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全能護花高手 作者:陌上豬豬 (連載中)

 
moro084 2018-11-25 12:32: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0 46649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4
第130章 一場不期而遇的雨

  凌晨時分的一場雨,淅淅瀝瀝下到了清晨。

  雨霧中,從蘇州至藍海的高速公路上,一輛紅色的蓮花跑車濺起路面上的雨水,劃過一輛刺眼的瑰麗之色,風馳電掣。

  開車的是個女人,還是一個異常柔弱的女人,女人長著一張看似嬌柔青澀的臉,好似怎麼也長不大,實則已經不再年輕。

  女人的身材很好,即便是坐在駕駛的位置上,依舊能夠看清楚她的曼妙身材,因為開車的緣故,女人腳上穿著的是一雙白色的棉布拖鞋,自拖鞋往上延伸,是一條薄薄的黑色絲襪,一雙修長纖瘦的腿,被絲襪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是一雙足以媲美頂級腳模的腿,女人的嬌弱容顏,又可媲美偶像劇裡的女一號角色……只是她不是明星,僅僅是一個秘書,服務上司,由內而外,體貼入微。

  紀連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戴著金絲無框眼鏡的他,看上去斯文秀逸,他手裡拿著一張經濟時報,仔仔細細的看著,一路以來,從未多看過開車的女人一眼。

  女秘書駱卉時常悄悄側頭打量著紀連軒,表情微有些委屈,又微有些不自信,還有著複雜的崇拜以及情欲。

  「還要一個小時左右到達藍海,公子若是累了,就靠著休息一會。」駱卉輕聲細語的說道。

  「集中你的注意力開車。」紀連軒眉頭微蹙,有些不滿。

  駱卉清楚紀連軒為人嚴謹務實,生活中處處透著謹慎,明白即便她願意陪著他一起車禍死掉,這個男人也未必願意去死。

  雖然失望,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歉疚的道:「我只是擔心公子太累太悶了。」

  紀連軒這時看完了報紙,他認真的將報紙疊好,放在雙膝上,這才抬起頭來看了駱卉一眼,說道:「如果你覺得悶的話,就放點音樂。」

  駱卉歡快的笑了笑,打開車載dv,播放著的是鋼琴曲,這些鋼琴曲是紀連軒沒事閒彈時駱卉錄下的,駱卉討好著喜歡著,就刻了碟子。

  紀連軒對這個女秘書的一些喜好一清二楚,也不意外她會對自己如此崇拜以及喜歡,表情沒多少變化,眼睛卻是微微眯了起來。

  駱卉想著這一路開過去多少有點悶,雖然知道紀連軒不喜歡她說太多的話,還是沒能忍住,又是說道:「公子,我聽說這次秦公子也會去藍海的是嗎?」

  「嗯。」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駱卉小心翼翼的問道。

  紀連軒睜開眼睛,正當駱卉以為他會生氣的時候,紀連軒卻是莞爾一笑,拿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想多了,好好開車吧。」

  駱卉得到了獎勵,心滿意足。

  她自然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但她很明白紀連軒這個略帶寵溺的動作意味著什麼。

  紀連軒見著駱卉如此欣喜若狂的模樣,暗中蹙了蹙眉頭,是時候換個秘書了,不知道這次藍海之行能不能找到合適的人選。

  或許是因為這個事,也或許是因為其他的,紀連軒忽然對此次藍海之行多了幾分期待。

  同一時間,杭州至藍海的高速公路上,一輛路虎剛剛經過收費站,收費站的女收費員一眼瞥見車內戴著墨鏡的男人,微微一怔,又是有些痴呆,她都忘記了找錢,完完整整的將一百的紅鈔還了回去。

  早已習慣了這樣一幕秦書白甚至連一個笑容都吝嗇給她,直接轟下油門奪路而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脂粉氣很重的女人咯咯嬌笑:「秦少的魅力還是一如既往,真是令人羨慕。」

  秦書白淡淡笑道:「若是我沒錢,沒有如今的身家地位,有幾個女人會看著我這張臉就對我犯花痴?」

  女人愣了一下,笑的更嫵媚了些:「反正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那如果我沒錢沒地位,還被人當眾扇耳光,你會怎麼看我:」秦書白再問。

  這次,女人猶豫的時間更長了些,雖然覺得秦家在杭州的地位不可撼動,知道這種假設根本就不會成立,卻還是一時間難以說出些好聽的話來。

  等到她要說的時候,秦書白卻已經沒了聽她說的興趣。

  「所以說,女人都很現實,當然,男人更現實。」秦書白說道。

  女人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卻也能聽出秦書白話語裡的不滿,不由微有些心慌。

  她原本是杭州某娛樂公司的一個小有名氣的模特,一次酒會上和秦書白見了一面,當天晚上就到了秦書白的床上……她知道自己的本錢,也希望能用自己的身體征服秦書白進而過上富太太的生活。

  事實上從上床到現在不過三天時間,因為秦書白願意帶她一起去藍海的緣故,女人更是因此有些得意忘形了,她到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秦書白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好相處。

  當然,如果女人知曉上一次秦書白來藍海之時發生的事情的話,或許她還會更多些聯想,回答剛才那個問題的速度也會更快點,因此也更能博取秦書白的好感。

  可惜這樣的問題,對於她一個靠身材吃飯的女人而言,實在是有些困難。

  女人知道自己多說多錯,也就閉上了紅唇,楚楚可憐的望著秦書白。

  秦書白車子開的飛快,自不會被女人這模樣所迷惑住。上一次的藍海之行,秦陽用強大的實力讓他明白了一些事情,雖然那樣的一幕很可恥。

  因為他不願意被釘在恥辱柱上,所以他這次趕往藍海的心態有些迫切,因為他迫不及待的,要將羞辱他的人,釘死在柱子上。

  兩輛車子,最終在一條通往藍海的主幹道高速上碰面,車子並未停留,兩個男人也並未說話,只有兩個女人,偷偷摸摸的隔著車窗玻璃打量了對方幾眼,確定對方是個美女,也確定對方有著這樣或那樣的不足,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她們都不知道,藍海那邊,她們將要遭遇的命運是什麼。

  一如紀連軒那永遠溫和的外表下,誰也無法透過那薄薄的鏡框看清楚他眼中的神采。

  也一如將車子開的四平八穩的秦書白,誰也無法知曉,此刻他的內心,一團火焰,正燃燒的旺盛!

  雨下的不大,是淅淅瀝瀝的毛毛小雨,並不妨礙行車,自然也不會妨礙飛機的飛行。

  一架從夏威夷開往藍海的飛機,此時正一頭扎入雲霧裡,夏威夷號稱是度假勝地,自然少不了帥哥美女。

  空姐更都是些金髮碧眼的美女,因為夏威夷的氣候一年四季都有陽光的緣故,美女們的皮膚也是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修身的制服包裹下,使得這些空姐分外的靚麗妖嬈。

  空姐們也習慣了客人們或欣賞或貪婪的目光,但是今天的情況顯然有點不對,一切只是因為飛機上多了一個女人。

  女人或許三十,或許四十,也或許二十……讓人不管看了多少眼都無法分辨出她的真實年齡。

  女人的穿著很普通,但因為那身衣服是穿在她的身上的緣故,是以又是極不普通。

  那身衣服將女人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卻又難以稱之為保守,讓人看上去的時候,情緒不免很是複雜。

  那一頭烏黑如藻的長髮,隨意挽在腦後,顯出幾分幹練的風韻,但女人總體上給人的感覺還是極為妍麗,只是因為她太端莊了,端莊的令人心生凜然,是以雖然偷偷看她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搭訕,更不用說傳個小紙條交換聯繫方式什麼的。

  女人上飛機之後,要了一杯清水,就沒了多餘的動作,看著她嫻靜的坐在那裡,有說話慾望的人都會忍不住想她這樣子會不會悶。

  女人自然不悶,但因為她的出現,機艙內說話的聲音都壓抑了許多,倒是顯得格外的悶。

  空姐們來來去去,心頭也很是煩悶,借著身份的優勢,空姐們能夠仔細的看清楚女人的眉和眼,那逼人而來的白膩,透著飛機外邊的雲層,反射著晶瑩如玉的亮光,委實讓其他的女人再也難以建立起自信。

  女人這時喝了口水,她喝水的動作優雅之極,或者說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子的優雅之氣,很難想像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女人,而且,她好似還是一個單身女人!

  飛機穿透雲層,朝著藍海方向飛行,這一路,因為這個女人的存在,飛機上的男人不再寂寞,卻又更寂寞了些。

  ……

  因為今天的課程安排在第三第四節課的緣故,秦陽起的有點晚,起床之後拉開窗簾,他這才知道外面下了雨。

  雨勢不大,卻一直綿綿不絕,看樣子還會繼續一段時間。

  一場秋雨一場涼,風夾雜著雨水撲面而來,秦陽呼吸著新鮮空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不少。

  沒有顏可可的打擾,韓雪也是睡到很晚才起床,睡覺睡到自然醒,她的精神狀態很是不錯,下樓見著秦陽的時候,居然給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這讓秦陽有些恍惚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今天下雨,自然沒有太陽。

  兩個人洗漱完畢,吃了早餐之後,由秦陽開車,一路往藍海大學駛去。

  因為下雨,道路上的車子普遍開的不快,好在並不趕時間,一邊聽著音樂,一邊開著車子緩緩前行。

  秦陽很喜歡這種感覺,看韓雪悠閒愜意的姿態,大概也很是喜歡,不由輕聲一笑:「昨晚有沒有做夢?」

  「沒有啊,怎麼了?」韓雪問道。

  「我做夢了,夢見了你。」秦陽笑道。

  韓雪微感羞澀,又是好奇的問道:「夢見我什麼了?」

  「夢見你說你喜歡我。」秦陽說道。

  「怎麼會。」韓雪大大的驚訝了一把,連聲說道:「肯定不是這個,你不是在夢裡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吧?」

  秦陽想死,這女人太會煞風景了,難道說喜歡自己就有這麼難?

  這個問題爭執了一路,車子最終在學校停車場停下,因為下雨,肖峰幾人並未出現,韓雪扭著小屁股就走,好似多和秦陽待上一秒就會被秦陽帶壞似的。

  秦陽手裡沒傘,對著韓雪大喊了幾句也沒能得到回應,正想著是冒雨去教室還是打電話叫肖峰送傘過來,就聽身後傳來一聲車子的喇叭聲。

  車子停下,一把小花傘撐開,夏葉從車子走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腦袋探了出來,對著夏葉柔聲說了幾句話,夏葉抿嘴輕笑,朝他搖了搖手,譚凱心滿意足,開車離開。

  秦陽見著這樣的一幕,微感愕然。

  他原本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夏葉大概已經和譚凱分手了,卻是沒想到居然又和好了。

  感嘆一聲愛情的魅力真他媽的偉大,秦陽急忙叫住了夏葉。

  或許是被自己的學生見著自己和男朋友有說有笑的場面有些難堪,也或許是在看到秦陽的同時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場景,夏葉臉色微微僵硬。

  秦陽卻是管不了那麼多,飛快的下車鑽進了小花傘中,笑道:「夏老師方便的話就捎我一段路。」

  夏葉沒好氣的道:「你人都已經過來了,難道我還能把你趕走不成?」

  秦陽笑笑,表現出自己自己無辜的一面,夏葉素來拿他沒辦法,既然鑽進來了,自然不能趕走……但她的身份畢竟敏感,也不能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和秦陽同撐著一把傘出現。

  小小的繞了一段彎路,一路走過,二人極有默契的沒有談及剛才的那一幕,這讓夏葉小小的鬆了口氣。

  夏葉將秦陽送到教學樓下,正要轉身離開,卻聽秦陽忽然問道:「夏老師,你快樂嗎?」

  夏葉記起這句話正是他昨日裡質問杜西海的那句話,也還記得杜西海昨日被逼問的窘迫無奈的樣子,不由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秦陽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的乾淨無害:「因為我希望夏老師你快樂。」

  夏葉恍然點頭,站在雨幕之中,一時間忘記離開,良久,她輕聲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問道:「我快樂嗎?」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4
第131章 雨中的沉默以及驕傲

  入夜之後,雨一直下。

  淅淅瀝瀝的小雨,蕭疏冷寂的景致,這樣的天氣很適合作詩。

  秦陽不是詩人,不會作詩,也沒有作詩的心情,他沉默的開著車子。

  車子穿越雨水而過,車輪壓過路面上的積水,濺起一團一團的水花,一路隨著車流,緩緩前行。

  銀灰色的沃爾沃,最終轉向一條偏僻的道路,前方路燈昏暗,道路筆直。

  同一時間,另外一條岔路上,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高速奔馳,車載音響開的整天響,車內的女人伏在開車的男人雙腿之間,手裡捉著那團小東西,賣力的吞吐著。

  男人一隻手開車,另外一隻手用力按住女人的腦袋,讓她吞的更深入一點,因為太過快意,也或許車速太快導致刺激感太強,他一張虛胖的臉興奮的有點扭曲。

  「快……快……再快一點,小騷蹄子……對,就是這樣子……哦……」男人興奮的呻吟著,踩著油門的腳,不知不覺的踩的更低。

  白色的車子在迷蒙的雨霧之中劃過一道淺白色的影子,一路疾馳而過,水花沿著車身四下飛濺,一路開過,不知道濺了多少路人一身的水,也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罵娘。

  白色寶馬轎車內,女人妖媚的嚶嚀著,溢滿口水的紅唇混合著一種味道複雜的白漿,她時不時抬起頭佯裝無辜的看男人一眼……那東西的味道很難聞,因為沒洗淨的緣故,混合著噁心的尿臭味,但她知道男人喜歡這個調調,也明白男人愛極了她這無辜的眼神——想著下一部片子第一女主角的位置就握在這個男人的手裡,即便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噁心,她還是不遺餘力的將他伺候的更舒服點。

  男人舒服的欲死欲活,只得用速度來釋放自己的激情……車子一再加速,繞進前方的道路之後,男人更是肆無忌憚。

  車速一度超過兩百邁,快到只剩下一道暗白色的影子。

  道路前方,秦陽慢騰騰的開著車子,腦海裡思索著一些問題。

  妖女說,藍海圈子太小,是時候跳出去了。

  那麼,跳板在哪裡?

