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39
647.第640章 風葬(50)

     腦中閃過這個想法,我有些動搖了,隱龍脈這種風水地,屬於傳說中的東西,難道真是我弄錯了,這處地方不是隱龍脈?

    就在這時,那陳天男又開口了,他說:「九哥,憑借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處地方應該不是隱龍脈。」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現在不是裝/逼的時候。」

    他嘿嘿一笑,就說:「九哥,我是跟你說真的,你看古時候的那些皇帝,開口龍脈,閉口龍脈,能找到真正的龍脈,又有幾人?你想想看,連龍脈都那麼難找,更何況隱龍脈呢?別耽擱時間了,趕緊替嫂子尋處好地方,下午就要安葬了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想了一下,這是事實,那些個皇帝哪一個不想找到龍脈,以保江山永固,而我們這些小P民,想要找到隱龍脈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當下,我心頭有些想要放棄了,但是,我性子屬於那種有些偏執,認定的事情很少去改變,哪怕明知那事是錯的,我仍舊會做下去,正是這性子,令我對隱龍脈抱有一絲希望,一則蘇夢珂的遭遇過於匪夷所思,讓我隱約覺得她的遭遇或許跟隱龍脈有關,二則,隱龍脈帶來的好處太大,我是正常人,自然也希望借著隱龍脈沾點光。

    於是,我問陳天男幾點了,他說,1點多了,我心頭一狠,就說:「再找半小時,實在不行,我們再換地方。」

    「九哥,你瘋了啊,嫂子的墓穴不是開玩笑的,現在已經1點15,從這裡回到靈堂需要15分鐘,你再找半小時,萬一這地方不是隱龍脈,嫂子的墓穴咋辦,這不吉利啊!」那陳天男一把抓住我手臂,「九哥,小心雞飛蛋打啊!」

    我嗯了一聲,說:「夢珂的遭遇太可憐,只有用墓穴補償她,倘若這處地方真不是隱龍脈,我…我…」

    不待我話說,他推了我一下,說:「九哥,我已經不知道咋說你了,你性子咋這麼固執,就不能靈活一些?」

    我微微一愣,說:「或許我性子就是這樣吧,又或許只有這種性子才能在八仙這一行干下去,稍微聰明的人,誰會干這行?」

    說完,我心情有些低落,也不想再說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繼續尋找潮濕的地方。

    大概找了十五分鐘,還是毫無頭緒,那陳天男越來越急了,好幾次拉著我就走,說是,放棄這地方,再替夢珂尋找一處安葬地,都被給拒絕了。

    「九哥,還有十五分鐘了,你到底想不想讓嫂子安葬了。」他又催了一句。

    我沒有理他,依舊低著頭在地面尋找。忽然,我眼尖的看到一處地方,那地方是千年松樹根的位置,先前我一直在千年松附近尋找,完全忽略了千年松的存在,一看到那地方,我走了過去,伸手探了探樹根處,入手的感覺濕濕的,黏黏的。

    發現這一情況,我的第一反應是找到了。但是,轉念一想,這千年松的樹心內,被老巫婆長年用屍體飼養燕子,指不定這濕濕的,是鮮血。

    當下,我也不敢聲張,就找了一塊較薄的石子,挨著樹根的位置刨了幾下,拋出的泥土有些濕潤,我抓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難道真是血液?

    閃過這個念頭,我繼續刨了一會兒。很快,我刨了一個拳頭深的小洞,又抓了一把泥土聞了一下,還是有股血腥味,不過,相比先前的血腥味,這股氣味輕了一些。

    「天男,過來幫忙挖!」我朝陳天男喊了一聲,繼續挖了下去。

    聞言,那陳天男走了過來,他學著我的樣子,找了一塊較薄的石塊,在樹根另一個方向挖了起來。

    大概挖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那陳天男忽然笑了起來,朝我喊:「九哥,快…快…快過來。」

    一聽這話,我心頭一愣,朝他那個方向瞥了一眼,他表情很興奮,一手舉著石塊,一手抓了一把泥。

    看到這裡,我帶著幾分疑惑站了起來,就朝他那邊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問他:「怎麼了?找到龍脈了?」

    他腦袋像撥浪鼓一樣點了點頭,興奮道:「水,這裡有水!」

    我一愣,腳下加快了幾分。

    來到他面前,我立馬蹲了下去,就看到他挖了一個拇指深的小洞,洞內隱約能看到一絲水澤。

    一看這裡,我一把推開他,伸手朝裡面探了下去,令我興奮的是,那洞內雖說有些水澤,但是,那水澤有些余溫,令我更不可思議的是,那些泥土也有余溫,換句話說,這地方異常的很。

    當下,我沒空理他,照著他原本的小洞,又挖了一個指頭深,就發現越挖下去,水澤越多,到最後,整個小洞內充滿那種渾渾的黃水,倘若換作平常墓穴,挖到水澤,是大不吉,有破財之兆。

    而現在我們找的是隱龍脈,需要的就是水澤,說白點,我是打算用風葬的方式,將夢珂安葬這裡面,壓根不需要挖墓穴,只需要在泥土表面做些儀式即可。

    「找到了,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我呢喃幾句,一股疲憊感襲來,令我身子一軟,朝後倒了下去。

    那陳天男連忙扶住我,說:「九哥,你這是咋了,別人找到龍脈,都是興奮的手舞足蹈,你咋一點也不開心?」

    我死勁揉了揉太陽穴,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蒼天,朝東方的位置跪了下去,鼓足氣吼道:「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吼完這話,我哭了,嚎啕大哭起來,這段時間實在太壓抑了,親眼看到夢珂的一系列的遭遇,很多時候,我險些崩潰了,外人永遠無法理解這種感覺。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段時間是怎樣過來的,畢竟,有些苦,只有自己知道,也自己懂得。

    那陳天男見我哭了,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他好像想到什麼,就說:「九哥,我知道這段時間,因為嫂子的事,你一直不怎麼愛說話。現在好了,你替嫂子找了一處隱龍脈,也算對她有所交待,無需再自責,不然嫂子看到,又該傷心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39
648.第641章 風葬(51)

     聽著他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那種苦澀感越來越重,就覺得整個世間都要崩塌了,雙腿重重地跪了下去。

    「九哥,你振作點,現在已經找到隱龍脈,你應該高興,來,笑個,開心的笑一個。」他一臉賤笑的看著我。

    倘若是平時,看到他這番動作,我或許會罵幾句,而現在,我一點心情都沒有,滿腦子都是蘇夢珂的遭遇。

    就在這時,石柳她們走了過來,見我跪在地上,就問陳天男,「他這是咋了?」

    「沒事!沒事!」那陳天男罷了罷手,說:「九哥這是興奮過頭,喜極而泣!」

    「這樣啊!」那石柳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什麼,驚呼一聲,「你的意思是,你們找到了隱龍脈的龍脈之處?」

    他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千年松樹根的位置,說:「喏,就在那。」

    那石柳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地面的泥土,皺眉道:「沒啥驚奇之處啊,怎麼會是隱龍脈的龍脈,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沒錯,這地方就是隱龍脈的龍脈!」我捶了捶腦袋,強忍心中的苦澀,朝她解釋道:「隱龍脈之所以難找,一是隱,二是常見,所謂常見,從表面來看跟普通地方沒什麼差別,唯有找准它的中心,方能看出它的驚奇,就如風水所說,淨者為生,尖削者為死,散脈取聚處為生,顯脈取隱處為奇,散脈取聚好看,惟顯取隱,非法眼不知,而俗眼避之。」

