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原来我是妖二代 (原名:古妖血裔) 作者:賣報小郎君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5 15:41
420 勾結邪教

  「別殺他,我們跟著你走。」李羨魚花容失色的奔過來,眼神裡滿滿都是戲,那叫一個惶恐慌張,活像男友即將被人手刃的淒涼女孩。

  英雄救命結果反成俘虜,本該是很丟人的,但看到她關切的神色,李佩雲心裡暖融融的。

  「我沒打算殺他。」血騎士一愣。

  這姑娘剛才沒聽嗎,我說:你被俘虜了。

  李羨魚主動靠過來的原因,自然不是為了救李佩雲,血騎士若是動殺心,他根本沒開口的機會,秀兒此時已經身首異處。

  他只是為了近距離觀察金髮碧眼的女子,此時可以確定,她真的是墮天使。

  世界上,原來還有一位墮天使,就在遙遠的歐洲大陸。

  血騎士是教廷的人,墮天使的身份不言而喻。二十幾年前,華陽小媽被師姐華玉暗算,遭到境外勢力的殺害,元神鎮壓在極陰之地,被煉成了墮天使。

  那些境外勢力板上釘釘就是教廷的人,實錘了!

  維多利亞說過,墮天使的煉製非常非常困難,道門的陰神是最好的材料,極陰之地更加難尋。短則三十年,長則五十年,才能煉出一位墮天使。

  眼下,除了華陽,竟然又出現一位墮天使。

  也是近來新煉的,還是早就存在的?

  「你精神波動很大,是認出我身份了麼。」金髮碧眼的女子懸在半空,回身,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李羨魚。

  她身上的氣質既邪惡又神聖,漆黑的羽翼時而流轉碎金般的光芒。

  她比華陽更符合天使的形象,華陽小媽的墮天使形象其實很違和,就像西方人穿上了中國古代的官服,手持牙笏站在朝堂之上。

  李佩雲和血騎士頓時看過來。

  李羨魚絲毫不慌:「我見過你,在論道大會上,李羨魚身邊也有這樣一位和你氣息一模一樣的墮天使。她是被師姐暗害後被你們教廷的人煉成墮天使的。」

  李佩雲補充道:「那是流雲觀的華陽真人。」

  作為李羨魚的一生之敵,李佩雲對那傢伙的底牌、手段知之甚深,非常瞭解。畢竟都是見識過的。

  血騎士和金髮碧眼的女子對視一眼,都沉默了。

  「這兩人要不殺了吧,」金髮碧眼的墮天使目光落在李羨魚身上,略帶醋味:「你要捨不得動手,我替你。」

  「別啊,佩絲姐姐,我好不容易看中的老婆,你可手下留情。」里昂手裡拎著庫爾特,匆匆跑過來。

  「天使與魔鬼,只是一念之差。就如佛門常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們應該裁決的是罪犯,是魔鬼,而不是無辜的人。」血騎士搖頭。

  你一個叛徒說的那麼大義凜然......李羨魚默默吐槽。

  這話只敢在心裡說,如果剛才鬼畜傳人不懼任何人,現在嘛,得戰略性慫一慫。

  墮天使是他的剋星,墮天使一聲吼,他丁丁都得嚇的縮半米。

  而李羨魚不得不承認,不管是魅惑異能還是史萊姆的能力,對墮天使都是無效的。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墮天使是李羨魚找到的,唯一全方位克制自己的存在。除非哪天他補足精神力短板。

  「就算是男女剋星的我,也不是天下無敵的呀。」李羨魚心裡喟歎。

  商務車在山間公路行駛,這裡已經遠離了柏林,不知道會開往哪裡。

  李羨魚坐在舒適的座椅上,望著漆黑的夜幕中,茂密的樹枝飛速倒退,這要是三個月前的他,此時應該嚇尿了吧。

  在沒出過國的他的印象裡,中國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國家,沒有之一,外國要嘛在打戰,要嘛走在大街上會冷不丁的被槍擊,被槍頂著腦袋打劫。

  三個月前的他如果碰上這種事,心裡一準兒胡思亂想,嚇的膀胱失控。

  但現在的他,心情格外放鬆。

  這三個月他不是在生死邊緣徘徊,就是在奔向生死邊緣的路上,我都是死了兩次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佩絲這位墮天使的出現改變了他的主意,李羨魚決定留在血騎士身邊把墮天使的事兒搞清楚。

  有件事埋在他心裡很久了,論道大會之後,華陽的存在公之於眾,教廷不可能不知道,按說辛苦「栽培」了二十幾年的墮天使被人截胡,肯定嚥不下這口氣吧。

  很長一段時間裡,李羨魚都在等教廷那邊做出相應的對策。但教廷方面風平浪靜,沒找人試探過他,也沒打他主意。

  「看來不是教廷那邊沒動作,而是時機未到,比如....需要我的事逼體質去主動觸發。」李羨魚在心裡打趣。

  「我跟你說啊,別看我現在逃亡,但只要我們幹完這一票,我和老大都會發達。」里昂還在喋喋不休的勸說著李倩予做他媳婦。

  「你這話一聽就是綁匪毒販的台詞啊,我才不要。」李羨魚一口拒絕。

  「你們中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今天的我你愛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你一個洋鬼子,哪來這麼多中國式騷話?」李羨魚被他糾纏的煩躁無比,不喜歡在思考的時候有個話癆在邊上喋喋不休。

  「他是個話癆,別理他就行了。」副駕駛位的血騎士說。

  「別怕,我會把你安全帶走的。」李佩雲低聲道。

  「你怎麼回來了,還是說從來沒有走?」李羨魚也低聲說。

  肯定是血騎士劫走他的時候被李佩雲發現了,那點隱蔽手段能騙的過普通血裔,但又怎麼能騙過秀兒呢。

  李佩雲沒能立刻做出回答,他想了想,找藉口:「正好在車裡想著事情。」

  李羨魚這麼聰明的人......

  所以,我的美人計起效了?

  哎呦,這也太好玩了吧。

  將來李佩雲知道真相後,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

  想到這,李羨魚差點就要仰天大笑。好努力才忍住了。

  這時候,我應該扮出深情款款,欲說還休的模樣,含羞帶怯的凝視著他,讓氣氛盡在不言中。

  不行不行,太噁心了,而且太過了。

  我應該扮演一個綠茶碧池,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

  「對了,這個血騎士什麼來頭,看你好像很.....忌憚他的樣子。」

  本想說「看你很怕」,話到嘴邊又改口了。

  李佩雲神色古怪:「你可能沒聽說過血騎士的名號,我之前也不知道這個人,來了歐洲才知道。上個月前,教廷發生了件大事。」

  「什麼大事?」

  「血騎士唐德·希爾伯特,勾結邪教,暗害教皇。」

  李羨魚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呢?」

  「教皇力挫邪教與血騎士,破壞了他們的陰謀,可惜沒能抓住他們。所以,血騎士就被教廷通緝了。」

  李羨魚點點頭,沒記錯的話,教皇是一位極道。

  「但血騎士狀態不對勁,」李佩雲繼續說著:「唐德·希爾伯特是半步極道,不是我能抗衡的,可剛才你也看到了,若非墮天使出手,我和他誰勝誰負還難說。」

  「他有傷在身。」李羨魚做出判斷。

  「也只有這個解釋。」李佩雲點點頭。

  瞄了眼前排閉目養神的血騎士,李羨魚輕聲道:「半步極道也分三六九等的。」

  血裔界的境界劃分向來籠統,現實世界嘛,不可能像玄幻小說那樣,把力量精確到幾牛幾馬什麼的。

  所以很多時候,即便是同境界的兩人對決,也會出現吊打的情況。

  S級在古代叫做宗師,劃分為小宗師、宗師、大宗師。

  宗師之戰,有時候也是吊打,比如宗師遇到小宗師,又比如大宗師遇到宗師。

  大宗師對應著頂尖S級,而就算頂尖S級裡,也有明顯的強弱之分。

  寶澤十神這種級別的頂尖S級,就是其中佼佼者。萬妖盟的頂尖S級,就屬於偏弱的。

  「你是真的不瞭解血騎士啊,我跟你簡單介紹一下。」李佩雲顯得很健談,那是當然的,任何男人在傻白甜女孩面前,都會顯得很健談。

  「教廷的第一高手自然是教皇,與佛頭並肩的極道高手。」

  李羨魚微微點頭,嗯,極道中的弱雞。

  極道當然也是一個大境界,像祖奶奶和忘塵這樣的,就是極道中的戰鬥雞。而佛頭是常規極道,教皇也是,就屬於弱雞。

  那麼差距有多大呢,舉個簡單例子,妖道死後八十年的殘魂,一劍劈的佛頭內出血。

  「再往下,是雙騎士!」

  「雙騎士?」

  「教廷有三大騎士團,騎士團是教廷的暴力組織,類似於寶澤的執法部。三大騎士團分別是:聖殿騎士團、戒律騎士團、聖光騎士團。」

  「聖殿騎士團主外,負責清剿教廷的敵人。戒律騎士團是教廷內部的執法者,專門處理犯戒、犯錯、背叛的騎士和神官。」

  「懂了,就像廉政公署。」李羨魚托著腮,假裝自己是天真爛漫正津津有味聽故事的女孩。

  「至於聖光騎士團,負責後勤。龍騎士和血騎士,分別是戒律騎士團和聖殿騎士團的首領。兩位都是半步極道,至於是什麼級別的半步極道,我跟你說段血騎士五年前的戰績。他曾經在某次剿滅邪教的戰鬥中,三拳捶死一個半步極道。」

  半步極道巔峰!!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5 23:38
421 不一樣的皮夾子

  我滴乖乖!

  這個鬍子拉渣的大叔,竟然是半步極道巔峰的高手。

  李羨魚震驚壞了,這個品階在血裔界堪稱一人之下,除了少數幾位極道,幾乎是沒有對手了。

  然而像他這麼厲害的,還有一個。

  轉念一想,教廷作為全世界最大的宗教組織,勢力遍佈全球,有一個極道,兩個半步極道巔峰,似乎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不知道教廷的兩位騎士和大老闆還有冰渣子誰更厲害,真想讓他們組隊PK一場。

  李羨魚重新分析目前的處境。

  血騎士想來重傷未癒,實力下滑到頂尖S級,正在被半步極道巔峰的龍騎士追殺,可能還會教廷其他高手參與。

  這是個坑啊。

  「那位龍騎士的做派怎麼樣?」李羨魚低聲道。

  他把自己的顧慮悄悄告訴李佩雲,那龍騎士若是個品性好的,那自己就安全了,到時候血騎士等人被幹掉,他就嚶嚶嚶的裝可憐:人家好害怕,人家也是受害者。

  可對方若是個品性差的,那李倩予和李羨魚都會很危險,因為李倩予的美色,注定了她不可能在邪惡分子手中全身而退。

  李羨魚更加危險,因為一旦到了那一步,當邪惡分子發現這位令人心動的大美人.....掏出來比自己還大。

  結局可想而知。

  李佩雲搖搖頭:「不好說,有些人是披著人皮的禽獸,看不透的。」

  頓了頓,寬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歐洲這麼大,哪有那麼容易恰好在咱們被俘虜的時間點,龍騎士找上門來。」

  李羨魚默默捂臉。

  你不懂,你不懂啊秀兒。

  你不懂事逼體質的可怕。

  寶澤集團的高層們曾經總結出一個道理,關於事逼體質的。那就是沒事兒的時候,可以不用擔心受到事逼的波及。一旦身上背著任務,或者周圍發生了什麼事,那記得如果自己不是八字特別硬,請千萬要避開事逼。