  想的有點煩悶,車速不由更慢了些。

  後方的白色寶馬轎車一路追趕而來,興奮的男人,賣力討好的女人,交織出一副極為淫穢的畫面。

  「哦……哦……再快一點,就要射出來了!」

  男人壓抑著喉嚨,粗聲嘶吼。

  「砰」的一聲震響劇烈響起,白色的寶馬車,在雨霧迷蒙的夜晚,狠狠的撞向了沃爾沃的車尾。

  秦陽臉色陡然劇變,腳下用力一踩,沃爾沃朝前方飛速滑行,撞車所傳來的震動,倏然減輕……後方的白色寶馬轎車,在追尾撞上之後,男人白色的濃漿悉數噴濺入女人的嘴裡,女人剛下意識的要卷起舌頭將那東西吞進去,就是身子一晃,整個人不聽使喚的往前方甩去,腦袋重重磕在儀表盤上,磕的她頭痛欲裂。

  開車的男人,在極致的爽快之後,所面臨的則是極致的恐慌,他的嘴裡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尖叫聲,也不知道是爽著了還是被驚著了,白色的寶馬車車頭劇烈晃動了一陣,轟的一聲撞向道路旁邊的一棵大樹,樹葉嘩啦啦的落了一地,車子引擎轟鳴幾聲,最終熄火。

  男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摸著血,因為系著安全帶的緣故,甚至都沒受傷,這讓他很是慶幸,慶幸之後就是一陣無名怒火。

  他低頭,看了看被嚇的快死過去的女人,見女人只是撞了一下並無大礙,然後那股火氣,就轉向了前方的那輛車子。

  事故發生的太快,若不是秦陽在兩輛車子接觸的那一瞬間就將車子往前開,撞擊之後的損失,定然不僅僅只這麼一點,秦陽不可避免會受傷,後面寶馬車內的男人和女人甚至可能會死。

  但這並不值得慶幸,對秦陽而言,完全是一種規避危險的本能。

  他沉默了一會,推開了車門,與此同時,後面開車的男人,也推開了車門。

  男人身材高大,有些虛胖,下車之後大步衝向秦陽,怒吼道:「你找死啊,不會開車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秦陽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說道:「是你追尾了。」

  「那又怎樣?」男人都沒好好享受一下那種噴射的快感,就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所代替,此時心情又哪裡會好。

  「如果我是你,必然先安慰一下被撞車的車主,然後賠上一筆錢了事。」秦陽淡淡的道。

  「賠錢?」男人獰聲一笑:「你真有種,信不信我讓你賠上自己的小命。」

  「我不信。」秦陽笑了笑。

  「那我就讓你相信。」男人說了這話,一巴掌朝秦陽臉上扇去,那沒完全釋放的慾望和滿腔的怒火,使得男人這一巴掌充滿了火氣,而且他身材又極為高大,力氣很足,這一巴掌若是扇中了,哪裡會有好果子吃。

  秦陽不閃不避,在男人巴掌扇過來的同時,他的巴掌迎面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秦陽站立不動,男人卻是腳下一個踉蹌,歪歪扭扭的斜走幾步,差點一頭栽倒在雨水裡,虛胖的臉上五根紅色的指印清晰可見。

  耳光很響,秦陽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男人被打的懵了,耳裡陣陣嗡鳴,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一巴掌打壞腦袋了。

  隨後意識到自己沒打著人反而被打了,男人不由火氣更勝,怒吼道:「該死的,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秦陽最煩的就是這種腔調,所以他直接說道:「你總之不叫李剛,我打了你又如何?」

  他連杜西海的面子都可以不給,又怎麼會去關心這家伙是什麼來路?

  「你打我,我就要你的命!」男人一張臉分外猙獰,飛起一腳就朝秦陽踹來。

  秦陽毫不客氣的一腳迎踹而去,同一時間踹出去的兩隻腳,速度和力道自然不同……成天流連於煙花之地,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人,哪裡會是秦陽的對手。

  「砰」的一聲悶響,男人只覺得小腹一陣刺刺的疼,旋即感覺自己飛了起來,但這種感覺並不美妙。

  人影如死肉,砰的一聲摔到在地上,嘴裡發出慘痛的呻吟,卻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車內的女人見著這樣的一幕,嚇的面色慘白、目瞪口呆,好一會,才不要命的衝下車來,尖聲大叫道:「你瘋了嗎?你怎麼能打人。」

  秦陽見著女人嘴角那一抹還沒能完全吞咽下去的淡黃色濃漿,微覺噁心,說道:「我沒錯。」

  女人嘗試去將男人扶起來,可她小胳膊小腿的哪有力氣,徒勞無功之後,拿手指著秦陽,口沫橫飛的怒吼道:「你怎麼能打人,你可知道他是誰,他一定會要了你的命的。」

  秦陽笑而不語,對這種除了胸部之外什麼都沒有的女人,他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秦陽一步一步的走向男人,一手將他抓起,掏出他身上的錢包,拿出一疊錢來,說道:「這是修車的錢,我們之間的事情算是兩清了。」

  女人見慣了男人的囂張,現在見著秦陽更加的囂張,很是不太適應,好一會才大聲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俞天揚,你一定會後悔的。」

  秦陽不認識俞天揚是誰,不過聽口音也聽的出來,他是從燕京過來的,不過這又怎樣?

  至於說讓他後悔?

  他何曾有後悔過?

  淡然輕笑,秦陽轉身上了自己的車,發覺車子並無問題,感嘆一聲沃爾沃的安全性能就是牛逼,開車即走。

  女人呆呆的看著車子離開,再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俞天揚,不知道是淋雨淋多了還是被嚇傻了,好半天,都沒有一點的反應。

  道路的後方,被雨水沖刷的往下耷拉的樹杆之下,一輛紅色的蓮花跑車和一輛白色的路虎並排停靠。

  車子停靠的時間不長,沒有見到前方撞車的一幕,但秦陽將俞天揚打飛的一幕,還是被看到了。

  駱卉驚慌的拿手掩嘴,吃驚的說道:「那個男人是誰,真是太暴力了。」

  紀連軒自然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他看著躺在地上的俞天揚,眉頭微微蹙起。

  路虎車內,小模特更是吃驚:「那個女人是甘欣婷吧?天啊,我居然見著她了。」

  秦書白不滿意她的這種大驚小乍,愈發覺得帶著這個白痴女人前來藍海是個錯誤,甘欣婷他自然看不上,他看著的是躺在地上的俞天揚。

  秦陽不認識俞天揚,但他和紀連軒自然認識,雖然知道俞天揚的身份和來歷,但對秦陽的狠厲手段,他一點都不吃驚。

  畢竟,上次莊銳都在秦陽手裡吃了那麼大的虧,前幾天才剛剛出院,秦陽又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沉默了一會,秦書白放下車窗玻璃,衝紀連軒說道:「你運氣還不錯。」

  「這樣的一幕很精彩。」紀連軒笑著回應。

  紀連軒答了一句之後,說道:「這個電話你打還是我打?」

  「我不喜歡這些屁事。」秦書白丟下這話,開車即走。

  紀連軒笑著搖了搖頭,鏡框後面的眼睛微微眯起,盯著雨幕之中的兩道人影看了一會,旋即微微一笑,撥通了杜西海的電話。

  「杜公子,我想,我見過秦陽了。」

  「哦?覺得他怎麼樣?」杜西海沒問在哪裡見的,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微笑著要一個評價。

  「還得再看看。」紀連軒淡笑道。

  杜西海知道紀連軒為人是出了名的謹慎,對這話並不意外,談笑間,掛斷電話,扭頭對著身邊的謝芳菲說道:「你說這場雨還會下多久?」

  謝芳菲嫣然輕笑:「雨越下越涼,我也不知道會下多久。」

  「皇朝很暖和,外面下雨也不怕。」杜西海笑道。

  謝芳菲接話說道:「但人在外面,還是會擔心被雨淋著,今晚估計會有很多人得感冒。」

  「那就請他喝一杯酒暖暖身子,你覺得如何?」杜西海問道。

  「公子向來大方,想必是極好的酒。」謝芳菲笑道。

  杜西海感慨道:「是啊,好得讓我心痛!」

  謝芳菲笑的更媚了些:「既然公子心痛,那就請他喝茶好了。」

  杜西海笑道:「宴上無酒,只怕人家會覺得宴無好宴,不可取。」

  謝芳菲說道:「這位客人可真挑剔,哪裡有這麼做客的。」

  杜西海點點頭,感慨道:「是啊,藍海很長時間沒這麼熱鬧過了。」

  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話,卻並不妨礙謝芳菲對這個問題的理解,她撇了撇嘴,說道:「那就好好熱鬧熱鬧!」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4
第132章 一場浩大的盛宴

  雨夜的藍海,街頭行人很少,自然算不得多麼熱鬧,熱鬧的地方是皇朝會所。

  作為藍海最頂級,入會門檻最高的私人會所,皇朝的熱鬧,自然也是曲高和寡的熱鬧。

  但今晚的皇朝,的確很熱鬧。

  誠如杜西海所言,藍海,很長時間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銀灰色的沃爾沃,緩緩駛進停車位,價值超過兩百萬的車子,在豪車雲集的停車場毫不起眼,習慣了各種名車的保安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隨著秦陽車子停下,又是有幾輛名貴跑車駛進了停車場,一群打扮貴氣的男女,推開車門下車,徑直朝皇朝會所裡面走去。

  秦陽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即便想要假裝瀟灑,大概也沒那個瀟灑的勁。

  聳了聳肩,他大步朝門口方向走去。

  「先生,請您出示身份憑證。」保安伸長了手,一臉冷漠的將他攔了下來。

  「身份證?」秦陽疑惑的問道。

  保安鄙夷的道:「貴賓卡。」

  「我沒有貴賓卡,身份證不行嗎?」秦陽很認真的詢問。

  保安臉上的鄙夷之色更重,冷笑道:「如果你沒有貴賓卡,請你立即離開,不要影響到其他人。」

  「那我打個電話。」秦陽笑道。

  「請你站到一邊去打,不要影響到其他人。如果你再這樣子糾纏不清,我們只能請你離開了。」保安雖然客氣著,但這話已然極為不客氣。

  秦陽眉頭微皺,古怪的笑了一聲,拿著手機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上次杜西海搭他的順風車,邀請他來皇朝坐坐,給了他一張名片,隻字未曾提及貴賓卡。

  這當然不是疏忽了,而是刻意如此。

  保安的嘴臉很難看,但秦陽的心情卻並不太壞……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所以,他現在就站在這裡,這一刻他沒進去,下一刻,別人要他進去的時候,他只怕也不會那麼容易就進去了。

  夜色愈深,一批一批的貴客手持貴賓卡入內,秦陽站在走廊外的台階上,杵立如柱,路過的貴客們通常會好奇的打量他一眼,然後將他歸列為便衣保安,驕傲的抬起頭顱大步走過。

  白色的路虎在先,火紅色的蓮花跑車在後,一前一後在停車場停下,迎賓們早得到吩咐,立即有人拿了雨傘過去接人。

  秦書白和紀連軒都穿著極為隨便,以他們的身份,並不需要外在的裝飾來裝點自己的身份,女秘書和小模特則是打扮的清涼妖艷,兩個女人各自挽住秦書白和紀連軒的手臂,在迎賓的恭迎下,緩緩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看見秦陽的時候,秦書白腳步微微一頓,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大步路過,紀連軒則是停下了腳步,走到了秦陽的面前。

  「秦少在這裡等人?」紀連軒疑惑的問道。

  秦陽淡淡輕笑:「如果我說我沒有進去的資格,你會不會笑話我。」

  秦陽沒有見過紀連軒,並不知道他就是蘇州紀公子。

  紀連軒沒有笑,而是有些意外,他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招呼過保安問了幾句,而後對秦陽道:「這事肯定有些誤會。秦少若是不介意的話,一起進去如何?」