    說著,我彎腰在先前那小洞內抓了一把泥巴,遞到石柳手上,繼續道:「你看看表面的泥土跟地層內的泥土有啥差別。」

    她接過泥土,面色一愣,「好像要暖和一些。」

    我點了點頭,說:「這就是隱龍脈的驚奇之處,按照常規看法來說,濕潤的泥土比干燥的泥土要涼一些,而隱龍脈恰好相反,干燥的泥土比濕潤的泥土要涼一些,世人以為墓穴有水,是不吉之兆,然而,隱龍脈可以跳出這種常規說法,水越多,死者下輩子越富有,要知道,有些情況下,水即是財,有水便有財。」

    那石柳聽完我的話,整個人都懵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小九,你不是八仙麼,怎麼會精通風水?」

    「是啊,小九,我記得喬婆婆說,你是八仙,只負責抬棺,怎麼會懂得這麼深奧的東西?」另一人詫異道。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咋跟她們說,畢竟,教我風水方面的知識有兩人,嚴格來說有三人,一是老秀才,二是老英雄,三是蔣爺給我的那本陰宅秘笈。

    如果說,老秀才領我入了風水的門,算是我小學老師,老英雄的那本手札算是我初中老師,而蔣爺給我的陰宅秘笈則是我的高中老師。

    當下,我將話題扯開,就問石柳:「這處地方,你們可商量妥當了?」

    她微微一愣,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就朝她邊上的包二花跟麻巫師招了招手。

    那兩人不情願的走了出來,先開口的是包二花,她朝我歉意的笑了笑,說:「小九啊,先前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想占有隱龍脈,經過石柳姐跟眾位前輩的開導,我醒悟了,還望你莫跟我這農村婦人見識。」

    我罷了罷手,說:「您說的是哪裡話,這處地方本身歸萬名塔所有,您想占有也在情理之中,倒是小九唐突了,以外人的身份占據這地方了。」

    「小九,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是我們萬名塔的女婿,也算半個萬名塔的人,怎麼能說是外人呢,倒是我跟二花,仗著本地人的身份欺負你,這是我的不對,還望你莫放在心上。」那麻巫師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聽著他們的話,我納悶的很,石柳到底跟他們說啥了,怎麼會這麼大變化?直到後來遇到師傅,我將疑惑問了出來,他笑著跟我說了六個字,人的名,樹的影。我本來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想了一下才知道,她們不是不想要隱龍脈,而是怕師傅。

    隨後,我們又說了幾句,由於時間有限,我沒跟她們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表達了一下感謝,便只身之人回靈堂。至於陳天男,我怕有人徒生禍心,畢竟,隱龍脈這種風水地誘惑太大,就讓他在邊上守著,又讓他將千年松附近的一些殘渣收拾一番,他問我要不要將樹根拔出來,我告訴他,千年松的樹根能讓棺材接受地層的地氣,有利於夢珂下輩子的出身,就讓他千萬別動樹根,將地面以上的樹木弄平即可。

    而石柳那些人,她們說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隱龍脈,要留在那裡研究一番。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拿了人家的地,哪能不同意她們的要求。

    路上,我一邊走著,一邊就在想,隱龍脈的龍脈,為什麼會是千年松的樹根,這中間是不是有啥聯系?想了老半天,也沒弄明白咋回事,最終只能把這種情況定為天意。天意讓老巫婆以千年松飼養吃人的燕子,漸漸地導致蘇夢珂身死,天意又讓蘇夢珂因為千年松而找到隱龍脈的龍脈,有時候想想,人活在世間,上天會讓人遇到一些挫折,而那些挫折或許是為了後面的『彩虹』作鋪墊,又或許,這就是人生吧,在挫折中成長,在成長中學會感恩挫折。

    花了十幾分鐘時間,我回靈堂,剛到門口,就見到郎高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一見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陳九,你搞什麼鬼啊,馬上快2點了,你咋才回來,你知不知耽擱時辰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不尊重死者,不尊重習俗,我TM也是服了你,非得踩著點回來。」

    我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找墓穴的時候,出了一點狀態,耽擱了一點時間。」

    「你啊你!」那郎高瞪了我一眼,就說:「真不知道咋說你了,我當初怎麼會腦抽的想跟你混。」

    我嘿嘿一笑,就問他:「月窟的東西備齊了沒?」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39
649.第642章 風葬(52)

     那郎高聽我這麼一問,點了點頭,就說:「按照你先前的吩咐,已經將月窟所需要的清香、請帖、紙包、白布以及火爐悉數准備好了。」

    我嗯了一聲,告訴他:「等會月窟留一人給我就夠了,你到靈堂門口放鞭炮,再讓一部分中年大漢去千年松那邊。」

    「千年松?」他一愣,就問我:「去那邊干嗎?」

    「夢珂的墓穴選在那,你讓那些中年大漢幫忙將墓穴弄好,傍晚七點時候,咱們抬棺從這出發。」我朝他解釋一句,我怕他再問下去,就讓他趕緊去辦,我則進入靈堂,開始著手准備月窟。

    所謂月窟,是喪事上一種較為少見的儀式,它算是散靈的一個步驟,也算是單獨的一個整體,有些喪事上,倘若死者一而再的為難活人,很多道士會選擇用月窟的方式進行喪事,一則能安撫死者,令死者消除怨氣,二則能讓活人身上多一層護罩,有點類似少林功夫鐵布衫,令怨氣難以靠近活人。當然,這些是民間的傳說,至於能不能讓活人多一層所謂的護罩,肉眼無法分辨,是真是假,亦是模棱兩可的問題。

    月窟所需要准備的就如郎高說的那些,十七柱清香、一份請帖、五斤紙包、七尺白布、以及火爐,這請帖跟現實用的請帖沒啥差別,主要是寫上一些天上神靈的尊號,將其請到靈堂內,就如王靈官、馬元帥。而紙包則是用白紙包住一些黃紙,再在白紙上寫著死者的生辰八字,與燒包人的關系,再寫上燒包的時間。

    我進入靈堂後,先是檢查了一下郎高所准備的東西,都在,然後將先前的散靈道場坼了,再將那些個木凳疊起來,這疊木凳有講究,不能像普通疊凳子一樣,一條疊著一條,而是用三落一不落的方式疊。

    這三落一不落就是第二條凳子放在第一條凳子上,其中的三條凳腿放在第一條凳子的凳面,另一條凳腿需要架空,不能放在凳面上,用老話來解釋,這是祝福死者,祝福死者下輩子,在人生三個階段平平安安,一為出生時,二為結婚時,三為仙逝時。

    當我將這些木凳疊成七層高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二十,這期間,郎高安排十幾名中年大漢去了千年松那邊,整個靈堂就剩下我、郎高、以及先前散靈跟在郎高身後的小蚊子,至於蘇小林跟萬名塔的一些村民,他們悉數被我趕了出去,畢竟,月窟這種儀式,活人越少越好。

    「陳九,所有東西都准備好了,是否可以正式開始?」那郎高見所有事情准備妥當,便走到我邊上,開口道:「對了,時間已經超過兩點,會不會對死者不敬?」

    我罷了罷手,說:「從進入靈堂那刻起,就算進入喪事當中,算不上對死者不敬。」

    說完這話,我看了看面前七層高的小木凳,歪歪扭扭的,只要一起微風,便能將其吹倒,更別說等下來的一系列儀式,坦誠說,我是第一次舉辦這麼高難度的儀式,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呼!」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准備鞭炮。他回意過來,拿著一封鞭炮便站在靈堂門口的位置,我又讓小蚊子腰系七尺白布,雙手捧著火爐站在七層木凳的右邊,我則拿過清香、請帖、紙包站在七層木凳的左邊,再將這些東西放在腳下。

