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勵志】意識網絡 作者：姑射山人 (連載中)

第30章優厚待遇





    進來的傢伙是不期而至的黃格的室友，關心糧食蔬菜和可樂瓶的餘風同學。偷看到黃格和某美女接吻之後，他趕緊退了出去，重新敲門。他原本以為一家破產的公司裡頭隨便一點，所以推門就進來了。

    餘風不知道黃格叫他來幹啥，大大咧咧，甚至還穿著“城管保洁”的衣服。

    唐紫玉以為他是城管，畢竟餘風這人雖然不上進，還算有點道貌岸然。

    黃格卻給她介紹：“這就是我的室友，餘風，魏晉餘風的餘風，不對，魏晉應該是遺風，差不多，就這樣了。”

    既然是黃格的朋友，不論工作多麼鄙俗，唐紫玉也決定要跟他握個手，她伸出手說“你好”，但卻遭到餘風拒絕：“不好意思，美女，我剛剛打掃完衛生，手腳不干淨，不敢褻瀆您美麗的小手。”

    唐紫玉吃了一驚：“打掃……”

    餘風：“不錯，我就是稀罕的保洁小哥，城市最需要我們這種人，日苯年輕人最討厭的就是垃圾分類，貌似體現國民素質，其實效率低下。很多日苯年輕人晚上偷偷出去亂扔垃圾呢。

    你們有沒有看過一本書？叫《認真的崩潰》，是戰後日苯經濟騰飛之後，進入消費型社會，青少年一代開始拋棄上一輩人認真工作，奔著一個目標去的國民精神。他們或放浪形骸，遊戲人生；或憤世嫉俗，標新立異；或胸無大志得過且過 日苯的未來難從捉摸。

    其實，這本質上就是消費型社會的特徵，沒有確定性，因為消費嘛，就是怎麼開心怎麼來。這樣，認真這種精神，就崩潰了，垃圾分類太細緻，谁愿意呢？還是交給我們這種專業人士吧。”

    唐紫玉哈哈一笑：“可以啊，一套一套的，黃格的朋友就是不一樣，連保洁小哥都這麼有文化。”

    黃格對他說：“你的保洁小哥生涯到頭了。”

    餘風：“哈？為什麼？我才剛剛進入佳境，昨天收集的塑料瓶達到了歷史最高峰，臭并快樂著，我還想著將來能夠靠撿塑料瓶致富，承包回收站，迎娶傻白甜，走上人生巔峰。你們不要用更體面的工作來誘惑我，讓我走上不匹配我能量密度的邪路。”

    唐紫玉笑慘了。

    黃格也不禁莞爾：“得了，我打算聘請你當我剛剛成立的粉嫩新公司的總經理，幫我處理雜務。”

    餘風大吃一驚：“總經理？我都沒正經工作過幾天，三個人的團伙都沒管過，您真是太抬舉我了。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從保洁崗位走向霸道總經理的奇蹟吧？我還是……”

    黃格：“保洁小弟你都能幹，相當於我曾經去當過街頭藝術家，這是最刻苦的磨礪了，寶劍鋒從磨礪出，我相信你會成為一柄大大的寶劍的。”

    餘風深受鼓舞：“我可以問問我的優厚待遇是什麼嗎？”

    黃格：“月薪三千，包吃住。”

    餘風：“如果總經理的待遇如此'優厚'的話，我斗膽問一句，我們的員工的待遇基本情況。”

    黃格：“還沒定，必須要請個財務吧，或者先用兼職的，一兩千？全職的可能要五六千。我們公司是這樣的，職務越高，表面薪水越低，看我，董事長，準備領1元的 薪，請注意，是年薪。未來的獨角獸公司就是這樣的。等以後融資或者有收入的時候，再談股票期權。是當未來獨角獸公司的總經理，還是當儲備回收站幹部，你好好考慮一下。”

    餘風看了看黃格，看了看一直笑而不語的唐紫玉，下定決心：“好吧，我這就跟領導辭職，我好不容易才說服我們領導收下我這個另類的保洁小哥呢，可惜了，這麼快就離職，對不起領導。這個，這位美女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嗎？”

    黃格看了一眼唐紫玉：“這是我們公司的恩主，這里辦公室的半年租期是她送的，幾百萬的設備也是她送的，如果她有空，會過來當CEO，現在還沒定。”

    “哦，了解，幸會，期待跟美女共事。”餘風說。

    唐紫玉：“我暫時不會過來。”因為那個叫關瀾的傢伙，她暫時還不想公開跟黃格合夥，免得被採取行動。

    趁著兩個核心同事都在，黃格提出公司的核心戰略：“現在我的程序貌似效果不錯，可以把訊飛的語音直接調整成人耳幾乎無法分辨的人的語調，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把程序賣給訊飛，要么把程序賣給微軟，因為我的程序構建在訊飛的技術和微軟的AI技術之上，紫玉已經到訊飛那邊談了談買賣，有可能成交價是6.5億，我上個產品是被微軟300萬收購的，老關係戶，有機會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趣，貨比兩家。”

    餘風吃了一驚：“哈？6.5億……”

    黃格：“是人民幣，沒多少，大概是1%的訊飛的市值。可惜中國股市沒有做空的機制，要不然，做空的話，我們都可以賺不少，紫玉手裡頭還有幾千萬呢，10倍的槓桿，只要10%的波動，就可以賺幾百萬，操作的好，上千萬都可能。”

    唐紫玉：“沒錯，我們的技術至少可以影響訊飛10%的股價。”

    黃格暢想未來：“有 幾百萬，我就可以繼續推廣我的共享單車了……”

    唐紫玉：“還想著共享單車啊，這個……真不看好。說真的，我更喜歡你那個MIT同學的設計，蹺蹺板好潮啊。”

    黃格：“是嗎？連你都覺得潮，可見的確很潮。我希望我的發小能成功，而且，我會向他偷師，就像精工的魔術槓桿自動上鍊機芯，借鑒了萬國的啄木鳥機芯，但是精簡了，我其實想到了精簡蹺蹺板的辦法，嘿嘿，競爭與合作，這才是進步的源泉，加油哦，我的朋友。”

    餘風也提供意見：“蹺蹺板+堆垛，兩個噱頭，又潮又環保低碳，厲害了。”

    三個人一起去吃了頓飯，餘風去哪兒都是焦點，因為他穿了件城管保洁的工服，人卻一點兒也不像保洁的，城管也不像。連長腿美女唐紫玉的風頭都被他掩蓋了。

    等唐紫玉離開了，餘風坐黃格的卡羅拉雙擎一起回家，餘風才說起唐紫玉：“你跟我們的美女恩主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來的時候看到你和她都臉紅紅的？ ”

    黃格：“是嗎？可能是燈光效果。”

    餘風：“是嗎？不像。”

    黃格：“不要胡思亂想。”

    餘風：“好吧。”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他知道林夏才是黃格的正牌兒女友，只有一個大美女女友，他會祝福朋友，但是兩個？EXCUSE ME？太過分了。

    程序員有一個女友就稀罕了，為什麼還能腳踏兩隻船？不對，這貨不是普通的程序員，居然能搞出能賣幾個億的產品，唉，餘風想到這裡，也不禁釋然，可能有錢確實可以為所欲為吧。

    真神啊，請降下幸福的閃電，把花心的男人劈成左右對稱的兩半，展示你的神威和公平。他祈禱。

    或者先讓我也獲得這樣的艷福，再劈死我。他再次禱告。

第31章首鼠兩端





    “劉花？花花，我們好久沒見了，我以為以後沒機會了。”黃格很驚詫，看到劉花造訪。

    現在，黃格住在林冬曾經帶著他看過的那個房子裡，這房子不捨得租給別人，也不想閒著，最終還是租給了黃格。

    劉花早就知道這個房子，而且她住的很近，所以輕鬆造訪。

    她說：“我也想不到，我也以為我們不會見面了，可是……為了我的兩個閨蜜，我只好來了。”

    聽到這個不善的口吻，黃格感覺有點不妙。

    劉花：“不請我喝點東西嗎？”

    “對不起……”黃格有點無措，忘了待客之道。

    他現在最怕最怕的事兒，就是跟她的兩個閨蜜有關的事兒，雖然她們不在場，但是黃格還是能想像到狼煙四起的場景。

    曾經有段時間，黃格開始過奢靡的生活，冰箱裡放滿了十幾塊錢的好果汁，可是現在，又全部被可樂雪碧芬達等便宜的批發飲料替代了。

    劉花：“有果汁嗎？”

    黃格：“對不起，沒有，沒有錢，不能為所欲為。可樂還是雪碧？”

    “雪碧吧，怎麼？幾百萬身家還捨不得買好點的飲料嗎？不對，唐紫玉說你很快就是億萬富翁了。”