  秦陽從保安恭敬的話語裡得知他就是紀連軒,又是想起那些傳的沸沸揚揚的關於長三角三公子的傳聞,說道:「我再等等。」

  紀連軒嘆了口氣,說道:「外面有點涼,我先進去為你准備一杯熱茶。」

  秦陽笑道:「謝謝了。」

  紀連軒沒再多話,他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到秦陽,但之前關於秦陽的消息多少聽過一些,知道秦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秦陽和俞天揚衝突的場面,也更是讓他的判斷得以證實。

  這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是一個破壞者。

  如果是別人或者他遭遇了這樣的尷尬,大抵會立即離開,但秦陽沒有走,顯而易見,他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輕易離開。

  暗嘆於素來優雅大氣的杜西海竟然表現出如此小家子氣的一面,紀連軒雖然不認同,卻也沒過多的表示。

  倒是這樣的一幕令駱卉微感好奇,她很清楚的知道紀連軒和煦的外表之下那極度的驕傲,這不是一個富有同情人的男人,也遠遠稱不上一個善良的男人。

  能夠讓他停下腳步並說上幾句話的人,身份和來歷,即便不清楚,但想來亦是不凡。

  是以好奇歸好奇,她還是表現出足夠的溫順。

  駱卉隨著紀連軒進入皇朝,上了二樓,眼見人來人往,燈紅酒綠,很快就忘記了那個站在走廊台階上淋雨的男人。

  從秦陽身邊路過的人很多,但記住他的人卻很少。

  紀連軒在二樓待了一會,直接上了三樓。

  杜西海在抽煙,很仔細的抽著煙,見著他的時候微微一笑,說道:「要不要來一根?」

  紀連軒來者不拒,從杜西海手裡接過煙,一屁股坐下之後,隨口說道:「我剛才又見過秦陽了。」

  杜西海撣了撣煙灰,說道:「想必印像極為深刻。」

  紀連軒微笑道:「他就站在皇朝的門外,他跟我說,他沒資格進來。」

  杜西海好似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一般,點頭說道:「我當初建立皇朝的時候,特意抬高門檻,就是不想讓一些小貓小狗都進來,歷數整個藍海,有資格進來的沒有幾個。」

  紀連軒吸了一口煙,任由煙霧在喉嚨裡盤旋,很認真的說道:「但他既然來了,最終總是要進來的。」

  杜西海說道:「那等他進來之後,我請他喝一杯酒。」

  「他現在大概很需要一杯熱茶。」紀連軒說道。

  「那我就請他喝一杯熱茶,如果他真的需要的話。」杜西海道。

  紀連軒並不是來做說客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已足夠,他很清楚杜西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像是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樣。

  一支煙抽完,紀連軒起身離開。

  他一走,謝芳菲就走了進來,說道:「紀公子是個什麼意思。」

  杜西海淡笑道:「估計是有點無聊。」

  謝芳菲輕聲笑道:「事實上大家都有點無聊,好戲什麼時候開始?」

  「就快了!」杜西海仔仔細細的將煙頭在煙灰缸裡摁滅,起了身來,招呼道:「人來的差不多了,一起下去看看。」

  謝芳菲自無意見,自覺的跟在杜西海的身後,扭著細腰,一路下樓。

  藍海市皇朝私人會所。

  這是國內最頂級的私人會所之一,也是雲圖集團在藍海市的標志性產業之一。

  談笑皆名流,往來無白丁,作為國內最豪華的私人會所,亦是准進入最高的會所之一,這裡的人隨隨便便走出去一個,都是那種在社會上擁有極大影響力的人群。

  此時,二樓大廳,盛大的私人party如火如荼的進行之中,五光十色的大廳內,霓虹璀璨,奢華盡顯,衣香鬢影,美輪美奐。

  國內頂級樂隊所演奏的提琴樂,如流水般一般的流淌著,亦是為大廳增添了一份鬼魅華麗的氣息。

  大廳的一個角落,猩紅色的沙發上,兩個女人面對面而坐,一個素雅,一個嫵媚。

  新一代娛樂圈的天後葉沉魚和老一代天後黎姿妮,同時出現,無疑吸引了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

  葉沉魚很冷,黎姿妮很熱。

  這樣的兩個女人,原本應該是生死對手才對,外邊關於兩人不和的傳聞,近些年一直傳的沸沸揚揚,事實上二人私底下是極為要好的朋友、姐妹淘。

  「杜公子出現了。」黎姿妮忽然伸出塗抹紅色蔻丹的手指往前方一指,只說了這一句話,眼角就是婉轉流露出一抹濃郁的媚氣。

  葉沉魚沒有回頭往後看,但聽那腳步聲以及鶯鶯燕燕的嬌呼聲,也是知曉,一如往常,杜西海一出現就引起了全場女人的追捧。

  謝芳菲跟在杜西海的身後,見著那些圍擁而來的女人,臉上並無其他的神色,淡淡輕笑著、愛慕著看著杜西海被眾星捧月一般的迎出去。

  杜西海人緣極好,人氣極高,這一點,便是秦書白和紀連軒也要遜色三分。

  紀連軒和秦書白並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但以他們本身的資本而言,也並不需要刻意去討好什麼女人,是以見著這樣的一幕,一個面無表情,一個輕聲微笑。

  「好有氣勢的男人,如果我年輕十歲的話,我都要追上去了。」黎姿妮嬌笑道。

  葉沉魚不喜歡這樣的話題,她微低著頭,手裡拿著紅酒杯把玩著,高腳杯裡的紅色液體襯的她的手指如透明般晶瑩,燈光反射之下,青絲妖嬈,素淨的一張臉上宛如綻開了一朵潔白的蓮花,明艷如雪。

  葉沉魚沒有接黎姿妮的話,而是問道:「你剛才說,你過來的時候,見著外邊站著一個男人。」

  黎姿妮很詫異:「你剛才不是問過了嗎?」

  葉沉魚微微一笑,說道:「再確定一下。」

  黎姿妮於是很確定的道:「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

  葉沉魚說道:「如果剝開身上的那層光環,誰不普通?」

  說著這話,她緩緩起身,緩緩離開。

  黑色的高跟鞋,素雅的長裙,平平常常的首飾,這一切,和宴會大廳其他的女人相比較起來,無疑是太過寒酸。

  但因為她叫葉沉魚,所以她依舊萬眾矚目。

  圍繞著杜西海的女人們見著葉沉魚起身,立即感受到了危機感,滿臉警惕的看向葉沉魚,見葉沉魚並未走來而是朝外邊走去,女人們這才小小的鬆了口氣。

  杜西海目送著葉沉魚離開,眉頭微微一蹙,有些不解。

  紀連軒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的說道:「有點意思了。」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4
第133章 一個巴掌拍不響

  葉沉魚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女人,特別是在男人方面,因為她很清楚,對一個男人感到好奇,往往就是對他有了興趣。

  葉沉魚離開二樓,下了樓來,出門之後,她看到雨霧之中的那道人影,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裡,雨雖是毛毛細雨,但因為站了很長時間的緣故,頭髮和衣服還是被雨水打濕了。

  可他依舊如一塊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似乎對這些毫不在乎,這讓葉沉魚有些詫異,她轉頭對保安說道:「拿條乾淨的毛巾過來。」

  保安是葉沉魚的忠實粉絲,並不覺得這樣的命令口吻有什麼不對,急忙拿了一條毛巾過來……等到保安見著自己的女神走向雨幕中的那人,並將毛巾遞過去的時候,這才震驚了。

  葉沉魚的出現,秦陽也是有些意外,他沒有矯情,接過毛巾擦了擦臉,笑道:「沒想到第一個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是你。」

  葉沉魚微笑道:「我也沒想到等在外面的人是你。」

  她雖然好奇秦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並沒有去問,她是聰明的女人,很清楚秦陽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著某些含義。

  秦陽說道:「我更沒想到我會站在這裡。」

  葉沉魚說道:「你應該出現在裡面的對不對?」

  秦陽苦笑道:「不過看來有人不太歡迎我。」

  葉沉魚並不清楚秦陽的能力有多大,但她知道秦陽膽子很大,膽大到肆意妄為的地步,他如果要進去,即便是用不太光彩的方式,依舊可以進去。

  但他沒有進去。

  這一刻葉沉魚微有些聯想,然後才說道:「你剛才說沒想到我會第一個出現,那你希望誰出現?」

  秦陽微微一笑,笑而不語。

  葉沉魚也就沒再多問,看著秦陽胡亂擦拭頭髮的動作,心想男人在私生活方面真不仔細,但她並沒有將毛巾拿過來為他擦拭頭髮的打算,彼此還沒熟悉到那種地步。

  「上次演唱會上,我有看到你。」葉沉魚說道。

  「那是我是第一次去聽演唱會。」

  「看來我該榮幸。」

  「事實如此。」

  葉沉魚沒有氣惱,反而咧嘴一笑,她很明白這個男人有著太多難以揣度之處,有些自嘲的說道:「你既然知曉了我的身份,又聽我唱過歌,難道就不能誇讚幾句。」

  秦陽說道:「因為我不需要逢迎著你。」

  葉沉魚微微一怔,感慨道:「雖然這話極不好聽,但細細一想,又極有道理。」

  「我這人向來就很講道理的。」秦陽笑道。

  葉沉魚紅唇微撇,氣的想發笑,他這人若是講道理,這世上大概沒有無理取鬧的人了。

  恰在這時,一束車頭燈光穿透雨霧,照亮了葉沉魚的眼,燈光太亮太刺眼,葉沉魚不喜歡,下意識側過身去。

  黑色的奔馳轎車,緩緩入內,在停車場停下,三男一女下了車來,楊戩和甘欣婷扶著俞天揚,快步朝門口走去。

  華允文第一個看到秦陽,這種震撼性遠比看到葉沉魚更大,隨即他想到葉沉魚竟然會和秦陽認識,便是再次震撼了一把。

  華允文和俞天揚關係不錯,在得知俞天揚在路上發生的事情之後,第一時間就開車過去接人,楊戩在這種事情上素來很賣力,自主請願當了司機。

  俞天揚並沒有被打的多慘,臉上五根通紅的手指印雖然清晰,卻並沒有受重傷,只是滾落在雨水裡的樣子有點狼狽,是以接到人之後急忙找了一家酒店換洗,隨後匆匆趕來皇朝。

  可他沒想到,竟然在門口遇見了秦陽。

  一看到秦陽,華允文就想起了上次在農家樂那不愉快的一幕,那一次秦陽狠狠的踩了他一腳,踩得他痛不欲生卻又敢怒不敢言,也是讓他見識到某些層面的較量,遠比喊打喊殺來的更加凶殘。

  雖然怨恨,卻沒有想過去報復,因為他很清楚既然連莊銳都閉上了嘴巴,他禁受的那點屈辱,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但這終究是一個難以解開的心結。

  華允文此時看著秦陽,又是看著葉沉魚,雖然意外,卻並未多話,低頭疾走。

  楊戩也是看到了秦陽,同一時間俞天揚和甘欣婷也看到了秦陽,一看到秦陽,甘欣婷就大聲尖叫起來:「是他,就是他,是他打的俞少,還搶走了俞少的錢。」

  聽的這聲尖叫,華允文和楊戩臉色微微一變。

  未曾想到始作俑者竟是秦陽,又想起路上二人說的那些狠話,不由老臉微辣。

  秦陽的光芒並不耀眼,但仇恨卻足以蒙蔽人的眼睛,隨著這一聲尖叫,俞天揚也是怒火發作,盯著秦陽大吼道:「該死的王八蛋,我正愁沒地方找你呢,沒想到你卻是送上門來了,快來人啊,將這家伙抓起來。」

  保安們聽的叫喚聲,立即從裡面跑了出來,有認識俞天揚的保安開口問道:「俞少,發生什麼事了。」

  俞天揚大手指向秦陽,大聲道:「把他給抓起來。」

  保安並不是俞天揚養的保安,但他們知道俞天揚出手向來大方,這麼做很有些好處,也就立即動手,朝秦陽圍了過來。

  世界很大,但又很小。

  在這裡遇見俞天揚,也是讓秦陽有點意外,他沒有理會圍過來的保安,而是微微笑著,看向華允文和楊戩。

  華允文被看他著,不知道怎麼就心頭一陣發怵,下意識的大叫道:「不許動手。」

  俞天揚獰笑道:「華少,這可不是我挑事,今天的事情你也都看見了,這小子必須廢掉,不然我咽不下那口惡氣。」

  華允文知道俞天揚是個硬脾氣,驕縱跋扈慣了,哪曾吃過今日這樣的大虧,眼下遇見行凶的人,自然不會輕易就放手。

  但秦陽又豈是好惹的。

  華允文苦笑道:「俞少,這事情可能有點誤會。」

  「去你媽的誤會。」俞天揚愈發不滿,大聲道:「華少,你當我是朋友,我也當你是朋友,你給我面子,我自然也給你面子。但面子是互相給的,眼下我沒了面子,你還要阻攔著我的話,休怪我不給你面子。」

