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荒原閒農 作者:醛石 (連載中)

 
mk2258 2018-12-8 08:5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54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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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醛石,男,江蘇 - 南京,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魔都混不下去的蒼海在一番奇遇之後,回到西部荒蕪的老家,面對滿目的黃土,延綿的丘陵,打井種地,把原本只見黃土不見綠的荒原一步步打造成世外桃源。一條黃狗,一頭毛驢,種幾傾瓜,門前幾塊菜地,屋旁山下再來幾畝亂種的果樹,四季有果,歲歲有花,每日清茶農家飯,下棋看書,悠然自得。

【其他作品】:《美國牧場的小生活》《山窪小富農》《輔法魔行》、《輔法王座》、《恣意人生》《逍遙漁夫》《大畫家》《匪風悍氣》《高山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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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2-8 08:54
第1章樓上住人樓下養狗





    夜幕下沉,狹小街道兩側的燈火一盞盞的亮了起來。伴隨著昏黃的路燈,白日安靜的馬路上也漸漸的開始喧鬧了起來,隨著越來越多步履匆匆的行人從兩邊的街角湧入,小街也開始展露出夜色下繁華的一面,街邊小吃攤不住的吆喝聲,小吃店門口的攬客聲開始充斥整個待道。

    小街道很普通,看起來和任何一個城市中的小街都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小街是屬於魔都的,無論是斑駁老舊的小區,還是狹窄在的街道都帶著一份魔都特有的氣質,而這裡住的人大多數也都是在魔都打工的,他們所有人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步履匆忙,就算是坐在路邊,吃飯的時候也都帶著大都變特有的快節奏,似乎是有人拿著鞭子在身後驅趕他們一樣。

    小街道並沒有沾染上夜色魔都的繁華璀璨,這裡似乎是被大魔都遺忘了一樣,如同住在這裡的人,沾滿了一身的疲憊。小街的兩邊,小吃攤,小吃店中灌滿了年輕的面孔,這些年青人回到了這裡僅僅是為了一夜簡單的休整,以待明天早上迎著魔都第一縷的陽光,和無數個早晨一樣投入到各自的魔都夢中去。

    在這時的小街,一家小館子裡靠著路邊窗的小桌旁坐著一對相對來說奇怪的兩個人,一個年青的小伙子,小伙子的打扮在街上很普通,深色的西裝,淺灰色的雞心領毛衣,內裡一件淺灰色的襯衫,打著暗紅色的領帶。

    在小伙子對面坐著一位五十左右的婦人,婦人看起來氣質不錯,就算是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臉上也依舊能看出幾分年青時的風采。

    婦人帶著金絲邊的眼鏡,上身著一件漸褐色的高領毛衣,脖子上掛著一件翡翠掛飾,雖然水頭不怎麼樣,不過也不是三五千可以打發的,略微有點兒粗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名牌女士表,怎麼看價格也得要個三四萬的樣子。

    兩人的面前擺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羊肉鍋子,一塊塊羊肉配合著鍋裡咕咚咕咚的翻湯聲,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可惜的是桌邊的兩人似乎都沒有興趣吃飯,面對面就這麼尷尬的一本正經坐著。

    婦人從手中的包中取出了一張卡,輕輕的放到了桌上,用她那保養的跟蔥白一樣的手指推到了年青人的面前。

    縮回了手,婦人張口說道:“小蒼啊,這些年慧慧受了你不少的照顧,這是阿姨和你叔叔的一點兒心意,你收下它,也不多就八萬來塊錢!”

    青年看了一下桌上的銀行卡,目光僅僅在上面掃了一眼,然後便伸手把銀行卡推回到了婦人的面前。

    “阿姨,我不知道您那是什麼風俗,但是在我老家談戀愛沒有女人花錢的道理,我一個七尺的爺們,如果收了你這個錢那算個什麼事兒?!”

