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友帶我飛 作者:瑞雪青 (連載中)

 
fish58019 發表於 2018-12-8 21:50
第七十章 哪怕輸掉黑龍江

  這話實在是將我嚇得夠嗆,大名鼎鼎的黑龍王竟然會突然跟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簡直就筷子差點掉在了地上。

  我的心臟不由得越跳越快,小聲說道:「鍾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們這群人,真的是目光短淺……」鍾遠生歎氣道,「無論是小石頭,還是馮藝靈,又或者是劉煜。要我來說,你們全都是目光短淺之輩。等我死後那天,真以為可以拿到我的遺產麼?」

  我皺眉道:「鍾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等我死的那天,掌握了遼寧與吉林的濁九陰就會聲勢浩大地入駐黑龍江……」鍾遠生苦笑道,「我與濁九陰斗了這麼多年,誰也沒能鬥得過誰。當我死後,你們這些小的怎麼可能活得了?真是可笑,不想著對抗濁九陰,一個個都在想著繼承我的家產,鬧得四分五裂。」

  我心中一驚,才覺得這件事兒真是挺嚴重的。

  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這東北王有兩個,那簡直比一山不容二虎還要殘忍。

  若是鍾遠生真的死了,那在這黑龍江內,還有誰能抵擋得住濁九陰!?

  那個在遼寧與吉林混得風生水起的男人,一旦趁著鍾遠生歸天之際踏入黑龍江,對我們這群人全都是堪稱恐怖的掃蕩!

  「濁九陰這人,雖然也是東北人,但與我完全不一樣……」鍾遠生歎氣道,「我倆都是人如其名,我黑龍王做事坦坦蕩蕩,對得起天地人心就行。無論什麼事兒,我都是直來直往,靠著拳頭打下了現在的地位。可他濁九陰……卻真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大智近妖,極為陰險。千里殺人不留一絲痕跡,這小人別說隱忍十年,哪怕五十年都能給你忍下來。」

  我皺眉道:「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張血琪不慌不忙地說道:「濁九陰與鍾先生的發家史是截然不同的,鍾先生是白手起家,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而濁九陰原本是一個大人物手下的某條走狗,他臥薪嘗膽,用二十年的時間設了一個驚天大局。先是搜集那大人物的犯罪記錄,然後多年來苦口婆心地勸告那大人物的兒子出國留學,又與他手下的那群兄弟相交甚好,在私底下想盡辦法膈應團隊之間的關係。最過分的是,他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勾搭上了那大人物的老婆。從十年前開始,他就開始給自己的主子下慢性毒藥,直到他主子死的那天,都沒人查出他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麼。隨後大人物的兒子莫名其妙慘死國外,一幫兄弟們開始內鬥,互相都是元氣大傷。濁九陰最後抱得美人歸,又得到了巨額遺產。」

  我驚愕道:「用二十年來設一個局?」

  「別人都是賺來第一桶金,只有他是一步登天……」鍾遠生感慨道,「從一個銀行存款不足兩萬塊的窮小子,忽然蛻變為擁有數十億財富的福布斯富豪,這過程之中還不曾有過一個仇人。雖然同樣是東北王,但我不得不承認,我遠遠不如濁九陰。」

  我連忙說道:「濁九陰那是小人,鍾先生您才是豪氣滿滿的東北爺們。」

  鍾遠生擺手道:「不用捧我,用拳頭的年代早就過去了,說到底莽夫還是應該給聰明人統治的。人活一世,決定了自己命運的並非是運氣,也並非是背景,更多時候的是大腦。連我對抗濁九陰都覺得精疲力盡,更何況這群目光短淺的白眼狼,等他們碰上濁九陰,恐怕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張祥,原本這些事我應該找個心腹說,無奈我多年下來……除了我的養女血琪,根本就沒有心腹可以信任。這是你的運氣,也是我的悲哀。」

  我輕聲說道:「鍾先生,您有什麼想做的,只管說就是了。」

  「給你說個故事……」鍾遠生點了根煙,輕聲說道,「十年前,我跟濁九陰曾經鬧發過一個矛盾。當時他剛得到巨額家產,並且大幅度地增加人手,正是最自信的時候。於是他開始往黑龍江伸手,希望能在這邊做生意。我那天帶著幾個兄弟去找他,而這慫貨卻安排了數十個刀斧手圍攻我。可惜的是,我這邊的兄弟各個都兇猛得如餓狼一般,最終從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當我將刀子架在濁九陰的脖子上,他當場嚇得跟我求饒。」

  我雖然沒見過濁九陰,但也想像得出那個場面,不免覺得有點蕩氣迴腸。

  此時鐘遠生歎氣道:「可惜,我當初沒殺他。因為濁九陰這人的計謀太多,他將一切可能失敗的因素都考慮到了。當時他趁著我不在,安排了幾個人手,用狙擊槍對著還在上初一的小石頭。當時我就知道,就算我已經將刀架在這個男人的脖子上,我還是輸了這場戰爭。當時我倆互退一步,隨意他在遼寧與吉林怎麼整,只要別進入黑龍江就行。而我也是一樣,我倆多年來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濁九陰這人睚眥必報,他曾經承諾過,誰若是能砍下鍾遠生的腦袋送過去,那他必定重重有賞。可惜的是,這十年來,三教九流之中想殺我的人實在太多,最後愣是沒一人敢出手。」

  說這話的時候,鍾遠生明顯有些自傲。而我沒覺得絲毫奇怪,因為這個男人已經站在了那個令人不敢撼動的位置上。

  可是……他說的這番話,卻是讓我有些心驚膽戰。

  我吞了口唾沫,小聲說道:「鍾先生是希望我能砍下您的腦袋,送給濁九陰獲得功名,從而保護鍾小石?」

  「差不多是這樣……」鍾遠生點點頭,平淡地說道,「當然不是現在,而是在我死亡的那天。」

  「這怎麼行!」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當初甄白書死的時候,也是留了個全屍。我記得當時有不少仇人想在他的屍體上留兩刀,可他的團隊將屍體保護得特別好,直接就火花安葬了。鍾先生,像您這樣的人物,若是在死後不能留個全屍,那……」

  「黑龍王就必須要留著全屍麼……」鍾遠生打斷了我的話,輕聲說道,「這世上無論是誰,死後都是一樣的情況。都已經靈魂踏入了黃泉路,又何必在乎全屍呢?」

  我忍不住說道:「可你是整個黑龍江最強的男人。」

  鍾遠生瞥了我一眼,平淡地說道:「那我也是個父親。」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面露苦笑,輕聲說道:「地位、財富、權力……我全都已經得到了,你看我在這跺一跺腳,有誰敢說出個不字?但那有意義麼?人們都說我猶如當年的西楚霸王項羽,卻偏偏生了個無用的阿斗。但就算是阿斗……也是我的兒子。我知道自己的兒子性格懦弱,卻永遠不承認他是廢物。他天性善良,那份小流氓姿態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偽裝。為人父母,只要是沒有被狗吃去心肝肺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命百歲?只要我死後兒子能平安,哪怕耗費掉整個黑龍江,也是毫無怨言。」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看著這個被病痛折磨的男人。這一刻,我才明白哪怕是大名鼎鼎的黑龍王,說到底也只是個普通的父親。

  我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無法答應您,只能到時候見機行事。我也表達我的遺憾,因為我尊重每個強大的人,或者說這對任何一個道上的人來說……都是巨大的遺憾。」

  他依靠著張血琪的攙扶站起身,忽地自嘲道:「你們怎樣想,都隨便你們。從沒陪兒子玩過一次捉迷藏,那是我最大的遺憾……」
fish58019 發表於 2018-12-8 21:50
第七十一章 周蘭的賭注

  鍾遠生被張血琪攙扶著上了樓,我坐在桌上想著他剛才說過的那些話。

  一個叱吒風雲到這個地步的男人,在人生最後的一段時間卻沒有任何心腹可以信任,只能來與我這個素未謀面的人訴說。

  他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

  我忽然在想,當初甄白書死去的時候,身邊雖然圍繞了一群人,但我卻認為他是失敗的。可這麼想來,鍾遠生不就是我的新標桿嗎,那我新選擇的這個人生,那它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命運,簡單兩個字,卻有數千萬條道路等著自己去走。究竟哪條是通往圓滿,哪條是通往悲哀,哪條是通往淒涼,誰也說不清楚。

  我歎了口氣,走出了別墅,正好看見鍾小石在別墅莊園外邊的空地上玩卡丁車。他見到我過來,立即開車到了我身邊,笑嘻嘻地說道:「張哥,我爸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我隨口說道,「他就是跟我說了一些好好照顧你之類的話,我感覺你爸也挺好的。」

  鍾小石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哪裡好了,我簡直恨不得自己的老爸換個人。」

  我也沒跟鍾小石反駁什麼,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鍾遠生認為自己沒盡到父親的責任,鍾小石認為自己的父親對他來說是種悲哀,都是他們自己的想法,我無權干涉。

  「你這小子,可真是資本主義罪惡的代表啊……」我開玩笑著說道,「過得這麼瀟灑,還在家附近開卡丁車。」

  鍾小石嘿嘿笑道:「人生苦短,能享受就要享受嘛。張哥啊,要不要去玩點刺激的東西?」

  「哦?」我疑惑道,「刺激的東西,你是在說什麼?」

  鍾小石認真地說道:「我家開了好幾個夜總會,還有酒吧啊什麼的,我們去玩都是不需要錢的。你有什麼想去的,我直接帶你過去唄。」

  「哦?」我忍不住笑道,「你覺得哪裡最好玩呢?」

  鍾小石不假思索地說道:「那當然是遊樂場了。」

  我驚愕道:「你家連遊樂場的股份都有?」

  「必須的……」鍾小石哼道,「遊樂場還真是賺錢,每天都是幾百萬的流水。我家的股份可是很多的,佔了差不多百分之三十二。」

  我忍不住說道:「那你家是最大股東嗎?」

  鍾小石理所當然地說道:「都百分之三十二了,能不是最大股東嗎?」

  我聽得心裡一陣癢癢的,小聲說道:「那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如果我……」

  我湊近鍾小石耳邊說了一番,他聽過之後,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有點難度,當然我不是說事情難辦,但也挺容易的。行吧張哥,既然是你想要的,那我肯定會滿足你,只管放心!」

  「好!」

  我拍了下鍾小石的肩膀,哈哈笑道,「也不枉費我把你當朋友。」

  鍾小石嘿嘿笑了笑,拉著我一起玩起了卡丁車。

  我在這個充滿了金錢罪惡的家裡玩了一天,差點就有點樂不思蜀了。等晚上要回去的時候,我給王天逸打了個電話,慢悠悠地說道:「過來接我吧,你跟大元一起開車來。」

  王天逸立即同意道:「好的,給我地址。」

  「嗯,我發微信的定位給你,你們兩個都記得開車過來……」我笑呵呵地說道,「再帶上吳剛、張曉欣、周蘭、顧夢佳跟葉佳佳。對了,雲水走了沒有,如果沒走可以把她也帶來。」

  王天逸疑惑地說道:「張哥,這麼多人恐怕要開兩輛車呢,你這是幹嘛呢?」

  我笑道:「那就開兩輛車吧。」

  「行吧,那我叫上他們一起過來。」

  王天逸納悶地掛了電話,我也給他發了個定點。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他們開車過來也不堵,短短的二十多分鐘後,也就過來了。

  等坐上車之後,我這車裡坐著王天逸、張曉欣和葉佳佳。張曉欣打了個哈欠,忍不住說道:「張祥,你突然叫上我們出來幹嘛啊?」

  「想去玩了……」我笑呵呵地說道,「天逸,我來指路,你來開車,讓大元跟在後邊。」

  王天逸輕聲說道:「張哥,你把地址告訴我,我直接導航過去。」

  我搖頭道:「不用了,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開就行。」

  「那……好吧。」

  大家都是被弄得一頭霧水,而張曉欣也是莫名其妙地說道:「張祥,你這到底是要幹啥啊,這都已經半夜十一點了,還有哪兒能給我們去玩呢?」

  我嗤笑道:「所以說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這個時間好玩的地方多著呢。」

  「呸!蔡靜怡也頭髮長,你怎麼不說她見識短了?」張曉欣沒好氣地說道。

  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也就不講話了,讓王天逸專心按照我的吩咐開車。

  在開車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到了一個遊樂園門口。我吩咐王天逸停車,然後走下了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大家都是從車上下來了,周蘭下車之後就忍不住問道;「張祥,你這是幹啥呢?」

  「帶大家過來玩玩啊……」我笑道,「我就是這兩天出去旅遊,忽然想起我們從來都沒有好好地旅遊過。大家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就連點純歡快的回憶都沒有,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周蘭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的想法是很不錯,但你好歹應該約大家在白天的時候過來啊。這大半夜的,遊樂園早就已經打烊了。你現在是想怎麼的,大家一起翻進去到處摸摸嗎?」

  我笑呵呵地說道:「蘭蘭姐,誰說打烊之後就不能過來玩了啊?」

  「張祥你就別鬧了……」顧夢佳也是無奈地說道,「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否則幹嘛大半夜把我們帶這個地方來?」

  李大元頓時得瑟地說道:「我早就講了,張哥這個人的腦袋不太好。一直以來,張哥的智商都比較低下,只是做兄弟的不願意揭穿。可今天看來是怎麼都瞞不過去了,這樣吧……我李大元憂國憂民,又特別講義氣,我願意擔任團隊老大的一職。那麼我們來投票決定把,我先投自己一票。」