    黃格輕嘆一聲：“哪有那麼容易？在可以預見的將來，這事兒都不會發生，上次賣給微軟收穫的300萬，差不多都用完了，公司運營又要錢，飯轍啊，你到底在哪裡？”

    劉花：“那個……要堅持，千萬不要因為缺錢就便宜賣給訊飛，聽紫玉的，一定要一口咬定6.5億。”

    黃格苦笑：“650萬就不錯了，估計還賣不掉，我有件事兒還沒跟別人說，訊飛那邊，用了他們的AI模塊，竟然完全還原不出哪怕接近用微軟AI模塊的效果，這買賣，恐怕要吹，還會被訊飛的人懷疑我是用了什麼詐術。我哪知道訊飛的AI跟微軟差那麼多？或者，那麼不一樣。更神奇的是，我回頭去用微軟的AI，居然也失敗了，現在我已經完全糊塗了，我當初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完成的開發？對我來說，這是最大的未解之謎，而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劉花：“這個……意思是說，你的億萬富翁之夢失敗了？”

    黃格沒好氣道：“記住了，我的人生沒有失敗，只有暫時停止裝逼。”

    劉花掩嘴笑噴。

    等她表情恢復了平靜，黃格問：“言歸正傳，你有何貴幹？”

    劉花：“你知道，我分別跟兩個閨蜜都很好，她們樂意分享秘密給我，反正我對她們不會構成威脅（苦澀的圓臉），然後……她們分別向我表達了對你有意思。”

    “哈？”黃格無言以對，完了。

    劉花：“她們經常對我說，對自己喜歡的人，要主動出擊，她們果然也是這麼做的，我還以為只有我這種人才需要這麼做。你知道嗎？林夏今年27，唐紫玉今天28歲，已經十分接近大齡女青年的恐怖下限30歲。紫玉甚至說最好今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你多少歲？”

    黃格：“2……26.”其實還差幾個月。

    劉花：“哦，那跟我一樣誒，我沒她們那麼著急，反正我爸就我一個女兒。不需要嫁的好。紫玉竟然問我意見，嫁給你好不好？還跟我說了你可能很快就是億萬富翁了，跟她父親的財富基本上同一級別了，雖然還差點兒。我本來要恭喜她找到對象，可是，沒過兩天，林夏也表達了差不多的意思，我瘋了，為什麼我的兩個閨蜜都看上你，而你……以前跟我處過，我可以這麼說嗎？”

    黃格尷尬道：“她們是怕傷你的心，她們都很愛你。”

    劉花：“我算了，其實我無所謂的，反正男人不會真的愛我，如果他們表演得愛我，那不過是為了我們家那點家產罷了。”你看，你看，月亮的圓圓的臉，惆悵的。

    黃格：“話不是這麼說的……”

    劉花：“我代表她們問問吧，你會選擇哪個？夏夏，還是紫玉？”

    黃格嘆道：“我沒想到，是你來問我這個問題。這不是一個有標準答案的問題。”

    劉花：“可是畢竟需要一個答案，是嗎？你必須作答，否則我怎麼跟她們交代？貌似她們之間還不知道彼此是情敵，唉，我可憐的兩個閨蜜，不知道陷入了一場怎樣的戰爭。”

    黃格：“你幫我擲一次骰子唄，單號我就選林夏，雙號我就選紫玉。嗯，這主意不錯，就這麼定了。”

    劉花：“……沒骰子。”

    黃格下載了一個擲骰子的app，交給劉花。

    劉花看著app半天，說了句：“混蛋！”

    黃格進入賢者模式，說：“反正不管取了紅玫瑰還是雪絨花，都是會後悔的，將就一下算了，你到底擲不擲骰子啊？”

    劉花：“要不，看星座吧，你是什麼星座？”

    黃格：“好像是……天秤座。”

    劉花：“好……好巧，我忽然發現，林夏是獅子座，紫玉是天蠍座，湊在一起，剛好是蠍獅，你的公司居然就蠍獅設計……而且，你是天秤座，日期正好在她倆中間，莫非是天意？”

    黃格：“那……有沒有準譜？我到底應該跟誰好？”

    劉花：“可能……天秤座距離天蠍更近一點，日期，我是說。”

    黃格：“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們那兒流行農曆，按農曆，也就是我身份證上的生日，我特麼是處女座，更接近獅子座。”

    劉花：“星座這東西，是西方傳過來的，應該按西曆。”

    黃格：“很遺憾，我不得不指出，十二星座起源於兩河流域，一千多年前就傳入中國了，只是翻譯的名字略有不同，而且一千多年來，在中國一直未斷絕。農曆也算正宗。”

    劉花：“我知道了，你喜歡的林夏，所以一直跟我狡辯。”

    黃格一攤手：“我只是告訴你這個世界的荒謬之處。她們真的是獅子和天蠍啊，真巧。”

    劉花：“看來我是沒法兒從你這獲得準譜了，你想听聽我的個人意見嗎？”

    黃格：“請指教。”

    劉花：“娶林夏。”

    黃格：“為啥？”

    劉花：“我是說，如果你真的覺得難捨難分，就娶林夏，因為……林夏是盛夏女孩兒，更容易受傷，你剛才也說了，一個是 玫瑰，一個是雪絨花。”

    黃格陷入沉思，彷彿天花亂墜，半邊天是玫瑰花瓣，半邊天是鵝毛大雪。一個少女頂半邊天。

    林冬回到自己的家來“做客”，因為黃格租的房子就是他的。

    看到林冬笑瞇瞇的樣子，黃格知道必定是東家有喜。

    黃格：“怎麼？約了個美貌處女嗎？這麼開心。”

    林冬：“我女兒都7歲了，這種笑話別讓我老婆聽見。”

    黃格：“哦，不好意思，林總很開懷嘛，有什麼開心事兒？說出來讓我……紮紮心。”

    林冬哈哈一笑：“絕不會讓你扎心的，今天我們公司敲定了新一輪融資，估值50億美金了，嘿嘿。”

    黃格：“還不紮心？老鐵啊，為什麼你們的事業都蒸蒸日上，我卻還是原地踏步？果然是必須努力奔跑，才能保持在原地。我另外有一個老鐵，項目被特斯拉看上了，看樣子也要發一筆，可笑的是，他的項目的核心創意也是我告訴他的。”

    林冬：“啥項目？”

    黃格：“三維建模的項目，我告訴老鐵，可以用偏振光來建模，能從自然光中過濾很多數據，這東西可以用在自動駕駛中，特斯拉在這方面是領軍人物，跟Waymo齊名，至少。

    數據量巨大是自動駕駛的關鍵點，如，Waymo從匹茲堡大學接手之後就立刻更換了數據總線。特斯拉開發的芯片，將把數據處理量從秒速100M提高到1000M。

    可見，能夠減少數據量的技術，特斯拉或者Waymo都很重視。我那老鐵還問我去特斯拉好還是Waymo好，我建議他去特斯拉，因為特斯拉進步快，Waymo想做通用的自動駕駛，那肯定開發難度大，而且各種妥協，一定會落後於特斯拉的。”

    林冬：“你的好點子還有不少啊……”

    這時候，他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雪碧，跟劉花一樣埋汰：“為什麼不買點好的飲料？全部是碳酸飲料，難道你不知道會腐蝕牙齒嗎？最近感覺牙口不太好。”

    黃格：“窮……哦，有吸管。”

    林冬：“好吧。”又回頭去拿吸管。

    等他回來，露出古怪笑容：“那個……既然你這麼窮，我決定，把這房子送給你了，讓你可以安心創業。你的蠍獅設計。”

    黃格一愣。

    林冬：“怎麼？這也扎心？不要算了。”

    黃格：“不是說，我沒有正式談戀愛之前你不會給我好處嗎？”

    林冬微笑道：“你和紫玉的事情我知道了。”

    黃格一呆：“紫玉……”

    林冬：“恭喜你啊，紫玉真的是白富美，好白的，個子又高，正好給你的兒子長長個兒，我覺得你好像還沒有紫玉長得高。”

    黃格：“你怎麼知道？”

    林冬：“紫玉親口對我說的，羞答答的，唉，羞答答的少女最美了，嫉妒你們年輕人。她說，她想把這房子買下來送給你，我一聽，想到我曾經答應藉給你50沒美金，一直沒能兌現，反正這房子對我來說已經可有可無了，不如給了你算了，我算是看著紫玉長大的，半個兄長，幫紫玉給點嫁妝不算僭越。”

    黃格：“不要。”

    林冬：“啥？”

    黃格：“還沒定呢，等我真正結婚，給你發喜帖的時候再說吧，如果你那時候還捨得的話。” 婚的對象，可不一定是唐紫玉……萬一是林夏，林冬會不會暴跳如雷？萬一不是他妹妹，而他又知道了他曾經跟林夏的瓜葛，恐怕同樣暴跳如雷，反正將來肯定要暴雷的，與其等雷暴，不如現在就拒絕，免得到時候被埋汰。

