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漫威世界的御主 作者：劍符文 (連載中)

第五十章：安全與自由

　　這座基地雖然被建設的非常廣闊，但是被用於給沈河與從者們生活的地方卻並不算太大。

　　甚至他們的房間基本上是相鄰的。

　　所以當沈河來到會客室的時候，薇爾莉特和兩儀式等常駐從者都在這裏。

　　還有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史蒂夫，看起來你還適應的不錯。」

　　沈河端了三杯牛奶，以及一些蛋糕走過去，坐在科爾森和史蒂夫對面的沙發上。

　　「是你說的，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適應，沈。」史蒂夫·羅傑斯停止了與科爾森的交談，轉而看向沈河，「你似乎在昨天晚上對科爾森他們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

　　「這對我們而言是一場戰爭，所以無所謂過不過分。」

　　沈河把牛奶遞給貞德與兩儀式，又給薇爾莉特切了一片草莓蛋糕，看上去完全沒有交談的欲望。

　　「沈先生。」科爾森只能主動開口，「弗瑞局長派我過來，是想要看看您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地方，實際上，現在外面的輿論雖然看起來比較嚴重，各地都有遊行一類的事情，但這對於神盾局而言只能算小事。」

　　「沒錯，小事。」

　　沈河好似早有預料般的點頭。

　　「雖然我並不是一個推崇自由意志的人，但是我也清楚，自從那場恐怖襲擊之後，『國家安全』這個詞語在這裏就被拿來當做一切限制個人自由的招牌，人們妥協了，而這種事情，只要妥協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會更加容易屈服。」

　　他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賈維斯，官方的新聞發佈會應該已經開始了，打開一下虛擬光屏。」

　　「好的，先生。」

　　賈維斯的聲音如期而至，一個虛擬光芒在會客廳的正中間被打開。

　　上面正如沈河所說的一樣，是官方針對這場席捲全球的外星人事件的新聞發佈會直播。

　　「無可奉告。」新聞發言人這個詞組說的斬釘截鐵，「此次事件的發生，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國家安全，我們的機密信息遭到了洩漏和傳播，我們的戰士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任何推波助瀾的人都只是在幫助我們的敵人，他們希望我們陷入混亂，我們已經開始調查此次事件的幕後黑手......」

　　「他說的是真的嗎？」沈河看向科爾森，「你們已經開始調查了？」

　　「是的，沈先生。」科爾森點頭。

　　「調查誰？」

　　「他們自稱為漲潮組織，調查很有難度，因為他們都是駭客中的高手。」科爾森頓了頓，接着加重了些語氣，「但我們也是高手，所以就在我過來之前，我們已經找到了線索，並且正準備實施抓捕。」

　　這群駭客中似乎並不全是為了信息自由，某個人還為了私利。

　　追蹤某些錢款的去向要比追蹤一個精英駭客的地址容易很多。

　　「賈維斯，我讓你關注的某位女士現在怎麼樣了。」沈河問了一句。

　　「她還很安全，先生。」

　　「好吧......」沈河低吟了一下，目光忽然轉移到美國隊長的身上，「史蒂夫，你對此怎麼看。」

　　「什麼？」史蒂夫稍稍一愣。

　　「你應該已經看過資料，關於阿斯加德人，關於神盾局。」沈河好似只是隨意的問，「你覺得以『國家安全』為理由限制個人的自由，是否是正確的？」

　　「......」史蒂夫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這樣麼。」沈河稍稍有些失望。

　　同樣的問題在原著中美國隊長也經歷過，但那個時候的他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以反對者的身份。

　　「你呢，沈。」史蒂夫忽然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看的？」

　　「我？」沈河似乎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樣笑了起來，轉過頭，「式，告訴他們你的看法。」

　　「無聊。」兩儀式酷酷的說，「這樣的事情怎麼樣都好吧。」

　　「聽到了嗎？」沈河兩手一攤，「這也是我的看法。」

　　對於華夏人的觀念來說，這種討論的確是無聊透頂，什麼自由，什麼國家安全，無非就是立場的問題，現在他的立場使得需要他站在神盾局的對立面，那麼他就是人民自由的守護者，至於以後，那就看看以後的立場，還有利益。

　　說到底，沈河的信念只在於人，而不在於事。

　　「好了，史蒂夫，每個人都有自己認為是正確的觀念，而我們往往會發現，到最後只能用拳頭來解決問題。」沈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如果你已經做好了準備，我需要你戰鬥。」

　　「......如果是為了保護人民而戰，我想我隨時做好了準備。」史蒂夫·羅傑斯也站了起來。

　　自從醒來之後，或者在從在虛擬現實中的那場測試開始，史蒂夫就不斷在迷惘和堅定中徘徊，堅定的是為人們而戰的信念，迷惘的是誰才能夠代表人們。

　　但不管怎麼說，美國隊長從來不會在戰爭開始之前猶豫不決。

　　「那麼，一切就開始了。」

　　沈河又坐了下去，腦海裏面聯繫回到自己世界的魯路修。

　　也幸好魯路修世界的劇情如今是身處於平和的日常時期，有時間過來幫這裏的事情。

　　所以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高瘦的青年突兀的出現在眾人之間。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魯路修，史蒂夫，現在似乎沒有時間過多解釋了，不過他負責的事情和你負責的事情是分開來的，你聽我這裏的安排就行，魯路修，我這邊一切已經開始了。」沈河簡單的介紹一下情況。

　　「交給我吧。」魯路修點頭。

　　他最初的戰略計劃已經被沈河進行不小的修改，但具體的修改情況，他也是清楚的。

　　史蒂夫沒有說什麼，只是同樣點頭，他需要在進一步的戰鬥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沈先生，我能夠留在這裏嗎？」科爾森在史蒂夫和魯路修離開後，這樣問道。

　　「當然。」沈河點頭，「我還需要你的內部消息呢......」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斯凱也在看官方的新聞發佈會，這讓她非常非常的憤怒。

　　因為她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威脅到國家安全，她只是想要真相，為什麼會被扣上這樣的帽子！

第五十一章：英雄的舞台劇

　　斯凱自己發洩了一會兒。

　　但她沒有這麼容易放棄，她決定繼續做一些事情，比如說找到更多被神盾局隱瞞的真相。

　　然後公佈出去。

　　叮咚。

　　手機信息的聲音。

　　「斯凱，你被神盾局發現了。」

　　「——！？」

　　斯凱震驚的望着這條署名為zero的短信。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什麼，第二條信息來了：

　　「他們已經抵達，你必須馬上離開你所在的地方。」

　　斯凱哆嗦了一下，快速的拿起自己的電腦，還想要收拾些衣服和隨聲物品。

　　「除了你的電腦以外什麼都不要拿，沒時間了。」

　　「為什麼會這樣！？」

　　斯凱直到現在才發出悲鳴聲。

　　但作為敢於黑入政府的駭客，早就做好了會有這麼一天的心理準備，斯凱果斷照做，抱着筆記本和手機衝出門外。

　　這是一個巷子裏的破舊公寓，甚至沒有電梯。

　　「走左邊的樓梯，右邊有人上來了。」

　　就在斯凱看見這條信息的同時，右邊三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壯漢剛好拐到走廊上。

　　「發現目標！目標正準備逃離。」那三個人見到斯凱後直接衝過來。

　　斯凱掉頭就往左邊跑，這下子對自己被抓捕的事實再無懷疑。

　　「下兩層樓後進入到走廊。」

　　信息依舊在持續給出精準的逃跑方案。

　　實際上哪怕沒有短信，斯凱也只能那樣做，因為同樣有好幾個黑衣特工從這邊的樓梯跑上來。

　　「進入第三個公寓房間，鎖好門。」

　　斯凱照做，然後發現這是一個空房，也是死路。

　　「拜託，然後要怎麼辦？」

　　斯凱緊緊握着自己的手機，生怕沒有了短信。

　　她不知道被神盾局抓住了會有什麼後果，但想也想得到那會非常糟糕，單單一個威脅國家安全的指控就夠她蹲一輩子。

　　「打開廚房的窗戶，跳下去。」

　　「什麼！？」斯凱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裏可是四樓。」

　　「快！」

　　這次發來的信息只有一個單詞。

　　與此同時，門上傳來明顯的槍擊聲，那些特工選擇了最粗暴的破門方式。

　　斯凱咬咬牙，抱着筆記本衝進廚房，打開窗戶，發現下方有一個恰好停在那裏的垃圾車，上面堆滿了黑色的垃圾。

　　這可真是和電影裏的一樣。

　　近乎就是在斯凱跳下去的同時，一群黑衣特工舉着槍破門而入。

　　「長官，目標人物可能有同夥接應。」

　　似乎是小隊負責人的特工很快找鎖定了下方的位置，但是他只能看見垃圾車離開的背影。

　　「抓住她。」

　　指揮頻道內傳來簡短的命令。

　　雖然只是抓捕一個駭客女孩，但因為這件事情性質的嚴重，所以依舊派遣了一支超過十餘人的精銳小隊，而且還是神盾局的直屬外勤特工，甚至為了防止走漏消息而沒有通知警察部門配合。

