時候,村裡一家還算整潔的莊院裡,一個不算年青的年輕人正躲在廂房的一角,時而滿懷失落,時而怒氣填膺,對將來充滿迷惘。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個失眠之夜了。

    這個年輕人原來的名字是洪仁坤,四次考秀才,每次都名落孫山以後,徹底熄滅了他通過科舉出人頭地的激情。

    既然我想做你們的一員,你們不准,我還就離開你們另幹了。

    他這種思想一經萌發就不可收拾,真就付諸實施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秀全”。這兩個字的意義,第一個還平常,關鍵是第二個。

    “全”字拆開就是“人王”。可見他的雄心勃勃。謀個一官半職你們不給,我偏要自己做王。

    這樣,與“秀”的“禾乃”當地的讀音為“我乃”合在一起,他這個新改的名字就成了“我乃人王”。他的宏圖大志就此表露無遺。

    其實他原來的名字就很氣派,意義也很大。

    和他的姓一起解釋,坤是乾的對面,是大地,仁是仁愛的意思,洪是浩大的意思,而大地當然包含了人,比人更廣泛。

    一個人如果能給人浩大的仁愛,那麼這個人也自然是人王了。不過,話說回來,他改名的時候,正在氣沖鬥牛,也許根本沒有想到這層意思。

    由此也可以推想,他那位當農民的老爸,望子成龍的殷切期望在給他取這個名字上,是多麼強烈。

    他這一改名立志,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模樣。

    他的一些親朋好友,也都願意追隨他,要對他們也早就不滿的那些官員發起反抗。

    既然這些人是考場失意激發的,也就對當時主宰考試和社會的孔孟之道也一發痛恨起來,甚至恨意更深一層。

    因為他們本來想用它當敲門磚進入官員行列的,結果卻是雞飛蛋打,白白熬了十年寒窗苦。

    所以當時已經在中國,尤其是南方通商口阜的一些城市,小有流行的基督教思想,自然就進入了他們的眼界,做為抵抗,攻擊,甚至取代孔孟之道的選擇之一。

    洪秀全最先接觸的就是號稱中國第一位基督教牧師梁發寫的一些通俗讀物。雖然簡單,他也只是似懂非懂。

    不懂歸不懂,裡面的一些話正好是他所尋找的,用來對抗滿清朝廷勢力和孔孟之道主流思想。

    因此他就如獲至寶,不管是不是符合當時的情況,把他自己喜歡的的字句照搬過來。

    尤其是那些不好的東西,與他自己反對的東西聯繫起來,主要的就是把孔孟之道直接和邪異對等掛鉤,把滿清朝廷及其各級官員定性為大妖小妖。

    可惜的是,他的這種明顯的拿來主義,以我為主,為我服務的動機和態度,被人識破和拒絕。

    因此在和基督教打交道時,他所受到的對待也就和從滿清朝廷那裡來的大同小異。連他迫切期望的受洗要求沒有人願意為他實施。

    看來這位老兄注定得不到任何正統組織的正式接受。而他遭到拒絕以後採取的應對措施也和對待滿清朝廷的方式差不多。

    別人不給他施洗禮,他就自己來。從此以後,他就開始給別人施洗了。

    基督教牧師認為他不可理喻,不願意給他講道,他就自己直接去見上帝了,當然這是根據他自己如此這般的說法。

    他把自己建立的這個宗教稱為“拜上帝會”。

    隨後,他就和馮雲山等人致力於招攬成員。不過他的努力在老家花縣收效甚微,直到轉移到光西的紫金山脈客家人聚集的地方,才有令人鼓舞的發展。

    洪秀全從光東花縣老家來到這裡,就借住在這個房子裡。這個房子屬於韋昌輝,他的另一位好朋友。

    他們在這裡一起為拜上帝教發展成員,一起為早就謀劃的起事作準備。從人數上說,拜上帝教的成員已經有兩萬,雖然這個數字包括了他們全家所有人,真正的成年男子戰鬥力也就四分之一。不過緊急關頭,老人,婦女,兒童都可以上陣的。

    從物資準備上,有幾家加入拜上帝教的家財頗豐,又都願意罄盡所有支持他,所以至少能支持短期需要,不會有青黃不接糧草不濟問題。

    在他住的房子不遠處,就是打造兵器的作坊,日夜不停傳出叮叮噹噹敲打的聲音。

    洪秀全的擔憂不是人員和財務方面的。

    雖然由於科舉不第讓他夢寐以求的陞官發財光宗耀祖夢破滅,因此找到了現在的信仰,但是他的內心深處,並不知道這個信仰到底給他多大保證,讓他實現他已經修改了的夢想。

    儘管他的幾個死黨楊秀清蕭朝貴等人,對他的身世和他為什麼要做現在的事情,花了不少精力,甚至仿照歷史上一些前例,把作異夢這樣的事情都利用上了,也確實讓不少人相信了他,可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知道。