    林冬皺眉：“真的不要？我還真沒想到，這麼有志氣？”

    黃格扯淡：“君子之交淡如水，萬一哪天你不順心，這幾百萬的房子也算很好的財產呢，好好留著吧。我呢……也不會窮太久的。”誰知道呢？這天煞的微軟AI模塊到底產生了什麼畸變？為什麼現在就不靈了呢？看來，我對AI的了解還是太膚淺了。

    林冬對黃格豎起大拇指：“好樣兒的，真的有種，都窮得滿倉碳酸飲料了，還不要我的禮物。好吧，那以後隨便住吧，房租免了。”

    黃格微笑道：“這個小禮物倒是可以接受。”將來林冬再生氣，也不會把這幾千幾萬當回事兒。

    林冬：“那個……你現在有沒有空研發CNC？”

    黃格：“什麼CNC……哦，你說的是投影儀輸入法啊，沒空，我正頭疼我的語音加鹽技術呢。 ”

    林冬：“那就遺憾了，我還打算請你來研發這個呢，我對這個感興趣，我現在是雪豹手機的產品副總，負責新產品開發，下一個產品，要么是平板，要么是手環，想起你說的CNC了，如果你沒空的話……”

    黃格：“沒問題，這種點子別人也有的，最重要是執行，我對你的執行很看好，說不定在這方面你比我強多了，你看，我只是隨口說了說局部透明手機，天知道你為了實現它花了多少功夫！”

    林冬點贊：“你說的對，我花的功夫真是太… …不老少了，所謂責任和付出本身就是權力，所以我在公司的權威僅次於董事長兼CEO，對雪豹手機，我的付出比任何人都多。”

    這時候，他們聽到門口有動靜，顯然是有人用鑰匙開 ，黃格心中叫道：慘了！

    這房子，除了林冬這個主人之外，只有林夏擁有另外的鑰匙，而且，林夏進門兒的時候還嚷嚷：“親愛的，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

    開門之後，林夏看到自己老哥在裡頭，差點兒嚇死，然後拍著胸脯，然後是滿臉通紅。

    反正也是死定了，黃格在林冬的炯炯目光中，去看林夏買的好東西，還若無其事地讚歎：“哎呀，是點心啊，怎麼這麼多這麼可愛？”

    林夏：“這叫和菓子，沒文化！新開的一家店，琳瑯滿目，挑的我眼都花了，老哥，你怎麼在這裡啊？”

    林冬過來，接過妹妹遞過來的一個“西王母桃”，這質感，簡直跟真的壽桃似的。

    “親愛的？給我解釋一下這個稱呼。”林冬咬了一口粉嫩可愛的西王母桃，但心思完全不在吃上面。

    林夏：“最近在做淘寶，親啊親的，叫習慣了。”

    林冬：“再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有這裡的鑰匙？我好像沒給過你啊。”

    林夏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黃格，因為瞎話一下子沒想出來。

    還是黃格腦子轉得快，立刻打開手機，給林冬看一張貓片：“這只塞倫蓋蒂怎麼樣？萌不萌？我打算收養一隻貓，不過很快我就要去美國一段時間，所以給鑰匙給林夏，讓她幫忙照顧我的塞倫蓋蒂。”

    林冬貌似釋然，但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呢，他問：“又去美國？你去上癮了啊？ ”

    黃格：“加拿大旅遊局看中了我的堆垛單車，我在MIT的發小讓我最好去一趟。”確實有這事兒，不過，人家僅僅是看一眼，所以根本不需要黃格去美國，但是既然瞎話說出口了，只能真的去一趟。

    瞎話不瞎，連林夏都信了，順著他的話說：“希望你能成功！旅遊局，不知道能買幾輛車。”

    黃格：“過去之後好好談談才知道。”

    然後他就拿起“綠枝寒春”的點心，假裝沉迷於這黃色油菜花外形的點心的味道。

    林夏躲在老哥身後做吐了吐丁香小舌了個鬼臉，感覺比那隻用來搪塞的塞倫蓋蒂貓還萌。

第33章蹊蹺





    嗯吶，去美國躲起來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說不定等過一陣子囚徒困境就自然有了答案。黃格感覺自己比囚徒更加困惑，他是深陷情網的可憐蟲，被紅蜘蛛和白蜘蛛的兩張情網包夾，越是掙扎，越是勒得緊。

    黃格真的買了隻貓，外形特別像藪貓的塞倫蓋蒂貓，灰色的毛色，嗯，他最喜歡的就是灰色的東西。因為他是一個男版的灰姑娘，灰水望的癩蛤蟆，買的手機是灰撲撲的，被罰過兩萬塊錢的非法運營卡羅拉雙擎也是灰撲撲的。

    他給貓咪起了個名字：芝諾。古希臘有兩個芝諾，其中一個就是理性至上的斯多亞創始人，還有一個是芝諾悖論的那個，即：閃電俠永遠追不上一隻烏龜，因為閃電俠跑了他們之間距離的時候，烏龜慢吞吞爬出去了一段路程，他們差一截，等閃電俠又跑過烏龜曾經走過的路程，烏龜又爬出了一段路程，如此無限細分下去，超音速的閃電俠永遠都追不上秒速五厘米的烏龜俠。等閃電俠千辛萬苦跑到山頂，卻發現佛系烏龜俠早就在那裡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等著他呢。

    芝諾的原意是跟畢達哥拉斯學派爭論1和0.999……哪個更大，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可以說涉及到非常玄妙的微積分思想，不要被閃電俠和烏龜俠的大眾版本迷惑了。

    不管是哪個芝諾，都是賢者。

    把芝諾貓丟給林夏之後，他就跑美國了，打算先去見見潛在客戶，然後去到處散散心，他大概想去科羅拉多大峽谷坐飛艇，理由是：這地方很像外星球。

    但是，黃格見過加拿大旅遊局的官員之後，又取消了旅遊計劃，因為……想省錢。

    為什麼不要林冬的房子？拿過來，抵押貸款，還可以維持一陣子，唉，黃格不禁唉聲嘆氣。MIT的校園裡，偶爾能看到他的發小梅海開發的蹺蹺板單車，但看不到自己的設計，可見梅海跟他室友吳一尊已經放棄了堆垛，而且現在基本上以吳一尊為主導研發單車，因為梅海要帶著偏振光成像技術去特斯拉工作。

    第三次來MIT，熟悉又陌生，黃格感到份外孤單。

    他終於還是跟發小梅海一起共進晚餐，雖然已經生出嫌隙，卻在這異國他鄉，一個老朋友，一個知己。

    老規矩，啤酒，漢堡。只不過經濟條件好了點，漢堡高級了一點。

    梅海興奮地顯擺：“我見到偶像了，馬斯克！他還問了我一些問題！”

    “問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是不是處男？（喬布斯倒是真的問過面試者這個問題）”黃格埋汰道。

    梅海：“呸！才沒有這麼低級的問題，他問我，有沒有辦法把無人駕駛的成本降低十倍。他應該問你，我被問住了，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只能說，希望偏振光成像能夠達到這個目標，感覺這個回答爛透了。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回答？”

    黃格：“我有一個方案，不過……不想告訴你。”

    梅海：“ COME ON，今天我請客。不，你在美國的吃住我都包了，你想呆多久就多久。”

    黃格：“別，天長地久有時盡，我可不會相信這種承諾，你要是能把加拿大旅遊局的生意談妥，紓解我的資金緊張，那我就給你一個有趣的回答。”

    梅海：“我會努力的，就看你的回答有趣的程度，來，說說，我就喜歡聽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黃格：“十倍？100倍都可能。特斯拉的技術可能比Waymo的差點兒，可是Waymo的設備昂貴到笑死人，據說要100萬美元一套。我有辦法降低到1萬美元，你信不信。”

    梅海：“信，說。”

    黃格喝了一口，簡短截說：“說了啊——別把設備安裝在汽車上，而是……安裝在公路上，汽車上只需要保留最簡單的最便宜的設備，一萬美元都不用。哈哈哈哈！服不服？”

    梅海噴了一口酒，先是覺得好笑，然後覺得有趣，最後感覺：“這不失為一個方案哦，這就不叫自動駕駛汽車，叫自動駕駛公路。可惜，特斯拉或者Waymo都不可能對這個方案感興趣，因為……他們覺得汽車才可以賺錢，建公路不賺錢。”

    黃格冷然道：“我就一說，他們感不感興趣關我屁事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嘴快說了一句粗話。

    梅海被這句粗話噎著，沉默了好久。

    既然話已出口，黃格也不想食言而肥，藉口頭暈，早早結束了酒局，回到了自己的小酒店的小房間，這個酒店留下了跟唐紫玉的旖旎回憶，他還是住在這裡。

    第二天，居然是吳一尊約他見面。

    黃格很討厭這個人，不過，不能因噎廢食，就像他也不太喜歡林冬，林冬的執行力太強了，他只是說了“局部透明屏幕”這一個奇葩的點子，林冬竟然把一個創意做成了50億美金估值的獨角獸。

