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異能大明星 作者:毛概哥哥 (連載中)

 
X50151Z 2018-11-4 11:18: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4 23079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章 吃雪糕

  馬哲倚在牆邊快要睡著了,然後聽到下邊彷彿有人在爭吵,一個激靈,馬上跑到窗子邊往下望去,下午的廣場太陽很大的亮,沒有幾個人的空曠,卻是幾個小孩在廣場處嬉戲叫喚,頓時讓馬哲失望不已,心頭大罵這些花幫的,早上九點多就打完了,到現在都下午四點鐘了還沒叫人過來報仇,還要讓老子等!讓老子連覺都睡不好,下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就要跑過來看一眼。媽的!黑社會就是黑社會,一點效率都沒有!

  馬哲煩躁的走來走去,早上運動太多累得要死,還不能午睡,中午都是隨便吃點東西的,都是為了等這些****!馬哲恨恨的想,媽的,你們再不來老子走了,讓你們白忙一場!

  然後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傻,真的,真傻,他擔心花幫的會回來報仇,找不到他的話會把忠信大廈裡邊的東西砸了洩憤,卻沒有想到,花幫早把忠信大廈當作他們的了,又怎麼會砸自己的東西?他靠了自己一下,越想自己越傻,然後袋子裡的手機震動起來,馬哲掏出來一看,是覃曉璇的:馬哲,我們今天晚上在2T-103上大課,你來嗎?

  公管一共只有兩個班,有時候會分開上,有時候會一起上,馬哲和覃曉璇約好,如果兩個班一起上,然後馬哲又沒課的話就陪覃曉璇一起上課,晚上馬哲一般沒課,因此覃曉璇會發短信問一句。

  馬哲心裡正鬱悶呢,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去!幫我佔座,挑後邊一些的位置。

  覃曉璇馬上回了:好!

  馬哲坐車回到學校,吃了飯洗了澡,穿了衣服拿著本英語四級單詞書就準備奔出宿舍了,偉哥拿著小鏡子一邊擠青春痘一邊從廁所出來,見他又要出去以為他又去上自習,在一邊道:「****,又像狗一樣去教室看書呀?」

  大家住在一起大半年了,大家都知道偉哥嘴賤,也不和他計較,馬哲坐在凳子上一邊穿鞋一邊回了一句:「去泡妞!」

  偉哥很奇怪的問:「你還沒被甩呀?」馬上被馬哲白了一眼。

  老葉在這時「彭」的一聲撞開門,他穿著髒髒的球衣,一頭的大汗,小白臉肉肉的紅紅的還有點髒,頭髮濕濕的東一團西一團,顯然剛剛踢完球回來,一邊衝進來一邊道:「讓讓,我小小。」

  偉哥連忙讓開了,馬哲穿好鞋,站起來試了試,剛要和他道別,老葉已經黑著臉,一臉崩潰的跑出來,對著偉哥吼道:「我靠!偉哥你大便又沒沖水!我靠!第幾次了!我靠!」

  馬哲很囧的望著偉哥,偉哥尷尬得要死,放下鏡子尷尬的笑著:「哈哈,哈哈哈,又沒沖水了哦,哈哈,哈哈哈」

  馬哲上教室的時候,花幫的正糾集了三四百人手持棍棒凶神惡煞的聚集在忠信大廈,四處找尋著那個黑衣左羅,一來他們找人確實需要時間,二來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大白天裡出現在鬧市區,因此挑在晚上七八點,天完全黑了,大部分的警察都不在了,這才過來。只是來到了以後才發現自己真傻,真的,忠信大廈的亮化設施基本上沒有搞起來,整個廣場和大樓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樓靠近大門的地方亮了燈,這麼一來讓花幫的人都崩潰了,如果馬哲不自己出來,這三四百人要在沒有電梯和燈光的43層大樓裡找一個人,想想都讓人發瘋。

  帶隊的是負責新區的一個堂主,姓楊名祖強,長得有些瘦的精悍,個子不高,頭髮短短的,脖子連接肩膀處有一道長長的淺淺的傷疤,從後邊的脖子處拉下來,想想都讓人可怕,這一刀再砍得深一點即使整個頭顱不被砍下來那也會割斷脖子部位的經脈,不死也殘廢。手下都叫他強哥,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老子命都丟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砍人販毒什麼都敢幹,這才當上了堂主,他一看這樣的一個情形也犯難了,叫人到樓下破口大罵,但是由於不知道馬哲的名字,罵起來不免氣勢不足,只能是********的亂叫,馬哲又不在,幾個保安把門打開,報了警以後躲在保安室裡邊看電視,也不理他們。所以他們叫得雖大聲卻沒有任何回音,連花幫的幫眾都湊在一起吹牛抽煙打屁,一點也沒有找人尋仇的氣氛。

  花幫的幾個人罵了一下越罵越鬱悶,警察又開著車子警惕的在路邊看著,他們也不敢太衝動,只好傻坐在那裡一邊抽煙喂蚊子一邊等馬哲吃了飯或者洗澡完了過來,拍著蚊子的啪啪聲不絕於耳,讓人更加的煩躁,卻不知馬哲此刻正和覃曉璇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裡,吹著空調,十分舒適愜意的說著悄悄話。

  覃曉璇占的位置在倒數第二排,她的左手邊是林幽草,右邊是馬哲,剛洗了頭的長髮還有些濕的垂下來,在燈光下濕亮濕亮的,下身穿著長長的淡藍色牛仔褲,坐著的大腿圓圓鼓鼓的讓人很是想模一把,上身穿著白色的薄薄的有些透明的短袖絲衫,只在胸部的地方有些厚的將胸圍掩起來,胳膊肩膀的肌膚都透了出來,淡淡的粉紅的肉肉的,這樣朦朧的暴露最是性感。馬哲坐在她的旁邊,撲鼻的濃郁的覃曉璇的身體的氣息,卻是淡淡的芳香,她的白白的軟軟的胳膊擺在課桌上,在上臂處有一點被蚊子叮的紅腫,卻更顯得她的胳膊的皮膚的雪白細膩。從側面看去,臉部卻是無比柔和的曲線,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起伏,卻是很動人的彎曲揚起,在燈光下沒有任何的瑕疵的有如白玉雕成。

  這樣美麗的少女就坐在馬哲這個長相平凡的男人的身邊,連馬哲都忍不住沒事的不時就把身子側過去,很貼著她的臉的和她小聲的說話,說完了以後又有些得意的偷偷四處張望了一下,欣賞別的男生很是嫉妒很憤怒的眼神。覃曉璇也不是愛學習的好學生,上課也愛開小差,也會悄悄側過來和他說話,然後兩人低頭枕著胳膊的咯咯咯咯的小聲的嬉笑。

  覃曉璇這樣的不顧形象的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群愛慕她的男生面前竊竊私語,然後很開心的歡笑,這樣一副場景怎麼不讓這些可憐的男生心碎?那眉眼的風情,那主動貼過去的很近的動作,怎麼看也不像是沒有私情的普通朋友,大家心碎了,流淚了。

  一直以來,覃曉璇雖然很美麗,但是她像小妹妹一樣的性格讓她在所有男生心中都有很大的好感,她不高傲,不介意別人親近她開她玩笑,她總是很開心很讓人愛護的樣子,連女生中她的人緣也是最好的,在認識她的所有的男生中,她就像是個天使,應該是屬於大家的,只是今天,他們心中的天使卻要被人奪走了,就像心中一直喜歡的東西要離開自己一樣空蕩蕩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馬哲注意到坐在不遠處的和張恆在一起的瘋哥也往這裡望來,他的厚厚的眼睛反光的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神,只是覃曉璇被馬哲擋著,而且也不在意他,所以兩人還是旁若無人的在下邊搞小動作。

  這時候長得還行,比較有氣質的年紀比較輕的男教授起來提問題了。只是這個問題稍微有些難,問了三個人都沒能答滿意。馬哲看到覃曉璇頭低得都要觸到課桌了,根本不敢和老師的眼睛對視,知道她肯定不懂的,暗暗好笑。

  今天的晚上有些熱,那老師走近空調了一些,然後道:「有沒有人起來答的?答對我請他吃雪糕!有沒有?主動站起來的?」

  馬哲推了覃曉璇一下:「哎,覃曉璇,有雪糕吃,快起來答!」

  覃曉璇根本就不敢抬頭,微側著臉對馬哲道:「你還不低下頭,等會他點你起來答你就死了!」

  馬哲一聽,果然很可怕,自己連題目問的什麼意思都不懂,被點起來不丟臉死了呀?連忙低下頭,又偷眼望了一下那老師,那老師正望過來,炯炯有神又飽含期待的眼神讓馬哲的心都停止了跳動,我靠!我是跑龍套的呀!老師!

  「沒人答嗎?我點名了!答對我請他吃雪糕。」

  馬哲小聲的帶著哭音的對覃曉璇道:「我完了,他正望著我,我要被點了!」覃曉璇又是焦急又是好笑,很同情的望了他一眼:「我一會請你吃雪糕,補償你。」

  馬哲都要認命了,那老師終於點名了:「林幽草,你來答一下這個問題。」

  兩個不認真的同學長長出了口氣,都要虛脫了,林幽草在覃曉璇旁邊站了起來,她顯然是那種很愛學習很受老師歡迎的學生,三兩下就讓老師很滿意,微笑著讓她坐下。

  下課鈴響起,那老師說了句下課,然後對林幽草笑道:「走吧,吃雪糕。」林幽草羞澀的對著望過來的同學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跟著老師出去了。

  馬哲笑道:「想不到林幽草同學學習成績這麼好,覃曉璇,你不要整天光顧著玩,每天要多看書!」

  覃曉璇皺了一下鼻子:「我哪裡整天光顧著玩?」

  馬哲看到周圍的人都望著他們,終於想起要幹正事了:「你看,大家都看我們,你要裝得很委屈的被我欺負的樣子才行,這樣瘋哥才會恨我。」他卻沒有想到,覃曉璇不用裝瘋哥就很恨他了,不僅是瘋哥恨他,整間教室的男生都恨他。

  覃曉璇變化了一下臉色,苦著臉,說哭不像哭,說恨不是恨,就是把嘴巴眼睛鼻子都擠在一塊而已,看得馬哲只想哭,這哪裡是委屈?簡直就是便秘嘛?但是他是不敢這麼說的,只好道:「你想像一下,你想要睡覺,但是我硬要你去逛街的情景。」

  馬哲最痛恨這種事了,但是沒想到覃曉璇一臉的茫然,讓馬哲無從措手的無奈。

  兩人談談笑笑,很快上課鈴響起,那老師走進來了,林幽草跟在他的身後,提著很大一袋的雪糕。那老師說:「大家要謝謝林幽草同學,我說要請她吃雪糕,她一定要大家一起吃她才吃。」

  整間教室都沸騰了,大家紛紛鼓掌叫好。

  這中間只有馬哲一個人呆若木雞,整個人都被擊倒了:「老師,我是跑龍套的,你不要玩我了!」一想到整間教室的人都吃雪糕,就他一個外來人乾坐的樣子,馬哲就覺得自己要瘋掉了。「啊啊啊啊!」他在心裡發狂的吶喊:「老師,你上課就上嘛!吃什麼雪糕!我崩潰了!啊啊啊啊!」

  林幽草提著袋子一個個分發雪糕,分到覃曉璇這裡的時候,想要給馬哲一根,但是馬哲都要哭了,連連搖頭,全班的人都在看著她發呢?如果他拿了,還不被人鄙視得要死呀!

  林幽草歉然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發雪糕了,覃曉璇撕開自己的雪糕,笑著:「有雪糕吃哦!」馬哲低下頭當作沒有看到的樣子,他只希望這噩夢般的時刻早點過去,馬哲寧願面對一萬的花幫流氓,也不願意面對這樣尷尬的場景。

  這一刻,不用看也知道,所有人肯定早就發現他不是這個班的學生了,然後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一個個都在望著他的很得意的吃著雪糕,這樣的場景,馬哲這樣的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的人也受不了了,還是在覃曉璇這個大美女面前。

  在大家的心中,他也許是個很傻的****吧!

  馬哲想,最糗的事就是這個了吧,我的人生。

  我永遠都忘不了今天了,但是真想永遠也記不起來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覃曉璇輕輕的推了他一下,馬哲心如死灰,兩眼空白的慢慢的扭過去,

  覃曉璇眨了眨眼睛,手一伸,把撥開的白白亮亮的雪糕遞給他:「給你吃!」

  馬哲抬頭望著她,她的臉上蕩漾著很純很美的笑容,眉毛彎彎的翹起,眼睛像黑色的寶石一般亮得動人。馬哲心裡湧起一股熱流,突然間就迷醉在這這一刻得溫柔之中了。

  這樣美麗的女孩的笑容耀眼得讓他有那一刻得失神。

  有這樣的美女這樣的把自己的雪糕讓給他吃,其他人的想法又有什麼關係?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他,但是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美女對他好,那也就夠了,讓他幸福得無法承擔了。

  這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馬哲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閃過這樣一個詞:幸福。很突然,很朦朧就這樣的出現在他的腦中。

  天堂是什麼呢?也許就在這奶白的雪糕的甜甜的味道裡,也許是在這樣有些悶熱的夜晚的教室,一個美女捏著雪糕伸到你的面前望著你笑的笑容裡。

  馬哲覺得自己就站在天堂邊上,輕輕的呼吸就能聞到天堂的花香。

  他低下頭,故作無奈的笑了笑,掩飾自己眼中要湧出的淚光,接過雪糕,用紙袋包著,輕輕一折,帶著冰屑亂飛的折成了兩半。他把有棍把的半截遞給覃曉璇,很開心很溫柔的笑著:「我們兩個分著吃。」

  覃曉璇很甜很甜的笑著,從來沒有一個人的笑容能夠如此甜美的讓人從舌頭甜到心底的最深處,她笑著捏著馬哲的手指的接過了半截雪糕。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小心的添著雪糕。

  在這一刻,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了。

  馬哲突然想,覃曉璇裝不裝委屈有什麼關係呢?他會用生命去保護她,誰敢對她壞他馬哲就和他拚命!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一章 周渺渺的疑惑

  馬哲趕到藝術學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四十了,他也說不准周緲緲今晚是不是會來,如果他知道周緲緲的電話的話一定會告訴她這幾天不要出來亂跑了,按理說馬哲不過打了幾十個人,並沒有把花幫逼到絕路,花幫不會狗急跳牆要對周緲緲下手,綁架一個億萬富翁的女兒對於一個半公開的幫派來說實在是非常愚蠢的事,但是這些瘋子的思維誰也說不準,因此馬哲也不敢肯定他們就不會對周緲緲下手,周緲緲還是有點危險的。

  在學院的門口看到周緲緲的黃色的轎車的時候,馬哲心裡卻是泛起淡淡的憂傷,為了自己。自從聽到那天周緲緲和胡賓的對話以後他心裡就為周緲緲不信任他感到難過,每當想起來的時候就像一根一直在的針很輕很深的鑽進心裡,讓他止不住的憂傷痛苦。

  琴房裡叮叮咚咚的響著琴聲,這琴聲如此的熟悉,簡直要印到馬哲的心裡似的,《c小調第四鋼琴奏鳴曲》!自從《藍色多瑙河》事件以後,周緲緲都沒再彈過這首曲子了,而是改著彈文藝晚會的演出曲目《梅花三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今晚又彈起了這首曲子。

  周緲緲其實是偷跑出來的,中午的時候就有警察來到他們家問話了,畢竟如果直接到凱信公司問話對凱信公司的聲譽不免造成很大的影響。只是家裡突然出現了警察,讓周緲緲忍不住擔心焦急起來,她偷偷的躲在樓上聽了一下,卻是有個黑衣左羅跑到了忠信大廈把花幫的人揍了一頓,打傷了三十六個人,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了,警察的壓力也很大,然後希望周凱能夠提供這個黑衣左羅的消息。

  但是周凱也是一頭霧水,叫來保鏢隊長,把所有保鏢都叫過來給警察問話。隨後市公安局長也打來電話,讓周凱協助調查,然後現在花幫群情激憤,他沒事就不要再亂跑,他會派些警察到家裡來保護周凱。周凱這才有些擔心,不理在一邊記筆錄的警察,上了樓找周緲緲。周緲緲出生不久她母親就去世了,父親也沒有再婚,父女倆和周緲緲的小姨一起相依為命,周凱和她小姨都把周緲緲愛到骨子裡了,把周緲緲當公主一樣養著,自然不敢讓她受一點的傷害。

  周緲緲聽著父親簡單的通報了一下左羅事件,心裡撲騰撲騰的跳得很快,她忍不住道:「爸,你真的沒有派人去打他們嗎?」

  周凱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哪個英雄好漢,一個人十幾分鐘就把三十六個花幫的流氓打折了手腳,雖然很解氣,只是有點意氣用事了,光打人有什麼用?