    婦人的臉上有點尷尬,望著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銀行卡,並沒有伸手再推回去,而是頓了一下,似乎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約五六秒鐘的沉默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小蒼啊,你別怪阿姨心狠,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對慧慧也是真心實意的,但是在魔都這個地方,你們倆都是外地人,想在這里扎下根不容易!不說別的,就現在這魔都的房價你說就憑你們兩人的工資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窩?退一步講,哪怕你有個四五十平的房子,阿姨和你叔叔都不會阻止你們倆在一塊,但是現在無論你和和慧慧都沒有這條件,你現在是孤身一人家裡也沒人,幫不上什麼忙,我和你叔也是縣城裡的小公務員,就算是拿出了老本,也不過就是二三十萬,想在魔都這裡給你們別說買一套房了,連個首付都不夠的啊,現在這裡哪裡還有四五百萬的房子啊……”。

    婦人一邊說一邊微微的皺著眉頭,時不時的還嘆著氣。

    年青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目光中卻是透著一股子失落、不甘、還有一些淡淡的悲哀。

    看到婦人還要繼續說下去,年青人伸手打斷了婦人的話:“阿姨,您說的我都知道,其實您說的事兒沒有您想的那麼複雜,也就是欣慧一句話的事情,她張口說咱們不適合再在一起了,我會尊重她的想法”。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慧慧張不開這口麼,她總是覺得負了你,哎!你還年青不知道當父母的心思,想問誰不希望自家的閨女受人疼日子過的舒舒服服的?我和你叔也沒有多大的要求,也沒有攀個豪門什麼的心思,我們就一個要求,想在這魔都紮下根來,你得有一個屬於你們自己兩人的小窩,要不然今兒被房東趕到這,明兒被房東趕到那兒,這過的叫什麼日子啊!”婦人嘮叨著說道。

    年青人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阿姨,我明白!”

    “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事兒跟我們家慧慧無關,你要是怪就怪阿姨和你叔叔好吧……“婦人說道。

    年青人輕輕的抬了一下手:“我不怪您和叔叔!”

    年青人心道:怪你們?有意義麼?

    說完,年青人站了起來,轉身來到了櫃檯把帳給結了,轉身回到了桌邊衝著婦人說道:“阿姨,你慢慢吃著,我剛回來,回家整理一下東西”。

    “阿姨也沒有胃口”婦人看了看桌上的鍋子,笑瞇瞇的伸手把銀行卡放回了包裡,隨手拿起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穿戴了起來。

    年青人看了等著婦人穿好了衣服,兩人便一塊出了小館子的門,一路無言的兩人轉進了百多米的小區門,又轉了一個彎,並肩走進了一個老舊的連盞燈都沒有的樓道。

    爬了五樓,來到了門口年青人掏出了鑰匙輕輕的一擰,聽到了咔嚓一走推開了門。

    客廳的燈亮著,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二十來歲,青春靚麗的漂亮女生,鵝蛋臉彎彎的柳葉眉,漂亮的一雙大大的杏眼,高挺的鼻樑配上一張大小適中的唇,外加一頭烏黑的披肩長發。就憑這長相,往大街上一站最少也有七八十的回頭率。

    看到了年青人,女生顯得有些局促,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犯了什麼大錯一般垂下了頭,不敢直視進屋的年青人。

    年青人的目光落在了女生的身上,目光中百味混雜,怕是這個時候年青人自己都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面對這個經歷了七年海誓山盟的女子。

    隨後進來的婦人輕輕的帶上了屋門:“慧慧,事情我都跟小蒼說了,他能理解!”

    說完似乎是想安一下女兒的心,衝著年青人又問了一句:“小蒼,是吧?”

    年青人沒有回答,直視著女生柔聲問道:“欣慧,這是你的決定麼?”

    “我……”女生的頭垂的更低了,僅僅發出了一個我字,便似乎用完了她的氣力,垂著頭不再有一聲言語。

    年青人等了約一分鐘,然後眼神中帶著失落,輕聲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說完便轉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我忘了買東西,我下去一趟!”

    說完推開了門,徑直在出了門,當年青人關上了門的那一刻,身體不由的一怔,差點兒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給吞噬掉。

    站在門口扶著欄杆頓了十來秒,年青人這才回過了神來,輕輕的抬起了腳就這麼渾渾噩噩的下了樓,在小賣部裡拎上了一扎啤酒,匆匆的叫了一輛車,便直接奔著魔都的普江邊而去。

    到了普江邊上,因為已經入了冬,江邊的石凳上已經沒什麼坐了,所的很容易年青人便找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了一瓶啤酒,擰開了之後,便開始灌了起來,幾近零度的夜裡喝著啤酒這可不是什麼好享受,但是這時的年青人已經不覺得啤酒與天氣中的寒,心底冒起來了無奈與不甘才是他內心的寫照。

    咕咚!咕咚!