　　即便這樣，還是有人能夠提前一步通知目標人物逃離甚至是安排接應。

　　任何人都嗅的出重要線索的氣息。

　　「明白！」

　　這群黑衣特工轉身離開。

　　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卻已經站在門口。

　　「命令。」青年緩緩揮動手掌，左眼中閃爍着紅色的飛鳥圖案，「全力抓捕你們的目標，死活不論，代價不論。」

　　「是！」

　　所有特工從青年的身邊魚貫而出。

　　「御主，我這邊的命令已經下達。」魯路修用耳機發送信息給沈河。

　　「辛苦了，你儘快離開那裏吧。」沈河稍稍鬆了一口氣。

　　魯路修這裏的環節是最難的，因為他要命令盡可能多的特工，而即便有齊木楠雄在暗中幫助，也很難說能夠在自身不留下痕跡的情況下找到機會。

　　「史蒂夫，你現在到哪裏了？」沈河又聯繫美國隊長。

　　「已經到街道上，我的任務是什麼？」

　　史蒂夫現在只是穿着簡單的白體恤走在大街上，沒有制服，沒有盾牌，周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帥氣的肌肉青年會是七十年前的美國隊長。

　　「你的任務非常簡單。」沈河淡淡的說，「阻止一群發瘋的特工傷害人們，不用擔心，齊木會在暗中幫助你。」

　　齊木楠雄是避免無辜傷亡和修復計劃偏離的保障。

　　「發瘋的特工？」

　　同樣問出這一句話的是沈河面前的科爾森。

　　「我們的特工不會發瘋。」科爾森隱隱猜到了沈河想做什麼，但是卻想不到要怎麼做，「就算他們是九頭蛇的臥底，但只要還在潛伏期當中，他們就同樣是神盾局訓練有素的特工。」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發瘋了。」沈河兩手一攤，目光認真的看着科爾森，「我就直接說吧，我要做的事情說穿了非常簡單，神盾局就是舞台劇裏面的大反派，而史蒂夫就是主角，主角會擊敗反派，然後全世界為英雄獻上雷鳴般的掌聲，完美落幕。」

　　這個想法，其實在決定復仇九頭蛇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九頭蛇在神盾局內潛伏了這麼多年，他們所做的可不僅僅是潛伏，兩者的理念甚至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產生融合。

　　當年紅骷髏，想要用宇宙魔方製造武器征服並統治地球，現在的弗瑞局長，想要用宇宙魔方製造武器，保護地球。

　　但實際上，如果弗瑞真的成功了，沈河認為就結果而言，他所做的與紅骷髏想做的沒有什麼區別。

　　那都是在追求着更強大的力量和權利。

　　「所以......」科爾森的聲音有些苦澀，「歸來的美國隊長，將代表着自由和正義，再一次擊敗強權和壓迫，對嗎？」

　　「對。」沈河輕點頭。

　　這場勝利將屬於自由的舞台戲已經開場。

　　數輛黑色的轎車正在馬路上追擊一輛垃圾車，垃圾車看起來被嚇壞了，一路上左右晃動，驚險萬分。

　　終於在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兩輛為了躲避垃圾車而來不及躲閃的轎車撞在一起，恰好擋住了追擊者的道路。

　　然而追擊的車輛不但沒有減速，反而猛踩油門，粗暴的撞開擋路的轎車，穿着黑色機槍的特工從車窗外探出大半個身子，拿着手槍瞄準前面的垃圾車砰砰砰射擊。

　　「啊——！」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引發了行人的尖叫聲。

　　慌亂的車輛連續發生碰撞，再加上不管不顧橫衝直撞和射擊的特工們，街道上一下子混亂不堪，所有人都四處亂竄，垃圾車也在一次撞擊中翻倒。

　　司機雙目深處的紅色飛鳥圖案消散了。

　　但是特工們端着槍械，從已經無法前進的車輛上下來，面無表情的朝着垃圾車衝去。

　　斯凱艱難的從垃圾堆裏爬出，手機上只有來自zero的最後一條信息。

　　「跑！」

第五十二章：開始打草

　　「我的天啊......」

　　斯凱望着自己四周的混亂場面，聽着尖叫聲和槍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處境。

　　那群人根本就不是想要抓捕她，而是想要直接殺死她。

　　得趕快跑！

　　斯凱剛拿起自己的筆記本。

　　砰！

　　一顆子彈直接擊穿了筆記本，巨大的衝力讓它脫手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支離破碎。

　　「不，不......」

　　斯凱甚至來不及心疼一秒鐘，連續的槍聲讓她連滾帶爬的躲在一輛轎車的身後。

　　這根本沒有辦法跑！對方是精英特工！

　　「拜託，拜託，zero！再給點提示！」

　　斯凱只能握住自己的手機，但是她很快發現，不要說新的信息，原本的信息都在被快速刪除。

　　她感覺自己已經被zero給拋棄了。

　　砰砰砰！

　　幾顆子彈直接擊穿了這輛轎車的玻璃，四周車內的平民尖叫着跑出來。

　　但是子彈從未停止。

　　就在平民即將中彈的瞬間。

　　一個車門從遠處飛來，正好擋在了幾人的面前，緊跟着是一個穿着白色體恤的肌肉男人衝了過來，直接單手抬起車門擋住了特工們的槍擊。

　　「走！快離開這裏！」男人轉頭大喊。

　　四周驚恐的人們，包括斯凱也混雜在其中瘋狂逃命。

　　特工們只能看見斯凱一晃而過的身影，但是他們依舊毫不留情的朝着民眾開槍。

　　「你們瘋了嗎！？」史蒂夫拿着車門當盾牌，猛衝上去。

　　無論是這群人是不是國家特工，無論他們有着什麼樣的任務，他們現在都在對普通人開火攻擊！

　　僅此一條就足夠史蒂夫揮舞着盾牌和拳頭。

　　他的身軀在大街上高高躍起，用車門狠狠的將一名特工撞擊出六七米遠，然後熟練的躲避着攻擊，無論是拳頭還是腳踢，巨大的力量讓他只需要一擊就能擊退敵人，這些訓練有素的特工在史蒂芬的面前就好像孩童一樣弱小。

