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茅山之陰陽鬼醫 作者:鬼哭老朽(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9 15:52
180.第180章 收徒


    閻寧望著南風老頭手中的畫卷,不由得一愣,南風老頭剛才所說的送禮,是指送這幅畫嗎?

    陶弘景是茅山的開山祖師,他的畫無論是否有用,對閻寧來說都意義非凡,如果南風老頭真的將此畫送給了閻寧,閻寧一定會打從心底裡感激他。

    南風道士笑了笑,似乎很享受閻寧期待的眼神,他伸手握住畫卷的一頭,用力一扯,便將畫卷打開。

    為了捋平畫卷的皺褶,南風道士還特意抖了抖畫卷,但動作這在閻寧眼中卻無比心疼。

    這可是擱了兩千年的寶貝,南風道士這樣一抖,說不定就化成灰了。

    南風道士笑了笑,將畫卷放在了閻寧手中,說道:

    「拿著吧,這是我送你的。」

    閻寧接過畫卷一看,果然是陶弘景的竹林美女圖不錯,之前在拍賣會上遠遠瞧去,並沒有覺得什麼,如今近距離打量,便越發覺得陶弘景的功底深厚,那一竹一葉,一草一木,無一不栩栩如生,便是竹屋中的那位美女,雖然面目模糊,但也隱隱透出大家閨秀的感覺。

    不考慮其出自誰手、歷史背景,光是這幅畫的功底價值,就不可估量!

    「前輩,您這是?」閻寧疑惑道。

    南風老頭笑了笑:「別誤會,我送這畫,可不是白送的。」

    「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吧,要錢還是美女,我替閻寧兄弟出。」恢復容光的申凱大氣地說道。

    之前閻寧拍下三十六根金針的錢,是楊磊出的,如今再讓申凱為閻寧埋單,閻寧倒有幾分不好意思。

    閻寧倒不會去計較南風老頭拍賣三十六根金針的事情,畢竟三十六根金針雖然是茅山之物,但中途不知道轉了多少手,落到南風老頭手中,南風老頭也指不定付出了許多代價。

    所以,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閻寧不會去計較,更何況他還想感謝南風,如果不是他,或許現在三十六根金針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南風老頭摸了摸胡子,笑著搖頭,說出了一番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的話:

    「我不要錢,也不要美女,我要你們中的一個人!」

    莊小雅聽了,連忙捂住胸口,往閻寧身旁靠了靠。

    南風道士的眼神在眾人只見來回掃動,連騰毅和張權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閻寧尷尬地說道:「老前輩,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兄弟,我沒權利決定誰的去留。」

    說著,閻寧還不動聲色地將手臂樓在莊小雅的腰上,以此來顯示莊小雅與閻寧的關系,示意南風老頭不要過分。

    南風老頭哈哈大笑:「你們想太多了,這就是我來的第三件事——收徒!」

    「收徒?」在場的所有人再次愣住了。

    大家雖然不知道南風老頭究竟有什麼本領,但是從他能看出陶弘景畫卷的珍貴、以及將三十六根金針拿出來拍賣等等行為,也能猜到這老頭不是什麼眼高手低的神棍。

    但是說到收徒,大家無法不意外。

    喵大寶冷笑一聲:「你算是什麼東西?」

    喵大寶在長生教的時候便已經橫行霸道,根本沒有等級觀念,所以對南風道士也沒有什麼尊敬可言。

    南風老頭還是微笑著,忽然眼神一變,猛地伸手凌空抓向了喵大寶,喵大寶身體靈活,輕松躲過,只聽它怒道:「老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眾人心中暗道不好,看這架勢,喵大寶是要變身吶!喵大寶變身的模樣,大家都見識過,要是在這裡鬧起來,亞伯拉罕估計又要歇業裝修了。

    南風道士呵呵笑著,似乎根本不擔心會被喵大寶傷著,依然坐在位置上,穩若泰山、面不改色。

    一時間宴廳上下無人吭聲,所有人的眼神都緊緊地盯著喵大寶。

    只見喵大寶背上的硬毛倒豎,猙獰地張大了嘴巴,身上的肥肉都好像消失不見,大家仿佛都可以看到下一刻那兩米高大的巨獸出現時的場景。

    可是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除了喵大寶的聲音變得歇斯底裡以外,似乎沒有半點變化。

    「小貓咪,想和我較勁,你還是回去多修煉個幾百年吧。」

    南風老頭哈哈大笑,走上前摸了摸喵大寶的腦袋,喵大寶頓時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莊小雅悄悄地將喵大寶抱在懷裡,小聲問道:「大寶,你怎麼了?」

    「這老頭……給我下了咒,現在我沒法變身了。」喵大寶有氣無力地說道。

    閻寧微微頷首,拿出了一根金針,在喵大寶的小腹扎了一針,不一會兒,喵大寶再次生龍活虎起來,只是再也不敢與南風老頭叫板了。

    南風老頭露了這麼一手,大家瞬間對其刮目相看,沒有半點不從,閻寧問道:

    「前輩,剛才大寶失禮了,您別見怪。敢問你想收我們當中誰為徒?」

    這一回,大家的眼神不像剛才那般躲閃,就連騰毅,也忍不住期待地盯著南風老頭,希望他能看上自己,帶自己去學道術。

    南風老頭摸了摸胡子,忽然指著張權說道:「當然是我本家孩子。」

    張權微微一愣:「我?」

    南風點點頭:「難道你不是龍虎山傳人?」

    「是……只是我已經有師父了。」張權遲疑道。

    「龍虎山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比茅山好不到哪兒去,你那師父,當年也不過是龍虎山外門道童罷了,跟著他能學到什麼?還不如跟著我,我傳你龍虎山絕學!」

    南風老頭見張權還猶豫不決,又指著閻寧說道:「等你出師之後,這個家伙,你分分鐘弄死。」

    閻寧苦笑一聲,怎麼還扯到自己了。

    南風老頭的話很誘人,騰毅格外動心,可惜人家看不上他。

    倒是張權並沒有因此動容,一陣糾結後,他還是嘆氣搖頭道:

    「前輩,你道行通天,能看上我這個臭小子,我無比榮幸……只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師父尚且病重在山門,我又如何能棄他不顧,拜在你門下呢?」

    閻寧微微一愣,問道:「你之前一直想求我幫你的事,是不是跟你回山門去醫你的師父?」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9 15:52
181.第181章 龍虎山掌門


    張權嘆了口氣:「我本來也准備今晚告訴你的。」

    「告訴他們吧。」南風老頭說道。

    張權這才緩緩道來。

    原來張權也是一個可憐的孤兒,幼時被父母遺棄。

    他的師父叫做王道,是龍虎山的一名道士,但是自從破四舊運動之後,他便離開了龍虎山,來到港門的山上定居。

    那年冬天,寒風肆虐,王道下山購置過冬用品,在垃圾堆旁撿到了還是嬰兒的張權。

    歸山、成長,修道、出師。

    一切便是那樣平凡普通,學成後的張權不過年僅十六,懷揣著接濟天下的雄心,滿心歡喜地下山了。

    可才走下山,便遇見了一伙強盜,搶走了他所有行李,還把他打成重傷。

    路過的許多人,都只是站得遠遠地觀看,無人敢出手相救。

    師父總告訴他,這世界上好人居多,可才下山的張權,見到的卻是人人自私的世界。

    好在他沒有選擇墮落,而是選擇到大陸去念警校,立志成為一個上除奸惡、下斬妖魔的驅鬼警察。

    如他所願,張權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大陸的某間警校,並且提前畢業。回到港門的他還未來得及闖出一片天地,便得知師父重病不起的消息。

    而在這個節骨眼上,閻寧出現了,如張權的救命稻草。

    傳說茅山吳門鬼醫,可醫天地,師父的重病,或許閻寧也有法可醫吧?