    連著三瓶啤酒下肚,年青人一抬頭雙目中映入了魔都無垠夜色中的奪目繁華,對面的明珠塔,無數的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還有與明珠塔隔岸相望的西式建築,此刻都沒有了往日的模樣,在年青人的眼中是那麼的紮眼,不光是紮眼,還特麼的紮心!

    惡由膽邊生!暴從心中起!

    抄起了手邊的啤酒瓶子,年青人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想把手中的瓶子扔向明珠塔,恨不得把那塔一下子給砸嘍。

    一邊扔一邊還衝著明珠塔大吼道:“特麼的有種你就別讓老子有錢,等老子蒼海有了錢,樓上樓下買兩個房子,上面住人下面養狗!”

    年輕人這一聲吼,把附近的人遊人嚇了一跳,大家掃了年青人一眼,紛紛躲了開去,似乎生怕沾上了年青人的晦氣。

    就在年青人想坐下來的時候,突然間耳邊響起了一聲驚呼聲:有人跳河啦!有人跳河啦!

    跳河?!

    蒼海的心中一怔,立刻向著喊話的方向奔了過去,站在了岸邊,順著人群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冰冷的河面上,一個依稀的人影在起伏!

    此刻蒼海的心中正的天人交戰:救不救人?救人?我游泳的功夫不怎麼樣啊?

    轉念又一個念頭跳了上來:你特麼都這樣了,還怕個鳥來!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嘛,救人!

    如是在平常蒼海是斷不敢跳下去救人的,但是此刻,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念想,蒼海三下五除二剝的自己只剩了一跳短褲躍進了冬日普江冰冷的江水中。

    水很涼,人也好救!當蒼海游過去的時候,跳江的人也沒有什麼大反抗,掙扎了三四分鐘便被蒼海給撈了起來,帶著跳江的人轉身沒遊兩步,另外一位跳下來的熱心人伸手接了過去,蒼海這才發現自己離著岸邊足足有兩百來米。

    當蒼海往回游的時候,這才覺得江水似乎把自己的身體都凍住了,上下牙齒不住的發出嗒嗒的敲擊聲,全身的力氣開始飛速的流走!

    “那個小伙子有危險!”

    蒼海只聽到了一聲人聲,便覺得自己的身體正無力的往江水中沉去,此時的蒼海居然沒有害怕,也沒有驚慌,整個腦海裡一片空白,只覺得冰冷的江水似乎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凍住了一般,同時把自己不斷的往水下扯。

    睜開了眼睛,透過江水看著江岸兩邊那無盡的繁華越來越淡,漸漸的化成了一片灰暗,蒼海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我去,老子今天要掛在這兒嘍!

    就在蒼海覺得自己要駕鶴西遊,去跟老蒼家列祖列宗去打麻將的時候,全身沒由來的一暖,原本被抽空了的肺裡也突然一下子湧入了一溫潤的空氣,似乎還是純氧,吸的蒼海一下子都有點兒暈!

    腦子裡突然間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狗東西,保住你的命!

    沒由來蒼海便手腳並用,在這個聲音的支配之下,飛速了遊出了水面,腦袋一出了水面,便見一張憨厚的中年面孔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小兄弟,沒事吧?”

    蒼海愣了一下,然後回道:“沒事!”
mk2258 發表於 2018-12-8 08:54
第2章發達了





    渾渾噩噩的上了岸,蒼海這才發現過來準備救自己的是一位四十來歲民工打扮的漢子,個頭不高,一米七左右,臉上滿臉的皺紋,但是身上的肌肉因為常幹體力活的原因,顯得結實而緊緻。

    “小兄弟,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好水性啊!”中年人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衝著蒼海說道。

    蒼海這邊上了岸還有點兒發楞,因為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就算是只著了一條濕短褲也不覺得絲毫的寒冷。

    這時旁邊的一個魔都大媽張口說道:“快點穿衣服吧,要不然著了涼可不好弄的!”

    同時旁邊的人也紛紛勸說了起來。

    蒼海下意識的準備穿衣,不過大媽又說道:“這天濕的褲衩就別穿了,那邊有個小林子,孩子,去那邊把濕衣服換下來再穿!”

    聽了大媽的話,蒼海拿起了衣服帶著小跑鑽進了小樹林。

    等著蒼海再一次出來的時候,人群中正議紛紛紛:

    “這什麼人啊,人家救了她連個謝字都沒有,轉身就跑了!”