　　「警察！全部舉起手來！」

　　等到史蒂夫已經擊倒了大部分的神盾局特工後，警察終於姍姍來遲。

　　「神盾局特工！我們正在抓捕犯人！」

　　趁着史蒂夫停下動作的時候，僅剩的兩名特工拿出自己的徽章試圖命令警察。

　　魯路修雖然給他們施加了指示控制，但是他們依舊存在自己的理智甚至智慧，所以知道面對警察應該怎麼辦。

　　這些警察果然猶豫了，神盾局具有可以調動普通警務部門的權限。

　　驀然間，伴隨着兩聲沉悶的聲音，史蒂夫輕易將這兩人擊暈，然後丟下車門。

　　「把手背在腦後，爬在車上！馬上！」

　　這下子，所有警察都用槍口指着史蒂夫，史蒂夫照做，沒有反抗。

　　齊木楠雄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傳進他的腦海，讓他不用擔心什麼。

　　美國隊長就這樣在萬眾矚目之下被警察拷上手銬，壓進車裏帶走。

　　直到現場看上去好像安全了些，躲起來的人們才敢走出來看着這一片狼藉的一幕。

　　「天啊，剛剛那人是不是有點像二戰紀念館裏的那位......」

　　「美國隊長？我也覺得有點像。」

　　「拜託，美國隊長已經死了七十年。」

　　「可是你們看見了嗎？他直接扯下了車門，赤手空拳的打贏了十幾個人拿槍的人，他保護了我們。」

　　「那警察為什麼要帶走他？」

　　「......」

　　這這個互聯網發達的時代，人們將自己拍攝下來的東西傳到網上，這個在街道上發生的槍戰在短短幾分鐘內傳遍了整個網絡。

　　因為史蒂夫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和與紀念館中美國隊長一模一樣的外貌，引發了人們的廣泛討論。

　　但是討論的更多的，還是那群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普通人開槍的人，尤其是最後他們自稱為神盾局的那一幕也被放出來。

　　為此，弗瑞局長正在神盾局總部內大發脾氣。

　　「那群人是誰的部下！？」弗瑞大聲吼着面前一眾高級特工，「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平民開槍，他們這還是特工嗎？我以為自己看見了哪裏來的黑幫，或者是混亂之地的那些強盜、恐怖分子、反政府組織！你們是想要我一天之內被世界安理會批評兩次嗎！？」

　　「長官！」希爾特工向前一步，雙手背在身後，「我認為他們很有可能是被控制了。」

　　「你有證據？」

　　「是！長官，所有特工都沒有追擊過程中的記憶，他們只記得自己接到追捕目標人物的命令。」希爾特工遞上初步審訊結果，「我們懷疑這很有可能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超自然能力，它非常危險，而且很有可能與信息洩露事件緊密聯繫。」

　　「所以，你的審訊只是簡單的詢問？」弗瑞局長翻了兩眼文件，就丟到另一邊，「那麼，我這裏有一個更符合實際的解釋，我們中出現了背叛自己宣誓的叛徒。」

　　「......長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希爾依舊是背着手的姿態。

　　「喊娜塔莎進來。」

　　弗瑞局長對着傳音電話喊了一聲，沒一會兒，娜塔莎從門外走進來。

　　「將你調查到的結果告訴他們。」

　　「好的，局長。」娜塔莎將一個儲存盤導入辦公室內的計算機，「我們調查了最近紐約發生的兩起性質嚴重的犯罪事件，發現神盾局的一些人員參與其中，他們都是訓練有素，而且在神盾局內工作了很長時間的精英特工，為此調查花費了很大的精力——他們也熟悉我們的調查手段。」

　　「......這怎麼可能？」希爾似乎難以相信。

　　其餘的高級特工也差不多，神盾局身為全球最大的情報組織，卻讓好幾個人混入其中卻渾然不知。

　　「神盾局的人員忠誠度審核，是由希爾你負責的。」弗瑞的目光冷冷的望着希爾，「今天的那些外派特工，也是希爾你的部門下級，在我把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希爾，我會暫停你的職務，封鎖你的權限，你本人也需要在禁閉室裏接受審訊！」

　　「......是，長官。」

　　希爾沉默了一會兒，交出自己的徽章。

　　其餘的高級特工沒有誰站出來替希爾說話，他們中有不少都在消化神盾局內出現間諜這條信息。

　　他們都是特工，因此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希爾的嫌疑的確最大。

第五十三章：英雄回歸

　　「你們都要對各自負責的人員做內部檢查，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出現！」

　　弗瑞的雙手按壓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死魚一樣的目光從這些高級特工的身上一個個掃過。

　　「是！長官！」

　　所有高級特工表面上看不出半點問題。

　　在他們全部離開之後，只有娜塔莎留了下來。

　　「局長，這樣肯定會引起九頭蛇的警覺。」娜塔莎是知道整件事情前因後果的。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草驚蛇。」弗瑞局長此時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剛剛憤怒的樣子，「迦勒底不單單想要對付九頭蛇，還想毀掉神盾局的信念和名譽，你知道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我現在最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的，是九頭蛇自己跳出來，這樣我們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們的身上。」

　　沈河那邊似乎有自己的一整套計劃，弗瑞完全有理由相信今天的這些只是剛剛開始。

　　所以他也必須現在就為神盾局的重建做好準備，走一步看五步對他而言是基本能力。

　　「希爾特工有她的任務，對嗎？」娜塔莎看向弗瑞，「那麼我的任務呢？」

　　「那個今天逃脫的女人，在我們神盾局的檔案中是一個084，沈河不會隨意把無辜人員捲進來，在迦勒底觀測到的未來中，她絕對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弗瑞思索着，吩咐道，「你去找到她，獲取她的信任，做些調查，這是你擅長的。」

　　所謂的084是神盾局內部的一個代號，代表着來源不明的物品。

　　在凱斯還是個嬰兒的時候，甚至有一隊神盾局特工為保護她而死，這就是她的一切身世都被徹底刪除的原因。

　　「明白。」娜塔莎點頭，轉身離開。

　　而此時的沈河，在密切關注並且暗中推動網絡輿論的擴散之後，也開始做着下一步的準備。

　　他當着科爾森的面，打了一個電話給托尼·斯塔克。

　　「托尼，你知道剛剛發生的事嗎？」

　　「當然，河，你身邊危險的傢伙越來越多了。」托尼也在關注着這件事情。

　　對於整個計劃，沈河根本就沒有瞞着他，但是知道計劃，和親眼看見一群精英特工冷靜的發瘋，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危險的對手就得用危險的人來對付。」沈河並不否認魯路修能力的可怕，「托尼，接下來的計劃可能有一點改變，我或許需要你親自出聲替史蒂夫證明身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比你口裏說出來的話更讓人們相信的。」

　　「噢，這是你這半個月來說過的最正確的話。」

　　托尼卻沒有直接答應下來，他的語氣似乎有一點不滿，「只是，如果你的劇本裏需要英雄，為什麼非要找一位七十年前的大兵呢，你費盡心思把他挖出來，就是為了費盡心思的讓他成為英雄，河，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看上了那身健美肌肉。」

　　「等等，托尼。」沈河露出無奈的表情，「如果你對這個計劃有意見，為什麼要現在才提出來。」

　　「不，我並不是有意見，只是不太能理解......好吧，我會幫你，畢竟我和九頭蛇也有一筆賬要算。」托尼最終還是答應了，但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他的表現擔不起英雄的稱號，那我會拒絕配合這個計劃。」

　　「好吧......」沈河還能說什麼呢。

　　大概是一來這個世界就和托尼建立了不錯的關係，他都快要忘了托尼根本就不是能夠簡簡單單承認別人的性格。

　　想要讓這傢伙配合着推崇別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更喜歡一個人出風頭。

　　「斯塔克先生一定會承認隊長的。」科爾森在旁邊聽見了兩人的對話，「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會和隊長成為好朋友。」

　　「誰知道呢。」沈河聳聳肩。

　　如今魯路修被召喚回來，齊木楠雄跟在史蒂夫的身邊，以確保他不會出什麼問題。

　　接下來，他這裏也要做些安排。

　　而托尼在答應了之後，也很快做出反應，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集記者，實際上早已經有大把的記者堵在托尼公司的門口，就想要問問他對神盾局以及外星人的看法。

　　「神盾局？我當然知道，因為我的父親是創始人之一。」托尼一開口就是一個勁爆的消息，「不過我與他們無關，他們完全沒有繼承半點斯塔克家族的優良品質，另外，今天被他們抓走的那人，的確是七十年前的美國隊長，他沒有死，我一個合夥人把他從北極冰原中挖了出來......」