    做好這一切,我再次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放鞭炮。

    很快,那郎高點燃一封鞭炮,一陣劈裡啪啦聲響起,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燃放鞭炮的煙霧特別多,悉數朝靈堂內飄了進來,將整間靈堂熏得煙霧繚繞。

    一看這情況,我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一句,不好,這次的月窟搞不好會出事。

    當下,我也不敢大意,不待鞭炮聲停止,便朝棺材那個方向喊了一聲,「活有活人法,死有死人規,月上窟窿台,前世恩怨清。」

    喊完這話,我右腳重重地跺在地面,又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繼續放鞭炮。

    不到三秒鐘時間,鞭炮聲再次響起,這次鞭炮燃燒出來的煙霧,有一半飄進靈堂內,另一半朝靈堂外飄了過去,令我不可思議的是,不知是鞭炮聲震到七層木凳還是咋回事,那木凳居然晃動起來,隱約有種傾倒的趨向。

    與此同時,棺材內傳出一股極其濃烈的腐臭味,嚇得我哪裡顧得上繼續喊話,連忙朝棺材那個方向跑了過去,低頭一看,王初瑤整張臉上呈現一種特別奇怪的顏色,那顏色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說是黑色吧,它有點泛藍,說是藍色吧,它又帶點紅色。

    一看這情況,我伸手摸了一下王初瑤的臉,入手的感覺異常的冰冷,鼻子處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弱,咋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夢珂不願用月窟的儀式,硬要王初瑤陪葬?

    腦子閃過這念頭,我又探了探王初瑤胸口的位置,心跳極其微弱,兩秒鐘跳動一次的樣子。

    我有些急了,立馬收回手,就准備給死者燒點黃紙。

    忽然,我眼尖的看到王初瑤右胸位置的衣服居然裂開一條縫隙,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膚。瞬間,那白花花的肌膚逐漸被黑色吞噬,慢慢的,慢慢的,那黑色越來越多,不到一分鐘時間,原本白花花的肌膚,已經變得黑不溜秋。

    看到這裡,我懵了,這TM太玄幻了,怎麼有點像小說的情節,我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便在她右胸的位置撕開一道口子,就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她整個右胸被黑色纏繞,定晴一看,那黑色有點像燕子,尾部呈現一種燕尾蝶,燕子的頭部靠近她右/胸上面那個粉色的點,燕子的嘴微微張開,好似要將那粉色點吞噬。

    見此,我以為產生幻覺了,死勁揉了揉眼睛,沒錯,王初瑤右胸的位置的確存在一只黑色燕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39
650.第643章 風葬(53)

     這下,我有些納悶了,在萬名塔廣場時,她說右胸有點瘙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而我先前也有這種感覺,難道?

    我一把扯開自己衣服,看了看左胸的位置,跟王初瑤的情況一模一樣,上面有只黑色的燕子。瑪德,活見鬼了,不會真如喬伊絲說的那般,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我跟王初瑤是至情至聖的情侶?

    不可能吧,我跟王初瑤相識才多久?別說情侶,就連關系好點的朋友都不算上,頂多算是普通朋友那種,何來情侶之說?

    倘若不是情侶,為什麼我們胸口會出現同樣的燕子?

    想了一會兒,我實在想不明白咋回事,索性也懶得再想,就找了一張黃紙擋在她右胸的位置,再次探了探她鼻息,奇怪的是,她呼吸異常正常,探了探心跳,跟正常人沒啥差別。

    奇了怪了,剛才還是要死不活,怎麼那黑色燕子一冒出來,呼吸什麼的,都變得順暢了,令我詫異的事情還是後面,原本她臉色異常難看,而現在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地淡了下去。

    不到一會兒功夫,她整張臉已經變成原先的白皙、紅嫩,與正常人沒任何差別。只是,她眼睛一直緊閉著,我輕聲叫了幾聲,她眼睛依舊緊閉著。

    見此,我心頭松出一口氣,心中就在想,這月窟的儀式剛開始,她右胸就冒出一支燕子,還有先前有些搖晃的七層木凳也安靜下來了,難道這兩者有啥關聯不可?

    當下,我沒在棺材前過多停留,再次朝郎高打個眼色,示意他燃燒第三封鞭炮。

    很快,鞭炮聲響起。

    待鞭炮聲停止,我先是怔了怔神色,朝東方作三個揖,再朝棺材作三個揖,最後再朝那七層木凳作揖,開口吟道:「甲不開倉,財物耗盡,乙不栽植,千株不長,丙不修灶,必見火殃,丁不剃頭,頭主生瘡,戊不受田,田主不祥,乙不破劵,二主並亡,庚不經絡,織機虛張,辛不合醬,主人不償……,定宜進畜,入學名揚,執可捕捉,盜賊難藏,開可求治,針灸不祥,閉不豎造,只許安康。」

    念完這話,我彎腰拿起三柱清香,點燃,朝七層木凳作三個揖,再將其中一株清香插在棺材前的供桌上,另一株插在棺材尾部,最後一柱清香插在七層木凳最下方,再在那個位置燒了三個紙包。

    待燒完那三個紙包,我示意郎高放鞭炮。

    大概等了一分鐘的樣子,那郎高放了一封鞭炮,我再次拿起三柱清香,又依照先前的方法,將三柱清香分別插在、供桌、棺材、七層木凳下面,一連做了三次,插了九柱清香。

    做好這個,我特意跑到棺材前看了一下王初瑤的變化,她恢復的非常好,臉色也是愈來愈紅嫩。

    看到這種情況,我心裡舒暢的很,這月窟辦得很順利。

    於是,我再次彎腰拿起五根清香,這次的清香並不是用來燒的,而是有大作用,也是整個月窟過程中最為重要的環節,叫傳香,有傳祥的意思在裡面,意思是陽間人通過清香,替死者傳送一份吉祥,倘若清香能順利穿過七層木凳的空隙,掉進對面的火爐中,則證明,死者收到這份吉祥,對死者下輩子的出身有好處。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右手持清香,腳下微微跨開一些,猛吸一口氣,朝七層木凳的縫隙丟了過去,那清香脫手而出,徑直朝縫隙的位置穿了過去,正好落在火爐內。

    隨著這第一柱清香順利落入火爐內,我一連丟了五柱清香,悉數順利的落入火爐內,這讓站在門口的郎高目瞪口呆,就朝我說:「陳九,你咋練得,這麼好的眼色?讓我來的話,絕對沒這麼順利。」

    我笑了笑,罷手道:「這是喪事順利,倘若不順利,就算全國射擊冠軍來丟清香,未必會丟的進去。」

    「為何?」他疑惑道。

    「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迷信,可能是某種神秘力量牽引著清香吧!」我朝他解釋一句,就讓他再燃燒一封鞭炮。

    他點了點頭,點燃鞭炮,值得一提的是,這次的鞭炮很長,燃放的時間也較久,足足放了十分鐘時間,鞭炮聲才停下來。

    隨後,我將火爐端了過來,又將剩下的紙包、請帖放入火爐內,再將火爐放在棺材尾部。按照月窟的儀式的來說,這火爐的東西要放入棺材,隨同夢珂一起下葬,但,現在情況不同,一是王初瑤還沒醒,二是夢珂並不會埋入泥土之下。所以,我打算將火爐內這些東西燒了。

    當下,我掏出打火機,點燃一張黃紙,再將黃紙丟進火爐內。很快,火爐內燃燒起熊熊大火,火勢燃燒的特別好,不一會兒功夫,火爐內的那些東西便燒的干干淨淨,就連紙屑都沒剩下。

    看到這裡,我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從入行以來,從未辦過這麼順利的喪事,每次的喪事,多多少少都會出點怪事,不是死者有怨氣,就是主家會找我們點事,而這場喪事異常的順利,順利到我簡直不敢相信。

    說實話,還未辦喪事之前,我以為這場喪事肯定會怪事百出,而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難道是隱龍脈的緣故?