  華允文受不了俞天揚這種直接,臉色微微一變,正要說話,卻聽一個聲音傳來:「俞天揚,你的面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關你什麼事。」俞天揚口出狂言,朝著說話的人看去,這時,他才看到站在秦陽身側的女人。

  一眼,俞天揚就是臉色大變,微胖的臉頰,肌肉哆嗦起來,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擦了兩下之後,這才失聲道:「葉姐,你怎麼在這裡?」

  「如果我不在的話,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俞大少好大的威風啊。」葉沉魚譏笑道。

  俞天揚的確很威風,但是在葉沉魚的面前,他卻不敢耍半點威風,而他年紀原本比葉沉魚大,卻還要恭敬的叫一句葉姐,身份地位比較起來,高低上下可見一斑。

  俞天揚此時沒了一丁點的火氣,結結巴巴的說道:「葉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這人向來沒什麼腦子,您要笑就笑,要打就打。」

  俞天揚沒有注意到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跟在他身側的甘欣婷一張臉已然變得死白死白,但這一點,葉沉魚卻是注意到了。

  不過葉沉魚也僅僅是看了甘欣婷一眼,又是說道:「秦陽怎麼得罪你了?」

  俞天揚並不認識打他的人的名字,但那痛和屈辱,卻讓他蓄滿了怒火,但此時這兩個字從葉沉魚嘴裡說出來,卻是讓他的氣勢一泄,小心翼翼的說道:「葉姐,秦少是你的朋友?」

  秦陽見俞天揚如此情態,覺得有趣,也樂得當個聽眾。

  就聽葉沉魚說道:「他去聽過我的演唱會。」

  俞天揚不懂聽演唱會是個什麼概念,但他明白必須小心的討好著這個女人,急忙自我檢討道:「這事是我的不對,我前陣子太忙了,沒能趕上葉姐的演唱會,下次有機會,我一定組團前來。」

  諂媚的模樣使得華允文和楊戩目瞪口呆。

  葉沉魚雖然名氣很大,但終究只是一個明星,女明星在他們的眼裡,向來只是玩物和戲子,名氣大的,僅僅意味他們玩弄的時候需要付出更多的金錢,並無任何尊重。

  但俞天揚對葉沉魚如此討好,卻由不得他們不多想一點。

  俞天揚在燕京開了一家娛樂公司,仗著父親是文化部副部長,在自己的小圈子裡呼風喚雨,大大小小的明星,哪個不是巴結著他?

  可他現在,卻是在巴結著葉沉魚。

  楊戩對這一幕滿頭霧水,華允文畢竟見識多了一點,隱隱想起燕京那個進入權利中樞的葉家,不由心頭巨震,若真是如此,這女人的來頭,大的有點嚇人了!

  葉沉魚不喜歡這樣的話,對俞天揚的討好也沒有任何感覺,眉頭微微蹙起,她朝甘欣婷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我……我……」甘欣婷臉色死白,遲疑著不敢上前。

  俞天揚推她一下,怒罵道:「找死啊,葉姐叫你過去,還不趕緊過去。」

  甘欣婷都要哭了,移動著步子上前,葉沉魚看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忽然一笑,這一笑,明艷之極,嫵媚橫生,隨後,她舉起手,一個巴掌,惡狠狠的扇在了甘欣婷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打哭了甘欣婷,打蒙了華允文和楊戩,打傻了俞天揚。

  秦陽見著這個動作,隱約想起了一些事情,看來,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手起,巴掌落,甘欣婷不敢回手,雙手掩面,嚶嚶哭泣。

  俞天揚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驚訝的問道:「葉姐,這臭婊子是不是得罪你了?若是得罪你了,哪裡用髒了你的手,我親手滅了她就是。」

  葉沉魚也不回話,收回手之後,她從秦陽手裡拿過毛巾,仔仔細細的將手擦了一遍,好似真的髒了自己的手。

  俞天揚自然明白葉沉魚這個動作的含義,心內一震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的,一腳踹在甘欣婷的腹部,將甘欣婷揣翻在地上,怒罵道:「臭婊子,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5
第134章 那些人,那些狗

  對俞天揚而言,他並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什麼,也不需要知道在這件事情裡誰對誰錯,他只需要明白這麼做葉沉魚很滿意,那就夠了。

  滿意的效果如何,就在於他踹出去的力度如何。

  所以,這一刻,俞天揚根本就沒將甘欣婷當女人看。

  俞天揚這一腳踹的極其生猛,極其絕情,這般狠厲,不僅讓華允文和楊戩不寒而慄,都讓秦陽有些意外。

  這不是做戲,再優秀的演員也演不出這樣的好戲。

  前一秒還囂張跋扈的男人,轉個身就能變成一條溫馴聽話的哈巴狗,搖尾乞憐以討取葉沉魚的歡心,眼前這樣的一幕,由不得秦陽不去重新審視葉沉魚。

  他對葉沉魚知之極少,前段時間因為演唱會的事情才知曉她是一個名氣很大的超級明星,頭頂一系列普通人終極一生都無法得到的光環。

  她是一個冷艷而自我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不管從哪個角度而言,都不至於如潑婦罵街一般你扯我的頭髮我抓你的臉,但她還是毫不猶豫以及毫不在乎名聲的,一個巴掌扇在了甘欣婷的臉上,由此可見她的怒火是多麼的大。

  而且從俞天揚前倨後恭的表現來看,她的身份,絕不僅僅是一個女明星這般簡單。

  葉沉魚扇了甘欣婷一巴掌之後就沒在說話,俞天揚表現的很賣力,甚至有些用力過度的跡像,但這些並未讓葉沉魚的臉上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秦陽詫異的同時又是有些佩服,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個份上,若非極致冷漠,就是極致絕情。

  被踹倒在地的甘欣婷蜷縮成一隻蝦米,雙手死死的抱住腹部,痛的倒吸冷氣、臉色煞白,她眼神怨毒的死死盯住俞天揚,不甘的怒吼道:「是你答應我的,是你答應我的。」

  俞天揚不知道自己答應甘欣婷什麼了才導致葉沉魚如此大的火氣,他臉色微微一變,狠聲道:「臭婊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趕緊跟葉姐道歉。」

  甘欣婷倔強的咬著牙:「我不道歉,我根本就沒做錯,是你自己答應把《時尚小姐》那部電視劇的女一號給我的,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我沒有錯。」

  俞天揚微胖的臉頰上,肌肉猛的哆嗦了一陣,驀然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裡。

  所謂將《時尚小姐》這部電視劇的女一號給甘欣婷來演,不過是他慣用的來泡小明星的做法罷了,這種事情又哪裡能當真?

  而且,葉沉魚一直都是馮育新導演的御用女一號,這部戲在劇本出來之前,就已經敲定了葉沉魚女一號的位置,甚至部分戲份還是為葉沉魚量身定做的,又怎麼可能交給其他的女演員來演?

  他用這個理由玩弄了甘欣婷,可甘欣婷並不甘心,甚至為了得到這個機會,還在背後朝葉沉魚下了黑手,試圖敗壞葉沉魚的名聲以達到上位的目的,這才會有葉沉魚在演唱會上被踩裙角的一幕。

  俞天揚有聽說過葉沉魚演唱會上的那個意外,但他並不知道那件事情和甘欣婷有關,可此時從葉沉魚的態度和甘欣婷的怒火之中,他還是能夠解讀出很多的東西出來。

  這讓俞天揚又是惶恐又是不安,不由火氣更勝,抬腳又是朝甘欣婷踹去,他要讓這個婊子閉上自己的賤嘴。

  「夠了。」秦陽抬起手,輕輕的推了他一把,免得他入戲太深。

  葉沉魚也說道:「夠了。」

  俞天揚可以不聽秦陽的話,但他必須聽葉沉魚的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俞天揚急忙說道:「葉姐,是我該死,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你要打要罵,我絕不還手還嘴。」

  葉沉魚沒有任何反應,身處娛樂圈中,她知道那一潭水有多髒,對這種事情也是司空見慣,之所以會扇甘欣婷一個耳光,並不是因為她要以勢壓人讓甘欣婷放棄《時尚小姐》女一號的角逐,而僅僅是因為甘欣婷在演唱會上的事情做的太過低級下賤。

  俞天揚摸不透葉沉魚的想法,不由更是不安,說道:「葉姐,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一定會讓某些人付出代價。」

  葉沉魚這才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淡淡問道:「某些人包不包括你。」

  「啊——」俞天揚呆了一下,一張臉更是難看,再也說不出話來。

  躺在地上的甘欣婷見俞天揚如此,忽然大笑起來,因為太痛,她笑起來的時候一張臉看著極為扭曲。

  笑過之後,甘欣婷又是嚶嚶哭泣起來,她心裡很明白,自己算是完了,《時尚小姐》這部戲的女一號沒了,還會被俞天揚雪藏封殺。

  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付出了這麼多的東西,甚至還付出了自己的身體,她不甘心啊。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此時此刻,見著來自燕京的紈绔貴公子在葉沉魚面前溫馴如狗,她哪裡還會不懂葉沉魚擁有著怎樣的能量。

  那根本就是她努力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有些不甘,有些羨慕,更多的,還是深深的絕望。

  哭泣過後,甘欣婷緩緩爬起身來,走到俞天揚的面前,眼神怨毒的說道:「俞天揚,你欠我的,你知道嗎?」

  俞天揚冷笑道:「這些都是你自找的,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

  甘欣婷笑的淚花四濺:「是啊,我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你又能好到哪裡去,我告訴你,你會遭到報應的。」

  甘欣婷抬起手,憤怒的要給俞天揚一個耳光,最終手臂又軟軟的垂了下去,落寞的轉了個身,緩緩離開。

  俞天揚不會同情她,更不會擔心自己遭受報應,娛樂圈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名利場,這些,本是娛樂圈的游戲規則和生存法則。

  甘欣婷走了,保安們不再敢動手,大眼瞪小眼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俞天揚失去了之前的底氣,低低的喘著氣站在葉沉魚的旁邊,偶爾抬頭看秦陽一眼,眼神並不平靜。

  但葉沉魚不進去,他自也不能進去。

  俞天揚不走了,華允文和楊戩雖然很頭疼,卻也只能停下腳步留在這裡陪著他。

  雨一直在下,除了站在屋檐下的葉沉魚之外,幾人都是被淅淅瀝瀝的小雨淋濕了身子,這樣的一幕在幾個保安看來說不出的詭異,但他們清楚明白自己沒有說話的資格,只得老實本分的作陪著或者當個看客。

  過了有一會,一輛掛著軍牌的綠皮吉普轟鳴著引擎來到皇朝會所門口,吉普車在停車場停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開車門從裡面下來。

  天氣並不冷,但他還是穿的極為嚴實,剃著一個平板頭,小麥色的一張臉略顯得有些蒼白,下車之後,他似乎感覺到了冷,下意識的拿手整理了一下衣領,這才雙手抱在胸口朝著門口走來。

  大門邊站著的幾個人很是顯眼,男人一開始並沒關注,等到他看到華允文的時候這才咦了一聲,有些奇怪的問道:「華少,你在這裡等我?」

  華允文苦笑,說道:「莊少來了啊,外面冷,趕緊進去吧。」

  來人正是從南京一路開車而來的莊銳,莊銳輕輕點頭,視線隨意一瞥,看到了俞天揚,然後看到了秦陽和葉沉魚。

  看到秦陽的時候,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原本蒼白的臉,更顯得蒼白了些,然後他停下了腳步,眉頭微微皺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陽幾眼。

  華允文最怕的就是莊銳和秦陽碰上,他也很清楚莊銳的身子骨之所以會這麼的弱還是因為上一次秦陽給他留下的重創所致。

  盡管這些日子來,養傷期間的莊銳安分了不少,但並不意味莊銳是真的咽下這口惡氣了。

  莊銳的確咽不下這口惡氣,但他很清楚眼前這幾個人的身份,不管是誰陪著誰在淋雨,只要秦陽在,情況就多少有點古怪。

  「秦少也在,剛才差一點就沒看到。」莊銳盯著秦陽說道。

  秦陽微微一笑:「我倒是第一眼就看到你了,要是身體不好,就少出來走動,免得感染了風寒。」

  莊銳眼皮子微微抽動了一下,淡淡的道:「還得謝謝秦少手下留情,不然只怕連感染風寒的機會都沒有了。」

  秦陽笑道:「應該的,畢竟你我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仇。」

  莊銳心頭大怒,心想沒有生死大仇你就將老子整成這樣子,要是真有大仇豈不是直接要了老子的命。

  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而是說道:「秦少的那些手段我一直都記在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領教領教。」

  「總會有機會的。」秦陽道。

  莊銳輕輕點頭:「是啊,總會有機會的,期待秦少的南京之行。」

  放下這句話,莊銳緩緩朝著裡面走去,他怕再多呆一秒,就會忍不住衝上去一個巴掌扇在秦陽的臉上,那樣的代價有點大。

  而且,他今天不是來打架的,而是來看戲的!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5
第135章 你走前面,還是我走前面