　　緊跟着托尼召開發佈會的同時，虛擬現實公司明面上的CEO也發出公佈，證明美國隊長是他們救出來的。

　　這家註冊信息顯示為醫學、生物、網絡方面的研究公司第一次出現在普通人的視野當中。

　　而當人們發現，托尼·斯塔克竟然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後，他們終於知道托尼所說的合夥人是指的什麼了。

　　「我們的董事長非常的憤怒。」

　　虛擬現實公司的CEO在公告中這樣寫道：

　　「我們費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七十年前為美國做出傑出貢獻的英雄。

　　我們原本只想要讓英雄的遺體得意回歸故土，但是，上帝給了我們巨大的驚喜。

　　——美國隊長還活着！

　　我們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驚喜告訴所有人。

　　卻沒有想到在那之前，英雄竟然因為站出來保護人民而被抓捕。

　　這是每一個美國人民都不能接受的事實，也是對戰爭英雄不能原諒的侮辱。

　　我們已經收集了有關白天事件的全部錄像證據，將會立即對神盾局進行司法指控，他們必須將英雄平安無事的還回來......」

　　除了這則公告以外，虛擬現實公司還公佈了一系列的證據，包括當初在北極冰原找到美國隊長時的拍照，回來後進行的解凍手術，以及後續恢復的醫療參數，甚至還有醒來之後的復健訓練參數，和一些美國隊長講述過往的視頻。

　　在鐵一般的證據之下，所有人都相信了，只存在於歷史和紀念館中的英雄，真的回歸並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第五十四章：英雄的讚禮

　　美國隊長在這個國家的聲望有多大？

　　事實證明，作為被政府大力宣傳的頭號戰爭英雄，誰也無法預計美國隊長究竟有着多大的聲望。

　　從教科書上的歷史學習，再到各地紀念館的宣傳，再加上那由弱小到強大，再到英勇犧牲，堪稱標準型的英雄傳奇事例。

　　這七十年的和平時間，讓美國隊長的聲望真正達到頂端。

　　於是，一場波及全國的浩蕩聲勢開始了。

　　先是很多還活着的老兵站了出來，坐上輪椅甚至是躺在病床上被抬到街頭。

　　然後更多的退役軍人被他們所鼓舞。

　　然後是學校的老師們、學生們......

　　越來越多的人湧上街頭，他們揮舞着各種各樣的招牌站在政府的門前，或者大聲呐喊，或者無聲靜坐，甚至還有的不斷高唱着國歌。

　　一個名字就叫做「把英雄還給我們」的網站被建起，並且短短時間內推廣到全世界，無數的人找到各種各樣的歷史圖片、相冊、資料、自發的宣傳着英雄的事蹟，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其中，甚至不僅僅局限於瞭解過美國隊長事例的人。

　　原因很簡單，英雄就是這樣一種讓人嚮往的存在。

　　托尼·斯塔克算是英雄嗎？

　　在更多人看來，現在的他只是個找樂子的億萬富翁。

　　而那些血淋淋的歷史中，猶如希望之光一樣，以勇氣、堅強、犧牲點燃無數處於絕望中的人民內心希望的美國隊長，才是英雄的代表。

　　【他為我們犧牲過一次，現在，輪到我們為他做些什麼了。】

　　這句話，被放在網站最顯眼的位置，並推動着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

　　「真希望隊長能夠看到這些。」

　　科爾森注視着光屏上的種種，目光中閃爍着難言的情感。

　　「他會看見的......」

　　沈河有些困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現在天色已經暗淡下去，近乎一整天他都在處理着網絡上面的東西，因為賈維斯也不是無敵的，所以更多的時候只能夠在暗中不留痕跡的推動着。

　　「沈先生。」科爾森喊了一句，然而忽然停頓了下來，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就是......」科爾森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九頭蛇在我們中潛伏了這麼長的時間，都借助我們的手做了些什麼，或許，神盾局真的是一個惡棍組織，但是我身邊的很多同事，很多人，都堅信着我們是在守護人們，守護世界，很多人都為此而犧牲了，所以......」

　　「所以，他們的付出不應該被抹除，對吧。」沈河接過科爾森的話，歎口氣，沒有接着說下去。

　　這其實是一個不難給出答案的命題。

　　某個人懷着救助別人的心卻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從唯物主義哲學來思考，做出的壞事並不會因為心的不同而改變其性質。

　　「很抱歉，科爾森。」沈河最後還是輕輕搖頭，「我有瞭解過你們做過的一些事情，別的不說，被用在你們已經死去的特工身上的CH315藥物，你認為那是正確的做法嗎？懷着拯救人的美好願望把他們從死亡的深淵中拉了回來，卻讓他們承受着無法承受的痛苦。」

　　「......這應該是最高級別的機密......」科爾森額頭上有冷汗冒出。

　　他曾經參與過那場實驗，六名已經死亡的特工被選為實驗者，他們被救活了，卻不得不經歷難以忍受的折磨，最後被修改記憶。

　　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是正確的，因為那些本應該已經死去的人雖然人忘記了過去的一切真相，但是卻能過上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我不認同這種做法。」沈河盯着科爾森的眼睛，「你也很清楚，他們自身的意願，是寧可死去的，如果有一天有人把這樣的『善意』施加到你的身上，你會感覺如何？在我看來，不好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因為本意美好就被原諒，那是上帝才會做的事情。」

　　「沈河！」一旁的兩儀式忽然不輕不重的喊了他一聲。

　　「嗯？」

　　沈河轉過頭去不解的望着兩儀式。

　　然後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貞德，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低着頭，雙手緊握着放在自己的雙腿上。

　　糟糕了......完全把雙手沾滿鮮血的聖女小姐忘記了。

　　「貞德，那個......」沈河有些訕訕的湊到貞德面前，「貞德是完全不同的哦，你看，你可是取得過偉大功績的聖女欸，就算是史蒂夫都無法與你相比，再說了，戰場上的鮮血能叫罪惡嗎？那是榮譽哇。」

　　「御主。」

　　貞德忽然輕握住沈河的手，似乎有一絲無奈。

　　「我不是什麼聖女，御主也說的很正確，無論是不是帶着美好的願望，不好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即便最後被處以火刑，我也並沒有為那些事而後悔過。」

　　她剛剛並不是想到自己，只是想到了因為自己的死亡，而瘋狂到殘殺了三百餘位孩童的吉爾斯，那份罪孽，恐怕連同自己一樣，是無論有着什麼樣的理由都無法被原諒的事情。

　　「但是，貞德......怎麼說呢......」沈河忽然發現自己也有詞窮的時候，他最後也只能望着貞德美麗的眼睛，「在我的心中，你毫無疑問就是我的聖女哦，我指的不是歷史上的那個貞德，而是出現在我面前的這位貞德。」

　　「這......這個.......謝謝御主。」

　　貞德的臉蛋撲通一下紅了，她從沈河的眼中看出了一些她無法理解的東西。

　　「這有什麼好謝的。」沈河稍稍鬆了一口氣，「更不用說我......」

　　說到這裏忽然停下了，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你還是紙片人的時候，我就很喜歡那個被塑造出來的劇情人物吧。

　　而且對劇情人物的喜愛究竟能算是哪一種感情呢，沈河自己還不怎麼明白。

　　不過貞德顯然誤會了些什麼，面色通紅，手掌攥着衣角，緊張的不得了。

　　「好了，科爾森，我們要開始下一步計劃了。」沈河想不到怎麼解釋，乾脆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英雄和觀眾都已經入場了，我們的反派也得快點出來才行，我要你邀請幾個你的同事，然後帶着魯路修去見他們。」