    不可愛的朋友，潛在的合作夥伴，還是要見面的，並且，面帶微笑，戲精統治世界，變色龍統治世界。

    吳一尊也是戲精，微微笑，一看就很假，他說：“我有一個雙贏的提議，想不想听聽啊？”

    黃格：“有這種好事兒？當然，請指教。”

    吳一尊：“不敢，我們可以合作，不如，你把你的單車方案整體轉讓給我，我覺得我們的技術和設計整合起來更有競爭力，你覺得呢？”

    黃格：“好呀，只要價格合適，讓我做牛郎也是可以考慮的，更別說只花了200多萬的單車設計。”

    吳一尊：“牛郎就算了，你這體格，市場小。那個，你想多少錢轉讓呢？”

    黃格：“昨天加拿大旅遊局的人也讓我開價，我說，我這個人死腦筋，只會設計，只懂技術，不懂商業，你們開價。我對你的回答也是一樣的。你開價，我回去考慮。”

    吳一尊：“這個……真的嗎？100萬？美元，我說的是，這樣，你賺的也不少了。”

    黃格擺出一副瑞典醃鯡魚的表情：“你看我像怦然心動的樣子嗎？”

    吳一尊：“咳咳，你可以還價。”

    黃格：“我不懂商業，不過，這個價格一點兒誠意都沒有，我懶得還價，我還是等加拿大旅遊局 音訊，等下給他們打個電話，請他們快點回答，我要回國了，沒錢呆在這裡。”

    吳一尊彷彿被砍了一刀般，說：“要不我就冒點險，120萬？”

    黃格：“你怎麼這麼多錢？MIT的基金不是只給了你們倆100萬嗎？”他忽然感覺蹊蹺。

    吳一尊這個大奸賊，當然不會透露自己的秘密，談判破裂在所難免。

    離開了大奸賊，黃格自我安慰：“30歲不到就身價100萬美金，其實也不錯，放餘額寶也夠吃的，回到老家，買一套小房子，娶一房小娘子，造一隻皮皮娃……”

    他至今完全沒有思路去理解微軟AI模塊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的加鹽程序完全失效，一想到這，他就無限惆悵，萌生退意。

第34章喝咖啡





    萬萬沒想到，黃格在劍橋鎮居然還能跟盜火基金的合夥人周北天見一面，起因是……黃格居然被FBI叫去談話了。原來，黃格百無聊賴中，隨手查閱感興趣的資料，查了兩個很“厲害”的東西。

    其中一個，是荷蘭科學家的一篇論文，內容是講如何把H5N1流感病毒轉基因改造成可以空氣傳播，另外一個內容就更加厲害，是如何利用重型激光器來分離鈾235.

    轉基因技術跟核物理都是前沿高端高能技術啊，在黃格的科幻小說設定裡，滿滿的都是這類的幻想。其中，激光器分離鈾235應該是比較可能發生在近未來的東西，起原理是利用鈾238和235外圍電子數目不同，能夠被不同頻率的激光區別激發，產生不同的電化學特性，然後用比較小的設備分離。

    傳統的分離設備往往效率非常低，用幾千個分離機聯結起來工作，持續工作幾個月才搞出武器級的濃縮鈾，而韓國科學家用激光手段，幾個星期就搞出來，並且設備小到衛星圖片根本不可能看見。

    高能，又見高能，篤信能量密度是生物、科技進化方向的黃格對這個很感興趣的。可是你關注著兩個東西，FBI就敏感了，你想幹啥呢？

    被FBI調查員問話的時候，黃格只好說，自己是科幻作家，還曾經擔任盜火基金的首席暢想官呢，調查員找到了周北天，正好周北天在美國，在一陣惡趣味中，他就從西海岸飛到東海岸來找黃格聊天了。

    一見面，周北天就笑慘了：“哥們儿你太逗了，暢想太狂野，居然驚動了FBI！”

    黃格嘆道：“我的人生沒有失敗，只有暫時停止裝逼……可是為什麼我挫敗感這麼強烈呢？”

    周北天問：“你為什麼要查這些東西？科幻小說不早就停更了嗎？”

    黃格把曾經對發小梅海吹噓過的對生物和科技進化方向的段子跟周北天也吹了一通，這一次，周北天驚為天人：“哇，這個理論好啊，讓我豁然開朗，為什麼上次你沒有告訴我？如果我早知道你竟然有這麼精彩的理論，一定頂住壓力，絕不會中斷我們的合作，你現在還會是我們基金的首席暢想官。”

    黃格：“無所謂了，我又不真的需要工作，別看我現在窮的要死，如果要錢，還是隨時把自己的產品賣掉的，賤賣罷了。你們基金不是名叫'盜火'嗎？什麼是火？其實是一種化學的鍊式反應，下一波人類的盜火，會發生在物理鍊式反應。這韓國佬開始探索的激光激發放射性，已經很明顯了，我要是你們基金，應該重點關注這方面。美國的癌症綜合五年生存率已經超過70%，我們中國據說只有20%多，差得太遠，但是，我聽說，假如你用摩都的重型粒子加速器 殺癌細胞，我們中國這方面的數據也可能提高到70%。這其中蘊含著多麼巨大的商機，而且是救死扶傷的大好事兒，如果能把重型粒子加速器小型化，造價更便宜，使用更方便……”

    周北天：“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我會去調查一下這方面的科研進展，而且，隨著年紀變大，身邊的癌症故事也越來越多，這方面真的是需要更多關注，別整天想著賺錢，結果……”

    黃格：“我想起一個科幻小說，阿西莫夫的《諸神自己》，裡面講到有人發現了一種神奇的由一塊金屬鎢變成的物質，能夠在被檢測的時候釋放出一點點正電子，正電子跟電子相遇，會產生高密度的純能量，完全湮滅。而且這種物質會隨著檢測的能量進一步增強放射性，被命名為'電子通道'。可惜，後來阿西莫夫又皮了，把這個解釋為來自平行宇宙的神，扯淡了。不過，電子通道這個幻想很有趣 將來有可能人類用激光製造一種可以產生放射性鍊式反應的晶體，產生高密度的能量，用在汽車、私人小飛機上，十年不用加油。”

    周北天：“有意思，我就喜歡這樣的暢想，以後多多聯繫啊，回國我請你喝茶。不過，核物理，這個領域距離我們太遠了，我也不懂，想必你也不太懂吧，還是來點實在的，我們基金對區塊鏈比較感興趣，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暢想？”

    黃格微笑道：“只要是個人，肯定對區塊鏈都由自己的想法，比如巴菲特，認為這是龐氏騙局，哈哈。現在，區塊鏈，或者說加密貨幣，最大的問題，就是貨幣價值波動巨大，我有點不成熟的想法。”

    周北天：“我就喜歡不成熟的想法，最好是從來沒跟別人說過的處♀想法。”

    黃格：“發行跟法幣綁定的加密貨幣，暫定名為'影子法幣'。比如，我有100萬美元，我來發行，用一張百元美鈔，編號錨定，約定這一個編號的美鈔代表1萬美元，100張現鈔就發行完畢了這100萬美元。

    你用一萬美元把我這100美元買走，隨便轉手給任何 ，任何時候，只要有人拿著這一張特定編號的美鈔來兌換，我就必須兌換1萬美金給你。這張被區塊鏈技術標記了的法幣，就是我所謂的影子法幣。

    發行商可以在出售和兌換的時候收取恰當的手續費，就像現在換匯一樣。如此一來，帶著這一張鈔票去迪拜瘋狂買買買，就相當於帶了一萬美元。帶100張，放在褲兜里，就是100萬美元，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而且，影子貨幣的價值是固定的。”

    “我艹！”周北天聽到這個創意，不禁罵娘。“真是聞所未聞的奇葩點子，太有意思了。”

    黃格捧腹道：“你如果敢做這種影子法幣，你就自己悄悄去做，千萬不要告訴FBI是我告訴你的點子，在美國我不知道，在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這恐怕都會被金融監管部門盯上，哈哈！FBI盯上我，果然是空穴來風豈非無因！”

    周北天在沉思，貌似要走上一條不歸的邪路。

    黃格：“我可以提個小小的建議。”

    周北天：“快講。”