  王天逸也是點頭說道:「如果張哥是智商真低到了這個地步,那我願意投李大元一票。」

  我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們幾個還真是,如果我帶你們在這兒玩了,那怎麼辦?」

  周蘭不假思索地說道:「那我就把這身衣服脫了。」

  「夠刺激……」李大元連忙說道,「你裡邊穿了嗎?」

  周蘭哼道:「你猜。」

  周蘭今天穿了一套皮衣皮褲,特別展現自己的身材,若是將這皮衣去了,裡邊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

  我吞了口唾沫,而就在這時,我身後的遊樂園忽然燈光大作。原本還是黑暗一片的遊樂園,忽然就五彩斑斕,煞是好看。大家都是傻了眼,而從保安室裡,忽然就跑出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滿是恭敬地說道:「請問誰是張祥張先生?」

  我點頭說道:「我就是。」

  「我是這家遊樂場的經理……」這男人連忙跑到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說道,「鍾少爺已經吩咐過我了,特意讓我在這兒等張先生帶朋友來遊玩。張先生,聽說您最近剛做過手術,我們會安排一些適合您玩的項目。」

  人們都是一陣沉默,呆呆地將目光投向了周蘭。而周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咬牙道:「行,脫就脫!」

  說罷,周蘭忽然就扯住了自己的皮衣拉鏈,狠狠地往下扯去…… 1.jpg 1 (9).jpg 1 (8).jpg 1 (7).jpg 1 (6).jpg 1 (5).jpg 1 (4).jpg 1 (3).jpg 1 (2).jpg 1 (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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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在摩天輪上親吻

  這一刻,在場的男士們都忍不住看向周蘭。

  李大元那一臉猥瑣淫蕩就不需要形容了,吳剛則是偷偷地看著周蘭,哪怕是王天逸這樣的憨厚老實人,也忍不住往周蘭那邊看了一眼。

  卻見周蘭脫下皮衣後,裡邊是一件純白色緊身背心,而且領口特別低。這一剎那,嫵媚的氣質頓時暴漲。而她彷彿挑釁地看了我一眼,哼道:「怎樣!」

  我連忙撿起皮衣蓋在了周蘭的身上,關切地說道:「姐姐別著涼。」

  「哼。」

  周蘭很是傲嬌地哼了一聲,然後興奮地說道:「啊啊啊啊,張祥你這傢伙還真是有能耐,這簡直就是包場啊!不行不行,我今天要玩個痛快!」

  我們都是笑呵呵地說好,而經理帶著兩個員工領著我們走進遊樂場裡。他們還準備好了觀光車,我們想玩那個的時候直接停下來就行。

  這種特殊的待遇讓人覺得特別爽,周蘭明顯是個愛刺激的人,立即就說自己要坐雲霄飛車。經理試探地問我能不能坐,我則是說沒有問題。

  我們坐上雲霄飛車,結果就出了點問題。因為周蘭、張曉欣與顧夢佳都想坐在我身邊。當她們一起走到我身邊想坐下來的時候,氣氛明顯有點尷尬。

  最後周蘭咳嗽說道:「曉欣你坐在張祥旁邊吧,我和夢佳坐在後邊。」

  張曉欣不太好意思地坐在了我身邊,此時雲水拿著照片在不停地拍照,一看就是要發朋友圈,炫耀自己把遊樂園給包場了。

  經理再三確定了我的身體狀況後,就讓員工開啟了雲霄飛車。結果張曉欣怕得不行,一開始就緊緊地抱著我的胳膊。

  我則是拍著她的肩膀,示意她不需要害怕。結果這雲霄飛車剛從高處下來,女孩們還沒下來,李大元卻是已經大聲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嚇死老子了,張哥你個王八蛋!張哥我草你大爺!啊啊啊,不行不行,老子要死了!」

  我們都是被李大元逗得一陣笑,說實話這雲霄飛車也有點滲人,但我勉強還算支撐得住。等好不容易結束之後,李大元簡直相當於哭著跑了下來,一個勁地渾身發抖。最無聊的就是王天逸,葉佳佳一下來就嘟著嘴說道:「跟天逸坐在一起太沒意思了,他全程都好像看風景一樣看這兒看那兒,一點刺激感也沒有。」

  我安慰道:「這更說明了天逸的可靠。」

  葉佳佳翹了翹嘴,而周蘭已經拉著我們幾個去玩跳樓機。

  李大元才剛剛差點被嚇尿,一聽說要坐跳樓機簡直整個臉都白了。他連連擺手,幾乎是哀求著跟我們說道:「這才剛坐完雲霄飛車呢,我們休息一下好嗎?」

  「還休息呢……」周蘭咯咯笑道,「我說大元啊,你害怕就只管說,沒人會笑話你的。我看還不如我們幾個先自己去玩,你就在這等著吧。」

  「這怎麼行!」

  李大元看了雲水一眼,連忙說道:「我李大元活了十五年,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還十五年呢,都快成一老頭子了……」我嗤笑道,「大元,我覺得你真可以算了。畢竟你這老骨頭吧,萬一玩出什麼事兒了,我們幾個說不定還要賠錢。到時候一旦讓大家掃了雅興,那該多不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大元頓時急了:「我草,你們真是不知道我英俊小王子李大元的膽量。得得得,今兒個誰先倒下來誰就是狗,沒問題吧?」

  我們都是笑著說沒問題,我下意識看了看雲水,她依然是在自顧自拍照,根本就沒在乎李大元。

  唉……

  其實我覺得李大元這人不錯,跟雲水在一起,還真的是委屈了他。

  這一場場刺激的活動下來,大家都是嚇得不輕。除了王天逸,我們幾個臉都白了,而李大元根本就不想玩。他每次玩個項目之前都很害怕,可只要雲水要玩,他就一定會陪在雲水身邊。我問他是不是捨命陪美人,他很得瑟地說只想雲水害怕的時候能有個依靠。

  等玩得精疲力盡,我們幾個人都像葛優躺一樣直接我們躺在了碰碰車上。為了能痛快地玩碰碰車,我們直接讓經理給我們開了半個小時的碰碰車。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李大元太受歡迎,我們全都是一起去撞李大元,簡直把他撞得頭昏眼花。最後他一直跟我們求饒,說是再撞恐怕就撞壞了。

  「真爽啊……」周蘭躺在碰碰車上,伸了個懶腰說道,「從沒想過能在遊樂場玩得這麼舒服。」

  顧夢佳也是感慨著說道:「是啊,這若是自己平時去玩,恐怕早就被排隊弄得煩死了。」

  我呵呵一笑,此時經理走到了我身邊,小聲說道:「張先生,所有的項目你們幾乎都玩遍了。」

  「還有什麼沒玩的嗎?」顧夢佳問道。

  經理想了想說道:「也就只剩摩天輪沒玩了。」

  「要玩要玩……」周蘭嬉笑道,「坐在摩天輪上看夜景,肯定巨好看。」

  經理連忙說好,然後就吩咐員工去備車。我們坐車到了摩天輪前,周蘭立即抱住了我的胳膊,開心地說道:「我要跟張祥一起坐。」

  「好狡猾……」顧夢佳嘟噥道,「我也想要。」

  張曉欣一聽頓時急了,小聲說道:「那……那我也要。」

  王天逸他們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我,李大元歎了口氣,嘖嘖說道:「罪孽深重啊,張哥。」

  我一時間也有點尷尬,此時經理笑道:「可以的,反正摩天輪可以坐四個人。」

  「那快上去吧!」

  周蘭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們去了摩天輪上,最後是張曉欣坐在我身邊,周蘭和顧夢佳則是坐在我的對面。

  摩天輪的速度很慢,但坐著卻讓人覺得很舒服。這個小房間裡香香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三個女孩誰的香味。

  顧夢佳靠在玻璃窗上看著外邊,感歎著說道:「真好看……」

  「今天算是抱了土豪的大腿了……」周蘭嘻嘻笑道,「我們今天那算是的待遇。」

  我笑了笑沒說話,她們三個則是一直在欣賞外邊的景色。

  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哈爾濱依然是燈火通明,非常漂亮。

  「我曾經聽說……」張曉欣輕聲說道,「只要在摩天輪到達最頂上的時候與自己心愛的人親吻,那就能永遠在一起。」

  我笑道:「那是假的吧。」

  周蘭想了想,認真地說道:「試試又不會懷孕,我說張祥啊……等一下到了頂上,我們親一下試試?」

  「啊?」

  我一下子被弄得有點說不出話來,其他倆女也是瞪大了眼睛。此時顧夢佳臉都紅了,跟周蘭嗔道:「你整天腦子裡都想什麼呢,還親一下呢。」

  「可別跟我說你不想啊……」周蘭嬉笑道,「怎麼,難道你不想試試嗎?」

  「我……」

  顧夢佳一下子有點說不出話來,最後她通紅著臉,小聲說道,「那……我也想試試。」

  「你們太過分了。」

  張曉欣滿是驚訝地說道,「我弟弟都還沒同意呢,你們就已經自己先做決定了。」

  「切,又不是你親生弟弟……」周蘭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是吃醋了吧?可別說你不想。」

  「我才不像你們這樣變態。」

  張曉欣搓著衣角,聲音細小得跟蚊子一樣,「可是……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嗎?」

  我一陣無奈,正想開口讓她們尊重一下我,周蘭卻是笑嘻嘻地說道:「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們三個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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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威震全市

  我被周蘭這句話弄得有點心跳加速起來,當然心中更多的則是害怕。倘若這三個姑娘真如同周蘭說的那樣做了,那這麻煩可真就太大了。

  顧夢佳跟張曉欣都是臉紅得彷彿可以滴出水來,只見顧夢佳瞪了周蘭一眼,不太高興地說道:「整天都亂說些什麼呢?」

  「我哪裡說錯啦,簡直就是冤枉啊……」周蘭無辜地大呼小叫道,「明明就是你們想親,我說出個適合的法子,你們現在還裝什麼裝啊?要我說機會不等人,如果現在一個勁地裝清純,那等下我親的時候就不要後悔哦。」

  「你!」

  顧夢佳伸出手,在周蘭的腰間擰了一下,生氣地說道:「再瞎說就把你的嘴巴扯下來。」

  周蘭捂著嘴,咯咯笑著說扯不著。而摩天輪越來越往上,眼看著就要到最上邊了。氣氛再次安靜下來,我假裝鎮定地看著外頭的風景,也不管她們三個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

  當摩天輪到達最高處的一剎那,周蘭忽然就大大咧咧地抱住了我的腦袋,然後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氣嘟嘟地說道:「這樣總行了吧?」

  「這……」

  我正想說點什麼,張曉欣卻是忽然湊過來親了一下我的臉頰,而顧夢佳也是親了我的另一邊臉頰。

  雖然說沒有接吻,可這給我的感覺卻是心裡暖洋洋的,甚至有點甜蜜。

  「看把張祥高興得……」顧夢佳哼道,「不准往壞壞的地方想。」

  我無奈道:「那當然不會,我說你們做決定之前能不能先經過我的同意?」

  周蘭哼道:「才不管你,你現在心裡肯定得瑟得要命,還故意裝得這麼正經。」

  張曉欣也點著頭說就是就是,讓我一下子特別不好意思。

  我正要反駁,電話卻是忽然在這個時候響了。這個煞風景的情況讓她們幾個都是不太高興,我拿出手機一看,發現上邊是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並且是哈爾濱本地的號碼。

  我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頗為冰冷的聲音:「張祥是麼?」

  我本能地感覺到來者不善,沉聲說道:「你是誰?」

  「我是劉煜……」那邊沉聲道,「聽說你今天去了鍾先生的家做客是麼?」

  我想了想,裝作熱情地說道:「哦,原來是劉總啊。關於那批貨的情況吧,我已經準備好要了。我可跟你說啊,這批貨一定要正規,速度也必須快,你最好是安排個司機直接送過來。這樣吧,我目前正在忙呢,你等我十分鐘行吧?十分鐘後我給你打電話。」

  劉煜那邊頓時納悶了:「你在跟我說什麼玩意兒?」

  「那就這麼定了哈,十分鐘後我打給你。」

  我快速地掛了電話,然後很是歉意地跟她們說道:「不好意思,忽然有生意上的事兒。」

  「沒事……」顧夢佳忍著不開心,輕聲說道,「反正今天已經玩遍了,你還是忙生意上的事情要緊。」

  我嗯了一聲,等摩天輪下來後,我快速走到了沒有人的地方,重新給這個電話號碼打了回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我的電話,而我沉聲說道:「劉煜,幾個意思?」

  「我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劉煜平靜地說道,「說實話,我本來就沒想過跟你為敵,你也不需要跟我整那麼多蛾子。這樣如何,約出來吃個飯,我只帶幾個人,你也只帶幾個人。地點時間隨你挑,這算是我的誠意。」

  找我吃飯?

  莫不是什麼鴻門宴吧?