    通過這一段時間對梁發那個材料的反覆揣摩,他也越來越從心裡相信有這樣一位造物主,也相信他對世人慈愛憐憫,不過如何愛人如何救人他就一竅不通了。

    尤其是對他自己來說,他一直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與眾不同,並不需要這位造物主的拯救,反而是他將要被賦予大任,拯救別人。

    到底這樣的信仰對不對,雖然他表現得很有信心,對他的幾位死黨,也總是信心滿滿;對一般教眾,更不在話下;但是當他深夜靜思,面對真實自己的時候,總覺得心裡沒底。

    他對一直給了他很大幫助的楊秀清也感到很頭疼。雖然在異夢的出籠和宣揚上,後者給了洪秀全很大幫助,這位老兄卻一發不可收拾,做這樣的事情上了癮,大有當作常規和慣例的傾向。

    最近不少人都習慣於有什麼難以解釋的事情都找他,以便這位有通天能力的人獲得天言,解答疑難。

    如果這種情況發展下去,豈不是大權旁落?恐怕過不了多久,我也得聽他指揮了。

    提起他的異夢,他現在也不是很有把握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還是他第三次府級考試失敗的事情。本來在縣級考試的時候,他一如既往地又是拿了頭名,自信這次怎麼也能把秀才拿到手裡了。

    他可是真下了功夫了,準備考試的日以繼夜,大有不成功則成仁的氣概。

    結果還是失望而歸。正所謂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於是累怨交織,導致一場大病,臥床不起足足四十天之久,期間甚至有七天昏迷不醒。

    異夢就是在這七天發生的。他把這件事情向他的幾個死黨說說,本意也不過是期待他們分憂解惑,沒有什麼其他意思,更沒有後來經過加工的官方版解釋。

    到底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呢,還是他的深處意識在那個時候還在活躍,擺脫了他的控制自由活動呢,這個異夢的主人是說不清的。

    他只記得大概的內容是他恍恍惚惚遇到的那位主宰要求他作人間的統治之王,把敗壞他的創造的人都除掉。

    為了實現這個要求,那位主宰答應他給他幫助。唯一不能踰越的是,他只能當王,不能稱帝。

    這一條洪秀全沒有任何反對的心思,而且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違背。即使後來他真的當了天王以後,也一直信守不渝。

    下面的事情就不是他原來的預期了。楊秀清把這些模糊不清的夢境都變成了非常肯定的天意,把不具體不清楚的環節都補充具體,並且解釋得都有明確的目的,就是為了洪秀全的“人王”夢想服務。

    他也在這個過程中,樹立洪秀全的同時,提高自己。結果就形成了現在的洪楊並駕齊驅,甚至還更高一籌。使洪秀全開始擔憂,恐怕將來尾大不掉。

    在這個關鍵時期出現這樣的心思不定,洪秀全感到很煩惱。

    這個困惑不得到疏解,他對將來到底如何很茫然。他和主要的助手都知道,起事反清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到如今,沒啥好猶豫的。

    可是為什麼這麼做,作成功了以後卻對成果沒有把握,這個感覺非常不好。

    洪秀全忽然記起他以前去府城考試的時候,梁發曾經送給他另一本書,名字是《新遺詔聖書》,並囑咐他要仔細看。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這本書只有馬太福音一卷。

    回來以後,他雖然沒有投入很多時間閱讀理解,卻也翻閱了幾遍,對其中的內容比較熟悉。這時,他依稀記起有一節經文說,有事情不能解決的時候,要禱告祈求那位救世主的幫助。

    於是他就再一次翻閱這本新遺詔,確定了相關經文是二十一章二十二節。

    平常他雖然對那位造物主有一定的敬畏,但是一直認為和他自己沒有直接的關係,也就一直沒有禱告祈求的願望和習慣。

    這次,他忽然感覺到心裡有一股難以抑制的願望,促使他向這位他向來感到威嚴有加的主宰拜服,求他指點和幫助。

    於是,他返身進入內室,把門關上,雙膝跪在堅硬的地上,舉起他的雙手說,“在天上的主宰,求您對我指點迷津。求您告訴我,我如此信您對不對。也請您訓誨我,如何對待我朋友的妄行撍越。”

    禱告完了,他在地上繼續跪著不動。又等了一會了,見依然沒有動靜,就打算起來,有點自嘲地想,看來我就這樣了,不管我多麼真心,求告別人都是沒有結果的。

    “跪著別動。”突然他聽到一個聲音。“你的誠心禱告已蒙垂聽。你靜候一天,他會派人來幫助你。”

    如果麥軻聽到這個聲音,他一定會覺得很熟悉。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七章 麥軻出馬建功

    說來也怪,洪秀全聽到那個聲音以後,心裡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隨後一陣巨大的睏乏疲倦洶湧而來,他只是堅持挪到床前,就一頭倒在了床上,進入了酣睡之中。也難怪,他至少有三天三夜沒怎麼睡了。