    “這人真是死沒良心的!”

    ……

    聽著這群人談話的內容,簡恆便知道,自己救上來的那位一聲不吭的走了,別說是沒個謝字連個照面都沒有打,就這麼偷偷的溜了。

    好在蒼海也沒有想著等人家一句感謝什麼的,聽說人都走了,於是自己也一扭頭,就這麼拎著**的褲衩,掛著空檔往路邊走。

    打了個車回到了家裡,一打開大門,便見到前準丈母娘像個門神似的坐在客廳裡,同時一臉戒備的望著自己,似乎是一個守著小雞的老母雞正盯著圖謀不軌的小狐狸。

    沖她擠出了一點笑容,蒼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往床上一躺,開始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來。

    精神一集中,腦子裡很快便跳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影子居然張口說話了。

    “小子,沒有想到終於有人打開了幻境之門,我的時間不多了,只能和你講的快一些……”。

    “誰!”

    蒼海突然間睜開了眼,一抬頭看到自己頭頂的吸頂燈,一坐起來便發現自己的全身都像是被泡了一便水一般,濕透了!

    再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蒼海居然發現自己這一躺便躺了近三個小時,而此時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鐘了。

    拿起了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洗個澡,一推門便看到前準丈母釀居然睡在了客廳裡,見自己推門出來,居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小蒼,洗澡去?”

    “嗯!”

    “阿姨和你說的事情……”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搬出去找房子”蒼海對於前準丈母娘這種防賊式的防範心中有點兒不爽,心道:我是那種無恥的人麼!至於您這樣搞?

    不再言語,進了門生間,把自己好好的洗了一遍,蒼海回到了房間裡,坐在了床沿上發起了呆來。

    蒼海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奇之又奇的夢,夢中有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和自己談了一個極為扯淡的故事。

    想到了夢,蒼海從自己外套的口袋裡翻出了一個東西,拿在了手上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這是是個掛飾,形狀像是一個牙齒,整個'牙'通體是墨綠色的,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有點兒像是狼牙,但是上面刻著一些蒼海看不懂的文字。

    這是蒼海出差的時候在墨西哥的一個地攤上花了五十美刀買的,當時買它的時候是準備送給自己的女友周欣慧作為她即將到來的生日禮物,誰知道這才一回來,便成了勞燕分飛的狀態,所以這挂墜也就沒有送出去。

    手中把玩著這個挂墜,蒼海的心中想著剛才那奇之又奇的夢境,心中覺得可笑荒謬,但是好奇心終究戰勝了理智,清清的抬起了右手,捏起了夢影子教受的法訣,輕輕在面前空氣中這麼一劃!

    隨著蒼海的手指輕輕劃破了空氣,整個人突然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因為就在此刻,蒼海的面前出現了一道似乎是水紋一樣的縫隙。

    縫隙很淡,如果不是細心看的話根本不能發現,但是現在這玩意就離著蒼海不到二十公分,想看不見都難!

    怔怔的望著縫隙,蒼海直接傻眼了,從小接受無神論灌輸的他一下子覺得自己的信念崩塌了。

    縫隙很小,消失的也很快,僅僅是兩三秒的時間,縫隙就消失了,空蕩蕩的似乎完全沒有出現過一樣。

    回過神來,重新捏起了法訣,伸出手指再這麼一劃,那帶著微光的縫隙再一次出現在了蒼海的面前。

    “我x你大爺的!”

    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蒼海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繼續做夢,因為疼,很疼!

    就這麼坐在床邊,等著縫隙消失,然走再劃,回來折騰了五六次,蒼海這才決心進去看看,似乎縫隙的里面也如夢境中一般。

    伸出了雙手,撥開了縫隙,空氣中的縫隙就像是簾子一樣被撥到了兩邊,同時蒼海的身邊擠了進去。

    一如夢境!