    說到這裡,莊小雅扯了扯閻寧的衣袖,在他耳邊說道:「張權這次也幫了我們不少忙,反正我們不急著回大陸,不如隨他回山上去看看他師父?」

    張權也向閻寧投來期盼的目光。

    閻寧自然是沒意見,經過那晚的大戰,張權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價值,取得了閻寧的認同,何況現在莊小雅都出聲幫張權說話了。

    閻寧正想開口答應,卻聽南風擺手道:「不用了,王道已經仙去了。」

    「什麼?!」張權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喊出聲。

    「我剛算到的,不信你看看你手機。」南風老頭聳肩道。

    張權聽了,連忙拿出手機,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正是張權山門下的村裡劉大媽打來的,接起一聽,張權的表情越發悲傷。

    掛斷電話,張權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悲傷,沉聲道:「師父死了。」

    騰毅拍了拍張權的肩膀,問道:「怎麼死的?」

    「病死的吧。」

    南風老頭說道:「你師父不是病死的,是正常老死的,這種情況下,換做閻寧這小子,也不一定會出手幫你。」

    張權看向閻寧,閻寧無奈地點點頭:「自然死亡是天命,違背了不見得是好事。」

    經過眾人的一番安慰,張權的心情才漸漸平緩下來,南風又說道:「現在你師父已經走了,你可願意跟著我,傳承龍虎山正派絕學?」

    張權問道:「敢問你是我們龍虎山什麼人?」

    「什麼人呀?」南風老頭摸了摸胡子,「說是掌門,也不為過。」

    「掌門?!」

    楊磊和申凱眉頭一跳,這個其貌不揚的邋遢老頭,居然是龍虎山的掌門?!

    閻寧卻沒有太大的意外,雖然龍虎山很強大,但絕對不可能隨便出來一個糟老頭子,就能把喵大寶制服得服服帖帖的。

    張權愣了半天,而後直接從位置上起身,對著南風老頭磕了三個響頭,喊道:「弟子張權,見過掌門!」

    喵大寶不屑道:「剛才還不肯認師父呢,現在知道人家身份了,直接下跪磕頭,嘖嘖嘖!」

    「大寶!」莊小雅趕緊捂住喵大寶的嘴巴,生怕它再說錯話。

    南風老頭根本沒將喵大寶的話放在心上,而是上前扶起張權:「如此,你願意跟著我學本領了?」

    「是的。」張權認真道。

    南風老頭哈哈大笑,直接拉過張權,在他肩頭重重地拍了三下:「好,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南風的大弟子也是關門弟子了!以後你看誰不爽,盡管說,師父我幫你出頭!」

    閻寧等人額頭上流下了一絲冷汗:這家伙是在收徒弟還是在收馬仔?

    南風老頭終於辦完了三件事,心滿意足,便沒有多留,直接向眾人打了招呼,不由分說地拉著張權就離開了。

    南風老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已經不知去向了。

    申凱苦笑一聲:「看來以後我們的安保工作還是得加強加強啊!」

    老鬼吳源清漂浮在角落,無奈地說道:「那位前輩道行太高,請再多人也攔不住他的。」

    閻寧也無奈一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龍虎山的掌門,張權能跟著他修煉,也算是別有一番造化,說不定下次見面的時候,張權就已經強過閻寧了呢。

    無論如何,閻寧還是抱著祝福的心思的,只不過很快,他猛地一拍大腿,喊道:

    「媽的,忘記問南風老頭,他是怎麼得到我吳門的三十六根金針了!」

    ……

    宴席結束,申凱和楊磊直接在亞伯拉罕給眾人安排了房間,設備裝修比特爾頓還要豪華幾分。

    這一晚,莊小雅倒是沒與閻寧同房,閻寧也沒有強求,回房後洗了個痛快的熱水澡,便坐在床上,將那陶弘景的畫卷打開了。

    幽靜的竹林深處,墨綠的竹屋中,美女靠著窗台而坐,好像在望著遠去的夫君歸來似的。

    「祖師爺這幅畫,到底有什麼玄機?」閻寧望著畫中的美女出神,可卻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兀然間,掛在牆上的冥破忽然閃過一絲幽光,閻寧瞬間注意到這一點,警惕地張望四周:「誰?」

    可房間裡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奇怪……」閻寧緩緩放下的警惕,轉而看向床上擺著的畫卷,這下,他發現了不對。

    只見畫中竹屋裡依靠著窗台的美女,居然消失不見了!

    「有意思!」閻寧連忙將畫卷放在書桌上,開著台燈,仔細尋找了一番,居然在竹屋的門後發現了美女的影子。

    眨眼間,那影子又消失不見,閻寧猛地在竹林中發現了她的身子!

    這畫中的美女,正在一步步朝閻寧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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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第182章 黃羽嫣


    「我滴個乖乖……」

    閻寧望著不斷向自己靠近的黑衣女子,不由得後背發涼,冷汗直冒。

    饒是他見過這麼多妖魔鬼怪,也被這個場景嚇到了:這哪是有緣者見美女,簡直是有緣者見鬼啊!

    忽然間,閻寧發現,畫中的女子消失不見了,獨留翠綠的竹林,和幽幽坐落孤零零的竹屋。

    「你在找我麼?」

    空靈的聲音從閻寧耳邊傳來,閻寧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而後飛快地倒身向後,一手抓住了掛在牆上的冥破。

    冥破正泛著詭異的藍光,閻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冥破,橫在身前。

    閻寧這才看清,畫中的那名女子,居然真的離開的畫,出現在了現實世界中。

    只見這位女子面容清秀,卻蒼白無血色,身穿黑色長袍,手腕上戴著一個墨綠色的手鐲。

    她長發披肩,黑袍落地,有幾分詭異,又有幾分可憐。

    「你是誰?」閻寧冷聲問道。

    「你是茅山後裔?」那女子反問道,而後發覺閻寧警惕的目光,這才解釋說,「我叫黃羽嫣,是當年茅山山下村裡獵人的女兒。」

    閻寧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吃驚:「當年?我開山祖師陶弘景可是兩千年前的人物,如此說來,你豈不是……」

    黃羽嫣嘆了口氣:「是的,我在畫中呆了兩千年。」

    閻寧忍不住汗顏,沒想到這祖師爺居然在畫中藏了這麼一只女鬼,看其也有幾分姿色,難不成祖師爺……嘿嘿,果然不負古人那句話: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黃羽嫣似乎看出了閻寧心中所想,忍不住說道:「你別胡思亂想,天師真人慈悲為懷,是我求他讓他把我關在畫中的。」

    閻寧愣了愣:「為什麼?」

    道家弟子最遵從六道輪回了,許多龍虎山弟子與義堂弟子,甚至不管人情世故,遇到游離的鬼魂,抓住便直接送去輪回,可茅山派的開山祖師爺,居然將一只女鬼關在了畫中,這又如何解釋?

    黃羽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清冷的苦澀:「現在是何年何月?此處又是何地?」

    「額……」閻寧回答了黃羽嫣的問題,可見她臉上的苦澀更重了幾分。

    「兩千年過去了,我顛沛流離,總算再次遇到了茅山弟子。」黃羽嫣說著說著,居然掩面哭泣起來。

    雖然明知眼前這個女子可以當閻寧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了,可是他還是見不了女生哭,連忙安慰道:

    「你哭什麼呀,有啥事咱們好好說,你是我們祖師爺的故人,我於情於理都會幫你的。」

    黃羽嫣聽了,這才慢慢收起哭聲,輕輕擦去臉上的兩行清淚:「真的嗎?」

    黃羽嫣雖然面色蒼白,但舉手投足之間都體現一種現代女生無法擁有的氣質美,特別是如今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讓閻寧忍不住心亂。

    他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說道:「除了以身相許,我什麼事都能答應你,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黃羽嫣無奈地說道:「我對你這樣的小孩子沒興趣。」

    沒興趣就好,沒興趣就好,萬一這個千年老女鬼要是看上了我的帥氣,莊小雅不得砍死我啊?閻寧在心中如此想道。

    「那你究竟想做什麼?」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在畫中呆上兩千年,如果是清明上河圖也就罷了,起碼還有鬧市有人煙,陶弘景這畫裡,除了竹子還是竹子,這黃羽嫣在畫中呆了兩千年,能堅持下來也著實不容易。