    這時還在金田村口與他的那些弟兄欣賞自然風光的麥軻,再次聽到了他熟悉的聲音,“麥軻,今天晚上,你去會見洪秀全,按你的理解和智慧,幫助他解釋疑難。現在,你們先去我原來告訴你的基地。從現在開始,你就要獨力完成這個任務了。你和其他人一樣,如果失敗和死亡,就是真實的失敗,也是真實的死亡。我一般不再出現,除非我認為必要時。”

    麥軻聽完以後,還打算和以往一樣,提出一些問題,以便得到解答。“那麼我們在這裡到什麼時間?”等了好久,沒見任何回音,他才意識到那個聲音的主人已經不在。

    沒有辦法,麥軻只好自力更生了。他把大家招集在一起,告訴他們現在要去犀牛嶺。問了一下路過的村民,知道這個犀牛嶺就在村西不遠以後,他們就快步走了過去。那個指路的村民,雖然對這群人心有疑問,也沒有太在意,因為最近這裡陌生人很多。

    根據麥軻以前從那個聲音得到的線索,犀牛嶺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地下建築,是明朝一位瑤族起義軍將領費時多年修建的,正好被選定當作他們這次任務的駐地。

    功夫不大,他們就登上了犀牛嶺。放眼一看,前面是一片無際的原野,應該就是金田平原了。後面是紫金山脈。北面一條河流蜿蜒環繞,應該是紫水河了。近看犀牛嶺就是一個普通的土嶺,形如犀牛浮水。土嶺西北腳下有一汪潭水,應該是犀牛潭了。這個土嶺南北走向,起義軍所建立的營盤殘址依然歷歷在目。

    在古營盤的西北角,麥軻在斷壁殘垣上找到了那個三角形石塊,抓住它的棱角左轉三圈右轉三圈以後,用力往外一拔。就聽到一陣“紮紮”聲響起,一個兩米見方的石牆打開了。看那石牆的厚度,也足有三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隨著石門開啟,呈現在大家面前。

    他們在外面等了片刻,讓洞裡的混濁空氣散開,就鑽了進去。等他們的眼睛適應黑暗以後,才發現這個深洞修有台階,大家可以拾階而下。不過台階很窄小,還相當濕滑,稍不留意,就有摔倒的危險。其他人還好,同心契的四位同學和三位教會成員沒少東倒西歪。幸虧其他隊員都是身強力壯,需要的時候,一把手伸過去,就把他們抓起來,解除摔倒的危險。

    到了洞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裡不但有一個相當寬闊的空間,而且光線明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空間裡的設備和雜物。包括二十幾張床鋪,一個很大的圓桌,一圈椅子立在桌子周圍,二十幾個旅行包一樣的東西,還有一些食品!

    麥軻制止了大家的蠢蠢欲動,要求都在原地站立,讓保羅和張遠去把所有的東西先檢查一遍。他不得不對任何事情都加倍小心,死亡和現實世界等同可不是開玩笑。他一直就琢磨一會如何向大家轉達呢。

    保羅和張遠很快就檢查完畢,畢竟東西沒有多少。一切都很安全。那些旅行包似的東西,不是一般的旅行包,而是特種部隊常用的裝備袋,不過和他們原來用的又不一樣。除了大一圈以外,還多了不少小袋,都掛在大包的外面。更獨特的是,每個裝備袋都有銘牌區分,上面的名字分別是他們這個團隊的每個人的,似乎裡面的東西也不一樣。這個應該是特意為我們準備的了,麥軻暗襯。那位明朝的義軍首領可做不到這些。

    他要求大家圍坐在圓桌周圍。然後心情有點沉重地告訴大家,從明天開始,大家就要分散行動。去完成自己的那部分任務。執行任務期間,他們將不會有經常相聚的機會。他特別強調了一點,雖然他們是穿越,從現在起,生死存亡與現實世界一樣。死是真死,傷是真傷。

    “這也沒什麼。”彼得反應的還挺快,看別人都有點受不了的樣子,就一拍桌子嚷到。“我們在哪裡不是腦袋別在腰帶上?這裡只不過危險小了一點。”

    大家一想也是,粗人也有說得有理的時候。不過張遠等從中國來的對彼得所謂的這裡危險小觀點就不是那麼贊同了。他們也沒有和他爭論,等到到了真正的危險他自然就改變觀點了。至於危險,有人想要我們的腦袋?先把你的腦袋給我吧。

    “我們到底做什麼呀?”石大凱問,這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

    麥軻從貼身的內衣口袋裡掏出一疊信封來,只有平信的一半大小,一一分給大家,說到:“現在不要打開,你們自己找機會去看。裡面有你們的任務,還有一個錦囊。任務部分可以先看,是告訴你們下一步行動的。錦囊則一定等你們遇到重大危機,比如生命危險的時候才能開啟。”