  周緲緲望著父親的有些削瘦然後有著皺紋的臉,頭髮已經有些花白,這時候笑起來眉毛都展開了,笑容很深邃很含蓄,這兩天他總是皺著眉頭,突然的笑起來,讓她整個人都心安了許多。她也笑著道:「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厲害。」心裡卻是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個紙鶴男,沒有任何理由的,突然就想起他了:兩個人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他知道了自己家裡的事,然後想幫著自己?

  這樣的想法讓她整個人都熱起來,心跳的劇烈讓她的臉興奮的紅撲撲的,哪個少女不希望有這樣一個英雄愛著自己呢?本事很大,然後深深愛著自己,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和歹徒搏鬥,這樣的一個人,想想都讓人快樂得暈眩。

  雖然這樣的猜想簡直有如幻想一般,但是周緲緲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是願意的相信。

  她抓著父親的手,問道:「那個人長得怎樣?」

  周凱望著她,微微笑了笑:「怎麼?你認識?」他望著周緲緲的永遠還是孩子的臉,心裡有些感慨,雖然時不時的會取笑她,讓她帶個男生回家,但是現在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突然主動的打聽一個男人的情況了,突然就有種孩子大了,然後要離開自己的傷感。

  周緲緲搖了搖頭:「我又沒見過他怎麼認識?」想了想又道:「爸,我想,我想去看看他。」

  周凱馬上嚴肅的道:「不行!你這幾天都得乖乖的在家!哪兒都不許去!聽到了沒有!」

  周緲緲對自己的父親卻半點不害怕,聽他說得嚴肅,也就隨便點了一下頭,只是她的心思周凱怎麼不知道?一整天都派人盯著周緲緲,不讓她亂跑。周緲緲只好躲在屋子裡彈琴,但是心裡裝了事又怎麼能投入進去。

  誰知道到了晚上八點半,花幫的人在忠信大廈外邊鬧了一陣,鬧不出什麼來,自然心裡不甘,決定轉換陣地,要圍堵凱信公司。凱信公司所處的地方不比忠信大廈,簡直就是在市中心,這麼幾百號人凶神惡煞的聚集在那裡,連市長都驚動了,馬上找市公安局長問話,公安局長又打電話來叫周凱馬上過去開會。周凱一接到通知,急急忙忙就帶了保鏢走了,走到半路才想起周緲緲一個人在家所有保鏢傭人都管不住她,可千萬不要跑出去了,馬上打電話給她小姨讓她看住周緲緲,但是這時候周緲緲也已經在半路上了。

  周緲緲一腔熱情,不顧一切的跑過來,只想著左羅為了她都能一個人的面對花幫,她又怎麼能害怕危險的不來見他一面?她畢竟還是個愛幻想和做夢的單純的少女,這樣的浪漫的衝動和念頭驅使她不顧一切也要跑來學校!

  只是來了以後在孤零零的琴房裡坐了一會,單調的琴房,外邊一片的漆黑,隔壁琴房的琴聲,這樣無比熟悉的睜開眼睛就是的地方讓她一下子就理智起來,情緒穩定下來以後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因為她完全就是一廂情願的認為紙鶴男就是左羅,這才跑過來,萬一她一問,紙鶴男說不是,這可如何是好。

  她患得患失的坐了一下,然後隨手彈了一曲練習曲,明快的節奏讓她的心情也放鬆下來了,心裡不由的笑起自己的傻來,即使紙鶴男是左羅那又怎樣呢?自己喜歡他嗎?愛他嗎?周緲緲想到愛的時候,突然就有些害怕了,自己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自己的脾氣自己是知道的,有些任性,然後對什麼事都不知道的冷淡,追求完美的不會寬容別人,根本就不知道怎樣和一個要成為自己的戀人的人相處,他為什麼會喜歡我?他又會容忍我嗎?我該怎麼做呢?

  這樣的想法又讓她想要離開這裡,只是辛辛苦苦的來到這裡,總要問一下才心安的。周緲緲坐在凳子上胡思亂想了一下,又站起來向外張望,望著黑黑的影影綽綽的黑暗的圍牆和荒地的輪廓,心裡也便陷入難以言喻的感傷之中。

  馬哲來到的時候,周緲緲正在彈著《c小調第四鋼琴奏鳴曲》,馬哲坐在圍牆上,望著周緲緲的入神彈琴的身影,燈光將她的影子淡淡的投在窗外的矮矮的夜來香上,來回晃動的腦袋的影子即使有些畸形卻依然的讓人覺得淒涼的美麗,很冷清的婉轉的音樂讓馬哲心裡一陣陣的恍惚,馬哲就這樣的在一片夜空的微涼中有些癡迷了。

  一個少年一動不動的坐在圍牆上,一個美麗的少女穿著長長的白色的裙子背對他的入神的彈琴,很深很靜的夜晚,連黑夜也將所有的情感吞噬了,這樣的一副畫卷會是怎樣的一種單純和絢麗?

  周緲緲的琴聲停止了,馬哲就這樣的望著她的不動的影子,心裡一陣陣的疲憊,他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然後看著周緲緲很慢很輕的轉過頭來,背著她的燈光讓她的身子的輪廓朦朧的亮著,只是臉部也在陰影之中模模糊糊的美麗,兩隻明亮的眼睛就像黑色的寶石般無論何時何地的閃爍著。她很美,即使這樣的陰影中,但是在這樣孤單的琴房裡,這裡就是她的花園,她就是這裡的所有美麗的鮮花的主人。這樣美麗的女孩望著自己,馬哲的心也比平時跳動得要迅速了。

  周緲緲終於看到了紙鶴男,他坐在一片黑暗中,靜靜的坐著,整個身子都融入了黑暗之中,只有一雙眼睛很溫柔很哀傷的望著自己,周緲緲在那一瞬間連呼吸也停止了,只是心跳的劇烈讓她靜靜的坐著也感到身體的輕顫。

  雖然她沒見過紙鶴男,也沒看過他的眼睛,但是就在她觸及他的眼神的一瞬間,她明白了,這個人就是紙鶴男,這樣溫柔的眼神,讓她整個身體都要暖和起來的眼神,只有他才會有的!

  這就是紙鶴男,一直的愛著自己的人,神神秘秘的人!自己不時的牽掛的人!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在黑暗中望著對方,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心中都害怕,害怕自己動一動,對方就消失了。這樣的對視讓兩人心裡都說不出的愉悅,讓兩人都不忍心去破壞,對方的眼裡充滿了甜蜜的陷阱,鑽進去就不捨得出來了。

  周緲緲終於回過神來,她的心裡一陣陣的激動,站了起來,走到窗子邊,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在黑夜裡格外的刺耳,周緲緲站在窗邊,努力的望著馬哲,只是這樣的距離和黑暗卻怎麼也看不清楚,周緲緲道:「你是誰?」

  馬哲並沒有打算告訴周緲緲他是誰,靜靜的搖了搖頭。周緲緲心裡焦急,忍不住又道:「今天,忠信大廈有個人打傷了花幫的人,是你嗎?」

  馬哲望著周緲緲在燈光的背影中依然美麗窈窕的身影,心中突然就暖和起來了:她一直在等我,就連彈的曲子都是在等我,她的心中其實還是有我的。

  這樣的想法讓馬哲高興起來,他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純情的處男,很容易就被自己喜歡的女孩的一句話,一個眼神振奮起來了。

  只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承認,不能讓她為你擔心。承認了以後雖然周緲緲會對自己很有好感,但是也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在這裡等他,為了看他一眼,問他一句話,而是應該在家裡,被保鏢保護著。

  馬哲搖了搖頭,翻身下了牆,消失在黑暗的牆的那一面。

  周緲緲的車上依然的貼著一隻紙鶴,上邊寫著:那人不是我。這幾天好好的呆在家,別來學校了,有危險。

  周緲緲和紙鶴男的第一次面對面,就這樣很不圓滿的結束了。

  周緲緲心裡說不出的失望,不是因為紙鶴男不是左羅,而是因為他的明顯的逃避的態度,周緲緲不知怎的更肯定紙鶴男就是左羅了,她有些賭氣的對著黑暗道:「我就是要來!我每天都來!」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二章 大戰八極拳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馬哲打著呵欠來到了忠信大廈,還沒走到就聽到了嘈雜聲,就像在菜市場一樣的吵鬧聲很遠的傳來,馬哲還沒反應過來,走近看了一下,嚇了一跳:我靠,沒有六七百人!

  黑壓壓的一堆人聚集在忠信大廈的廣場,高低不整,只是見到人頭。東一堆西一堆,站著坐著躺著的,吹牛嬉戲打鬧的,練拳的抽煙的打牌的吃早餐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而且穿得亂七八糟,花花綠綠,襯衣短褲T恤,雜亂不堪,一點都沒有香港大片裡整齊的黑西裝的樣子,簡直比小學生做早操還亂,讓人一看就覺得像地痞流氓,周圍遠遠的站著一些圍觀者,多是附近的大叔大嬸,穿著睡衣,拿著扇子,很有興致的拿著小板凳坐在馬路對面,對著這裡指指點點。兩輛警車停在那裡,警察也不敢下來,只是在車裡小心的看著。

  強哥和兩個親信正在最靠近忠信大廈的台階處,有人從附近借來了小凳子和小桌子給他們三人吃粉。強哥的衣服穿得倒整齊,還人摸狗樣的,只是兩個手下吃粉放多了辣椒,全身的汗,把上衣脫了,放在椅子上,露出精壯的肌肉,桌上放著兩把用報紙團團包起的長刀,在這麼多人面前,在戰場的最前沿如此裝逼的吃粉,實在是太瀟灑了。

  一同吃飯的兩個手下左邊一個姓田,叫田海,八極拳傳人,個子不高,有些鼻炎的不停的流著鼻涕,右邊一個叫黃黃,曾經是合浦幫的一個大頭目,合浦幫被剿滅了以後就逃到了GK市,加入了花幫,這兩人都是強哥的得力助手,深得強哥的信任,三人旁若無人的吃著粉,卻是一點也不擔心黑衣左羅會過來。

  昨天他們的行動已經被市裡邊彈壓了下來,上頭也命令他們不得再生事,等候花幫的高層和凱信公司進行談判,由凱信公司對花幫進行賠償。只是這樣的命令讓強哥不免覺得窩囊了一些,自己的36個弟兄被人家一個人不到半個小時就消滅乾淨了,自己還要忍氣吞聲,簡直就是沒用到了極點。因此他雖然表面上答應不再惹事,但是還是召集了自己的弟兄來到了忠信大廈。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看到這麼多的對手還會出現的,只要馬哲不出現,那麼強哥也就有理由說了:不是自己窩囊怕了黑衣左羅,而是他被嚇得不敢出現了,這樣一來也就有面子了。

  他們的想法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的是馬哲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所以馬哲還是一身黑衣左羅的出現在了忠信大廈的前邊!

  任何人,站在六七百個亡命之徒的對面,面對著堆擠著滿滿的廣場上黑壓壓的人,望著他們一張張全都一樣的沒有情感的臉,像是要衝天而起的殺氣,只要是知道害怕的人都會在那一瞬間被這樣的一副冰冷的情景所震懾。

  只是馬哲的臉上一樣的沒有感情,他就這樣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背後是淡黃的白的無比巨大的忠信大廈,前面是像扇形一樣環開的廣闊的天地,清晨的有些朝霞的陽光從很是狹窄的高樓大廈之間穿過,照在對面的街道上,天地間彷彿都在一下子被馬哲身上的黑衣映得黯淡的昏黑了,死一般的安靜在馬哲出現的那一刻就這樣從他的身上流過然後刷過此刻每一個人的身上。

  馬哲望著這些人,有些遠的只是覺得在自己腳下的是會動的五顏六色的石頭,對方望向這裡的凌厲的眼神在他眼裡不過是有些涼的晨風,他從腰間掏出了雙節棍,然後用雙節棍指著坐在那裡的有些呆滯的強哥,突然的吼道:

  「花幫的!給我滾!滾!」

  沒有人能想過一個人的聲音能夠這樣巨大的震撼,就像驚雷一般的衝擊著花幫的每一個人的心中,就在一瞬間點燃了他們的怒火!他們是誰?是花幫?整個GK市的主人,王者,從來也沒有人敢這樣對著如此多的花幫幫眾說出這麼囂張的話,就彷彿自己的夢中情人被人強暴了一般,所有花幫的幫眾的頭腦嗡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馬哲揮舞著雙節棍衝了下來,吼著:「垃圾們!人渣們!給我滾!」

  花幫的人終於醒悟了,無數的人用著顫抖的聲音吼道:「殺!殺呀!」

  在那一刻再也沒有任何的理智,沒有命令,所有的聲音都是只有自己嗓子裡迸出的喊殺聲,他們一個個抽出了用報紙包著的別在腰間的棍棒長刀,撕開報紙,揮舞著也朝著馬哲衝了過去!