    進去了之後,蒼海便覺得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和自己夢境中看到的完全一個模樣,放眼四周,似乎是無邊無際,但是又似乎是近在咫尺,腳下是綠草如茵,踩上去軟綿綿的如同地毯一般。

    在草地的正中間有一個看起來像是井一樣的玩意兒,'井沿'是一圈大條石,說是石頭但似乎更像是翠綠的帝王綠翡翠,綠的發光,綠的讓人心曠神怡。

    至於井中的水卻是平常,泛著點兒綠意。但是浮在水面上約一米,有一顆淡褐色的如同拳頭一般大小的玩意兒,卻引起了蒼海的興趣。

    蒼海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因為在夢境中,那個影子告訴他這是一個顆種子,雖然不知道這種子用漢語怎麼說,但是蒼海覺得最適合它的名字可能是生命之種。

    關於這井蒼海也知道,但是實在是有點兒不能理解,為什麼明明是一口井,偏偏影子稱呼它為生命熔爐。

    詭異的地方裡就這兩樣東西,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哦,忘了!

    蒼海這才想起來,影子告訴自己這裡還有一個房間,說是房間,其實不如說是一個地洞。

    當蒼海依著腦海裡的印象來到了地洞門口的時候,發現這地方說是地洞不如說是一個菜窖,僅僅可供一人,並且還要彎著腰才能進去的地窖,卻是以前影子住在地方,它也有一個名字:獸穴!

    在蒼海看來這地窖比種子還有井都命名的合理,因為這的確像是一個超級大王八住的地方,進去之後也就是二十來平方的空間,以蒼海這一米七八的個頭估計進去之後想站直了r身體都有點兒困難,所以蒼海只是把腦袋伸進了洞口,看了一下便準備把腦袋給抽回來。

    咦!

    就在蒼海準備把自家的腦袋給抽回來的時候,突然間穴裡的一個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很快蒼海的臉上就從驚奇轉換成了驚喜!連滾帶爬的鑽進了獸穴,把那東西給拖了出來。

    獸穴裡面很暗東西看起來也有些平淡,但是當蒼海把東西拖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金子!金子!”

    蒼海人幾乎已經是半傻了!

    不知何時,兩行清淚從蒼海的面孔上滑落。

    蒼海哭了!

    哈哈哈哈!

    隨後一陣撕心裂肺的笑聲又從蒼海的口中傳了出來。

    時哭時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蒼海就這麼一邊摩挲著手上的東西,一邊如瘋似顛,同時口中也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任何一個**絲遇到蒼海這樣的情況,估計都比他好不了多少!

    這就如同一個**絲突然間發現馬淘寶走到了自己了面前,和藹的和自己說我是你老子,化騰是你親二叔一樣。

    反正就是這種感覺:老子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擺在席地而坐蒼海面前的是一件甲,說的更直接一點兒是祭甲,或者說說是大祭司的法衣。

    碩大的黃金的頭冠,帶著同樣金質的面具,就製造工藝來說,完全可以媲美圖坦卡蒙法老的黃金面具。

    而這一祭甲,還不僅僅有頭冠,還有如同背心一樣的胸甲,脖子上的碩大的如同彎月一般的頸甲,還有一尺來長的黃金裙甲。

    不說金質的甲,僅僅說彎月一彎的頸甲,就已經讓蒼海移不開眼睛了,因為在這三十來公分長寬的頸甲上,綴了整整九顆寶石,最小的一顆也都有指甲蓋那麼大,最大的一顆比照著鴿子蛋還要大上一圈。

    整個甲上像是這樣的大寶石足足有四顆,指甲蓋的小寶石不下二十顆!

    價值連城!

    但是蒼海明白,這件甲上最貴重的怕還不是寶石,而是甲的本身,雖然說黃金的質量不大,幾乎就是一層金皮,但是上面幾乎是雕滿了文字!

    就算是個文物盲,蒼海也明白,一個青銅鼎有文字的和沒有文字的差別,那是大了去了,多文字的和少文字的價格也自然差多了去了。

    搜索一下腦海裡的記憶,蒼海知道了這玩意的名字:瑪雅太陽神大祭司祭甲!也知道這是瑪雅文化鼎盛時期大祭司在祭祀太陽神時候所著的祭衣,而腦海中的那一團影子,它最後的身份便是大祭司。

    伸出顫抖的手,蒼海嘴裡輕聲嘟囔著:“一,二,三……”

    來回不下五十遍,這個**絲重複數著祭甲上的寶石,彷彿怎麼都數不膩似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12-8 08:54
第3章你的理想是什麼?





    困麼?不困!

    怕是任何一個**絲這個時候都想不起來睡覺的問題,如同蒼海一樣,花費了幾乎整整一夜的時間,數了無數遍的寶石,依次是精神抖擻,開心的能一拳打死一頭壯實的大公牛。

    當蒼海再一次從空間裡鑽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大亮,再看一下手錶,發現時針已經指到了八點鐘的方向。

    遲到了!