    待燒完那些東西,我問了郎高一下時間,他說,下午五點,就問我剩下的時間要干嗎,我想了一下,月窟的最後是儀式是將那七層木凳拆下來,當然,這拆木凳不是按照普通的拆法,而是一層一層地往下拆,這過程中不能出現坍塌的情況,一旦坍塌就好比斷橋,斷了陰間與陽間之間的那座橋梁,先前所有燒的東西,會留在陽間。

    所以,這拆凳也是一項極為困難的環節,很多人在拆凳的過程中,不知不小心還是怎麼回事,木凳會出現坍塌,導致前面的環節白做了,或許正是這個原因,很少有人用月窟這種儀式舉辦喪事。

    於是,我將拆塔的過程告訴郎高,就讓他找一架人字梯,他說了一聲好,立馬走出靈堂。

    等了十來分鐘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在哪找了一架人字梯,那人字梯較為陳舊,好幾處地方有些裂縫,我伸手壓了壓有裂縫的位置,還算牢固,我怕梯子會出現問題,又用力踩了踩,很牢固,這才令我放下心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39
651.第644章 風葬(54)

     隨後,我將梯子挨著七層木凳放了下去,又朝東方、棺材兩個方位作了三個揖。緊接著,我讓郎高在門口看著點,別讓外人衝了進來,又讓小蚊子在下方接凳子。

    安排好這一切,我朝人字梯爬了上去,很快,我爬到尖端的位置,一手抓住第七條凳子,一手抓住第六條凳子,輕輕地挪下第七條凳子,好在我運氣還算不錯,這過程中並沒有出現意外。

    很快,我一口氣拆下五條凳子,就剩下兩條凳子,我心頭不由舒出一口氣,就准備拆最後兩條凳子,就在這時,門外傳到一道聲音,抬頭看去,是陳天男,他滿頭大汗,神色有些著急,一見我,就喊:「九哥,墓穴那邊出問題了。」

    我微微一愣,就問他:「什麼情況!」

    他擦了擦汗,朝靈堂內走了進來,一邊走著,一邊說:「我們掃到一副骨骸。」

    「誰的?」我脫口而出。

    「不清楚,聽石柳他們說,好像是蘇大星的骨骸。」那陳天男解釋一句,就走到我邊上,問道:「九哥,現在咋辦?」(蘇大星,蘇大河的哥哥,前文有寫到。)

    一聽他的話,我整個人都懵了,好不容易找到隱龍脈,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我也沒想其它的,就問他:「那骨骸可葬在龍脈上?」

    他想了一下,說:「離樹根大概兩米的距離,離我們找的位置有些距離。」

    聽著這話,我心頭一松,只要沒葬在龍脈上就行。

    當下,我讓他先到靈堂外面歇息一會兒,我則拆下最後兩條木凳,再將那木凳移動供桌前,又加了一些黃紙在木凳邊上,一把火燒的干干淨淨。

    這過程異常順利,火勢也是燃燒的非常好,趁燒木凳這個空檔,我找到陳天男,就問他,「天男,我讓你整理樹根附近的地方,你們怎麼會挖到兩米開外的骨骸?」

    他死勁晃了晃腦袋,解釋道:「九哥,你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也奇怪的很。當時,我按照你的吩咐,將樹根附近的地方清理一番,又將先前千年松燒剩的殘渣清理了一下,那兩米開外的地方,有些樹木燒剩下的灰燼,我便拿掃把掃了一下,我發誓的說,只是輕輕地掃了幾下,那骨骸就露了出來。」

    聽著他的話,我陷入沉思當中,只是掃了幾下就露出骨骸,這好像與某種葬法有點相似,在民間一直流傳一句話,說是,死者葬的越深,後人發的越慢,死者葬的越淺,後人發的越快,難道當初蘇大星是按照這種葬法弄得?

    倘若真是這樣,那蘇大河發家是否與蘇大星的葬法有關?

    念頭至此,我立馬找到蘇小林,就問他:「小林,你對你伯伯蘇大星的事知道多少?」

    他想了一下,撓了撓後腦勺,說:「我還沒出生,伯伯便死了,對他的事,知道的不多。」

    說著,他好像想起什麼,繼續道:「對了,我以前經常聽爸爸,我家能稱為鳳凰城的首富,都是伯伯的功勞。」

    一聽這話,我恍然大悟過來,想必那所謂復活蘇大星是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利用蘇大星的屍體,用來占據隱龍脈,由於老巫婆對風水不咋精通,找不著隱龍脈中的龍脈,便將蘇大星葬在那。

    如此以來,也就是說,蘇大星與老巫婆的關系並非外間傳的那般,而是被蘇大河跟老巫婆利用了?

    不至於吧!我記得蘇大河說過,他跟蘇大星關系很好,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啊,可,現在挖出蘇大星的骨骸,這又作何解釋?

    一時之間,我腦子亂的很,壓根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就問蘇小林,「你母親與你伯伯關系怎樣?」

    問完這話,我特麼就後悔了,這TM不是找抽麼,外面傳言,他是蘇大星與老巫婆的兒子,而我現在這麼問,不是自找沒趣麼?

    哪裡曉得,他並沒有在乎這事,而是笑了笑,說:「聽父親說,母親與伯伯一直不對頭,至於外間那些傳言,純屬扯淡,母親不可能跟叔叔有關系。」

    我一愣,就問他:「為什麼?」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身上摸索一會兒,掏出一張泛黃的紙,那上面有幾個字,父子鑒定結果報告書,他說:「姐夫,這是我與父親的親子鑒定報告單,這上面清楚記著,我是父親的親生兒子。」

    話音還未落地,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紙,定晴一看,那份父子鑒定結果報告上說,通過24個STR基因檢測,W55055F與W55055D僅FCA基因座出現不符合父子遺傳特征,綜合判斷為父源單基因座單步突變,整體判斷仍符合孟德爾父子遺傳關系,且累計計算親權概率大於99.9%,根據國際慣例,認為W55055F與W55055D之間存在生物學親子關系。

    看到這份報告,我懵圈了,瑪德,咋回事,怎麼會這樣?那老巫婆不是帶著兩個孩子嫁給蘇大河的麼?按照正常思維來說,蘇大河絕對不是蘇小林與蘇夢珂的親生父親,而且老巫婆也承認過,她與別人生了兩個孩子才嫁給蘇大河,這TM是怎麼回事,這與先前得到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當下,我一把抓住蘇小林手臂,就問他:「小林,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是蘇大河的親生兒子。」

    他微微一愣,朝四周看了看,將我拉到靈堂的另一邊,又朝四周看了看,見四周沒人,就說:「姐夫,你真想知道?」

    我點了點頭,急道:「當然想知道啊,我記得老巫…不對,我記得你母親說過,你跟夢珂不是蘇大河親生子女啊!」

    他苦笑一聲,解釋道:「姐夫啊,你跟那些外人一樣,被父親騙了,我跟姐姐都是父親的親生子女,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對我跟姐姐這麼好。至於原因,聽父親說,當年,母親對伯伯的確有好感,倆人也的確談過一場戀愛,不過,伯伯知道父親愛著母親,倆人一直發乎情止乎禮,並未做啥違背禮節的事情,直到有一天,父親打了一個注意,這才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40
652.第645章 風葬(55)