  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堆螞蟻在無數的巨大的積木之中朝著一個方向蠕動,又像是狂風掃過,向忠信大廈扇起無數的顆粒。

  在人群最前端的強哥注定要為自己的囂張和愚蠢付出代價了,今天以後他將要成為整個GK市的笑柄了。

  馬哲站在上邊,一眼就看中了強哥這麼另類的一張桌子,紅黑紅黑的圓圓的矮矮的桌子就在台階前邊,很是醒目,所以他也是朝著桌子衝去的,而所有的花幫幫眾在下邊看著馬哲高高的衝下來,一瞬間頭腦發熱,也不多想,從腰間抽出棍棒長刀,一起迎著馬哲衝去,於是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強哥這張桌子上!

  站在靠前的自然知道這裡坐的是強哥,衝上來的時候會主動讓過,但是後邊的就完全看不到強哥在哪了,眼中只有高高的衝下來的馬哲,於是一個個以一往無前的氣勢衝向強哥。本來如果強哥也往前衝,那麼即使被馬哲打一下也不會有太重的後果,但是他見到馬哲衝下來的時候,卻也被馬哲激怒了,只是他自己做了幾年老大,已經習慣了不帶武器,於是只想讓自己的手下衝上去把馬哲砍成肉醬,因此不僅不往前衝,還退後了幾步。

  幾百人朝著一個點衝過來,強哥還得意的望著馬哲,等著看馬哲被砍死的時候,卻不知道身後黑壓壓的一片人正往他這裡衝過來!猛然的被一個人從後背狠狠的撞過來!強哥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後背都要被撞斷了一般的疼痛,一個踉蹌,向前衝了幾步,差點沒有摔倒!他大怒剛要轉身罵人,又是一個人撞了過來,強哥被撞得沖飛了出去,但總算他身手不錯,兩手一撐,把身子撐住了,還沒等他用手撐起來,又有一個人撞了過來!強哥再也撐不住了,被撞翻在地,他大叫:「我靠!」回過頭來,卻在一瞬間臉色嚇得慘白!

  無數的人,數不清的腳就在自己的面前,眼前什麼都沒有,只有無數的腳,長腳毛的,穿襪子的,光著腳板的,無數的腳,就像濃密的森林一樣遮天蔽日,踏在地上發出「啪!啪!啪!啪!」的聲響,濺起了細細的灰塵,一切都是這樣的清晰和緩慢,時間就這樣的停止了。

  無數的人踩著強哥的身體衝上去,有些人還被絆了一下,對這個絆了自己的東西罵罵咧咧,卻沒有想過,掌握著GK市八個區之一,手下有上千幫眾,把持花幫四分之一收入來源,從十六歲開始加入花幫,殺人販毒無惡不作的青花堂堂主楊組強就這樣在他們的腳下惡貫滿盈了。

  他沒有死在法警的槍下,沒有死在對頭的刀下,也沒有平安的老死在床上,卻因為要裝逼的吃粉死在了自己手下的腳下。

  人生總是充滿意外,讓人措手不及。

  此刻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強哥的死亡,戰鬥才剛剛開始。

  田海和黃黃在第一時間就從桌上抓起了長刀,用力一抖,捲著的報紙一下子就被甩了出來,兩人揮舞著長刀朝前衝去!只是兩人是上台階,馬哲是下台階,很快馬哲就衝到了兩人的面前,兩人不再前衝,田海手中的長刀舞得如同一層銀色的光幕,護住上半身,另一邊黃黃卻是不要命的一刀刀砍過來,全是衝著馬哲的脖子和胸口要害部位,刀勢凌厲,馬哲只要被刀劃上一下不死也是重傷!

  兩人一守一攻,配合起來卻是默契非常,田海雖然是守勢,但是他的刀法卻是守中帶攻,隨時可以由守轉攻,而黃黃的刀法卻是以命換命,死中求活,完全不要防守。這樣的配合往往讓對手無從下手,只能不住躲避,只是他們今天碰到的是個非人類,黃黃的刀法雖然凌厲,看在馬哲眼裡卻也是刀刀分明,並不甚快,馬哲手腕輕抖,手中的雙節棍旋轉著迎著黃黃的長刀貼了上去,在刀棍相交的一瞬間,將長刀絞住,黃黃的刀勢頓時止住!

  黃黃和田海完全沒有想到馬哲在一交手的瞬間就破了他的攻擊,馬哲卻已一腳踢在黃黃的大腿上,黃黃悶哼一聲,站立不穩的俯面趴了下去,馬哲大喝一聲:「滾!」再起一腳踢在他的胸口,把他踢得整個人翻了起來,然後順著樓梯滾了下去,一路磕磕碰碰倒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動彈不得!

  田海大驚失色,手中的刀舞得更急,完全就是防守,將許多攻擊的後手都收起不用,只等下邊的人衝上來一起將馬哲幹掉。馬哲卻是一聲不響的將雙節棍一甩,像燈光四射飛舞,只是淡淡的一層光暈,田海根本看不出他這雙節棍要落在何處,卻覺得手腕麻木了一般的劇痛,馬哲的雙節棍穿過了他的刀幕,擊在了他的手腕上。

  田海一臉恐懼和不可思議,盯著自己的手腕,眼睜睜的看著馬哲的雙節棍打了個旋,落在他的手關節處,田海只覺得手臂不可思議的自動抽搐了幾下,馬哲的雙節棍只一瞬間就將他的手骨擊斷了三截,他整個手臂從此就廢掉了!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三章 花幫三傑

  花幫的幫眾前仆後繼的朝著馬哲衝過來,呼喊聲鋪天蓋地的迎面淹沒過來,馬哲的眼前就是一個個的揮舞著長刀棍棒的人,面色有些昏暗的模模糊糊,像一堵很厚很高的牆坍塌了一般向他倒下來!

  對面圍觀的人都臉色發白的站起來,從那裡看過來看到的是馬哲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然後花幫的人就像蝗蟲一般的湧過去,一層又一層的將他掩蓋了。只要想想如果是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景,那種要將人的神經斬碎的恐懼就讓人止不住的顫抖。

  警車上的警察也推開車門下來了,目瞪口呆的抓著車門,望著前方的打鬥的幾百人。他們也沒想到馬哲今天會出現,打鬥會如此突如其來的發生了。整個派出所的民警不到26人,刑警不過12個人,現在來了6個,這6個警察望著幾百個發狂了的花幫幫眾,一時間都沒有了思維,只是想著:「太無法無天!太無法無天!」

  花幫雖然一直以來在GK市都是橫行霸道,但是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察眼皮底下發生如此大規模的械鬥,實在是近三年來沒有發生過的事。看到花幫如此囂張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湧起無盡的憤怒,這樣公然的藐視政府的權威,花幫的日子恐怕到頭了。

  此刻周紅榕、吳東、陸那三人並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他們這幾年苦心孤詣的經營著花幫,行事越來越低調,意圖漸漸的洗白,但是對於一個底子就是流氓罪犯的黑幫,要完全的讓他們棄惡從善,做個好人實在是件逆天的事,何況花幫所開辦的公司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洗錢用的,帳面的盈利都是為了把不合法收入轉為合法收入,真實的經營狀況都是在虧損,真正的收入來源還是在販毒和走私。花幫除非解散,否則永遠不可能洗白。他們幾年來的苦苦經營終於在今天宣告徹底的失敗了,被抑制了許久的花幫的本性被馬哲一個人所挑起,在今天終於爆發了出來。

  出來混總要還的,人性在墮落以後要自我救贖其實是需要大智慧和大毅力的。

  他們利用人性中的貪婪和暴戾將人引入墮落,現在又想讓自己的幫眾拋棄這些回歸平凡,注定是要失敗的。

  馬哲一臉的平靜,有些稚嫩的臉龐也崩得像石頭一樣,眼中只是淡淡的映著一個個在他看來都一樣的人,模模糊糊的沒有面容,沒有表情的拿著刀的人。他的手揮舞著雙節棍,以極快的速度敲在伸過來的揮舞著刀把的手臂上。然後將他們握刀的手骨敲碎,刀把乒乒乓乓的掉在地上!

  花幫的人一排排的圍上來,人擠得密密麻麻,只能是揮舞著大刀從上往下砍過來,否則極易傷到同伴,而且也得掌握節奏,這樣的十幾個人從前邊圍上來,刀光劃著圈的斬下實在是如同下雨一般的密集,刀光晃得馬哲的眼睛都有點花。

  只是如此多的人圍攻馬哲,實在也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其實只有馬哲正面180°的幫眾能夠砍到馬哲,不過也就七八個人,其他人只能高高的舉著刀在後邊吶喊,而且進攻的人還需掌握節奏,只要馬哲幾棍下來,打掉前方幾個人的長刀,花幫的人就陷入稍微的混亂之中,被打折了手的人要退下,後邊的人要上來,這時候都會破壞進攻的節奏,讓馬哲得以各個擊破!

  只是馬哲雖然表面上從容,但是其實也是時刻處於危險之中,他只要出手進攻了,不論多快都會有半秒一秒的停頓,或者無法改變姿勢,這樣旁邊的人就會比較容易的將刀砍在他的身上,因此他只能極快的出手,打掉一個人後馬上縮手閃避,再看準機會迅速出手,因此不僅要判斷非常準確,出手非常迅速,還要小心翼翼的躲閃招架,而躲閃是最消耗體力的,相對於花幫的人只是單調的劈砍來說,他的體力消耗是對方的三四倍,而且為了不被花幫的人前後夾擊,馬哲只有一邊打一邊迅速的後退。

  只是五六分鐘,馬哲已經漸漸的由台階處退到了忠信大廈的大門旁,後背已經濕透,頭髮粘粘的貼在額頭處,握著雙節棍的手心也全是汗水,馬哲的手臂只要大幅度的擺動就會飛濺出汗滴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隨著體力的巨大消耗,他漸漸的出現了一些險情,有好幾次都差點要被砍到了,他的精神也無法再高度的集中,這樣密集的攻擊下,出手躲避都是靠著巨大的體力消耗,每次出手攻擊得手,然後安全閃避退開,都讓馬哲有些心驚肉跳的慶幸。

  在下邊的人看來,馬哲就像被花幫的人不斷的推動著向後退去,短短的三四十米的台階,一路退下了三四十個花幫的幫眾,都是被馬哲打傷的。只是花幫的攻勢卻是越來越強大,所有人都明白,當花幫的人停止了前進的時候,也就是馬哲身亡的時候!

  馬哲退到大門的時候,感覺到花幫的人一下子加大了攻擊的力度,有些幫眾已經繞過馬哲,想要堵住忠信大廈的大門,把馬哲的退路截斷。其實這時候馬哲如果要轉身逃跑,憑著他的速度,那是沒有人能追上的。但是他卻不能退,他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這時候如果他退了,花幫的人一哄而散,那麼今天的事也就這麼算了,他就相當於敗了一陣,明天還得來,而且明天說不定會更難。因此他一定要堅持,堅持到警察大規模出動,把這些花幫的人都逮起來不可!

  他一瞥之間見到有花幫的正衝進忠信大廈的大門,正推著門要把門關上,馬哲立刻轉身,一閃身閃進了大廳裡,花幫的幫眾一起發生喊,歡呼著,也跟著衝了進來!遠遠的看去,就像那門裡有著極大的吸力將所有人都迅速的吸了進去,整個廣場就在這一刻又恢復了冷冷清清的空曠,只是大廈裡傳出的巨大的回音的喊殺聲卻更是驚心動魄了。

  人們漸漸的從各個角落裡出來了,慢慢的圍攏過來,指著大廈議論紛紛。幾個大叔大嬸指著那些看熱鬧的警察破口大罵,新區剛剛開發,住了許多外來人口,和當地的年輕人時常爆發衝突,治安一直就亂,這裡賭博吸毒的人員眾多,而這些警察對此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竟然在大白天發生幾百規模的械鬥,而警察就這樣的眼睜睜的看著,一點作用都沒有,實在讓人氣憤。如果這樣的情況多發生幾次,GK市哪裡還敢住人?又有誰敢來這裡投資?

  那些警察被罵得面色赤紅,羞愧不已。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他們,這麼幾百人的械鬥,6個警察也完全沒有辦法,而且還不敢開槍,開槍了以後這些歹徒反過來砍死他們,轉身就逃那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花幫的人就敢這麼幹。當下有幾個警察在向圍觀的人解釋,有些人向市局求援,說明情況,並建議出動武警部隊。

  這時候花幫的退下來的人終於發現強哥被踩死了,還能動的人都圍過來,呆呆的望著整個人軟綿綿的抱著身子,蜷曲在地上的強哥,他的身上,腦袋上全是腳印,裸露的肌膚已經發白,脖子,耳朵的地方都被踩破了流出了血,整個手臂軟軟的搭下來。所有人都害怕得發抖,強哥竟然是被他們這些人踩死的!

  田海忍著劇痛,上前去推開強哥的屍體,強哥睜大著一雙眼睛,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機,鼻子眼睛嘴巴裡都流出血來,肯定已經死掉了。田海茫然了,不知道是該害怕還是覺得悲傷,只是看著強哥的屍體,日頭照過來,晃得他的腦袋一陣陣的暈眩,兩眼發黑。

  他顫抖的拿出手機,撥響了他們的老大陸那的手機。

  此刻的陸那正在和周紅榕,吳東一起在「雲頂」吃早茶,三人都是傳統的GH省人,GH省遠離經濟中心,這裡的人原來大多是農民,生活節奏非常的緩慢,早上10點前喝早茶,下午三點以後喝下午茶已經成了這裡的習慣,因此三人雖然都有各自的事要忙,但是卻經常在這裡見面,一起喝早茶。

  陸那個頭一米七多,白白胖胖,他父母都是公務員,因此他也喜歡穿白襯衣,有些胖的身子將襯衣撐起,戴著一副眼睛,倒是很斯文的樣子,他要的是酸梅茶,面前擺了幾籠的小籠包。周紅榕卻有一米八,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卻依然精壯得很,頭髮短短卷卷,下巴稀稀疏疏的流著一小撮鬍子,濃眉大眼,乍一看是個很嚴肅的人,但是其實卻經常的笑。吳東一米七五左右,有些強壯,臉有點長,頭髮梳得亂七八糟,衣服彷彿是睡衣的曖昧的藍色,兩隻小眼睛喜歡低下來偷偷的瞄著美女,顯得倒是很純情。

  吳東問陸那道:「阿那!我聽說昨天你那邊的人去把周凱的公司圍了?」

  陸那吞著小籠包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一邊又去夾小籠包一邊道:「嗯,去了,我草!打傷了我的人,不圍他圍誰!不是老李打電話給我我還不願意管!草,照我說就該衝進去砸了那逼的公司!打我的人!」

  吳東皺眉道:「打傷幾個人有什麼?叫他們陪點錢就是了,我們現在要低調,你看全國各地這兩年倒下多少幫派,聽說中央最近又醞釀搞打黑專項鬥爭,你的人再不收斂,下一個被打的就是我們!你以為我們很牛?中央真的要收拾你你就是只螞蟻!」

  吳東的話陸那卻不願意聽,把筷子一甩:「我的人收斂,收斂了我們****呀?!就靠你管的那些賠錢公司?我靠!你逼那些公司每年要賠掉我30%的利潤!你知道這些錢是多少人拿命來換的?我靠!」