  皇朝會所二樓大廳,人來人往,衣香鬢影。

  莊銳身子不太舒服,走的很慢,他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紅酒,喝了一口之後,有些煩悶的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有認得他的名媛貴婦,立即湊了過來,嫣然輕笑的打著招呼,莊銳回應幾句,懶的理會這些無趣的糾纏,直接朝著杜西海走去。

  「葉沉魚就在外邊,杜公子不請她進來坐坐嗎?」莊銳笑著問道。

  杜西海看他一眼,說道:「莊少可是來晚了。」

  「身子骨還沒好完全,開車不太方便,在路上浪費了點時間。」莊銳道。

  「那就請個司機。」杜西海回應。

  「現在的司機也不是那麼好請的。」莊銳苦笑一聲。

  杜西海這才問道:「葉沉魚在外面幹嘛?」

  莊銳不太願意提及秦陽,說道:「或許外面的風景還不錯。」

  「如果是一個人看風景的話,看了這麼久估計也會覺得無聊。」杜西海道。

  莊銳呵呵一笑:「我身子骨不好,吹不得風,還是在裡面坐著比較好。」

  杜西海說道:「我今晚還沒來得及和葉沉魚一起喝杯酒。」

  「這可真是令人失望。」莊銳笑著回應。

  杜西海拿手拍了拍莊銳的肩膀,說道:「我這就叫人請她過來,一會一起喝上一杯。」

  黎姿妮很樂意的承擔了這個差事,她扭著腰前去請人。

  「沉魚,我說剛才怎麼一下子就見不著你人了,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外面風大,趕緊回裡面陪我喝酒。」黎姿妮挽葉沉魚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喲,俞少和華少也在啊,今天到底吹什麼風了,讓你們站在這裡捨不得走了。」黎姿妮八面玲瓏,又是跟俞天揚和華允文打招呼。

  俞天揚和華允文對視一眼,齊聲苦笑。

  他們又哪裡是想站在這裡吹風,只是葉沉魚不走,他們又哪裡敢走。

  黎姿妮並不知道外邊的這些貓膩,拖著葉沉魚就走,說道:「沉魚,趕緊進去吧,一會別著涼了。」

  葉沉魚笑道:「黎姐,給你介紹個朋友。」拿手指了指秦陽,葉沉魚介紹道:「他叫秦陽。」

  黎姿妮早就看到了秦陽,但她並未放在心上,這不是什麼狗眼看人低,而是習慣使然,這時聽葉沉魚介紹,才微有些詫異的說道:「原來是因為秦少在這裡啊,杭州的秦家?」

  秦陽搖頭:「不是。」

  國內秦姓大族並不多,黎姿妮聽了秦陽這話,不由有些失望,又是對葉沉魚說道:「既然你朋友在這裡,那就一起進去喝一杯吧。」

  葉沉魚知道黎姿妮骨子裡那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發作了,不由有些好笑,說道:「他估計不太好進去,你也知道我向來不太喜歡那樣的場合。」

  黎姿妮不滿的道:「我今天都還沒喝盡興呢。」

  葉沉魚只得道:「那好吧。」

  葉沉魚知道今天的情況有點複雜,盡管不知道秦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總會有某些契機,她和秦陽之間的關係還沒熟絡到要為秦陽出頭的地步,也就答應了下來。

  黎姿妮這才滿意了,拖著葉沉魚就走,葉沉魚一走,華允文和俞天揚大鬆一口氣,趕緊一路跟上。

  豪華典雅的皇朝門口,秦陽形單影隻,看著有些落寞。

  秦陽朝保安笑了笑,問道:「有沒有煙,給我一支。」

  「有的,有的。」保安趕緊點頭,剛才那樣的一幕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哪裡會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來歷有點古怪,趕忙將煙送了過去。

  秦陽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問道:「在這裡工作幾年了?」

  「三年。」保安回道。

  「應該挺辛苦的吧。」秦陽隨意拉扯著些話。

  保安並不是太能適應這種談話的節奏,猶疑了一下說道:「還是挺好的。」

  此時,皇朝二樓,杜西海迎向葉沉魚,笑著說道:「葉小姐,不知道外面的風景怎麼樣?」

  「還行。」葉沉魚道。

  「要是喜歡的話,以後多過來坐坐,你來了,我這裡的生意也會好上不少。」杜西海說道。

  「皇朝的門檻還是太高了點,想要進來也不太容易。」葉沉魚淡淡的道。

  杜西海微微一笑:「那要看對什麼人,你要是來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那什麼人是不能進來的呢?」葉沉魚好奇的問道。

  葉沉魚雖說不太願意參合秦陽的事情裡面去,這話還是問了出來。

  杜西海是個聰明人,因為聰明所以他知道葉沉魚這句話問的很有些意思,臉上笑意不變,他道:「有的人知道自己能夠進這扇門,有的人則不知道,所以這個很難說。」

  葉沉魚倒是沒想到杜西海會對她打馬虎眼,愈發覺得今晚的事情有點奇怪,也就不再多問,隨著黎姿妮回到座位上。

  這世上識趣的人很多,不識趣的人,當然也不少。

  陪著秦陽站在門外的保安們很識趣,反之,秦陽則是相當的不識趣。

  秦陽也知道自己站在這裡不走相當不識趣,還很不識時務。

  他忽然問保安道:「如果我打你一拳,你會不會叫?」

  保安覺得莫名其妙,正要問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打我,話還沒出口,秦陽就是拳出如風,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保安被打的後退兩步,彎腰慘叫,臉色煞白。

  其他的保安見狀也是臉色一變,趕緊圍了過來。

  秦陽幾拳幾腳將人全部打倒,打的不重,但非常的痛,保安們或站著或躺著,一個個大聲痛叫起來。

  很快,會所內部的保安衝了出來,一個個二話不說,手持警棍衝向秦陽,秦陽自然不會客氣,飛起一腳踹飛一人,奪過他手裡的警棍,幾棍子狠敲下去,將人全部放倒。

  他拿下嘴裡的煙頭,就著煙屁股吸了最後一口,這才微微一笑。

  保安們的慘叫聲穿透雨幕傳出,樓上的貴賓們聽到那一聲聲的慘叫聲,好些人立時臉色大變。

  杜西海也是臉色微微一變,又哪裡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雖然知道秦陽向來不太守規矩,卻沒想到他會如此的不守規矩。

  被驚擾到的賓客們,有些好奇的跑到樓下看,他們看到了秦陽,震驚的同時又是有些意外。

  「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來皇朝鬧事,難道是不要命了不成?」有名媛不解的說道。

  更有人見著地上成片躺著的保安,見著那鮮血淋漓的一幕,忍不住掩嘴尖叫:「瘋子,瘋子!」

  葉沉魚聽到了樓下的聲音,眉頭微微一蹙,緩緩喝了一口酒。

  離的她不遠,秦書白的臉色不太好看,紀連軒卻沒多少想法,因為他心裡很清楚,杜西海可以晾秦陽一時,卻無法晾一輩子。

  秦陽既然來了,終究是要露面的,區別在於,他是最後被人請上來,還是將所有的人都請下去。

  毫無疑問,秦陽選擇了後者。

  能這麼做的人,當然不會是瘋子。

  因為皇朝門口的流血事件,越來越多的人下了樓下,很快二樓大廳就空了一半。

  杜西海見著越來越多的人下樓,臉色微有些難看,他朝謝芳菲說道:「看來他有點迫不及待了。」

  謝芳菲笑道:「真是令人意外的局面,看來皇朝應該換一批保安了。」

  杜西海不關心換保安的事情,他只關心秦陽要怎麼樣。

  原本將秦陽攔在門外,意思很簡單,就是讓秦陽見識見識他在某些方面的底氣,他輕易劃一個圈,就足以讓秦陽寸步難行。

  如此一個下馬威,自然可以打掉秦陽的部分銳氣,等到他最終上了樓來,再加上一出大戲,那就好戲成雙。

  但秦陽很簡單很粗暴的,用自己的拳頭隔空向他示威了一把。

  「真是驕傲的人啊。」杜西海感嘆一聲,說道:「看來我得下去請他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謝芳菲埋怨道。

  謝芳菲自然不是真的埋怨杜西海,她也不敢埋怨,說這話的表情也並非真正的幽怨,而是興奮。

  會所一樓到二樓沒有電梯,杜西海走路下樓,謝芳菲跟在身後,貴賓們見著杜西海都被驚動了,意外的同時又是興奮。

  杜西海下樓速度不快,他的手裡夾著一根煙,為了保證煙灰不會掉到地面上,所以他的步子不是很大。

  一路下了樓,人群自主分開,杜西海站在門口,望著秦陽,說道:「秦少來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我也好下樓來接你上去。」

  這話一出,貴賓們都是一驚。

  這人是什麼來路,杜西海竟然說要親自來接人,真是天大的面子。

  秦陽淡淡笑道:「如果你來接我,你走前面,還是我走前面?」

  走在前面的是主人,走在後面的是客人。

  杜西海沒有絲毫遲疑,答道:「自然是我走前面。」

  秦陽笑道:「你不敢。」

  杜西海將手裡的煙頭遞給謝芳菲,問道:「我為什麼不敢?」

  「因為你怕我在背後捅你一刀!」秦陽眼睛微微眯起,笑的無比戲謔。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5
第136章 你想怎樣?

  你不敢!

  因為你怕我在背後捅你一刀!

  ……

  貴賓們聽的這話,齊齊倒吸冷氣,看秦陽的眼神,像是看一個白痴。

  一些愛慕著杜西海的名媛們更是憤憤的想,他憑什麼這麼說,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但杜西海沒覺得秦陽是個白痴,而是覺得他是個瘋子。

  只有瘋子,才有打破某些規則的能力。

  沉默了小有一會,杜西海說道:「所以我才遲遲沒來接你上去,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該走在前面還是走在後面。」

  這句幾乎是間接承認了秦陽那句話所含的力度,這又是讓人內心大震,覺得事態有些看不明白了。

  秦陽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把你們請了下來。」

  「代價會不會太大了點?」杜西海問道。

  「代價不大怎麼好玩?」秦陽笑的很輕鬆。

  杜西海嘆了口氣,說道:「秦少真直接!」

  秦陽笑眯眯的道:「你真虛偽!」

  ……

  紀連軒和秦書白剛剛下樓,就聽到了這樣的一番對話。

  紀連軒一聲苦笑,對秦書白說道:「這人又豈是有趣一點點?」

  秦書白冷冷的道:「有時候太喜歡出風頭了,會死的很快的。」

  「那我問你,如果是你今天遭遇了這樣的場面,你會如何?」紀連軒問道。

  「我從來不做這種無聊的假設。」秦書白拒絕回答。

  雖然拒絕了,但紀連軒還是知道,這並非真正的驕傲,而是心虛,因為秦書白沒辦法處理的比秦陽更好。

  紀連軒仔細想了想,覺得秦陽這樣的一招棋真是太妙,換做他來做,他也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

  紀連軒說道:「如果不是杜公子安排我來看這場戲,我倒是想跟他交個朋友。」

  秦書白臉色微微動容,說道:「你又發什麼神經?」

  紀連軒呵呵輕笑,幾步下樓,走到了杜西海的身旁,此時杜西海正被那一句虛偽氣的一肚子的火。

  他憑什麼說他虛偽?

  他又哪裡虛偽了?

  就算他真的虛偽,怎麼能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難道這家伙真是一個白痴?圈子裡的潛規則一點都不清楚?

  還是說他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是自己太看的起他了?

