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陽棺(32)
我在她身上打量一眼,神秘的笑了笑,沒跟她細說什麼事,就讓她去請她母親過來吊孝。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如果祖母的喪事出現一點問題,咱們法庭見,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轉身朝醫院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應該是去請她母親。
待她離開後,我走進靈堂,此時的靈堂只有樂隊幾個工作人員低頭在搗鼓他們的服裝,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八仙桌前,找來一張紅紙,剪出七個拳頭大小的圓圈,在上面寫上劉凱的名字。
隨後,倒了一些膠水在紅紙的背面,站起身,走到棺材旁邊,先朝死者作了一個揖,將七張紅紙貼在棺材底部的七個位置。
說句實在話,第一次做這種事,就像那做賊一樣,心裡害怕的要死,就連呼吸都快了好幾個節奏,好在我運氣還算可以,旁邊那些工作人員一直在搗鼓服裝,並沒有發現我這邊的異常。
做完這些事,我背後、手心全是汗水,深呼幾口氣,將自己緊張的心情平復下來,朝著棺材再次作了一個揖,燒了一些黃紙,嘴裡又說了一些好話。
肯定有人會問,在棺材貼紅紙干嗎?這也是有原因的,容我解釋一番。自古以來,棺材底部都是忌諱上顏色,必須要用原色才行。傳說在底部上顏色,會讓死者下輩子變瞎子。所以,一般的棺材底部都不會上色,保持棺材的本色。
而我在棺材底部貼上七張紅紙,算不得上色,只是在棺材上動了一點小手腳,讓死者下輩子腳上會多七塊紅斑。
當然,這麼無意義的事,我肯定不會去做,我之所以貼紅紙,就是想利用這場喪事,去治一治劉凱。
所以,我按照七星陣的方位去貼紅紙,與死者壽鞋上的七星釘形成的七星陣相對應,形成一個磁場,壽鞋為陰,紅紙為陽,陰陽兩行,陰隨陽動。(注:壽鞋上一般都會貼七個塊黑紗布,稱為七星釘)
壽鞋代表著死者,紅紙代表著劉凱,從磁場的角度來說,陰陽相吸。只要等到開路那天,第一聲銅鑼聲響起,死者的生魂被驚嚇到,就不會出現亂撞的現像。
而是有目標性的去尋找那人,只要那人出現在靈堂,生魂立馬會纏了上去,從而讓那人中煞。(注:正常開路,銅鑼的第一聲,死者的生魂會亂撞,生肖與死者相衝的人會被道士請走,等15分鐘後,死者的生魂回到體內,這樣就成功避開生魂。)
再說直白點就是,那紅紙起到一根線的作用,將死者的生魂與劉凱連了起來,無論劉凱生肖是否相衝,死者的生魂都會第一時間找上他。
所謂生魂,說易懂點就是我們平常講的煞氣。但,又不能說它就是煞氣,因為,它只是開路時的一種說法,就如冰與水的關系。
當然,做這種事有損陰德,往往會得到報應,我也是出於無奈之下才這樣做。
我沒錢沒勢,只是一個小小的抬棺匠,每次一想到郭胖子滿臉鮮血跟我說,『九哥,咱們八仙不求人』,我心如刀絞。
而現在,高佬又被劉凱打斷雙臂,蓬頭亂發的關在牛欄,我怕,我真的好怕劉凱再次下手,我怕下次會是老王、陳天男或者楊言。我怕看到他們一個個被劉凱打的渾身是血,我更怕哪天一出門就看到他們血淋淋地躺在我面前。
想要杜絕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只能先下手為強,利用這場喪事搞垮劉凱。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只因在棺材底部貼了七張紅紙,帶來的報應,差點就毀了我一生。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現在回想起來,即使那報應差點毀了我一生,我依舊沒有半點後悔。因為,我身邊的兄弟、八仙,他們沒了危險,只要他們好,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就算那報應要了我這條命,我想我也不會後悔。
我在靈堂內等了十來分鐘,余倩領著她母親走了過來,或許是來的太急忙,她母親沒有化妝,穿扮也較為隨便。
就是她這幅沒有化妝、穿扮隨便的樣子,讓我愣在靈堂內,連話也說不出來,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那麼像她,這不對啊!一個在香港、一個在衡陽,她們之間,怎麼可能會這樣啊!
我一把放下手中的東西,疾步來到余倩母親面前,顫音的問:「您…您…您,您有姐姐或者妹妹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關心地問:「小兄弟,你怎麼了?」
「您…您有姐姐或者妹妹嗎?」我雙眼死死地盯著她,像、太像了,實在太像了。先前她穿扮奢華,再加上臉上化著妝,我只是覺得她有點像她,現在的她不是有點像,至少有七分像她。
「聽我母親說,好像有個姐姐,小時候到大陸旅游,不小心走散了,我父親因為這事跟母親離了婚,沒過幾年郁郁而終,也不知道我那個姐姐現在在哪,過得怎麼樣。」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別憂傷,雙眼隱約有些淚花。
一聽這話,我徹底愣了,不會吧,哪有這麼巧,我心中的那個她,一直沒有沒有娘家人,而眼前這婦人跟她長的有七分像,又有一個走散的姐姐,難道她們是姐妹?
想到這裡,我就問她:「你知道你姐姐長什麼樣子嗎?」問完這話,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瑪德,她都說了小時候走散了,哪裡會知道長什麼樣子。
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很是疑惑,說:「小兄弟,你沒事吧?昨天請水的時候,你跟我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又問我有沒有姐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能說明白點嗎?」
我深呼幾口氣,在她身上看了老長一段時間,直到她眉頭微微皺起,我才緩緩開口,「假如我說我是你外甥,你信嗎?」
「什麼?」余倩跟她母親倆人同時出聲,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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