  吳東被陸那一罵也不敢和他爭,只是氣憤的道:「我不和你說!你懂個黑!我不把這些錢洗掉哪天被端了你連給老婆買衛生巾的錢都沒有!你不聽,不聽是吧!媽的,你被抓不要拖累我!」

  「我草!膽小鬼!」

  周紅榕連忙止住陸那繼續發飆:「叫什麼叫!媽的!一談到錢就吵!就這樣了,阿那你和那周凱說,讓他賠個五六十萬的醫藥費就放過他!要不然出門的時候小心點!」

  吳東在一邊道:「還有,他那棟大樓,賣的話兩個億,要賣快點,省得煩。」

  「靠,五六十萬夠個鳥呀,起碼也五六百萬,我陸那的手下也是隨便欺負的?還有把兇手交出來!我找人爆他菊花!我草!」

  吳東嘿嘿笑了一下:「聽說他有個女兒,長得挺靚的?」

  兩人都鄙視的望了他一眼。陸那道:「你也就三分鐘!我就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好色!」

  「我草!你的才7厘米長你怎麼不說!」

  陸那掏出手機笑罵著:「靠,你知道個鳥!」剛要找人通知周凱,電話卻已響了起來。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四章 撤退

  「喂,你是那個八級拳吧?你們的強哥呢?怎麼不是他打電話?」陸那接起電話,張口就問,心裡也有些納悶,這人怎麼這麼沒規矩,你老大都沒給我打電話你打個鳥呀。

  電話那邊響起田海的焦急的聲音:「陸總,強哥,強哥死了!」

  陸那口中的酸梅茶一下子全噴了出來,他直接拿衣袖擦去口水,大聲吼道:「什麼?小強死了?是哪個幹的!被警察殺的嗎?!」

  吳東和周紅榕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吳東有些害怕的道:「喂,誰死了?被警察殺的嗎?」

  陸那心煩的瞪了他一眼,卻不回話,只是皺著眉頭聽著田海在裡邊說話。吳東站了起來,坐立不安,怒道:「我草!叫你小心點,收斂點,你媽不聽!我草!整一個****,農民!」

  陸那根本不理他,周紅榕卻道:「阿東,你急什麼?什麼事都沒弄明白,你怕什麼?!坐下!」

  整間包廂靜悄悄的,只有陸那電話裡的模模糊糊的說話聲,唧唧喳喳的聽不清楚,吳東心煩的湊近一點,想要聽明白裡邊說些什麼,但是又怎麼能聽得清?他走出去,拉開包廂的門,對外邊的手下道:「叫他們******安靜點!」

  回來的時候卻見到陸那已經聊完電話了,一臉氣憤的把電話「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大罵:「草!我草!」

  周紅榕問道:「怎麼了?誰死了?」

  「青花堂的****強!**********逼的被自己人踩死了!」

  吳東頓時鬆了口氣,嘿的一聲笑了一下:「****,竟然被自己兄弟踩死了。呵呵。」笑了兩下覺得不對:「你不是開玩笑吧?被自己人踩死了?」

  陸那把田海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罵道:「媽的!不知道是哪個賤人!竟然敢和我花幫鬥!這次不砍死他!媽的!」

  吳東快要氣瘋了,大叫:「你媽的!不是叫你的人先靜兩天嗎?怎麼這個****又帶人跑去了?!******死了活該!我草他祖宗!」

  陸那皺眉道:「去就去了,叫什麼!我現在再帶幾百人去,我就不信今天砍不死那逼!」

  吳東氣得全身發抖,指著陸那,半天說不出話來,陸那怒道:「你指我個鳥!我把你手砍下來信不信?」

  吳東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一字一句的道:「你帶人去,帶人去給警察抓呀!你知道那****強的手下有多少人是賣過粉,殺過人的嗎?只要警察以聚眾鬥毆的罪名把他們抓了,只要警察裡邊有人想搞我們,用刑一逼,賣粉50克就可以把你槍斃,在中國你賣粉誰也救不了你!你******就是****!六七百人在鬧市拿刀砍人!你還怕警察不夠恨我們,我們死得不夠快呀!我草!」

  陸那終於知道害怕了,望了眼吳東,又望了眼周紅榕,有些嘴硬的道:「三四年前我們也經常這麼幹,也沒什麼!」

  吳東把臉貼到他的面前,憤怒的吼道:「十年前你還敢在海上拿著槍和海關的人幹,你現在敢嗎!」

  周紅榕拍著桌子道:「行了,別叫了,快點想辦法?該怎麼辦?」

  吳東揉著太陽穴坐下來,沒好氣的道:「快點叫人把那些****快跑,千萬不要被抓住,給上邊多送點錢,找人去省報,省電視台,市報,市電視台,告訴他們不能播放關於今天有關忠信大廈的新聞,希望事情不要鬧大,被政府恨上,我們也沒幾天好活了。」

  周紅榕點了點頭,示意陸那去辦,想了想又道:「忠信大廈我們就不要沾手了,還給周凱吧。再這樣下去我們總有一天要毀在這上面。媽的,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打不死的****和我們搗亂!」

  吳東苦惱的搖頭:「退不了了,為了這棟大廈,我們和銀行,法院,市裡,省裡都結在一起了,如果現在退,會得罪一大幫的人,還要賠掉一億的封口費。」

  周紅榕也苦惱的歎氣,拍著桌子道:「媽的!哪裡來的這樣一個鳥人!千萬不要落在我的手裡!」

  陸那吩咐了手下後,走進來,看到兩人歎氣,忍不住道:「我們就是現在放手,他周凱也別想把忠信大廈賣出去,GK市還是我們花幫的天下,誰敢得罪我們買?」

  吳東已經無語了,望著他道:「只要那個鳥人還在忠信大廈守著一天,我們花幫就不敢去動忠信一天,經過今天這麼一鬧,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怕了那鳥人,你說還有人不敢買嗎?」想了想,有些害怕的道:「這個鳥人那麼厲害,如果真要暗殺我們,我們不一定跑得掉。」

  兩人鄙視的望了他一眼:「你以為他是超人,現在是拍電視劇呀!暗殺!」

  周紅榕又道:「難道沒有辦法了?」

  吳東想了想:「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和周凱合作。我找到的買家願意花6.8億買下忠信大廈,我們和周凱合作,花五億買下忠信,我們轉手賣出去,然後賠掉一些,也能賺個八九千萬。」

  周紅榕倒有興趣了:「那周凱會願意嗎?我們找到的買家願意出6.8億,他找到的買家說不定願意出7.8億。」

  吳東又露出了猥褻的笑容:「嘿嘿,他不是有個女兒在海大唸書嗎?抓過來,給她拍幾張照,威脅她老頭,如果不合作就把照片傳到網上。」

  兩人又鄙視的望著他,一看就知道他在假公濟私,周紅榕道:「別亂來,都這時候了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那道:「你逼總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

  吳東雖然一開始是開玩笑的,但是現在被兩個人狠狠鄙視了一下,卻堅持了自己的意見:「我們這樣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鳥人給打怕了,那在GK市還怎麼混下去?所以我們雖然要退讓,但是也要給周凱一點教訓,不要讓他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只要讓他也讓步,讓所有人都認為不是他周凱逼著我們讓步,這樣我們面子就保住了。給周凱最好的教訓就是拿他寶貝女兒威脅他一下,他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自然不會說出去。」

  周紅榕皺著眉頭聽著吳東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理由,如何不知道他的猥瑣的心裡,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吳東這人就是膽小和好色兩個缺點讓人受不了,他也不想多聽,點了點頭:「你找人辦吧。」

  此刻的馬哲正在樓梯裡和花幫的人進行混戰,這裡的樓梯是緊急逃生通道用的,真正建好了以後會有電梯,因此這裡的樓梯並不寬敞,也就能容納五六個人並行而已,現在是進行打鬥中,也就能容納四個人一起前進,其他人只能被堵在後邊哇哇大叫,卻無法上前,馬哲一個人對付四個人倒是輕鬆了許多。

  沒有進行過任何裝潢的樓梯堆積著大量的煙塵和水泥,陽光從樓梯拐角處的窗戶中透進來,照著樓梯的灰塵飛舞,就像是無數的細小的生物,亮光向四周擴散,距離窗口越遠的地方越是昏暗,馬哲從上往下望去,遠處只是亂擺的一團,還有舉起的長刀的灰白的反光。這麼多人擠在如此狹小的樓梯之中,激起的灰塵讓人呼吸都困難了。

  馬哲打幾下就退幾步,趁著花幫的人追上來的時候卻又返回去廝殺。打折了七八個人的手臂後,他終於發現打折對方的手臂給對方造成的影響並不大,對方還是能從容的退下,於是他改踢人腿骨,馬哲趁著前方一人一刀劈下,刀勢使盡,難以變招的時候,一腳踢在他的大腿上,頓時把他踢趴下!那人措手不及,整個身子俯面倒了下去,下巴重重的撞在了樓梯上,頓時疼得大叫打滾。馬哲雙節棍架住了其他人的攻擊,又接連踢斷了兩人的腿骨,三人只能在趴在地上大叫,卻無法退後,後邊的人只好踩著他們的身子上來,卻又被馬哲踢趴下。一瞬間馬哲和對方之間趴了六七個人,堆在地上,不住大聲叫喚。

  人群之中有人大叫:「用刀扔他!」馬哲一個機靈,馬上轉身逃跑。後邊的飛刀如同雨點般追著他砸來,只是這裡靠近轉角處,馬哲轉過另半截樓梯,頓時躲開了眾人的長刀,馬哲看著長刀劃著銀光叮叮噹噹的打在牆上,然後落下,十幾把飛刀躺在地上,銀光閃閃,心裡也有些害怕。

  眾人見到馬哲被嚇跑,頓時歡呼一聲,停住了扔飛刀,又追了上來,誰知道馬哲這時候又衝下來,又踢倒了三四個人。後邊的人看著馬哲衝下來,衝到前面,自己再扔飛刀只能是砸中自己的人,不敢再扔,只好看著馬哲將前面的七八個人又踢倒,這才又開始扔飛刀,又把馬哲給嚇跑。

  到了這時候,馬哲已經踢傷敲傷七八十個人了,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誰都明白只要衝上來就是被踢傷的結果,看著躺在前邊痛苦呻吟叫喚的同伴,雖然他們個個彪悍非常,但是也不敢上前做無畏的犧牲了,只是在那裡對著馬哲破口大罵,然後讓人找老大問一下怎麼辦?

  馬哲見他們不上來進攻了也樂意趁此機會休息一下,他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也不在意多等一會。只是對方的命令很快就下來了,撤退!全部撤退!一個不剩!

  他們要逃馬哲卻不樂意了,但是讓他衝出去面對著眾人的飛刀陣馬哲也沒有這麼強悍,只能焦急的看著對方撤退,然後對他們大罵:「****!花幫的膽小鬼!沒種!垃圾!不要學烏龜縮頭!」

  只是馬哲一個人又怎麼能罵過這幾百個流氓?立馬就被眾人的口水淹沒了,只能看著他們從容離去。

  田海忍著劇痛,在大廳裡看著眾人撤出,然後不停問道:「還有沒有人?」結果讓他差點暈死:「還有二十多個受傷的走不動的留在那裡。」

  上頭的命令是全部撤退,不能留人,田海一咬牙,頂著眾人哀怨的目光叫道:「把所有人都救出來!一個不剩!」

  只是這樣把人救下來比衝上去砍馬哲要難得多,花幫又發起了一次救人攻勢,結果一個人沒有救下,反倒又躺下了二十多個人。

  這時候的樓梯間裡躺滿了人,橫七豎八的不住的呻吟,身上沾滿了灰塵,臉上黑糊糊的噁心得要死。陽光照下來卻是黑黑的大大的一團又一團,看上去彷彿躲在山洞裡的醫院一般。只是這樣悲慘的場景並沒有激起馬哲的憐憫之心,而且馬哲知道他們目的在救人以後又給他們補上一腳,讓他們兩隻腳都動不了了。

  田海把這裡的情況說了一下,陸那那邊都要瘋掉了,不停的拍桌子破口大罵,周紅榕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對陸那道:「你找幾個人過去,用槍!」

  吳東兩眼發直,嘴唇顫抖:「在,在警察面前用槍?」他覺得周紅榕都要瘋掉了,即使用了消聲器,那也會有彈痕,如果讓警察知道他們花幫竟然敢在鬧市用槍,將會完全的捅破花幫現在的身份,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們!

  吳東大叫:「等一下!先跟他談判!如果他肯放我們的弟兄,那我們放棄忠信!永遠不沾忠信!」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五章 攪局的胡賓

  馬哲興沖沖的往學院跑去,中午的時候徐微藍打電話過來通知他下午去學院外邊排練舞蹈,雖然這個消息很讓人丟臉,但是想到自己終於幫周緲緲了卻了一樁大事,馬哲還是很高興的。

  他畢竟還年輕,並不知道自己扣下的花幫幫眾會給花幫帶來多大的衝擊。由於普遍缺乏高科技的偵察裝備,當前辦案的方式還是通過口供獲取證據,因此從一個案件拖出一串案件的現象在我們國家是屢見不鮮,只是這些馬哲並不清楚,而且他還是把花幫考慮得太好了一些,認為對方既然妥協了,那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如果和花幫這樣耗下去,那麼先被拖垮的肯定是凱信公司,因此沒有多想,就將扣下的花幫手下給放了,使花幫的幫眾在武警感到之前就逃得一乾二淨了。

  他一路走來一路傻笑,當周緲緲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默默的守護她,然後為了她的笑臉而這麼努力的時候,她一定會很感動吧?到時候我就會很平淡的望著她,用我最燦爛的微笑望著她:不用感動,雖然我是冒著生命危險,雖然我忍受了寂寞和孤獨,但是只要你是快樂的,我就會滿足。馬哲想著,然後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在那一刻都為自己的癡情和無私感動了。然後想,如果這時候周緲緲撲到我的懷裡,我要不要給她一個KISS呢?馬哲想到周緲緲的出塵脫俗的瓜子臉,吹彈可破的肌膚,然後倔強的嘴唇,然後覺得那應該是個冰冷的嘴唇吧?有些薄和淡的嘴唇,小巧的卻是彷彿藏著最甜的糖果一樣的嘴唇,終於,馬哲就這樣在路上傻傻的呵呵呵呵的笑起來。

  迎面而來的兩個穿著黑色和白色紡紗短裙的女生遠遠看到了這個穿著很土的頭發起床沒有梳的挫男眼睛都快瞇起來的很猥瑣的自己在路上一路傻笑,立刻壓著自己的裙子竊竊私語的往另一條小路走去了。

  馬哲覺得很丟臉的鄙視的望著她們:「兩個小丑女!」

  馬哲又在想,一會跳舞的時候應該是聶小真和自己是舞伴吧?想到聶小真的有些成熟的動人的臉,覺得自己和聶小真確實有著隔閡,聶小真就像是小時候暗戀的隔壁家的大姐姐一樣,只是覺得她的溫柔的笑臉就像是仙女一樣的遙遠。馬哲暗暗下了決心,現在自己快要戀愛了,要對周緲緲感情專一,一會一定要對聶小真守之以禮!