  事到如今,李羨魚也無法繼續阿Q下去。

  天色微亮,商務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座臨湖而建的小屋,掩映在湖邊的草木中。

  距離湖邊小屋還有二十幾米,商務車停下,年輕司機里昂以忽快忽慢的頻率交替打著近光燈和遠光燈。

  片刻後,小屋窗口亮起同頻率的手電筒燈光。

  暗號對上了,商務車駛過去,在屋邊停下來。

  這兒想來是血騎士一夥的臨時據點,留守在此的兩人,一男一女,女的完美附和李羨魚對歐美女人的嚮往,胸大臀翹,小蠻腰。

  穿著灰色背心,胸口深深溝壑,似乎剛經歷了一場劇烈運動,渾身大汗淋漓。

  男人就不符合李羨魚對歐美漢子的印象了,不是肌肉男,而是個高挑消瘦的男人,淺藍色的眼睛,黑黃相間的短髮。

  車門打開,血騎士拎著庫爾特·卡舒布下車。

  「老大。」高瘦男人迎上來。

  「人帶回來了,帶去包紮一下。」血騎士把人交給他。

  人沒走,高瘦男人呆呆的看著緊隨下車的李羨魚,很努力的收回目光,落在血騎士臉上:「老大,你把主的女兒拐到凡間來了嗎?」

  「傻了吧!」里昂得意的揚了揚下巴,伸手作勢要攬李羨魚的肩膀,但被他躲開,也不在意,哼哼道:「告訴你,這是我未來老婆,別打她主意。」

  他這是在提前宣佈主權。

  血騎士抽出一根煙,點燃,姿勢很老煙槍:「介紹一下,李倩予,李佩雲,來自中國。現在是我們的俘虜。」

  說完,他又指著高瘦男人和身段火辣的背心熟女,介紹道:「卡路裡·馬丁,法國人,異能順風耳,是我們團隊裡的偵察兵。」

  「卡路裡?」李羨魚一愣。

  「有什麼問題嗎?」

  「沒。」他搖頭。

  卡路裡·馬丁的形象,讓他想到了一首歌:燃燒我的卡路裡。

  這哥們顯然是燃過頭了。

  「珍妮·布朗,異能是修復,團隊裡的鑄造師。」

  高瘦男人熱情的伸出手,表示要和李倩予美人握手,但被無情的忽視。

  李羨魚沒有與他握手的打算,見狀,珍妮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老大,你的大劍我幫你修復好了。」她邀功般的說了一聲,便興匆匆的返回,從小屋裡拖出一把五尺長,一尺寬的重劍。

  劍身通體呈暗金色,感覺啪嘰一下就能把人拍成肉泥。

  開鋒了,刀刃異常鋒利。

  血騎士欣喜的接過大劍,手指撫摸劍身,像撫摸情人的背脊。

  李羨魚感覺到了一股厚重而鋒銳的氣息,判斷出這是一柄了不得的法器。

  「這是什麼劍。」

  在他見過的所有武器裡,這把劍可以排前三,不是寶澤那種制式法器,量產能比。

  它身上的紋路、它散發出的氣息,充滿了歷史的沉澱。

  不是現代工藝的作品。

  「雷瓦汀,」血騎士道:「我以為以後再也用不到它了,珍妮,謝謝你幫我修復它。」

  雷瓦汀,北歐神話中,豐饒之神的佩劍,象徵著勝利。

  血騎士高舉大劍,灌入氣機,這柄叫做雷瓦汀的重劍彷彿活了過來,嗡嗡的震動,鋒芒畢露。

  受到氣機波動的影響,遠處的湖水蕩起陣陣漣漪。

  李羨魚眉睫生疼,雙眼刺痛,他忙低下頭,假裝自己眼睛被氣機灼傷。因為除了李佩雲,其他人都是這樣的反應,他們尚且如此,修為不高的李倩予焉能直視?

  重劍劈下,在湖面辟出一道數十丈的劍痕,湖水朝兩側排開,形成兩道大浪。

  水聲嘩啦啦。

  「我擦,這股氣機已經不輸我了。」李羨魚暗暗心驚。

  他自問在頂尖S級裡,自己的氣機算是比較充沛的,畢竟有史萊姆在,不充沛都不行。但血騎士隨手辟出的一劍,已經不輸他了。

  李佩雲沒說謊,這貨絕對是半步極道中的佼佼者。

  看到這一幕的李佩雲神色微變,適才在公路上,唐德·希爾伯特手裡握著的是這把雷瓦汀的話,不需要墮天使幫忙就能擊敗他。

  「這一劍是在震懾我,讓我別打歪主意,老老實實的當俘虜?」李佩雲暗自揣測。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說效果的確很好。

  李佩雲打消了找機會逃跑的念頭,歷史告訴他,該隱忍時就要隱忍,比如臥薪嘗膽的勾踐。

  至於忍胯下之辱的韓信則被他自動忽略,因為若是胯下之辱的話,那李佩雲情願玉石俱焚。

  .......

  臨著湖的木屋前,有一座火爐,用水泥澆築,珍妮說這是她的臨時鑄兵爐。

  爐子裡的火還沒熄滅,商務車回來時,她正在修復雷瓦汀。

  爐子除了冶煉,煮魚湯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口鍋架在爐子上,鍋底炭火熊熊,鍋內濃湯滾滾,河魚的鮮香撲鼻而來。

  李羨魚打開鍋,往裡面撒一些調料。

  李佩雲站在一旁,期待的望著魚湯:「八角和茴香多放些。」

  「香料太多,會影響魚湯的口味。」李羨魚搖頭。

  魚是湖裡抓來的,血騎士一劍斬出巨浪,待風平浪靜後,李羨魚發現岸邊幾條鯉魚活蹦亂跳,心裡一動,就決定晚上熬魚湯喝。

  血騎士唐德·希爾伯特一夥,在屋子裡啃牛肉罐頭,表示對河魚沒興趣。

  李羨魚舀了兩碗湯,分給李佩雲一碗,兩人坐在爐子邊烤火,聊天。

  李佩雲喝了一口,只覺得魚湯鮮香味濃,混有八角、茴香的味道,鹹淡適中,還沒有魚腥味。

  他臉上滿滿的感動。

  「國外的淡水魚腥的很,不好吃,我已經很久沒喝到這樣的魚湯。」

  「聽說歐美這邊,尤其米國,引進淡水魚是為了整治河水污染,所以他們自己不吃淡水魚?」

  「我覺得是飲食文化不同罷了。」

  「哦。」

  木屋門打開,里昂手裡拿著兩罐牛肉,遠遠的拋給兩人:「好香啊,給我們也來一碗唄。」

  李羨魚從皮夾子裡取出四口碗,舀魚湯。

  「嘖嘖,想不到你一個散修都有皮夾子。寶澤的皮夾子已經這麼氾濫了?」里昂說。

  李羨魚懶得搭理這個話癆,幫著他把魚湯送進屋子裡。

  面積不大的室內,庫爾特手腳被捆的結結實實,蜷縮在角落。

  血騎士大馬金刀坐著,身後是珍妮、卡路裡兩個手下,看架勢,活脫脫放高利的大佬在逼問爛賭鬼。

  今天還錢,還是上天台!

  進了屋,里昂還在喋喋不休:「皮夾子我也要一個,是老大當年親自幫我用積分兌換的。」

  外人也可以獲得寶澤的積分,寶澤的任務分兩種,一種是內部任務,一種是對外任務。對外任務又稱賞金任務。任何人都可以接這種任務,用來兌換寶澤的積分。

  說著,他藉著屋子裡的燈光,終於看清了李羨魚的皮夾子。

  「咦,你這皮夾子的顏色怎麼不對。」

  寶澤的皮夾子是制式的,最低檔的是黑色,最高檔的是暗金色,李羨魚這款皮夾子,顏色是灰白色。

  這種顏色的皮夾子,不是制式的,不在兌換單裡,只有某些特定的任務,才會用到它。

  這隻皮夾子是進萬神宮的時候,公司分配給他的,後來李羨魚死了,屍體被冰渣子搶走,皮夾子一直跟著他,沒來得及收回。

  「給我瞅瞅。」里昂伸手去拿他的皮夾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6 23:38
422 滅魂聯盟的真正目的

  「不經同意拿女孩子口袋裡的東西,這不是紳士該做的事。」李羨魚搶先一步摀住,後退避開他。然後才解釋:「只是用顏料塗成這個顏色而已。」

  「好香!」血騎士目光落在兩人手裡的碗。

  「您嘗嘗。」李羨魚趁機避開里昂,走過去,把碗遞上。

  血騎士接過魚湯喝了一口,滿臉的意外,誇讚道:「心靈手巧。」

  神特麼心靈手巧。

  李羨魚打蛇隨棍上,假裝好奇:「你們拷問完了嗎,那我們能走了吧。」

  卡路裡道:「我們還沒問呢。」

  他從里昂手裡也接過一碗,嘗了嘗,竟是意外的好喝。

  每人一碗魚湯下肚,意猶未盡,血騎士端著碗,起身,蹲在庫爾特面前,「想喝的話,接下來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

  「咕嚕....」

  庫爾特嚥著口水,有傷在身的他,急需食物來補充體力。但他沒被食物誘惑,而是討價還價的盯著血騎士:「你們會放過我?」

  「那就看你有多少誠信了。」血騎士把碗放在身邊,回頭自己的凳子上,沉聲道:「當年,是誰指使你們暗害聖殿騎士團團長,佩絲·科爾羅。並將她封在極陰之地,煉成墮天使。」

  佩絲·科爾羅從他身體裡胯出來,雙翼一振,漂浮在空中,居高臨下的凝視著他。

  「我,我不知道,那是我爺爺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庫爾特·卡舒布往角落裡縮了縮。

  「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抓你嗎,」血騎士抽出一根煙,點上,「墮天使的煉製方法是禁忌,早在中世紀就被毀去,別說你們卡舒布,就算是教廷都沒有相關的記載。可在當年,你爺爺,當代的卡舒布家主,竟然得到了煉製墮天使的方法,並且....成功煉出一尊墮天使。」

  「你身為新一代的家主,你必然知道卡舒布家族所有的秘密。」

  「老實交代,別跟我們耍滑頭。」

  「想活命,就把事實說出來。」

  里昂等人接連喝問。

  庫爾特不停的搖頭,說自己不知道,自己是無辜的,你們不能對一個無辜的人痛下殺手。

  雙方僵持著,血騎士眉頭緊皺,顯得很苦惱。

  一陣面面相覷,卡路裡歎道:「如果佩絲能讀取記憶就好了。」

  里昂看著他:「幻想小說不要多看。」

  儘管墮天使是精神領域的造物,但讀取記憶這種事太玄幻太修真,佩絲做不到。

  「那個,你們是不是不會拷問?」李羨魚突然說。

  眾人聞言,看著他:「我們會,我們當然會。我們正在拷問。」

  李羨魚:「你們正在問,請把「拷」字去掉。」

  他心說,你們是不是對拷問有什麼誤解。

  「打他啊,往死裡打,多簡單的事兒。」李羨魚建議道:「他是卡舒布的家主,有大好的人生,不敢死強。今晚無雙戰魂怎麼逼問他們的,你們學她啊。」

  不料,血騎士淡淡道:「騎士的精神,不容許我們做那樣的事。」

  佩絲笑了,伸手摸著他的頭:「很好,唐德,你沒有把我的教導忘記。」

  里昂附和:「紳士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得到目的。擊敗邪惡的必然是正義,而正義不會沾染黑暗。拷問敵人不是我們騎士團幹的事。」

  卡路裡和珍妮沒說話,但也是一臉認同的表情。

  李羨魚:「???」

  見鬼,這是外國版的士可殺不可辱?