    黃格：“如果你發行美元的影子法幣，FBI肯定責無旁貸，說不定第二天就來找你，但是，如果你一口氣發行十幾二十種法幣，把G20都包括進來，那執法機構就可以懶政了，這是一個心理學問題，說不定會有那麼幾個奇怪的國家，容許影子法幣的存在，因為你還要同時大力宣揚，這都是為了方便攜帶現金到旅遊景點去消費，能促進當地經濟發展，帶來就業，冠冕堂皇一大堆，好好琢磨琢磨更多更好的冠冕堂皇，越多越容易忽悠監管當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最好的發行地點肯定是西德州，美墨邊境，毒販橫行，黑幫林立的地方，或者南美、東南亞那些無法無天的邊境地帶，這些都不能說。現在的加密貨幣太高科技，黑幫根本不會用，幣值也不穩定。一旦影子法幣橫空出世……以後黑幫大佬的標配，不再是勞力士的明晃晃的金表，或者那些傳說中“能量密度”最高的所謂的未切割原鑽，而是一摞編號存儲在區塊鏈上的影子法幣，100張鈔票是多少錢，你永遠不知道，除非你有購買的時候的查詢口令。

    貪官污吏也樂於用來收藏現金，原本觸目驚心的上億現金，現在只要100萬、幾十萬，你總不能說我一個總統、總理，連100萬現金都不准持有吧？

    至於這樣的創新是好是壞……反正這只是黃格頭腦風暴的時候想出來的一個點子，一個有確定價值的加密貨幣的點子，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去開發這樣的東西，他希望盜火基金這個傢伙幹冒天下之大不韙，畢竟這世界越精彩約好。

第35章黑暗中的利劍





    傳統貨幣三大特徵：價值尺度、流通和儲藏。以比特幣為代表的加密學代幣至少缺乏價值尺度和流通兩大特性，甚至不適合儲藏，因為價格波動大，放在家裡擔驚受怕。

    影子法幣橫空出世，除了具備傳統貨幣的三大特性，甚至可以超越法幣，因為它的超便攜性，沒有手機、電腦也可以擁有價值，其用真實法幣的編號錨定一個數量，保守者可以緊緊“縮表”50%，即：一代表二。激進者，那就沒邊兒了。

    一摞手機大小的100張鈔票，你可以任意指定它的價值，想像下，黑幫大佬把100萬美金放在上衣口袋裡的夢想，居然能通過區塊鏈實現。

    也別總是把目光盯著黑幫大佬，普通人想不到，這種東西最適合的，恐怕是跨國公司，那些把總部設在離岸金融中心避稅天堂的巨頭，可以用這種辦法，任意擊穿貿易壁壘，把賺到的錢寄回真正的總部。

    如果一個公司要被貿易壁壘課稅30%，你覺得它有多強烈的動力去避稅？

    盜火基金，其實就是擁有這種動機的公司之一，所以，黃格以為他們不敢，周北天卻已經說服了合夥人要乾一票。

    但，他們覺得這事兒法律風險太高，應該用靠得住的開發團隊，想來想去，周北天又來找黃格，這個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的傢伙，反正是他想出來的，肯定不會主動曝光自己。

    周北天對黃格說：“這個項目給你500萬……美元，現金。預支100萬，阿爾法版出爐，支付你第二個100萬，貝塔版出來，支付第三個100萬，公測版出來，第四個，1.0出來，最後一個100萬，你可以自己開發，也可以把不重要的程序交給你自己招募的可靠的團隊，一定不要讓他們知道程序是乾麼的，我想你比我更想保密。”

    黃格：“……好刺激。”

    周北天搓搓手：“你知道，程序僅僅是第一步，這項目的成敗，我們開'錢莊'的才是重頭戲，不是嗎？有了程序，我們肯定還得自己開錢莊，然後去聯絡正經經營的跨國公司，提供超低價的避稅途徑，我們可不是黑幫的幫兇哦。我們是黑暗中的利劍，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

    黃格哈哈一笑：“這樣一說，瞬間高大上起來。我要考慮一下。”其實他已經心中有數，技術又沒有任何偏好，FBI非要說開發一個代幣平台有罪，那也沒辦法。總之，他會開發平台，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至於別人要用它來幹麼，用法幣或者鑽石、黃金來作為價值錨定，跟他沒關係，到法庭上，他也可以這麼辯護，只要不觸及對法幣的衝擊，那即使被FBI盯上，也是盜火基金的問題，不是他這個程序員的問題。

    難不成你還不准我開發錨定黃金的代幣嗎？

    當然，這一切都要謹慎小心，再也不能出現被FBI的監控系統盯上的事情了。

    封閉式開發，這也是避開唐紫玉、林夏兩個情網蜘蛛的好藉口，100萬美元，再怎麼戀姦情熱，也不好意思阻撓黃格成為先富起來的那一批人吧？等他閉關出來，說不定情網早已經出現了一個破口，讓他這個可憐蟲遠走高飛。

    這邊，盜火基金的100萬還沒到手，50萬美金的來自加拿大旅遊局的專利授權費用已經到手了。

    吳一尊又來找黃格，有點氣急敗壞：“你怎麼50萬就授權給他們了？我不是答應給你120萬嗎？你虧死了。”

    黃格微笑道：“你消息有誤，我只授權他們在加拿大使用，一個國家50萬，我覺得……不算太虧啊，而且，這是打響第一炮，以後別人看到加拿大的堆垛單車跑起來，效果不錯，自然會生意興隆的，我沒有用你們的任何技術哦，完全是我的堆垛折疊設計，而已。”

    “哦，是這樣……那挺划算的。”吳一尊感受到了挫敗。50萬美金，也算小賺一筆了，因為黃格的投入也就是200萬人民幣出頭而已。

    既然他們按照技術來區別開，吳一尊和梅海擁有的是他們所謂的給力的蹺蹺板，黃格不會分一分錢給他們的，他們自找的。

    吳一尊很想在這50萬美金中分一杯羹，可惜，動了動嘴皮子，實在說不出口，說出來也沒用，吳一尊已經在黃格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如同亞夏的紅袍僧在火焰中看到了未來。

    黃格挺高興的：“我就是希望做這種專利授權的事兒，不用自己費勁巴拉去找代工廠，他們加拿大也有很好的自行車廠。”

    吳一尊則意興闌珊：“恭喜了，希望我們也能早點找到買主。”

    黃格：“會的，你們的設計我也挺喜歡，作為個人交通工具，主動購買的話，你們的會比我的單車好。不過，你們的競爭對手不是我的設計，而是電單車，或者電動滑板車。”

    “是啊……”想到這裡，吳一尊挺難受，貌似黃格是正確的，你效率再高，能高的過電單車嗎？

    黃格：“加拿大總理的意思，是自行車可以提高國民的健康，所以，效率不是最重要的，要讓市中心那種地方也可以高效地使用自行車，才是首要考慮，加拿大政府比我想像的聰明啊。當然，加拿大貌似對華人的項目親和度也高一點。”

    這都是馬後砲，誰知道為什麼天上會掉餡餅呢？天要掉餅，娘要改嫁，都是無法預料的事兒。

    過了幾天，盜火基金的100萬美金也存到了他的蘇黎世銀行賬號，現在，他可真算是擁有150萬美元的高淨值人群了。

    身為窮查理，從來不知道富安娜是怎麼理財的，他還花了點時間來了解比較流行的投資理論，感到比較傳奇的是投資大師彼得?林奇，創造了PEG估值法，PE是市盈率，跟增長率結合起來，就是PEG，在他退休前，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獲得超常回報的。1977年至1990年，在彼得?林奇管理麥哲倫基金的13年間，基金規模大幅擴增，由2000萬美元成長至140億美元。

    可惜，他退休之後就公開了PEG估值法，現在在華爾街都爛大街了。

    黃格隨便想了想，覺得股票應該還會受到行業周期的影響，應該在PEG的基礎上加入Industry，所以，他自創了PEGI估值法，再花點錢買諮詢公司的行業報告，為盜火基金寫影子法幣區塊鏈的工作之餘，他就完善自己的PEGI估值法。

    他對買跑車、買名表、名酒之類的消費毫無興趣，反而對錢生錢有點興趣，當然，僅僅是一點點興趣，用來消遣百無聊賴的時光，有時候精力不濟的時候，寫代碼效率低，用研究PEGI放鬆一下大腦，轉換一下思路，挺好的。

第36章何苦





    對兩個情網蜘蛛的約見，黃格一直從晚春拖到了初夏，這兩個蜘蛛精竟然聯袂來劍橋鎮，他再也拖不下去了。既然是一起來，那就說明……發生了什麼事，他準備一起見，準備好了一切。

    他沒有國際駕照，打了個的士，來到一家擁有巨大包間的西餐廳，環境很好，他穿了一套正裝，看上去像是來面試的。

    也是，到底兩個蜘蛛精哪個會錄取他，或者都嫌棄他，或者都錄取……算了，別這麼打算，樂觀的人運氣都好不到哪兒去，偉大的斯多亞主義。

    看她們的表情，黃格猜想，她們應該已經“知道彼此的存在”了。

    也好，攤牌也是一種解脫。

    還是林夏心直口快，一見面就嘟囔：“腳踩兩隻船的渣渣……”