    換做閻寧,估計早就瘋了。

    所以,黃羽嫣守候兩千年,一定有她的原因,也肯定是她哭泣的原因。

    提到此時,黃羽嫣臉上憂愁又重三分,她問道:「敢問道長如何稱呼?」

    「我叫閻寧。」

    「閻寧……」黃羽嫣將閻寧的名字牢記心頭,又說道,「這事,還得從兩千年前說起。」

    原來,兩千年前,茅山祖師爺陶弘景在茅山立派,除去了茅山腳下的千萬污穢,保其一方平安,而黃羽嫣便是茅山山下的一戶普通人家。

    她的父親是獵人,當時她父親也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觀念,所以將黃羽嫣養得膚白貌美,德藝兼備。

    一日,一只盤踞在茅山下的黑熊精到村中作亂,一夜間血流成河,黃羽嫣的父親也差點命喪黑熊精的利爪下,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一位身穿白衣,手持長劍的道士及時出現,斬殺了黑熊精,救下了村子人的性命。

    這位道士,就是陶弘景的座下弟子,俞佳平。

    俞佳平年紀與黃羽嫣相仿,又正值壯年,自從俞佳平救下黃羽嫣後,兩人便一見鐘情,俞佳平經常下山探望黃羽嫣,黃羽嫣也時常上山以供香火為名私會俞佳平。

    道士並不忌葷,但對娶妻生子的事還格外有講究,春心萌動的黃羽嫣特意上茅山求了一卦姻緣,沒想到求得了一個上上簽!

    獵人父親也沒有反對這門親事,陶弘景也格外喜歡這位德藝兼備的女孩,兩家人當即商量,決定讓兩人拜堂成親。

    俞佳平性格溫柔,也格外疼愛黃羽嫣。

    本來皆大歡喜、一帆風順的愛情故事,卻因為山下的一場僵屍變而夭折。

    那年,茅山東山腳下的一戶村子,被邪人所害,整村的村民都變成了僵屍!

    茅山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當下推遲了婚事,派出了茅山弟子下山斬妖除魔。

    作為大師兄的俞佳平自然不會推辭,好在黃羽嫣也非常理解他——如果俞佳平推辭了,那還是她喜歡的那位大師兄嗎?

    俞佳平下山後,黃羽嫣望眼欲穿,她時常望著婚房中的木梳,幻想著俞佳平歸來時,用這把木梳為她梳頭時的場景。

    只是,牆上還未拆下的紅色雙喜貼紙,眨眼間被換成了白色的喪幡。

    那日,黃羽嫣被震天的哭聲吵醒,她急急忙忙跑到山門前,連鞋子也沒有穿,她盼望著的俞佳平並沒有歸來。

    歸來的,只是俞佳平臨死前交給師弟們的墨綠色手鐲罷了,這是他原本准備在喜堂上親手為黃羽嫣戴上的禮物。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9 15:53
183.第183章 兩千年的等待


    俞佳平在山下與僵屍的戰鬥中,為了保護同門而意外犧牲,屍體被僵屍們蠶食殆盡,魂魄也被邪人收走,不知所蹤。

    經受不住打擊的黃羽嫣,足足在山門的斷崖上哭了三天三夜,第三天時,她因為過度傷心而猝死山崖。

    一對本該天地祝福的情侶,一時間雙雙殉情,一個下落不明,一個變成了孤魂野鬼。

    黃羽嫣死後,她的魂魄就飄留在茅山山門的那處斷崖上,她一言不發,蓬頭垢面,只是望著山的東面,一望便是十年。

    十年如一日,盡管陶弘景下令弟子全力追查俞佳平魂魄的下落,可是十年以來,獲得的消息卻是如點點零星。

    不少新加入茅山的弟子,都會指著斷崖上的那道孤魂問師兄師姐們:那是誰呀?為什麼我們茅山山門前會有鬼魂逗留?

    師兄師姐們給他們的回答,無一例外,都是一句。

    那是一個可憐人,對心上人的眷戀。

    有的愛情,如一張薄紙,不用坎坷,稍微風吹,便撕裂成片。而有的愛情,卻如磐石般堅不可滅。

    終於,陶弘景實在不忍日夜看著這位姑娘如此痛苦,他獨自來到斷崖,想送黃羽嫣去投胎。

    「走吧,佳平或許已經灰飛煙滅了。」

    「不走。」

    「去到地府,過那奈何橋,你還能在三生石上望一眼你與佳平的過去,喝下孟婆湯,便忘記所有,轉世為人。」

    「喝孟婆湯,也不過一世忘卻,可佳平在我心裡,萬世不滅。下輩子死後,我還會來到奈何橋,還會想起佳平;下下輩子死後,同樣的奈何橋,想到的還是佳平。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吧。」

    陶弘景也格外想念自己那位大弟子,終於選擇了妥協,他執筆在紙上作畫,筆走龍蛇,便成了如今閻寧手中的竹林圖。

    「如果你要等,便在這裡等吧,佳平回來的那一天,若是見到你這般模樣,或許要責怪我這個當師父的照顧不周了。」

    ……

    黃羽嫣住進了竹林圖,竹林圖中有其自己的小世界,黃羽嫣在裡頭感覺很溫暖,修為也進步得很快。

    但——俞佳平沒有回來。

    千年一瞬,黃羽嫣在畫卷中,見證了茅山的興盛與衰敗,最終流入人間,一晃便是兩千年,她曾落進某個大貪官手中,被藏在地窖上百年;也曾被收藏家買得,掛在牆上數十年。

    最終,或許是機緣巧合,她落入到了閻寧手中,當她發覺閻寧是茅山後裔之時,便立刻從畫中走了出來,與他相認。

    聽完了黃羽嫣的故事,閻寧也有些如痴如夢,沒想到這幅竹林美人圖後面,還隱藏著如此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簡直堪比過去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國外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泰坦尼克號上的傑克與露絲。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人了,」閻寧嘆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想拜托我,找到俞佳平?」

    黃羽嫣誠懇地點了點頭。

    「可是已經過去了兩千年,他真的還存在嗎?」閻寧猶豫道,「何況這人海茫茫,就算他真的還存在,我找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找得到他。」

    黃羽嫣連忙說道:「我這兩千年在畫中修煉,也已經道行頗深,如果佳平師兄的魂魄出現在方圓百裡內,我就能察覺出來!」

    「還有這本領?」閻寧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你現在是什麼道行?」

    黃羽嫣弱弱地說道:「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以我當年的認識,對付牛頭馬面,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黃羽嫣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可閻寧卻嚇了一跳。

    牛頭馬面是誰?陰間的十大陰帥!與黑白無常同等級的玩意兒,雖然實力或許不如黑白無常,但是絕對不可小覷!

    不過想到黃羽嫣在竹林畫中無所事事兩千年,就算再不努力修煉,也差不到哪兒去,閻寧心中也就釋然了。

    黃羽嫣已經有如此本領,可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這倒是讓閻寧渾身不自在起來。

    不過,有黃羽嫣如此強大的幫手在,閻寧還擔心什麼呢?以後再遇到範無救,豈不是橫著走?

    「我幫你找!」閻寧一拍大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如此可怕的鬼魂,主動讓閻寧幫她,閻寧要是拒絕了,豈不是和傻子沒區別了?

    黃羽嫣見閻寧同意,面露喜色,連聲道謝,閻寧卻心中更加得意:這俞佳平指不定在哪兒呢,就算找不到俞佳平,將來自己遇到什麼困難,這黃羽嫣絕對不會見死不救,平白多了這麼一個強大的後盾,閻寧如何能不開心?