  「不然,你們要怎麼從他嘴裡要到有用的信息?」李羨魚無法理解他們的騎士信條。

  里昂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試探道:「要不,我們試試?」

  血騎士、佩絲等人撇過臉去。

  里昂拎起庫爾特,一頓胖揍,揍完,問:「說不說?」

  庫爾特哭喪著臉:「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里昂看向血騎士:「老大,他會不會真的不知道。」

  卡路裡:「不會真的抓錯人了吧。」

  血騎士眉頭緊皺。

  聖光啊,你的信徒都特麼智障嗎。

  李羨魚憋了半天:「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們。」

  他算看出來了,這群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原則性太強。

  眾人看向他,然後面面相覷,彼此交換眼神。

  血騎士沉吟片刻,「你要怎麼做?如果是打人的話,交給里昂就行了。」

  「拷問是門藝術,打人就顯得是沒文化粗鄙村夫才幹的事。」李羨魚從里昂的腰上抽出一把短刀:「正好我也想問他一點事兒。」

  李羨魚一直在找這樣的機會,從庫爾特嘴裡拷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沒有血騎士等人橫插一腳,現在庫爾特已經在他面前哭著叫爸爸。

  里昂與珍妮等人對視一眼,不知道他要幹嘛。

  提醒道:「你可別弄死了,他還不能死的。」

  幾人緊張的盯著來自東方的美人,深怕她做出出格的舉動壞事。

  「你們卡舒布家族,牽扯到的事兒還挺多啊,我比較好奇你們在書房和無雙戰魂說了什麼。」李羨魚蹲在庫爾特面前,握住他的右手。

  庫爾特抽了一下,沒抽回來,警惕道:「你想說什麼。」

  他愕然的發現,這個險些被他得手的女人,此時,雙眼正冒著灼灼的光。

  「你們殺無雙戰魂的目的是什麼。」

  「國仇家恨,需要目的?」

  李羨魚把短刀的刀尖刺入他的右手食指,一掀,伴隨著庫爾特的慘叫,指甲蓋整個掀掉。

  接著是拇指、無名指、中指、小指....整個右手的指甲蓋全被掀了。

  庫爾特殺豬般的慘叫。

  血騎士等人微微動容。

  「繼續嘴硬,你還有左手,還有腳趾甲。」李羨魚笑容甜美:「為什麼殺無雙戰魂。」

  「龍珠,為了龍珠。」

  「要龍珠幹嘛。」

  庫爾特又不說話了。

  短刀寒光閃過,左手五指在根部被斬斷。

  庫爾特握著噴湧著鮮血的左手掌,開始哀嚎。

  魔鬼,這個女人是魔鬼。

  她在報復。

  「你看,嘴硬就是這樣的下場。指甲蓋沒了,手指至少還好,手指沒了,回去也是個殘廢,你說我要是把你整條胳膊砍了,你就算能活著回去,你也當不了家主。何必呢,我又不是身後幾個蠢貨。我只是個小女人,沒騎士精神,也沒紳士風度。」

  李羨魚笑容都是冷森森的。

  庫爾特的確抱著「他們不會殺我」的賴皮想法。

  庫爾特瞭解血騎士,知道他的品性,所以始終抱著僥倖,看情況來應對,絕對沒有一下子就袒露實情的道理。

  但他錯估了李羨魚,這個女人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不給他一點點迴旋的餘地,上來就切手指。

  倘若手也給斬了,那麼就算活著回去,家主之位定然易主。

  「為了一場大造化。」

  「大造化?」

  「重煉無雙戰魂。」

  「什麼?」

  這不是李羨魚的驚呼,而是血騎士等人。

  這場拷問與他們無關,涉及到了無雙戰魂,多少是有點好奇的,所以站在一邊聽著八卦。沒想到竟得到了一個重磅消息,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完全沒想到會從庫爾特嘴裡聽來這樣的信息。

  「重煉無雙戰魂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李羨魚雙眼中,簡直有魔鬼要衝出來,那麼凌厲,那麼攝人。

  「無雙戰魂是失敗品,不受控制的失敗品,所以要取回龍珠重煉。」

  失敗品,重煉.....

  李羨魚眼裡漸漸有紅光蔓延,他被這句話刺激到了。

  庫爾特嚇了一跳,以為他起了殺心:「我沒說謊,都是真的。」

  求救的目光頻頻看向血騎士。

  血騎士沒理會他的目光,眉頭緊皺,道:「重煉無雙戰魂?你是在開玩笑嗎。」

  作為一個遠在歐洲的教廷騎士,他也無雙戰魂的名號都是如雷貫耳,如果血裔界有九年義務教育,無雙戰魂絕對會是最經典的課文之一。

  那是歷史的造物,是不可複製的傳奇。

  這是全世界血裔都知道的事情。

  現在有人告訴他,要重煉無雙戰魂,簡直是侮辱人智商。

  「他在說謊。」里昂說。

  「斬手指嗎?」卡路裡看向李羨魚。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幾大家族為什麼要費盡心機的打造滅魂槍,不遠萬里的跑中國去獵殺無雙戰魂,動機呢?」珍妮說。

  動機當然不可能是國仇家恨,那玩意一代兩代的還有可能,過了一百二十年,最多也就落個「銘記」兩個字而已。

  血騎士一夥人完全沒注意到,話題已經偏了,從他們的正事上,偏到了無雙戰魂的事件。

  因為這個話題實在吸引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6 23:39
423 當今的極道

  祖奶奶是失敗品!

  是的,如果按照煉製無雙戰魂的初衷來看,她的確是失敗品。狂暴,不受控制,摧毀一切.....這些品質都代表著她是一件失敗品。

  可是,重煉?

  狂妄,這世上誰能重煉無雙戰魂,無雙戰魂的誕生,是歷史的偶然性,是不可複製的。

  恰好是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恰好大清皇室有一顆龍珠;恰好李家有個把強化異能練到冠古絕今的嫡女。

  可是若沒有把握,包括卡舒布在內的幾大家族,會謀劃這麼多年,千里迢迢的趕在萬神宮開啟之後,攜帶龍骨槍殺他祖奶奶?

  必然是有什麼人給了他們勇氣。

  「誰要重煉無雙戰魂。」

  「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位很神秘,我們從未見過,他的聯繫人是櫻井家,當年也正是櫻井家當代家主找上我們,希望把大家聯合起來,一起煉製滅魂槍。等無雙戰魂重煉之後,我們幾家一起掌握這件極道兵器。」

  「櫻井家?幕後的那個人是島國人?」里昂插了一句。

  「未必是島國人吧,我不記得島國近代出過極道。」血騎士說。

  他的思路很清晰,很理智,不管幕後那傢伙是誰,能主導這種事件的,非極道不可。尋常的血裔,哪怕像他這樣的半步極道,也算計不了無雙戰魂。

  血騎士的判斷是對的,這件事幕後的傢伙是極道,極道才能打磨龍骨槍。這話是祖奶奶親口說的。

  「會不會是島國有人悄悄的晉升為了極道?」卡路裡猜測。

  「不會,島國有資質成為極道的那幾個,事實上距離極道還有十萬和八千里。」血騎士給出否定的答案。

  關於這一點,在場的人裡大概沒人比他更權威。

  「要嘛是別國的極道,要嘛是「以前」的極道。如今血裔界有幾尊極道來著?」李羨魚望向血騎士:「你是想說十萬八千里吧。」

  後者幾乎沒思考,如數家珍:「你們中國的佛頭;我們教廷的教皇;超能者協會的會長;非洲的那位太陽酋長......就這四位了。但是,暗地裡的、不確定的,這些我就算不準了。比如寶澤的那位大老闆,很多小道消息稱他已經是極道了。可他很多年沒出手,實力達到什麼境界,沒人知道。類似他的人,血裔界肯定也還有。」

  這幾個人裡,有誰會對無雙戰魂生出覬覦之心?

  血騎士在心裡謹慎的分析著,短暫的忘記了自己的正事。

  雖然他自己的事也很重要,但就目前無雙戰魂關係到的這件事來看,不管重要性還是吃瓜熱度,都比他自己的事更有意思。

  「你對他瞭解多少。」李羨魚乾脆直接問庫爾特。

  「我們只知道他是草雉劍的主人,真正的主人。」

  「島國血裔官方組織的人?」李羨魚心裡早有預料,草雉劍是島國三大神器之一,由血裔官方組織掌控。

  在萬神宮裡,它曾經給自己必殺一劍,櫻井時政從官方組織借出了草雉劍。

  李羨魚猜測此事要嘛有島國官方組織參與,要嘛是櫻井時政憑家族能量借來。

  「草雉劍失竊了,就在萬神宮事件暴露後,島國那邊宣佈了草雉劍失竊的消息,並希望寶澤能歸還草雉劍。」里昂說:「寶澤沒同意,雙方扯皮了好久,網上一片罵戰,島國的血裔非常憤怒,說要遠渡重洋攻打你們中國。」

  「可是,島國沒有極道啊。」李羨魚皺著眉頭。

  首先,幕後黑手是極道,這樣的話,大抵的目標就有了,整個血裔界明確知道的極道就四位,慢慢篩選,總能鎖定敵人。

  可是幕後黑手是草雉劍的主人,又是極道,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不存。

  事情一下子撲朔迷離起來。

  「他的信息未必是對的。」佩絲看了庫爾特一眼:「精神波動激烈,要嘛說謊,要嘛恐懼。就算沒有說謊,但我們不能肯定他知道的信息是準確的。」

  她的意思是,對方也有可能是忽悠卡舒布等家族。

  「既然沒見過那位神秘人,你們怎麼就心甘情願給人賣命?少跟我來半真半假這一套,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爺爺一開始也是不情願的,但最後屈服了。我爺爺說,新時代要來臨了,要嘛在洪流中粉身碎骨,要嘛從此崛起。而我們各大家族掌握著的龍骨就是入場券。」庫爾特說:「於是各大家族結成滅魂聯盟,任務就是奪取龍珠,毀滅無雙戰魂。」

  血騎士等人臉色愕然,里昂話癆模式又開始:「新時代來臨.....嘿,一聽就是邪惡反派的台詞。你們卡舒布家族要是多看點電視劇,肯定就不會答應,哦,我忘了,你爺爺那一代,還沒有後來這些電視劇。」

  所以,各大家族只是那位幕後黑手的刀。

  李羨魚更在意另一個問題:「重煉無雙戰魂,怎麼煉?」

  庫爾特茫然搖頭。

  李羨魚意識到,這個問題才是所有事情的關鍵。

  「無雙戰魂也問了,我們沒能回答她,但她自己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匆匆的就走了。」庫爾特說。

  李羨魚之後又問了幾個問題,確認從庫爾特嘴裡拷問不出更多有價值的情報後,「我的問題結束了,你們來吧。」

  他心事重重的轉身離開,順走了屋子裡的一隻鐵桶。

  幾分鐘後,他又回來了,依然拎著鐵桶,桶內紅光熊熊。

  屋裡,剛陷入僵局的眾人看過來。

  「他是不是又嘴硬了。」李羨魚問。

  握著刀嚇唬人的里昂一臉尷尬,瞪了庫爾特一眼,「我這就掀你指甲蓋。」

  「不用那麼麻煩。」李羨魚擺擺手,把一整桶的火炭放到他面前:「用這個。」

  里昂茫然看他。

  「讓他吞炭。」李羨魚說。

  「.....」

  包括血騎士在內,幾個外國佬瞪大眼睛看著李羨魚,心想:這個女人是魔鬼嗎?