     「什麼注意?」我立馬問蘇小林。

    「這個…咋說呢,現在父親已經仙逝,再說他的壞話似乎有些不妥,你只要知道,我跟姐姐都是父親的親生子女就行了,至於姐姐的親子鑒定報告,過段時間,我去家裡找找,應該也能找著。」我朝他解釋一句。

    我一愣,本來想再問下去,不過,他已經把話說這份上,再問下去也不能得到結果。再者說,蘇大河已經身死,說他的壞話,的確對死者不咋尊敬,

    當下,我就想了一會兒,腦子不由自主浮現一個故事,那故事說的是兄弟兩人同時愛上一個女人,後來哥哥為了照顧弟弟的感受,便把那女人讓給弟弟,而那女人並不同意。於是,弟弟就想了一個辦法,趁著夜色,冒充哥哥,再加上哥哥的配合,輕而易舉的跟他深愛的女人睡在一起。

    難道蘇大河也是用這個方法?倘若真是這樣,那蘇大星對這個弟弟,可謂用心之苦了,當然,對老巫婆而言,這可能是極其殘酷的一件事。

    「你母親知道這事嗎?」我朝蘇小林問了一句。

    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父親一直瞞著母親,說是母親一旦知道真相便會拋棄這個家,拋棄我跟姐姐。」

    聽著這話,我點了點頭,他說的挺對,若是老巫婆知這事,毫無懸念的會離開蘇大河。不過,我不得不佩服蘇大河,就這事,居然能瞞十幾年,也難怪他生意能做的這麼好,這特麼都是智商啊。

    隨後,我又問了他幾個關於蘇家的發家史,他告訴我,蘇家以前挺有錢,但絕對沒有現在有錢,頂多算是有錢人,算不上富豪之類。直到幾年前替蘇大星弄什麼復活,蘇家生意蒸蒸日上,短短五年時間,蘇家一躍成為整個鳳凰城最為富有的土豪,不帶水分那種。

    聽完他的話,我大致上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出脈,那蘇大河耍手段,讓老巫婆懷上他的孩子,再通過一系列的運作,最終娶了老巫婆為妻。而蘇大星,可能是看出蘇大河的商業天賦,出於家族利益考慮,犧牲自己的愛情,成全蘇大河。至於他的骨骸出現在千年松附近,或許是老巫婆將他埋在那,又或許是他臨終前就交代過老巫婆或蘇大河,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麼,我無從得知。

    不過,在這件事當中,我對蘇大河的憐憫少了幾分,對蘇大星多了幾分惋惜,惋惜的是他為了蘇家能犧牲自己,甚至愛情。可,如果站在女性的角度來看,這蘇大星特不厚道了,為了家族利益,居然連深愛自己的女人也能出賣,或許,這就是人性吧!畢竟,每個人活在世間所需求的東西不一樣,有的人為了愛情能活一輩子,有的人為了金錢能活一輩子,而有的人為了一個承諾能活一輩子。

    當下,我心情有些低落,就讓他好好安葬蘇大星,又將蘇夢珂葬在隱龍脈的事情告訴他,讓他日後好生努力,別浪費了一塊風水寶地。他說,蘇夢珂是我妻子,葬在風水寶地應該對我運勢有影響才對。我告訴他,我與夢珂只是陰婚,算不上真正的夫妻,於我影響不是特別大,95%以上的好處,都會留在娘家。

    匆匆地跟蘇小林說了幾句,我回到靈堂內,就發現先前那些木凳子已經燒的差不多,就問郎高幾點了,他說,快六點了,我想了一下,那隱龍脈出現骨骸,或多或少有些影響到風水,便打算去一趟那邊。

    生出這念頭,我讓郎高將靈堂內的一些東西清理一番,又讓他將王靈官、馬元帥、陰兵頭領以及那些陰兵燒在棺材前頭。他好像是第一次燒這種東西,有些膽怯,就問我:「陳九,你確定由我燒,沒問題?」

    我點了點頭,告訴他:「散靈的儀式,算是結束了,這燒紙人只是一種風俗,由何人燒應該沒問題。」

    他哦了一聲,又問我:「咋儀式都結束了,王姑娘還沒醒過來?」

    我想了一下,跑到棺材前看了看,王初瑤的面色與正常人沒啥差別,便伸手將她抱了出來,還真別說,這一抱,那王初瑤立馬就醒了,她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後適應了一下光線,一見我,面色一喜,驚喜道:「九哥哥!」

    我嗯了一聲,由於急著去隱龍脈那邊,也沒跟她說啥話,就讓她好好休息,便朝靈堂門口走了過去。

    剛走三步,那王初瑤一把拉住我,就說:「九哥哥,我剛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我變成了蘇姐姐,與你邁進婚姻的殿堂。」

    我微微一愣,啥意思?變成蘇夢珂,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夢啊,就對她說:「可能是受喪事影響,過段時間適應了,就會沒事!」

    她表情略顯失望,不舍地松開我手臂。忽然,她好似看到胸口那塊布料裂開了,一聲尖聲,猛地捂住胸口蹲了下去,嚇得我特麼差點腿軟了。瑪德,在靈堂內發出這種尖叫,活人都會被嚇死。這不,那郎高被嚇得已經坐在地頭了,手掌不停地拍打胸脯,嘴裡嘀咕道:「嚇死了老子了。」

    「我…」我特麼不知道怎麼說了,丟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朝靈堂門口走了過去。

    出了靈堂,我找到陳天男,跟他說了幾句,我們倆人便急匆匆地朝千年松趕了過去。

    來到千年松附近,就見到一群中年大漢圍著千年松的樹根,悠然自得地抽著香煙,石柳她們則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圍著,我先是問那些中年大漢圍著千年松干嗎,他們說感受一下隱龍脈的氣息,沾點福氣,對此,我真是醉了,也沒搭理他們,就朝石柳她們走了過去。

    那石柳一見我,先是一愣,問道:「你咋回來了?」

    我微微一笑,就說:「聽天男說,這地方掃出一副骨骸,我過來看看。對了,你們是怎樣認定這副骨骸就是當年的蘇大星,而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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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第646章 風葬(56)

     我這話剛問出口,那石柳先是一愣,然後瞥了那骨骸一眼,解釋道:「當年蘇大星腿腳有些不便利,你看這骸骨的腳骨關節處,那裡有處裂縫,好像是小時候為了救蘇大河造成的,你再看他手指骨處,與別人的手指骨有些不同。」

    聞言,我先是看了骨骸的腳骨關節處,那地方的確有些裂縫,又看手指骨那個地方,就發現那地方與正常人有些不同,居然比別人多了一根指骨,是六指。

    看到這裡,我微微一愣,六指,這在農村可是大忌,有傳言說,男生六指不納財,用通俗的話來說,六指生在左,孤苦伶仃一輩子,六指生在右,糠頭白菜咽下肚,而那蘇大星的六指是生在右邊,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蘇大星才會一心一意放在蘇大河身上,指望蘇大河為蘇家光宗耀祖。

    想通這點,我心頭除了惋惜還是惋惜,有時候不得不說一句,民間一些傳說,的確害人不淺,就拿剃頭來講,我們那邊有正月不剃頭,剃頭死舅舅的說法,這是一種純迷信的說法,毫無任何依據,哪怕是道家跟佛家的典籍,從未提到這麼一種說法,而是民間自行衍變出來的,就這麼一種說法,多少外甥與舅舅的關系破裂。