  我想了想,沉聲說道:「我考慮考慮,之後再給你短信回復。」

  「行。」

  我掛了劉煜的電話,思索著回到大家身邊。經過一夜的遊玩,大家都是累得精疲力盡,於是我們就開車回了宿舍。

  等回到宿舍,我將兄弟們叫到自己的房間裡,將剛才劉煜給我說的事情講了一遍。

  吳剛聽過之後,立即說道:「那就見啊,到時候我們直接弄死他。張哥,我們身邊有天逸哥這麼厲害的高手,難不成還要怕他麼?」

  「劉煜身邊肯定也有高手……」王天逸沉聲說道,「我們不應該輕敵,但我覺得他既然約你見面,很可能是希望能討論合作。而合作的方式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沉思一會兒,隨後對李大元問道:「你怎麼看?」

  李大元掏出根煙點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後無奈地說道:「張哥,你是我們的老大。你說去就去,哪怕前邊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跟在你後邊。」

  「我的想法是去一趟……」我沉聲道,「我也覺得這很可能是鴻門宴,但說不定能讓我們得到許多有利的消息。原本劉煜對我們一點興趣也沒有,但他現在忽然就找我合作,這說明什麼?說明馮藝靈很可能已經拉攏了五鷹之中的一員,讓劉煜感到了威脅。我的想法是,倘若我們就這樣在馮藝靈的手下勤勤懇懇工作,最後很可能只是得到一點蠅頭小利。這個棋盤上大家都是自私的,誰的籌碼多,誰得到的就多。」

  李大元點頭道:「得,富貴險中求,那我們就去一趟。至於地點的話,可以選擇我們經常去的飯店,那地方我們好歹熟悉。就算真的打不過要逃,好歹也比別人容易逃。」

  「成,那就去。」

  我輕聲嗯了一聲,然後給劉煜發了個短信,約他明天中午十一點在商場見面。

  等第二天,我們幾個早早就出發了,先去確認了一下飯店的周邊環境,確實沒問題了才進入飯店。

  王天逸這次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包,等我們坐進包廂裡後,王天逸打開了那個包。只見裡邊有三把甩棍和一個膠帶。他用膠帶把甩棍黏在了桌子底下,正好就是在我們幾人坐的位置前方,沉聲說道:「事情一旦不對,就立即掏傢伙,明白了嗎?」

  吳剛和李大元都是點點頭。此時吳剛好奇地問張哥怎麼辦,我拍了拍西裝口袋,說我有更好的。

  當十一點的時候,我接到了劉煜的電話:「我已經在商場了,你們在哪兒?」

  「你在商場的哪個門?」

  「二號門。」

  「那你直接順著大路往東開……」我平靜地說道,「我會在路邊接你,跟我說一下你的車是什麼樣。」

  「你還弄得挺小心的,我的車是卡宴,車牌號是……」

  我記下了他的車型和車牌號,讓他一路開下來,並且站在包廂的窗戶往外看。

  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了劉煜開的車,立即就在電話裡吩咐他停車。

  車停下來之後,我看見四個人走下了車,劉煜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看起來還有那麼點人模狗樣。而我對下邊揮了揮手,讓劉煜上來。

  兩分鐘不到的功夫,劉煜就帶人走進了包廂裡。他瞥了一眼包廂,冷冷地說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會挑個不錯的地方吃飯,想不到是個這樣的小飯店。」

  我微笑著說道:「小飯店怎麼了,小飯店只要做得好吃就行。快坐下點菜吧,別餓著肚子。」

  劉煜冷哼一聲,坐下來後隨便點了些菜,就態度不太好地讓服務員滾出去了。而他直接從酒水櫃上拿了一瓶白酒,打開之後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張祥,我也不想跟你說虛的,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你接近鍾小石,是不是為了爭奪鍾先生的遺產?」

  「那是你自己的猜測……」我平靜地說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無法回答你。」

  劉煜冷笑道:「我告訴你,在馮藝靈身邊做事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據我所知,你最近被限制不能離開哈爾濱了是吧?最近忽然就成了罪犯是吧?對這件事情我有點瞭解,但我怕說出來會嚇到你。」

  我看著劉煜的眼睛,平淡地說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這一切都是藝靈姐做的?」

  劉煜頓時一愣,隨後冰冷地說道:「既然你明白,那我也就不多說了。馮藝靈就是個這樣的人,她表面上對你很好,實際上心裡的花花腸子特別多。知不知道當初為什麼鍾先生要跟她離婚,就是因為她這人太自私,時時刻刻都想著自己的利益。還有這些年跟在她身邊工作的人,最後什麼都沒得到。我只能說,如果你給馮藝靈做事,到頭來也許會是一場空,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劉先生既然約我見面,就別說這些沒營養的話了……」我喝了口飲料,輕聲說道,「大家都是時間很忙的人,也都是明白局勢的人。你說找我是為了談合作,究竟有什麼合作?」

  只見劉煜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能耐,三小虎之一的王天逸,還有及時雨李大元。雖然我不知道你張祥是什麼身份,但身邊既然有這兩個狠人在幫忙,那就代表你肯定也有點能耐。我就問你,你真甘心只拿一點點東西,就給馮藝靈拋頭顱灑熱血了?」

  我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你們都以為,我是在為了爭奪鍾先生留下來的遺產,甚至連鍾先生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劉煜搖頭道,「但我沒這麼傻,我比誰都看得清楚。一旦鍾先生死了,那我們則必死無疑,因為濁九陰肯定會浩浩蕩蕩地進入黑龍江。等他一來,我們全都沒好果子吃。」

  「哦?」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劉煜,想不到這傢伙看得還挺透徹的。

  他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道:「我從來都不是個喜歡任人宰割的傢伙,濁九陰如果來了,那對誰都不好過。所以我並不是為了爭奪遺產而出手,我是為了將鍾先生的遺產送出去而出手。」

  「送出去!?」

  我瞪大眼睛,懷疑自己簡直是聽錯了。

  「既然打不過,那為什麼不選擇被招安……」劉煜沉聲說道,「但我們不會向濁九陰投降,而會向更厲害的人投降。這些年下來,我跟在鍾先生的身邊,也算是認識了不少大人物。其中就有一個特別有錢的人物,你可能沒聽過這個人,我來跟你介紹一下。此人名為陸遜,是做房地產的大老闆。他有想過在我們這兒開發幾個樓盤,到時候只要我們聯手,就能賺一大堆錢。」

  陸遜?

  我頓時一愣,那不正是陸芸芸的父親嗎?

  我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你希望能一統鍾先生的勢力,然後與陸遜採取合作方式。你們來幫忙解決各個層面的問題,他則是負責出資金,到時候大家一起賺錢是麼?」

  「對,就是這個意思……」劉煜認真地說道,「我甚至都跟陸遜商量好了,到時候他拿七成,我們分三成。你別小看這三成,絕對比做夜總會或者賭場之類的賺錢快。房地產啊,那可是房地產,錢都是用麻袋裝的。」

  我思索了一會兒,沉聲問道:「你希望我做點什麼?」

  劉煜任真地說道:「很簡單,你現在是馮藝靈身邊最受她信任的人。只要你能幫我幹掉馮藝靈,那鍾小石身邊就沒有任何能保護他的人了。到時候我也不會少了你的好處,分給你百分之五,你看怎麼樣?」

  「百分之五麼……」我摸了摸下巴,輕聲說道,「如果真要開幾個樓盤,這百分之五對我來說簡直是巨大的利益。」

  劉煜得意洋洋地說道:「那可不,這是一個雙贏的事情。我能剩下大量人力物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幹掉馮藝靈。而你所拿到的,也遠遠會超出馮藝靈當初承諾給你的。張祥,只要你是個聰明人,就知道怎麼做是對自己最有利的。別跟我說什麼義氣,這年頭講義氣的都是白癡。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將錢拿到手裡,才是人生贏家。」

  「人生贏家麼……」

  我點了根煙,輕聲說道:「如果能拿到那百分之五,我恐怕能吃一輩子了。買個別墅,再買幾輛跑車,每天不用工作,瀟瀟灑灑地過日子。」

  劉煜笑道:「看來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劉先生,你開出來的條件是很誘人,可惜這錢花著我覺得良心不安……」我輕聲說道,「我承認吧,藝靈姐這人有時候挺好的,有時候也挺不好。但我也不會忘記,我來到哈爾濱能快速發展,最大的恩人並不是鍾先生,而是藝靈姐。若不是因為她,恐怕我現在還只是個小小的看場子人員,整天還要被螳螂找麻煩。這年頭講義氣的都是白癡,可世界上總要有白癡的存在,才顯得你們這些聰明人厲害,你說是不是?」

  劉煜的笑容漸漸凝固了,他皺起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拋下義氣殺藝靈姐,我也不認為你會講義氣到真分給我百分之五。現在的我之所以能讓你稍微忌憚一下,無非是兩個原因。第一是我跟鍾小石的關係,讓你覺得不舒服。第二是我被藝靈姐保護著,導致你就算要下手也要偷偷摸摸。如果我真動手殺了藝靈姐,恐怕我根本等不到屬於我的那百分之五,就會被你以清理門戶的名義幹掉了吧?到時候殺我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聯繫其他人一起幹掉我,難道不是麼?」

  劉煜歎氣道:「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我可以跟你發誓。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準……」

  「能對自己親生父親見死不救的人竟然說發誓……」我打斷了劉煜的話,歎氣道,「如果老天爺真是有眼睛的,恐怕你早就被雷劈死幾百幾千次了。不好意思啊劉先生,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倆是兩個極端的人,恐怕無法做朋友。」

  「草,你他媽真是活膩了!」

  劉煜還沒開口,他身邊的一個男人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罵著說道,「知不知道現在這個飯店有多少個刀斧手包圍著?」

  「哦?」

  我微瞇著眼睛看向劉煜,輕聲說道:「劉先生,你似乎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

  劉煜陰沉著臉,冷聲說道:「他也沒說錯,張祥啊……我真是給你臉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我過來找你合作,那他媽是給你面子。你現在卻跟我說這些廢話,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那你們幾個都要死在這兒。到時候我卻是一點責任都沒有,依然能瀟瀟灑灑地過日子。」

  我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是不可信任的,那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那你就要死在這兒?當然,我不能保證自己還能瀟瀟灑灑地過日子,不過一條賤命換你這個大人物跟我一起死,那也足夠了。」

  劉煜臉色一變,冷聲說道:「你想嚇唬我?」

  我微笑道:「是不是嚇唬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草!」

  卻見劉煜狠狠一拍桌子,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槍,怒罵著說道,「你當老子嚇大的啊!?」

  劉煜不愧是早年就跟在鍾遠生身邊打天下的人,他拔槍的速度可謂是很快。然而可惜的是,王天逸比他要更快。

  當他將槍口對準我的一剎那,王天逸已經快速地從桌底下抽出了甩棍,狠狠地朝著劉煜的手臂砸了下去!

  剎那間,甩棍伸出猶如一道殘影,重重地砸在了劉煜的手上。那槍也在開槍的一瞬間也是不可避免地朝下移動,最終打在了桌子上!

  「動手!」

  我冷哼一聲,然而李大元跟吳剛已經從桌下拿出了甩棍。劉煜身邊的那三個男人也都有了動作,他們有兩人掏出了槍,王天逸連忙掀起了整張桌子,朝著他們的身上蓋了下去!

  我們急忙趴在地上,隨著兩聲槍響,桌子被子彈給打透了,有一顆子彈簡直就是從我的頭頂穿梭過去,打在了我身後的地板上。

  吳剛怒吼一聲,整個人都跳到了桌子上,重重地壓在了這幾人的身上。劉煜痛叫著摀住手後退,我們才看見他的右手詭異地折了下去,原來是王天逸剛才那一下,竟然直接將劉煜的右手給打斷了!

  那兩個拿槍的手下被壓得有點喘不過氣,而那個赤手空拳的男人,竟然是直接抓住桌子邊緣,然後一躍而起。他單手支撐著自己的重量,一個飛踢踹在了我的手上,將我手中的槍給踹飛了。此時李大元急忙一甩棍朝著那人砸去,卻見他在半空中腰部發力,將另一條腿踢在了李大元的腦袋上。

  李大元頓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王天逸一看,頓時驚呼道:「高手!吳剛,你去解決那兩個!張哥,你快走!」

  我點點頭,連忙就朝著外邊跑去,去追那個斷了一隻手的劉煜。吳剛也是拿起甩棍就朝那倆人的頭上砸。

  眼下情況很是危急,我並不知道王天逸是不是那個高手的對手,但若是能在這兒把劉煜給解決了,絕對是好事一件!

  劉煜斷了一隻手跑得不快,他只能捂著手在外邊狼狽地跑。而這兒的客人在剛才聽見槍聲之後,都是紛紛出來看熱鬧。膽大的站在這兒看,膽小的則是往外邊跑。

  我一路朝著劉煜追去,要說這外邊有刀斧手我是絕對相信的。倘若讓他就這逃了,那我們肯定要有後患!

  我瘋狂地往前追,終於抓住了劉煜的衣領,將他猶如死狗往裡邊拖。劉煜痛苦地大吼大叫起來,我擔心被外邊的刀斧手聽見,就拖著他往廚房走。

  有幾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過來勸架。我怒吼著讓他們走開,隨後將劉煜拖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冷聲說道:「你不該約我出來。」

  劉煜看見菜刀頓時臉色大變,他主動狠狠地朝著我的胸口撞來,將我推到了牆邊。這廚房的門口就是後門,而且並沒有關上。我感覺肚子一疼,估摸著很可能是傷口裂開了。而劉煜瘋狂地朝著外邊逃竄,我則是捂著肚子追在了後邊。

  一追到外邊我就傻眼了,原來這後門的巷子裡正站著幾個人。劉煜就躲在他們的身後,痛苦地用左手指著我,怒罵著說道:「砍死他!」

  原來後門也有刀斧手在等著!

  這幾人的衣服都是鼓鼓的,一看就是藏了傢伙。在聽見劉煜的命令後,他們立即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砍刀等武器。我咬緊牙關,瘋狂地朝著前邊衝去,趁著他們掏武器的時間,一刀朝著最前邊的那人腦袋砍去!

  這人努力一躲,但卻已經來不及了。菜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且很靠近脖子。他痛苦地捂著傷口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旁邊的人一看這情景都傻眼了,甚至往後退了兩步。

  劉煜一見事情不妙連忙逃跑,我擔心被他逃掉,索性將菜刀拔了出來,狠狠地朝著劉煜甩了過去!