    隨後他就要求大家各自取到自己的裝備袋,熟悉自己的百寶囊。至於今天晚上的行動,麥軻除了交代從同一個教會來得青年牧師以外與他同行以外,他不打算驚動別人。至於兄弟盟的弟兄,顯然目前還不適於承擔這樣的任務。

    除了信仰不同以外,這些人幾乎全都具備了多種技能。比如語言功底,不但張遠他們英語流利,彼得他們的中文竟然也是頂呱呱。如果不是膚色的差別,真分不清誰們是老中,哪個是老外。這幫傢伙開會討論時,用什麼語言都行,而且隨便轉換,只要不用火星語言。

    晚上大約七點鐘的時候,麥軻和加文找到了洪秀全居住的地方。只見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在門前東張西望,面色略顯焦慮。除此以外,整個人精神煥發,儀表堂堂。一身得體的長袍外加馬褂,顯得乾淨利落。看他的面部,目朗額圓,鼻直口方。他見到二人走來,快步趨迎向前,躬身一禮道:“盼二位來如久旱望甘霖,快進寒舍一敘!”

    加文傍邊也拽了一句,“我們也很想這次見面,今日得願,足慰平生。”原來在來的路上,麥軻把這次要見的是誰,以及他們這次穿越的任務和這位有什麼關係,都給加文交代清楚了。所以加文說的也不錯,他確實一直就在心裡描畫這個促使他們到這裡來的是哪位。

    三人進屋,分賓主坐定。麥軻開門見山對洪秀全說:“我們是為了你的禱告奉差遣到你這裡來的。你願意把你的問題給我們再說說嗎?”

    洪秀全聽到這話,心裡就完全相信他們來得目的了,這和昨天那個聲音告訴他的吻合。他第一次為禱告得到垂聽而高興,心裡充滿了感恩。“看來你們知道我是誰了,我還不知道你們二位呢!”心情舒暢之下,他說話也隨便了一些。

    “哈哈!也是,若不先介紹一下,對你顯然不公平。”麥軻指著加文說,“他是加文,是長老會教會的牧師。你不是以前要求受洗沒人理你嗎?加文不會拒絕你,不過要通過他的考核才行。有什麼相關問題,你隨時向他詢問,他可是做了好幾年牧師,經驗豐富的很。”

    加文趕緊擺手,聲明說,“麥軻可比我厲害多了,他牧師考試的時候分數幾乎多出我的一倍。”

    聽二人提到分數,洪秀全心情不禁一暗,又觸動了他那永遠不願揭開的傷疤。不過現在他也知道那一頁歷史已經翻過去了,他也不再是為了考取功名拚命努力的學子。聽說他們都是牧師,他不禁想到拒絕他的那位。現在他向那位主宰求禱,竟然一次就來了兩位幫助他。隨後他就頗為激動的把他原來求禱的兩個問題又提了出來。

    聽了他的問題和他進一步的解釋,麥軻沉吟了一會,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問他:“你讀過全本聖經嗎?你認為聖經是一本什麼樣的書?”他這樣問,是因為聽過洪秀全的問題和他的擔憂,覺得他沒有建立穩固的信仰根基。而這種缺乏信仰根基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理解什麼是真道。沒有理解真道的可能原因是他沒有讀過全本聖經,或者讀過以後沒有真正把聖經作為信仰的最高權威。

    “我讀過《勸世良言》,是我在家鄉府城趕考是在街頭得到的。那個人叫梁發,我後來知道的。他還給了我一本《新遺詔書》,我看過,這次禱告我就是按照這本書的建議做的。另外我知道《舊遺詔書》,只看過很少部分。我認為這些書有很好的做人道理。”

    麥軻把手裡的聖經給他看。這是麥軻在他的裝備包裡拿出來的。其實他自己是不用的,他已經把合和本中文版和美國新標準版聖經都記得牢牢的。他的聖經部分考試得滿分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可以把不同的經文都能夠聯繫起來思考和應用。加文也把他手裡的英文版聖經給他看看,告訴他這是地球的另一端用不同的語言使用的同一本聖經。一共是六十六卷書。

    麥軻接著對他說,凡是真正信神的,就要以聖經為根基,不能和其他的想法觀念什麼的攙和在一起。而這個主張表達最清楚的,是聖經自己。他提議洪秀全自己去翻閱新約的提摩太后書三章十六節。

    麥軻和加文注意觀察他的表情。只見他翻到那一頁,讀完,神情一震,然後低頭沉思起來。大約一刻鐘以後,他抬起頭來,語調沉重地說:“謝謝兩位牧師,我已知前事之非。可以借這本聖經看看嗎?我要全面對照聖經檢查一下我的以前的想法。”

    “可以。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麥軻當即肯定了他這樣做是根本解決問題的開端。同時點醒他,解決他的兩個問題的方法就在聖經裡;而產生那兩個問題的根源也是因為他離開聖經。建議他一邊讀經,一邊和自己的兩個問題聯繫思考。隨後,二人為他做了禱告。結束禱告時專門強調的奉主名求又讓他心裡受到很大觸動。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八章 雙雄初遇雙嬌