  「秦少,我之前說為你准備了一杯熱茶,現在那茶泡的剛剛好,喝起來正是合適,是不是上去喝杯茶?」紀連軒看了杜西海一眼之後,朝秦陽笑著說道。

  秦陽對紀連軒不熟,但長三角三公子的名號卻很能唬人,長三角年輕俊彥不知凡幾,紀連軒能排進前三,分量和能量都毋庸置疑。

  微微一笑,秦陽說道:「可惜主人不太好客。」

  紀連軒嘆了口氣,他明白秦陽是拒絕了他的調解,有些無奈,又有些期待,他苦笑一聲,說道:「那就改天。」

  「改天我請你。」秦陽說道。

  他自然知道長三角三公子同氣連枝,共進共退,即便紀連軒對他有好感,這些好感也是有限的很。

  紀連軒之所以會站出來,也不是因為他幾拳幾腳打翻了幾個保安多麼讓人刮目相看,而是為了緩和一下矛盾。

  但是既然紀連軒插手進來,秦陽怎麼也得讓他手上沾點東西,即便不能挑撥他與杜西海之間的關係,至少也噁心杜西海一把。

  紀連軒焉能聽不出秦陽話語裡的含義,有些哭笑不得。

  紀連軒和秦陽之間的對話,再一次在貴賓們心裡微微掀起了波瀾,杜西海也是有些不能理解,因而臉色更加的難看。

  ……

  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下著,氣氛有點僵冷。

  名媛們為了彰顯自己姣好的身材,都穿著布料極少晚禮服,被風一吹,微微的冷,但看熱鬧的興致不減。

  謝芳菲站在杜西海的身後,被杜西海高大的身影遮住,顯得沒什麼存在感,不過她清楚知道自己必須說話了。

  嫣然輕笑,謝芳菲說道:「既然要喝茶,又何必捨近求遠,皇朝的茶葉雖然不太好,但勉強解渴還是可以的,秦少不妨上去喝上一杯。」

  藍海有兩個女人名聲在外,一個是朱若砂,一個是謝芳菲。

  胭脂紅,竹葉青;黑蜘蛛,毒寡婦。

  能夠和朱若砂齊名女人,怎麼也不會是一個只懂洗手泡清茶的女人。

  這是秦陽第一次和謝芳菲打交道,和想像中的有點不同,或許是因為她太媚太艷了,並沒有傳說中的女強人風采。

  秦陽看她一眼,說道:「我現在不渴。」

  「站在這裡吹風總是不好的。」謝芳菲笑的更媚了。

  「吹的多了,也就習慣了。」秦陽笑眯眯的道。

  謝芳菲還是笑著,只是笑容沒了初時的自然,她媚聲道:「秦少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秦陽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她:「你們不給我面子,我憑什麼給你們面子?」

  謝芳菲被他這麼看著,真覺得自己有點白痴了,羞惱的說道:「秦陽,你最好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以你的身份連這道門都進不去,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秦陽在韓雪和顏可可的熏染之下,知道和女人較勁是件很沒趣的事情,所以他從來不和女人較勁,而是直接往前跨出去一步,抬頭,目光掃視眾人一眼,說道:「我從這裡進去,你們誰敢攔我?」

  聲音不大,沒有傳說中的王八之氣,但是被他目光掃中的人,均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用行動證實了沒有任何人敢攔住他。

  如此大膽狂妄的做法,使得謝芳菲臉色驟變,厲聲道:「秦陽,你真是太放肆了。」

  「放肆的人自有放肆的資本,可你呢,除了胸大點屁股翹點之外,你還有什麼?」秦陽譏笑道。

  謝芳菲何曾聽過這樣的話,一時氣的幾乎要閉過氣過,胸脯顫巍巍的,顯得胸部的確很大。

  這素來是謝芳菲引以為傲的地方,但被秦陽這麼一說,反而是成了謝芳菲身上的累贅,讓她恨不能將身上多餘的肉割掉。

  「小蓮。」謝芳菲尖叫了一句。

  一道白色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謝芳菲的身側。

  「將他給我扔出去。」謝芳菲拿手指向秦陽,厲聲道。

  叫小蓮的男人順著手指,看向秦陽,然後一步一步朝秦陽走去。

  小蓮名如其人,起了一個女人的名字,也長了一張女人的臉,分外秀氣,除了沒有胸之外,他幾乎就是一個女人。

  但當小蓮走出來的時候,紀連軒和秦書白的臉色都變了,二人齊齊看向杜西海,見著杜西海毫無反應,又是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以及疑惑。

  秦陽看著小蓮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近,覺得這家伙實在是有點妖,幾乎在他眉頭微蹙的那一刻,小蓮的腳步陡然加快,朝他飛撞而來。

  既然謝芳菲要將秦陽扔出去,那麼他就直接將秦陽扔出去。

  乾脆利落的風格,冷血直接的舉動……倒是讓秦陽有點欣賞。

  但欣賞並不代表會留情,就在小蓮飛撞而來的同時,秦陽也是迎著撞了過去,他的速度比小蓮慢了不少,落在旁人的眼裡,就是處於弱勢。

  但秦陽肩膀一側,小蓮就是感受到了一陣吹來的冷風,這讓他原本就很白的臉更白了些,腳步不停,蓄勢而行,肩膀微側,撞!

  「砰」的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二人肩膀撞實了。

  撞實的二人身體各自晃動了一下,秦陽朝前跨出去一步,小蓮則是後退一步,秦陽這一步跨出去,再度肩膀一側。

  小蓮臉色大變,本能的要閃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秦陽的速度陡然提升,肩膀一側之下,腳步小弧度移動,人影如刀,撞向他的胸口。

  小蓮雙手往前一撐,欲要攔住秦陽的攻勢,可又如何攔的住。

  「砰」的一聲,再次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秦陽巋然不動,小蓮卻是被撞的雙腳離地,身子猛的往後一仰,落地已經在一米之外,嘴角,一抹血跡,緩緩溢出,白色的衣白色的臉紅色的血,觸目驚心。

  戰鬥來的很快,去的更快。

  並沒有眾人想像中的高來高去的畫面,甚至都沒看清楚兩個人這一架是怎麼打的,小蓮就吐了一口血。

  名媛們很失望,這太沒美感了。

  但戰鬥從來就不是繡花彈琴,要的就是一擊即中,秦陽看著小蓮,微微一笑,說道:「吐了吧,不然你會死的。」

  小蓮無動於衷,好似一根木頭。

  「我是認真的。」秦陽笑道。

  小蓮看著他,大概是秦陽太沒高手氣度的緣故,讓他眼神有點迷惑。

  「再不吐你就真的死了。」秦陽再次道。

  「嘔!」

  小蓮猛的彎腰,吐出一大口血來。

  到這時,眾人才明白他所說的吐了是什麼意思,見著小蓮吐血,謝芳菲登時臉色一片煞白。

  紀連軒和秦書白都有見過秦陽出手,知道他的個人武力極為妖孽,對這樣的一幕並無多少感觸,杜西海卻是心底翻江倒海。

  敗的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秦陽,夠了嗎?」杜西海沉聲道。

  「你覺得呢?」秦陽戲謔的反問。

  「這裡不是你撒潑放肆的地方!」杜西海毫不客氣的道。

  「我現在就站在這裡,你又能怎樣?」秦陽譏笑道。

  又能怎樣?

  杜西海有點發蒙,罵不過對方,打不過對方,是啊,還能怎樣呢?

  要能怎樣,早就怎樣了。

  杜西海很想轉身就走,但又如何能走?

  游戲還沒開始,難道就要結束?

  他才是游戲規則的制定者,什麼時候要被秦陽牽著鼻子走了?

  這種進退兩難的滋味令杜西海難受的要命,他忽然有點茫然,邀請秦陽來皇朝到底是對還是錯?

  沉默了一會,杜西海問道:「你想怎樣?」

  秦陽拿手指了指皇朝的門,說道:「在我今天沒資格進入這扇門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一點有趣的事情,事實上你也很期待,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之後,你發覺我的怒火難以承受,所以你來問我想怎樣,你覺得有意思嗎?」

  杜西海說道:「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你很能打又如何?打的過一個,打的過十個,一百個呢?」

  「我只需要打倒你就夠了!」秦陽戲笑道。

  杜西海沒有吱聲,默認了這個事實,樓上的黎姿妮卻是驚訝的掩嘴說道:「沉魚,你這朋友太暴力了。」

  「難道不是霸氣嗎?」葉沉魚輕聲反問。

  暴力和霸氣,有時候就是一個意思。

  秦陽現在很暴力,所以他很霸氣,霸氣的令人難以忍受。

  「那你想怎樣?」杜西海又問出了這句話。

  「道歉!」秦陽說道。

  「為什麼?」杜西海說道。

  「因為你欠我的。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既然不是我做的,我就絕對不會為你背黑鍋。」秦陽說道。

  「但道歉又如何?言語從來都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杜西海有點激動的道。

  「但言語足以毀掉一個人的驕傲和尊嚴。」秦陽直接指了出來。

  杜西海說道:「那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

  「如果不在乎,又何必玩這種幼稚的游戲?」秦陽笑了。

  杜西海說道:「為什麼會認為是我?」

  「我這人向來脾氣很好,你這麼一直針對著我,難道事情還不夠明白?」秦陽反問。

  「擋著我的路的人,自然要搬開。」

  「搬不開呢?」

  「那就廢掉。」

  「如果廢不掉呢?」秦陽又問,這次沒等杜西海回答,他說道:「那就丟掉你狗屁的驕傲和自尊,老老實實的道歉。」

  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杜西海臉色煞白,所有人臉色煞白。

  人群中的莊銳想起自己曾經在秦陽手上遭受的屈辱,再看著正在被凌辱的杜西海,陡然覺得其實自己的人生並不算太糟糕。

  幸福這種東西是需要比較的,他以前瞧不起秦陽,但如今秦陽連杜西海都不放在眼裡,他還有什麼不能忍受的?

  那些愛慕著杜西海的名媛們,剎那間覺得神話破滅了,信仰坍塌了,無所不能的杜西海,竟然被一個名不經轉的小人物逼至這種地步,是這個小人物太過強勢,還是上天太瘋狂了?

  杜西海此生生來高高在上,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一幕,也從來沒有應付這種不守規矩的小人物的怒火的經驗,他被秦陽的話給驚住了。

  某一秒種,他都有掏槍一槍將秦陽斃掉的衝動。

  良久,在眾人或惘然或好奇的眼神中,他緩緩搖頭:「除非你殺了我!」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5
第137章 裝逼裝成了傻逼!

  除非你殺了我!

  這不是退縮和害怕,而是警告!

  他秦陽以為自己拳腳厲害就能為所欲為?

  卻是不知道,皇朝這道門是第一個門檻,他的身份,則是第二道門檻,只要他願意,還會有更多的門檻。

  小人物終究只是小人物,沒有進入那個圈子,他永遠不知道那個圈子代表著什麼。

  自從秦陽以一種粗暴的方式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杜西海就是明白,先前的算計,算是落空了,但那又怎樣?

  在秦陽在藍海大學禮堂內讓他丟臉的時候,他就應該做好挨敲打的准備?

  而邀請秦陽來皇朝會所,並不是他有多麼的大度,而是設置了一個陷阱給秦陽鑽罷了,秦陽一頭扎進來了,自以為自己風頭無限,卻不知不知不覺間,已然犯下致命的錯誤。

  他是藍海的第一公子,他自有自己的底氣和驕傲,這種底氣和驕傲,又豈是這種小人物可以叫板的?

  秦陽一直覺得自己挺無恥挺流氓的,卻是沒想到杜西海無恥起來一點都不遜色於他。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秦陽緩緩說道:「我殺過人,還不止一個,而且到目前為止,我都還不知道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做的。你現在猜一猜,我到底敢不敢殺你?」

  這話語速很慢,卻充滿了煞氣,杜西海雖然並不認為秦陽真的敢殺自己,但是被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還是有種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面的風漸漸的大了,他身子有點發冷,皮膚微微緊繃,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杜西海忽然發覺,自己打不過這家伙也就罷了,耍流氓也耍不過他。

  你猜一猜?

  這不是情侶之間的情趣游戲,而是強橫的震懾。

  杜西海很明白,如果他說不敢,秦陽必然會衝上來賞他一個巴掌;如果他說敢,那就表明,他認輸了。

  杜西海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陷入這樣的一個怪圈,他的臉色一片鐵青,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刺破皮肉也沒有感覺。

  秦陽不給杜西海過多思考的時間,突兀的往前跨出去一步,並不高大的身影壓迫而來,杜西海只感覺體內氣血翻湧,鬼使神差的,往後退了一步。

  一個往前,一個退後。

  現場的人見著這樣的一幕,一個個大眼圓睜,全場一片死寂。

  杜西海,竟是怕了。

  在秦陽的威懾之下,他竟然後退了一步。

  後退一步之後,杜西海立時感覺有點不對,等到他要往前走一步的時候,卻是發覺這種頹勢無法扭轉,那張原本英俊帥氣的臉,因而有點扭曲。

  秦陽不屑輕笑,再度往前跨出去一步,這一次,杜西海站著沒動,眼睜睜的看著秦陽,他要看清楚秦陽想做什麼。

  秦陽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面走,隨著他的走動,貴賓們一個個下意識的後退,等到部分人退進一樓的大廳之時,秦陽剛好站在了皇朝的門口。

  秦陽停下腳步,打量了兩扇精緻典雅的大門兩眼,抬起一腳,就朝著其中的一扇門踹去。

  力道大的難以想像,鋼制的雕花鐵門,隨著砰的一聲震響,硬生生的凹陷進去……絲毫不管貴賓們那嚇慘了的模樣,秦陽轉身走至另外一扇門,再度抬腳踹去。

  毀掉兩扇大門,秦陽的視線,又是斜斜盯向了二樓的方向。

  眾人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翻滾著——瘋子,這人真是一個瘋子。

  秦陽抬著頭,目光斜視,盯著二樓方向看了許久,就在眾人都快要窒息的時候,這才輕輕聳肩,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惜我上不去。」

  眾人呆若木雞,他這般強勢霸道,要想上去,誰人敢攔他?