    當下,我已經不知道怎樣跟石柳說,就找來一塊紅布,將蘇大星的骨骸包裹起來,又在邊上插上三炷香,再給蘇小林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早些將蘇大星的骨骸接回去,必須要風光大葬。我怕他無視我的話,就跟他說了一句狠話,蘇大星的喪事必須要比你父母的喪事風光。

    就這句話,石柳她們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石柳問我:「小九,你這樣說,是不是有些欠考慮?」

    我罷了罷手,解釋道:「蘇大星為蘇家嘔心瀝血,理當受這樣的待遇,當年蘇大河欠他的,應該由蘇小林還,父債子還,子債父不管,這是古往今來的定義。」

    「債?」她微微一愣,疑惑地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不想將蘇家不堪的過往告訴外人,就對她說:「蘇小林應該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隨後,我在千年松附近查看一番,發現墓穴沒啥問題,便領著陳天男他們朝靈堂走去,石柳她們跟在我們身後。

    回到靈堂,剛好碰到酒店送來一些飯菜,由於晚飯人數較多,席面弄的有點大,細數之下,大概有十三桌,每桌八人,我將石柳她們安排入席,又讓陳天男在那些中年大漢當中選七名力氣較大的人抬棺,再將他們安排在一桌,又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條白布、一包煙、一個紅包,酒菜方面,比其它桌要弄的豐盛一些。

    由於我是這場喪事的主家,晚飯根本沒時間吃,一直流竄在酒席之間,我怕招呼不周,特意讓陳天男跟郎高幫忙招呼客人。

    待所有人入席吃飯,那場面好不熱鬧,鬧鬧騰騰的,是辦喪事以來,最為熱鬧的時候。

    相比酒席間的熱鬧,我、郎高、陳天男、王初瑤四人在靈堂內找了一處較為干淨的地方,簡單的放了幾個菜肴,就准備吃飯。

    「九哥哥,多吃點,吃飽點!」那王初瑤往我碗裡夾了一塊瘦肉,說:「你看你這段時間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快吃點肉補補。」

    我嗯了一聲,腦子一直在想風葬的事,也沒心情吃飯,就隨意的扒了幾口飯,又喝了幾口湯,就打算去棺材前,看看夢珂最後一眼。

    剛站起身,那郎高忽然叫住我,「陳九,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扭頭瞥了他一眼。

    「入殮那會,這棺材壓根抬不動,等會抬棺的時候咋辦?」他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筷。

    一聽這話,我忽然想起,入殮那會正如他說那般,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喪事的事,居然忘了這個茬。

    當下,我沒再跟他說話,就立馬朝棺材邊上走了過去,伸手抬了一下棺材,特別沉重,壓根抬不動。

    一見這情況,我臉色沉了下去,這可咋辦是好,所有事情都准備妥當,要是棺材真的抬不動,這一切都是白搭,就連那隱龍脈也白費了,甚至可以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於是,我讓郎高跟陳天男放下碗筷,幫忙移了一下棺材,結果非常失望,那棺材宛如被黏在地面一般,紋絲不動。

    「九哥,現在咋辦?」那陳天男沉聲問了我一句。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棺材內的夢珂,按照正常喪事來說,一般喪事上的儀式結束,活著時的恩怨情仇,悉數淅瀝的干干淨淨,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現在偏偏出現這種情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如喪事前,石柳說的那樣,夢珂不願離開這地方?

    想了一會兒,我認為這話的可能性不高,一則,這地方的風水真的不咋滴,二則,以夢珂的性子,她不可能留戀這地方。

    想到這裡,我猛地想起一件事,我跟夢珂的陰婚正在這靈堂內舉辦的,難道,她不是留戀這塊地方,而是留戀陰婚?

    就在這時,那陳天男推了我一下,就說:「九哥,你倒是說話啊,現在要咋辦?難道真把嫂子的棺材放在這?」

    我罷了罷手,解釋道:「先別急,我再想想辦法。」

    「陳九,你看這樣行不,八個人不行,咱們就叫上十六人,十六人不行,咱們便叫上三十二人,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叫上六十四人,我以前在警校聽人說過,有些地方不是抬棺,而是托棺,一群人托著棺材出殯,我不信這小小的一口棺材,六十四人還整不動它。」那郎高在邊上出聲道。

    我想了一下,有些地方的確是這樣抬棺。不過,湖南這邊多數是以抬棺為主,不能壞了這邊的規矩,就朝他罷了罷手,說:「入鄉隨俗,必須將棺材抬到墓穴,不然會招來別人的非議。」

    「九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嫂子的棺材總要抬出去吧!」那陳天男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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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第647章 風葬(57)

     我瞪了那陳天男一眼,就說:「急也急不來,一起想想辦法,夢珂不願離開這裡,可能是因為陰婚的原因。」

    話音剛落,一直在不遠處吃飯的王初瑤陡然站了起來,走到我邊上,親睞的喊了一聲九哥哥,就說:「九哥哥,我知道怎麼回事?」

    「你知道?」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一小姑娘家家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就對她說:「別搗亂,我們在辦正事。」

    她有些急了,跺了跺腳,開口道:「九哥哥,我真知道怎麼回事。」

    「小姑娘家家,哪涼快哪呆著去。」那陳天男衝王初瑤罷了罷手,「完事後,哥哥給你買手機,別摻合大人之間的事。」

    「你…」她有些火了,惡狠狠地瞪了陳天男一眼,也沒理他,而是一手抓住我手臂,沉聲道:「九哥哥,我以前聽奶奶說過這種情況,她說,陰婚的棺材需要用愛人的鮮血澆灌。」

    聽著她的話,我一愣,立馬抓住她肩頭,就問她:「你奶奶還說了什麼?」

    她皺了皺眉頭,嬌羞一句,「九哥哥,你抓疼我了。」

    聞言,我說了一聲抱歉,便松開她肩頭,再次問她:「你奶奶還跟你說了什麼?」

    她想了一下,解釋道:「以前聽奶奶說,陰婚適合死人與死人之間,倘若是活人與死人陰婚,在下葬前,需要用愛人的鮮血澆灌棺材底四周,直到棺材被抬起為止,不然,死者會留戀某種事,導致出殯時,怪事不斷,甚至會出現抬不動,斷龍繩這樣的事,最嚴重的後果會導致死者下輩子,臉上長滿黑色的痦子。」

    一聽她的話,我愣住了,陰婚居然還會影響到喪事?就問她:「那需要多少鮮血?」

    「可能是一滴,可能是一碗,也可能是更多,主要是看愛人對死者的愛有多深,愛的越深,鮮血越多。」她朝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又朝棺材內瞥了一眼,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在她臉上看到一絲失落的表情。

    「瞎扯!」那陳天男怒視地看著王初瑤,惡聲道:「王初瑤,你這是要害死九哥,萬一棺材一直抬不動,九哥要流多少血?萬一血流盡了,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他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已經走到王初瑤,拉著她,就要將她趕出靈堂,說是,她在這搗亂。

    「行了,她說的可能是真的!」我朝陳天男罷了罷手,解釋道:「她說的這種方法可能是真的,我以前在書上看到一種說法,說是陰婚能讓死者產生一種什麼氣場,這種氣場與陰婚對像有直接關系,倘若不能驅散這種氣場,可能會導致死者身體方面出原因,至於初瑤說血量的原因,並不是活人對死者的愛有多深,而是死者對活人的留戀有多深,留戀越深,所需要的鮮血就越多。」