    不過此刻的蒼海還哪裡有心情上班啊,直接興高采烈的拉開了門。

    “欣慧!”

    蒼海開心的喊了一聲。

    但是剛一推開了門,客廳裡的景像一下子把蒼海的興奮勁兒澆熄了大半,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客廳裡,一言不發,而她的母親側是瞬間站了起來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小蒼!別忘了昨天你怎麼答應阿姨的!”

    婦人望著蒼海,目光中透著一點兒惱怒,覺得這小子似乎又要生出事端來,死死的纏住自家的閨女。

    蒼海的心不住的下沉,目光越過了婦人,望著自己曾經愛戀的如同火一般的女孩,頓了頓輕聲的喊了一句:“欣慧!”

    此刻的蒼海很想說,你要的一切現在我都能給你了,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再也吐不出來了,如同一根魚刺一般扎在了嗓子眼,同時扎在了他的心裡。

    周欣慧抬起了頭來,似乎是從身上聚起了全身的力氣,衝著蒼海輕聲的回了一句:“我上班要遲到了!”

    耳中聽聞這話,蒼海瞬間覺得一股子涼氣遊遍了全身,心道:她決定了,在她的心中七年的愛情也比不過一間房子,我七年的付出比不上一堆鋼筋混凝土!

    張開了嘴,似乎再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僅僅變成了嘴唇的蠕動,卻發不出聲來。

    “小蒼,你答應阿姨的事情要反悔?孩子……”

    蒼海深吸了一口氣:“不是,阿姨,我這就是收拾東西!”

    轉身,蒼海回了屋裡,昨兒剛下的飛機,行李箱根本就沒有打開,隨手拎了起來,看了一下房間裡的東西,蒼海居然發現自己最值錢的家當老居然全都在行李箱裡了!

    又收拾了幾件衣服,塞進了一個塑料編織袋裡,蒼海便這麼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拎著大編織袋出了房間門。

    “你就這點兒東西?”婦人好奇的問道。

    蒼海說道:“剩下的都不要了,如果沒人要麻煩您幫我扔了吧!”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依舊站在客廳裡的周欣慧,還想說什麼,不過被婦人再一次的擋在了面前。

    “小蒼,我送送你!”

    “不用,阿姨,我也沒什麼東西!而且我的車就在樓下”蒼海從臉上擠出了笑容。

    婦人一聽殷勤在幫著蒼海打開了大門,帶著一種送瘟神的目光把蒼海給送了出去。

    拖著東西到了樓下,打開了老大眾的後箱,把行李和編織包都放了進去,當蒼海準備鑽進車裡的時候,一抬頭無意見看到了五樓周欣慧的房間,只見一個嬌俏的人影兒站在窗邊。

    只可惜當人影兒看到蒼海抬頭的時候又快速的拉上了窗簾。

    蒼海怔怔的望著窗戶,愣了約有五分鐘,這才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正當蒼海準備鑽進車子的時候,很快又站了出來,就這麼站在車子旁邊,衝著窗房做起了一些看起來可笑怪異的手勢。

    躲在窗簾後的周欣慧看到了蒼海的樣子,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因為她知道蒼海的意思,深受韓劇毒害的周欣慧曾經無數的想讓蒼海比劃著給她看,蒼海總是覺得丟人,但是當戀人在樓下比劃出來的時候,兩是卻已經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蒼海比劃的意思很簡單:祝你幸福!

    輕輕的一聲嘆息,婦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女兒的身後,輕輕的攬住了女兒:“乖女兒,別怨媽心狠,媽是過來人,愛情當不了飯吃,聽媽媽的話,好好的和你劉姨介紹的男孩相處,雖然那孩子長的不怎麼樣,不過是魔都本地人,而且家裡有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你們要是結了婚,……”。

    “媽,您別說了!我上班去了”周欣慧推開了母親,拿起了自己的包準備出門。

    婦人一把拉住了女兒:“等小蒼走了你再出去,碰到了尷尬!”

    “嗯!”