    “我請客。”黃格只好用無關痛癢的好處來打點尷尬氣氛。

    點了菜之後，唐紫玉一聲嘆息：“原來你倆早就好了，卻裝作若無其事，要不然我也不會……”

    黃格有點小驚訝：“你們……為什麼相安無事？不會已經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了吧？”

    林夏沒好氣道：“才不會呢，患難見真情，我們的感情不是你這種渣渣所能想像的，現在我們就是來聯手懲罰你來的。”

    其實已經大吵了一場，不過，林夏不願意讓黃格知道這些，唐紫玉也會保密的。

    黃格攤攤手：“你們把事情都知道，那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了，我想不出還能怎麼樣。”

    唐紫玉：“那你打算怎麼辦？”

    黃格：“你們的好閨蜜劉花，讓我娶林夏。”

    “什麼？！”唐紫玉大吃一驚。

    林夏：“……為什麼？”

    黃格：“她說，林夏容易受傷害，既然你倆都是她的好朋友，她覺得有義務把總體傷害指數降到最低，她還蠻理性的。”

    唐紫玉：“可惡！”

    林夏：“那你自己呢？怎麼想？”

    黃格：“我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不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辦法。”

    林夏：“說！”

    唐紫玉：“別賣關子了好不好？渣渣。”

    黃格：“我娶劉花吧。”

    林夏和唐紫玉都把飲料噴了。

    心直口快的林夏反而沉默了，唐紫玉過了陣子說：“這主意倒挺有意思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林夏：“人家劉花就一定會看得上你？”

    黃格笑了：“林大小姐，你這話就太孩子氣了，劉花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孩子氣，容易生氣容易開心。你兩個大美女都把我當成香餑餑，劉花還會看不上我？”

    林夏和唐紫玉都驚悚道：“香餑餑！去死吧你！”

    林夏甚至把手中飲料做出了潑出去的預備姿勢，讓黃格心驚膽戰。

    還好，服務員來圓場，開始上菜了。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問題是無解的，唐紫玉甚至想換換腦子，問：“你在美國干些啥？”

    黃格：“謝謝關心。封閉開發，內容保密，客戶保密，反正賺了不少錢了，哦，那個，堆垛單車賣出了一單專利授權，收入了50萬美金，我的蠍獅設計總算解了燃眉之急，不用破產了。”

    唐紫玉：“蠍獅設計還在幫我研究加鹽技術嗎？”

    黃格：“這個……暫停了，因為我打死也想不通，為什麼連使用微軟AI模塊也不靈了，難道我當初用的是不一樣的版本？差別會這麼大？”這倒是一個思路，可以遵循這個思路調查下去。

    唐紫玉：“可惜了，我還以為你這麼厲害，看來……有不少意外才讓你搞出讓訊飛的人吃驚的加鹽技術，好吧，我太高看你了，其實你也沒那麼厲害。對不起，我只崇拜很厲害的男人，所以……我宣布，放棄你了。”

    黃格眨眨眼：“啥意思？”

    唐紫玉：“笨！就是我退出啊，你跟林夏好唄，如果她還看得上你的話。”

    林夏：“不要，我不要嗟來之食。”

    這話也太傷人了，黃格不由得一陣嘆息。

    唐紫玉：“你看，我跟劉花都看好你們，祝你們幸福吧。別矯情了。林夏比較重感情，我呢……就無所謂了，三條腿兒的青蛙難找，三條腿兒的男人俯拾皆是。OK?”

    林夏：“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裡苦，我才不要這樣的勝利，我發誓，你不找到你的三條腿兒男人，絕不跟這個渣渣言歸於好。”她用纖細的食指對準渣渣，如是說。

    唐紫玉：“何苦？”

    黃格：“就是，何苦？”

    林夏：“就這麼定了，不要攔著我，我也不攔著你，快點找哦，你這麼白，我看著都喜歡，男人更加瘋狂，是不是？”她看了一眼渣渣。

    渣渣無辜到不敢說話。

    唐紫玉心中暗嘆，她知道，林夏心中是高興的，簡直溢於言表，這孩子，藏不住心事。她只說：“只是你哥那一關還得過，他知道我跟黃格好過，我當時沒想到你們在一起，一不小心就讓你哥知道了。”

    林夏：“我哥？”確實，她老哥一直是她追尋愛情的一個障礙物，林冬一直希望林夏會嫁給迷戀她的33級精英怪家族的關瀾，那個除了家世，沒有一點比得上黃格的傢伙。

    黃格：“現在，雪豹手機已經估值50億美金了，是不是跟關瀾可以平起平坐了？”

    林夏：“恐怕……”

    唐紫玉：“那是不同維度的比較，關家掌握的資源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黃格：“為什麼關瀾會迷戀你？除了長得漂亮，你還做過什麼事兒？”

    林夏狠狠瞪了他一眼。

    黃格委屈道：“雖然你真的很漂亮，但是，如果關瀾真的是精英怪，那應該有很多美女追逐才對，我根本不懂，難道僅僅是因為喜歡你任性？男人的面子？這麼說，你還真的不能嫁給他，可能他並不是真的愛你。”

    林夏嘟囔道：“我不可能看上他，那個人，從頭到腳都討厭。他腦子有坑，完全get不到我喜歡的、厭惡的一切，可能是大少爺做久了，被奉承得不知道自己是誰。”

    黃格打趣道：“你倆挺像的，其實……哎！”桌下已經被林夏踢了一腳。

    他和林夏開始有說有笑，林夏偶爾抬頭，發現唐紫玉低著頭，眼睛紅紅的。

    唐紫玉率先告辭。

    林夏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下，我們姐妹間會生出嫌隙，都怪你。”

    黃格：“都怪我。”

    跟林夏相處，應該學會把責任都攬到身上。這點，他早就知道了，可惜，愚蠢的智人，還是離不開外表崇拜。心甘情願來做美人奴。

    林夏罵道：“言不由衷……唉，那個，我老哥怎麼辦？怎麼對付？”

    黃格：“你老哥，意志非常堅定，認准的事情不會變，而且，才幹突出，甚至在我之上，我可不一定能率領團隊研發出雪豹手機，銷量還這麼可觀，比錘子還強了。第二輪融資之後，大股東被削弱，你老哥的話語權就更強了，不管是誰話事，都要拉攏他。”

    林夏：“你對他評價很高，他對你評價也很高，你們應該是最好的朋友。”

    黃格：“我……我總說不相信愛情，可惜……總是失敗，我意志力還不能跟你老哥相比。你老哥只做不說，早就不信愛情、朋友，卻從來不說，真是人狠話不多。”

    林夏把軟軟的手掌放在黃格的手背，溫柔道：“我才不想你變成這種人，你要一直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兩隻手交纏在一起，黃格最終還是被紅蜘蛛捉在網中央。

    可憐蟲，不知所謂的可憐蟲，還想要用自己的“刀子嘴”親吻紅蜘蛛。紅蜘蛛的紅唇亮晶晶閃著油光，這場景很美艷。

    “噫！吃飯不要這樣，好噁心！”紅蜘蛛堅決拒絕了可憐蟲的冒犯。

    既然解決了可憐蟲的歸屬權問題，黃格決定回國繼續封閉開發，跟林夏一起回去，他們上飛機的時候都是手牽手的，一副戀姦情熱的樣子。

    黃格以為自己的感情生活回到了正軌，沒想到剛剛下飛機，林夏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阿諾……我忘了一件事兒，我竟然沒懲罰瞞著我出軌的渣渣，真是失誤啊！”

    這鈍感力，胖胖的劉花也遠遠不如，黃格差點兒失笑。

    林夏惱道：“笑什麼？我是認真的，必須懲罰！”

    黃格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再怎麼懲罰，也比不過陷落兩張情網更加嚴重，真是太痛苦了。

    “不理你了！真的。”劉花來接她，沒有帶上黃格，林夏就招呼劉花走了，把黃格晾在停車場。

    後來，林夏還發了條短信：“別來找我，記住我對紫玉的承諾，她沒找到男朋友，我也不理睬你。”

    黃格呆呆的看著這條短信，如在夢中。

    回到蠍獅設計公司的辦公室，這兒已經多了一個女生，坐在前台的位置。

    “先生有什麼事？”女生問。

    女生挺漂亮的，好像在哪兒見過，黃格拼命回憶。

    女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哦……讓我想想，啊！在紅樹林資本，你是北大青鳥的……”女生露出曖昧笑容。

    黃格：“哦，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去年，他帶著他的意識網絡的主意到處尋找投資的時候遇見過被嘲笑過的某個女職員，居然這麼巧，來到他這個小廟來工作。

    女生：“你不會是……黃格吧？我們的老闆。”

    黃格微笑道：“你終於聯想起來了，不錯，我就是這家公司老闆。”

    女生臉一紅：“真的沒想到……”

    黃格：“紅樹林資本是好公司啊，怎麼辭職了？”

    女生：“個人原因。”