  「噗嗤!」

  菜刀砍在了劉煜的腿上,他頓時往前一撲摔在了地上。而這幾人一看我手中的武器沒了,都是瘋狂地舉起砍刀朝我砍來。

  我此時沒了任何躲避的辦法,只好直接伸出手去抓砍刀。只見那砍刀砍在我的手指上,並且是斜著砍了下來。我的小指頭頓時飛了出去,疼得我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我咬緊牙關抓住菜刀,狠狠地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鼻子。他痛苦地摀住了鼻子,而我一刀刺進了他的肋骨。

  這一切時間不到五秒鐘,在我奪砍刀的時候,身後忽然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原來是另外兩人已經砍在了我的背上和肩膀上。我咬緊牙關,狠狠地轉了個圈將砍刀一甩。正好,由於他們離我比較近,這一下沒能反應過來,直接就劃過了這兩人的肚子。

  他們吃痛地摀住肚子倒在了地上,而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倒下,搖搖晃晃地朝著劉煜追去。

  劉煜本就斷了一隻手,而且腿還被我剛才的菜刀給丟中了。他現在只能痛苦地一瘸一拐往前跑,口中還在不停地喊著救命。

  「你也有今天……」

  我咬牙嘟噥了一句,努力走到劉煜的身後,具體砍刀砍在了他的背上!

  這一剎那,劉煜終於摔在了地上。他艱難地翻過身,臉色蒼白又顫抖地跟我說道:「張祥,我們有話好好說。這樣你看如何,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賺你的錢,我也賺我的錢。」

  「你的話是不能信的……」

  我扯住了劉煜的頭髮,咬著牙將砍刀捅進了他的肚子裡。他的眼睛不停地睜大,眼睜睜看著砍刀進了自己的肚子。

  此時我也徹底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虛弱地喘著粗氣。

  劉煜掙扎著摀住屋子上的傷口,渾身抽搐得很是厲害。這個時候,吳剛終於從飯店裡跑出來了。他一看見我和劉煜,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就衝到我身邊,將劉煜踢到了一邊,驚呼著說道:「張哥你撐住,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先別管我……」我咬牙道,「天逸怎麼樣了?」

  吳剛有點驚慌地說道:「那個高手非常厲害,天逸哥手中有武器打著也很困難,但總算是借助著武器打過了。可天逸哥也受了傷,正躺在樓上歇息。他讓我先帶你走,說只要你平安就行。」

  「沒事就好……」我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輕聲說道,「前門沒法走了,我們從巷子裡溜走。」

  「好。」

  吳剛連忙扶著我要走,我卻是搖了搖頭,指著地上還在抽搐的劉煜,咬牙說道:「將他也帶上。」

  「我帶不了啊……」吳剛為難地說道,「張哥,我只能扶著你一個人走。」

  我搖搖頭,忍著痛說道:「腦袋,帶走。」

  吳剛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哪怕是一向兇猛的他,此時也是臉色大變。最後他咬咬牙,沉聲說道:「張哥,你等我會兒。」

  說罷,吳剛走到劉煜的身邊,直接抽出了他腹部的砍刀。

  我不願看見這場景,忍著疼痛狼狽地往巷子深處走去。等我剛走出巷子,吳剛就從後邊追了上來。他的衣服已經拖了下來,那衣服包裹著圓滾滾的東西,傻子都能猜出裡邊是什麼。

  我們一開始就將車停在了巷子的另一邊,等上了車之後,吳剛快速地說道:「張哥,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先忍一會兒。」

  「好,去熟悉的醫院。」

  我趴在座椅上,難受地閉上了眼睛,直接就這麼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似乎有很多人在我的耳邊說話,我很努力想醒過來,卻覺得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我就彷彿被困在一個黑暗的夢裡,怎麼都走不到盡頭。我嘗試著要講話,但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封死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

  我就這麼走著走著,終於前邊有了一點亮光。

  我努力朝著亮光走去,眼睛也是緩緩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我躺在床上,旁邊是在給我輸液的點滴。吳剛正坐在我身邊低著頭,他看見我醒來之後,連忙興奮地往外邊跑去,大叫道:「醫生,他醒了!」

  不一會兒,就有幾個醫生護士進了病房,檢查我的傷勢。

  我摘下呼吸器,發現這醫生還是上次那個救我的醫生,輕聲說道:「謝謝你,我欠你兩條命。」

  「我倒是希望你不會再欠了……」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無奈地說道,「這才剛出院就又進來了,你也真是。」

  我呵呵笑了下,醫生讓我好好休息,並且跟吳剛囑咐了一下我的飲食,就走出了病房。

  吳剛看我彷彿沒什麼大礙,滿臉激動地說道:「張哥,你沒事就好,我真擔心你醒不過來了。」

  「烏鴉嘴……」我無奈地說道,「天逸呢?大元呢?」

  吳剛聳了聳肩,指著我兩邊的病床說道:「躺著呢。」

  誒?

  我疑惑地看了看兩邊,才發現王天逸身上綁著繃帶躺在我左邊對我笑,而李大元則是在我右邊腦袋上綁著繃帶,正聚精會神地用手機在看小電影。

  我苦笑道:「想不到我們兄弟仨一起住院了,怎麼回事呢?」

  「被那傢伙踢了一腳……」王天逸輕聲說道,「斷了兩根肋骨,當然那傢伙更慘。」

  我疑惑道:「那大元呢?我記得他一開始就直接倒地上了吧?」

  「張哥,大元哥是除了你之外最嚴重的……」吳剛解釋道,「他被一腳踢出了腦震盪,也是今天才醒過來。對了,你倆都是昏迷了三天。」

  「我去。」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跟李大元說道,「你這傢伙也太廢物了吧,我怎麼記得你一開始就什麼用處都沒派上。剛開戰就被人踢得昏了過去,最後還好意思昏迷三天?」

  李大元滿臉不服氣地說道:「我這是犧牲小我來完成大局,故意讓那傢伙以為我們這邊的人都很弱放鬆警惕,好讓他被天逸打趴下。」

  我無奈道:「我怎麼聽見你說話就這麼不爽呢?」

  李大元嘿嘿笑了下,而我現在渾身疼痛,真是不想多說話。

  吳剛摸了摸我的手,痛苦地說道:「張哥,你的小手指……沒找回來。」

  「沒事……」我搖頭說道,「反正是同一隻手,我已經習慣了。你們看啊,以前中指和無名指少了一半,就小指還是完好的,這樣看著不是很奇怪嗎?這下挺好,小指整個飛掉了,看著反而還對稱點。」

  「張哥你真是,這都能給你當笑話講……」吳剛苦笑道,「蘭蘭姐她們幾個可真是急壞了,還偷偷地去事發地點找你的手指,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最後蘭蘭姐還被抓進去了,畢竟那地方是警方調查地點,她卻偷偷溜進去,讓警方以為她是要故意破壞罪證。現在可好,在裡邊被拘留了。」

  我驚愕道:「只是拘留吧?沒有被提起訴訟什麼的吧?」

  吳剛搖頭說道:「沒有。」

  我鬆了口氣,說那就好,給我跟煙抽。

  吳剛偷偷地看了下外邊,確定醫生護士不在之後,給我們三個都點了根煙。等點完煙後,他認真地說道:「張哥你等一下啊,我去給你拿個東西,你可以看見現在的事態發展。」

  「行。」

  我嗯了一聲,而吳剛也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他拿著一張報紙跑了進來。

  我接過報紙一看,發現頭版新聞竟然就跟我們有關。

  這上邊說的,正好是劉煜死了的事情。

  「有意思……」我笑呵呵地說道,「這麼快就上新聞了,看來這件事情鬧得挺大。」

  「簡直是威震黑龍江了……」吳剛歎氣道,「那劉煜還想威脅我們,估計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丟了性命。張哥,藝靈姐已經說了,會用盡一切辦法讓我們安全的。」

  我點頭道:「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好事一件,現在鍾先生大限將至,而劉煜相當於他身邊除了張血琪之外的代言人。只要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那談生意或者擴張生意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一件。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人的名樹的影,有了名聲才好辦事。這一下,估計藝靈姐對我們是感恩戴德了。」

  當我說出這番話之後,吳剛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太好看。不止是吳剛,就連王天逸和李大元都是沉默了。

  我看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好端端的這是幹什麼?」

  「張哥,你現在身體不好,千萬別動氣……」吳剛吞吞吐吐地說道,「關於這件事兒,我正好想跟你說一說。你先平復下情緒,千萬別動怒啊。」

  我皺眉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點事兒還要吞吞吐吐的。快點講,我心理承受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吳剛小聲說道:「當我將你送來醫院之後,肯定是需要救援的你說是不是?而現在唯一能幫助我們的,也就只有馮總了,你說對吧?」

  我點頭道:「對啊,怎麼了?」

  「我給馮總打了電話,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過來了……」吳剛解釋道,「她給你付了醫藥費,並且托關係讓你保持安全。然後她又想方設法將天逸哥與大元哥弄來了醫院接受治療,說為了更加安全起見,讓我將劉煜的頭交給她保管。」

  我的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沉聲說道:「然後呢?」

  吳剛驚慌地說道:「張哥你別怪我啊,當時她跟我要我也不得不給。她帶了其他兩位經理過來,而我們這邊……也就我一人是健康的。」

  我輕聲說道:「你沒做錯,當時是應該給她。」

  「結果出事兒了……」吳剛解釋道,「今天上午鍾小石來看望你,他不知道你是跟劉煜鬧發了矛盾,我跟他撒謊說你們開車的時候出車禍了。然後他聊天的時候,說最近勢力之中出了個挺奇怪的事兒。好像是馮總向外公佈,說她一手解決了劉煜,正在跟五鷹其他人攤牌。最後事情處理很簡單,五鷹已經都以馮總馬首是瞻了。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馮總的電話,她說為了更加安全,準備將我們送出哈爾濱,去另外一個她認識的醫院治療。還說在那邊給我們安排了崗位,會讓我們好好上班,酒吧的利潤還是歸你……」

  「什麼!」

  我聽得心中大驚,只覺得氣血翻湧,根本就呼吸不過來。吳剛急了,連忙就幫忙拍著我的背部,讓我趕緊喘口氣。

  我的呼吸越來越難受,最後眼前一黑,直接就昏了過去……
fish58019 發表於 2018-12-8 21:51
第七十四章 你真當我是喪家之犬嗎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吳剛他們告訴我,說我昏迷了一個小時。

  我整個心彷彿都在滴血,好不容易創造下來的豐功偉績,想不到竟然會被馮藝靈給抹除。

  「怕我功高蓋主,所以卸磨殺驢麼……」我躺在病床上,喃喃著說道,「好手段啊,趁著我們還躺在這,就在外頭將一切的事情都辦好了。」

  李大元臉上明顯有些不甘心,咬牙切齒地說道:「張哥,難不成我們真要聽馮藝靈的安排?」

  「倘若按照她的吩咐去了外地,恐怕我們就毫無用處了……」王天逸沉聲道,「也就是說,我們很可能要重頭再來。」

  我深吸一口氣,在沉思許久之後,輕聲說道:「吳剛,你準備一下,我要出院。」

  「出院!?」

  吳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連忙說道:「張哥,你可要想清楚啊。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可能出院!要是在外邊出了意外,那……」

  「別廢話了……」我咬牙道,「怎麼現在叫你做點事情廢話這麼多,讓你準備就準備。」

  吳剛頓時一愣,最後也只好歎氣道:「那……好吧。」

  「張哥你要去哪兒……」李大元連忙站起身說道,「如果你要走,那我就跟你一起走。」

  我搖頭說道:「你不用了,留在這兒好好照顧天逸。我去辦個手續,你們在這等著。吳剛,你下去將車開出來,知道了嗎?」

  吳剛小聲道:「好。」

  我拿起病歷本走出病床,準備去辦出院手續。

  醫院裡熙熙攘攘,我猶如個剛竊取得手的新入行小偷,將病歷本緊緊抱在懷中。走路時膝蓋向內,生怕被人碰到身體的每一寸。畢竟我現在身上還有傷,如果在這個時候碰到,那只會給我的身體帶來更厲害的痛苦。

  在這個擁擠的醫院裡,人們紛紛給我讓開道路,生怕嗅到我身上藥水的氣味。有個姑娘走得急了,不小心蹭到我的肩膀,下意識用手拍去肩膀上的灰塵,看向我的眼睛多了一絲厭惡。

  「對不起。」

  我輕聲地開口說了一句,也不管誰對誰錯,下意識認為是自己的衣服給人造成了困擾。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暗暗責備自己不懂得換身乾淨衣服再過來。

  想得出神了,正巧瞥見公告屏幕上寫著我的名字,便慌忙站起身,小跑著到護士台前,將就診卡雙手遞給護士。興許是跑得急了,我別過頭咳嗽幾聲,肺部喘不過氣來,便咳得愈發用力,忍不住彎下腰,捂著胸口。

  護士耐心地等待我恢復,再將就診卡還給他,指著走廊說:「最裡面的診室,三號桌。」

  我接過就診卡,抱著病歷本往裡邊走。醫院裡有點昏暗,長長的走廊彷彿看不見盡頭。等走了幾步,莫名覺得恐慌。

  「應該不用幾個錢吧。」

  我心裡暗暗想了一會兒,不知不覺走到診室。裡邊四張桌子,卻只有一個醫生,赫然就是之前給我做手術的那位。

  「坐。」

  醫生對我平靜地說了一聲。

  我有點拘束地坐下,小聲說道:「準備出院,他們卻讓我過來跟你說說。」

  醫生聽過之後,將手放在我的胸口戳了兩下,問疼不疼。

  我認真感受一番,確定不疼後搖搖頭。

  醫生拿過筆記本,一邊寫一邊問道:「具體怎麼疼?」

  「抽煙的時候,偶爾會疼,喘不上氣……」我細想著說道,「還有累了也疼,但我覺得已經可以出院了。」

  「我倒是有別的想問問你……」醫生皺眉說道,「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還覺得你這人渾身上下充滿了自信。可當你現在進來之後,我卻覺得你特別拘束與自卑。是少了根手指,讓你覺得心情不舒服了麼?」