  這麼一想馬哲就覺得心情更好了,興沖沖的跑到學院,見到已經來了不少的人了,卻奇怪的沒有見到聶小真。馬哲以為聶小真忘了這事,連忙打電話給聶小真,聶小真剛起床,正洗漱好,聽了馬哲的電話有些得意的笑道:「我不用參加舞蹈的排練和演出。我只是禮儀隊的。」

  馬哲頓時失望起來,然後突然又想,那誰會是我的舞伴?

  這時候文體部的副部長拍著手對眾人道:「好了,人來齊了!過來排隊!女生一排男生一排,女的在前邊!快點!快點!」

  馬哲站在男生中間,他的前面空蕩蕩的沒有人,馬哲有些尷尬的望著副部長,她也正望過來。副部長是個身材高挑,********的大三學姐,遠遠看過來還是很漂亮的,如果放下馬尾,拉直的長髮披肩垂下,喜歡穿著長裙的身材,從後邊看又有氣質,又有身材,簡直就是超級大美女,但是當你和她面對面的時候,你卻有種無法猜測她的年齡的感覺,說她二十七八有人信,但是說她三十一二也有人信,就是沒有人相信她只有二十二歲,馬哲和她站在一起覺得全身都不自在,覺得好像被老師管著似的。

  事情能有多壞,它就會有多壞,果然,馬哲的舞伴就是這個總是板著臉的,很嚴肅的大嬸。馬哲頓時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訓練簡直是暗無天日,心情一下子就從三月的晴天掉到了十二月的寒冬。

  今天第一天訓練,也就是學了七八個動作,然後稍微的走了一下位,馬哲從小到大只在幼稚園的時候跳過一曲小燕子,一點經驗也沒有,不過好在副部長大嬸對他嚴加管教,馬哲也是個比較機靈的人,表現還算比較突出。到了六點鐘大嬸也就放大家回去吃飯了,然後說時間緊,任務重,大家在私下要多加練習,今天晚上休息,明天星期六,要訓練一整天。

  馬哲心想這舞蹈真難看,打死我也不在宿舍練!

  吃完飯洗了個澡,馬哲穿上白色的襯衣和西褲,皮鞋擦得噌亮!今天是最後一次綵排,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也就是3月8日女生節(也叫婦女節)。馬哲一想到等一會就見到周緲緲了,他還是有些激動的,今天晚上就是最後的決戰!他要向周緲緲表白,然後透露自己的紙鶴男和黑衣左羅的身份!

  為了今晚上的決戰,他還用了老葉的嗜哩水,把前額的頭髮梳得一簇簇的豎起來,很是大一新生的老土,看得老葉一陣陣的鄙夷,不過幸運的是偉哥的欣賞水平和他很是相近,對馬哲讚不絕口:「啊喲!小馬,帥得非常呀!」馬哲頓時高興起來,只是偉哥馬上扭了一下屁股,微笑著道:「放個屁鼓勵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噗!」了一下,馬哲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屁的聲音能拉得這麼長,一直持續了三秒,其中起起伏伏,婉轉悠揚,很是撓人,最後還振奮了幾下,終於沉寂了下去,只是在安靜的宿舍裡彷彿餘音繞樑的讓人感覺到還是恍恍忽忽的存在。

  馬哲衝出來的時候覺得心裡悶得荒,後邊響起老葉發狂的吼聲:「偉哥!你這個臭屁蟲!滾!」此刻已經是七點半的天空昏暗,整棟樓已經稀稀落落的亮起了燈,只是這樣的稀少的燈光卻顯得宿舍樓有些沉重的昏暗,往天空看去,已經黑下來的天空薄薄的雲彩也顯得有些黯淡的厚,這樣的一副沉重的景象,頓時讓馬哲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今天不管是表演的人還是其他工作人員來的都比較齊,只是周緲緲還沒有出現,學校文藝部的副部長又來了,說了一下明天大家的輔助,特別點名表揚了馬哲,覺得他這身服裝非常到位,卻讓馬哲非常的鬱悶,什麼時候白襯衣和黑西褲竟然淪為幕後人員的統一服裝了呢?

  馬哲沒事又湊到余玄子旁邊,余玄子坐在觀眾席上無聊的發短信,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無袖的連衣群,不過領口很高,材料也不是那種********誘惑人的紗裙,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大學女生,只是余玄子這樣安靜的氣質的女生,即使穿得如此普通也是眾男生眼睛偷瞄的對象。

  馬哲裝著很神秘的樣子問余玄子:「余玄子,你們這些發獎品的互動是不是也有作弊的?就是指定了到時候由誰來參加遊戲,贏取獎品?」

  余玄子遲疑的望了他一眼,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馬哲又湊進她一些,更加小聲的道:「那你也讓我拿獎品行不行?」

  余玄子有些不舒服馬哲如此靠近她,但是還是一動不動,只是又撇了他一眼,電了他一下,嘴角輕輕的揚起,很清脆悅耳的道:「只有女生才能參加遊戲拿獎品。」

  馬哲頓時訕訕的說不出話來,然後又問:「咦,余玄子,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給我一下。」

  余玄子明顯是有些不樂意,但是馬哲臉皮這麼厚,她磨蹭了一下,終於還是給了馬哲她的號碼,馬哲很是高興,又道:「你下個星期天有時間嗎?」

  「嗯?」余玄子問道:「不知道,怎麼?」

  馬哲想好了,下星期天就是覃曉璇的長跑奪美大賽了,到時候說不定會冷場,沒有幾個男生會來參加,因此他打算拖幾個超級美女來做裁判增加點人氣,想想看,到時候,周緲緲、聶小真、余玄子等校花美女一起亮相裁判席,那該引起多大的衝動,大學裡的衝動的牲口這麼多,還怕沒有人氣?即使真的沒有人氣,馬哲也會找一些龍套來湊人數,至少要湊夠五十名參賽者才行吧?馬哲心想,然後把自己的想法和余玄子說了。

  余玄子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馬哲和她在學生會半年來幫過她不少忙,她對馬哲也不是沒有好感,只是這種好感只限於普通朋友的感情,因此馬哲有事找她幫忙,這些很正當的要求她還是願意幫的。馬哲見到余玄子還算爽快的答應了,心裡很是振奮,忍不住又道:「一會你有沒有空?我請你吃清補涼呀?」他的心思還是比較單純的,就是為了表示感謝,這才要請余玄子吃東西,但是馬哲在余玄子心目中的形象實在太差,沒有任何意外的遭到了余玄子的拒絕。

  正在這時候,周緲緲和胡賓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了舞台後,馬哲倒沒有想過周緲緲今天會來得這麼早,卻不知道老師專門通知所有演員都要早到,因此周緲緲和胡賓的同時出現讓馬哲有些措手不及。

  今天的周緲緲穿著一身貼身的無袖的黑色晚禮服,高級的面料和精緻的手工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畢現,本來就很長的美腿更顯得充滿了魔性的魅力,在燈光下,周緲緲的瓜子臉和她優雅的氣質,讓她的美麗變得彷彿雕塑一般的無暇和朦朧。馬哲看著周緲緲很平淡的樣子,而周圍的人很是愛慕和崇拜的神色,讓馬哲為周緲緲淡淡的憂傷,有誰知道這個女孩的孤獨呢?所有的美麗都在這一刻得以綻放,自然引起別人的追捧,但是又有誰會去在意周緲緲的付出呢?

  馬哲溫柔的望著周緲緲,只覺得心裡一陣的溫馨,只有自己才是懂周緲緲的。他會在每個晚上寂寞的時候一直陪著她,聽她入神的彈琴,直到她老了,白髮蒼蒼了,再也彈不動的時候。他會讓她開心,付出生命的讓她開心,然後讓她覺得這個世界永遠的有如音樂的美妙。

  因為這是個讓人憐惜的執著的女孩,她的執著讓她無比的美麗。

  指導老師在一邊很滿意的對周緲緲道:「周緲緲,你這衣服很好,beautiful!perfect!」

  周緲緲的臉上現出燦爛的模式化的微笑:「謝謝。」

  這時候胡賓也出來展示他的服裝了,上身是白色的花式襯衣,套著件黑色馬甲,下身是黑色馬褲,穿著復古的西式長靴,很像19世紀西方的貴族紳士的打扮,加上他的小白臉,讓人覺得他確實很有氣質。只是指導老師卻很囧:「胡賓,你這是什麼打扮?」

  胡賓有些得意的道:「老師,這是我今天想出的創意,你看!」說著從褲袋裡邊掏出了一塊黑布,然後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戴上了。黑色的布蒙住了他的眼睛,卻在眼睛處透出兩個孔。

  黑衣左羅!

  所有人都吃驚的望著胡賓,這,這實在,實在太雷人了!

  馬哲和周緲緲簡直就是震驚了,周緲緲目瞪口呆的望著裝深沉的胡賓,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才是左羅!那個守住了忠信大廈,逼得花幫低頭退讓的大英雄!

  馬哲也是整個人都傻了:這****!我靠!我無語!我崩潰!

  負責服裝的指導老師也崩潰了,對著胡賓吼道:「你!你!你氣死我了!你唱的是『心碎了無痕!』是庸俗的流行歌曲!你穿這樣拍歌劇呀!換!給我馬上換!我死了,我死了!我瘋了!」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六章 表白和拒絕

  今天黑衣左羅又出現在了忠信大廈,一個人面對六七百的花幫流氓,但是還是勇敢的站出來,因為他說了,忠信大廈是他守護的地方。

  幾百個流氓一起揮舞著刀棍,在高高的大廈的廣場,向他衝過來的時候,那種沖天的殺氣也許連天空也黑下來了吧?而他,拿著雙節棍,衝向這些流氓的那一刻,一定是像彗星滑過天空一樣的炫目吧。

  這樣一個人會長得怎樣呢?

  他也許不會是太英俊的,但一定是很高大的陽光,他武功高強,卻疾惡如仇,一身的黑衣,神秘而富有男子氣息,周緲緲的心中甚至浮現出他的堅毅而挺直的臉龐,他有一雙溫柔的明亮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厚厚的帶著陽光味道的嘴唇。這樣的男子形象讓周緲緲的心中充滿了幻想的興奮。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竟然長得這樣一副形象!膚淺、愛裝模作樣,然後一點也不男人的陰柔,臉上總是掛著虛假的笑容,周緲緲看著胡賓被指導老師訓得臉色變換,灰溜溜的退為後台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失望。

  如果她知道真正的黑衣左羅是馬哲這樣很土,臉皮很厚的小挫男的話,那恐怕要絕望了吧。

  馬哲並不知道周緲緲心中的幻想的,只是覺得自己要崩潰了,胡賓這個****,總是來搗亂!他這個****這樣一弄,把馬哲所有的計劃都打掉了,馬哲都快瘋掉了。

  是勇敢的繼續向周緲緲表白,還是退縮,然後再更好的機會表白?馬哲覺得這是個艱難的抉擇,馬哲直覺的覺得現在表白,有了胡賓之前的表現,很可能會失敗,但是如果現在退縮了,那麼再要鼓起勇氣就更難了。

  不論是怎樣勇敢的男生,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的時候,在表白的時候,總是膽怯的,害怕被拒絕的心情大概是所有男人的最共同的心理了。馬哲今天鼓起了最大的勇氣,在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決定了背水一戰,只是現在出現了極大的變數,他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的優勢,這樣的情況又怎麼不會讓他心裡膽怯的想要退縮?

  只是,當他看到周緲緲追著胡賓出去的時候,馬哲所有的猶豫都不見了。

  即使是被周緲緲拒絕了自己也不會放棄的吧?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如此斤斤計較了呢?如果總是想著自己的付出一定要有回報的話,那麼這樣的追求永遠不會是純真的吧。

  想著愛著周緲緲,這樣的想法一直要讓心裡抽搐的難過,像要烙印在心裡一樣的,只要她像童話裡的公主一樣永遠的快樂,這才是自己心裡最想要的回報吧。

  不論周緲緲是否拒絕他,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一直到她接受自己,哪怕到畢業了,永遠分離的時候。

  周緲緲看著胡賓的退出舞台,雖然心裡很失望,但是覺得無論如何都應該問清楚,如果他真的是黑衣左羅的話,那麼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向他道謝的。或許他只是表面的膚淺,其實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呢?周緲緲試圖說服自己,給胡賓一個機會。

  幕後其實是有給胡賓準備服裝的,但是他這幾天一直關注忠信大廈的事情,對於突然冒出的神秘黑衣左羅其實也是很佩服,因此這才有了這樣的創意,不用學校準備的服裝,而自己搞了這麼領類的裝扮。只是現在效果太差,讓他大大的丟臉了一番,在如此多的美女面前被老師罵做沒有品味,實在讓他想要發狂,於是匆匆的走向換服裝的演員休息室。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周緲緲竟然會對他的服裝感興趣,他其實也是認為黑衣左羅其實是凱信公司找來的人,周緲緲不可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又怎麼會想到周緲緲其實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的。

  被周緲緲叫住的時候,胡賓大大的吃了一驚,看著周緲緲盯著自己手中抓著的蒙布,然後又仔細的望著自己,胡賓心中止不住興奮起來:原來自己的服裝其實是很好的,只不過那白癡老師不懂欣賞。也對,我這麼絕妙的創意,一般人又怎麼會理解呢?天才在開始的時候被人誤解的呀!

  胡賓臉上浮現出了動人的微笑:來吧,周緲緲,讚美我吧,安慰我說這服裝我穿在身上特別有形吧!我會告訴你,這身服裝其實是為你準備的,只要你喜歡,那麼即使被再多的人笑話我也不在乎!

  周緲緲心裡還是失望的覺得這個胡賓其實就是個膚淺的人,她抬起頭,望著胡賓的眼睛道:「你為什麼要穿這樣的服裝?」

  胡賓心裡想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唉,像我這樣美貌和智慧並重的人又怎麼不會受到美女的歡迎呢?他笑了笑,剛要說話,後邊突然傳出了一個人的聲音:「周緲緲!」

  學校的禮堂其實是個巨大的體育館改成的,正中央是個室內籃球場,向兩邊擴展,形成一個正方形的大舞台,然後兩邊是高高的看台,因此在舞台和休息室之間存在一個比較隱蔽的通道,此刻馬哲、周緲緲、胡賓就站在通道中。

  外邊舞台上正放著巨大的音樂,所有的演員都早已換好了服裝出去了,此刻的長長的通道就只有他們三個人,有些黯淡的燈光讓這裡顯得有些陰沉,向下傾斜的狹小低矮的通道看起來有些壓抑,外邊的巨大的音樂聲經過了道道彎彎的阻隔,顯得有些遙遠的安靜,一個穿著白襯衣黑西褲的小挫男,一個性感成熟優雅的美女,一個風騷的帥哥,三人一動不動的沉默構成了一副很是黑白的相片。

  周緲緲轉過身來,望著馬哲,馬哲也正望著她。很暗的燈光從馬哲背後打過來,讓他的大半邊臉處在黑暗中,只是在黑暗中的眼睛卻是閃亮得要灼傷人一般。這樣的眼神讓周緲緲心裡不由得有些驚慌了起來,女孩的直覺讓她覺得此刻的奇怪的馬哲似乎有著她不想知道的話要說。

  馬哲用有些乾澀沙啞的聲音道:「你過來一下好嗎?」

  周緲緲猶豫了一下,終於決定還是要過去了,她其實早已經發覺馬哲喜歡她了,但是馬哲這樣的形象和她心目中的戀人的形象差別實在太大了,而且兩人沒有怎麼接觸,這樣的人周緲緲又怎麼會喜歡上?她一直以來也只把馬哲當做普通朋友而已,周緲緲決定了,就趁著這個機會和他說清楚好了。

  周緲緲點了點頭,清脆的高跟鞋有節奏的敲擊著地面,她站在了馬哲的面前,馬哲這才覺得周緲緲的美麗確實是驚心動魄的,如此近的距離的面對面,讓馬哲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是怎樣完美的臉龐,人世間的言語都無法形容的美麗呀。這樣的美麗,會有一天屬於自己嗎?