  「多大點事兒,瞧你們一個個沒出息的樣,你們教廷中世紀時燒死的異端還少麼。」他翻白眼。

  嚥了嚥口水,里昂臉色微白:「太殘忍了,而且這樣一來,他怎麼說話?」

  「他還有一隻手,可以讓他寫下來嘛。」

  「他要是還不說呢?」

  「騸了他。」

  「Shan?」

  「割他蛋蛋。」

  「要還是不說呢。」

  「剝皮,把他身上皮一塊塊掀下來。要還不說,割肉,在我們中國叫凌遲,割到他說為止。我這邊正好有鹽和辣椒粉,割完肉撒一點....」

  「咕嚕。」

  「咕嚕....」

  嚥口水的聲音響起。

  「我說,我說,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庫爾特嚇的渾身發抖,痛哭流涕。

  「這不就乖了麼。」李羨魚看了他們一眼:「那我先就避一避了。」

  接下來的內容估計很重要,庫爾特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他能在強壓之下說出滅魂聯盟的秘密,卻寧願皮幾下,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也不願意說出卡舒布家族煉製墮天使的內幕。

  只有一種可能,他說出來的話,很可能死定了,或者卡舒布家族會有很大麻煩。

  雖然很好奇,但人家似乎並不希望他留在屋裡旁聽。

  而他自己也需要點時間來咀嚼剛剛得到的信息。

  出了屋子,夜色已森,有湖有樹林,溫度特外的低。遠處,黑色的水面上,蕩起一圈圈漣漪,那是李佩雲在游泳,岸邊丟著褲子和衣服。

  他沒想著跑,禁制暫時沒解開,逃跑肯定會被抓回來。

  血騎士的團隊裡有一個順風耳。

  「按照小說裡的套路,這時候我應該下水一起洗,給秀兒來一波若隱若現的誘惑,展露一下美好曼妙的身段......」

  可惜我只是個女裝大佬。

  李羨魚想著,盤坐在岸邊,看著李佩雲歡快的游泳,自己則點上一根煙,放空思維。

  如果幕後黑手不是已知的幾位極道,那麼會是誰?

  血裔界有未知的極道嗎?

  這個時候,如果他還在寶澤就好了,以寶澤和道佛協會的資料庫,肯定能查出端倪。

  倘若是一個未知的極道,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清心寡慾的散修或隱士高人。

  這樣的人不會去挖坑謀劃他祖奶奶。

  二,有目的潛伏著的高手。

  現在是信息時代了,名聲鵲起後,便會被外界所知。什麼人能夠一直潛伏到極道?如果真是這樣,所圖之大,令人不寒而慄。

  重煉無雙戰魂!

  這個信息太震撼了,它背後透出的信息可謂驚世駭俗。

  當年參與無雙戰魂煉製的勢力裡,還有人活著?亦或者,無雙戰魂的誕生並非偶然?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7 16:46
424 正太控and徒弟控

  「祖奶奶說過,她之所以誕生是因為清末風雨飄搖,人才凋敝。當時的血裔界,連一尊極道都沒有。而因為朝廷統治能力下降嚴重,各地的漢人很多都在冷眼旁觀,坐等這個異族皇權分崩離析。」

  不說這樣的行為是對是錯,就當時參與煉製無雙戰魂的勢力裡,絕對沒有極道的。

  無雙戰魂誕生開始算起,至今120年光景,也就是說那位清廷的孤魂野鬼,至少是120歲了,人類生命大限,怎麼突破?

  還有,怎麼又和島國扯上關係了。

  關你們小島國啥事,滾啊!

  父親李無相尋死背後的秘密;滅魂聯盟背後的秘密;冰渣子所謂的敵人.....亂七八糟,一個個猜測和線索都很散亂,缺乏串聯起來的線。

  他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每一件事都能寫成一本小說,結果全讓他給遇上了。

  我果然是事逼啊!

  李羨魚煩躁的抓了抓腦袋,腦殼疼,腦殼疼,想到鏟屎腦殼疼.....

  我需要一個福爾摩斯或者柯南幫忙,實在不行,來個大宋提刑官狄仁傑也好啊。

  咦,狄仁傑是宋朝還是明朝的?

  另外,聽庫爾特的說法,祖奶奶或許想到了什麼。

  李羨魚從兜裡掏出手機,握緊,權衡著,猶豫著,最後又把手機收了回去。

  他慫了,知道的越多,越覺得害怕。

  「現在還不是時候,祖奶奶可信,但所有人都不可信,寶澤也可不信,誰知道她的手機有沒有被監聽。」

  按照冰渣子的說法,寶澤是不可信的,甚至很危險。

  李羨魚不認同姐姐的想法,但他知道,寶澤這樣的龐大機構,又是迅速組織起來的,要說一點都沒問題,那是不可能的。要安插間諜什麼的,太容易了。

  秉承著小心為上的前提,他得稍稍提防著點。

  這個時候,反而是湖裡歡快划水的李佩雲讓他感覺心安,至少李羨魚能肯定,秀兒是沒問題的。

  「你們中國人有句話:東施效顰。說得真好,就如你現在的樣子。」渾厚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在聽到這句話之前,李羨魚竟沒察覺到腳步聲。

  有這份修為的,只有血騎士了。

  大佬,你的中文水平有待提高啊,成語別亂用。

  尷尬的是,我還不好提醒你。

  李羨魚沒回頭,問道:「問出來了?」

  「嗯。」血騎士在他身邊坐下,點上一根煙,「其實,你的身份不是散修那麼簡單吧?」

  李羨魚頓了頓,扭頭,看他,也「嗯」了一聲。

  「我其實是寶澤的線人,過來是負責調查無雙戰魂事件。」

  「她自己剛不是在查了嗎。」

  「她是她,寶澤是寶澤。誠然,她或許不會向寶澤隱瞞,但這種大事,寶澤必須有自己的人去調查,機密情報應該來自於自己人。」李羨魚向來是個會說謊的藍孩子,信口胡謅,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說的頭頭是道。

  「是這個道理。」血騎士點點頭,接著,面帶戲謔的看著他:「所以,你本來是打算使用美人計?可你的實力好像不足與抗衡庫爾特。」

  「哎!」李羨魚歎口氣,「像我們這樣的人,任務重於一切,必要的時候,犧牲身體又算什麼呢。如果陪一個男人睡覺可以得到機密情報,我會毫不猶豫。陪十個男人,也是如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血騎士微微動容,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姣好臉龐,某一刻,這位叫做李倩予的東方美人,展露出了一種叫做「我見猶憐」的柔弱。

  這就是她開朗外表下掩藏的柔弱嗎?

  任何男人見了這份柔弱,都會忍不住宣誓要守護一生吧。

  就像騎士在主面前宣誓效忠那樣。

  「如果不是有重擔在身,我會幫你一起查。」血騎士說。

  任何美好的事情,前面加個「如果」,就會顯得很糟糕。

  「剛才庫爾特說草雉劍真正的主人,你知道草雉劍的傳說嗎?」血騎士忽然說。

  中日兩國的文化相融度很大,略一回憶,李羨魚便想起來了:「八岐大蛇?」

  血騎士點點頭:「禍神八岐大蛇,島國的傳說中,它是一種帶來災難的禍神,擁有八頭八尾,身體裡藏著一把神劍。後來被素戔嗚尊斬殺於出雲國。」

  「神話故事而已,你是想說,草雉劍的主人是八岐大蛇還是須佐之男?」李羨魚聳聳肩。

  「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思路。」血騎士道。

  李羨魚心裡嘀咕著,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我的事先不提了,能問嗎?是什麼重擔阻礙了我們勇敢的騎士。」

  血騎士沉思片刻,開口:「知道墮天使吧,她最初誕生是在黑暗中世紀,那是一個神權大於王權的時代,教皇的命令,連國王都不敢違抗。當時的歐洲比現在更加混亂,小國遍地,而教廷的勢力遍佈整個歐洲。墮天使就是教廷傳道和控制信徒的重要手段。墮天使很難煉製,必須找到一個強大的靈魂,得是純粹的,不能是精神力覺醒者,因為那樣會污染墮天使。你們中國道門的陰神就是最佳材料,不過那時候大航海時代還沒開啟,所以墮天使光是找材料就極難。」

  「然後是極陰之地,極陰之地有多稀罕,就如同在20歲以上的姑娘裡找一個處子.....」

  「人間難得幾回聞。」李羨魚說。

  「是啊,找到極陰之地後,刻畫陣法,將靈魂禁錮在陣法中....」

  李羨魚不得不再次打斷他:「你別鋪墊了,直接開花吧。」

  「開花?」

  「請直入主題。」

  「中世紀之後,煉製墮天使的秘術就被毀去了。可在一個月前,佩絲竟然找到了我,向我求助.....天啊,她已經死去快三十年了。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竟然能再遇見她。」血騎士望著漆黑的湖面,「原來她沒有死,而是靈魂被人抽取出來,鎮壓在極陰之地。我只知道她在某次任務中被人埋伏,殉職了。」

  「埋伏她的人是卡舒布家族的?」

  「嗯。」

  「但卡舒布家族的人不可能有煉製墮天使的秘法,他們必然是受人指使,而那位佩絲大媽,肯定是被出賣了。」

  血騎士懵了一下:「你偷聽了?」

  「我又沒有順風耳,只是這個套路似曾相識,讓我想起了中國的那位墮天使。」

  「當年卡舒布家族的確得到了教廷的命令,也是教廷那邊出賣了佩絲。但具體是誰,庫爾特並不知道。」

  「誰負責傳信的?」

  「紅衣大主教。」血騎士神色莫測:「但他早在十年前就死了,罪名是勾結邪教,被龍騎士發現,也是被他親手格殺。」

  「後來呢?」

  「佩絲之所以能逃出來,是因為負責接收的人低估了墮天使的能力,她襲殺了接收者,逃到我住所尋求幫助。但就在我見到她後不久,教皇來了.....」血騎士苦笑道:「教皇察覺到了墮天使的氣息,過來查看,他讓我交出墮天使,由他來親手毀滅,我沒同意,與佩絲聯手大戰了一場。」

  「那真是我一生中最辛苦最慘烈的戰鬥,差一點就死了。直到現在也沒恢復,暗疾在身。不出意外,這輩子都無法恢復了。連雷瓦汀都差點被教皇毀了。」

  「那你的極道之路就斷了。」李羨魚替他惋惜。

  血騎士歎息。

  「所以幕後主謀是教皇吧,如果世上還有誰擁有墮天使的煉製方法,那就只有教皇了。正因為是他,所以庫爾特不敢說,說出來,卡舒布家族就完犢子了。」

  「不可能,教皇是主的兒子,是全世界信徒的領袖,在虔誠的信徒心裡,他就是神。神必須要有高貴的品格,堅定的意志,不屈的精神,帶領全世界信徒執行聖光之道,執行主的旨意。」他的語氣有些激動,像是在說服自己。

  「那你選擇與教皇開戰,不惜背上叛徒的罪名?」李羨魚一針見血。

  這件事有兩種可能,幕後主謀是紅衣大主教,但他洞穿事發,已經伏法。而教皇只是偶然發現了墮天使,一切都是誤會。

  另一種可能,一切都是教皇在幕後主導,大主教不過是替罪羔羊,或者是教皇狡兔死走狗烹的行為。

  覺得天下人都不可信的李羨魚更偏向後者,而血騎士自己,其實也偏向後者。

  所以他的選擇是與教皇死磕。

  「能夠為她,不惜與教皇決鬥,佩絲大媽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嗎,你的未婚妻嗎?」

  「....」血騎士張了張嘴,一臉駭然,用力搖頭:「她是我老師。我十四歲時正式加入聖殿騎士團,跟著她學習聖光之道和戰技。」

  李羨魚斜眼看著他,嘴角微挑。

  這表情,如果血騎士生在中國,就能立刻認出來。

  滑稽!