  我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手指早已經少了幾根,也沒覺得多痛苦。」

  「那為什麼這樣?」他又問道。

  我細想了想,輕聲說道:「倘若我說,我現在忽然成為了喪家之犬,你相信麼?」

  「我記得你是馮藝靈的人……」醫生搖頭說道,「最近她的動作有點大,是與你有關麼?」

  我咳嗽兩聲,苦笑道:「我不能多說。」

  「所以你覺得,自己很可能失去了用處,是麼?」醫生問道。

  我想了想,誠實地說道:「有些東西,我想在失去之前奪回來。」

  「說真心話,我對你的印象挺好的……」醫生靠在椅背上,他看著我的眼睛,輕聲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聽我說個故事好麼?」

  我點頭道:「你說。」

  醫生想了想,輕聲說道:「我有個病人,就叫他小王吧,前陣子小王與我傾訴。那天下午,他從與客戶聚會結束後回公司,正巧有個環衛工人在樓下打掃。他當時不慎將一杯奶茶掉在地上,奶茶、珍珠、椰果撒了一地。

  環衛工人當場大罵,他連忙跟環衛工人道歉,又拿出紙巾清理。但環衛工人不依不饒,粗口相向,最終一句我日你媽的狗生雜種徹底激怒小王。兩人街上互罵,引來人們圍觀。

  有身著西裝的白領。

  有停下來看熱鬧的三輪車伕。

  形形色色但擁有休閒時間的人停下來駐足觀看,待幾分鐘過後,一個三輪車伕終於無法忍受,對小王怒喝:『再罵他,我就捅死你。』

  小王愕然,這才發現圍觀的人們看向他的眼神充滿厭惡與鄙夷,更有甚者,對他罵了幾句。

  大體意思很簡單——別欺負可憐的環衛工人,有種衝我來!

  當天晚上,小王算出了一個小名。

  他在幾個客戶的朋友圈裡看見了自己的照片,下邊還配著一行文字:太過分了!這人渣欺負掃地工,簡直豬狗不如!

  照片裡,他的模樣不太清楚,否則客戶們至少會屏蔽他再發。但他的一身高級西裝在陽光下格外顯眼,與身上滿是灰塵的環衛工人猶如天與地的差距。

  就是這樣一張照片,足以讓人產生極大的誤解。

  幸好這只是在當地朋友圈發了幾次的照片,並不算是什麼厲害的傳媒,他也沒到家喻戶曉的程度。」

  我皺眉道:「這麼想想,我好像是有看到那個朋友圈,當時還罵了幾句。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這樣,忽然有點慚愧。」

  「若是我沒跟你說,你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醫生微笑道,「你不覺得跟你現在的處境很像嗎?馮藝靈就是那個虛假的一面,而你就是真實的一面,道上的那些人就是這個朋友圈與不知真相的群眾。你原本也被這傳言帶動,可在我跟你說清楚之後,你立即明白了真相。」

  我心中恍然大悟,忍不住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個肯說實話,並且讓大家信服的人?」

  「話我就說到這,你自己領會吧……」醫生笑道,「記住了,那個人必須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的一句話能救你,也能毀了你。具體情況到底如何,看你如何去說服他幫助你。」

  我吞了口唾沫,心中頓時有了最適合的人選。

  鍾遠生。

  只要我將實話告訴鍾遠生,他若是願意幫助我,那現在所有的問題都不叫事兒了!

  我想到這兒,站起身對醫生深深地鞠了個躬,等走出辦公室後,我立即給鍾遠生打了個電話。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通,冰冷地說道:「什麼事?」

  「鍾先生……」我吞了口唾沫,咬牙道,「劉煜是我殺的,不是藝靈姐殺的。」

  「那又如何?」

  鍾遠生的話,忽然就讓我寒了心:「這件事是我指使藝靈做的,張祥,你這人實在太能蹦躂了。你別覺得我是在針對你,實際上我是在保護你。以你的能力,根本承受不住殺劉煜的大名。」

  「是你做的麼……」我吞了口唾沫,喃喃道,「鍾先生,你真當我是喪家之犬,可以隨你玩弄麼?」
fish58019 發表於 2018-12-8 21:51
第七十五章 不逃了

  我可以明白鍾遠生的想法,他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鍾小石。

  鍾遠生的身邊,有一虎二熊五鷹。這二熊之一的鍾小石就不用說了,根本就是名不副實,完全沒有做二熊的資格。若不是因為他是鍾遠生的兒子,恐怕人們根本就不願意搭理他。

  而其中最為強大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張血琪,還有一個就是劉煜。

  為什麼,大部分人都願意跟隨著劉煜?

  因為鍾遠生死後,那些仇人肯定是要報復張血琪的。這樣一來,跟在張血琪身邊的人也會遭殃。所以人們都願意跟隨在劉煜的身邊,這傢伙見風使舵,再加上本身的勢力不小,到時候完全可以發展成一個新勢力。

  可是現在……劉煜死了。

  那些人若是不想之後被孤立或者被清理,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見風使舵到張血琪的門下。如此一來,就算等鍾遠生死了,張血琪身邊又有不少人給自己幫一把手。也許她還真能度過難關,只要她活下去了,就能保證鍾小石高枕無憂。

  這,就是鍾遠生的想法。

  為什麼他們不自己除掉劉煜?

  因為劉煜從早年就開始跟著鍾遠生打天下,若是他們親自處理劉煜,那人們一看超級元老都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誰還願意跟隨鍾遠生?

  所以,就算知道劉煜的花花腸子,鍾遠生也無法對他下手。

  現在可好,陰差陽錯之下,鍾遠生竟然被我幹掉了。這對鍾遠生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因為原本這個團隊被分成了兩條道,結果走另一條道的劉煜卻死了。

  如此一來,大家又只能抱團。

  可是……就因此犧牲了我,我實在是不甘心。

  「你不用跟我說別的,不就是想要錢麼……」鍾遠生在電話裡平淡地說道,「給你兩個億,然後你離開這兒,沒問題吧?張祥,做人不要太貪心,兩個億你什麼時候才能賺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不會要這兩個億,謝謝鍾先生的好意。」

  說罷,我掛掉了電話,靠在牆壁上陷入了沉思。

  兩億,確實是一筆巨大的數字。

  這差不多是我之前賺過所有錢的十倍。

  若是能給我兩億,那父母那邊的債我能輕鬆解決,而且還能分給兄弟們不少。

  可是……有命拿,沒命花。

  這些人都不是傻子,馮藝靈說實話,是五鷹之中實力最弱的。她究竟是靠什麼能殺掉劉煜,只要有心人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出來這件事是我做的。

  我可以承認是我殺了劉煜,但那是要在我有靠山的前提下!

  如果我拿了這兩億,那差不多就是跟鍾遠生和馮藝靈撇清關係。如此一來,我就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我可以不要這筆巨款,但我一定要有個能保護好自己的靠山!

  我忍痛走到了樓下,吳剛已經將車停在醫院門口了。等我坐上車後,他先是將車開到流量不多的地方,然後對我問道:「張哥,要去馮總那嗎?」

  「我思考一下……」我點了根煙,揉了揉太陽穴,呢喃道,「去。」

  「好的。」

  吳剛踩下了油門,我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邊飛速而過的景色,輕聲道:「吳剛,逃命的日子很無趣吧?」

  「是挺無趣的,而且還提心吊膽,可是……」吳剛想了想,回頭笑道,「能跟兄弟們在一起,就覺得很安心。反正我覺得吧,只要大家在一起,那哪兒都是家。」

  「哪兒都是家麼……」

  我喃喃兩聲,最後搖了搖頭,自嘲道,「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張哥,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都聽你的。」

  吳剛對我安慰了一句,此時我感覺手指微燙,原來是被煙頭燙到了。

  等車開到了馮藝靈家樓下,吳剛說要送我上去。我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自己上去,你在下邊等著。」

  他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我,但在我這麼堅持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我扶著電梯的牆上了樓,等來到馮藝靈的門前,我按了一下門鈴。

  「誰啊?」

  裡邊傳出了馮藝靈的聲音,我悶不做聲,就站在門外。

  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馮藝靈有點發愣地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纏滿紗布的我。

  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藝靈姐,我進來了?」

  「你……」

  馮藝靈臉上明顯有點驚慌,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小聲說道,「你來幹什麼?」

  「怎麼,怕我了是麼……」我輕聲道,「還會害怕自己曾經的手下,你就懦弱到這個地步麼?」

  「我沒怕……」馮藝靈咬了咬牙,說道,「進來吧。」

  我走進屋子,坐在了沙發上。而馮藝靈走到我的身旁坐下,與我保持了一點距離,警惕地問道:「張祥,現在劉煜已經死了,我覺得你可以先離開躲一段時間。否則的話,我覺得會對你們不安全。」

  「是對你們不安全吧……」我嘲笑道,「若是讓人知道劉煜是我殺的,而我又在你的手下,你卻是鍾遠生的人。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鍾遠生的團隊就會忠誠度不保。估計等我一離開哈爾濱,你們立即就會給我冠上了罪名。等那時候來殺我,可就是光明正大地清理門戶了。藝靈姐,我曾經覺得你這人有點雄心壯志,想不到你卻是如此懦弱。現在看來我算是瞎了眼,竟然選擇跟隨在你身邊。」

  「張祥,你不要亂說!」

  馮藝靈拍了下茶几,冷聲說道,「我是有想過護著你,可你的胃口實在太大了。我這兒只是一座小廟,容不下你這麼大的菩薩。你連劉煜都敢殺,現在這情形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再說了,鍾先生也跟我講過會給你一筆巨款,我估摸著那筆錢怎麼都破億了吧?你自己想想,就憑你以往的收入,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掙到這麼多錢?」

  「藝靈姐,你還真是誤會了……」我靠在椅背上,輕聲說道,「我要的不是刀口舔血地掙來這筆錢,然後帶著一群朋友開始逃亡天涯。我要的是一個安穩的地兒,能跟我的朋友們在這生活、工作、不愁吃喝。要我離開?當初我離開南方的時候,就發誓過再也不會跑。如果這次又離開哈爾濱,我沒有臉面去見兄弟們。」

  馮藝靈咬牙道:「那你想怎樣?現在你做出的事兒太大,我可護不住你。」

  「我也不需要你護!」

  我一把扯向馮藝靈,她驚得連忙要往後逃。而我暴力地將她扯了過來,狠狠地摔在了沙發上。

  馮藝靈嚇得驚呼一聲,我單手扯掉了她的睡裙,她害怕地不停地用手拍打我。

  我的肩膀與手滲出了鮮血,嚇得她臉色蒼白,呼吸也是急促起來。

  「記得麼,當初我剛入你門下的時候,你就在這兒勾引我,想讓我做你的小白臉……」我用兩根手指捏著馮藝靈的下巴,獰笑道,「當時我拒絕了你,主要是因為尊敬你。我這人就是這樣,人敬我一寸,我還其一尺。人犯我一尺,我還其一丈。如今你在我的心中已不值得敬畏,那我就實話實說把。就憑你這個眼高手低,靠著鍾遠生前妻名頭在瞎混的女人,哪有資格包養我。」

  馮藝靈疼痛地要扯開我的手,而我一把摀住她的臉,將她按在了沙發裡。她被弄得險些窒息,一個勁地翻白眼,劇烈咳嗽起來。

  我看著她的眼睛,猙獰道:「不是你包養我,是你要臣服於我。真覺得自己是風韻猶存的女人?你在我這兒,只是個玩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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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為何留下來

  「張祥!你太過分!」

  馮藝靈難受地在沙發上掙扎,而我掐著她的脖子,對這個曾經尊敬的馮藝靈一點面子也不給。

  「當你拋棄我的時候,你就應該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我冷聲說道,「劉煜是我殺的,夜總會是我管理好的,我在你身邊費時費力,你卻在最後選擇了放棄我。馮藝靈,當初說要奪得家產的是你,現在最早放棄的也是你。你真以為我是為了追隨你?我只是為了得到我需要的。不屬於我的,我一樣也不多拿。屬於我的,別人一樣也別想拿走!」

  這個時候,我微微將手鬆開了一點。馮藝靈連忙扯過抱枕抱在懷裡,她哆嗦地看著我,有點害怕得歇斯底里:「我可是鍾遠生的前期,若是讓他知道你做的事情,那你一定會死!」

  「給他面子,他就是鍾遠生。不給他面子,他只是個活不久的傢伙而已……」我看著馮藝靈的眼睛,沉聲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你選擇聽他的,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別以為我不敢,我連劉煜都敢殺,你在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第二:那就是選擇我。」

  「選你?」

  馮藝靈咬牙道:「張祥,你不要以為自己殺了劉煜就是什麼東西了。他鍾先生是龐然大物,而你是什麼?你只算一個螻蟻!你看看你自己身邊的那群人,算上大虎他們,你頂多只能叫來三十多人。而你擁有什麼?你只是有一個我送給你的酒吧,只是有一個在夜總會管理的職位而已!你再看看他,只要鍾遠生一句話,就能有上千個刀斧手包圍你們,你別覺得這是在吹牛!就算劉煜死了,他身邊還有大量人手可以用。而他擁有的財力,也遠遠不是你能抗衡的!」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鍾遠生那邊,我會親自去解決。我現在只問你,你會選擇誰。」