  馬哲有些生澀的笑了笑:「明天是女生節,我想送你份禮物。」

  周緲緲有些憂傷的望著馬哲,搖了搖頭,都要拒絕他了,怎麼會還要他的禮物?

  馬哲卻還是將手深入口袋,然後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將它放在自己掌心張開了。

  那是六個紙鶴,或豎或倒,雜亂的鋪在馬哲的手心,隨著馬哲的有些顫抖的手輕輕的抖動著。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可以看到紙鶴上沾滿了滑滑的反光的透明膠,還有一條條曲曲彎彎的撕開的痕跡。這樣難看的透明膠和撕扯的線痕,讓這些紙鶴看起來傷痕纍纍的醜陋。

  馬哲小心翼翼的托在手心上,然後伸到周緲緲的面前:「送給你,節日快樂。」

  那是馬哲折給周緲緲的紙鶴,後來被周緲緲一個一個的撕成了碎片,然後散落在地上。

  馬哲又將這些碎片一塊塊的揀起來,然後一個個的拼好,用透明膠貼起來,再次折成了紙鶴。現在它們靜靜的躺在馬哲的手心,已經不再有了最初折起的時候那樣流暢和讓人舒服的感覺。這樣包滿了透明膠的紙鶴,連最基本的形狀都是勉強的折成的,說不出的難看和怪異。

  只是周緲緲低著頭,望著這些紙鶴,看著它們身上的一條條歪曲醜陋的傷口,每一道都像劃在心口一樣的憂傷,像是要淹沒自己一般的莫名的傷感讓她全身都顫抖起來,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就湧了出來,心裡最最柔軟的地方就這樣被這些紙鶴給觸動了,讓她不知怎的就是想要難過的哭泣。

  這幾隻紙鶴寫著她最溫暖的時光呀。在很靜很寂寞的夜晚,有一個男生,坐在自己的窗外,只有月光的黑暗的牆上,聽著自己彈琴的陪著自己,關心著自己,愛著自己。

  她是真的為這樣的感覺暖暖的感動著,喜歡著的。

  馬哲微笑著望著她:「周緲緲,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聲音很輕很柔,彷彿就在耳邊輕輕的響起,讓周緲緲甚至懷疑馬哲是否說了這樣的話,或者自己是否聽到了。只是身體卻在一瞬間熱了起來,那是要焚燒自己一般的熱呀,讓她的耳朵眼睛和鼻子一下子都失去了知覺一般的熱。

  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睛在望著馬哲,望著馬哲的像火焰一般的溫柔的眼睛,馬哲的整個臉都在這一刻被昏暗吞噬了,模模糊糊的臉龐只有那眼睛卻是清清楚楚的明亮著,連他眼球裡的自己都是清清楚楚的。那是很溫柔很熟悉的眼睛呀!

  也不知道是多久,或許有一個小時,或許只有一秒鐘,外邊的音樂再次遙遠的傳到自己的耳中,眼前又是昏暗的通道,馬哲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梳著很挫的很土的頭髮的樣子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周緲緲突然的覺得說不出的難過和失望,她其實並沒有和馬哲,甚至紙鶴男有多少接觸,只是把馬哲當作了朋友,把紙鶴男當作了自己的知己,雖然時時的想著紙鶴男,為紙鶴男感動,但是紙鶴男彷彿只是存在自己的美好的幻想裡邊的,她在幻想裡給紙鶴男加了無數她最喜歡的色彩,但是當紙鶴男和馬哲重合的時候,她卻失望的發現,這個人其實並不是自己喜歡的人。

  她突然的覺得馬哲無比的陌生,她不知道馬哲這個人怎麼樣,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自己,不知道如何和他相處,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上他。

  周緲緲咬著嘴唇,接過了馬哲手中的紙鶴,然後抬起頭,望著馬哲欣喜若狂的臉,卻很難過很哀傷的對他道:「馬哲,謝謝。只是,你不要再等我了,不要再為我浪費時間了,好嗎?」

  她盯著馬哲的眼睛,卻看到馬哲的臉在一瞬間急劇的變化,笑容就在這一刻被扭曲成了絕望,彷彿無法統一的變換的扭曲著,他的胸口很高很高的起伏著,急促的顫抖著,那雙明亮的眼睛就在這一刻彷彿蒙上了白紗,然後很快的凝集成了水滴,集中在了眼角,閃動著要滴落出來的晃動著。

  馬哲在那一刻就這樣從天堂掉落在了地獄,他以為自己會覺得羞愧,會覺得丟臉,或許會覺得絕望,覺得痛苦,只是那一刻,卻是什麼樣的感覺都無法述說了,只是覺得眼淚就這樣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說不出的感覺讓他只想找個地方放聲哭泣!

  只是他還是低下頭,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擦去了自己的眼淚,然後笑著說:「給我個擁抱吧?周緲緲?」

  周緲緲很歉疚的望著馬哲的難過的眼神和僵硬的笑臉,心裡很是難過,但是還是搖了搖頭。

  馬哲卻笑著,走上前,然後伸出手去,很輕很緩很溫柔的擁抱住了周緲緲。他的擁抱很輕很慢,周緲緲明明可以推卻的,但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讓馬哲將自己抱在了懷裡。她在那一刻被馬哲抱著的時候,他的很輕很輕的手掌拍在自己的背上,他的整個身子彷彿在哭泣的顫抖,周緲緲就在這一刻突然的就感受到了這個男孩的像海水一樣的悲傷,也要將自己一起淹沒似的。

  馬哲輕輕的拍在周緲緲的背上,他在心裡輕輕的說著:「我愛著你呵,願意為你付出生命的愛著你呵!」

  他放開了周緲緲,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吃了你的豆腐,這個,不好意思。」

  周緲緲也搖著頭笑了笑:「你是個很好的男孩,」

  馬哲苦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周緲緲的話,他並不需要周緲緲這樣的帶著憐憫的安慰,這樣只會讓他更難過,他咳了幾咳,然後道:「我沒事,是不是到你的演出了?」

  周緲緲點了點頭,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到了,只是這裡的氣氛讓她有些難受,她的心裡亂成一團糟,也迫切的想要靜一靜。

  馬哲望向胡賓,胡賓剛才一直在看好戲,心裡高興得要死,見到馬哲終於看過來了,就要恭喜他,順便打擊他一下,誰知道看到馬哲的很是煩躁的眼神,心裡卻突然的害怕起來。

  馬哲咬著牙笑道:「啊喲,胡賓,你穿成這樣是要裝左羅嗎?」說著向他走過去。

  胡賓大驚失色:「喂,高飛,你想幹嘛?」

  「左羅很能打的,你裝左羅不能打怎麼行?我看一下你能不能打!」馬哲加快腳步走過去:老子心情不爽,你小子在一邊看戲是不是?想打擊我是不是?靠!

  胡賓焦急的道:「喂!這裡是學校,不要動粗,我叫人了!」

  馬哲才不管他,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然後不用力氣的對他拳打腳踢,胡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是抱著臉大叫:「不要打臉,不要打臉!」

  馬哲雖然很想打他臉,但是考慮他明天還要演出,放他一馬好了,於是點頭道:「好,好,你也打我呀,還手呀!」

  胡賓哪裡敢還手,連叫人都不敢,靈機一動,對周緲緲道:「周緲緲,快幫我勸勸他,快!」

  周緲緲看胡賓被打得這麼慘,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黑衣左羅,心裡鬆了一口氣,於是也勸道:「你們不要打了,住手!」

  馬哲放開了胡賓,把胡賓拉起來,摟著他的脖子道:「我們沒有打架,我們鬧著玩呢!是不是胡賓?來!陪我去喝酒!」

  胡賓哪裡敢和他單獨出去,連忙道:「我馬上就要綵排了,到我了,下次吧,下次!」

  周緲緲看了馬哲一眼,其實胡賓被不被打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她不喜歡馬哲這樣的遷怒他人。馬哲被她這樣一看,也只好放開了胡賓。胡賓立刻如脫韁的野狗一般跑向休息室去換衣服了。

  馬哲和周緲緲對視了一眼,都無言,默默的走向通道的出口。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七章 劫持周渺渺

  南方的夜晚的天空,星星看起來很近的熱鬧,這樣無聲的熱鬧,讓人心裡還算是晴朗的。很遠處的宿舍區燈火通明,遠遠的傳來偶爾的男生的叫喊。

  馬哲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抱著膝蓋坐在琴房屋頂的邊緣,背對著熱鬧的望著很遠處的荒地,在黑暗中的孤單的小樹小小的一團。

  聽著周緲緲的琴聲,馬哲心裡突然就這樣單調的覺得疲累了。

  自己以為周緲緲是寂寞的,需要有人在黑夜裡陪伴的,只是也許在周緲緲的心中其實我的做法是多此一舉的吧?也許一個人在孤獨的彈琴才是她想要的。

  我這樣的愛著她,我所做的一切,也許還比不上某個很帥的男孩,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對她燦爛的微笑,這樣更讓她感到高興和喜歡吧?

  你不過是個法學02級3班18條男生裡排名前十的帥哥,一個無數男生一樣的平凡的男生,你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也許只有一顆很純很真的愛著她的心罷了,只是這樣的感情其實是最一錢不值的吧!

  馬哲看著周緲緲提著琴譜,走出琴房,把門關上,揪著很美的晚禮裙的裙擺,高跟鞋踩在寂靜的學院的石板地上,一路走來的關著路燈,然後就這樣的漸遠的腳步聲隨著黑暗消失在眼前。

  就像要永遠走出自己的記憶和生命一樣讓馬哲難過的想要放聲哭泣。

  她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很幸福的嫁給一個她愛的男人,然後成為母親,然後白髮蒼蒼的老去,不再記得曾經有個人像白雲一樣的遠遠的靜靜的愛著她。

  自己也是一樣的吧。不能愛她的娶一個可能很好的女孩,拉著她的手過自己的一生,然後某天夢中的時候突然夢到她還是一樣美麗的對著自己很溫柔的笑,這樣只能在夢中遇到的溫柔的望著自己笑。

  這樣的想法讓馬哲心酸的迫切的想要再看她一眼。

  有的熄滅有的亮著的路燈淡淡的照著道路,讓附近的荒涼更顯得寬廣,今夜的海大尤其的安靜和冷清。

  車窗處不再有紙鶴了,周緲緲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車子,她其實早就想到了的,自己已經拒絕了馬哲了,也許他會很傷心吧,周緲緲有些難過的想,只是自己確實是不愛他的。周緲緲從小到大拒絕了無數的男孩,自然不會因為每個被自己拒絕的男人所擔心。但是拒絕了馬哲卻讓她有著說不出的難過,好像心裡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失去了,讓她很心疼很心疼。

  腳步聲從前邊傳來的時候讓周緲緲在一瞬間下意識就扭頭過去了,這樣的迫切的想法讓她在一瞬間腦子空白的摒住了呼吸,眼睛很亮很亮的順著聲音望去。

  一個穿著西裝的瘦長的男子向她走來,然後用有些磁性的聲音在不很黑暗的夜裡道:「小姐,很晚了,回去吧。」

  周緲緲有些失望的望著那人,這樣的失望讓她說不出的疲倦,她有些低落的道:「阿虎,你怎麼來了?」這個阿虎是她父親雇的保鏢,據說祖傳的螳螂拳非常的厲害,很得她父親的器重。

  那保鏢有些熱切的望著周緲緲,很恭敬的道:「周總不放心,所以叫我和小志來護送你。」

  周緲緲皺著眉頭,有些不順心的道:「不是說花幫的流氓已經決定放棄忠信了嗎?那還有什麼危險的?你們以後都不要來了,你們這樣我還怎麼上學?」

  阿虎抓了抓頭皮,周緲緲看他的動作知道和他也說不清楚,不想和他多說,一邊打開車門一邊道:「走吧。」

  阿虎連忙趕回了前邊的車子,和周緲緲的車一前一後的啟動,然後向著校門駛去。

  馬哲看著兩輛車亮著很亮的車燈一路遠去,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沒有自己周緲緲也是過得很好的,自己實在是太無聊了。

  只是失落卻是更深更深的黑暗了他的心,他以為自己能夠很坦然的面對周緲緲的拒絕,還能像以前一樣的愛她,只是自己還是沒有想過這樣的難過會讓人如此難以忍受,讓馬哲看到周緲緲的時候心裡是撕心裂肺的疼。

  這裡的黑暗和安靜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孤零零的沒人愛的一個人。

  阿虎坐在副手的位置,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的周緲緲的黃色轎車,那車子很優美的猶如周緲緲一般。周緲緲真美呀,阿虎有些迷醉的想,只是他平時沒事的時候看的YY小說總是寫的,像他這樣的保鏢,最後都是把小姐,小姐的美女同學,小姐的美女仇人一起推倒或者後宮的,只是讓他鬱悶的是,周緲緲彷彿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樣子。

  阿虎有些苦惱的想:為什麼這個世界那麼太平呢?為什麼就沒有人綁架周緲緲呢?這樣我就能英雄救美了!然後我就會認識小姐的美女同學,然後又收了小姐的美女仇人了,然後最後成為億萬富翁,學會超級武功,秒殺地球了。

  這樣的YY讓他的眉眼都笑了開來,正想到快意處的時候,前邊的車燈很亮很亮的對著這裡照過來,照得開車的小志緊緊的瞇起了眼睛,阿虎和小志心裡一緊:有情況!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前邊的周緲緲的車已對著亮光猛的減慢了車速,停了下來。

  從周緲緲的車後邊拐出來的時候,更亮更刺眼的車燈打過來,晃得阿虎和小志眼前只是閃亮的一片,黑白黑白的,只是朦朧的感覺到對面竟然是三輛車一起打開遠光燈照過來,小志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車速,阿虎虎軀一震,散發出王霸之氣,對小志道:「有問題,超過去!」

  馬哲遠遠的望著周緲緲離去的地方,那裡是海大最近開發的教學區,附近都是各個學院的教學樓,基礎試驗樓,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早已是安靜得連教學樓得燈光也熄滅了,只是黯淡的路燈映射的顯出高高大大的輪廓,馬哲這樣海大的新生,連哪個輪廓是哪棟樓都分不出來,一切都是很平靜的一如往日,只是馬哲卻還是有些不安的望著周緲緲離去的地方,然後突然的亮光遠遠的傳來,接著就是急促而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再接著就是劇烈的碰撞聲!這些聲音在黑夜的安靜中猛然的響起,將人的心在一瞬間穿刺得要停止了呼吸一般,卻又突然的沉寂了下去,久久的死一般的寂靜,一切又像是回復到了平靜之中,讓人的精神有一剎那的恍惚。

  「彭」的一聲,馬哲從屋頂跳了下來,很硬的底部震得腳有些疼,只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馬哲用盡所有的力氣,以他最快的速度向著燈光閃耀的地方飛奔而去!