  血騎士沒認出來,就是覺得他的笑容很怪。

  「你看我做什麼。」

  「有沒有考慮發展一段師生戀?」

  「哈?」

  李羨魚回想起山間公路上,佩絲看著自己的眼神,活脫脫的醋罈子啊。這種眼神他不要太熟悉,翠花對後宮團的所有女人都是這種眼神,只要李羨魚和戰姬或者祖奶奶或者三無稍稍親暱些,她就會露出這種眼神。

  鏟屎官是我的,你們這些妖艷賤貨。

  祖奶奶偶爾也會露出這種吃醋的眼神,如果李羨魚對戰姬過於親暱,或者對華陽表現的太乖巧太兒子。

  戰姬也是,別以為他不知道,手機通訊錄裡,李羨魚的名字被她改成:奶寶。

  人家都是當媽寶,他是奶寶。

  太真實了,偏偏無法反駁。所以李羨魚就當做不知道。

  「你的師父可能是個正太控哦,或者徒弟控。」李羨魚嘿嘿道。

  話音方落,一隻手從血騎士的眉心伸出手,指頭點在李羨魚眉心。

  「一切都是無傷大雅的玩笑。」李羨魚求生欲很強。

  她竟然沒留在屋子裡,還真是時時刻刻跟著血騎士,果然是個正太控and徒弟控。

  倘若她沒有被煉成無雙戰魂,血騎士現在估計難逃毒手了,正太養成,好心機。

  身體瘦削的少年和體態豐滿的熟女.....

  經典的本子劇情。

  好刺激。

  暗搓搓的興奮了一下,李羨魚幽幽歎息,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困在極陰之地三十載,再出世已物是人非。

  就如華陽小媽一樣。

  但佩絲比華陽幸運,至少血騎士還在,而生父已經魂魄消散,成為一捧黃土。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7 23:38
425 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

  另一邊,屋子裡。

  庫爾特蜷縮在角落裡,臉色發白,眼神灰暗,生無可戀的樣子。

  窗邊,里昂透過木欄窗,望著河邊談笑風生的兩人。

  「老大這個人啊,卑鄙無恥的很,明明說好對李倩予不感興趣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埋怨。

  「別瞎想,在談正事。」卡路裡說。

  他坐在尚有餘溫的鐵桶邊烤火,吃著牛肉罐頭。

  無法想像,把這些炭含在嘴裡會是怎樣的痛苦,哪怕是血裔都撐不住吧。能想出如此殘忍的計策,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啊。

  「那她還笑的那麼開心,她對我從來不假顏色。你看你看,佩絲都被她氣的要動手了,可見剛才是向老大示愛了。」里昂唉聲歎氣。

  這一多月下來,佩絲對老大的綿綿情意,他們都看出來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而且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卡路裡給出提醒。

  那個李倩予和老大的談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在耳裡,這是個為了任務可以犧牲一切的女人啊,包括肉體。

  里昂的想法卻不一樣,他哼哼唧唧道:「我知道,她是散修嗎,境遇不會太好。但那又怎麼樣,我問你啊,如果她願意嫁給你,你願意娶嗎?」

  卡路裡一愣,他沉默了。

  他煩躁的抓抓頭:「我怎麼也變成老實人了?」

  珍妮則盤坐在一旁,挨著牆壁,愣愣出神。

  她剛在刷手機,刷著刷著,就沉默了。

  卡路裡注意到了她的變化,警惕道:「怎麼了?網上有什麼重要資訊出現了麼。」

  他說著,掏出自己手機。

  珍妮回過神來,搖頭:「沒,剛才刷資訊的時候,刷到了今晚無雙戰魂大鬧卡舒布晚宴的信息。」

  「事兒傳播的真快。」

  信息時代就是這樣,公眾人物今天在某個場合放了個屁,明天新聞就滿天飛,況且還是無雙戰魂大鬧晚宴這麼重磅的消息。

  這件事的噱頭很大,卡舒布等家族牽扯到李家傳人的死亡。

  「無雙戰魂不是說沒把上清派的傳人當傳人嘛,文章就提到了上一個傳人李羨魚。」

  「一定在吹李羨魚多麼多麼厲害和天賦異稟是吧。」里昂插了一嘴。

  「這是肯定的啊,三個月晉升頂尖S級,簡直太侮辱人了。全世界也找不到這麼可怕的晉升速度。」卡路裡說。

  李羨魚雖然從崛起到隕落,短短三個月,連歐洲都沒來過,但全世界的血裔界都流傳著他的傳說。

  單一個坐火箭似的晉升速度,就讓無數老傢伙喟歎:生子當如鬼畜傳人。

  「然後我就想到了李家的強化異能,好想見識一下啊。強化和修復是煉器領域兩大王者異能。」珍妮滿臉遺憾。

  .....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李羨魚從血騎士手裡接過一根煙,點上,在黑暗中吞雲吐霧。

  血騎士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抽煙也可以這麼妖嬈嫵媚,這麼自然,這麼賞心悅目。

  那隻沒有縮回去的手,輕輕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血騎士咳嗽一聲,摒除雜念:「該走的路,我會走下去。該打的戰,我會帶頭衝鋒。我信的道,我自己來守。」

  李羨魚側頭,看著鬍子拉渣,卻透著剛毅的側臉。

  這一刻,眼前的男人身體裡彷彿有聖光在浮動。

  「不介意的話,這件事請讓我參與。」李羨魚道。

  血騎士沒說話,猩紅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如果我能把這件事稟報給寶澤總部,我會得到豐厚的獎勵。事情的過程和進展,最好是我親身參與。而且我的異能是魅惑,你知道有多誘人,想必能略盡綿薄之力。」李羨魚給出理由。

  這是明面上的,暗裡的理由,他也需要弄明白這件事,因為可能關係著華陽小媽的安危。

  費了那麼大的心血才煉製出墮天使,而且數量不止一個,教皇必定有大謀劃,不可能輕易放過華陽的。之所以按兵不動,開始可能是忌憚祖奶奶。而現在,則是被血騎士給拖住了。

  血騎士一個不復巔峰的半步極道,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等教廷解決掉血騎士一夥,很可能會對華陽小媽展露獠牙。

  而且他以李倩予的身份參與此事,更安全更保險。柏林的酒店裡還睡著三個頂尖S級,這些都是助力。

  對了,還要把秀兒拖下水,他是個不可多得的戰力。

  「那你做好犧牲的準備了嗎。」沉默良久,血騎士憋出這麼句話。

  「有人捨得殺我嗎?」李羨魚嫣然一笑,剎那間春光明媚。

  「也是.....」血騎士失笑。

  之前在公路上,她那一瞬間露出的魅力,就連自己都受到影響。

  即便被俘虜,倒也不用擔心生命安全,但下場可能對任何女孩來說都是噩夢,可如果她本身不在乎這些,那就沒啥事。

  這個狐媚子似乎對自己身體不怎麼在意。

  「對了,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李羨魚好奇道。

  老早就想問了,從沒見過紅瞳不滅的情況。其實也有,在那些殺戮成性,獸性多於人性的血裔身上會出現這種現象。

  當年.....當月他在財大的寢室裡就見過島國的河童,紅瞳不滅。

  可是血騎士顯然不是那種嗜血,缺乏理智的怪物。

  「我的異能是狂怒,踏入半步極道後,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就是這個樣子了。我判斷是狂怒異能達到一定境界後的後遺症。」

  「狂怒?」李羨魚想起了渝城那個抖m晚期的幽萌羽,「就是挨打的越慘,越厲害的那個異能?」

  「我更願意形容它:越戰越勇。」血騎士道。

  「那你靠挨打能恢復半步極道嗎?」李羨魚開了個腦洞。

  「可以,但後果會很糟糕,我可能舊疾復發,生命走到盡頭。」血騎士說。

  懂了,是個狂戰士。

  「既然咱們現在是同伴了,那有些話就要說清楚。」李羨魚想了想,問道:「這個據點你們待了多久?」

  「一個多星期了吧。」

  「.....時間有點長了,天亮就換地方吧。」

  聞言,血騎士沉思:「你是說,這個地方不安全了?嗯,也對,庫爾特被我們抓了,如果教廷的人查看監控,的確會順著這個方向摸過來。而且在路上還和你男朋友打了一架。」

  「倒不是這個原因,只是保險起見而已。」李羨魚說。

  我是怕自己的事逼體質又莫名其妙的被觸發啊。

  當你害怕某件事發生的時候,它往往就會發生。

  這是和真香定律齊名的墨菲定律。

  就在李羨魚話音方落,黑夜裡的風忽然大了,一陣陣的刮過,林海起伏。

  李羨魚和血騎士幾乎同時望向東方,佩絲無聲無息的出現,站在血騎士身側,與他並肩眺望。

  「嘩啦啦!」

  湖中心,李佩雲宛如受驚的魚兒,拚命划水,向岸邊游來。

  他顯然也感應到那股磅礡的氣機正在逼近。

  「快,解開我的禁制。」李佩雲吼道。

  鑒於已經和李倩予達成聯盟,對於這個所謂的男朋友,血騎士便不再防備了,彈出幾道氣機,解開他身上的禁制。

  與此同時,里昂、珍妮、卡路裡三人從屋裡闖出來,各自手裡都握著兵器。

  李佩雲手裡白光滾滾,氣之劍出鞘,朝李羨魚喝道:「跟我走。」

  血騎士瞄了他一眼,一個手刀砍在李羨魚後頸,李羨魚順勢嚶嚀一聲,倒向血騎士的懷裡。

  佩絲搶先一步,提住他的衣領,不讓這個狐媚子靠近自己的學生。

  「日!」李佩雲氣壞了。

  血騎士明顯是要拖他下水,用李倩予來威脅他。

  就在此時,樹木折斷的聲音傳來。

  密林深處,彷彿有龐然大物在移動,聲音越來越近,眾人已經能看見不遠處的樹梢朝兩側分開,那是怪物移動的痕跡。

  李羨魚低聲道:「是龍騎士嗎,是他來了嗎。」

  不需要血騎士回答他,密林分開,巨大的怪物從密林裡探出頭來,是一條巨蛇,它的腦袋有軍用卡車的車頭那麼大。目測有兩米粗,長度未知。光是它探出湖面的身體就有六米多長。

  紅瞳宛如兩盞紅色的大燈。

  巨蛇腦袋上鼓著兩個肉包,犄角將出未出。

  一個身負鎧甲,白金色長髮的男人站在蛇頭,俊美如畫,冷冰冰的俯視聖騎士一行人:「唐德,終於找到你了。」

  四道氣息從密林中升起,輕飄飄的站在樹尖。

  龍騎士的四個同伴,每一個都是頂尖S級,為了抓捕血騎士,教廷出動了很客觀的陣容。

  血騎士臉色難看:「見鬼,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龍騎士淡藍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欣喜:「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今晚心血來潮,所以挑了個方向,竟讓我感應到了你的氣息。」

  李羨魚:「......」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8 23:34
426 龍騎士

  有些時候,連李羨魚都憎惡自己的事逼體質,它和三無的精準打擊是一個特性:莫得隊友。

  而比精準打擊更坑的是,事逼體質連他自己本人都坑。

  龍騎士是半步極道,很可能是巔峰級的半步極道,冰渣子那個層次的高手。或許雙方有強有弱,但總歸是那個級別的。

  李羨魚最輝煌的戰績是一掌拍飛半步極道巔峰的聖嬰,可那次是他在萬神宮吞噬了海量的氣機,一鼓作氣爆發出來。

  現在他是很普通的頂尖S級,身上唯一的殺手鐧只有賣弄風騷的魅惑,連氣之劍都不能用。除非遇到生死危機。

  可就算施展氣之劍,遇到龍騎士這個級別的高手,好像也沒啥卵用。

  血騎士聯手墮天使,應該能抗衡龍騎士,即便不是對手,逃走是沒問題的。但龍騎士身邊有四個頂尖S級助陣。

  單挑的話,李佩雲應該不輸任何一個,勉強能擋住兩個,三個絕對不可能。里昂能暫時拖住一個,但對面還剩一個。一個頂尖S級,一隻手就能把珍妮和卡路裡兩個輔助按在地上摩擦。