  她害怕地抱著抱枕,渾身都是哆嗦地厲害,喃喃道:「如果我不選擇你,是不是現在就會死?」

  我點頭道:「會,但我依然對你有一絲尊敬,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我說了,人敬我一寸,我還其一尺。這,就是我對你的報答。」

  「我不想死……」馮藝靈咬牙道,「倘若你真的能在鍾先生面前活過來,那我就選你。」

  「行……」我靠在沙發上,忽然拿出手機對準了馮藝靈,然後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馮藝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連忙要搶過我的手機,卻被我一耳光打得不敢再動。

  「抱枕拿開……」我平淡道,「要麼拿開抱枕,要麼被修理一頓,你可以自己選。」

  她咬咬牙,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於拿開了抱枕。

  而我不慌不忙地拍了張照,等拍完照後,我站起身用力地捏了捏馮藝靈,冷笑著說道:「這骯髒又充滿奴性的臉,才是最適合你的。」

  馮藝靈滿臉屈辱,而我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外走去。正當我走到門口時,忽然聽見後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原來是馮藝靈拿了把菜刀,正歇斯底里地朝著我這邊跑來。

  我不慌不忙地看著馮藝靈,等待著菜刀落下。

  當那菜刀距離我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停住了,馮藝靈渾身發抖地厲害,而我冰冷道:「砍。」

  眼淚從馮藝靈的眼眶中湧出,她握著菜刀的手一直在顫抖。而我抬起手,狠狠一耳光刮在了馮藝靈的臉上,怒喝道:「砍吶!」

  「匡當。」

  馮藝靈的刀掉在了地上,她蹲在地上,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我低頭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殺人都不敢,還自詡五鷹之一,可笑。」

  「別說了……別說了……」

  馮藝靈摀住耳朵,痛苦地對我吼了起來,明顯不願意聽太多。

  我伸出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撫摸,平靜地說道:「現在這麼激動,又有什麼意義麼?你倒不如等我回來再看結果,到時候就會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如果我死了,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改變。怎麼的,還是你覺得今天被刺激了,尊嚴丟掉了?」

  「出去!」

  馮藝靈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她撲到門前打開了門,猶如發狂一樣地對我吼了起來。

  我瞥了她一眼,然後走出馮藝靈的家,重重地關上了門。

  等我剛出門,就聽見裡邊傳來了一陣她的哭聲。

  我微微歎氣,什麼人就該坐在什麼樣的位置。能耐不行非要賴著不下來,遲早會被痛苦折磨。

  等我來到樓下,吳剛正蹲在車旁吸煙。他見到我下來,驚訝地說道:「張哥,你紗布上都是血,傷口怎麼裂開了!?」

  「不要大驚小怪……」我坐進車裡,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咬牙道,「去鍾遠生家。」

  「好。」

  吳剛趕緊坐進車裡,快速地發動了車。他還不忘回過頭來,關切地跟我問道:「張哥,你真的不要緊吧?」

  「我覺得應該把你丟給天逸修理一頓……」我靠在椅背上,嗤笑道,「現在的你怎麼學會婆婆媽媽的了?」

  吳剛小聲說道:「這不是擔心你出事嗎?」

  「開你的車,少說話。」

  「哦……」

  隨著汽車的行駛,我的思緒越來越亂,但本心也是越來越清晰。

  不能再跑了。

  帶著大家背井離鄉來到這裡,絕對不能再跑了。

  當鍾遠生的莊園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我點燃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回憶著這幾天的事情。

  吳剛將車停在門口,他轉過頭來看向我,輕聲說道:「張哥,我們到了。」

  「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你記清楚了……」我看著吳剛的眼睛,沉聲說道,「如果我進去之後沒出來,你就回去告訴天逸和大元。就說團隊解散,讓他們愛去哪兒去哪兒。周蘭她們的話……就說我出去避難了,分給她們一筆錢,去找個適合的地方躲一段時間。如果我進去之後出來了,那這些話就當我沒說過。」

  吳剛愣了一下,苦笑著說道:「張哥,這不好笑。」

  「我沒在說笑話。」我平靜道。

  「別說這些了……」吳剛擦了擦眼睛,認真地說道,「你明明知道,哪怕你出不來了,大家也不會離開的。怎麼進去的,就怎麼出來。怎麼了張哥,你剛才說我有點婆婆媽媽的,我現在看你卻像個娘們一樣。你瞧,這事兒還沒開始辦呢,你就開始囑咐這個委託那個了。你當自己是老媽子麼?」

  「你這小子。」

  我笑罵一聲,心情難受地走下了車。

  等來到莊園,我看到一個女人正坐在門口,躺在一個太陽椅上曬太陽。

  她戴著個太陽鏡,身邊放著一杯茶與一把唐刀,也不知道究竟是休閒還是警惕。

  這個女人,赫然就是張血琪。

  我深吸口氣,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門口。此時張血琪有了舉動,她緩緩摘下太陽鏡,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色彩:「十秒內轉身離開,可以當你沒來過。」

  「不必等十秒……」我搖頭道,「既然我敢過來,你就已經猜到是什麼結果了。」

  張血琪坐了起來,她捧起茶,輕聲說道:「我不明白,明明可以離開的你,為什麼要選擇回來?」

  「你試過顛沛流離的感覺麼?」我反問道。

  她想了想,搖頭說道:「有鍾先生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那我跟你差不多……」我微笑道,「朋友們能安穩過日子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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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投資我一次

  張血琪終於站起了身,當她就這麼近距離地站在我面前,我才發現她並不高,只到我的下巴處。

  此時她抬頭看著我,忽然有點不屑地嗤笑道:「會說大話的人多了,事已至此,我看你如何在這被命運推動的轉盤之中站穩腳。鍾先生在三樓,你自己上去找他。」

  「謝謝。」

  我輕聲說了一句,此時莊園的門也是被打開了。這莊園的人比以往多了一些,人們都是不太友善地看著我。

  等我進了別墅,才發現樓道裡邊也都是人。一路到三樓,鍾遠生的別墅裡增加了差不多五十位保鏢。

  他依然是坐在辦公桌前忙碌,我走上來之後,他將文件放在了一邊,平淡地說道:「是來拿你的兩個億?」

  我搖搖頭,輕聲說道:「不是,是來拿應當屬於我的那一份。」

  「有點意思……」鍾遠生輕聲說道,「你比我想的要狂。」

  我看了眼四周,輕笑道:「鍾先生也真是有趣,面對我這麼個小子而已,沒必要找這麼多保鏢吧?」

  鍾遠生站起身,慢悠悠地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原本也挺小看你,誰知道你竟然能殺了劉煜。他就是因為不小心死在你的手上,我又怎麼會犯相同的錯誤。當然我也知道,你定然不敢殺我。」

  「是不敢……」我歎了口氣,感慨著說道,「你已經高到了我不敢動手的地位。」

  鍾遠生瞥了我一眼,冷聲道:「有話就說。」

  「這件事情,我會擔著……」我看著鍾遠生的眼睛,沉聲說道,「我願意承擔殺掉劉煜的罪名,也願意離開馮藝靈的手下。我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只希望鍾先生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微瞇著眼睛,問道:「什麼條件?」

  「讓我留在哈爾濱,把夜總會送給我做報答……」我沉聲說道,「並且,在你去世之前,讓你身邊的那些人不要動我。當然,如果是劉煜的殘黨來找我報復,我會自己處理。至於等你死後,那些事兒我會自己處理。」

  當我話一說出口,這些保鏢頓時都大怒了。

  「混賬小子,你他媽說的是什麼話!」

  「什麼叫鍾先生去世,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全家?」

  「好狂妄的小子!」

  鍾遠生閉著眼睛沒回話,我也沒理會這些保鏢,死死地看著鍾遠生,等待著他的回應。

  「醫生說,我最多只有半年能活……」鍾遠生忽然緩緩開口了,「若是等我死後你想活下來,至少要有五鷹之一的實力。你真以為,自己能在半年內達到那樣的水準?我說的可不是馮藝靈那個層次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搖頭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但如果碰到困難就放棄,不符合我的性格。有些人還在等著我凱旋歸來,我不忍心見到他們失望的神情。」

  「話倒是說得挺好聽,看來你還不明白五鷹的實力……」鍾遠生諷刺道,「能做五鷹,手下至少要能叫百來號刀斧手。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湊人數,是真正敢拚命的那種。財力和關係也必須是巨大的,我就這麼做比喻吧。一個五鷹的勢力,相當於一個甄白書,明白我的意思麼?」

  我輕聲道:「我明白,但劉煜還是死在我手裡了。」

  「那是因為劉煜的舒適日子過太久了,被磨軟了骨頭……」鍾遠生冰冷地說道,「倘若他認真對付你,哪怕十個你都對付不過他。」

  我點頭道:「我贊同,但我依然認為自己可以。」

  只見鍾遠生又坐在了座椅上,他平淡地說道:「我的時間很寶貴,你出去吧。」

  「鍾先生是以為我在說大話?」我不死心道。

  「出去。」

  隨著他一聲冰冷的命令,這些保鏢紛紛朝我湊近,一副不讓我接近鍾遠生的樣子。

  我咬咬牙,冷聲說道:「所以你不害怕鍾小石知道?」

  「等一下。」

  當保鏢們正要把我推下去,鍾遠生終於再一次開口了。他眼神陰冷地看著我,沉聲說道:「張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我知道一個惹怒你,我可能就要死……」我渾然不懼地說道,「但若是就這麼離開,那我也要死。與其都是死路一條,我為什麼不能拼一把?鍾先生,別嚇唬一個將死之人,現在的我連天王老子都不怕。對於鍾小石來說,我是他的好大哥。若是讓他知道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你覺得他會不會恨透了你?」

  此時鐘遠生的胸口劇烈起伏,明顯是動怒了。他放下文件,指著我的鼻子罵道:「這年頭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你站在我面前就說要給你半年。你真當自己是什麼人,覺得自己天下無雙是不是?」

  「你不讓我試試,你又怎麼知道……」我咬牙道,「只要你這次幫了我,我會報答鍾家。哪怕之後他們可能會對付我,我也會盡力報答你今天給我的恩情。我知道,馮藝靈保不住我,只有你能保住我。鍾先生,反正你這輩子投資了太多,為何不投資我一次?」

  他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地越來越厲害。此時氣氛也是愈發沉寂,空氣之中只有他的呼吸聲。

  終於,他咬牙道:「若是你輸了,那鍾家的掌控力就會變弱很多。」

  我沉聲道:「要是我就這麼走了,你就算留著鍾家,也會失去鍾小石的尊敬。」

  這一刻,鍾遠生終於平靜了下來。他軟軟地坐在椅子上,臉色看著極為滄桑。

  終於,他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我終歸還是個父親。」

  我心中一喜,連忙鞠躬道:「謝謝鍾先生!」

  說罷,我轉過身,抓著扶手無力地往下走。等來到樓下,我看見張血琪已經沒在外邊曬太陽了。她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見到我下來後,她平靜地說道:「成功了?」

  我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我有種預感,就覺得你會成功……」張血琪抱著遙控器百般聊賴地換著台,慢悠悠地說道,「但這日子可不好過,哪怕五鷹不對付你,劉煜的那些殘黨也不是好招惹的。這些年他勢力挺大,培養了不少人,門生就有數位。要是這些人為他報仇,那你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雖然劉煜是個不講義氣的人,但不代表那些人不會報答他的恩情。哦,對了……」

  她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說道:「劉煜的老婆,她家族在市裡的能量就不小。我若是你,恐怕沒法睡安穩覺了。當然,好處也是巨大的,你跟鍾先生要的是夜總會吧?這是個巨大的油水,尤其是頂樓賭場的那些客人。若是能與他們交好,你的地位會有巨大的改變。」

  我皺眉道:「為什麼跟我說這些?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幫我?」

  「小石頭挺孤單的,從小到大也沒交過真心的朋友……」她看著電視,輕聲說道,「認識你之後,他每次回來都喜歡說你的英雄事跡。有些事兒在我眼中看來很平常,可他就是講得繪聲繪色。我記得小時候我就跟著鍾先生去辦事,他總是留在家裡的那個。每當他看完動畫片,都會記住情節,然後很高興地說給我聽。我覺得這倆情景挺像的,難得有了一絲回味。喏,就當這個是禮物,送給你。」

  說話的同時,她忽然遞給了我一張紙。我接過之後,發現這上邊是個名單,數了數有三十多個名字,其中有六個是用紅筆寫的,其餘二十多個都是用黑色中性筆寫的。

  「這是可能對付你的人……」她平淡道,「你可以記一下。」

  我皺眉道:「有六個這麼多?」

  「六個是安全的人,其他才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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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夜總會的危機

  這麼多人!?

  我原本以為劉煜這個傢伙肯定沒什麼人氣,想不到願意幫他報仇的人竟然有這麼多!

  這簡直就是震碎了我的三觀,什麼時候這樣的貨色都能有這麼多人願意捧著了!?