  杜西海卻很明白,秦陽是在以這種方式告訴他一個道理,皇朝的這道門檻攔不住他,他所謂的第一公子的身份,他更不會放在眼裡。

  秦陽不是上不去,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再上去。

  這兩腳踹出去,踹掉的是皇朝的門臉,卻是踹在杜西海的臉上,因為屈辱和憤怒,杜西海的呼吸都變得急喘起來,他目光掃過那兩扇被毀掉的大門,而後落在秦陽的身上,盯著不動。

  吸了口氣,杜西海冷冷的說道:「我猜,你不敢殺我!」

  話題回到了原點,但氣氛,卻愈發的冰冷。

  樓上的葉沉魚聽到這句話,悄聲嘆了口氣,她知道,隨著杜西海這句話出口,今晚的事情,只怕是毫無轉圜的餘地了。

  有著此種想法的人很多,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只能不甘願的在這裡看戲,或者說在這裡看杜西海丟臉。

  秦陽聽到杜西海這句話,又是轉身,一步一步朝杜西海走來。

  他走的面無表情,杜西海也是面無表情。

  名不經轉的小人物,不可避免的和藍海第一公子哥正面交鋒。

  很多人都在想像著下一幕,甚至都在想杜西海會不會真的被秦陽直接給殺死。

  但秦陽的話,讓他們很意外,秦陽說道:「我的確不敢殺你,但是——我能狠狠羞辱你。」

  說羞辱就羞辱,秦陽抬手就一個巴掌扇在了杜西海的臉上,力氣不大,杜西海的臉上也未曾留下指印,但這個巴掌,卻代表著絕對的強勢。

  杜西海依舊面無表情,好似在這一刻變成了一根木頭。

  紀連軒詫異的看秦陽一眼,心裡感覺相當的無奈。

  這個秦陽,他的攻擊性怎麼就這麼強?難道他就沒考慮過這件事情的後果?

  他今日即便是狠狠的羞辱了杜西海一番,可日後呢,杜西海挾裹著杜家的威勢而來,又豈是他所能招架住的?

  「我早就說過,你不敢殺我。」杜西海聲音乾澀,話音卻無比的平實。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既然不敢,這麼做又是何必?你扇我幾個耳光,難道就能表明你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杜西海臉上的不屑之情越來越濃。

  「啪」的一聲,秦陽沉默著,再是一個耳光。

  「秦陽,你到底敢不敢,給我一句話,你到底敢不敢!」杜西海忽然大叫起來。

  現場的眾人被杜西海這一聲大叫嚇一大跳,都以為他被秦陽折磨的瘋掉了。

  秦陽抬起的手掌,半空中微微一頓,而後,毫不留情的扇了出去,終於在杜西海的臉上留下五根通紅的手指印。

  以杜西海的身份,遭受如此屈辱還能保持神智的清醒,這一點讓秦陽極為意外。

  這一點也是讓秦陽明白,杜西海所表現出來的,遠遠不止是一個世家公子哥的驕傲,世家的傳承,老一輩大人物的熏陶,讓他在表面的驕傲之下,有著超乎常人難以想像的堅韌和危險。

  這種危險,秦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與這樣的人物交鋒,必須無比的小心謹慎,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將來的反撲會是如何的慘烈。

  如果可以,秦陽很想就此殺了杜西海以絕後患,但他還沒到那種喪心病狂的地步,他也清楚自己的底蘊大大不足,還不足以和杜家那樣的龐然大物相抗衡。

  可這又如何?

  杜西海再聰明再能忍又如何,他始終是忘記了一句話——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驕傲。

  匹夫一怒尚能伏屍百萬。

  捨得一身剮,依舊能將皇帝拉下馬。

  事情既然已經鬧僵,那麼鬧的再厲害一點又能如何?

  他或許無法承受杜家的怒火,但杜家在對他下手的時候,未必不需要考慮考慮所要付出的代價?

  四個耳光聲響起,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以小人物特有的堅持表明了自己不容侮辱的決心,這樣的一幕,使得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他們不清楚接下來到底會如何,但這樣的戲,絕對不太好看。

  四個耳光之後,秦陽終於開口說道:「你先前猜的不准,你再猜。」

  杜西海目中充血,狠厲的盯住秦陽,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管怎麼猜,結局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不是嗎?」

  「雖是如此,但過程,卻可以更加的精彩一點。」秦陽毫不在意的笑著,說道:「我承認你最後吼出的幾嗓子讓我刮目相看,但這並不會讓我欣賞,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在我面前裝硬骨頭,誰敢在我面前裝逼,我就讓他最後變成一個傻逼。」

  「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懂我這樣的人。」杜西海冷厲的笑道。

  「或許,但是這重要嗎?我為什麼要懂你這樣的人,我以自己的方式生存著就能很愜意了,又何必參合你們這些男盜女娼的勾當?」秦陽輕笑道。

  一句話將所有人都罵進去了,但眾人只是無奈,無人敢反駁。

  杜西海說道:「所以你始終還是害怕的。」

  「我承認,可又能如何?至少現在怕的是你。」秦陽淡淡的道。

  杜西海瞳孔驀然收縮,忽然清楚的意識到,即便在這之前,自己已經高估了秦陽許多,可是最終,還是低估了他。

  他不僅僅是一個不守規矩的瘋子,還是一個不要命的狂人。

  狠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一個人連命都可以不要,還會害怕什麼?

  杜西海終於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他太愛惜自己的羽毛了,更何況是命,所以從一開始,遇上秦陽,他就只有輸的份。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5
第138章 好戲連台,美人來!

  杜西海的這一生,一直都活的相當滋潤,不管是在哪個方面,都從來沒有輸過。

  僅僅輸了一次,就輸的這麼慘,輸的一敗塗地。

  或許在今晚過後,他可以迅速的爬起來並將秦陽的腦袋踩在腳下,但今日裡的屈辱,卻勢必終生難忘。

  杜西海很清楚秦陽是故意如此,誠如他之前所說,我不敢殺你,但是我能狠狠的羞辱你!

  好霸道的手段,好狠厲的心腸。

  但丟臉到這個份上,杜西海反而平靜下來了。

  他盯著秦陽的眼神,雖然恨意極濃,卻也慢慢的歸於緩和。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你可以繼續。」杜西海說道。

  秦陽微微一笑:「算了,打你也沒什麼意思,我的氣出完了,你還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我一一接著就是。不給你個機會賣力表現一下,你豈不是會很失望。」

  杜西海有些平緩的臉色,再度變色。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有人事先通風報信了不成?不然秦陽怎麼知道他還有其他的手段?

  杜西海饒有深意的看了謝芳菲一眼,說道:「你都知道?」

  「猜的,只是我智商比你稍稍高了那麼一點,一下子就猜中了很多東西。」秦陽笑眯眯的道。

  「智商高並不代表腦子好使。」杜西海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說道:「剛剛的那些話,我都錄下來了,你剛才說過,你殺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這份口供要是交到警察的手裡,會不會很有趣?」

  「啪啪……啪啪……」話音剛落,一個單調的拍掌聲響起,唐志同一路從樓上走了下來。

  唐志同之前一直在三樓的一個小房間裡,除了杜西海和謝芳菲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他的存在,這也是杜西海在拿出錄音筆之前會多看謝芳菲一眼的緣故。

  但杜西海很清楚,謝芳菲絕對不會背叛他,謝芳菲也承擔不起背叛他的後果,所以,他還是有著絕對的信任,將話題拋了出來。

  唐志同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很意外,同時他們也很清楚,這一幕大戲的高潮到來了。

  唐志同從杜西海的手裡接過錄音筆,看著秦陽似笑非笑的說道:「的確是相當有趣。」

  這支錄音筆,正是杜西海今日給秦陽的第二份大禮。

  原本他打算著將秦陽在外邊晾一會,殺掉他的銳氣,激發他的火氣,等到進去皇朝會所,幾杯酒下肚,再言語相激,就能牽著秦陽的鼻子走,使得他和唐遷的死扯上關係,然後唐志同出面,將唐遷的死和秦陽緊緊的綁在一起,做成鐵案。

  可再完美的計劃,也會有出現岔子的時候,秦陽不走尋常路的做法,從一開始就偏離了杜西海的設想。

  到後面他迫不得已下了樓來,邀請秦陽上樓,表面功夫雖然做的很足,但心底已然將秦陽恨的要死。

  直到秦陽說出你走前面還是我走前面這句話,杜西海才意識到秦陽的不簡單,這之後,秦陽羞辱謝芳菲,重創小蓮,並逼使他道歉,他更是明白,如果自己還不抓住機會,今晚只怕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是以他才會說出那句——除非你殺了我!

  這並不僅僅是驕傲的警告,而是一種誘導,事實證明他做的很成功,秦陽在成功跳出去之後,又被他帶進了陰溝裡,親口承認自己殺過人。

  不得不說,這一波接著一波的連環計,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要誇讚自己兩句。

  若不是當時秦陽盯著他的眼神太過陰冷,杜西海幾乎都要興奮的跳起來,本在那時,他就打算拿出錄音筆來,扭轉局面,化頹勢為優勢。

  卻是哪裡想到秦陽會如此的霸氣,一步將他逼退,毀掉了皇朝的兩扇門……那不是門,而是他的臉。

  為此,杜西海不得不強忍住拿出錄音筆的衝動,繼續和秦陽周旋,也期待套出更多的話。

  他是藍海第一公子,豈能任由秦陽肆意凌辱,他必須有著足夠的驕傲才能讓在場眾人保持對他的尊重。

  事實上,那四個耳光雖然令他極不好受,但當他露出獠牙之時,這些人走出去之後,又有誰敢笑話他?

  雖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但無論如何,這麼做都值得了——要知道,今晚的事情過後,秦陽一天不死,他只怕沒一天能睡個好覺。

  當然,事情還是有點偏差,他還沒能成功的將秦陽和唐遷的死綁到一塊,但現如今秦陽承認自己殺過人,那麼即便殺的不是唐遷,秦陽這輩子,也是徹底完蛋了。

  更何況,他還是栽在對他恨之欲死的唐志同手裡。

  他和唐志同裡應外合,秦陽之前蹦跶的越厲害,此時就死的越快。

  唐志同的出現也是讓秦陽有些意外,雖然他有猜想到今晚的事情會有些貓膩,卻是沒想到杜西海會拼著不要臉弄出這麼出戲。

  這一環接著一環的連環計,都是讓他有些崇拜了。

  而且,堂堂藍海第一公子,為了對付他這樣一個小人物如此大費周章,他也該驕傲了。

  秦陽沒有驕傲,他很清楚唐志同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唐志同在杜西海拿出錄音筆之後第一時間就走了出來,接過錄音筆之後,唐志同更是打開錄音筆,確定剛才的話全部都錄了上去,這才滿意的笑了。

  唐志同仔仔細細的將錄音筆放進貼身口袋裡,這才對秦陽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如果我說剛才是在開玩笑,你肯定不信對不對?」秦陽笑道。

  「這裡這麼多人證,我手裡又有你親口說出的供詞,你覺得誰會相信你是在開玩笑?」唐志同問道。

  此時,樓上的葉沉魚和黎姿妮也是下了樓下,跟在她倆身後的是一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莊銳。

  雖然皇朝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他們都是有心人,哪裡會不明白事情發生了轉折。

  到這時莊銳才驚嘆一聲,原來所謂看戲,看的就是這麼一出大戲。

  他站在眾人身後,看著秦陽,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葉沉魚聽的莊銳的笑聲,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對秦陽的境況,隱隱有些擔憂。

  但更多的人,忐忑之餘還是平靜了,唐志同堂堂藍海市公安局局長的身份,分量和能量都足夠,有唐志同在,他們都安全了,至少不用擔心被秦陽扇耳光。

  「我不會承認那份口供是真的。」秦陽緩緩說道。

  「可惜了,事情由不得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唐志同不屑的說了一句,一招手,停靠在暗處的四輛警車立即大開車燈開了過來,車子停下,十個警察荷槍實彈的從車內衝了出來。

  警察衝至皇朝會所門口,手裡的槍筆直對對准秦陽,只要秦陽有一點異動,必然第一時間開槍射殺,而且死了也是白死。

  對付一個秦陽,竟然出動了十個荷槍實彈的刑警,這樣的一幕在讓人震驚之餘,也終於明白這出請君入甕的大戲終於拉開了序幕。

  紀連軒輕聲嘆了口氣,轉頭對秦書白道:「樓上的酒好像還沒喝完?」

  「一會我陪你喝,今晚不醉不歸。」秦書白愜意的笑道,目光之中閃耀著狂熱的色彩。

  紀連軒也就緩緩閉上了嘴,站在人群中看戲。

  秦陽沒有動,他好似沒有察覺到身後的那十把槍一般,對唐志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唐志同笑的殘忍而快意:「我記得你對我說過,只要我找到證據,我隨時可以把你帶走,現在,我找到了證據,你是否該履行自己的承諾?怎麼,終於害怕了是嗎?」

  唐志同好不得意的將上次秦陽所說的話還擊回去,那張嘴臉實在是說不上多麼的好看。

  「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會甘願接受這麼一個結局。」秦陽淡淡的說道。

  「可是你現在落在了我的手裡,很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你。」唐志同聲音抬高了幾分。

  「我不想走,你攔不住我。」秦陽也是加重了幾分語氣。

  「你試試?」唐志同臉色微微一變。

  秦陽笑了,他沒有去嘗試,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遠超出他的想像,唐志同和杜家聯手的能量,也遠非他所能抗衡的。

  但是如果今晚就這麼被帶走了,他肯定是再也出不來了。

  當然,如果他不願意走,這些人,根本就攔不住他!