第五十五章：魯路修的特工初體驗

　　「......幾個同事？」科爾森很快明白沈河的意思，他喃喃的說，「真希望裏面沒有我的朋友。」

　　「很遺憾。」沈河遞過去一張紙條，「這上面全是你的朋友。」

　　沈河雖然不算是一個漫威死忠粉，但因為串聯在一起的連續性劇情很少見，也算在無聊的時候看過幾遍。

　　印象最深的，就是科爾森的好基友約翰·加勒特，剛出場的時候就不像個好人，實際上還真不是個好人。

　　然後還有皮爾斯的助手西特維爾，神盾局內的高級特工是屬於九頭蛇的，沈河就只知道這兩個人的名字。

　　「我什麼時候出發？」科爾森盯着字條，「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揍他一頓。」

　　「今天晚上吧，越早越好，真希望明天就可以親手把九頭蛇解決掉。」沈河從沙發上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剛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過身，「科爾森，神盾局沒了以後，你要不要來為我們迦勒底工作？就守護世界來說我們更在行。」

　　「......我會考慮的，沈先生。」科爾森也站起來，和沈河握了一下手。

　　他的確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子自己的未來，不僅僅他需要，所有的神盾局成員都需要。

　　但是現在，他更想要去問一問自己的老朋友，因為什麼樣的原因選擇成為九頭蛇間諜。

　　魯路修對着沈河輕點頭之後，跟着科爾森出門。

　　「魯路修先生，我們還沒有正式認識過。」科爾森向魯路修伸出手。

　　「直接叫我魯路修就行。」魯路修微笑着和科爾森握手，「知道你們的事之後，我一直很佩服你們，守護世界，很難想像會有普通人選擇為此付出一切。」

　　沈河給魯路修的任務，除了按照計劃行事以外，也有向外界塑造有關迦勒底的形象。

　　在演戲和忽悠這種事情上，魯路修絕對能做的比沈河更好，更自然，也更有邏輯性。

　　「迦勒底沒有普通人嗎？」科爾森好像只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有。」魯路修緩緩搖頭，「我們在各個世界挑選擁有能力的人員加入，我們認為守護需要力量」

　　「守護的確需要力量。」科爾森認同的點頭，然後接着說，「不過你看上去真年輕，就和我還在讀高中的侄子差不多，很難想像你已經是在保護世界」

　　弗瑞給科爾森的任務，除了與沈河他們溝通以外，也還有嘗試深入接觸迦勒底的其餘成員，打探迦勒底的消息。

　　「你錯了，我們守護的並不是世界。」魯路修糾正科爾森的說法，「我們守護的只是人理，善是人理，惡也是，所以當我們決定插手之後，御主也會依靠自己的喜好做事，這是人性的一部分，原本就算九頭蛇統治世界，也不會影響到人理的存在與延續。」

　　「真的嗎？那我們真的要慶倖迦勒底給我們派來了一位不錯的御主？」科爾森感覺他們的一些疑問的確解開了。

　　比如說為什麼沈河的所作所為看起來沒有什麼組織的風格，反而更隨個人的心意。

　　「老實說，我直到現在都很難想像迦勒底會是什麼樣子的。」科爾森繼續交談，「你們和我們所知道的任何組織的類型都不一樣，似乎就是在沈先生的身邊聚集了很多非同尋常的人，在我看來，你們像一個家庭更多於像一個組織，整個迦勒底都是這樣的嗎？」

　　這一點也是讓他們不怎麼能理解的地方。

　　像家庭一樣的團隊並不是沒有。

　　但那需要長期相處。

　　而沈河那裏的情況，更像是一群本來不熟的人因為未知原因建立了密切的信賴關係。

　　「只是因為御主的性格比較好罷了……」

　　魯路修來了這麼多天，也算了解了些沈河的性格。

　　並非儒弱之人。

　　卻可以用真情換真情。

　　「所以你們也是有制度的？」

　　「當然，迦勒底不是鬆散的組織……」

　　兩個聰明的人各自懷着各自的心思，一步步交談着，雖然年齡相差頗大，但竟然似乎很有共同的話題。

　　期間科爾森也正式通知名單上的幾人前往他指定的地點，一個咖啡館，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交談。

　　結果有些意外，其餘的人似乎都有事情，只有加勒特才能按時會約。

　　「只有一個也可以。」魯路修思索了一會兒，覺得對計劃影響不大。

　　因為現在只需要有九頭蛇試圖攻擊被抓捕的美國隊長就行。

　　「對我來說，只要加勒特過來就夠了。」科爾森踩着油門提速，「我們是老交情。」

　　這是一個在紐約市中心的咖啡館，比較有名，即便是在這個時間內，裏面也有不少人，科爾森與魯路修先後不同的時間進去，分開坐。

　　魯路修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不過剛剛在車上科爾森給他講了很多作為特工的小技巧，比如怎麼不被發現的用餘光觀察，很有用。

　　魯路修甚至在考慮要不要進行一段時間的特工訓練，他確定這會對他的復仇有幫助。

　　兩個人稍稍等了一會兒，加勒特走了進來，直徑坐到科爾森的對面。

　　「科爾森，有什麼事情這麼急？我那裏還有一堆的事情。」

　　加勒特是一個略有些發福的中年大叔，即便是現在的天氣也穿着高領的羊毛衫，是為了遮掩脖子上留下的三級燒痕。

　　「的確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科爾森看着這個老朋友，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說，「它直接關乎到我們倆的生死......」

　　那邊的兩人已經交談了起來，魯路修小口喝着杯子裏的咖啡。

　　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東西，但是這裏咖啡館，什麼都不喝的話未免太顯眼。

　　神聖不列顛尼亞帝國似乎沒有這樣的特工情報組織，但它看起來很有效。

　　魯路修嘗試着新學到的技能，用餘光觀察別人，秘訣是看着其他的東西，然後在腦海裏處理餘光掃到的畫面，這樣雙目看起來會有些無神，就好像在發呆一樣。

　　等等......

　　身邊的所有人。

　　似乎都正在發呆。

第五十六章：戰鬥開始

　　「加勒特，你還記得馬洛島的那次行動嗎？」

　　科爾森晃動着杯子裏的勺子，目光卻一直看着面前的加勒特。

　　「怎麼會忘記，那個時候你被捆在椅子上，十幾杆槍指着你。」加勒特的身子微微向前傾，「我救了你的命，為此中了兩槍，被送進急救室，後來聽說你哭的稀裏嘩啦，只是你一直不承認。」

　　「不不不，我沒有哭的稀裏嘩啦，只是......」科爾森輕聲說，「流了兩滴眼淚。」

　　「......究竟發生了什麼？老夥計，瞧瞧你的眼神，這可不像你。」加勒特說，「你說那關乎我們倆的性命，這麼多年來，關乎我們性命的事情多了去的，沒有什麼是不能度過的，對嗎？」

　　「當然，但那是我們在一起的情況下。」科爾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着加勒特的眼睛，「告訴我，加勒特，你為什麼加入九頭蛇。」

　　「......九頭蛇？你是在開我的玩笑嗎？」加勒特嗤笑一聲，似乎很無語，「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你難道忘了神盾局是在九頭蛇毀滅之後才創建的，也就是說，有誰把這樣的可笑信息告訴你，而你還相信了？科爾森，如果你是認真的，我會覺得你已經老了。」

　　科爾森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麻醉槍。

　　對準面前的加勒特。

　　「......好吧，我不怪你，科爾森。」加勒特無視槍口，只是凝視着科爾森，「做我們這行的，懷疑永遠是正確的，哪怕是對自己同生共死無數次的同伴，這樣吧，如果你堅持認為我是那個什麼鬼的九頭蛇間諜，我和你一起回去，接受組織上的審查，這樣總行了吧。」