  「這裡邊有些是劉煜的門生……」張血琪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平淡地說道,「有些人則是劉煜的手下,還有一些是曾經受過劉煜恩惠的人。」

  我忍不住說道:「在我看來,劉煜是個自私的混蛋。」

  張血琪點頭道:「他確實是這樣的人,但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從小到大,你總會有這麼幾個討厭的人。他們或者任性,或者自以為是,或者脾氣很差,或者人格非常失敗。你總認為這種人的人生肯定會失敗,或者他們肯定會交不到朋友。但命運卻跟你開了個玩笑,他們的朋友比你還多,事業比你還成功,難道不是麼?」

  我想想還真是,一時間有點難以忍受。

  「夜總會那邊,我會打電話說的,你今天就能去管理……」張血琪平淡地說道,「如果沒什麼事,那你可以走了。」

  「謝謝。」

  我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忍著心裡的不舒服走出了莊園。真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願意為劉煜報仇。

  吳剛一直都在外邊等著我,一見到我出來,他頓時滿臉興奮之色:「張哥,你出來了!」

  「什麼叫我出來了……」我拍了一下吳剛的腦袋,沒好氣地說道,「為什麼說得好像我從監獄裡放出來一樣,你這傢伙說話真是不吉利。」

  吳剛摸了摸腦袋,很不好意思地跟我笑了。

  我坐進車裡,跟吳剛吩咐道:「讓大家所有人都來病房,我有話要說。」

  「好咧。」

  吳剛立即拿出手機開始聯絡,而我感到一陣疲憊,躺在車上直接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躺在病床上歇息了,身上的紗布也換了新的。估計是吳剛見我睡著了,就自己將我背進了醫院。

  大家都坐在病房裡邊等待著我,見我醒來之後,顧夢佳溫柔地說道:「張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我努力撐著自己坐了起來,周蘭則是給我遞來了一瓶冰鎮的氣泡水。

  顧夢佳瞪大眼睛,連忙說道:「他還有傷呢,怎麼可以喝冰的?」

  「冰的才解渴嘛……」周蘭笑嘻嘻地說道,「難道你覺得他會在意嗎?」

  我笑了一下,接過氣泡水喝了一口,隨後輕聲說道:「我有件事情想跟大家說一下,那就是關於夜總會的事情。現在……那家夜總會已經屬於我們了。」

  「哈?」

  人們都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白癡一樣。

  「完了完了,我們的張祥腦子壞掉了。」

  周蘭連忙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忍不住說道:「奇怪,一點都不燙呀。」

  我無奈地說道:「幹嘛呢,我沒跟你們開玩笑。現在夜總會是真屬於我們了,是我去找鍾先生要來的。」

  「我去,張哥你這也太牛逼了吧……」李大元驚訝道,「都這個情景了,你還能將夜總會給要來?」

  我嗤笑道:「無論如何,這夜總會都已經屬於我們了。詳細的事情我之後會再跟你們講,但我必須說個實話,那就是現在夜總會裡已經沒人了。我們需要重新安排職務,我估摸著等到了夜總會……也就只剩一些服務員之類的。」

  「管理層都離開了麼……」李大元皺眉道,「我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我從中嗅出了一絲不正常的交易味道。」

  「滾開,傻逼……」我沒好氣道,「你頂多只能嗅到個屁知道嗎你,別跟我打岔。我現在安排一下職務,首先說一下經理的位置。關於這個位置,我決定分為總經理和副經理,其中總經理給顧夢佳擔任,副經理給陳小魚擔任。夢佳,願意幫我出一份力嗎?」

  顧夢佳愣了一下,小聲說道:「這……我怕我管不好。」

  我搖頭道:「不會的,你曾經有過這麼優秀又成功的領導經驗。雖然說隔行如隔山,可只要將基本運營交給你了,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出色地做好這個位置。而我讓陳小魚當副經理,一方面可以輔佐你,一方面可以解決運營方面的問題。」

  顧夢佳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那……好吧。」

  「我沒問題。」陳小魚也是點頭道。

  我繼續說道:「然後就是各個區域的經歷,我希望可以讓張曉欣擔任白銀卡的經理,你只需要按照我們留下來的規章制度辦事就可以了。不用自己想太多,我們會給你全面的規章制度,按照那個做事就行。」

  張曉欣點頭道:「好。」

  「黃金卡的經理,就交給周蘭來做……」我輕聲說道,「蘭蘭姐,你對這個職務肯定是非常自信吧?」

  周蘭嬉笑道:「那可不是,我絕對輕鬆地給你搞定咯。」

  我滿意地說道:「然後白金卡的區域經理交給李大元,至於黑鑽卡的區域經理就交給王天逸。財務交給葉佳佳,吳剛輔佐大虎做好安保工作。對了,大元你除了這邊的白金卡區域經理,還要負責做酒吧那邊的總經理。」

  「等一下!」

  李大元打斷了我的話,他臉上明顯有著一絲屈辱,氣憤地跟我說道:「張哥,我覺得很不服氣!憑什麼天逸是我的上司?我覺得你可能是剛醒過來腦子不太好,應該是他做白金卡的經理,我做黑鑽卡的經理吧?不行,我絕對不能接受比他要低等級!」

  我解釋道:「大元,我說句實話,你的業務能力是不錯的。實際上,在交際這方面,你在我們這群人之中,可以說是非常出色的。還有各種察言觀色,甚至是在我之上。但你也要注重一個問題,說實話你長得太醜了,若是讓你去做黑鑽卡的經理,讓那些黑鑽卡的客人不舒服怎麼辦?」

  「什麼!?」

  李大元瞪大眼睛,他死死地看著我,咬牙說道:「你竟然說我醜!?」

  「張哥也沒說錯……」王天逸平淡地說道,「再說了,黑鑽卡那邊是有賭場的。就你這小身板,你怎麼看管好黑鑽卡區域?」

  周蘭也是點頭說道:「大元你別鬧了,我們這個是餐飲服務行業。這相貌是非常重要的,一般來說你這種人都應該丟到後廚才對。」

  「我……」

  李大元氣得有點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恥辱地低下了驕傲並且有點反光的腦袋。

  我將職務說妥之後,輕聲說道:「天逸的傷不能亂走動,暫時先不能上班。我覺得以我的情況,還是可以安穩坐在辦公室裡的。事不宜遲,夜總會耽擱著就是錢,我們現在就去。」

  「張哥,你確定不先休息會兒嗎……」吳剛關切地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更需要的是休息。」

  我搖頭道:「不用了,什麼時候休息都行,沒必要在這麼緊急的時候躺著。」

  「那……好吧。」

  吳剛歎了口氣,然後就去樓下備車了。當我們到了夜總會之後,這裡邊的管理層果然都已經不在了。

  就連服務員都少了一些,但影響也不算大。

  讓我驚訝的是,所有的領班都走掉了,只有當初那個被我救下的領班還在。他一見我過來,立即跑到我面前,有些驚訝地說道:「張哥,聽說夜總會現在歸你管了?」

  我點頭道:「是,你怎麼沒離開?」

  「他們都說要走,可張哥對我有恩,我不能走……」他認真地說道,「當初就是你救下了我和我女友,我特別感激。而且現在你剛掌管夜總會,要是老人管理都走了,那你運營起來該多麼麻煩?」

  我很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行,我記住了。一會兒你找幾個不錯的人,去白金卡區域找李大元經理,提拔成領班。另外身邊有沒有需要工作的兄弟姐妹,可以讓他們來這兒上班。」

  他用力地點頭道:「好。」

  我嗯了一聲,然後坐電梯去了新辦公室。

  那原本是屬於馮藝靈的辦公室,現在已經是完全空了,只剩下辦公桌與椅子。

  我坐在辦公椅上,吳剛輕聲跟我說道:「張哥,我去弄個電腦過來給你?」

  「可以……」我點頭說道,「營業的事情讓李大元來處理,這傢伙反正也只是被踢成腦震盪而已。我說點真心話,他腦袋都這麼禿了,若是不拿出點能耐來,豈不是對不起他的形象?」

  「我總覺得禿頭的人應該會比較聰明……」顧夢佳也是點頭說道,「小時候看動畫片或者電視劇什麼的,那些博士不都是禿頭的嗎?」

  吳剛連連點頭道:「是啊,如果沒那頭腦,那不是白禿了嗎?」

  「都他媽滾蛋……」李大元沒好氣地說道,「都上班去,草你們大爺的,整天聊別人的禿頭。有意思麼?我就問你們,這樣有意思麼?如果討論我的頭髮可以讓你們得到快樂,這恰恰就說明了你們是一群喜歡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混賬,懂嗎?」

  我們看李大元似乎是真生氣了,也就沒繼續這個討論。正好這第一天接管夜總會,要做的事情肯定很多。大家都是紛紛開始盤點和處理情況,我則是坐在辦公室裡歇息。

  我要做的,恰恰就是夜總會裡最重要的事情。

  頂樓的賭場。

  那才是夜總會最高的收入來源,與這個賭場比起來,其他的營業收入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我並不是馮藝靈,我不打算用藥來讓那些富豪將錢都塞進我的口袋。畢竟現在我這個情況,是肯定沒法去跟鯊魚做交易的。

  我一個人去賭場看了看,這是在頂樓黑鑽卡區域之中的一個大包廂,裡邊可謂是什麼玩法都有。顧客們平時是存錢在我這的,每個顧客都有自己存錢的金額,這些錢馮藝靈走的時候並沒有動。因為她如果敢動,就不是跟我作對了,而是跟那些名貴的客人們作對。

  我打開賭場的電腦查看了一下記錄,發現我們一共有兩百多位客人,並且他們存在這兒的金額竟然達到了十位數!

  看著這麼多錢,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甚至想將這些錢偷偷地捲走。

  但我知道,我絕對不能這樣做。這麼多位權貴,想殺掉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賭場的開放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凌晨三點,總共開放七個小時。等營業時間快到的時候,我忍痛穿上了一身乾淨的西裝,準備去迎接這些貴客。

  等七點鐘到了,黑鑽卡區域的人忽然多了起來。一群專門在這做事的服務員連忙就過來給尊貴的客人們端茶送水,這才剛到七點鐘,就來了十幾位客人。

  這些客人都是坐在椅子上聊天,也沒開始玩。我估摸著要跟客人們打個招呼,就笑呵呵地說道:「各位先生女士們,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夜總會的新掌管人,叫張祥。」

  「我們知道你是誰……」一名女士慢悠悠地說道,「張總,麻煩你把我在這兒的錢取出來。」

  「啊?」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這位女士。而她喝了口茶,神色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是我們哪裡的服務做得不太好嗎……」我疑惑道,「在這兒玩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選擇取錢呢?」

  此時一個男人淡然道:「既然張總你想問,那我們就直說吧。以前大家在這兒玩,圖的並不是什麼享受與服務。說實在話,這些東西用錢都是能買來的。我們之所以在這玩,就是為了圖個安全,圖個心安理得。以前的老闆馮藝靈,雖然說勢力不是很大,可關係還算是不錯。而你呢?你有什麼人脈?你能保證我們在你這玩不會出事?」

  我一下子有點說不出話來,因為我的人脈確實沒有馮藝靈這般強大。

  「想要開場子,就要有鎮得住場子的關係,你張祥是從外地過來的,在這兒的人脈是零……」那男人慢悠悠地說道,「你頂多也就能看好一個夜總會,但你看不好這個賭場。若是大家玩得正開心,忽然被抓了怎麼辦?」

  我小聲說道:「這個我會想辦法解決,還請各位先不要撤資。」

  「解決?」

  剛才那女士冷笑了一下,略帶著一些鄙夷地跟我問道:「你怎麼解決?你從哪兒去打開你的關係網?」

  我深吸一口氣,如果事情按照這樣發展下去,那還真的是麻煩了。

  我想了想,輕聲說道:「我明白大家的想法,也尊重你們的選擇。我張祥初來乍到,在這兒是沒多大的能耐。可我保證,既然我接管了這個場子,就會想辦法將它做得最好。還請各位給我個機會,畢竟夜總會是你們玩了挺久的地方,若是換個地方也不一定會適應吧?」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那女士微瞇著眼睛,平靜地說道,「我們可以給你個機會,但最多只給你三天時間。這是我們這群人商量好的,其他顧客是怎麼個想法我不知道。三天之內,若是你沒有能耐保護好這個場子的能力,那我們就撤資。」

  我倒吸一口涼氣,三天的時間也未免太短了。

  可看這群人的態度,似乎根本就沒打算妥協。我自知眼下是騎虎難下,便硬著頭皮,咬牙說道:「好,就三天時間。」

  「有意思……」她饒有興致地說道,「道上有個傳聞,說劉煜是被你幹掉的。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小伙子有什麼能耐。」

  說罷,她站起身就往外邊走。而這些客人在她站起身之後,也都是紛紛離開了。

  不止是這些客人,今天晚上我算是見到了生意的冷淡。

  直到凌晨十二點,店裡都只有幾個人在玩。根據之前一直在這工作的服務員所說,這算是歷史以來最差的情況。倘若再這樣下去,賭場肯定是沒法繼續運營的。

  我叫來了平日裡負責服務賭場的女服務員,忍不住問道:「平時是誰幫馮總罩著這個賭場?」

  「能罩著的人挺多,平時是朱先生罩著的……」這女服務員解釋道,「他跟馮總是堂姐弟的關係,所以願意幫忙罩著。張總,容我說一句,按照賭場現在的情況,恐怕很多人不願意出面幫你。就算要找,也得找跟馮總沒關係的人才行。」

  我皺眉道:「你在這兒工作挺久,應該算是耳濡目染了。你來說說看,你覺得有誰能鎮住這個場子?」

  「啊,我覺得吧……」女服務員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小聲說道,「有個人是可以幫你,叫池亞新。他就是白道上管這一片的,之前跟鍾先生鬧過矛盾,兩邊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去找池亞新,也許他願意幫忙。」

  池亞新麼……

  「也許我可以約一下他……」我皺眉道,「要是能讓他幫忙,應該就能放心了。」

  女服務員吞吞吐吐地說道:「張總……我再想想有沒有別人吧……這個池亞新巨貪心,你若是去找他,肯定會被獅子大開口。當初馮總去找過他,結果人家一開口就要五成。之後馮總迫不得已才找了自己的堂弟,才給她堂弟兩成。」

  「那更要去會會了……」我微笑道,「說不定,這個池亞新能幫到我!」

  女服務員被我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而我詢問她知不知道如何聯繫池亞新,她說她當然不知道。

  於是我就找李大元幫忙了,因為這傢伙在這方面總是能想到辦法。還真別說,才跟他說了不到半小時,他就幫我把池亞新的辦公地點給弄來了。

  我好好地感謝了李大元一番,第二天清晨,便讓吳剛開車帶我去了池亞新的辦公地點。

  因為是一早晨就來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預約,就直接見到了池亞新。

  他看著濃眉大眼,給人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實在讓人無法跟貪心聯繫在一起。此時他估計是剛上班還沒回過勁來,揉揉眼睛對我問道:「你是哪位?」

  「池先生你好,我是張祥……」我連忙自我介紹道,「就是王朝夜總會的新老闆。」

  「哦哦,我知道你……」池亞新點頭道,「怎麼的?」

  我微笑道:「我就名人不說暗話了,池先生應該知道我跟馮藝靈那邊鬧得不怎麼愉快吧?」

  池亞新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說道:「知道。」

  「這我有個場子……」我小聲說道,「馮藝靈走了,這原本罩著場子的人肯定不樂意了。我這不是另謀出路,找到了池先生你這大樹嗎?就想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池先生能不能讓我靠一會兒?當然,價錢好商量。你說個心裡的數,我一定會好好考慮。」

  池亞新點點頭,眼皮也不抬地說道:「行啊,那免費吧。」

  嘎?