    第二天一早,兄弟盟和同心契的所有成員都按照自己的任務各奔東西。昨天一天的時間,他們都清楚了自己該做什麼,有不明白的地方,昨天晚上麥軻也提供了必要的解釋。彼得需要去光東的光州。出門的時候,麥軻叫住他,說和他一起走。麥軻要和他的祖爺爺交接,也是在光州。兩個人略一討論,決定走水路。走陸路的話,不但風險更大,而且路途更遠。現在他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

    二人騎著洪秀全讓人準備的戰馬朝瑰港疾馳而去,隨身攜帶的只有他們的特種兵裝備袋。這兩匹馬是拜上帝教為起事準備的,也是戰馬中最好的。這是教民中最大的財主做出的貢獻。胡以晃為得到這兩匹馬,可謂不惜家資,費時半年,從西北邊境地區買來的。據說還是大宛良種。這個品種不但腳程快捷,而且耐力長久,歷來受軍隊中高級將領的喜愛。當然也不是低級將領和士兵不喜愛。相對來說,他們更喜愛,速度和耐力有時候堪稱與生命等價。問題是他們沒有財力配備這樣的戰馬。

    麥軻騎馬的經驗還多一些,彼得則幾乎沒有。他會騎馬只能算是理論上的。所以當他騎在真實的戰馬上馳騁飛奔的時候,那叫一個興高采烈。竟然高興得孩子一樣哇哇大叫。這兩匹馬也確實是出類拔萃,只用了三刻鐘,就跑完了金田到瑰港的接近六十公里路程。彼得在一旁只顧得高興地體驗新鮮感覺了,麥軻卻在想,建立一隻高質量的騎兵部隊,也許可以彌補缺少快速機動化部隊的不足。財力和技術應該不會成為阻礙。

    這時候,瑰港已經在望。只見帆影片片,檣蒿林立。水面小船如梭,往來運行;岸上人工如織,裝卸繁忙。不愧是溪江中游最大的港口,西南內陸出海入洋不可繞過的中樞。這樣的咽喉之地,不但是經濟的關鍵樞紐,也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麥軻粗粗一看,就知道這個地方的至關緊要位置;彼得也能感覺出這裡的與眾不同。

    “這裡建立個海軍基地怎麼樣,彼得?”

    “有水有港,技術上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這裡離海洋有多遠?”

    “也不是太遠。直線有三百英里,水路彎來拐去的,大概四百英里。”這樣的數據難不倒麥軻,把全國主要的道路,水路,山脈都倒背如流,是特種兵的一項初級水平的基本功。

    “沒有特殊目的,海軍是不會跑這麼遠建立基地的。”彼得毫不隱瞞地說。

    當然特有必要。麥軻心裡肯定。將來太平天國義軍如果有美國艦隊的直接支持或者武器支持當後盾,可就大不一樣了。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和彼得繼續這個話題了,因為他們看到一艘大型商船正要開航。

    “等一下,有人搭船!”麥軻大聲招呼。一邊揮手,一邊跑過去。

    大船稍微緩了一緩,卻沒有停止,依然持續離岸而去。等二人到達岸邊的時候,已經有五丈開外的距離了。

    “助我一臂之力!”麥軻飛身而起,正踏在彼得往上仰起手心向外的雙掌之上。然後麥軻一腳懸空,一腳力踏;彼得雙掌用力前送,五丈多的距離被麥軻飛躍而過,落在了商船的側甲板上。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刷地從麥軻手裡飛了出去,到了彼得面前,彼得一把抓住,龐大的身體拔地而起,風馳電掣地也飛到了商船上,與麥軻並排而站。眼尖的圍觀人群甚至看到彼得在空中還翻了個跟頭。麥軻知道這傢伙總是童心不泯,藉機會耍酷。把剛才偷渡彼得使用的無色長索收在腰間,麥軻迎向了走過來一群手拿大刀長矛的船員。

    “未經允許,強行上船,你們意欲何為?”一個四十多歲,神情彪悍的粗豪漢子暴喝。

    麥軻彎腰施禮,聲調平穩地說:“對不起,事急失禮了。我們想搭船,船資加倍。”他知道這個時代沒有專門的客船,搭乘商船是流行的水上旅行方式,有些慷慨的商人甚至免費給客旅方便。所以他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想得太嚴重。

    “不行,絕對不行!就是給十倍也沒門兒!”粗豪漢子一口拒絕,沒得商量。

    “有什麼理由嗎?我們已經道歉了。而且你船上一看就有空地。”

    “別廢話,就是不行。趕緊下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時船並沒有停,而是繼續劃向江心,大概離岸有三十多丈了。麥軻見這個傢伙油鹽不進,心說只好換一條船了。我們總不能坐霸王船呀。別管是現在的身份,還是原來的身份都不妥。

    這時彼得也覺得再堅持不好,就說:“好吧,我們下船,麻煩把我們送回岸邊。不然我們怎麼回去呀?”