    …………………………

    開著車出了小區,蒼海首先給公司掛了一個電話,向自己的老闆請了假,然後就這麼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到處逛,準備去公司的附近找個房子租下來,暫時先安頓下來。

    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合適的房子,蒼海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了下來,下了車找個地方吃了飯,等再出來的時候,突然間望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生出了一種厭惡感。

    以前蒼海的目標很明確,其實他的目標就是周欣慧的目標,周欣慧的目標就是在魔都有一間自己的房子,於是這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蒼海的目標。

    從畢業到現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蒼海都在向著這個目標前進,但是現在周欣慧已經有了別的選擇,這讓蒼海突然間覺得自己原來為之奮鬥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覺在這無比繁華的大都市中,自己依然是那個來自西部,與它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叮叮鐺,叮叮鐺!

    一陣手機聲打破了蒼海的思緒,掏出了手機一看發現上面寫著兩個字:憨丫!

    憨丫不叫憨丫,大名叫齊悅,是蒼海的死黨,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

    “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了清脆的聲音:“二狗,你人在哪裡呢?”

    二狗是齊悅對蒼海的'愛稱'而憨丫則是蒼海對齊悅的反擊,雖然蒼海不常叫,但是二狗齊悅到是叫的非常順口。

    “我在……”蒼海轉頭看了一下四周,隨手發了一位置過去。

    “等我,我就在附近!”

    說完那邊齊悅便掛了電話。

    輕聲嘆了一口氣,蒼海找了個茶座坐了下來,一邊等齊悅一邊想著自己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蒼海便開始想起了自己的老家,那貧瘠的黃土地,還有不斷起伏的山脈丘陵,雖然那裡比起魔都來要什麼沒有什麼,但是此刻的蒼海心中對於那裡的一切反而是越來越牽掛了起來。

    此處雖好,終究不是吾鄉!

    蒼海的心中突然間跳出了這麼一句話,隨著這句話濃濃的思鄉情便再也止不住湧上了心頭。

    轉念又一想,現在自己似乎有錢了,能不能為家鄉做點兒什麼呢?想到了這兒,蒼海沒由來想起了以前小時候寫的一篇作文,在那篇作文裡僅僅是十來歲的蒼海說自己要把家鄉建成西部江南。

    這是一個孩子的理想,隨著年齡的越來越大,蒼海把這個可笑的理想又埋進了內心的深處,因為隨著年齡越大,他越明白其中的難處,也越來越明白真正的生活與理想之間的差別。

    但是現在這幾乎讓蒼海忘卻了的理想在這一刻突然間又湧上了他的心頭。

    “你小子今天怎麼了!居然有興致出來逛!”

    就在這時,一個纖秀的人影站到了蒼海的旁邊,隨手拉開了椅子一把坐到了蒼海的對面。

    剛坐下來,這位便打了一個響指:“給我來杯卡布其諾!”

    蒼海抬起了頭,望著自己的死黨。

    齊悅很漂亮,長相和周欣慧有的一比,齊耳的短髮,現在流行的小窄臉,大大的丹風眼眼如同兩顆黑葡萄,挺挺的瓊鼻配上略厚實的嘴唇,十足十的美人兒。齊悅與周欣慧兩人在大學的時候就是院花級別的人物,不知道迷了多少青春騷動的少男心。

    但是兩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周欣慧是一個純粹的北方女子,但是卻有著江南女人一般的小家碧玉感,齊悅雖然是個地道的魔都人,但是卻有著北方女子的颯爽潑辣。

    “看什麼看,二狗,你不會暗戀老娘吧?”齊悅挑了一下秀眉,衝著蒼海拋了一個媚眼。

    蒼海整張臉不由的一皺:“懶得理你!”

    見蒼海不說話,齊悅這邊張口說道:“二狗,有個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不說我心裡不痛快! ”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兩人相處的模式很簡單,直來直去的沒有點兒彎彎繞。

    齊悅也不介意,張口說道:“前天晚上我吃飯的時候看到你家那位和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的,看樣子關係不一般”。

    其實齊悅看到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她看到了那男的在桌上抓住了周欣慧的手,並且握了很久,沒有放開的意思,而周欣慧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說到了這裡,齊悅抬頭瞟了蒼海一眼。

    “我們分了!”蒼海淡淡的說道。

    齊悅一聽吃驚的問道:“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蒼海又道。

    齊悅想了一下,頓時柳眉倒豎,伸出手掌拍了一拍桌面:“特麼的,老釀去找周欣慧問問去,她的心肝是不是被狗吃了啊!”

    蒼海一把拉住了齊悅:“你這是乾什麼?”