    這話一出,那陳天男臉色沉了下去,一把抓住我手臂,就說:「九哥,你不會是信了那瘋婆子的話,你這樣會沒命的啊!」

    「是啊,陳九,你需要考慮清楚點,一個正常人,身子只能流出800CC,倘若超出這個量,會出現休克,甚至死亡,這個風險太高,以我之見,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那郎高勸了一句,便扭頭看向王初瑤,開口道:「王姑娘,我聽陳九說過你跟你奶奶的事,我記得他說,你奶奶是仙侶婆,按照農村風俗來說,仙侶婆只懂一些巽卦問蔔的事,你奶奶怎麼會懂得陰婚的事?」

    那王初瑤微微一愣,好長一會兒時間沒說話,直到郎高再次問了一句,「王姑娘,你奶奶怎麼會懂這些事情?倘若你說不出原因,我有權利懷疑你是坑陳九,甚至是想謀殺他。」

    「不是!不是,我怎麼可能會害九哥哥!」那王初瑤急了,連忙揮了揮手,解釋道:「九哥哥,你要信我,我絕對不會害你,就算我害全世界的人,也絕不會害你,因為…因為…我…我……」

    「行了!」我朝她罷了罷手,就對郎高說,「她說的可能是真話,至於她奶奶從哪得知這個消息,可能是聽別人說的,你要知道,農村最大的娛樂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拉長道短。」

    「陳九,我知道你意思,但是,你不覺得她知道的有點多嗎?以正常人的思維來看,她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當初警校時,我老師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當一個人表現過於異常時,要麼是有所圖,要麼是心裡有愧疚,而現在王姑娘的話,已經異常的很,她定是對我們有所隱瞞。」郎高在這話時,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王初瑤,好似要看穿王初瑤的想法一般。

    「郎大哥,我對九哥哥真沒別的意思,只是將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他,真的真的沒別的意思。」那王初瑤哭喪著臉朝郎高解釋一句,又朝我這邊靠了過來,一手死死地拽住我手臂,「九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會害你。」

    說到最後那句話時,她眼角的位置有些濕潤,豆大的眼淚在她眼眶內打轉,眼瞧就要掉出來了。

    坦誠說,看到她這副表情,我有些心軟了。不過,我想起陳天男跟我說的一句話,他說,他在衡陽時,看到那個跟我長的一樣的人和王初瑤聊了很久,我懷疑過這種方法是那人告訴她,也懷疑過這種方法是變相的害我。

    但是,我眼下沒有其它辦法抬起棺材,更重要的是,她說的這種方法與我在某本書上看的差不多。

    經過一番考慮,我決定采用這種辦法,就對陳天男跟郎高說:「我相信初瑤不會害我,再說,我這人一窮二白的,害我,對她有什麼好處?她完全沒必要害我。」

    「九哥!」

    「陳九!」

    陳天男跟郎高同時出聲道,陳天男說,「九哥,人心隔肚皮,有些事情不得不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她用這個方法害你,你咋辦?」

    「是啊!陳九,人心這東西不好說,一切小心為上。」那郎高也在邊上說了這麼一句。

    我想了一下,又看了看王初瑤,她一直盯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盯我的眼神有些熟悉,有點像蘇夢珂看我時的表情,這讓我看的有些入神,直到陳天男搖了我一下,說:「九哥,你到底打算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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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5.第648章 風葬(58)

     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想法,就跟陳天男說,「天男,先試試初瑤的辦法,實在不行,咱們再另外想辦法。」

    這話一出,陳天男跟郎高臉色變了一下,那陳天男好像要說什麼,郎高在他肩膀拍了一下,開口道:「陳九就這樣的性子,先讓他試試。」

    我苦笑一聲,也不好跟他們說什麼,就問王初瑤,「倘若滴血的話,有啥講究?」

    她聽我這麼一問,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就說:「九哥哥,方法很簡單,先將棺材合起來,再燒一些黃紙,由主釘的位置開始滴血,直到棺材能被抬動。」

    我嗯了一聲,又朝她說了謝謝,便開始安排封棺,這封棺與我們那邊封棺沒啥差別,都是放入一些東西,再將棺材蓋合起來,我先從蘇小林送來的『胎貨』中選了一部分陪葬品,放入棺材內,又放入事先買好的子孫被,再將棺材蓋合上,鉚入壽釘,這過程大概花了二十分鐘的樣子,值得一提的是,鉚入壽釘的人是郎高,我在邊上看著,心裡有股澀澀的感覺。

    封好棺材,我找了十幾名中年大漢進入靈堂,又在棺材前燒了一些黃紙,再找來一把匕首,在食指的位置隔開一道口子。

    霎時,鮮血流了出來,沒有任何猶豫,我將鮮血塗在主釘上,又朝那些中年大漢喊了一聲,「試試棺材。」

    他們伸手抬了抬棺材,搖頭道:「抬不動。」

    見此,我沒說二話,又滴了幾滴鮮血在另外幾根鉚釘上,每滴一滴鮮血,都會讓那些中年大漢試試棺材,令我失望的是,五根鉚釘全滴了鮮血,棺材依舊抬不動。

    「初瑤,你說的方法是不是沒用?」我疑惑地瞥了王初瑤一眼。

    她微微一愣,就說:「九哥哥,我敢肯定這方法有用,可能是血量少的緣故,你再試試棺材底部的位置。」

    我嗯了一聲,便依照她的方法,蹲了下去,開始朝棺材底部縫隙的位置塗鮮血,由於食指的血量有點偏少,所以,塗起來特別不方便,才塗了幾公分的樣子,食指的鮮血干了,我擠了擠,出來的鮮血少的可憐。

    無奈之下,我想了一個辦法,打算割手脈,用手脈的鮮血去澆棺材底部,我將這想法跟陳天男他們說了出來,話還沒說完,那陳天男火了,一把抓住我手臂,怒吼道:「九哥,你TM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意為著什麼?」

    「是啊,割手脈可不是好玩的,萬一沒控制不好,你可就交待在這了。」那郎高在邊上插了一句話。

    我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這事的後果,但是,相比夢珂所做的事情,我這點鮮血算得了什麼?」

    「一碼歸一碼,現在嫂子已經身死,你沒必要為了一場喪事,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這要是讓嫂子知道,她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那陳天男將身子攔在我身前,就說:「九哥,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死腦筋,能不能靈活一些,算我求你了,這割手脈不是鬧著玩的,會出人命啊。」

    我衝他笑了笑,又看了看棺材,呢喃道:「她活著時,能為我擋下一顆子彈,她死後,棺材出現問題,倘若我無動於衷,與畜生有何差別?人,不能忘恩,更重要的是,她是我妻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躺在這,得不到安身之處,別說這點鮮血,哪怕要了我這條命,也值。因為,我這條命,本身就是她救下的。」

    「好,九爺,真男人。」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循聲看去,就見到喬伊絲站在門口,她穿的是素裝,一件短襯配上一條淡藍色的褲子,見我看著她,她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一邊朝我走過來,一邊說:「九爺,不錯,是個真男人,為了心愛之人,能豁出性命,試問當今社會,有幾人能做出九爺這番決定,或許在別人看來,九爺這是犯傻,不過,在我看來,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表現,男人就當如此。」

    「你怎麼才來?」我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問道:「喬婆婆的喪事怎樣?」

    她贊賞的看了我一眼,解釋道:「奶奶的喪事有很多事情要忙,耽擱了一些時間。」

    說著,她瞥了邊上的王初瑤一眼,在她身上盯了一會兒,疑惑道:「小姑娘,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那王初瑤點了點頭,朝喬伊絲彎了彎腰,說:「前段時間在萬名塔跟姐姐見過幾面。」

    那喬伊絲一愣,罷了罷手,皺眉道:「我說的不是這幾天,而是很久以前,在你身上,我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有點像是多年前的朋友,又有點像是親近之人。」