    那個粗豪漢子見到他們服了軟,更加囂張:“我管你們怎麼回去!又沒有請你們來。趕緊離開,否則就把你們扔下去。”

    雖然二人冬泳都沒問題,可是寒冬臘月的自己跳到水裡豈能甘心?所以當那些人在粗豪漢子的指揮下圍上來的時候,二人只好動手了。別說,這些人的武功還真可以,再加上他們手裡有拿兵器的優勢,起初的幾分鐘雙方還真鬥了個勢均力敵。

    彼得有點吃驚,心裡嘀咕,還真是不好對付,普通老百姓就這麼厲害!看來自己的觀念要調整了。

    他這裡吃驚,沒想到那個粗豪漢子更吃驚。加入戰團的這些人可是溪水幫頂尖的好手。為了完成今天這趟保鏢,幫裡派出了十大金剛。可是九個上去了,硬是拿對方沒轍。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自己是十大金剛之首,本事也比其他人更高強。為了打破僵持局面,他決定親自出馬。他見到彼得人高馬大,拳拳帶風,圍著他的四個人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而圍攻麥軻的五個人則沒有那麼吃力,似乎被圍的只能勉強支持。他決定柿子揀軟的捏,先把這個滅了,先後再合十人之力對付剩下的一個。

    因此他從腰上解下他的成名兵器雌雄雙股軟劍,一手一只,一溜煙向麥軻攻去。別看他外表粗豪,武功路數,使用的武器,都走的是陰柔的路子,令人覺得相當詭異。這也是他的得意之處,江湖二十年行走,未嘗一敗。

    可惜今天他的對手是麥軻。他貌似疲於應付的假象裡,隱藏著洞察秋毫的雙眼。粗豪漢子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襲,被麥軻從頭到尾觀察得一清二楚。在他接近身邊,對準目標揮直軟劍,全力刺去的時候,麥軻一個輕微的側身,讓那如毒蛇吐芯般凶悍的劍鋒擦身而過。同時一把抓住那隻持劍的手。粗豪漢子這時又恢復了凶悍,不管被抓的手結局如何,一個內向轉身,把另一隻劍也狠狠地刺向麥軻的眼睛。而麥軻也是重複一個同樣的動作,又把第二隻手也照樣手到擒來。

    把兩隻手歸於一隻手,麥軻拍了拍粗豪漢子的臉:“還不命令他們停止?”

    還沒有從這麼快的變化中反應過來,正在發愣的粗豪漢子大怒:“休想!都給我上,把他們亂刀砍死,丟到江裡餵魚!真是氣死我也!”

    他氣糊塗了,別人可還沒有。另一個年齡稍輕的漢子叫到:“別聽大哥的!先停下,一切都好商量!”其他人也都或者停下,或者放慢了對彼得的進攻。彼得也趁機喘了一口氣。這麼幾個人,這麼長時間,幾乎就是他的極限了。

    這位大哥也夠犟的,怎麼說都不服軟,而且堅持讓其餘的人繼續圍攻,不要管他。麥軻也有點頭疼。而那個二哥再勸的時候,大哥大怒說,“你們不知道這次押鏢絕對不能有失嗎?這兩個人的來路我們一無所知,如何能讓他們同船?”說得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來。

    正在糾纏不清,雙方互不退讓的時候,商船頂層的一間閣樓打開了窗子,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路叔叔,小姐吩咐了,讓這二人搭船吧。”

    依然被麥軻一隻手抓住兩隻手的大哥聞聽,哼哼了兩聲,先表示自己依然很不滿意,然後用無可奈何的語調說,“既然小姐同意,就便宜你們了。”心裡卻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那樣打腫臉充胖子死鴨子嘴硬也太難受了。不過,職責所在,他還是警告:“你們可要老老實實地呆著,絕對不許到處亂走。”

    我們本來也不關心你們是干什麼的。麥軻正要答應下來,又聽到那個聲音接著說,“路叔叔,小姐說要見兩位客人。請您讓他們上來。”

    什麼?路叔一頭黑線,外帶其他九個人也一頭黑線。這事搞的,我們唯恐出事;這位姑奶奶簡直是唯恐不出事!

    麥軻和彼得雖然不想節外生枝,但是也非怕事之徒。所以就乖乖地被路叔和另外三個人一起押上二樓去滿足那個所謂小姐的好奇心。這是麥軻的想法。而彼得呢,正好和麥軻相反,他去,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好奇心,異國的女孩到底什麼樣?不會是青面獠牙吧。

    到了二樓,門一打開,二人同時被震驚了。那個打開門說請進的小姑娘,顯然是剛才喊話的,從年齡和衣著看是一個丫鬟。而亭亭玉立在室內中央的,不是一位,而是兩位。左手那位全身素裹,如同放蕊玉蘭;右手那位遍體紅妝,恰似盛開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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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彼得落入情網