    黃格：“哦，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胡青黛。如果你說的是英文名的話，我是安娜。”她說。

    黃格微笑道：“還是中文名好聽，青黛，辛苦你了，我們公司是小廟，沒什麼資源，也沒什麼錢，所以……行政事務全部拜託你了，財務、HR、前台、保洁……”

    胡青黛：“保洁？”

    黃格趕緊改口：“保洁可以請鐘點工，平時大家自己注意衛生就OK了。”

    這時候，總經理餘風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對黃格諂媚地笑道： “黃總回來了，美國之行還順利吧？”

    黃格：“還行。”當然是相當不錯了，都賺了150萬美金了，甚至都打起了理財的主意，以前都懶得理。能不能給公司的員工發工資，就靠理財了，咳咳，這樣的公司也是夠了。

    餘風：“我想也是，加拿大做成了一筆好買賣，是一個很好的開始。G20都來一套，就有1000萬美金了，這年頭，實體經濟不好乾，能賺1000萬美金的A股上市公司有幾家？”

    其實帳不能這麼算，但是當著胡青黛的面兒，總不能落了面子，黃格只好頻頻點頭，一副隨時跑路的無良老闆的樣子。

    餘風把話題扯到胡青黛身上，說：“老闆，你看我招募的胡小姐怎麼樣？先別論工作能力，這形象，哇塞了。”

    黃格板著臉，對余風說：“餘風同志，總經理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是小廟小公司，請個大媽來做行政工作就可以了，你怎麼能請胡小姐這麼年輕漂亮的？由奢入儉難啊。”

    餘風擠眉弄眼，低聲說：“胡小姐覺得我們這兒的待遇挺合適的……”其實是非常低，才5000塊錢，不僅要有財務方面的經驗，還要兼顧別的行政工作，小小的肩膀，擔負著三座大山般的職責。

    胡青黛：“我喜歡創業公司，氛圍好，沒有辦公室政治，還有期權！等公司做大，我就財務自由了。”這是異想天開吧，肯定是餘風忽悠胡青黛的，黃格從來沒想過上市，他只想做個快快樂樂、簡簡單單的專利販子、設計方案販子。

    無良老闆不能揭露殘酷真相，只能露齣戲精般的微笑，而且這笑容越來越真誠了，令人心暖。

    公司也並非只有他們三個人，還有一大堆的實習生呢，因為無良老闆準備利用無知大學生的廉價勞動力來生產大量的數據，主要是讓他們收集跟智能合約的合約相關的東西，凡是可能的合約的關鍵字，都需要，整天讓他們玩模擬簽訂合約的遊戲。

    整個公司，除了黃格一個人，都不知道這些數據用來幹麼，但說是跟區塊鏈有關，他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其實黃格自己也不太清楚具體要怎麼幹，所以才招收廉價的實習生產生數據。

    這件事兒，在他去美國賺到錢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常識鏈，跟合約有關的常識，希望智能合約可以跟常識鏈結合，黃格一廂情願地認定，只有在出神的時候他才這麼認為，清醒之時，恐怕自己也不怎麼相信。

    這個不確定的未來，如同紅神在火焰展示的未來的影子。

第38章低調奢華





    一個JAVA培訓班的同學功成名就，在世界500強當了一個小頭目，志得意滿，召集一次同學會，因為他經常在朋友圈嘚瑟，所以大家都知道討好小頭目有利於自己的職場晉升，所以聚集了十好幾個同學。

    黃格則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低調奢華有內涵是他的人生準則。正所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旦嚷嚷起來，奢華就失去了它的矜持。連自己開了個小公司，都沒幾個同學知道。

    小頭目的名字叫朱強，曾經被起了個外號叫豬堅強，當然，隨著人家職場高歌猛進，現在這個外號已經沒有人樂意叫了。

    朱強特意叫上了黃格，因為他曾經是老師最喜歡最看好的學生嘛，朱強很想知道黃格現在混的怎麼樣，尤其是他知道黃格開了小公司，說是有整整三名全職員工呢。

    黃格打趣道：“三個員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個是董事長我，還有一個總經理，還有一個財務經理。”

    剛剛到露天停車場，黃格的低調奢華有內涵立刻就破相了，因為他開的車居然被同學看到了。今天開的豪車不是他那個灰色的卡羅拉雙擎，那肯定沒什麼激動人心的，而是……一輛300萬買來的全新的賓利歐陸硬頂跑車。

    為什麼要買這麼高調的牌子？不是說對跑車沒興趣嗎？對，他是沒興趣，但是想起林夏曾經贈送他MODEL3示愛，示愛的時候總不能低調吧？所以，他準備送林夏賓利跑車，有樣學樣。

    林夏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居然以單身期間拒絕任何礼物為由選擇拒絕，這樣，黃格就只好自己開了，本來他想開卡羅拉來的，但天不遂人願，他們公司的三大精英之一的總經理要藉卡羅拉用，黃格只能冒著低調奢華破相的風險開這個車來聚會，果然，剛剛一來就破相了。

    同學趙某：“哇……黃……格，你這是鬧哪出？怎麼開這麼好的車？你中彩了？雙色球還是大樂透？”

    同學錢某：“雙色球頭獎才1000萬，你不會花了一半來買賓利吧？這也太奢侈了，為什麼不買房？可以賣兩套了，還是市中心。500萬的房子已經很好了。”

    趙某：“我還是支持買跑車的，買一套房自己住就可以了，買輛好車，都有了，一樣貴，專注於生活質量，這車拉出去找小姐，嘖嘖…… ”

    錢某：“去你二大爺的！開賓利還找小姐，為什麼不約免費的？還更加衛生、純潔。”

    聚會組織者朱強同學震驚地問黃格：“是真的中了彩票嗎？”

    黃格哈哈一笑：“沒有，這是別人的車。”這話其實沒錯，遲早是要送給林夏的，因為是紅色的，如果是自己用，肯定不會買這麼風騷的顏色。

    不過，跑車配紅色一點兒都不違和，法拉利的標誌性顏色就是紅色，不論男女，開紅色的跑車都不違和，除非是粉紅色的。

    朱強同學終於暗中鬆了口氣，原來是別人的，我說呢……不過，能藉來賓利跑車，而且是全新的，那也不錯了，面子挺大的。

    趙某：“活久見了，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當然！”聚會的目的就是聯絡感情，怎麼能拒絕同學呢？黃格很爽快地同意了趙某的請求。

    趙某人在駕駛艙里左看看右看看，冷不丁隨手拿起行駛證瞅了瞅，奇道：“咦？為什麼車主的名字是黃格？不是說這是別人的車嗎？”

    黃格：“……我幫別人買的。”

    趙某：“不會吧？還有這種人？自己買車寫別人的名字？”

    黃格：“當然有，這世上奇葩的事情層出不窮，大家都見多了。”

    所有人都很狐疑。

    大家終於從對賓利的興趣上，回到了餐桌上，啤酒擺滿了一桌，十幾個程序員培訓班的同學高朋滿座。誰說程序員就沒女朋友？其實好幾個同學都帶著女朋友來的呢，而且還挺不賴的長相。

    餐桌上歡聲笑語，時不時還有黃格的賓利傳說，甚至把朱強滿嘴世界500強的辦公室政治緋聞的那些風頭蓋了下去。

    大家對黃格那麼感興趣，終於，朱強忍不住打探：“黃格，當年你那麼多奇思妙想，有實現了的嗎？”

    黃格雙手一攤：“都沒實現。”

    大家哄堂大笑。朱強心滿意足了。

    趙某提議：“很多奇思妙想都很有趣的誒，大家還記得其中的一些嗎？”

    錢某：“我記得一個，說什麼把拼多多和網易嚴選結合起來的電商模式，叫嚴拼拼，笑死了，這戲謔的名字我到現在還記得，哈哈！”

    朱強：“這想法是不錯，但是重運營，一般人是做不來的。”

    趙某：“創業就是注定艱難的，得有衝勁，我倒是想做，可惜沒人願意投資，朱老闆願不願意？”

    朱強：“大家願意集資來創業嗎？我現在年薪30萬，不願意放棄工作，要不，我出資10萬，大家也出一點，黃格混的好的，應該出多點，也出10萬？”

    “可以啊，把計劃拿出來，說服大家，大家出錢的話，我也出。”黃格很爽快，10萬塊錢，就當是聯絡感情了。

    趙某：“當初黃格怎麼說來著？某些商品幾十年來都沒什麼技術進步，大家花的錢都是冤枉錢，比如牙膏。自從高露潔發明含氟牙膏以來，幾乎就沒怎麼進展，所以，高價買所謂的好牙膏，全都是扯淡，浪費，主打這樣的商品，給客戶提高最基本的質量保證，大量批發某種含氟牙膏，就可以低價賣出去，不忽悠，給客戶省錢。我們就應該做一款牙膏的團購。”