  輔助就是如此的沒有尊嚴,還得任勞任怨。

  所以另外一個S級,估計得由我來對付了。

  改怎麼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解決一個頂尖S級,李羨魚暫時還沒想好,只有見雞行事....呸,見機行事。

  血騎士迅速判斷完局勢,知道這場遭遇戰,關鍵點可能就在身邊的李倩予身上,他直視著踩在蛇頭,懸在湖中心的龍騎士,嘴裡小聲道:「珍妮和卡路裡協助你,能搞定一個嗎?」

  「沒問題!」李羨魚道。

  「真的沒問題?」血騎士滿臉不信。

  雖然這麼問,但其實不怎麼看好李羨魚。

  「不行也得行,該打的戰,一定要去打。」李羨魚笑了笑。

  血騎士的眼神一下子變的很欣賞。

  對於一個久經戰場,衝鋒陷陣慣了的騎士來說,再嫵媚妖嬈的女人都能不加顏色,但若是個嫵媚妖嬈,又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豪傑,那就是王八看綠豆,正對口味。

  龍騎士打量著場上的敵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兩個抓捕名單之外的人。

  他首先注意到李佩雲,不管是氣之劍犀利渾厚的劍氣,還是李佩雲散發出的恐怖氣機,都值得他側目。

  「李佩雲?你竟然也與血騎士勾結。」龍騎士語氣意外。

  與李羨魚這位戰魂傳人相似,身為妖道傳人,李佩雲的名聲在歐洲血裔界高層眼中,同樣值得關注。龍騎士一眼便認出他的身份。

  李佩雲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出言解釋,在他看來這是一場毫無必要的戰鬥,犯不著被血騎士當槍使。

  「不過無所謂了,你這個所謂的妖道傳人,再來十個,與我而言,亦不過是土雞瓦狗。」

  晚風拂過龍騎士的金髮,搭配那身銀燦燦的鎧甲,宛如天神,高貴優雅,又氣勢逼人。

  這是個皮囊和氣質都極佳的男人。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李佩雲握緊氣之劍,冷哼道:「要戰便戰!」

  看到這一幕,血騎士和李羨魚不約而同的嘴角微挑,都是那樣老謀深算,心很髒的笑容。

  同類的氣息!

  相視一眼,血騎士低聲道:「龍騎士向來驕傲,目中無人。」

  李羨魚低聲道:「李佩雲一樣,吃軟不吃硬。」

  所以,其實龍騎士和李佩雲這樣性格的,其實很容易對付和針對。

  李羨魚不由想到了櫻井雪奈子傳授給他的經驗。

  那個女人.....不知道有沒有死在萬神宮。

  希望她已經死了,一了百了。

  龍騎士和李佩雲要是聽到,得氣死。

  從李佩雲身上移開目光,龍騎士再打量第二個外人,吃了一驚。

  心說好出彩的女人,就像黑夜裡的螢火蟲,光芒奪目。

  「你又是什麼人。」

  李羨魚剛剛在聯賽嶄露頭角,而這段時間龍騎士在追蹤教廷叛徒,沒精力關注聯賽,不知道李倩予這號人物。

  「中國,李倩予。」李羨魚回答的乾脆利索。

  龍騎士點點頭,又惋惜的搖搖頭:「你們中國有句話: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你是基佬吧。」李羨魚突然問。

  「什麼?」龍騎士皺眉。

  李羨魚卻不說話,滿臉鬱悶。

  這個龍騎士不一般啊,自從女裝以來,他見過無數被他美貌誘惑的男人,即便是血騎士,也對他的姿色頗為欣賞。

  但龍騎士只是多看了他幾眼,便不再受他美色影響。

  你怕不是個菊花朵朵開的男淫?

  要不來一發主動魅惑試試?

  「唐德,記得我們入教廷時,發過的誓言嗎?」龍騎士在蓄勢,沒有第一時間發起進攻。他的雙眼在黑暗中灼灼明亮。

  血騎士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效忠主,效忠教廷,效忠教皇。」

  一皇雙騎士!

  這是外界對教廷的評價,何等的殊榮,教皇之下,龍騎士與血騎士是並列的最強者,擱在中國的武俠小說裡,就是教主的左右護法。

  血騎士主外,執掌聖殿騎士團,為教廷衝鋒陷陣,整個歐洲都在他的雷瓦汀鋒芒下戰戰兢兢。

  龍騎士主內,負責教廷的紀律和戒律,麾下的戒律騎士團是懸在教廷成員頭上的一把刀。負責調查、追殺墮落分子。

  而在私底下,龍騎士和血騎士是至交好友,他們是同一屆的騎士學員,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雖然沒有一起嫖過娼.....但不妨礙他們是同道中人。

  「可你看看,自己都幹了什麼。」龍騎士怒吼。

  伴隨著這句話,龍騎士整個人的氣勢節節攀升,展露出了半步極道的巔峰。

  整片密林上空刮起狂風。

  血騎士望著傲立蛇頭的金髮帥哥,身姿在狂風中昂然挺立,不受影響:「但到最後,我們效忠的始終是主,是心裡的信仰。而不是某個人。」

  「就為了這個女人,你要背叛教廷,背叛教皇,背叛我?」龍騎士額頭青筋一根根舒展,紅瞳亮起。

  原來你們倆是有故事的人啊.....

  李羨魚心想。

  「我一直希望找機會和你細談,」血騎士跨前一步,沉聲道:「凱爾,佩絲被卡舒布家族的人煉成了墮天使,這件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我已經從庫爾特·卡舒布嘴裡拷問出來了,當初聯絡他們的是紅衣大主教沒錯。」

  龍騎士凝視著他。

  「但你想過沒有,如果罪魁禍首已死,為什麼還有人會在接手佩絲,依然有人在定期的關注墮天使的進度,為什麼佩絲剛找到我,教皇就來了?」血騎士的這些話,正是他選擇與教皇硬鋼的原因。

  「所以,你意指教皇?」

  「事情沒查清楚前,我不會污蔑教皇。」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龍騎士獰笑道:「想要真相大白,簡單,隨我回教廷走一趟,與教皇當面對質。」

  話音方落,李羨魚眼前一花,已沒了血騎士的身影,扭頭看去,他騰空而起,撲向龍騎士。

  滾滾氣機在巨劍凝聚,一劍劈出,長達數十米的刀氣。

  「血飲狂刀。」李羨魚讚歎一聲。

  他見過的高手數不勝數,但像血騎士這樣打架如此勇猛的,屈指可數,且不說氣機渾厚,單是這一刀,其他人就不敢這麼消耗氣機。

  哦,他們寶澤的大老闆除外,猶記得山谷中那從天而降的一掌,氣機簡直不要錢。

  狂風吹的金髮亂舞,龍騎士在磅礡氣機中巍然不動,雙手捏印:「禁!」

  肉眼可見的,血騎士斬出的血飲狂刀般的特效,瞬間縮減了一半。

  「哼!」墮天使佩絲出手,屈指輕彈,虛空中彷彿有兩股精神力碰撞。

  禁咒失效,劍氣恢復,劈至龍騎士頭頂。

  這是,龍騎士腳下的巨蛇,豎瞳收縮成縫,紅芒湧現,湖裡衝出一道水柱,由下而上,擊中劈來的氣機。

  水浪與氣機雙雙潰散,那些與劍氣接觸的湖面,嗤嗤蒸騰,稠密的濃霧一下子籠罩了湖面。

  「該死,忘記還有這條蛇。」李羨魚暗罵一聲。

  ****總是藏的很好,一不小心便忽略了。

  若再加一條頂尖S級的蛇妖,血騎士和墮天使恐怕撐不了多少。

  眼下,唯一的出路,他們這邊速戰速決,搞定四個頂尖S級,然後與騰出手的李佩雲一起圍攻龍騎士。

  這樣,局面就活了,但很難,至少在珍妮和卡路裡等人看來,難於上青天。

  「FuCk,老子會盡快解絕對手,豁出命也要幹掉他,否則老大和佩絲很危險。」里昂邊說著,邊觀察四周的動靜。

  「你行嗎?」卡路裡:「不用看了,就四個,其他人沒來。」

  「我....」里昂語塞。

  他在頂尖S級裡偏弱的,異能也不適合正面硬剛,穩妥的戰鬥方式是躲在密林裡打游擊,操縱飛刀騷擾,磨死對方,或者伺機絕殺。

  但這注定是持久戰,沒辦法速戰速決,救援血騎士和佩絲。

  珍妮沉聲道:「李佩雲暫時能拖住兩個,想來沒問題的,我怕的是咱們這邊.....」

  若是沒有李佩雲和李倩予的加入,就這陣容,他們或許只有棄車保帥才能逃命。可即便現在團隊實力大漲,珍妮卡路裡再加個李倩予,仍然不足以抗衡一個頂尖S級。

  「你別小瞧她,」里昂為自己的「准媳婦」解釋著:「她實力或許不強,但魅惑能力很客觀。你們三人聯手.....保重吧。」

  「......」

  保重你個頭!

  李羨魚跑過來,劈頭就問:「有趁手的兵器嗎?」

  三人一愣:「你沒武器嗎?」

  「散修,窮。」

  窮的如此理直氣壯。

  李羨魚肯定是有法器的,但都是寶澤製造的法器,很貴的。一來捨不得消耗,二來那些法器不是她一個編外員工能「買」的起。

  「老大的獵刀,剛修好的。」珍妮遞過來一把寬刃獵刀。

  李羨魚拿在手裡掂了掂,好東西啊,在寶澤,起碼要買600點積分。S級都會心疼那種,血騎士不愧是教廷的重要人員,富的流油,即便逃亡都帶著這麼多好東西。

  他對兵器不怎麼渴求,皮夾子裡那些法器很久沒用了,祖奶奶說這些東西花裡胡哨,沒啥卵用。還慫恿他把法器賣了換錢,給她敗家。

  每次這麼要求,就被李羨魚啐走。

  他不渴求法器,那是因為自從學會氣之劍後,世上再沒有兵器能入他法眼。

  當場,除了耿直死心眼的李佩雲原地不動,非要現場與對手死磕,其他四人各自散開,假裝要逃跑。

  樹梢上的四個人紛紛出手,留下兩個人應付李佩雲,其他兩人,一人追里昂,一人追李羨魚三人。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對方的分兵戰術,可你要不追,沒準人家真跑了。

  其實最好的方式是留下一個人截住李佩雲,倘若李佩雲是普通的頂尖S級,可人家不是,他是妖道傳人,教廷的高手們不敢托大。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8 23:35
427 開炮

  以李羨魚為首,三人狂奔在密林中,分枝踏葉,速度極快。

  「你們平時是怎麼戰鬥的?」李羨魚感受著身後緊隨不捨的教廷高手的氣息,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珍妮和卡路裡連S級都不算,如何能與頂尖S糾纏,在不利用地勢,正面對抗的情況下,恐怕連十分鐘都撐不住。

  但他們雖然憂心忡忡,卻沒有如臨末日的惶恐,說明肯定有底牌。否則剛才里昂就會讓他倆趕緊逃命。

  「要開打了嗎?」珍妮問。

  「逃的差不多了,如果有底牌,趕緊拿出來,讓我心裡有個底。」李羨魚說。

  珍妮點點頭,停下,從皮夾子裡掏出一件類似RPG的裝備,但構造當然要複雜很多,漆黑黑的炮管刻畫著蝌蚪似的符文,沒有彈藥填裝口,但手柄與炮管的連接處,嵌入了一個厚重的裝置。

  單看外形,有種黑科技的感覺。

  「這是我畢生的心血,叫做諸神的黃昏。彈藥就是氣機,下面這個是增幅器。」珍妮拍了拍那個厚重裝置:「S級正面挨上一炮,當場去世,頂尖S級的話,也得重傷。本來我的殲滅目標是頂尖S級,可惜後來發現條件不允許。」

  「怎麼說?」

  「除非李家那個傳人沒死,有強化異能幫我。」

  「哦!」李羨魚點點頭,評價道:「名字中二,而且花裡胡哨,其實你直接用穿甲炮的話,S級正面挨中也得死。」

  「你懂什麼。」最得意的發明被否決,珍妮很不開心,一挺大胸胸,哼道:「穿甲彈也得打到人啊,但化氣機為炮彈,就是「咻」一下,咻一下你懂嗎。」

  「懂了懂了。」點頭的同時,他回首一刀,劈散頂尖S級打來的氣機。

  在他們停下來交談的這會兒,那位教廷高手已經追到,二話不說,隔空一拳。

  李羨魚斬碎拳勁,連連後退,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假裝自己抵抗的很艱難。

  「你沒事吧。」卡路裡上前去扶,觸及到他手臂時,心裡的念頭是:我近距離接觸她了!