    可是,黃羽嫣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閻寧從天堂瞬間掉下了地獄:「我在畫中呆久了,魂魄與畫已經密切相連,所以我不能離開畫卷太遠,否則有可能會魂飛魄散。」

    閻寧一愣,回頭看一眼巨大的畫卷,忍不住說道:「那將來我豈不是要帶著這卷畫卷出門?」

    閻寧將來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困境,如果隨時帶著畫卷,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還有一個辦法,」黃羽嫣取下手中的手鐲,說道,「我可以暫時依附在這手鐲中,也方便你帶著我尋找佳平師兄,手鐲與我也有一定關聯,所以可以拖延我變弱的時間,只要每隔一段時間,你讓我回畫卷中修養,也算無礙。」

    閻寧聽了,心中這才好受一些,無論如何,黃羽嫣還是很強大,雖然限制條件這麼多。

    這時候,莊小雅忽然敲響閻寧的房門,閻寧嚇了一跳,看向黃羽嫣,自己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只如此美貌的女鬼,莊小雅絕對不會聽自己解釋的,好在黃羽嫣也算是機靈,直接將手鐲交給了閻寧,然後化作一道青煙鑽進了手鐲中。

    閻寧望著那墨綠色的手鐲,發現其上面還有暗光流轉,肯定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好寶貝。

    「臭閻寧,快開門,我有事跟你說!」莊小雅在門外將門拍得吱呀作響,閻寧趕緊去打開了房門:

    「大小姐,這大半夜能不能讓我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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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184章 墨綠手鐲


    莊小雅將小腦袋探進房間裡,左右看了幾眼,還嗅了嗅小鼻子:「我剛才好像聽到你房間有女人的聲音。」

    閻寧額頭上流下了一絲冷汗:這小妮子的耳朵怎麼這麼靈?看來以後若是金屋藏嬌得小心點了。

    「哪有,你肯定聽錯了。」閻寧尷尬地笑道。

    莊小雅躋身進了房間,嗅著鼻子:「不對,我聞到了古怪的香味。」

    閻寧連忙說道:「我剛洗完澡,不信你聞聞?」

    說著,閻寧上前想要抱住莊小雅,莊小雅毫不留情面地將他推開了:「你身上的味道和這味道不一樣。」

    閻寧吸了吸鼻子,哪有什麼女人的味道,黃羽嫣是鬼魂,鬼魂也有體香?

    「是不是我們祖師爺畫卷裡的香味?」閻寧忽然指著竹林美人圖問道。

    莊小雅半信半疑地走到書桌前,低頭聞了聞,隨後眉頭松了開來:「好像真的是這裡頭的味道。」

    閻寧松了口氣:「別疑神疑鬼的了,你大半夜來我房間,不會就為了聞香味吧?」

    莊小雅小臉一紅:「當然不是了。」

    閻寧這才注意到,莊小雅手裡提著一個購物袋,裡頭好像裝著幾套衣服,看模樣似乎價格不菲。

    莊小雅將袋子裡的衣服拿出來,放在床上,說道:「難得解決了港門的事情,我昨天去逛街,給你買了幾件衣服,你試試合不合身。」

    閻寧心中一陣感動,他本來對著裝和品牌便沒什麼要求,可莊小雅卻如此在意,甚至給他買了衣服,這說是驚喜也不為過。

    「別愣在那兒了,過來試穿一下。」莊小雅說著,拉著閻寧到試衣鏡前,將衣服放在閻寧身前對比。

    閻寧心想,自己與莊小雅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卻從未送過她什麼像樣的禮物,這對莊小雅有些不公平,於是他心中一動,忽然將正在為閻寧對比衣服的莊小雅拉進懷裡,笑著說道:

    「嘿嘿,老婆大人辛苦了,我也給你買了一個禮物。」

    莊小雅一愣,臉色緋紅:「你這個榆木腦袋居然會給我買禮物?」

    「你看這是什麼?」閻寧將口袋裡的手鐲給拿了出來,在莊小雅面前晃了晃。

    手鐲晶瑩剔透,反映著墨綠的色澤,又似翡翠又像瑪瑙,任何一個女人也無法抵抗其魅力,莊小雅只是看了一眼,便深深地被其吸引住了:

    「這是你買的?」

    閻寧笑著點了點頭,正要將手鐲遞給莊小雅,手鐲卻一陣晃動,閻寧差點沒能抓穩掉在地上。

    閻寧心裡暗道不好,看來是手鐲裡面那位姑奶奶生氣了。

    「咳咳,我突然肚子疼了,你在這兒等等。」閻寧連忙對莊小雅說道,而後轉身帶著手鐲跑進了廁所,反鎖上門。

    門才關緊,閻寧感覺手中的鐲子燙手,直接扔在了地上,黃羽嫣便從手鐲中飄了出來,她怒氣未消,對閻寧質問道:

    「你答應幫我找佳平師兄的,怎麼現在要將我送給別的女人?」

    閻寧苦笑道:「小雅不是別人,也是我們茅山後裔,何況,太奶奶,你讓我一個大男人戴著你的玉鐲子到處晃悠,也不太好吧?」

    黃羽嫣聽了,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又問道:「她是你什麼人?」

    「女朋友啊!還能是誰?」閻寧無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幫你找俞佳平,你幫我保護小雅,這樣才算公平吧?」

    或許是黃羽嫣對感情的親和,聽聞莊小雅是閻寧的女朋友後,便不再計較了:「跟著她也好,危機時刻我也可以保她安全。」

    達成了這點共識,閻寧松了口氣,黃羽嫣再次回到手鐲中,閻寧從地上撿起手鐲,還用毛巾擦了擦,這才打開廁所門走了出去。

    「你身體不舒服?」莊小雅面色古怪地看著閻寧。

    「嘿嘿,晚sh鮮吃多了,拉肚子,」閻寧笑了笑,連忙將手鐲拿出來,「你戴著試試看。」

    莊小雅面露喜愛之色,俏皮地伸出了白嫩的手臂,說道:「你幫我戴上。」

    閻寧會心一笑,將手鐲戴在了莊小雅手腕上,不大不小,剛剛好適合莊小雅的尺寸。

    這下莊小雅更加確信閻寧是特意給她買的手鐲了,戴上手鐲,她把玩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在閻寧臉上甜甜地吻了一口,然後一言不發,滿臉通紅地逃走了。

    這架勢,活脫脫一個小女生模樣,哪還有之前那刁蠻小姐的影子。

    閻寧摸著自己臉上還存留著的溫熱,不由得一笑:小雅這妮子,跟了他以後越來越沒有大小姐脾氣了,或許過去的脾氣只是她的保護色,如今這幅小女生的模樣才是最真實的她。

    ……

    第二天,眾人終於迎來的歸程之日,申凱給眾人訂了飛機頭等艙,楊磊特意安排了一個車隊護送三人一貓去往機場。

    車隊一共二十輛,路上浩浩蕩蕩,楊磊甚至在每輛豪車前掛上了大紅花,不知道的群眾還以為是三眾會的哪位老大娶親呢。

    張權那小子被南風老頭帶走了,連送行也沒有出現,或許現在他正和南風在某個深山老林中,進行著與閻寧當初相同的魔鬼訓練吧。

    此次港門之行,閻寧才知道他其實並不特殊,會道術的全世界多如牛毛,茅山也不是道門獨秀。

    總之,世界很大,閻寧很渺小,但一粒沙塵,也有顛覆世界之心。

    臨行前,楊磊將另一卷畫卷交給了閻寧,閻寧接過一看,竟然是第三幅逆八卦圖。

    這幅八卦圖與之前閻寧在刑正那裡獲得的兩幅八卦圖差不多,都是一致的逆八卦,不過在兌門周圍有特殊的圖案,形似「澤」。

    如今,坎門、離門、兌門都已經落進了閻寧手中,八卦已快半,但閻寧還是沒能看出來這些圖中有什麼玄機。

    楊磊說道:「這是我在吳京和曾藩的住處搜到的,我想你應該認識,就交給你了。」

    閻寧點頭,將畫卷收了起來:「這些八卦裡頭,應該隱藏著什麼秘密,回去之後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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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第185章 回大陸