    麥軻和彼得被邀請走入室內,這是一個小型會客室,與姊妹雙姝相對坐下。

    本來那位大哥也被邀請同坐,被他斷然拒絕,還加了一句,在小姐面前,我還是站著更舒服。他就那樣遠遠地站著。

    不過其他三位小弟把這哥倆送進來後就出去了,不然都在這裡戳著,不免有點太擁擠。

    麥軻坐下後,悠然地等著對方開口,彼得卻顯得侷促不安。因為對面的紅衣女子一直睜大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看就看吧,好看的嘴角還噙著若隱若現的笑意。弄得彼得感覺被人放在顯微鏡下觀測一樣,缺點瑕疵一覽無餘。

    看到自己的姐妹那副好奇寶寶的神情,白衣女子無奈一笑,對麥軻說,“是不是要介紹一下自己,兩位不期而至的先生?”

    還沒等麥軻回答,傍邊那位路叔叔,或者路大哥,就急著吼起來:“快回答小姐!你們是干什麼的?”他對彼得還可以容忍,對英俊小生從來沒有什麼好感。麥軻雖然堪稱硬漢形象,依然被他劃到了英俊小生的行列。

    看到彼得怒目圓睜,麥軻也是眉頭微皺,那個紅衣女子說:“路叔叔,你還是先下去吧。這裡沒事,有我呢。”

    這位不諧和因素一離開,氣氛就大不一樣了。白衣女子提議說,反正路上沒事,大家隨便聊聊。

    麥軻覺得左右不耽誤趕路,聊就聊唄。他知道,別管打鬥,還是說話,這條船一直就沒有停過,這時已經出了港口,進入了主航道。

    現在他們也不坐著了。那個小丫鬟把前面的窗戶打開,四個人一邊憑欄遠眺,一邊漫無邊際地聊天。漫無邊際當然只是表面現象,其實是各懷鬼胎的。

    麥軻知道,這樣的商船,這樣的保鏢衛隊,這樣看來養尊處優,又知書達理,性格開朗的女孩子,都非比尋常。

    彼得呢,雖然對那個紅衣女孩剛見面就產生了一種特殊的,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一進入航線,溪江兩岸的景色一入眼底,原來的那絲羞澀馬上就被他軍事家的思維所取代,他把主要的注意力就放在對地形地貌的觀測上了。

    這哥倆茫然不知的是,從他們大喊停船的那一刻開始,二人的所作所為都被這兩個女孩盡收眼底。連一般人看不到的飛索渡人,也沒有錯過。

    由於二人的性格所致,比較文靜的白衣女孩更多地注目英俊瀟灑的麥軻;比較豪爽的紅妝女孩則更喜歡粗獷渾厚的彼得。

    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比男人厲害,許多時候都是被直覺牽著鼻子走的。這不,現在四個人已經分成了兩撥,麥軻和白衣女孩佔據北邊的窗子;彼得和紅衣女孩擠在南面的窗子。

    彼得的大塊,顯然需要更大的空間。而空間被擠佔的那位,卻似乎甘之如飴,一反平時的潑辣。

    說一見鍾情還太早點,互相好感卻使他們的對話沒有了處處提防的心機。功夫不大,麥軻和彼得就知道了他們的基本情況,也知道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和目的地。

    白衣女子姓寧,芳名靜蕊,來自西南最大最富有的傳世之家。家主寧遠志,是她的爺爺,靜蕊是他最喜歡最器重的掌上明珠。

    靜蕊出身長房,如果她是男子,理所當然地是將來的家主。但是爺爺對她的器重,卻沒有因此減少。

    這次,她實際是受命前往光州,從她二爺爺的手裡接管那裡的家庭產業。

    作為一個在內陸起家的大家族,寧遠志已經很早就與時具進了。他不但把家族的產品通過溪江這條水上運輸動脈轉運到各個港口,而且在光州的出海港口開展了海洋貿易。

    所以寧家的經濟並非閉塞的農業單一性;寧家的人也不是只知道死守祖業。

    那個紅衣女子和寧靜蕊是閨中密友,可是出身卻大相逕庭。她姓孟,芳名若飛,由於性格張揚,被寧靜蕊戲稱為“猛張飛”,她竟然欣然接受了。

    她的父親是溪江船幫的幫主,勢力範圍涵蓋整個溪江主流和所有支流,近年也擴展到了光州港口所至的外部海洋,尤其是對寧家的生意,一直是配套護衛的,不管是內河還是外海。

    也是這個原因,這次寧靜蕊遠行,護衛任務一如既往,由船幫擔任。孟若飛本來不在計畫之中,不知道誰透露了風聲,被她知情,然後就非來不可。

    寧家長和孟幫主最後一合計,同來還真是利大於弊,也就默許了。不過,也給她定了限制,就是事事要聽靜蕊的指揮,不得任意妄為。

    雖然此二女性格和知識面都比同時代的其他女子好上許多,跟麥軻和彼得就沒得比了。

    結果被這兩個本來就口才出類拔萃的傢伙一陣口若懸河,舌燦蓮花神侃,很快就五迷三道,暈頭轉向了。

    時間不長,自己的底細被二人摸了個一清二楚;而對他們二人,則除了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是到光州去以外,別的就一無所知了。