　　「......最好如此。」

　　科爾森望着加勒特的眼睛，最終還是緩緩放下了槍。

　　他無法在沒有確切證據的話就深信不疑的相信沈河的話，即便沈河已經若干次證實了自己的正確。

　　啪！

　　玻璃被猛然砸碎的聲音。

　　魯路修心裏一突，因為只有四五個人朝着他的方向看來。

　　沒有辦法了。

　　「命令......服從我的命令！」

　　魯路修的左眼中浮現出飛鳥圖案。

　　「看起來，你帶了一個了不得的人過來。」加勒特歎口氣，手掌迅速探出，扭過科爾森還握着槍的那隻手，「動手！抓住他們！」

　　霎那間，整個咖啡館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從身上或者桌子下拿出手槍以及武器。

　　這裏所有人都是特工！

　　「保護我。」魯路修連忙對剛剛控制的幾人下達命令，然後望着此時向自己看過來的數人，「命令，服從於我。」

　　砰砰砰！

　　激烈的槍聲近乎同時，所有人都各自尋找着掩體射擊。

　　魯路修一個翻滾躲進桌子下，他控制的幾人全部圍在他的身邊進行反擊。

　　一具眼睛中彈的屍體倒在他面前。

　　......嘔。

　　魯路修捂住自己的嘴巴。

　　即便已經見過很多次死亡，他那纖細的神經，依舊讓他有些不適。

　　但更讓他不舒服的，是自己此時的恐懼和膽怯。

　　「掩護我！」

　　魯路修對着身邊的人喊道，然後從掩體下猛地鑽出來。

　　「命令......」

　　與此同時，科爾森也在加勒特有幫手的情況下，被狠狠的一拳打倒在地上，兩名特工緊緊壓着他的胳膊，控制住他的掙扎。

　　「你真的，真的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科爾森。」加勒特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蹲下去注視着科爾森的眼神，「為什麼寧可相信你的外星朋友，而不願意相信救過你命的朋友呢。」

　　「因為他們，是對的。」科爾森死死的盯着他。

　　「對，他們當然是對的。」加勒特坐在地上，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觀測未來，這真的是一種操蛋的能力，不過現在看起來，你的外星朋友們似乎也沒有觀測到今晚發生的事情，還是說你以為你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們還會老老實實的的坐以待斃？」

　　「你們會輸。」科爾森還在努力掙扎，「加勒特，投降吧，你們根本不清楚他們的實力。」

　　「呵呵，投降，然後在監獄裏度過我為數不多的人生。」加勒特輕笑了兩聲，還想說什麼。

　　——砰！

　　一顆子彈就打在他四周的地面上。

　　「長官！他們越打人越多！」

　　「該死！」加勒特弓着身子，用麻醉槍直接給科爾森來了一下，「把他帶走，撤退，不要管那個人！」

　　這群特工畢竟早有準備，當即帶着科爾森撤退到門外停着的轎車上，順便毀掉其它轎車的輪胎，當魯路修有些面色蒼白的走出咖啡館的時候，只能看得見他們離開的背影和四周驚恐的人民。

　　他按動了自己左手帶着的手錶上的綠色按鈕。

　　「魯路修？」沈河的聲音從手錶中傳來。

　　「情況有了變化，九頭蛇已經準備動手，科爾森被他們抓走了，我沒有命令到任何一位目標人物。」

　　「你有沒有受傷？我先召喚你回來。」沈河第一反應是魯路修的安全。

　　「不，御主，這種情況我們也考慮到了，接下來按照計劃繼續下去就行。」魯路修的目光閃爍着思索的色彩，「我這裏控制了幾個特工，可以帶路，御主你那裏試試聯繫神盾局內部的人，看起來反派自己跳上了舞台。」

　　「明白了，我們現在過來會和，我會保持召喚申請，一旦有什麼問題，你馬上同意召喚。」

　　無論從者在任何地方，御主都可以把他們召喚到自己身邊，但在不使用強制命令機會的情況下，從者可以自己選擇是否接受。

　　這可以說是即保護御主的安全，也保護從者的安全。

　　掛斷通信之後，沈河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薇爾莉特，去挑選你的武器，式，你需不需要換身衣服？」

　　「不用，和服挺輕便的。」兩儀式搖頭。

　　「那麼，貞德，我們可能要第一次一起戰鬥了。」沈河看向貞德。

　　「不戰鬥就不能前進的話。」貞德露出笑容，「那就一起打倒敵人吧，御主。」

　　「這是我的榮幸。」沈河同樣以笑容回應。

　　召喚出蜃氣樓戰甲，讓貞德和兩儀式一人坐在一隻手掌上，沒一會兒，舉着一柄長達兩米有餘的酷炫鐮刀的薇爾莉特跑了過來，看來她還是更喜歡用冷兵器。

第五十七章：史蒂夫的戰鬥

　　原本的計劃，是想要讓魯路修控制着九頭蛇高層，攻擊史蒂夫。

　　而史蒂夫那裏有齊木楠雄的協助，他會大打出手自己逃出來，然後告訴所有人九頭蛇歸來的消息。

　　但現在，九頭蛇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只是正如魯路修所說的一樣，影響並不算大。

　　真相永遠是由勝利者書寫，所以再一次擊敗了九頭蛇的美國隊長會是英雄，而人民的輿論毫無疑問是站在英雄這一邊的，到時候再加上財富的影響和托尼·斯塔克以及弗瑞的人脈，完全不用擔心會因為進攻神盾局而被全球政府列為罪犯。

　　還可以有機會挖神盾局的牆角。

　　簡直完美。

　　當然，前提是要擊敗敵人。

　　「賈維斯，幫我聯繫一下弗瑞。」

　　沈河一邊朝着魯路修的方向飛去，一邊準備通知弗瑞。

　　「先生，弗瑞局長的通信無法連接。」

　　「好吧......那傢伙沒這麼容易死，通知下托尼，別說我沒給他當英雄的機會。」沈河估計弗瑞那邊是出問題了。

　　不過他不怎麼擔心，那個老奸巨猾的人在提前知道了神盾局一半人都是間諜的情況下，不可能會沒有準備，只是這樣一來，就只能找黑寡婦幫忙通知所有的神盾局特工，因為鷹眼這會兒還在研究宇宙魔方的秘密基地裏。

　　沈河這邊做好戰鬥準備的時候。

　　被轉移到神盾局某個秘密監獄的史蒂夫，正靜靜的坐在自己的牢房裏。

　　沒有審問，也沒有折磨，只是給他戴上特製的手銬和腳拷，然後就把他丟在這裏。

　　「資料上說，你可以聽得到別人的心聲。」史蒂夫忽然在腦海裏面想，「是真的嗎？」

　　「......真的。」

　　齊木楠雄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腦海。

　　他就隱身站在史蒂夫的身邊，如此近的距離，對於美國隊長而言太容易有所察覺了。

　　「能夠告訴我，看透別人內心所想的感受是怎麼樣的嗎？」史蒂夫似乎是有些好奇，「我曾經也希望過自己能夠有這樣的能力，這樣我就能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誰需要幫助，誰需要被阻止，或許那樣能夠救得了很多我沒有救到的人。」

　　「我被拜託的事情可不包括陪你聊天。」齊木楠雄有些無奈。

　　「額，抱歉，我只是......」

　　「亞伯拉罕·厄斯金博士。」齊木楠雄打斷了史蒂夫的道歉，「你的腦海中閃過這名字，他是你沒有救到的人之一嗎？」

　　「......沒錯，也是第一個在我面前死亡的，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史蒂夫想道。

　　好麻煩......齊木楠雄聽着史蒂夫腦海裏的各種想法。

　　人一處於獨處的狀態，腦海裏就會湧出各種各樣的東西，而史蒂夫腦海裏的想法簡直會讓人自行慚愧。

　　他正在擔心自己在這個已經完全陌生的世界中，會無法回應博士的期待，還在擔心這場戰爭會造成太多無辜的傷亡，甚至還在擔心迦勒底的真實目的......

