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妙筆
若是那些已經名臣大將,卻都已經建功立業,有著各自皇朝氣運庇護,就不可能為王真靈所用。
所以,王真靈尋的那些都是出不了頭的。
或者因為特殊關係,流落在野的。
此時王真靈笑著對那林夢渠道:「我本來想要寫一封信給那當今天子,林卿今日來了,正好幫我潤色一二!」
林夢渠也不推遲,知道這是一個考驗,頓時欣然應命!
數月之後,消息傳來,朝廷大軍大敗虧輸,喪師數萬。
原本朝廷大軍佔據絕對優勢的,然而朝廷大軍數路合圍。
左路軍遇到海嘯,損失慘重。
右路大軍遲疑不進。
只有中路大軍卻是在主將率領下,勇猛精進,結果卻在開戰之初,就被一支亂飛的流箭射殺。
以至於軍心搖動,士氣大跌,軍心搖動,大敗虧輸。
在中路軍大敗之後,其他各路兵馬也都被各個擊破。
這等輸法,一點也都沒有超出王真靈的預料之外。
當天命轉移之後,各種壞運氣都會降臨在你身上。而敵人會相反,有著各種各樣的好運氣,一切宛如天助一般的順利……
不,不是宛如。是本來就有著天助!
而在戰場上,變數太多,再厲害的名將,也掌控不了所有局勢,很多時候都要講究運氣。
一旦運氣不在我,那麼這般輸法就在預料之中了。
也幸好,這大軍出發之前,有著交待,保留實力為重。
所以各路撤退及時,沒有全軍覆沒。
饒是如此,從此東胡戰場上精銳損失太大。
日後朝廷官軍再不敢出城野戰,而東胡勢力卻是越發興盛起來。
「陛下,臣無能,請求致仕!」
秦君質老淚橫流,拜倒在皇帝面前。
這是皇宮寢殿之內,只有君臣兩人。
說起來那秦君質不過剛剛五十出頭,歲數不算太大。
尤其是對那些善於養生的士大夫們來說,更是如此。
然而接到戰報之後,這就在一夜之間,鬢角就生出白髮來。
那皇帝見此也是慘然,急忙將秦君質扶起:「不關老先生的事,是朕的旨意。
唉,雖然知道事情艱難……但是朕總想要試上一試,說不定依仗大軍,能夠犁庭掃穴,滅此大賊……」
「不關陛下的事情,臣為首輔,生了僥倖之心,這才同意派出大軍。如今喪師數萬,海內沸騰,都是臣之罪過啊!」
這時候秦君質痛心疾首之餘,卻也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心灰意冷的感覺。
似乎天命終究不可違啊!人算不如天算。
再多的的謀劃,在那天意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那皇帝卻是看出了秦君質的頹唐……這個時候,也很難找出比秦君質更合適的幫手。
卻就把一封信拿了出來,道:「這是龍王剛剛送來的信!」
此時,天下也許有很多龍王,但是能夠讓皇帝只提龍王而不提其名的,恐怕就只有這麼一個。
「龍王說什麼?」
就連秦君質也都精神一振,顯然對於王真靈現在十分信賴。
「東胡雖有天命,然則不過只是小寇。我朝廷根基深厚,像是這樣的慘敗,都還能堅持十次八次。
但是東胡不行,根基薄弱,只要失敗一次,那就是徹底毀滅的下場。
所以我朝廷只要不自亂陣腳,堅守以待,足以坐觀其敗!
只要我等朝廷修明政治,不出大亂。肯定能夠堅持的時間比東胡長,等到東胡出了差錯,就是滅亡他們的時候了。」
這是王真靈在信中的意思,當然不會這麼直白,而是專門找文人墨客潤色過的。
寫這些的時候,王真靈就想起了前世的種種例子。
比如明末,若非是流民起義的關係,那滿清又那裡有機會入關?
再比如隋唐兩朝和高句麗之間的戰爭。
大隋從隋文帝到隋煬帝,然後再到太宗,高宗數朝。
持續數十年的時間不斷打擊高句麗,其中雖然有著屢次大敗,比如隋煬帝的三征高麗。
甚至因為失敗太過慘烈,以至於讓大隋天下動亂,讓李唐奪取了天下。
但是隋唐這邊家大業大,能夠一次次的失敗,最後還是把高句麗給磨死。
只是那些棒子卻也好笑,明明是高句麗敵人的三韓之後,卻偏偏要冒充是高句麗之後,可謂是打腫臉充胖子了!
當然,其實隋唐迭代的時候,卻沒有那明末時候凶險。
隋唐迭代的時候,高句麗也沒有能夠入侵中土。
但是明末,後金入主中土,除了農民起義之外。
更重要的是,後金抓住了機會,征服了蒙古,然後憑借滿蒙同盟,這才有實力入關。
而隋唐時候,高句麗可沒有本事打敗突厥,契丹等遊牧民族,統一草原……
這些說起來就太遠了!
總之,王真靈的核心意思,就是只要我方堅持不亂,那東胡根基太淺,勢力太弱,常年累月的戰爭狀態下,肯定是最早支持不住的。
這就是以人的努力,來改換天命!
天命能夠賦予東胡種種好運氣,難道還能親自上場,幫他們作戰不成?
這封書信,王真靈請來了一位前朝的大文豪來寫,整篇文章可謂是氣勢恢宏,雄辯滔滔。
大凡這等文人之才分為兩類,一類是單純的文筆好,所謂妙筆生花,一篇文章做的如同花團錦簇一般。
另外一類就是其中的思想性好,針砭時弊,並且提出解決之法。
然而能夠流傳千古的,卻就是這兩者合一的文章。
不僅思想深刻,更是以如椽大筆,寫的氣勢恢宏,雄辯滔滔。
比如前世的諫逐客書之類,就是這般文章。
而那位林夢渠雖然名聲不響,但是替王真靈捉刀,寫出的這篇雄文,就有著這個意思。
可惜其中涉及了太多的秘密,不能公佈出去。
否則就是一篇能夠流傳幾千年的雄文了!
只是看的兩句,就讓那秦君質熱血沸騰,忽然之間,就對自己剛才的心灰意冷趕到羞恥起來。
「信上說的不錯,我連人事都還沒有盡,哪裡到了聽天命的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