    「回大陸後,別忘了我們這幾個港門仔就好!」申凱呵呵笑道。

    「當然不會忘。」騰毅笑道。

    這次來港門,騰毅也有很多收獲,而且他與楊磊性格相投,居然在昨晚拜了把子。

    如今,還真是黑白道一家親了。

    天下無不散宴席,閻寧等人最終還是乘上了回建州的飛機,眾人滿心歡喜,歸心似箭,唯獨喵大寶一臉不悅,趴在座位上悶悶不樂。

    莊小雅發現喵大寶不開心,問其原因,喵大寶頓時幽怨地盯著閻寧:「閻寧這小子當初說好了要帶我去上港門貓的,結果呢?本大爺連根毛都沒見著。哎,我現在真的懷疑跟著這混小子會不會把自己給折騰死。」

    閻寧哈哈大笑:「你試著再叛變到長生教去!」

    喵大寶給了閻寧一個白眼:「得了吧,長生教要是抓到我,非得將我扒皮抽筋不可。」

    「所以你還是乖乖跟著我混吧!」閻寧大笑。

    ……

    飛機上的旅途很愉快,只是中途閻寧和騰毅還有喵大寶被美麗的空姐勾了魂,差點沒被莊小雅從飛機上給扔下去。

    短短兩個多小時,飛機已經成功來到了建州的機場。

    這次回來,閻寧他們決定給義虎何汐他們一個驚喜,所以並沒有告訴他們,下了車後,騰毅先行回局裡找邢正彙報工作,閻寧與莊小雅則是打了的回茶莊。

    回到茶莊的時候,兩人並沒有見到義虎,經過馬仔黃龍解釋,他們才知道,原來閻寧和莊小雅離開建州的第二天,義虎就和何汐一同環游世界去了。

    莊小雅知道後,自然氣得牙癢癢,她可沒有因為閻寧不搭理義虎,義虎卻帶著嫂子旅游去了。

    休息了一晚上,閻寧郁悶地發現,莊小雅居然偷偷買了機票,去找義虎和何汐去算賬了。

    沒有告訴閻寧,或許是想讓閻寧多休息休息吧,畢竟在港門的時候,閻寧可是忙了許久。

    不過這也讓閻寧落得清閑,兩個人黏在一起久了,多喜歡也會膩的,好在閻寧早有提醒,莊小雅帶著那幅竹林圖去了,有黃羽嫣保護莊小雅,閻寧是絕對放心的。

    接下來幾天,閻寧小小地閉關了幾天,幾天的時間裡,他一直在練習如何控制七十二根金針。

    半人半僵屍的曾藩已經非常強大了,甚至是閻寧至今為止,出了範無救以外面對的最強敵人了,當時如果不是閻寧在關鍵時刻爆發出潛力,控制了七十二根金針,或許現在閻寧已經在閻王那兒報道了。

    不對,範無救如果知道閻寧死了,絕對會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想到這裡,閻寧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對付範無救,還是有些困難。

    危急時刻爆發出來的潛力是無限的,倒是現在安定下來,閻寧卻無法控制全部金針了,無論他怎麼嘗試,最多也只能控制五十根左右,看來想再次使用七十二根金針,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努力。

    閉關的第三天晚上,閻寧已經可以控制五十四根金針了,但比起七十二根金針的威力,還是弱了不只一層。

    這一天,閻寧有些心急了,七十二根金針就擺在眼前,而範無救不知道何時便會找上門,如果閻寧不及時控制這七十二根金針,如何來抵御範無救,如何保護莊小雅?

    「我就不信了,我茅山吳門自家的寶貝,我卻控制不了!」

    別墅的庭院中,閻寧盤膝而坐,在身體裡調息了一個大周天,而後猛地睜開眼睛,爆射出一道金光。

    「庚辛壬癸,八大天丁。急令吾口,急令吾心。吳門有敕,賜我指靈!吳門七十二金針,殺盡天下邪魔妖穢!」

    只聽閻寧飛快地念動口訣,擺在他身前的七十二根金針劇烈地抖動起來,一根根金針接連漂浮在空中,如仙俠電影裡的仙劍一般奇幻。

    每一根金針的加入,金針上的光芒便耀眼一分,氣勢也強大一層,只是,當第五十五根金針漂浮起來之時,所有金針開始劇烈顫抖,仿佛失控的飛機,在天空中胡亂穿行!

    「給老子穩定下來!」閻寧咬著牙,暴喝一聲,想要強行控制住失控的金針。

    這時候,從外歸來的喵大寶爬上牆頭,見到院子裡的這一幕,頓時臉色大變:「傻子,快停下來!」

    閻寧對喵大寶的勸告不聞不問,更加努力地控制金針!

    砰——

    庭院猛地炸裂開來,渣土亂飛,揚起漫天的灰塵,所有金針都從空中落下,零散地落在地上。

    而閻寧則感覺腦子像炸開了一般疼痛難忍,一聲哀嚎過後,便直接昏迷了過去。

    「媽的,這小子不要命了?!」喵大寶氣呼呼地從牆頭上跳下來,可它的步子忽然間又停下了。

    只見插在閻寧身旁土地裡的冥破,居然散發著詭異的藍光,這種藍光與之**物接近時散發的不同,它更加幽深、更加妖艷。

    「壞了!冥破的邪氣要作祟了!」喵大寶暗道不好,連忙上前,想將冥破帶走,可還未碰到冥破,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了出去,撞在了圍牆上,無力地落在花叢裡。

    嗡……

    冥破緩緩地抖動起來,就像是癮君子發作之時興奮的模樣,猛地,冥破衝天而起,而後又化作流光落下,劍尖直指閻寧的腦袋!

    「道法自然,乾坤無極,敕!」

    就在冥破即將刺穿閻寧的腦袋之時,一雙蒼白無力的手忽然出現在閻寧上方,精准地握住了冥破的刀柄,此時刀劍離閻寧的腦袋不過幾公分距離罷了。

    一位身穿衛衣的男孩出現在了庭院中,他將一道破邪咒打進冥破的體內,冥破這才緩緩穩定了下來。

    「師兄,你還沒有領會到冥破的真正意義嗎?」

    這位衛衣男孩自然就是李木易,他隱藏在帽兜下的小臉閃過一絲失望,隨即消失,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閻寧與喵大寶,微微嘆氣,隨手將冥破扔在一旁,而後扶起閻寧,一番查探後,他的面色變得更加古怪了:

    「魂魄……更加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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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186章 走火入魔


    李木易是蔔卦上殿的弟子,自然知道閻寧的過去,甚至對閻寧的未來都略知一二,所以當他知道閻寧魂魄不全的事後,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但魂魄不全的事兒,對他來說一樣棘手,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辦法,畢竟他不是吳門的人。

    李木易嘆了口氣,也沒辦法幫助閻寧,他目光一轉,看向了倒在草叢中的喵大寶。

    「這家伙……」

    李木易皺著眉頭,起身走向喵大寶,當他伸手想要抓起喵大寶的時候,喵大寶忽然醒了過來,瞪了李木易一眼:

    「別碰我,想臭死本大爺啊?」

    李木易沒有因此而生氣,只是淡淡的地說道:「師兄魂魄不穩,等他醒來,記得讓他到零靈堂去找一下王天賜。」

    喵大寶聽了,也沒有再鬥嘴,點了點頭。

    李木易又說道:「我知道你跟著師兄有目的,希望你好自為之,如果哪天你做了什麼蠢事,我會殺了你。」

    李木易說「殺」字的時候,沒有一點氣勢,就好像在談論明天的早餐吃什麼似的,可越是平淡,才越是可怕,仿佛——殺人就與吃早餐一樣平常普通。

    「夠拽,本大爺喜歡。」喵大寶絲毫沒有被李木易看穿心事的尷尬,而是翹著尾巴傲氣橫生地說道。

    或許是李木易的殺意表現得不夠明顯,所以喵大寶並不害怕他,但李木易並沒有在意,他的話已經帶到,他相信喵大寶不傻。

    「我走了,記得把我的話帶到。」

    「快走吧,我快被你熏死了!」喵大寶捂著鼻子說道。

    這回,李木易沒有過濾喵大寶的話,而是輕輕地看了它一眼,答道:「在鬼谷裡呆十年,你也會變成這樣,將來有機會,讓師兄幫我醫治一番,就不會有這味道了。」

    說完,李木易沒有任何猶豫,躍過高牆,直接離開了。

    而喵大寶則是佇立在原地,甚至沒有去叫醒閻寧。

    鬼谷……李木易這家伙居然去過鬼谷,而且還是整整十年,這太可怕了,也難怪他身上會有如此揮之不去的屍氣!