  就在秦陽思索著該采取哪種手段的時候,一聲車子的喇叭聲突兀的響起,皇朝會所門口一片安靜,因此那聲突兀響起的喇叭聲,分外的清晰。

  一輛白色的奧迪tt,緩緩行駛過來,這樣的一輛車子,在豪車雲集的皇朝會所,根本就讓人提不起興趣。

  但因為這輛車子來的太不是時候的緣故,還是第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開車的似乎是個新手,好一會才將車子停好,這樣的一幕讓人覺得好笑,可這樣的氛圍中,沒有人能笑的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這輛古怪的車子,然後,視線之中,一個女人下了車來……女人先伸出來的是一隻手,手裡拿著一把油紙傘,油紙傘打開之後,女人才從車內緩緩走出。

  因為油紙傘遮住了女人的臉的緣故,使人短時間內無法看清楚她的臉,但從她走動的姿勢來看,很容易發覺這是一個優雅到了骨子裡的女人。

  她並沒有因為停車的事情而有一絲的狼狽,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萬事不縈於懷的氣息。

  女人撐著一把油紙傘,行走在蒙蒙細雨中,行走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一聲一聲清脆的高跟鞋踩擊著地面的聲響,隨著走路的節奏,越來越清晰,也是讓人越來越期待,油紙傘下,那會是一張如何傾國傾城的臉。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25 12:35
第139章 好戲才剛開始就結束了

  似乎很清楚眾人的期待一般,女人雖然走的不快,油紙傘,卻是往身後傾斜了一點,隨著油紙傘傾斜的角度,那張臉,緩緩的呈現出來。

  僅僅是一把油紙傘,卻是給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若是其他的女人,即便是再漂亮的女人,做出這樣的動作也會讓人覺得做作矯情,但是女人不會。

  她的一舉一動,渾然天成,無人可挑出一絲的瑕疵和毛病,似乎這一切與生俱來,那優雅是深深浸入骨子裡的,誰也無法模仿。

  一張臉,慢慢的呈現出來,如同一朵靜靜在雨水裡綻放的蓮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潤物無聲。

  沒有驚訝聲,沒有讚美聲。

  她露出臉的時候,眾人就理所當然的看著她的臉,那是一張男人稍稍意淫一下就會覺得罪該萬死,女人稍稍比較一下就會自慚形穢的臉。

  難以描摹難以形容的美麗,但她就是那麼美麗!

  原本就安靜的皇朝會所門口,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愈發的安靜了。

  天空的細雨,隨著風輕輕灑落,柔風細雨中,女人終於來到了皇朝會所的門口,但腳步並未停下,而是直接走到秦陽的身邊。

  「你就是秦陽?」女人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難以形容,粗一聽並無特色,但仔細品味,卻又發覺這樣的聲音充滿了說不清的韻味。

  秦陽沒想到女人一過來就開口問自己,微微一怔,仔細的打量了她兩眼,說道:「我是。」

  「那就走吧。」女人柔聲道。

  這話一出,靜寂如死的門口,這才多了點不和諧的聲音,杜西海的臉色極致難看,唐志同的臉色極致僵硬,其他的人,極致震驚。

  「卿……卿城夫人,他不能走。」杜西海本想表現的有風度一點,但是在女人的面前,卻宛如一個愣頭青,連說話都結巴了。

  「為什麼?」女人輕聲反問,聲音不疾不徐,雲淡風輕。

  杜西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張臉竟是紅了,這般忸怩的樣子落在秦陽的眼裡,讓秦陽差點沒戳瞎自己的眼睛。

  唐志同接過話道:「秦陽涉嫌幾樁刑事案件,我必須帶他回局裡調查。」

  「有證據嗎?」女人問道。

  「當然有!」唐志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抬高一點,說出來的話還是毫無底氣。

  「證據在哪裡?給我看看。」女人說道。

  唐志同遲疑了一下,拿出錄音筆遞過來,女人伸手接過,側頭問秦陽:「你想怎麼辦?」

  秦陽立時從她手裡搶過錄音筆,五指握拳,用力一捏,勁氣外溢,捏成一堆粉末,灑落在地上,說道:「好了。」

  女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唐志同說道:「現在沒有證據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唐志同見秦陽如此明目張膽的毀滅證據,眼珠子幾乎都快要瞪出來,他死死的盯了秦陽一會,咬牙道:「你太霸道了。」

  即便說著這樣的狠話,依舊不敢對著女人說,而是將滿腔怒火撒在秦陽的身上。

  女人很認真的再次說道:「既然沒有證據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所有的人見著這樣的一幕,滿頭霧水的同時又是心頭一片驚濤駭浪,有認識女人的還好些,知道這女人來頭大的嚇死人,不認識女人的,則是震撼於這種不溫不火的手段。

  唐志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咬著牙黑著臉,沒有吭聲。

  杜西海稍稍恢復了點從容之態,可那模樣依舊算不得多麼的好看,更是難以開口。

  「那就走吧。」女人對秦陽說道。

  「好的。」秦陽笑了。

  盡管他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來路,但是能夠如此簡單直接的抹殺一切後患,那就表明,他現在沒事了。

  沒事一身輕,秦陽也有很多的疑問,自然樂意一起離開。

  二人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走向奧迪車,看著二人走的遠了,不知道女人說了一句什麼話,秦陽屁顛屁顛的坐進駕駛位置,屁顛屁顛的開車離開。

  直到奧迪車遠去,皇朝會所門口的人這才如夢驚醒,難道事情就這麼完了?

  大戲明明才剛剛到高潮啊,怎麼一下子就軟掉了。

  但他們沒有質問杜西海和唐志同的底氣,只能沉默著站在這裡繼續吹風。

  良久,葉沉魚輕聲嘆了口氣,轉身朝樓上走去,她一走,黎姿妮也跟著走。

  黎姿妮很明白葉沉魚為什麼嘆氣,身為女人,尤其是能夠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的女人,莫不都是對自己的容貌和氣質有著強大自信的。

  可是剛才那一刻,在見著那個叫卿城夫人的女人的時候,黎姿妮發覺自己自卑了,她甚至自卑的都不敢去比較。

  是以,對葉沉魚這一聲嘆息,她倍能感同身受。

  葉沉魚都覺得沒臉待在這裡,她這一朵即將凋謝的花,又哪裡有臉。

  葉沉魚一走,紀連軒和秦書白也是朝樓上走去,這個熱鬧,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連那個女人都出現了,從今往後,整個長三角地區,還有誰敢不對秦陽另眼相看。

  「今天的事情很古怪。」揉了揉臉,紀連軒無奈的道。

  「我很好奇秦陽和卿城夫人是什麼關係。」秦書白道。

  「秦陽和韓雪的關係不錯,韓雪和顏可可親如姐妹,秦陽和顏可可認識,並不奇怪。」紀連軒輕聲解釋。

  秦書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他如此有底氣。」

  紀連軒說道:「今晚的事情或許是個意外,但秦陽如果真和卿城夫人有關係,那麼意外也就不再是意外。」

  「卿城夫人未必會因為顏可可而看重秦陽。」秦書白輕聲說道。

  「但她還是來了,不是嗎?」紀連軒反問了一句。

  二人心裡都沒有底,因此談話變得小心翼翼。

  他們都是受杜西海之邀前來看戲的,戲是看了,也是一場好戲,可看的是誰的戲?

  杜西海有注意到葉沉魚幾人的離開,他緩慢而僵硬的側過身子,對上唐志同,或許是因為女人已經離開了的緣故,他的底氣,再一次回來了,厲聲道:「你做的好事,你怎麼能將證據交給她?」

  唐志同冷笑道:「不然你讓我如何?」

  杜西海就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氣急敗壞的道:「愚蠢,蠢貨。」

  唐志同沒再回杜西海的話,他敬畏於杜家,並不代表他會對杜西海有什麼敬畏,今日的這一幕,不過是彼此共同需求下的一場聯手罷了。

  杜西海,根本就沒有指責他的資格。

  唐志同衝杜西海冷冷一笑,冒雨鑽進警車,警車即時離開,皇朝會所門外,重新歸於平靜。

  只是杜西海的心情,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公子,接下來該怎麼做?」謝芳菲不是滋味的說道。

  「我不知道!」杜西海爆吼說道。

  謝芳菲臉色微微一變,本就不太好看的臉,愈發的難看了些。

  杜西海在外人面前素來雍容紳士,什麼時候有過如此失風度的時候,但此時杜西海也顧不得這些了,臉都被人打腫了,哪裡還有一絲的風度可言。

  杜西海沒有回到皇朝會所,而是衝進了雨幕,朝外邊走去。

  杜西海剛走至馬路邊上,一輛黑色轎車就在他的身旁停了下來,杜西海遲疑了一下,拉開車門上車。

  「爸,你怎麼來了?」隨手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杜西海不解的問道。

  杜秋實緩緩說道:「她回來了,我就來了。」

  黑色轎車沒有停留,很快離開。

  誰也沒有看到,在道路的另外兩個方向,還停靠著兩輛車子,一輛是普通的桑塔納,一輛是極為豪華的布加迪威龍。

  布加迪威龍內的朱若砂手裡夾著一根女士香煙,慢慢抽著,一根煙抽完,她將煙頭從車窗縫隙丟出去,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晚發生在皇朝會所的事情,動靜鬧的太大,朱若砂收到消息之後急急忙忙開車過來,也是有給秦陽助威的意思。

  但後面事態的發展越來越不受控制,朱若砂也就沒有出現。

  直到那個如天人一般的女人出現,朱若砂這才發覺自己來的有點多餘。

  雖然那個女人名聲不顯,但只要知道她的名字的,就會很清楚很直觀的認識到她的分量!

  這讓朱若砂不免有些挫敗,喃喃自語道:「秦陽,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你到底還要給我多少驚喜?」

  桑塔納轎車內,施焰焰眼睛鼓的很大,她有看到那個女人的出現,有看到唐志同的離開,因此對那個女人的身份分外好奇。

  旋即,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施焰焰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確定了那個女人的身份之後,又是有些茫然。

  「那混蛋的來頭竟然這麼大?以後豈不是沒機會把他抓進去了?」施焰焰失望的說了一句,又是覺得好笑。

  好戲既已落幕,施焰焰沒有做更多的停留,慢慢開車離開。

  今晚的高潮戲只演了一半就中途腰斬。

  唐志同和杜西海的先後離開,也是讓賓客們知道產生諸多的遐想。

  那個叫秦陽的男人,他來了,他又走了。

  雖然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踏進皇朝一步,卻是讓所有人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他叫秦陽。

  今晚過後,他的名字,將響徹整個長三角。

  ……

  奧迪tt車子很小,秦陽開的不太適應,卻還是盡量將車子開的平穩了點,唯恐讓女人產生一絲不舒服的情緒。

  女人見他如此小心翼翼,又是想起女兒在電話裡跟自己說過的那些關於這個男人的事情,感覺這樣的認知,才比較直白一點。

  「今晚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麼看法?」女人問道。

  秦陽搖頭,然後撓頭:「沒有看法。」

  「為什麼會沒有看法呢?難道你不生氣?」女人說道。

  「當然生氣,但想著他們比我更生氣,我的心裡就平衡多了。」秦陽笑道。

  女人微微一笑,笑起來的時候也是輕描淡寫,秦陽見著她的笑,驀然想起一個女人來,那是他的美女師父。

  秦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聯想,不由困惑,然後不解,他說道:「我們好像並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這個時候是不是更應該問我要去哪裡?」女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秦陽窘迫的要死,只得問道:「你去哪裡?我送你!」

  女人說道:「去你住的地方。」

  秦陽震住了,去自己住的地方,難道她是看上了自己不成?

  不至於啊,自己雖然長的很帥,但還沒帥到驚動全國人民的地步啊。

  而且,就這麼直接說去自己住的地方,會不會太**了點,這麼優雅的女人,怎麼就一點都不講究說話的藝術呢?

  最主要的是,別墅裡還有其他的女人,帶著她過去的話,不太方便吧?

  秦陽糾結的要死,小心翼翼的說道:「要不還是找家酒店吧,去我住的那裡不太方便。」

  女人並不清楚秦陽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清楚了也不會在乎,淡淡的道:「就去你住的地方。」

  秦陽淚流滿面,偏偏沒有一絲抵觸的心理,認真開車。

  車子最終在別墅門口停下,秦陽和女人下了車來,秦陽正想著一會該怎麼向韓雪解釋這個女人的來歷,就是聽到一聲嬌滴滴的叫喚聲:「媽咪,我想死你了。」

  粉嫩可愛的顏可可,帶起一陣香風撲進女人的懷抱裡。

  秦陽瞬間石化,他真的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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