    她越說眉頭皺的越深,到最後,直接拿過王初瑤的手臂看了看,沉聲道:「我記得幾天前見過你,當時你身上並沒有這股味道,怎麼一會兒不見,你身上的氣味會發生如此大變化。」

    那王初瑤連忙抽回手,也不抬頭,細聲道:「可能是姐姐搞錯了,我一直是我。」

    聽到這裡,我連忙走了過去,跟喬伊絲解釋道:「棺材出了一些問題,初瑤在棺材內待了一段時間。」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王初瑤,面露凝色,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可能是這個原因吧!也可能不是原因。對了,她胸口那燕子現形了沒?」

    我點了點頭,說:「跟我胸口那燕子一模一樣。」

    話音剛落,她愣了一下,也沒再說話,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供桌邊上,作了三個揖,又點燃三柱清香插在供桌上,說:「蘇蘇,我來看你了。」

    喊完這話,我發現她眼角的位置有些濕潤,就在她肩膀拍了一下,也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就對她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她沒有理我,而是跪了下去,「蘇蘇,以前我倆視彼此為敵人,而現在,已經陰陽相隔,造物弄人,若有來世,我定視你為親妹妹。」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40
656.第649章 風葬(59)

     說完這話,那喬伊絲站了起來,讓我退開點,便雙手緊握拳頭,腳下扎成一個馬步的樣式,右拳緩緩伸出,嘴裡念道:「蘇蘇,小時候,你讓我教你武術,當年少不更事,拒絕了你的要求,現在姐姐將這套天馬拳教給你,希望你泉下有知,能原諒姐姐以前對你的冷漠。」

    說著,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滑過她絕美的臉頰,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

    看到這裡,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都靜靜地看著喬伊絲,就連外面那些正在吃飯的人,也有不少人圍在門口的位置,雙眼死死地盯著喬伊絲,有人誇喬伊絲重情義,也有人譴責喬伊絲,說她是來靈堂耀武揚威,七嘴八舌的說不停。

    我大致上算了一下,說喬伊絲重情義的人占了小半,大多數人都說喬伊絲來靈堂耀武揚威。這也沒辦法,喬伊絲與蘇夢珂之間的恩怨情仇,整個萬名塔有幾人不知?

    大概練了三四分鐘的時間,那喬伊絲才算停下手頭的動作,朝棺材做了一個標准的武者動作,說:「蘇蘇,這套天馬拳,是師傅的不傳之秘,他老人家讓我切莫傳給外人,希望你能明白我當年的苦衷。」

    說著,她蹲了下去,雙手抱頭,痛哭起來,嘴裡不停地說:「蘇蘇,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不該視你為仇人,都是我的錯,在曲陽時,我跟在陳九身邊,你就不會死,不會死的。」

    她越哭越凶,看的我們一愣一愣的,我從來沒想過喬伊絲會在靈堂內上演這一幕,更沒想過喬伊絲會哭的如此傷心,或許,我不明白她們之間的情感,也不明白女人與女人的那種感情。

    但是,眼前的哭聲,我知道是真的,她沒有做戲,也沒有其它心思,有的只是對蘇夢珂離世的悲傷。

    想到這裡,我走到她邊上,在她肩膀輕輕地拍了一下,說:「喬伊絲,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她沒有理我,依舊哭的特別大聲,直到她哭累了,方才收住口,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又瞥了王初瑤一眼,沉聲道:「九爺,我希望你像個男人一樣對待蘇蘇,別在她喪事上與亂七八糟的女人走的太近,假如被蘇蘇看到,她會傷心,會難過。」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解釋道:「我跟初瑤只是朋友關系,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瞪了我一眼,就說:「都叫上初瑤了,還是普通朋友關系?」

    聽她這麼一說,我不知道咋跟她解釋,就瞥了王初瑤一眼,就是這麼一眼,我愣住了,那王初瑤不知道咋回事,居然哭成淚人了,豆大般的眼淚從她眼眶掉了出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喬伊絲,嘴裡呢喃道:「喬姐姐,喬姐姐,喬姐姐。」

    說著,她猛地朝喬伊絲跑了過去,一把抱住喬伊絲,歇斯底地喊了一句:「喬姐姐,是我對不起你。」

    那喬伊絲好像沒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她,就說:「小姑娘,你這是干嗎?我跟你很熟嗎?再這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喬姐姐,我…我…。」那王初瑤愣了一下,悻悻地收回手臂,忽然,她笑了,笑的特別燦爛,說:「喬姐姐,你永遠是我姐姐。」

    一聽這話,那喬伊絲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小姑娘,我與你並不熟,受不起你這聲姐姐,也沒福氣當你姐姐,另外,我送你一句忠告,九爺是有家室的男人,希望你離她遠點。」

    她點了點頭,衝喬伊絲笑了笑,嬉笑道:「嘿嘿,我知道你喜歡九哥哥,你怕我搶走你的九哥哥。」

    「瞎說!」那喬伊絲瞪了她一眼,「誰喜歡那花心的家伙了,我只喜歡我自己。」

    「嘿嘿,你騙的了我們,騙不了你自己。」那王初瑤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朝我走了過來,開口道:「九哥哥,別辜負喬姐姐哦,小心我打你。」

    聽著她們的話,我感覺莫名其妙的很,這王初瑤沒病吧?咋一會一個臉色,先前哭成淚人了,現在又變成嬉皮笑臉。

    當下,就學著陳天男的語氣,對她說:「小孩子家家,別管大人的事,安心的待在邊上就行了。」

    「是,謹遵九哥哥命令。」她衝我做了一個鬼臉,便屁顛屁顛的跑到喬伊絲邊上,一把挽住喬伊絲手臂,那喬伊絲掙扎了幾下,將手臂抽了出來,她又纏了上去,一連好幾次,每次喬伊絲抽出手臂,她都會腕上喬伊絲手臂,然後衝喬伊絲嘿嘿一笑,到最後,喬伊絲實在是無可奈何了,只好任她挽著手臂。

    見此,我哭笑不得,也沒再說什麼,就將圍在靈堂門口那些人趕了出去,又讓陳天男跟郎高守在門口,並吩咐他倆別放任何人進來。

    安排好這一切,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走到棺材邊上,右手持匕首,對照左手的手脈重重地劃了一下。

    瞬間,鮮血飆了出來,痛的我差點叫了出來,好在我一直記著鮮血的作用,連忙將鮮血朝棺材底部澆了下去,一邊澆著,一邊朝那些中年大漢喊:「試試棺材。」

    他們嗯了一聲,雙手抓住棺材的棺梆子,用力朝上抬了抬,就朝我搖了搖頭,「九哥,還是抬不動。」

    聞言,我沒有說話,便挨著棺材蹲了下去,將手脈處貼緊棺材底部,圍著棺材轉了一圈,把棺材底部染得通紅,就讓他們再抬下棺材,結果令我非常希望,還是先前那般,棺材抬不動。

    不過,他們說了一句令我渾身充滿干勁的話,他們說:「棺材好像輕了一點。」

    就這句話,我也顧不上血量不血量,又將手脈處貼在棺材頭部,沿著棺材頭部一直走到棺材尾部,將棺材蓋染得通紅,又讓那些大漢抬了一下。

    這次的結果非常明顯,那十幾名中年大漢居然能掰動棺材,這放在平常抬棺,或許沒多少感覺。而此時,卻給了我一種動力,因為它證明這個方法是有效的。

    然而,我只顧著高興,卻忘了人體的血量有限,正准備再次往棺材澆血時,一陣眩暈感傳來了過來,我腳下一晃,險些摔倒,好在喬伊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九爺,還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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