    “還有，無印良品的平底內褲，材料和設計特別舒服，就是貴的要死，我們找代工廠訂做一批一模一樣的，打上我們嚴拼拼自營的招牌，也可以操作一波。”

    “還有轉基因大豆油，性價比最高的食用油，破除愚昧，不要買那些黑乎乎的所謂濃香型的奇奇怪怪的油，都是收智商稅的。”

    黃格：“我好像說的是轉基因菜籽油……菜籽油在敲除了濃香基因之後，更健康，那些濃香是不健康的，在中國卻當成賣點，在美國，那是農產品公司專門把濃香的基因敲除的。菜籽油的健康油脂含量比大豆油高一點，健康程度直追地中海液體黃金：橄欖油。卻便宜多了。”

    在場最看好的一個程序員的女友：“這些都好亂啊，有沒有一個清晰的脈絡？”

    黃格忍不住多說了：“脈絡很清晰啊，就是選出真正的符合科學道理的超省錢的商品，比網易嚴選強，網易嚴選經常賣 那些沒用的保健品的，什麼膠原蛋白，什麼島國酵素。所謂的島國酵素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局，不要說你是在正規的島國專賣店購買的，就算是島國首相親手遞給你的，或者是高麗總統親手遞給你的高麗參，都是大忽悠，在我心中跟拼夕夕沒什麼區別，甚至更邪惡，因為冤枉錢花的更多。我們嚴拼拼才是真正的良心企業。”

    朱強不服氣：“為什麼你選擇的就是一定符合科學的呢？”

    黃格：“當然不是我選的，我們從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世界衛生組織、歐盟委員會等機構找來相關的指導，說的是食物，內褲什麼的，我就不敢說自己的選擇一定是科學的了。”

    他根本就不能說服別人，在這十幾個同學內部，大家都很難達成共識。女生還在信誓旦旦，自己使用的某某護膚品一定是有效的，親身驗證。而在黃格眼中，以面膜、膠原蛋白為典型的護膚方案都是扯幾把淡的。

    他現在已經很懷疑自己的所謂“共識鏈”能不能真的變成現實，也許，共識並不是真正的科學，多數人的投票，很可能是智慧的陷阱呢。

第39章駭客





    辦公室。

    黃格坐在黑暗中，把開燈進來的總經理餘風嚇了一跳。

    餘風看了一眼桌上的一支空啤酒瓶，問：“借酒澆愁？”

    黃格：“愁更愁。”

    餘風在黃格的對面坐了下來，深深陷進沙發之中：“那個……為啥愁？”

    黃格：“工作也愁，生活也愁。我想跟微軟的人商量，能不能讓我再試試某個版本的AI模塊，找了好幾個人，當初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個個眉開眼笑，現在形同陌路，求人也沒用，所以，愁。”

    餘風：“正常，這才是講究的公司，你都不在微軟了，當然不能用他們的內部AI，還某個版本呢……生活呢？”

    黃格：“生活……不太想告訴你。”

    餘風：“那我也知道，你不是有兩個女朋友嗎？肯定會出事兒的。”他自以為了然於心。

    黃格：“不，這事兒已經解決了，但是，別的事兒又接踵而來。林夏問我借了50萬去'創業'。”

    餘風：“這有什麼？300萬的車都準備送給人家了，狗大戶。”

    黃格：“她會個屁創業啊，我懷疑她拿去給她的前任做生意。”

    餘風：“哈？！那個，就不太好了。陪你喝一杯！”本來黃格已經停止了喝酒，被他這麼一鬧，又開了一瓶兒。

    黃格：“……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有兩個女朋友？”

    餘風：“咳咳……這個，其實，你跟唐小姐接吻，我看見了。只不過沒揭穿你們而已，你們臉紅紅的那次。”

    黃格：“也只能是那次，唉，其實我也想到了。這沒什麼，算然傷了她的心，但總算過去了，我們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場意外。斯多亞主義討厭意外。”

    餘風：“愛情本身就不符合斯多亞主義，當然，你跟林小姐應該是得了夫人又賺錢，她家世那麼好，你是高攀了。現在她比較人性，等你們結婚了，她也沒有那麼年輕了，自然就會收斂的。到時候你就知道家世好的好處了，有什麼問題，都能找到親友解決，別人想動你，也要考慮到你老婆家的勢力。”

    黃格：“結婚……我還沒見過她父親，不敢，肯定會反對的，連我的朋友，她老哥都反對，我還去見老爺子？豈不是找不自在？既然她看得起我這個窮小子，當然也會念念不忘當年的窮小子，唉，我這也算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餘風：“是啊，你是窮小子，開賓利跑車的窮小子。這可真窮啊……噗！”他自己笑噴了。

    黃格：“在你面前，我永遠是那個習慣住在城中村握手樓的窮小子，這身份讓我時刻提醒自己，每天好好想想曾經做流浪藝術家的黃格，還有一個做過保洁小哥的好朋友。我們都曾經赤條條，一無所有。智人本來除了智慧，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就不怕失去，就少了很多煩惱。”

    餘風：“對啊，你看你，有了一個喜歡窮小子的富家女，煩惱來了吧？林小姐可真是漂亮啊……想起她的樣子我就患上失語症，對你嫉妒得無以復加。”

    黃格：“謝謝。那個，你招來的胡小姐也很不錯。”

    餘風：“她又不是我的，經常問我老闆的事情，估計是想攀你的高枝。她可不知道她的競爭對手林小姐是那麼強大的。”

    黃格：“我知道你喜歡胡小姐，你約她出去玩兒唄，開賓利去。”

    餘風：“這……不好吧？”

    黃格：“誰叫你喜歡的是虛榮的女生？女生都虛榮，林 也一樣，只不過她被寵壞了而已，我看過她小時候的照片，我的媽呀，小時候的林夏更加萌，誰見了都想捧在手心怕化了。”

    餘風：“你也變成愚蠢的智人了，感情用事，眼睛指揮大腦。”

    黃格：“現在是消費型社會，人活的比較隨性，如果是倖存型社會，那智人就會真正運用他們的智慧了。現在的社會，如果你要刻意追求倖存型人格，當然是……太難了。當倖存不再是奢侈品，如果不隨性一把，如果不感情用事，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餘風：“說得很有道理，走一個，為了感情用事。為了你的林小姐。”

    黃格：“走一個，為了你的胡小姐。”

    喝完一杯，黃格說：“公司準備搬家，你幫我去找個寫字樓，跟現在的差不多大，便宜點的。”

    餘風：“哦，也是，差不多了。而且，你跟唐小姐……”

    黃格：“咳咳！”

    餘風：“了解，不說了。”

    智人不但是感情用事的動物，還是社交的動物，跟餘風這麼一交心，黃格的心情就好多了。心情一好，他甚至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案，不太光彩，但是總算是一個方案。

    Hololens已經廣泛使用了他開發的小指頭輸入法，當然，已經被改成“微軟手指輸入法”，他試了試，因為他離開輸入法團隊如此匆忙，用來調試的一段代碼還留在源代碼裡面，黃格很容易通過這段代碼入侵Hololens，如果是微軟內部正在使用，就可以通過這個，入侵微軟的相關服務器。

    由於微軟幾乎所有的源代碼都保存在一個系統中，看看能不能找到辦法下載AI模塊。毫無疑問，作為昂貴的、最先進的科技邊緣設備，Hololens跟微軟的AI模塊結合得非常緊密。

    在英語語境裡，黑客跟程序員本來就幾乎是一個詞兒，比如著名創投公司YC創始人的那本書，就叫《黑客與畫家》。說實在的，黃格不認為程序員跟畫家有什麼相關性，程序員大量試錯的特質根本就不是畫家的草稿可以比擬，不是一個數量級。

    畫家可以任意想像，放飛自我，黑客……但凡有一點瑕疵，程序就不會成功運行。

    總而言之，黃格走上了黑客的不歸路，此黑客，不是程序員的那種。駭客？

    黃格自我測試了一下酒精對他判斷力的影響，然後帶著一絲醉意開車回家。

    洗澡，睡覺。

    美軍為飛行員開發了一種快速入眠方案，放鬆心靈的窗戶眼睛，讓這個佔據人類70%信息接收的設備消融在黑夜中，放鬆面部肌肉，人類的表情是交流的工具，不但能影響別人，更能影響自我，面部肌肉的放鬆能夠傳到全身，提綱挈領。放鬆肩部，從你最疲勞的那隻手開始，比如：右手。

    大腿也疲勞了，放鬆，徹底的放鬆，跟睡眠狀態十分接近的放鬆，會幫助你真的進入睡眠。據說經過6週的訓練，90%+的飛行員都能在兩分鐘內睡著。

    黃格這個入眠困難的人，偶爾也用用這招，今夜效果還行，居然真的兩分鐘就睡著了。幸福的紅塵夢中人。夢中，他夢見自己成了史無前例的為所欲為的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