  幸福!

  「我沒事。」李羨魚道:「你和珍妮躲起來,伺機開槍,我來纏住他。」

  因為是氣機作為炮彈,而不是真的穿甲彈。所以光憑珍妮一個人的氣機恐怕不夠,即便有增幅器,恐怕也做不到跨越這麼多段位殺人。

  「你行不行?」卡路裡瞪大眼睛。

  「世上有男人捨得殺我嗎?」李羨魚朝那位拋了個媚眼:「喂,你要殺我嗎?」

  對方愣了愣,似是被她容貌所驚艷,心裡就一個念頭:好漂亮的女人。

  見狀,卡路裡放心了,扯著珍妮迅速退去。

  珍妮邊跑邊嘀咕:「我是真不覺得她哪裡好看。」

  卡路裡:「那是你瞎。」

  兩人撤退,說話的時候,身後已經傳來鐵器碰撞的銳響。

  忙找了顆樹躲著,架起炮管,全神貫注的盯著戰鬥的兩人。

  「哇,這個女人身手很可以啊。」珍妮目瞪口呆。

  「厲害,我之前還以為她只是賣弄風騷的女人。」卡路裡同步瞪眼。

  教廷高手使的是一把長刀,舞的虎虎生風,每一刀都劈砍出犀利的刀罡,但每一刀都落空。因為李倩予的反應很快,身法更好,總是能險而又險的避開攻擊,像是在鋼絲上行走,讓旁觀的兩人直捏冷汗。

  「叮!」

  李羨魚在避開橫掃一劍後,順利欺身而近,獵刀斬在對方胸口,彷彿斬中了鋼鐵,而不是血肉之軀。

  「這人是不是戒律團的鐵虎?」卡路裡藉著月色,認出了那位教廷高手。

  「肯定是啊,頂尖S級裡只有鐵虎是鋼鐵異能。」珍妮心裡一沉。

  顯而易見,對方是有針對性的追殺,專門用鋼鐵異能的鐵虎來追擊他們,明顯是知道她的殺手鐧。也是,大家都是老同事,即便談不上知根知底,基本的信息肯定掌握著。

  這樣一來,不轟中要害的話,諸神的黃昏就沒啥作用。

  而他們兩人的氣機,只夠轟出一炮。

  「噹!」

  刺耳的碰撞聲,火星炸起,李羨魚被一劍劈了出去,後背撞在一顆樹上,他強行讓自己吐出一口血。

  同時,摸準了對方的實力,頂尖S級沒錯,但只是萬妖盟護法級別的,可能還稍稍有所不如。

  像這樣的對手,我巔峰的時候一拳一個,比打嚶嚶怪還輕鬆。

  正想著,名號叫鐵虎的教廷高手抓准機會,凶狠的撲過去,手起刀落.....

  「竟這麼狠心?」李羨魚一愣,這傢伙,動手殺他居然毫不猶豫。

  「哼,就算你再怎麼美麗,在聖光之下,也要化作飛灰。」鐵虎冷哼一聲。

  「你確定嗎....」李羨魚拋出一發魅惑,楚楚可憐:「饒命呀!」

  刀停在頭頂三公分,砍不下去了。

  鐵虎癡癡的看著他。

  此時此刻,這位教廷高手的感受與在萬神宮遭遇過魅惑異能的頂尖S級如出一轍,眼前的敵人彷彿變成了人生中的摯愛,是那種寧願自己死,也要對方好好活著的摯愛。

  你怎麼能對摯愛動刀子呢。

  於是心裡滿滿都是愧疚。

  騷媚入骨!

  這是李羨魚自己對魅惑異能的評價。

  可以想像,那位古妖肯定是位顛倒眾生,魅惑天下的存在。

  這異能真特麼好用,只要撒嬌賣萌就行了,不像史萊姆,花裡胡哨,還七宗罪,罪你妹啊,沒見多給力,後遺症倒是麻煩的很。

  都是忘塵的錯。

  趁著鐵虎心神搖曳之際,李羨魚纏了上去,繞到背後,雙手插入對方的咯吱窩,箍住他的雙臂。

  強人鎖男!

  「開炮。」

  炮火沒有來,那邊,卡路裡和珍妮起了衝突。

  珍妮想開炮,當然要開炮,簡直是主的庇佑,給他們製造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但是卡路裡不允許,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要開炮殺我一生中的摯愛。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在李羨魚施展魅惑的瞬間,確認過眼神,他決定成為里昂的競爭者。

  「你妹,老子要不是頂尖S級,現在已經被反殺了。」李羨魚心裡瘋狂吐槽。

  鐵虎從魅惑狀態中清醒過來,掙扎一下,沒掙開,再掙扎,還是沒掙開。

  怎麼回事?

  區區一個「弱女子」竟然能鎖的他無法動彈。

  不對,她不是弱女子,她是一個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

  「你.....」鐵虎剛開口,就被那雙戴著蕾絲手套的摀住。

  耳邊,傳來對方吐著熱氣的聲音:「憋說話.....」

  說完,李羨魚朝著卡路裡喊:「開炮啊,卡路裡你開炮啊,別讓我看不起你。」

  這裡應該用吼,聲嘶力竭,才顯得壯烈,但他不敢,怕破音。

  幾秒鐘的時間,對卡路裡來說,彷彿是幾個世紀,經過痛苦的掙扎後,他眼含熱淚,不再爭搶炮管,配合著珍妮,輸送氣機。

  呼!

  一團宛如實質的氣機呼嘯著撞來,撞在鐵虎的臉上,氣機和臉上的血肉一起爆炸,場面非常血腥。

  交纏的兩人同時倒地。

  這一幕,卡路裡心都要碎了。

  「李倩予(破音)。」

  悲傷的喊了一聲,踉踉蹌蹌的跑過來。

  這時,鐵虎的身體被推開,他的一生摯愛翻身坐起,第一個動作竟是托了托胸部,這才慢條斯理的說:「活著呢。」

  媽蛋,回頭換一個假奶,肩帶老是鬆....

  卡路裡的悲傷一下子卡住。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1 16:40
428 拯救女主

  認真觀察了李羨魚片刻,卡路裡愣愣道:「你,你沒事?」

  李羨魚面不改色的從懷裡掏出一塊碎成兩瓣的護心鏡:「我有護體法器,它立功了。」

  護體法器....

  珍妮和卡路裡瞪大眼睛,護體法器非常珍貴,遠比武器要珍貴,擁有護體法器的人不是手握權力,便是富的流油。

  血騎士曾經就有一件很強大的護體法器,與雷瓦汀一樣,被教皇打碎了。武器損壞尚能修理,護體法器是沒法修理的。這也是它珍貴的原因之一。

  能擋住剛才那一擊的護體法器,還不是普通護體法器。

  你不是散修嗎,說好的很窮呢?

  「像我這樣的女人,就是黑夜裡的螢火蟲,那麼耀眼那麼奪目,有件護體法器就把你們驚成這樣。」李羨魚翻白眼。

  「......」

  我早知道她不是好女人,可是.....我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感和厭棄,我一定中了她的毒。

  卡路裡悲傷的想。

  「這不還沒死嗎。」李羨魚俯身,探了探鼻息,鐵虎重傷昏迷,但呼吸還在。

  真是肉啊,真正的直面那一炮,居然還活著。

  「見鬼,這根本轟不死人嘛,你磨磨唧唧什麼,搞的好像我要炸碉堡似的。」李羨魚沒好氣道。

  其實剛才爆炸的那股氣機,足夠把李倩予打死或重傷,看損壞的護體法器就知道了。

  ......

  里昂知道自己遇上麻煩了,他遭遇的是一個擁有疾速異能的傢伙。刺客最怕兩種職業:精神類覺醒者、同類。

  不出意外,對方是同類。

  「我的刀完全跟不上他,要是被他貼身,很危險。」里昂操縱著十六把刀,這是他的極限。

  同樣是操縱飛刀,有的人能駕馭上百柄,有的只有區區幾把,甚至一把。兩者之間不分高下,以量取勝和以質取勝的區別而已。

  里昂走的便是後一條路。

  八把刀在身邊組成刀網,防止被對方近身突襲,另外八把刀穿枝過葉,追逐著忽閃忽現的歡飲。

  教廷對他們的異能瞭如指掌,安排的追兵異能克制,在意料之中。

  所以這一路來,他們都在避免被教廷追到,能避就避,輕易不打架。誰想今天倒霉透頂,偏偏遇到了追兵中最強大的龍騎士。

  主不再眷顧他們了嗎。

  當!

  前一刻還在數十米外的敵人,下一刻出現在左翼,朝他開了幾槍。

  圍繞自身的八把飛刀,其中兩刀受到子彈衝撞,發出清脆的鳴顫聲。但沒有脫軌,沒有被震盪開,防禦依然穩固。

  這是對方在試探他護身飛刀的強弱。

  該如何破局?

  兩個方向:

  一,期待李佩雲爆發,斬殺兩個頂尖S級,然後幫助他們擺脫困局,眾人聯手圍毆龍騎士。

  且不說李佩雲有沒有這份能耐,他是被裹挾進這場紛爭的,恐怕不會出死力。

  二,珍妮那邊迅速解決戰鬥,趕過來支援。

  期待這一點,倒不如期待老大突發神威,甩腰一棒子抽死龍騎士那個小白臉。珍妮三人能自保便不錯了。

  咦,我們好像沒路了....

  不想不想不想。

  越想越絕望,越想越沒鬥志。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有人過來了....

  珍妮他們,他們失手被擒了?

  腳步聲只有一個,對方是孤身而來,很可能,很可能珍妮他們已經戰死。

  不由得,想起了李倩予的一顰一笑,想起了他的冷淡和白眼。

  里昂心裡一片絕望,同時悲痛萬分。

  人影近了,到達視覺能看清的範圍,她穿著長靴馬褲,上身一件暗紅色短風衣,白色襯衫。手裡提著一管漆黑炮管。

  是她?!

  她沒死.....不是,她們贏了。

  里昂敏銳的抓住重點,一種叫做狂喜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李羨魚露面後,對準枝丫茂密的某處施展魅惑異能:「帥哥,你好棒哦。」

  對應的那個位置,傳來細微的枝葉抖動。

  呼!

  李羨魚二話不說,抬起諸神的黃昏,一發氣機炮彈轟過去。

  轟!