  兩邊是稀稀疏疏的樹木,更遠是高高的教學樓的建築,燈光散在路上,馬哲急速奔跑的身影就像一條拉長了身影的鬼魅,皮鞋敲在地上,脆脆的聲音急促得如同冰雹擊落在屋頂之上!

  夜風刮過馬哲的臉,吹得眼睛有些癢的看不清楚,襯衣隨著跑動發出很近的沙沙的聲響,腳板在這樣急速的跑動中顯得難以支撐的疼痛,兩邊的樹木和路燈飛快的向後退去,馬哲的速度已經比奔馬還要快了,簡直就要飛了起來一般,只是心裡的焦急讓馬哲更深的吸了一口氣,更緊的糾著拳頭,指甲都要陷入肉裡,然後埋下頭,咬著牙,更快更快的朝著周緲緲出事的地方衝去!

  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沒有了,恐懼讓他全身都顫抖起來,他是怎樣的愛著那個人呀,一心的愛護她,恨不得把她含在嘴裡的不敢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呀!

  阿虎看著指著自己胸口的手槍,眼淚都流了出來:為什麼?!我第一次的英雄救美竟然遇到了這種無賴!大哥,你有點法治觀念好不好,槍是很危險的,你怎麼能用槍呢?都不讓我們這些普通保鏢活了都!

  在這時候突然出現這樣的鎖住道路的三輛車,並且不懷好意的向他們打開遠光燈,阿虎作為保鏢的直覺立刻警惕起來,肯定是遇到了埋伏了,他當機立斷指揮著小志駕車衝向了包圍。在一片亮白中,他們的車子和正堵在道路前方的車子撞在一起,然後傾斜的衝了出去,只是周緲緲卻沒有能跟上來。他回頭望去卻見是三輛車子,在那個十字路口排成一個小字,最尖頭處對著他們的來路,將周緲緲的車擋住。三輛車子的人見到阿虎和小志衝開了封鎖,立刻從車上下來,圍向周緲緲的轎車。

  阿虎看到車上下來的只有六個人的時候還並不擔心,甚至有點興奮,覺得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自己的命運終於要改變了,他甚至看到周緲緲很崇拜的望著他的樣子,他衝過來的時候還很是威風凜凜的大吼一聲:「住手!」

  接下來發生的故事簡直可以用峰迴路轉來形容,站在周緲緲車頭的兩個人已經轉身,從腰間掏出了手槍,一人一個的對著阿虎和小志:「別動!」

  阿虎覺得頭暈,覺得無語,他只想抓住這些歹徒的衣領,大聲逼問他們是否還有一個作為男人的覺悟!竟然用槍!鄙視你們!

  他們作為保鏢,其實也是不能攜帶制式手槍的,只能使用鋼珠槍,那種槍的殺傷力非常有限,在五米範圍內連10厘米厚的木板也不能穿透,這樣的殺傷力阿虎是十分不屑的,因此身上也沒帶,見到對方一下子掏出幾把真槍出來,阿虎雖然武功高強,一個打三四個都是不在話下,但是對付槍支卻一點經驗也沒有,望著對方又走近幾步,將槍對準自己的眉心,阿虎失落了,無奈了,崩潰了。

  然後想到周緲緲的時候卻又是焦急又是無奈,這次的埋伏顯然是早有預謀的針對周緲緲的,自己還是大意了,竟然讓周緲緲的車子開在前邊,而自己跟在後邊。這些人抓周緲緲的目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一想到周緲緲這個天仙一樣的美女落在這些人手中,阿虎連想都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他真的後悔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大意呢!

  兩個歹徒一左一右的走到周緲緲的車門旁,用力的拉動車門,卻早被鎖死了,於是一前一後的用手肘撞碎了車窗,伸手進去要把周緲緲抓出來。阿虎焦急的大叫:「住手!你們要幹什麼!住手!」只是那些歹徒卻連看也不看他一眼,跟深的探手進去。

  阿虎的胸口要燒了起來一般,又是焦急又是氣憤,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正在這時周緲緲終於打開車門出來了,只是那側的歹徒卻是拿著槍對著周緲緲,不住的後退,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過去了,周緲緲很小心的鑽出了車子,平靜的站在眾人的面前,在耀眼的燈光下,身材高挑,頭髮有些凌亂的她,很平靜的站在車門外,只是她的雙手卻緊緊的抓著一把尖尖的匕首,正抵住自己的胸口,匕首前端已經陷進了薄薄的禮服裡!她的手輕微的抖著,卻還是緊緊的握在一起,臉上的一切神色都在背光的耀眼中模糊了一片,只是這樣聖潔的模糊,卻讓每一個都知道,周緲緲其實已經決定了:如果想把她抓走,她寧可自殺!

  周緲緲亮著眼睛,掃過自己面前的兩個歹徒,她控制不住的有些輕蔑的揚了揚嘴角。很近的遠處的天空正群星璀璨的亮著,黑暗的天空也被一顆顆如同寶石的星星映成了深藍色,這樣紛亂的星星,看起來卻是很是唯美的遍佈了這半圓的頭頂,它們在遙遠的歡樂著,無聲的歡樂著,一如無數個很平常的夜晚,只是周緲緲卻突然的很是吃驚,原來自己頭頂的這片夜空,其實卻是這個世界至美,最偉大的景色,自己竟然一直的沒有察覺。

  很遠的一角的跨海大橋全是五彩的路燈的宛如彩色的巨龍靜靜的跨過黑暗的平靜的港口,然後每天都要經過的道路和兩邊的平常的建築,周緲緲突然覺得原來海大真的很漂亮的,相比起兩年前自己剛入學時候的荒涼,現在的海大真的是在日新月異的變化著,她在這樣的變化中忘卻了最開始這裡的滿是雜草的荒地,卻還是沒有好好的看過這裡一眼。

  也許別人也會這樣的看我吧,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忘記海大曾經有個女孩,她叫周緲緲。這樣的想法讓她卻又有些淒涼的感傷,很突然的就想起了馬哲,那個很愛她的有些土的男孩,讓她覺得很幸福的男孩,她有些難過的溫馨著:你會想我久一些吧。

  我會在天上保佑你的。

  周緲緲側後方的歹徒悄悄的繞過了周緲緲身後的車子,準備搶上的時候,周緲緲猛的轉過頭去,手一緊,更深的扎進了胸口,血液一下子從刀刃處滲了出來。她很疼的皺著眉頭,咬著牙,手更厲害的抖起來了,卻還是無比堅定和倔強的環視了一圈。

  那些歹徒被她這樣一嚇都立刻停止了動作,阿虎很激動的叫了一聲:「小姐!你,你,小心!」

  周緲緲面前的歹徒小心翼翼的道:「周小姐,你不用激動,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和我們談點事情,等你老爸來了以後我們就放了你,所以不要激動。」

  周緲緲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搖了搖頭。這樣的話誰會信呢?她是個熱愛美好的女孩,追求著完美的人生,作為億萬富翁的女兒,她無數次夢到自己被綁架的情形,她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那一步,她寧願選擇自殺也不會忍辱偷生,她的包包裡其實都藏著一把匕首。今天的事情既突然也很正常。周緲緲握著匕首的時候,做夢時候的擔心一切都沒有了,她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這些人幹嘛呢?

  在另一邊車門的歹徒卻道:「小妞!不要以為你自殺我們就怕你!我們才不管你死活呢!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這樣還有一條生路,你這麼年輕,家裡這麼有錢,這麼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沒享受,死了不可惜嗎?!跟我們走,保證不殺你!」

  周緲緲卻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她雖然單純卻固執的,怎麼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想法。舉著槍對著阿虎的人道:「你們動作快點!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一會馬上有人過來了!」

  周緲緲看到面前的歹徒的眼中現出凶殘的神情,很黑的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是紫色的陰慘,整個身子都要縮了起來,隨時就要撲過來的架勢,周緲緲知道對方終於不耐煩了,深吸了一口氣,默念一句:「爸爸,小姨,我愛你們!」抓緊了手中的匕首,更准的對著自己撲騰撲騰跳動的心臟,狠狠的向下扎去!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八章 擁抱

  所有人看著周緲緲無比決然的將匕首拉離了急劇起伏的胸口,然後雙手緊握著匕首,毫不猶豫的往自己的胸口扎去!

  耀眼的車燈照得周緲緲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裸露的手臂壓在高高挺起的胸膛,很柔軟的凹陷下去,抓著匕首的手腕妖異的在光線下纖細的宛如白骨一般,很緩很輕柔的甩起,然後很輕很柔的落下了,尖銳的匕首閃著光的劃了條銀線,劃開了周緲緲黑色晚禮服的黑影!

  在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停止了跳動一般的緊張,這匕首彷彿扎向自己胸口一般讓每個人的心臟劇烈的收縮,時刻關注著周緲緲動向的幾個人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海大靠海的時常吹起的夜風都在這一刻停止了呼吸,遠遠的星星在一瞬間都閉上了眼睛,一個面對著持槍的歹徒的美麗的女子,在這樣的安靜的夜晚中,握著匕首扎向自己的胸口,還有什麼能阻止得了呢?

  「周緲緲!緲緲!你怎麼了?!怎麼了?!」馬哲無比驚惶的從前面大叫著衝了過來,在周緲緲舉起匕首要自殺的這一刻,誰也沒注意到馬哲急促到了極點的腳步聲和超越常人的速度!馬哲迎著燈光衝過來,刺眼的燈光晃得他眼前一片嗡嗡的黑黑白白,他根本就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慌張的呼喊著周緲緲的名字。

  馬哲驚惶的叫聲讓周緲緲忍不住微微頓了一頓,然後將有些失神的目光落在了衝過來的人的身上,然後很突然的,心就在那一剎那柔軟了。

  馬哲滿頭大汗,滿臉的焦急慌張,用嗜哩水梳起的頭髮,被風吹得一茬茬的東倒西歪,白色的襯衣扯掉了扣子的鬆鬆垮垮的貼在身上,露出胸膛的肌肉,很是狼狽和髒亂,只是周緲緲看著馬哲很茫然的瞇著眼睛,很焦急的四處張望著的臉,然後聽到他帶著嘶啞的顫抖著叫著自己的名字的聲音,卻不知道怎麼的很憂傷難過的感動了,胸口悶悶的酸脹著,眼淚就要湧出來一般,她很小心翼翼的念著馬哲的名字,然後手就有些軟的劇烈的顫抖起來。

  他其實一直的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自己,然後也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跑來了,這樣的想法讓周緲緲感動得想要哭泣,多傻的一個男生呀,自己明明很無情的拒絕他了,無數次拒絕他了,但是他還是傻傻的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傻傻的不顧一起的衝過來了!

  只是她卻還是咬著嘴唇,很輕的道:「馬哲,你快走,不關你的事,快走。」她的聲音平靜的帶著些許的哽咽,她想讓自己的聲音更平淡,更無情,只是心裡的難過和感動卻更深更深的滲入這平淡的語氣中!

  周緲緲咬著嘴唇,她不知道自己再多說幾個字會不會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還是一個21歲的女孩呀,一直被人保護的寵愛的女孩呀。

  那幾個歹徒一直在盯著周緲緲,看到周緲緲要自殺的時候,心裡既是震驚措手不及,又有些敬佩這個少女的勇敢,緊張得呼吸都忘了,當周緲緲停止了動作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這才去注意跑過來的馬哲,雖然一眼看過去覺得這個人真的又土又挫,比自己還猥瑣,衣衫不整,連褲管也被磨爛了,兩邊皮鞋都開了大大的口子,露出藍色的破了洞的絲襪和腳趾,但是聽了周緲緲的對話,卻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拿槍對著周緲緲的那個有些長髮的大平頭將手槍一下子對準了馬哲,然後很溫和的盯著馬哲卻對周緲緲道:「周小姐,你跟我們走,我們就放了這個人,你看怎樣?」

  這邊的馬哲終於適應了光亮,看清了形勢,只是怒火卻一下子燃燒起來了,簡直要將他整個人都焚燒起來一般,讓他止不住兩眼冒火,拳頭緊緊的握起,身子氣憤得都劇烈的抖了起來!

  他並不恨這些人拿槍指著他,他有著超強的恢復能力和極快的速度,只要不是被子彈正好擊中致命部位,他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因此對方雖然拿著槍,馬哲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這些人竟然想要綁架周緲緲,這樣一個純潔的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的女孩,而且差點就逼得她要自殺!在他們看來,自己的手中握著槍,自己有強大的力量,那麼就能夠任意的控制別人的生死吧?而周緲緲這樣一個無辜的人的生命,在他們眼中一定是無足輕重的吧,只要能給自己帶來利益,哪怕殺了她,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是,在他們看來,沒有多少價值的周緲緲,在馬哲看來,卻是全世界最寶貴的寶貝的,哪怕他死,也不願意讓周緲緲受到一絲的傷害!

  那邊的周緲緲卻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清白,還是要救這個無比深愛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如果放下了匕首,等待她的很可能是生不如死的侮辱,只是他是如此的愛著自己,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終於陷身險地,自己又怎麼能夠再要求他陪自己死呢?

  周緲緲還在猶豫,那邊的歹徒卻不耐煩了,他當然看出周緲緲的猶豫,看出馬哲在周緲緲心目中的地位,他決定做一件所有電視裡的反派都會做的很卑鄙的被人鄙視的事,他要在周緲緲面前毆打馬哲,這個很挫的卻得到周緲緲青睞的小丑男,然後逼周緲緲投降!

  大平頭舉著手槍,不知死活的走到馬哲面前,還有些裝逼的歉疚的對著馬哲道:「小兄弟,對不住你了,休息幾天也就好了,一個星期還沒好記得去醫院看看。」說著一腳很有力的踹向馬哲的小腹!

  周緲緲急忙叫道:「住手!」手中的匕首離開了胸口,慌慌張張的向前奔出幾步!

  馬哲在燈光照射下很白的更顯得冰冷的臉微微揚起,眼中帶著怒火的掃過那人,然後輕易的閃過了這很隨意的一腳,在那人有些驚奇的神情面前,揚起了膝蓋,很慢卻很穩的重重的撞在那人的小腹上!