　　「有很多人來了！」

　　齊木楠雄打斷了史蒂夫的思緒，並鬆了一口氣。

　　下次還是不要和英雄獨處了......英雄真可怕。

　　正如齊木楠雄所說的一樣，來了很多人，一整支全副武裝的精英小隊，而且看起來正處於戰備狀態。

　　「羅傑斯先生，我們是來救你的。」

　　為首一人摘下自己的面具，在門鎖上貼了一小塊塑膠炸彈。

　　砰的一聲，牢籠直接被打開，幾名士兵進去架起史蒂夫的雙手向外面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史蒂夫問。

　　「九頭蛇暴動了！我們不知道他們在我們中潛伏了多久！他們正在奪取控制權，我受弗瑞局長的命令來救援你離開。」

　　為首之人是一個高高大大的白人青年，有點絡腮鬍，很英俊，身體也很強壯，看的出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精銳戰士。

　　「你叫什麼名字，士兵？」

　　史蒂夫被架着走出這個隔音監獄，發現門外的警衛人員已經全部被殺死。

　　這足以說明這支部隊的精銳，因為這些警衛看上去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沃德，羅傑斯先生。」沃德謹慎的觀察着前方。

　　「好吧，沃德。」史蒂夫點頭，「我會記住你的，作為我醒來後擊敗的第一位九頭蛇。」

　　「——！」

　　沃德下意識的閃過身，但是呼嘯而來的一拳依舊打到他的肩膀上，直接被擊飛好幾米遠，重重的撞到牆壁，倒下去不省人事。

　　史蒂夫身上的手銬和腳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這支精銳部隊甚至未來的及開一槍，就被美國隊長一套令人眼花繚亂的組合拳輕易擊暈。

　　在近戰技術上，史蒂夫近乎達到了巔峰，更不用說遠比這些人強大的身體素質。

　　「你應該留一個清醒的。」齊木楠雄的身形出現在史蒂夫的身後，「或者跟着他們走，看看會發生些什麼。」

　　「我不怎麼擅長拷問。」史蒂夫走過去，拎起地上的沃德，「但我擅長抓捕俘虜，沈那邊有給你什麼消息嗎？還是說這也是你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出去之後就知道了，不過現在，又有人來了。」

　　就在齊木楠雄剛說完的時候，四周的門和窗戶全部被爆破，大量同樣裝備的精銳部隊在飄起的灰層中闖了進來。

　　美國隊長毫不畏懼的衝了上去，瞬間的爆發力讓他在眨眼間抵達敵人的面前，重拳擊倒幾人，然後拎着他們的身體抵擋接下來的子彈攻擊。

　　這一切都不過是在電石火光間完成。

　　「......他們不是九頭蛇。」

　　齊木楠雄的聲音直到這個時候才傳到史蒂夫的腦海中。

　　「羅傑斯先生，我受弗瑞局長的命令來救援你離開。」希爾特工舉着手槍瞄準史蒂夫，「請冷靜一下。」

　　「......」史蒂夫把手上拎着的人放到地上，「我很抱歉。」

　　他現在真的有點羡慕齊木楠雄的能力了。

　　敵人和自己人都穿着一樣的衣服，有着一樣的身份，甚至說着一樣的理由，這種操作對於史蒂夫這個二戰老兵來說還是太過於先進了一些。

　　「齊木先生。」希爾也放下了自己的槍口，轉而看向齊木楠雄，「弗瑞局長知道你在這裏，請你先辨別出我們的隊伍內有哪些是敵人，他們似乎無處不在。」

　　「很輕鬆。」

　　齊木楠雄的聲音響在所有人腦海中的瞬間。

　　一些人直接暴起發難。

　　但是還未來得及扣動扳機，身軀直接飛起來，重重的砸到天花頂。

　　齊神的超能力之一，好感度檢測，正適合用於這種場面。

第五十八章：尋路聖女

　　被希爾特工帶來的神盾局突擊隊有三十餘人。

　　現在飛起來的差不多十二人，由此也可以看出九頭蛇潛伏之深。

　　連續不斷的沉悶撞擊聲。

　　所有飛起來的人全部掉到屋子的正中間，被其餘的人控制住。

　　「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史蒂夫邊大步向外走去邊詢問希爾特工。

　　「九頭蛇暴動，弗瑞局長在發佈戰爭公告後失聯，現在主要的戰場分佈在總部、中心、學院、沙盒，還有海洋處的航母基地，我的任務是跟着你們平復總部，然後調集可以信賴的人手救援其他地方。」希爾簡單的解釋一下現狀。

　　她原本應該因為有嫌疑而關在審問室裏。

　　但那實際上只是弗瑞做的準備，掩人耳目的將她隱藏，只是沒有想到戰爭來的這麼快。

　　史蒂夫忽然停下了腳步，「你們有沒有嗅到汽油味？」

　　「這間神盾局地下監獄的表層建築被偽造成一個汽車修理倉庫。」希爾沒有停下腳步，「汽油味一直存在，羅傑斯先生，我們帶來了您的制服和盾牌，就放在外面的車裏。」

　　幾人和四位神盾局士兵走進電梯上升，齊木楠雄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就在電梯門打開的一刹那間，澎湃如潮海般的火焰轟然爆開，舔舐着世界每一寸空氣，炙熱的氣浪形成強勁的衝擊波朝着四面八方狂湧而去！

　　彌漫在整個倉庫空間的揮發汽油燃燒形成的爆炸威力不亞於一顆導彈空爆！

　　即便能從這灼燒的世界中活下來，缺氧也會要了所有人的性命。

　　然而，更加巨大的力量從齊木楠雄伸出的雙手噴湧而出。

　　時間恍若有過短短一瞬間靜止，肆意的火焰化為燃燒的巨龍盤旋着呼嘯而上，無論是殘留的汽車，崩碎的玻璃，甚至是泥土和牆壁，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力量之下支離破碎，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連空氣都變得無比清澈，幾人甚至能夠看見夜色中浩瀚的星空。

　　「九頭蛇留了三個人在外面，你們沒有發現。」齊木楠雄平淡的放下手掌。

　　好像剛剛那宛如神祗般的身影只是幻覺一樣。

　　但空氣中殘留的灼熱氣息和化為一片焦黑的地面無不在述說着方才的神跡。

　　「羅，羅傑斯先生的盾牌......」希爾有些茫然的望着已經什麼都不剩的四周。

　　「是那個嗎？」

　　齊木楠雄手指輕輕勾動，一個漆黑的大鍋從半空中飛了過來，懸浮在幾人面前。

　　「......七十年沒見，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了。」史蒂夫喃喃的拿起自己的盾牌。

　　「我們的車子被摧毀了。」希爾深吸一口氣，努力把剛剛看見的畫面從腦海裏壓下去，「現在沒有辦法請求支援，我們才是支援部隊，這附近也沒有地方可以找到交通工具，而如果不能及時平復總部，讓海上航母基地被敵人控制......」

　　後面的話希爾特工沒有說出來，但是從她的臉色就可以看出，情況的確很嚴峻。

　　她的權限有資格知道航空母艦，那可以說是神盾局的大殺器，不僅僅裝備了各種先進戰機，本身同樣具備可以輕易摧毀一個小國的火力。

　　「我帶史蒂夫先過去。」齊木楠雄的聲音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他的身形緩緩懸空，「用飛的。」

　　「......感謝上帝，還好你是同伴。」史蒂夫將黑鍋抓牢在手上，看向希爾，「只要趕到戰場，擊敗敵人就行了吧。」

　　「沒錯。」希爾特工點頭，遞過去一個電子地圖，「弗瑞局長最後的通告中，已經授權所有屬於神盾局的人員戰爭時期可以聽從你的指揮，你只需要出現在戰場上，就能集結部隊，不過要小心有九頭蛇偽裝成自己人。」

　　「那樣齊木會把他們丟到天上去。」史蒂夫不再說什麼，大步走上去表示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齊木楠雄用念動力包裹着他朝夜色的天邊飛去。