    「這家伙,難怪能重傷範無救。」喵大寶嘆了口氣,不去想李木易的事,轉而看向閻寧,「這臭小子也是一個惹禍精,現在好了,把自己折騰壞了。」

    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可喵大寶還是變身成為了兩米巨獸,直接將閻寧叼進了別墅中,扔在沙發上,而後打電話通知鏡花水月回來照顧閻寧。

    因為莊小雅和閻寧確定了關系的緣故,鏡花水月自然不會再和閻寧繼續糾纏不清,閻寧在離開大陸的時候,讓她們多去孤兒院,結果她們倆干脆直接在孤兒院住下了,這次閻寧回來,也一直機會見到她們倆。

    知道閻寧出事後,兩姐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趕回了茶莊,又是擦臉又是蓋被子,看得喵大寶一陣羨慕:媽的,回頭老子也要整兩只雙胞胎折耳貓回來服侍我!

    ……

    閻寧這回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當他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渾身骨頭也似乎要散架了。

    「三爺醒了!」

    一直寸步不離的精華和水月見閻寧清醒,頓時高興得拍手,閻寧連忙喊道:「別吵了,快給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水月吐了吐舌頭,連忙下去給閻寧倒水。

    閻寧睜眼看了一眼身邊的鏡花,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鏡花還沒來得及回答,趴在床頭的喵大寶就懶洋洋地說道:

    「你小子還好意思問?為什麼要強行控制那七十二根金針?現在好了,你的魂魄更加渙散了,如果不是老子……」

    喵大寶話未說完,便停了下來,因為它發現閻寧正閉著眼睛,多半是在檢查自己的魂魄。

    果然,不一會兒,閻寧便沉著臉睜開了眼睛,半天只憋出了兩個字:「臥槽!」

    「修煉的事急不來,你越是心急,越容易走火入魔,被金針反噬,被冥破趁虛而入。」喵大寶說道。

    閻寧回憶了一番,他昏迷的時候,確實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蠱惑他的心智,好在這股力量並不強,閻寧輕松戰勝了它,清醒了過來。

    想必那股力量,就是冥破的邪氣吧。

    當初王天賜早就提醒過閻寧,讓他小心提防冥破,看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李木易昨晚來了,救你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喵大寶說道,「不過他又走了,還叮囑你醒來後去一趟零靈堂,找王天賜。」

    這時候水月端著水上來了,閻寧接過喝了一口,這才好受些:「李木易總是神出鬼沒的,我還有好多事想問他。」

    「反正我不喜歡他。」喵大寶瞥了閻寧一眼,又趴了下去。

    昨晚被李木易說穿心事,喵大寶心中還是有些不爽的。

    閻寧心中暗暗嘆氣,責怪自己昨晚太衝動,現在魂魄渙散,或許自己根本就活不了兩年了,本來想提高實力減少壓力,結果這下弄巧成拙,實力沒提升,倒把壓力提升了。

    「看來得放松放松了,」閻寧看著眾人說道,「這次的事你們沒有告訴小雅吧?」

    水月搖頭道:「還沒有。」

    「那就別說了,反正也是小事。」

    鏡花遲疑道:「可是你的身體……」

    「放心,我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總之你們別告訴小雅就對了。」閻寧說完,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地板上跳了跳,以示自己身體無礙。

    鏡花和水月原本還有些擔心,但見到閻寧這個模樣,也放心了不少。

    閻寧想了想,決定先將修煉的事情緩一緩,到建州大學裡去找自己的那兩個哥們兒一起喝喝酒,吹吹牛,放松放松心情。

    喵大寶表示港門一行太令它心碎了,所以不想跟著閻寧出去,鏡花水月則說孤兒院還有工作,見到閻寧沒事,她們也要回去繼續工作了。

    閻寧准備給呂泰和曹鹿一個驚喜,所以沒有事先聯系他們,便直接開車到建州大學去了。

    由於時候還早,校園裡還有不少忙著去上早課的學生,穿過人群,閻寧將車停在了宿舍樓下,直接上了五樓,卻發現大門緊鎖,呂泰和曹鹿根本就沒有在宿舍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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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第187章 曹鹿挨打


    「這倆小子,跑哪兒去了?」閻寧郁悶地踢了一腳大門,他可不相信這兩個不學無術的家伙會起早讀書,鐵定是昨晚沒回來過夜。

    這時候,隔壁宿舍的一個戴眼鏡的小男生正背著書包出門,閻寧回頭看了一眼,隱約記得這位同學名叫郭玉軒。

    閻寧在建州大學總共也就呆了幾天而已,雖然從來沒去上過課,但是對郭玉軒的大名還是多少有些耳聞,他可是班裡的學霸,年年都拿特等獎學金的主兒。

    「誒,郭玉軒,你知道我宿舍這倆傻缺上哪兒去了嗎?」閻寧打招呼道。

    郭玉軒見到閻寧,微微一愣,而後居然將背在身後的書包取了下來,抱在懷裡,好像防備著閻寧似的,唯唯諾諾地說道:

    「我、我不知道。」

    閻寧感覺莫名其妙,指著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沒有!」

    「那你為什麼好像很害怕我的模樣?」閻寧郁悶地問道。

    郭玉軒扶了扶眼鏡,小聲道:「我聽說……聽說閻寧同學被校長開除了,然後……加入了黑澀(最近抓得嚴,敏感字眼用諧音字代替)會。」

    「噗,」閻寧差點沒站穩,「誰告訴你的?」

    「老鹿啊,他總告訴我們,他老大是斧虎幫的,要是我們不聽他的話,期末考試不給他抄,他就讓你來砍我們……」郭玉軒一副害怕的模樣,好像真的看到閻寧提著刀子站在他面前似的。

    靠!敢情老鹿這家伙敗壞自己的名聲,來漲他的威風!閻寧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揉了揉拳頭,發出哢哢的聲響,心裡盤算著待會兒老鹿回來了,該怎麼收拾他才好。

    這一幕落進郭玉軒的眼裡,更是害怕得連連後退,最後干脆直接跑回了宿舍,將大門和窗戶緊緊鎖上,生怕閻寧會破門而入。

    「老子有那麼可怕嗎?」閻寧郁悶地走到宿舍窗戶,接著玻璃打量打量自己的臉,而後忽然面色一變,指著鏡子喊道,「這位帥哥是誰!好帥啊!我要嫁給他!」

    正當閻寧搞怪的時候,一個人影有氣無力地從樓道裡走了過來,閻寧干咳兩聲,連忙站穩身子,定睛一看,來者不正是曹鹿嗎?