  枝葉、樹幹炸開,一道人影狼狽的閃出來,落地後打了幾個滾,險而又險的避開奪命的飛刀,朝湖邊方向逃竄。

  里昂再次駕馭飛刀追殺,一把正中後心,其他的全部落空。

  「好一個蛇皮走位。」李羨魚暗暗稱讚。

  里昂沒去追殺,根據他的手感,剛才那一刀刺穿了對方的心臟,而且那是擁有疾速異能的對手,你便是騎著鬥氣化馬,便是能鬥氣化翼,你也追不上。

  「幹得漂亮。」他目光落在李羨魚身上,假借慶祝的名義想來一個擁抱。

  「幹你老母。」

  卡路裡從灌木叢裡現身,拿石頭丟他。

  里昂輕飄飄的躲過,沒在意,滿臉喜色:「可以啊你們,珍妮你的那玩意終於起作用了,平時都打不到人的。」

  「這是什麼話,諸神黃昏很厲害的,我拿著它,同級別對手裡誰躲得過?」珍妮用力跺腳,尤其見李羨魚斜眼看來時,瞪大眼睛為自己辯解:「咻的一下,敵人就完了,咻的一下你知道嗎。」

  「OKOK,咻的一下。」里昂沒在意,換平時他就要抬槓了,但現在太高興了,剛才還在想團隊陷入絕望,眨眼間,整個局勢就活了。

  「你倆立功了,看來也是很有用的嗎,我道歉,我以前不該嘲笑你們。」里昂話癆模式開啟。

  「卡路裡,下次再想找妞兒的時候,我借你錢。」

  「我什麼時候找妞兒過。」卡路裡一愣。

  里昂沒搭話,繼續話癆,問:「你們怎麼搞定對手的,如果我沒猜錯,肯定是個克制你倆的傢伙吧。」

  「來的是鐵虎。」珍妮說。

  「嘶....」里昂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微變:「這都能搞定?」

  鐵虎他知道,教廷雖大,頂尖S級也不是大白菜,都是大人物,誰不認識。

  鐵虎的異能是鋼鐵,就算硬挨一炮,護住要害的話,也就落個受傷。

  卡路裡一臉崇拜的看著李羨魚,「是她。」

  里昂茫然的看向李羨魚。

  珍妮便把剛才的事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里昂又驚又喜,假惺惺的撲過來:「哪裡傷著了,我來看看,好生檢查檢查。」

  卡路裡扯著他的後領,一把將他甩飛出去。

  「有時間在這裡閒聊,不如去看看湖邊的情況。」李羨魚說。

  是時候主角閃亮登場,拯救女主秀兒。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1 16:40
429 你好騷

  向著湖邊主戰場支援的路上,里昂特意拉著卡路裡落在後面,低聲道:「小老弟,你怎麼回事?」

  卡路裡沒說話,側頭看他。

  「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里昂又不傻,就剛剛卡路裡的表現,十有八九是看上那李倩予了,打算厚顏無恥的加入競爭者行列。

  「很正常不是嘛,像她這樣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會按捺不住騷動的心。」卡路裡天經地義的語氣。

  「好兄弟的女人你也覬覦,主怎麼會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信徒。」里昂氣氛的說。

  「如果單方面的欲求,能成為既定事實,那我希望明天我就是米國總統。」卡路裡不屑道。

  雖然不甘心,卻是事實。

  里昂怒道:「我是真心的,你不是,你剛還說她不是個好女人。你特麼就是個騙炮的。」

  「你跟我爭什麼,她男朋友是李佩雲好不好,你頂多算.....用中國話說:備胎。」

  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公平競爭。」

  就是不知道以後,當他們發現自己苦苦追逐的「李倩予」只是一個幻影,而本體是個女裝大佬,會是怎樣的心情。

  一定是個悲傷的故事。

  ......

  「嗷吼!」

  巨蛇發出淒厲的咆哮,七寸處,鱗甲崩落,血肉模糊。

  它的聲音不是蛇類的「絲絲」,而是類似野獸的咆哮,低沉渾厚。光這一點,世間大多數蛇類都比不上它。

  龍吟九霄。

  類似進化返祖的過程中,比犄角和爪子更重要的其實是聲音。

  湖水因為三人一獸的戰鬥倒灌,衝垮附近的樹木,同時水溫上升,薄霧瀰漫。

  「希爾伯特,禺山前輩也算是你半個老師,你竟這麼對它。」龍騎士額頭青筋一根根舒展,他暴怒了。

  上一代戒律騎士團團長的夥伴,也就是龍騎士的老師,上任戒律騎士團團長死於一場墮落者的背叛,龍騎士接替了老師的衣缽,成為新一代的團長。

  蛇妖禺山是龍騎士的半個老師,同時也是血騎士的半個老師,在他們年少時,曾指點兩人修行。

  「剛才我已經手下留情,否則,禺山老師此時已經去見主了。」血騎士淡淡道。

  邊上,墮天使佩絲皺了皺眉:「龍騎士要拚命了,這場戰不好打。想好怎麼破局了嗎?」

  血騎士搖搖頭:「該打的戰,就得打,生與死,看主的意思。」

  佩絲輕輕的嗔了他一眼:「看你滿臉鎮定,還以為有什麼後手。」

  「哪有後手,你不一直待著我精神世界麼。」血騎士先是苦笑一聲,然後面色嚴肅:「身為騎士,只需要謹記衝鋒就好,敵人的強大與否,不應該在騎士考慮範圍內。」

  「你這個叫莽。」

  「咦,這是你教我的呀。」

  「胡說,我沒有,不要冤枉我。」

  師徒間的對話不像是師徒,倒像是打情罵俏的情侶。

  另一邊的龍騎士蓄勢完畢,讓一個半步極道巔峰的強者蓄勢是件非常危險的事,儘管知道,可他們只能看著,無力阻止。

  「能挨下這一擊嗎?」墮天使皺眉。

  「應該可以吧。」血騎士聳聳肩。

  「挨完這一下,你就恢復半步極道了,可.....」墮天使頓了頓,低聲道:「其實還有一個選擇,我們速度更快。」

  她的意思簡單明瞭,速度快,自然是逃命用,但這樣一來,里昂等人等於必死。

  不跑,硬挨這一下,即便血騎士恢復半步極道,即便打退龍騎士,他本就受了傷的身體恐怕再難支撐。

  「不怕,我在寶澤有朋友。」血騎士說。

  「嗯?」佩絲茫然。

  「你剛復活,所以很多事不太清楚,知道這一代的李家傳人嗎。他的鮮血號稱可以自愈一切傷勢。」

  「你騙我。」

  「真的,他雖然已經死了,但他的血還有庫存,事後我會托朋友送來。從中國到這裡,不會太久,想來我能撐住。」

  血騎士其實在騙人,李家傳人鮮血能治癒一切傷勢,這件「機密」雖算不上人盡皆知,但關注過李家傳人的頂級勢力多少都瞭解一些。

  他的謊話並不是鮮血效果的真假,而是他在寶澤其實沒有朋友,頂多和雷電法王有幾面之緣,然後就是壓根不知道有沒有庫存。

  可他必須這麼說,不然佩絲不會同意他搏命。

  這時,密林裡衝出一道踉蹌的身影,他受了重傷,跑到湖邊似乎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無力的摔在岸邊。

  「克萊爾?」龍騎士暴漲的氣勢徒然中斷。

  「鐵虎死了,團長,為,為我們報仇.....」叫做克萊爾的高手聲嘶力竭的喊完這句話,頭低下,再沒有任何氣息。

  血裔終歸是肉體凡胎,沒有特殊的異能,或者自愈異能,要害受到重創,依然會死。

  誠然,古妖基因的活性賦予他們極強的韌性,以及傷口恢復的速度。但除非是古妖遺蛻這種東西,否則光靠細胞活性,不足以修補致命傷。

  懵了!

  雙方都懵了。

  與李佩雲交手的兩名教廷高手不約而同的停下來。

  鐵虎死了?

  本該最輕鬆,最快取得勝利的鐵虎反而死了。

  那邊發生了什麼,血騎士有援兵?

  包括龍騎士在內,教廷戒律騎士團的三人同時冒出這個猜測。

  血騎士與佩絲茫然對視,但很快,心裡就有數了。

  最先死的人是鐵虎,鐵虎追殺的是卡路裡、珍妮和李倩予。

  珍妮和卡路裡沒那本事擊殺鐵虎,老下屬了,根底兒一清二楚。

  那就只有她了。

  看起來,接納她的加盟是件明智之舉。

  血騎士笑了。

  俄頃,樹林裡傳來細微的分枝踏葉聲,灌木抖動,繼而走出四人,正是李羨魚等人。

  李羨魚站在密林口,目光先落在克萊爾屍體上,確認他死後,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湖中對抗的雙方。

  龍騎士和血騎士踏在水面上,墮天使懸浮半空,那條巨大的,堪稱蛟龍的蛇妖盤身在岸邊,頭顱搭在身體上,瞧著萎靡不振。

  「李佩雲,沒事吧!」李羨魚遙遙喊了一句。

  「土雞瓦狗,傷不到我。」李佩雲哼了一聲:「你那邊反殺了?」

  「是啊,打了波漂亮的團戰,反殺了,這會兒過來推水晶。」李羨魚回應。

  他的幽默讓李佩雲罕見的露出笑容,和她說話總是這樣,時不時會被逗笑,這姑娘的風格既大方又幽默。

  莫名的讓人開心。

  「禺山老師重傷了,我和佩絲能拖住你,等他們配合殺了你兩名手下,屆時,凱爾你就孤掌難鳴了。」血騎士道。

  龍騎士心裡正氣著呢,都要抓狂了,聞言,雙眼赤紅:「好,好得很。唐德,你果然墮落了。」

  「但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如果不想兩名手下死在這裡,就帶人走吧。」血騎士說。

  僅存的兩名教廷高手相視一眼,萌生退意。

  一個李佩雲就夠他倆糾纏了,不愧是妖道傳人,一時半會竟然拿不下他。眼下兩名同伴戰死,對方的人騰出手來,若是聯合李佩雲圍攻他們,必死無疑,只能逃。

  他們忍不住扭頭看向龍騎士。

  龍騎士臉色鐵青,難看的很,今夜完全是興之所至,帶了些人就過來了,還有一大批手下留在了城裡。早知道就帶足人馬,也沒想到這麼巧,真的讓他給碰上唐德·希爾伯特。

  龍騎士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走了。

  「等等,」血騎士喊住他,扭頭朝里昂喊:「把庫爾特帶出來。」

  里昂進屋,把封印了氣海和關節的庫爾特拎死狗似的拎出來。

  「庫爾特你帶走,我說的話你不會相信,但你若還念著舊情,就親自審一審他。」血騎士鄭重道。

  里昂將人拋過去。

  龍騎士接過,踏上蛇頭。

  巨蛇爬行的聲音遠去,抖動的樹梢漸漸恢復平靜。

  血騎士看向卡路裡,後者點點頭。

  他縱身離開湖面,往地上一躺:「好險,差點栽了。」

  里昂等人有樣學樣,或躺在地上,或坐在地上,珍妮低聲道:「其實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了。往後,教廷的追殺只會越來越密集,陣容越來越強大。」

  幾個人沉默著,頗有種前路漫漫,凶險莫測的悲涼。

  血騎士岔開話題:「對了,你們怎麼做到的?」

  珍妮再次充當解說員,把之前的「經典戰役」解說了一遍。

  「可以啊,你這姑娘,怎麼那麼厲害。」血騎士大吃一驚。

  「不錯吧。」李羨魚配合著一撩秀髮。

  你好騷....里昂心裡默默的念叨。

  「厲害。」血騎士豎大拇指,困惑道:「你真的只是寶澤的編外人員嗎?」

  聽了這話,李羨魚心裡頓時一咯登。

  哎呀,忘記讓他保密了。

  「你是寶澤的人?!」李佩雲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拔高聲線,反應極大。

  反應大是應該的,他和寶澤可謂深仇大恨。

  自從他名聲鵲起開始,便被寶澤通緝,坐高鐵要用假身份證,或者乾脆偷溜進去。上高速不能自架,一定要搭別人的車。出行造成很大不便。

  就算是現在,寶澤的通緝名單上依然有他的名字。

  所幸德國沒有和寶澤簽訂過攻守同盟,他可以大搖大擺的出現,不擔心遭受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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