　　那張電子地圖上標注了很多神盾局的機密地址，而現在他們就要前往位於華盛頓市的神盾局總部大樓。

　　與此同時，沈河也通過事先準備的通訊器與齊木楠雄取得了聯繫。

　　「齊木那邊也已經就位了。」沈河看了看下方，機甲的自動搜索系統捕捉到了魯路修的車輛，「魯路修，我就在你的上空一千二百米的地方，你有問出些什麼嗎？」

　　「沒有。」魯路修的聲音傳來，「這些人並非全部都是九頭蛇，也不知道加勒特的計劃和目的，我們現在的目的地是神盾局的紐約分部，那裏是已經是戰場之一。」

　　「紐約分部交給托尼。」沈河很快做出了決定，「復仇要找對人才行，我們的目標不是戰場，而是那些九頭蛇的頭目，加勒特，亞歷山大，最少這兩個不能放跑。」

　　計劃中出現的最大偏差，大概就是沒能控制住這些九頭蛇的高層，給了他們逃跑的機會。

　　但是哪怕九頭蛇的頭目幹掉一個跳出兩個，沈河也打算一個頭接一個頭的把它全部砍掉。

　　「你知道他們可能去的地方嗎？」魯路修問。

　　「我不知道。」沈河毫不猶豫的回答，「貞德，交給你了。」

　　「——欸！？」貞德瞪圓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閉起眼睛指一個方向就行。」沈河輕聲說，「我相信你。」

　　系統的設定中，從者的能力不因為世界不同而發生改變，也就是說即便這個世界沒有根源，貞德也一樣能夠接受到主的啟示。

　　沈河記得很清楚，那種被稱為未來視或者啟示的能力，適用於所有關乎到目標達成的事象，當然也包括尋找道路。

　　「可，可是這種事情毫無根據......好吧。」貞德抿了下嘴唇，最後還是同意下來。

　　她坐在機甲的手掌上深吸一口氣，放下長槍旗幟在腿上，雙手抵在胸前，閉上眼睛，金色的馬尾辮隨風飄揚。

　　願主指引着我尋找道路......

　　「那邊！」貞德抬起旗幟指着一個方向。

　　「賈維斯。」沈河喊了一聲。

　　「先生，根據希爾特工提供的地圖，那個方向有一個神盾局的秘密飛行基地。」

第五十九章：私人恩怨

　　「秘密飛行基地......」沈河直接調轉方向飛過去，「魯路修，你沒有太多戰鬥能力，可以慢點過來，貞德，你有看見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看見。」貞德搖頭，「只是......直覺。」

　　「那就夠了，做好戰鬥準備！」沈河逐步提高速度。

　　也虧掛在機甲上的都不是普通人，這樣的高速航行對她們而言並不算難受。

　　目的地是在紐約外圍大約五十公里左右的位置，一座光禿禿的山脈，神盾局總喜歡將秘密基地建在這樣的地方。

　　「貞德？」

　　沈河降落在地面上，機甲自帶的掃描裝置沒有發現任何基地存在的跡象。

　　「在山巒的裏面。」隨着距離拉近，貞德的直覺愈發清晰。

　　「式，交給你了。」沈河帶着貞德和薇爾莉特後退了幾步。

　　兩儀式拔出長刀，眼中的世界在霎那間佈滿深褐色的裂紋。

　　伴隨着的不斷強化和訓練，她直死魔眼的能力也愈發熟練。

　　甚至可以比較精準的將事物破壞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比如說現在，刀光在牆壁上迅速劃過，堅硬的石塊猶如粉末般一點點的脫落，被風吹散，露出裏面的金屬構造，然後金屬門也一點點化作碎片掉落，其餘的部分卻毫髮無損。

　　刺耳的報警聲響起，沈河在第一時間擋在前面，預防着隨處可來的襲擊。

　　然而什麼都沒有，沒有襲擊，也沒有人衝出來，好像這只是廢棄的基地。

　　「御主......」貞德有一點點的意志消沉。

　　「貞德的直覺不會出錯的。」沈河沉聲說。

　　這並不是安慰的話，貞德身為聖人，獲得啟示是她的能力，又不是什麼信則有，不信則無的玩意。

　　瞬間，沈河面前的操控界面變成刺目的紅色。

　　「警報，先生，有導彈朝你們襲來。」

　　其實不用賈維斯多說，沈河也已經發現了天邊極速衝來的火光。

　　近乎是在第一時間跳起來擋在幾女的面前，開啟絕對防禦力場。

　　轟——！

　　巨大的火焰帶着磅礴的衝擊力覆蓋住所有人。

　　這不是普通的導彈，而是真正的可以一發摧毀一座建築的超遠距離高速導彈。

　　「先生，還有兩枚導彈，發射指令來自於神盾局。」賈維斯的警告還在繼續。

　　「都跳上來。」

　　沈河大喊一聲，其餘人紛紛跳上機甲，然後又是兩聲巨大的聲響，整座山巒轟然倒塌，連帶着裏面的基地。

　　「先生，能量不足，防禦力場僅能再承受一次導彈攻擊。」

　　「我知道。」沈河直接飛到高空中，「最大功率探測周圍！」

　　他也已經想到了，如果說貞德的啟示是正確的，那麼還可能並非是來錯了地方，而是他們比敵人還先來一步。

　　而神盾局內有資格遠程控制導彈進行精準打擊的人，絕對不多，這其中是敵人的，只能想到一個，亞歷山大！

　　「先生，東南方向發現一支車隊，大約四十輛，掃描顯示都是平民車。」

　　「平民可不會大晚上組建這麼龐大的車隊跑到這裏來。」

　　沈河直接加速朝着那邊飛去，從天而降的砸到車隊面前的道路上，機甲肩膀、手臂、腿部、胸口裝載的所有武器展開瞄準對方。

　　如此之近的距離，機甲掃描系統可以輕易而居的探測到這些車輛中加裝的各種重武器，毫無疑問，這種情形下會做出這種偽裝的部隊只可能是九頭蛇，或者神盾局。

　　「亞歷山大，不打算在死前出來見見嗎？」沈河的視線鎖定中間一輛車中的老者。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面，但是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沈河就已經無比確定對方的身份。

　　本來是想要追蹤約翰·加勒特，沒有想到反而抓到了另外一個最大的目標。

　　有貞德就是好。

　　亞歷山大緩緩從打開的車門中下來。

　　他是一位看上去慈眉目善的白人老頭，穿着一絲不苟的西裝，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疼愛孫女，心地善良，事業有成的英倫紳士，而不會認為他是殺人不眨眼的九頭蛇頭目。

　　「沈...河...」亞歷山大口中吐出不怎麼標準的名字，「真沒有想到，我們會是在這種場合下第一次見面。」

　　「我可是無數次都想過這樣的場面。」沈河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冬兵在這裏。

　　不過他深知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沒有過多的廢話，單兵狙擊武器瞄準亞歷山大後果斷開火。

　　一連串大直徑子彈從手腕上射出，足以將一塊巨石打成碎片，然而卻全部撞擊到一片無形的屏障上，激起一圈圈漣漪，然後無力的落下。

　　「先生，那是一種未知的防禦力場。」

　　賈維斯調出分析畫面，一整個力場僅僅包裹住亞歷山大一人。

　　沈河可以確定，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內他都沒見過這東西。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亞歷山大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對待敵人也應該有耐心，不過，我們不應該是你們的敵人，不是嗎？我們和你們都是在做同一件事情，守護全人類免受外來者的傷害，而只有秩序和強權才能夠做到這一切，迦勒底應該有這樣的認知才對。」

　　九頭蛇的宗旨，一直以來都是並非只是單純的傳播死亡和恐懼，而是建立一個秩序之下的新世界。

　　他們認為絕對的秩序能夠讓文明變得強大，除了統治者以外的所有人都沒有存在自我思想的必要。

　　「你說的不錯。」沈河緩緩放下舉起的手掌，竟然沒有否認，「絕對的強權能夠集中文明的資源和精力，避免內鬥的消耗，的確是一條文明發展的道路，迦勒底的宗旨是守護人理，人理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和發展不是我們在意的。」

　　「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不合作呢？」亞歷山大向前走了兩步，「與我們合作，統治全世界，然後我們可以做人類能夠做的任何事情來應對你們所說危機！」

　　「很有道理，不過——」

　　機甲周身打開的全部武器在一霎那間盡數轟出，九頭蛇車直接陷入狂暴的火海當中，沈河的怒吼聲甚至蓋過了巨大的爆炸聲。

　　「幹掉你和迦勒底無關！這是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