    如今曹鹿面無血色,走路搖搖晃晃,臉上還掛著兩個黑眼圈,一時還沒有發現閻寧,他低著頭走到宿舍外頭,對門外的閻寧說道:

    「喂,讓讓,你擋著我宿舍大門了。」

    閻寧踢了曹鹿一腳,直接將曹鹿踢翻在地,而後罵道:「半個月不見,連老大都不放在眼裡了?」

    曹鹿被閻寧踢倒,本來還有些生氣,可一聽閻寧的聲音,頓時面色一喜,連忙爬起來,嘿嘿笑道:「老大,你怎麼來了,這半個月你都跑哪兒去了?」

    「去了一趟港門,跑生意,」閻寧隨口答道,又問,「阿泰呢,沒和你一起呢?」

    「阿泰退學了,據說是他一個遠方堂叔去世,剩下幾千萬財產沒人繼承,他屁顛屁顛地跑回去了。」曹鹿郁悶地說道。

    「有這等好事?」閻寧吃驚得合不攏嘴,心想那傻大個兒阿泰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曹鹿郁悶地說道:「他有幾千萬了,還回來做什麼,反正也不會念書,念了也考不過試,考過了也不一定能畢業,畢業了也找不到工作,找到工作了也沒老婆,有老婆還不一定漂亮,漂亮了孩子還不一定是自己的……唉,這麼想想,我感覺我的前途一片黑暗,老大,你先讓讓,我回宿舍睡個覺先。」

    閻寧聽了曹鹿的一番話,先是因為呂泰的離開而小小傷心了一下,又感覺曹鹿這小子越發不對勁。

    過去曹鹿雖然是一個學渣,但好歹也是樂天派,如今怎麼看他這幅模樣,好像欠了誰幾百萬似的。

    閻寧側過身,讓曹鹿打開了宿舍門,果不其然,宿舍裡亂糟糟一片,與之前閻寧才加入二人組的時候一模一樣。

    「老大你隨便坐,我先睡一睡,昨晚折騰了一晚上,到現在還沒合眼呢。」曹鹿說著,直接脫了衣服,准備爬上床睡覺。

    閻寧瞟了曹鹿一眼,發現他的身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閻寧頓時眉頭一皺:「你昨晚干什麼去了?」

    「去酒吧當服務員小弟了。」曹鹿答道。

    「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曹鹿扯著被子擋在身上,微微嘆氣:「沒什麼,昨晚和別人鬧了點小矛盾,我挨了點揍,不過那家伙也好不到哪兒去,現在估計在醫院裡躺著呢……阿泰不在,我打架都沒幫手。」

    「只怕不是這麼簡單吧?」閻寧毫不客氣地拆穿了曹鹿的謊話,「是誰打的你,告訴我。」

    曹鹿擔心閻寧幫他出頭,不想他惹禍上身,於是不肯說出口:「老大,沒什麼的,就是幾個小混混而已。」

    「說,」閻寧盯著曹鹿,「我閻寧的弟兄,除了我誰也不能欺負,就算是小混混,我也得揪出來教訓一下!」

    曹鹿知道閻寧的脾氣,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出口道:

    「其實不是小混混,是第一春酒吧……我在那裡給他們打了一個月的工,到發工資的日子,經理卻說我經常遲到曠工,把我的薪水扣得分文不剩,我一氣之下就動了手,結果就被打成了這樣。」

    閻寧聽完,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便走出去,曹鹿見了,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拉住閻寧:「老大,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找他們算賬!欺負人都欺負到老子弟兄頭上了,現在義虎老大不在,這斧虎幫我就是老大,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欺負我就是欺負斧虎幫!」閻寧怒罵道。

    曹鹿連忙勸道:「老大,第一春的老板也不是什麼善茬,據說好像是某個領導的小姑子,我們最好不要惹麻煩……」

    「小姑子?我今晚就讓他變成小姨子!」閻寧冷笑一聲,直接拿出手機,給黃龍打了電話,讓他去調查一下這個酒吧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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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第188章 第一春


    曹鹿見閻寧心意已決,知道自己勸不動他了,只能嘆了口氣,希望事情不要鬧大才好。

    嘆氣之余,曹鹿也被閻寧的反應感動得一塌糊塗,果然,跟著閻寧混絕對沒錯的!

    如今義虎不在,閻寧就是斧虎幫的老大,一個電話通去,黃龍立馬放下了手裡的事,招呼兄弟們去調查了。

    閻寧掛斷電話,又打量了曹鹿一番,忽然眼神犀利:「你小子這黑眼圈,好像不是被人打出來的吧?」

    曹鹿聽了,干咳兩聲,還故作嬌羞地點了點頭,閻寧看了一陣惡心,踢了他一腳:「小伙子,你最近陽火太虛,小心鬼上身!」

    「不會這麼嚴重吧,我好久沒見到鬼了。」曹鹿擔心道。

    「回頭給我給你畫一道護身符,就能保你沒事,不過你小子……得克制克制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早勝也早衰啊!」閻寧一副你懂得的眼神看著曹鹿,「說說,你去的哪家大保健?」

    「我這種風流少年,怎麼能去那種地方?!」曹鹿瞪了閻寧一眼,說道,「怪只怪自家老婆太飢渴,二十就猛如虎。」

    閻寧好奇道:「誰呀?我認識不?」

    「藍小嵐!」曹鹿驕傲地說道。

    閻寧聽了,眉頭微微一皺,而後立馬松了開來。

    上次閻寧來看望曹鹿的時候,這家伙就是陪藍小嵐去打胎,才撿了買命錢,差點被當成了替死鬼,如今又是藍小嵐,把曹鹿變成了這幅模樣,想來曹鹿去酒吧打工,多半也是為了給藍小嵐買禮物吧。

    不過畢竟是兄弟喜歡的女人,閻寧就算有些反感,依然不能表現出來,只要曹鹿喜歡,他當然不會反對。

    「對了,」閻寧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最近有看到菲菲嗎?」

    曹鹿一愣:「你說前嫂子?」

    閻寧白了他一眼:「就是李菲菲,校長千金。」

    「沒見過,已經好久了,上回百年校慶的時候校長和李菲菲也都沒有出現。」曹鹿撓了撓腦袋,說道。

    閻寧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李菲菲現在過得如何,她那倒霉老爸現在又在干什麼。

    故人既故,痛思也無用,閻寧腦中只是閃過一道李菲菲的影子,便沒有多去亂想了。

    這時候,黃龍給閻寧打了電話。

    「調查得怎麼樣了?」

    黃龍在電話裡頭說道:「調查出來了,老板確實有一點背景,不過這個場子咱們還是砸得起的。」

    「要不要和義虎老大報備一下?」閻寧問道,畢竟斧虎幫總歸是義虎的。

    「不用,這種小事老大平日也都不管。」

    「那就好,找點兄弟,我們現在就去討說法去!」

    黃龍得令,便掛斷電話去安排了,閻寧看了曹鹿一眼:「還站在那裡做什麼?我們要去砸場子了,你去不去?」

    曹鹿心中一陣激動:「去!為什麼不去!老子早就看經理那貨不爽了,待會兒把他留給我,誰也別碰他!」

    閻寧嘿嘿一笑:人為什麼要努力?就是為了不讓別人欺負!

    曹鹿換了身衣服,勉強算是精神了點,直接跟著閻寧下樓上車,直直找去第一春酒吧。

    第一春酒吧的地段還算不錯,是建州市最繁華的酒吧一條街,還處在中段,規模在全市也算是排進前十了。

    酒吧想要做大,背後沒後台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黃龍已經調查清楚,既然惹得起,還怕個蛋?

    茶莊離市區較遠,閻寧和曹鹿率先來到了酒吧門口,此時是清晨,酒吧才歇業,一條街內滿地的「屍體」,這些都是昨晚喝斷片的小青年,好看的女人早就被撿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爛醉鬼和一些恐龍女。

    「帶路!」閻寧下車便喊道。

    曹鹿猶豫道:「老大,咱們不等弟兄們過來一起嗎?」

    「怕什麼,老子人送外號閻子丹,我要打十個!」閻寧自信地說道。

    曹鹿說不過閻寧,只能帶路,兩人穿過一條街,跨過不少「屍體」,這才慢吞吞地來到了第一春酒吧門口。

    此時酒吧才歇業,可閻寧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便聽到罵聲,走近一看,一個穿著緊身白領服的中年短發女正在指揮著幾個年輕服務員打掃酒店門面,各種污穢的語言從她的口中罵出,連閻寧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他們幾個也是我們大學的同學,和我一起來這裡打工的,罵人的那個潑婦是我們的領班,平時沒少欺負我們,我們帶客人的抽成,全都給她一個人獨吞了。」曹鹿在一旁說道。

    「果然是潑婦。」閻寧低聲說道,見在門口打掃的那幾位同學,紛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其中一位嬌滴滴的女生,甚至直接哭出了眼淚。