  低沉的撞擊聲響起,一併響起的還有大平頭的淒厲的慘叫聲,旁邊的人愣住,不知所措的跟進了幾步,卻見到馬哲在閃耀的燈光中,對著大平頭的小腹就是一腳,踢得他慘叫著倒退,又馬上緊跟上來,又是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燈光下的馬哲就像是銅木人一般,動作穩固而結實,一板一眼,先踢一腳,然後跟上,再踢一腳!再跟上,再踢!就在一瞬間連踢了六七腳!最開始的兩腳大平頭還能慘叫,但後來的幾腳將他踹得鮮血噴出,劇痛讓他整個人窒息一般的昏沉!馬哲最後一腳將他踢得飛了起來,瞬間的光亮和黑暗,天上模糊的星星,然後飄飄的風劃過的感覺,讓他心裡遙遠的害怕著,然後「彭!」的一聲劇烈的聲響在耳邊響起,那聲音要鑽進腦子一般的響呀!然後後背傳來劇痛,讓整個天地都黑了一般的劇痛,一切的知覺就遠去了!

  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馬哲的表演,馬哲在不到五秒的時間裡連續踢了六腳!他們唯一的感覺是:我靠,打得真棒,真過癮!比電視拍的還要爽!

  當馬哲一腳把大平頭踢飛越過周緲緲的轎車,然後撞在前邊的小車上的時候,大家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然後對大平頭很是失望,竟然這麼快就被打倒了!更有人差點忍不住大聲叫好!

  因為一開始那些歹徒拿著槍,佔據絕對的優勢,根本沒有想過有人能夠面對這麼多槍支還敢反抗,於是都是以一種開玩笑的心態看著大平頭欺負馬哲,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在這樣有些虛幻的夜晚,反映不免有些遲鈍,因此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只是覺得踢得很好看,卻不去想這意味著什麼!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馬哲已經奔到周緲緲的身邊,在周緲緲驚愕不敢相信的眼神中,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匕首!馬哲緊緊的抓著她纖細的手腕,然後把她拉近自己的面前,微微皺起眉頭,瞇起眼睛,深深的凝望著周緲緲的蒼白的臉!

  周緲緲看著馬哲的近在眼前的很是冷靜的臉突然就變得無比的激動起來,先是明亮得耀眼的眼睛,然後是僵硬的面部的肌肉,緊繃的額頭,再然後是抿著的顯得有些薄的嘴唇,就在一瞬間變得扭曲一般綻放的激動,她一時間有些恍惚,然後感覺一股力量用力的拉著她的手,讓她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去,然後整個人就倒在了馬哲的懷中!

  馬哲緊緊的抱住她,有些用力的捏著她的肩胛骨,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想要揉碎了塞進胸膛一般!

  他怕了,真的怕了,只要自己再晚上半分十秒,也許周緲緲就倒在血泊之中,孤單的死去了。他不敢去想這樣一副場景會如何可怕,他又會如何的傷心欲狂!他更緊的抱著周緲緲,這樣緊緊的擁抱才讓他感到周緲緲就在自己身邊的放心,他一次次的吻著周緲緲的散亂的頭髮,有些零散的髮絲鑽進了嘴巴裡邊讓他感覺有些扎,他神經兮兮的呢喃著:「別怕!別怕!緲緲,別怕!」

  馬哲突然的將自己摟入懷裡,讓周緲緲很是驚慌的想要掙脫開來,只是馬哲卻更緊更緊的抱著她,兩隻手臂勒得她要窒息一般的緊,臉上就貼在馬哲的光光的全是汗水的胸口,滑滑膩膩,有些堅硬的柔軟,讓她說不出的難受和無力,心裡邊更是慌亂。

  只是當馬哲吻著她的頭髮,用帶著哭泣的嗓音呻吟一般的安慰著她,讓她不要怕,但是他自己整個身子卻害怕得不住顫抖的時候,周緲緲僵硬的身子猛然間就放軟了,她的眼淚就在馬哲這樣的顫慄的安慰聲中崩決而出,順著臉頰流過馬哲的胸膛,她將臉更緊的貼著馬哲的胸膛,雙手環抱著馬哲的腰,用力的抱著,大聲的哭泣起來!

 
X50151Z 發表於 2018-11-4 11:23
第四十九章 救人

  那一邊的歹徒終於反應過來了,除了拿槍指著阿虎和小志的兩個人,其他三個人有一個去查看大平頭的傷勢,另外兩個怒喝著舉著槍朝著緊緊擁抱的兩個人走過來。

  「****!你****還囂張!滾過來!」在周緲緲的轎車的另一邊的一個矮壯男一邊大叫著一邊繞過轎車的車頭走過來,走到前邊卻警惕的停了下來,隔著車頭的拿槍指著馬哲。

  馬哲抬起頭,盯著他,手微微鬆了松,放開了周緲緲,那矮壯男有些緊張的望著馬哲半明半暗的臉,咬了咬牙,拉開手槍的保險,一邊大叫著:「麻痺!老子的話沒聽到是不是?麻痺!」

  馬哲盯著他手中的手槍,睫毛抖了抖,眼瞼微微眨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突然抓著周緲緲的匕首的手腕一抖,同時很迅速的抱著周緲緲伏在了車下!那匕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眾人只覺得在一片亮光中有些暗的亮了一下,然後就消失在了空氣中,腦中的反應和視角的轉變竟然跟不上匕首的移動!

  那矮壯男慘叫一聲,手中的手槍掉了下來,「璫!」的一聲掉在了周緲緲的車頭,矮壯男抓著自己的右手,右手的虎口上方插著周緲緲的匕首,儘管左手緊緊的抓著右手,右手還是止不住的整條手臂都急劇的搖了起來,鮮血越流越多的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矮壯男的臉上都是鼻涕和眼淚,痛苦的扭曲著悶哼。

  周緲緲迷迷糊糊被馬哲拉著蹲在地上,接著矮壯男的慘叫將她驚醒,抬起頭,仰著一張淚流滿面的臉疑惑的看著馬哲拉開了她環著馬哲腰間的手,馬哲沒有時間向周緲緲多說,那一邊的幾個歹徒已經發狂的大叫起來。

  這些歹徒確實是發狂了,他們的腦中突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人:蒙面佐羅!這個恐怖的惡魔!一個人拿著兩個雙節棍單挑花幫六百多個拿著長刀短棍的幫眾,打傷近百人,然後全身而退,讓青花堂主慘死在誠信大廈的惡魔!讓有著三千名幫眾的GK市最大的黑幫談虎色變的惡魔!

  拿槍對著阿虎和小志的兩個歹徒轉換了一下角度,能夠斜對著周緲緲的轎車,對著剩下的兩個人吼道:「殺死他!殺死他!」那兩個歹徒也快瘋掉了,靠近一點的那人站著,向前下意識的走了幾步,把槍對著馬哲剛才站著地方嘶叫道:「出來!給老子出來!出來!」另一個歹徒蹲在大平頭身邊,雙腳發軟,連站也站不起來,用發抖的手舉著槍,嘴巴微動的顫抖著,呢呢喃喃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們不是沒想過蒙面佐羅會保護周緲緲,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因此他們並不是直接綁架周緲緲,而是設下埋伏,只是看到馬哲很年輕很老土的挫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以為他就是傳說中的惡魔一般的黑衣佐羅。那人查看了大平頭的傷勢,然後再聯想馬哲剛才的表現,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個人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周緲緲這個美女!他想到馬哲的想要殺人的臉,這個人會殺了自己!他終於知道他們所做的是多麼愚蠢的事!

  他抬起頭來,對著還在吼叫的那人嘶聲叫道:「****!快!快逃!他是魔鬼!魔鬼!」

  這嘶啞的尖銳的叫聲在安靜的夜空中刺入人的心靈的冰冷,讓人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站著的那人微微失神的一瞬間,馬哲衝了出來!

  不是從車頂上探出頭來,而是從車尾處射了出來!站著的人一時大意,根本就沒注意到這裡,在馬哲衝出來的時候才吼叫著將槍移過來!只是這樣三五米的距離,馬哲在一瞬間就衝到了他的面前!只一膝蓋!這全速衝出來,帶著無盡怒火和衝力的膝蓋狠狠的撞在那人的額頭處的一膝蓋!馬哲高高的躍起的彷彿靜止一般的在半空中撞上來的一膝蓋!那人只是來得及哼了一聲,就這樣倒退著倒了下去!

  槍聲在這時候響起!和電視上所展示的槍聲完全不同,那槍聲不僅震耳欲聾的巨大,還帶著讓人全身震盪的迴響,在夜空中簡直比驚雷還要震懾人!

  只是槍聲雖大,但是對於在這樣耀眼的光亮中極度高速運動的馬哲來說,要射中他,簡直就和閉上眼睛瞎射差不多,馬哲也不會這麼倒霉就被這樣一槍打中!他在空中扭過頭去,卻見到那個蹲在大平頭旁邊的歹徒正兩手握緊手槍,臉色蒼白的盯著他,被馬哲這樣一瞪,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個哆嗦,手槍下意識的舉起了,但是面對馬哲一點也不害怕的臉,帶著憤恨的怒火的眼睛,卻完全失去了再次開槍的勇氣,他的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這人是惡魔,不可能射中的,惡魔!

  馬哲也不和他客氣,衝過去,抓著已經完全失去反抗意識的他的頭髮,用力的朝車頭處撞去!那人臉色大變,剛要開口求饒,只覺得一股大力拉著他的頭朝著車頭撞去!

  「彭!」的一聲巨響,那人在一震之下已經暈了過去,額頭流滿了血,那車頭微微的凹了下去,馬哲扭頭望向那兩個拿槍對著阿虎和小志的兩人,面無表情的再次抓起他的頭髮,又「彭」的一聲朝車頭撞去!

  那兩個歹徒都快瘋掉了,一邊要看著阿虎和小志,一邊還要盯著馬哲,一聲聲「彭」的巨響從馬哲那裡傳來,這樣噁心和刺耳的聲音要把兩個人都逼瘋了,彷彿馬哲抓著的就是他們的頭髮,就是自己的頭撞在車頭上,那一聲聲「彭」的悶響,每一聲都震得兩人頭暈目眩。

  當第五聲「彭」的悶響響起來的時候,拿槍指著小志的人已經淒厲的叫了起來,拔腿就向前逃去,如果這個人是普通人,那麼拿著槍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但是這個人卻是在花幫所有幫眾眼中神一樣的存在!他能夠跳得超過三米高,用膝蓋踢到一個大漢的額頭!他的速度簡直就像鬼魅一般,簡直看不到人影!他狠起來就不是一個人,竟然就這樣殘忍的面無表情的虐殺一個人!這樣的人不是魔鬼又是什麼?

  拿槍指著阿虎的中年男子臉色大變,他其實也在猶豫是不是要逃跑,但是他的膽子比較大,所以還想搏一搏,只是恐懼是最容易傳染的,現在留他一個人面對惡魔,他膽子再大也沒有大到這樣的地步,於是也轉身想要逃跑,只是剛跑了兩步,只覺得腳下一絆,後肩被人一推,就這樣趴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他頭暈眼花,滿是驚駭的急忙回頭望去:蒙面佐羅真的是魔鬼,十幾米的距離竟然一瞬間就衝到了!BUG!BUG!

  看到的卻是阿虎很是氣憤和鬱悶的臉,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把他打得鼻血長流!阿虎確實很生氣,他這個保鏢差點就看著自己保護人的在自己面前自殺,對於一個保鏢來說實在是最大的打擊和嘲諷!更鬱悶的是這些人竟然用槍!用外掛!我靠!你還想在我面前逃跑,老子讓你跑!

  那人卻不怕阿虎,鼻子被打得出了血很重的鼻音叫囂著:「****,老子是花幫的!你敢打老子老子滅你全家!」

  阿虎鄙視的對他道:「****!佐羅大神就站在我們這邊,老子怕你呀!」抓著他的頭拉起,用力的朝地上撞去!一邊撞一邊大叫:「老子叫你用槍!叫你用外掛!外掛豬!」

  小志去收拾中了匕首的矮壯男去了,馬哲已經從遠處拖著那個逃跑的小胖男的腳一路拉回來,阿虎很是敬佩的望著馬哲,就等馬哲散發王霸之氣,他就納頭便拜!只是馬哲把那小胖男隨手一丟,卻沒注意到他,馬哲的心裡只是擔心周緲緲,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卻見到周緲緲抱著肩膀,已經站起來了,一張有些蒼白的臉已經沒有了淚水,又是感激又是激動的望著馬哲。

  馬哲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周緲緲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還有著淚痕,眼睛有些紅腫,長裙有些鬆散,看起來有些狼狽。看到周緲緲的胸口處滲出了鮮血,馬哲很心疼的皺起眉頭,上前一步,想伸手出去,但是周緲緲已經意識到自己胸口出血了,張開手掌,用細細尖尖的小手摀住自己的胸口。

  馬哲有些失落,又有些羞愧,已經到了嘴邊的安慰她的話又嚥了回去,只是柔聲問道:「怎麼樣?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周緲緲搖了搖頭,亮著雙耀眼的眼睛望著馬哲,讓馬哲有些緊張的連忙移開目光,只聽周緲緲道:「馬哲,謝謝你,真的,謝謝。」

  馬哲連忙搖了搖頭,心裡有些難過,剛才的脆弱的周緲緲已經不在了,自己剛才這樣抱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很討厭?現在的危機解除了,馬哲又止不住的心痛起來,畢竟在三個小時前,周緲緲剛剛拒絕了他,十幾分鐘前,馬哲還傷心欲絕,決定再也不見周緲緲了。

  在馬哲看來,自己救周緲緲是件很正常的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救周緲緲是為了獲得周緲緲的歡心,因此事情過去了以後,馬哲又陷入了被拒絕的難堪和難過之中,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

  周緲緲望著馬哲,看著他低著頭,車燈已經被阿虎和小志關掉了,現在只有路燈的昏暗,馬哲垂著頭的臉暗暗的什麼也看不清。現在的馬哲又變成了那個很土很挫的大一大男孩,只是周緲緲望著馬哲的臉上顯出說不出動人的溫柔,現在的馬哲不再是那個表白時候的有些幼稚的大男生了,他是個善良,真誠,熱情的人,周緲緲在這一刻想到的全是馬哲的優點,她的心中突然對馬哲升起了巨大的好感,只是她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於是只是抱著胸口,很緊的按著傷口,感激的望著馬哲。

  兩人在黑暗中靜靜的沉默,馬哲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那鞋子因為自己跑得太急,再也支撐不住,線頭都斷開了,開了好大的口子,很難看很挫的現出了襪子和腳趾,馬哲微微動了動腳尖,把鞋尖轉進了黑暗的陰影之中。

  然後抬起頭,有些做賊心虛的望向周緲緲,周緲緲其實也在看著馬哲的鞋子,心裡酸酸漲漲的難過著,見到馬哲悄悄藏起了鞋尖,連忙移開目光,她的眼淚在眼眶裡轉著,她想,自己也許永遠也忘不了這雙鞋子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X50151Z

LV:8 領主

追蹤
  • 317

    主題

  • 12703

    回文

  • 1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