  免費!?
fish58019 發表於 2018-12-8 21:51
第七十九章 我會送你進監獄

  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忍不住再一次問道:「池先生,可能是我昨天沒睡好,沒聽清楚你剛才所說的話。你剛才說的是……」

  「免費……」池亞新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說道,「免責聲明的免,費盡心思的費。」

  「這……」

  我得知這個消息後,根本就開心不起來,反而是哭喪著臉問道:「池先生,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分文不取……」池亞新微笑道,「怎麼,你希望我收錢嗎?」

  我解釋道:「聽說當初馮藝靈來你手下的時候,你直接說要五成……」

  池亞新點頭道:「對。」

  我疑惑道:「那現在為何又跟我說免費?」

  只見池亞新緩緩從抽屜裡拿出一包香煙,那是一包黃鶴樓1916。他點燃一根,很享受地抽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我是主管這一片的警局副局長,你猜猜看我每個月工資多少錢。」

  我想了想說道:「都已經是副局長了,這工資應該不少吧?」

  「除去五險一金,我每個月加上獎金差不多能拿到六千塊錢左右……」池亞新微笑著說道,「我這人就兩個愛好,一個是抽煙。我每天抽一包煙,每個月為香煙花的錢就要花去三千左右。局長每次都跟我說,他說小池啊,還是省點錢結婚比較好。我說沒關係,人活一世只要痛快就好。」

  我連忙點頭說道:「那是,池先生做事瀟灑,有大丈夫風範。」

  他輕笑道:「說話挺好聽,但我確實就是這樣的人。但我的另一個愛好,也跟我的性格有關。瀟瀟灑灑做人,對得起本心就行。我拿的工資不高,但張先生,你可記清楚了。這每一分錢,都是人民給我的。我既然拿這光明磊落的六千塊,就不會去碰充滿骯髒細菌的六百萬。當初馮藝靈過來,我直接開口就要五成,是因為我知道她不可能會同意。說實話,她在這一片地區的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努力地搜集罪證。她能耐有多大我不知道,我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壓力。但沒關係,我依然在做這份工作,因為那是我職責所在。」

  我心中一驚,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也是一樣,我跟你說免費,是因為我不可能會與你同流合污……」池亞新冷笑道,「張祥啊張祥,聽聞道上的人說,劉煜是你殺掉的對吧?當初我就發現你在馮藝靈的手下大放光彩,可你跟別人不一樣。我發現你這個人喜歡鑽研生意,也不像馮藝靈其他的手下整天混。當時我還覺得挺好,年輕人有上進心。現在看來……呵,天下烏鴉一般黑。」

  我的笑容漸漸凝固下來,小聲說道:「池先生,你看你。都坐上副局長這麼大的位置了,而且你這挺年輕,估計才三十多吧?瞧瞧,你以後肯定還能往上升,這只要我們裡應外合,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得到大量功勞。」

  「功勞啊,這對警察來說真是個誘惑力巨大的詞呢……」池亞新微笑道,「但很抱歉,對警察來說這很有誘惑力,可對人民警察來說……只有靠正當手段得到的功勞,那才是當之無愧的。你自己等著吧,雖然你們將事情做得很乾淨,但我一定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壞人就該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逍遙法外地在外邊揮金如土!」

  我真沒想到,池亞新竟然是這樣油鹽不進的一個人。眼下這臉皮都撕破了,我說話也就不怎麼客氣了:「池亞新,你給我弄清楚了。賭場不是我開的,是夜總會開的。我只是為了維持夜總會的運營,你也別說這麼得意的話。嘴巴上說得這麼好聽,可等你哪天被調走高昇了,依然管不到我頭上!」

  「上級的命令我會遵守,但我不會忘記每一個惡人……」池亞新微笑道,「我再調職一次,估計就是其他片區的局長。但你別忘了,當我調第二次,就會進入市內總署。等那時候,我會將你們全都抓起來。要是看我不順眼,歡迎你來報復我,我等不及你露出狐狸尾巴。」

  我站起身,冷聲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池先生,我先告辭了。」

  池亞新平淡道:「好走不送。」

  我氣惱回到車上坐車,煩躁地點了根煙。吳剛看我的情緒不太對,他也不敢說話,只是安靜地開著車。

  池亞新……

  這個傢伙,如果他說的話是認真的,那他將會是我近期最大的麻煩!

  我拿出手機,給李大元打了個電話,等那邊接通之後,我沉聲說道:「別睡了,幫我好好地調查池亞新。他所有的資料我都要,這傢伙有點不好辦。」

  「行,等著。」

  我掛了電話,回到夜總會後都是怒氣未消。

  這真是……我又沒搞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維持著夜總會的運營,他怎麼就如此恨我?

  等一個小時後,李大元忽然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已經整理了池亞新的資料,並且發給我郵箱了。

  我打開郵箱一看,裡邊果然有個文檔。

  「池亞新,2005年以優異成績在警校畢業,同年成為一名警察。

  2005年下半年,在街頭捉捕小偷團伙,身中數刀仍然扯著小偷頭目不讓離開,最終進醫院搶救兩天,立下功勞升職。

  2006年因身體康復緣故暫時轉為文職,負責為村裡的村民辦資料。

  2006年下半年,被評為xx村最受歡迎民警。

  2007年,升職為鎮內二級警司。曾參與破獲多起大案,因多次衝鋒在前,立下汗馬功勞。

  2009年,因破獲一場假藥團伙,家人遭到報復。妻子與兩歲的兒子死於車禍之中,最後查明肇事司機是假藥團伙老大的小舅子。

  2010年……」

  我看著上邊池亞新的資料,緊緊地皺著眉頭。

  被這樣的一頭老虎盯上,可真是個麻煩。

  「這人有點厲害啊……」吳剛疑惑地說道,「可是張哥,他幹嘛一直盯著我們?說實話吧,我們做的生意還挺合法化的,沒必要一直看著我們吧?」

  我沉聲道:「放長線釣大魚,他的目標有可能不是我,而是通過我去調查出更多大魚來。無論如何,這條路我們肯定是走不通了,要找其他人幫忙才行。」

  吳剛歎了口氣,說想不到剛接管夜總會就這麼麻煩。

  我們正在煩躁著,外邊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我喊了聲進來,卻見李大元急匆匆地走進辦公室。他整理了一下頭髮,皺眉說道:「張哥,池亞新盯上你了?」

  「是啊……」我悲哀地說道,「這下真是麻煩了,原本聽服務員說他是個巨貪,誰知道根本就不是。那傢伙油鹽不進,我都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李大元頓時拍著胸部,認真地說道:「這我有辦法解決。」

  「你?」

  我驚訝道:「你怎麼解決?」

  「這池亞新的路既然走不通,那可以找別人啊……」李大元嘿嘿笑道,「你等著吧,我絕對能搞定。但這件事兒吧,辦成了不知道能不能……」

  「行,給你加工資……」我立馬就看出了李大元的意思,無奈地說道,「你只管放手去做。」

  「好咧!」

  李大元頓時一喜,然後哼著小曲走出了辦公室。等他出去後,吳剛疑惑地說道:「大元哥能搞定嗎?」

  「相信他就是了……」我皺眉道,「他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吳剛小聲地嗯了一下,而我就靠在椅子上休息。

  當一個小時後,我的手機忽然就響了。我疑惑地拿出電話一看,發現是李大元打來的,連忙就接起了電話。

  只聽那邊立即傳來了李大元得瑟的聲音:「張哥,我搞定了哈。」

  「怎麼弄的……」我驚訝道,「大元,你可別忽悠我。」

  李大元笑嘻嘻地說道:「張哥,你還不相信我啊?反正你只管開就是了,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靠山。」

  我無奈道:「快說,到底是什麼靠山!」

  「這個……」

  「砰砰砰!」

  正當李大元在講電話的時候,我辦公室的門忽然被狠狠地敲響了。與此同時,外邊還有女孩子說道:「你不能進去!」

  嗯?

  這聲音好像是我這邊一個服務員的,我看了吳剛一眼,他頓時明白我的意思,立即去打開了門。

  當門被打開後,我不由得大跌眼鏡。

  卻見池亞新竟然正站在門外,他眼神冰冷地看著我,同時還帶起了一陣冷笑。

  「哎喲,池先生……」我笑呵呵地說道,「是什麼風把你給請來了?」

  「是社會的歪風邪氣!」

  池亞新走進辦公室裡坐下,正好就坐在我面前。他死死地看著我,冷笑道:「行啊張祥,上午才說自己跟馮藝靈的關係不好,現在又去找他堂弟幫忙了?還談妥了?」

  哈?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李大元竟然從這方面下手了!?

  他是怎麼辦到的?

  「池先生,麻煩你不要亂說……」我雖然心中驚喜,但還是裝作鎮定的樣子說道,「我一直都在這屋裡待著,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看監控。」

  「你等著。」

  池亞新站起身,用手指著我冷聲道,「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

  我苦笑道:「送我進去有啥用啊,我就是個普通的商人。」

  池亞新瞥了我一眼,然後直接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我說了句莫名其妙,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對啊,好端端地來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看他池亞新也不像是這麼衝動的人,跑過來給自己找不痛快有意思嗎?

  忽然,我心裡有了些不好的想法。我連忙站起身,將手在池亞新剛才坐的桌子底下一摸,頓時摸到了一個小東西。

  等拿出來一看,我才發現這竟然是個竊聽器!

  「有意思啊……」我直接捏碎了竊聽器,冷笑著說道,「這傢伙有點手段。」

  吳剛皺眉道:「張哥,要不我想個辦法去做掉他?」

  「哈?」

  我轉頭看向吳剛,皺眉道:「你剛才說啥?」

  「做掉他啊……」吳剛解釋道,「他不是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我將竊聽器丟進了垃圾桶,沒好氣地說道:「神經病啊,人家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你咋非要把我們弄得好像真出來混了一樣?我告訴你,我看那個池亞新很不順眼。但我還要告訴你,就是因為有他這種人的存在,你才能平安健康地坐在這兒說廢話,知道不?」

  吳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說他就是沒大腦,所以才需要靠著我來想辦法。

  我對吳剛這自暴自棄的態度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就給李大元打了個電話,讓他快點回來。

  等十幾分鐘後,李大元就回到了辦公室裡,一副得意之色。

  我忍不住說道:「你小子,究竟是怎麼搞定的,為什麼馮藝靈的堂弟會幫你?」

  「哈哈哈,張哥,這親兄弟都還明算賬呢,更何況堂姐弟……」李大元無奈道,「你一開始就走進了誤區,你覺得因為馮藝靈的關係,她堂弟肯定不樂意幫助我們。可你想想,你過去找她堂弟,那代表著什麼?錢哪!代表你把白花花的鈔票送過去給他了。這錢比爹娘還親,他還會管馮藝靈?」

  我頓時一愣,嘟噥道:「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他就不怕得罪馮藝靈?」

  李大元搖頭道:「當然不怕,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大事,但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是小事。張哥啊,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夜總會原本不是屬於馮藝靈的嗎?現在夜總會歸你了,鍾先生為了補償她,送了個私人會所給她。」

  「我去,那她這還是高昇啊!」我驚愕道。

  李大元得意洋洋地說道:「是啊,她現在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哪還會管這種事兒?」

  我一想還真是,看來社會的陰暗面只有李大元這種人才能玩得比較開。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拍了拍李大元的肩膀,讚歎道:「給你加一百塊錢工資。」

  「嘎?」李大元增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才加一百塊!?」

  我平淡道:「先把你欠我的錢全還了,再提大幅度漲工資的事兒。對了,你上個月欠我的錢好像……」

  「張哥,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李大元頓時跳了起來,連忙就跑出了辦公室,弄得我又好氣又好笑。

  「行,頂樓的事兒算是安心了……」我坐在椅子上,樂悠悠地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放出消息,說我們這兒已經可以放心大膽地玩。」

  吳剛連忙說聲知道了,就走出門去辦事。他打開門後,一個女服務員正站在門口。我們下意識皺緊了眉頭,怎麼好端端門口會站個人?

  莫非是在偷聽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是負責一樓前台的那個服務員。

  這女服務員也沒想到門會突然打開,她連忙跟我說道:「張總,外頭來了個人,說想要見你。」

  「哦?是誰?」我疑惑道。

  這服務員想了想說道:「她說自己姓陸,是救過你命的祖宗。這不是我說的啊,這是她的原話。」

  我頓時一愣,忍不住苦笑道:「這小祖宗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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