    不過通過聊天,二人的直感似乎更清晰,已經相當肯定這二人不是壞人,而是好人了。雖然也不時地流露出讓人牙癢的壞人特質。

    隨著認識的逐漸加深,幾個人就如同老朋友似的沒有什麼禁忌了。百年修得同船渡什麼的,不時地在寧靜蕊的思緒中出現。

    正在這時候,彼得和若飛那邊已經不聊天,改變了交流方式,二人比起武功來了。

    原來,她看到彼得渡河打架的水平都不錯,不覺技癢,就要和彼得練手過招。

    彼得開始還覺得和女孩子動手,輸了丟臉,勝之不武,很不情願。架不住後者又是懇求又是威脅的死追亂打,最後終於就範。

    在麥軻和靜蕊的參與斡旋下,確定比兩場定輸贏,一場文鬥,一場武鬥。也不用裁判了,輸贏對這些人來說,一目瞭然的時候,也沒有人賴皮。

    “女士優先。”彼得謙讓,君子風度十足。

    孟若飛也不客氣。一曲西南地區流行的小調《會情郎》,唱得如黃鸝清鳴,婉轉纏綿,讓人聽得心曠神怡。

    歌聲方歇,兩位男士熱烈鼓掌,大聲喝彩。靜蕊也贊到:“這妮子今天的歌聲格外動聽,真是超常發揮。”

    該彼得了。他唱的是《滾滾長江東逝水》這個某空間某時段大家耳熟能詳的既勵志又令人傷感的名曲。

    麥軻喜歡這首歌的雄渾,所以就教了他的那些美國弟兄。彼得對麥軻信服到幾近盲目的程度,凡是麥軻喜歡的,也必然也跟著喜歡,何況他還真覺得這首歌對他的脾氣,拐彎抹角的地方不多,可以直著嗓子,大聲嘶吼。

    不過,彼得也不缺乏觸景生情,隨機應變。他報他要唱的歌名的時候,令麥軻也意外了一下,竟然說是《滾滾溪江東逝水》,還瞎侃這是他臨時創作,獻給兩位美女的。難道這個榆木疙瘩今天開了竅?

    滾滾溪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隨著尾聲的疊句“都付笑談中”,兩女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就連麥軻都覺得此情此景,彼得的演唱甚至超過了原唱以及那個風靡網絡的學唱。

    關鍵是彼得的聲音太有厚度了,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來,伴隨破浪前行的大船,氣勢磅礴,難以阻擋。非常有沙場大將衝鋒破敵一往無前的氣概。

    這樣的氣勢既然連麥軻都感覺明顯,兩女就更是被極大影響了,甚至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敬服的意向。

    除了這個和麥軻的方向相同以後,二人還深深地佩服他的功底,這種走馬立就的高才太罕見了。

    卻不知道他只是抄襲別人的,最大的貢獻不過就是改了一個字,使其應景而已。

    突然,一陣高聲叫好從樓下傳來,還有敲打兵器腳踏船板的雜亂聲響。原來這些保鏢和船員也被感染了。

    彼得如同加了高音喇叭的宏大歌聲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而且前所未有地激動人心,他們聽完以後也情不自禁地表達起自己的喜歡心情。

    “行了,這個不用評了,我認輸就是。”孟若飛也乾脆得很,沒有廢話直接認輸。她的歌聲,下面的那些聽眾可沒什麼反響,僅這一條就使她立於不勝之地。

    “第二場武鬥,我出個主意,怎麼樣?”若飛問彼得。

    “沒問題,都聽女士的。”彼得嘴上答應的痛快,心裡卻嘀咕,“第一場也是你的主意好不好。”

    最後確定比試項目是暗器,打鬥範圍就是這條船的外表,包括頂部、桅杆、甲板、船舷,但是禁止進到船艙裡面。

    確定了以後,若飛問彼得,“你用什麼暗器?”彼得攤了攤手。他已經再一次到他的裝備袋裡尋找過,和他記憶的一樣,裡面沒有東西可以當作暗器扔來扔去。

    “你可以用這個。”若飛從她的行囊中取出一個花包,給彼得配在身上。彼得覺得這個包的顏色太女性化了,不願意接受,被若飛一眼瞪過去,頓時就老實了,乖乖地任憑她為他系在腰間。

    “這丫頭夠反常啊。她可從來沒對任何男人假以辭色過。”靜蕊看著耐心給彼得準備的若飛輕聲對麥軻評論。“看來你那個弟兄恐怕難逃她的情網。不達目的,她是不會罷休的。”

    “這個恐怕難度不小。”麥軻雖然人在這裡,心卻跑到太平天國起義去了。“也許這些人可以成為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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