    但是眼淚在那個領班面前毫不值錢,她甚至上千奪過女孩手裡的掃帚,狠狠地在她背上敲了兩下:

    「昨晚沒吃飯?!掃地都掃不干淨,你們這些大學生,一個個文縐縐的,弱不禁風,平常在家裡嬌生慣養習慣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哭,哭什麼哭,再哭就和地上的垃圾一起滾出去!」

    「媽的,老大,我看不下去了!」曹鹿怒罵一聲,惡狠狠地喊道,「綠寡婦!」

    那潑婦領班還想拿著掃帚再打兩下女孩解氣,又聽有人喊她最討厭的外號,頓時停下了手,怒目尋找著喊她外號的是誰。

    這個八婆名叫花佩珍,是個寡婦,據說她脾氣暴躁,連自己丈夫都無法忍受,於是在外頭養了情人,結果被花佩珍當場捉奸,三兩下罵得丈夫心髒病發作,直接兩腿一蹬見佛祖去了。

    從那以後,花佩珍便有了這個外號,也是她最討厭的外號,上一回有個不懂事的女孩如此叫她,結果現在還在某個娛樂會所當小姐呢。

    「誰喊的?給老娘站出來!這個月還想不想要工資了?!」花佩珍指著那些年輕的服務員罵道。

    閻寧給了曹鹿一個眼色,示意他盡管鬧,有閻寧給他撐腰。

    有了閻寧的支持,曹鹿感覺自己腰板都直了不少,站出來指著花佩珍的鼻子罵道:「我喊的,臭潑婦,綠寡婦!」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9 15:54
189.第189章 砸場子


    花佩珍這種潑辣的性格,從來只有她罵別人的份兒,何時被別人如此罵過?

    被曹鹿如此一罵,她氣得頭發都要倒豎,狠狠地跺腳,高跟鞋在名貴的地板上踩得啪啪作響。

    那些年輕的服務員抬起頭,發現來者居然是昨天才被痛扁的曹鹿,不禁眼中露出擔心的神色,曹鹿和他們共事一個月,昨晚得知沒薪水,大家心裡都憋著氣,但只有曹鹿站出來說理,沒想到酒吧裡的人根本不講道理,把曹鹿打了一頓,當眾丟到街上。

    如此一來,哪還有誰敢出聲?這不是明擺著找打嗎?

    大家誰都沒想到昨天才被打的曹鹿今早一大早就敢回來找茬兒,甚至還罵了最不好惹的花佩珍,以第一春酒吧的後台,把曹鹿打殘都不帶眨眼的,這下他可慘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曹鹿吸引了,大家甚至都忽略了曹鹿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神色淡定,分明是與曹鹿一道來的,可現在卻一副圍觀群眾的模樣,唯恐天下不亂。

    花佩珍原本還異常生氣,可看清罵她的人是曹鹿後,居然氣得笑出了聲:「我當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窮小子,昨晚打得還不夠重,今晚又回來討打?」

    曹鹿瞪了花佩珍一眼,恨恨地說道:「你們欠我的工資還沒發,我是回來要工資的。」

    花佩珍冷笑一聲:「我昨晚不是說清楚了麼,你遲到曠工太多次,薪水扣光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證明,老子從來沒有遲到曠工過,如果有,就是你眼瞎了。」曹鹿毫不客氣地說道。

    花佩珍聽了,笑得更冷了,她轉身看著門外的年輕服務員,問道:「你們倒是說給我聽聽,曹鹿有沒有曠工?」

    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感受到花佩珍威脅的眼神,頓時不敢答應,其中一個長得尖耳細嘴的家伙忽然說道:「我可以證明!曹鹿經常不來上班!」

    閻寧微微一愣,向曹鹿投去詢問的眼神,曹鹿回頭解釋道:「這家伙叫任德豪,之前工作的時候和我有小矛盾,現在故意給我下絆子!」

    閻寧點頭,人渣哪兒都有,當年趙高指鹿為馬,群臣百官還都應和著呢。

    花佩珍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心裡記上了任德豪一功,而後轉身對曹鹿說道:「你看,人家孩子都說了,你別再死纏爛打了,你工作一個月也就幾千塊錢,我們這麼大的酒吧,會差你那幾千塊嗎?」

    曹鹿恨得牙癢癢,忍不住望向花佩珍身後的人,可他們一個個畏首畏尾,哪敢幫曹鹿說話。

    尤其是任德豪,說了謊話,不但不心虛,還得意洋洋,似乎得到了花佩珍的好感,是什麼巨大的榮幸似的。

    「可……我可以證明,曹鹿從來沒有曠過工,也沒有遲到……」

    這時候,一道柔弱的聲音傳來,眾人呼吸一滯,轉而看向站在一旁拿著掃帚的那位女生。

    這女生名叫劉思湛,穿著酒吧的工作服,留著黑直的長發,眼睛大而水靈,讓人看了忍不住提起一絲保護的欲望,而此時她卻異常勇敢地說出了實話:「是你們克扣了曹鹿的工資……」

    花佩珍盯著劉思湛,眼中威脅的意味畢露無疑:「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曹鹿連忙上前,將劉思湛攔在身後,鼓起勇氣說道:「怎麼?大白天的還想動手?」

    「哼,這酒吧一條街誰敢不給我花佩珍面子,我就是打你了,又有誰能管得了?!」花佩珍冷笑著,高高地揚起了巴掌,就想抽在曹鹿臉上。

    「住手!」

    就在此時,一聲暴喝響起,閻寧突然出現在曹鹿身前,伸手抓住了花佩珍的手腕,冷聲說道:「你們這兒就沒有一點王法?仗著自己年齡大,欺負一群沒進入社會的大學生?」

    「放手,哪來的野種,敢管老娘的事!」花佩珍毫不客氣地對閻寧罵道,掙脫著想要打曹鹿,可閻寧的手指如同鐵索,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嘿嘿,老大,揍她!別疼惜她是女人,她沒少對我們動手!」曹鹿激動道。

    閻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動手,可花佩珍卻惡人先告狀,對酒吧裡頭尖聲喊道:「來人啊,打人啦!打女人啦!」

    這一吼,酒吧裡頭的看場全都跑了出來,竟然約莫有十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手臂胸膛上紋著紋身,看起來凶神惡煞,也難怪昨晚曹鹿會被打成這個樣子,那些同樣受欺負的大學生還不敢出聲幫忙。

    閻寧松開了手,花佩珍連忙後退,而後指著閻寧毫不客氣地說道:「這小子來砸場子的,你們給我上,往死裡大,出了事我負責!」

    一時間十幾個大漢將閻寧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個大漢抬手就想給閻寧一巴掌,閻寧面不改色,側身一躲,抬起膝蓋狠狠地撞在大漢的老二上,大漢頓時慘叫一聲,捂著老二痛苦地倒在地上。

    對付男人,這一招百試不爽,如果範無救也有老二的話,閻寧倒不介意下回也給他來一腳。

    「老鹿,保護好你身後的那位,這些人交給我,我要揍得他們連他們老媽都不認識!」閻寧淡定地喊道。

    「老大威武,揍死他們,不要留情,平常他們總欺負我們!」曹鹿興奮地喊道,然後找准機會,拉著劉思湛的手,鑽出了人群。

    以閻寧目前的身手,這些大漢都不夠閻寧打牙祭,閻寧幾乎是一拳打趴一個,個個命中要害,中招後直接倒地不起,短短三十秒,十幾個大漢便全部倒在地上,捂著下半身痛苦地哀嚎打滾。

    「這……這……」

    花佩珍大驚失色,見閻寧朝她走來,頓時慌了神,又看到身旁站著的任德豪,便將他推上前:「你上去,攔著他,我給你加薪水!」

    見識過閻寧本事的任德豪哪裡還敢面對閻寧,可無奈被推上前,還是得硬著頭皮上,不過閻寧壓根沒將他放在眼裡,只是雙眼緊緊地盯著他,冷聲問道:「你動手,還是我幫你?」

    任德豪打了一個哆嗦,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漢,於是默默地伸手,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老二,頓時面色蒼白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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