    齊悅這邊轉頭一看周圍的人都望向了自己,哼了一聲這才重新坐了下來,然後便開始數落了起來:“這特麼的周欣慧也太不是東西了,你為她付出了多少?當初學校保研的時候,關教授相中的是你,你要是不讓她周欣慧她有機會保研,能從研究生到博士?再說了,她讀書的幾年,生活費、學費哪個不是你沒日沒夜賺的?她爹媽可曾拿過一分錢?現在讀完了博士,找到了好工作就特麼的甩人,賊特麼的不地道了。不行,我要去問問這女人憑什麼!”

    “行了,行了!”

    蒼海只得又拉住了齊悅:“還不夠丟人的呢,我一堂堂七尺男兒,就相中了那點兒錢?分手了就把這些東西算的明明白白 列個單子找人還錢?還不夠丟人的呢!”

    齊悅聽了掃了一眼蒼海:“你還堂堂七尺男兒,我看就是一大傻叉!”

    說完,齊悅又問道:“那你現在還和周欣慧一起住那裡?”

    “正在找房子呢!”蒼海說道。

    看到蒼海這邊跟個木頭似的,似乎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樣子,齊悅更加惱了:“我說你能不能表現在正常一點兒,老娘都怒火中燒了你卻跟個沒事人似的!”

    “生氣能解決問題麼?”蒼海平淡的問道。

    呃!

    齊悅深呼吸了兩把:“算了,老娘不生你這個木頭的氣,人不與二狗鬥!”

    安靜了不一分鐘,齊悅忍不住問道:“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

    “我準備回老家!”

    “回老家?”齊悅一下子愣怔在當場。

    “嗯,回老家!”蒼海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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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沒你一個樣





    “你特麼的瘋了不成,好好的工作轉去老家,去老家你能幹什麼?你們老家有你合適的工作麼?……”。

    突突突!齊悅像是連珠炮一樣衝著蒼海飆了過來。

    蒼海慢慢悠悠的抬起了手,伸手劃了一圈:“這裡對我來說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只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你妹的,老娘和顧涵都不值得你留下,感情你的心裡就只有周欣慧這個賤人?”齊悅氣呼呼的說道。

    蒼海搖了搖頭:“不一樣的,你們是我永遠的朋友,我沒事可以過來看你們,你們沒事也可以過去看我,再說了現在通訊那麼發達,在什麼地方不能視頻,不能聊天?”

    “老娘不想和隔著屏幕你面對面喝茶!”

    說完齊悅轉頭一想,覺得蒼海只是暫時因為周欣慧的事情失了分寸,讓他回老家休息一段時間也好,再說了,就蒼海這一個學建築的,回到山溝溝裡建個毛線啊,肯定用不了一年又重新回到魔都來了,想到了這兒於是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那你現在住哪裡?”齊悅又問道。

    蒼海說道:”還沒有定下來,正在找房子!”

    “那先不找了,暫時住我們家,你乾媽一直嘮叨說你好久沒有去了”齊悅說道。

    蒼海一聽,於是哦了一聲。

    齊悅的母親是蒼海的干媽,這事兒說起來還有點兒誤會在其中,不過後來弄明的了之後蒼海和齊悅的父母相處的很好。

    “還是算了吧,我等會兒去公司辭職,晚上就開車回去!”蒼海說道。

    齊悅一聽立刻柳眉倒豎就要發飆。

    “我也不是不回來了,就是先回去看看,這邊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蒼海是受不了這位大小姐的脾性,立刻解釋說道。

    “真的?”齊悅有點兒懷疑。

    蒼海點了點頭:“真的,我要是離開了怎麼說也得去見見乾媽,然後和老師還有你們正式道個別什麼的,況且我現在手頭還有別的事情!”

    蒼海說的別的事情是指自己剛得來的神秘東西,想要在荒原上搞點兒事情,蒼海知道必須把神秘空間裡的生命之種給催發了。

    依著影子說的方法,想要催發這顆生命之種必須得要攢到足夠多的生命精華,而這個東西最好收集的地方就是森林,長的越旺盛時間越久的植物能提供的這玩意兒就越多。

    而現在蒼海把目標定在了他知道的活的最久的一顆樹,美國紅杉國家公園的謝爾曼將軍樹,準備去吸吸它的精華,以催發空間裡的生命之種。

    “你在想什麼?”齊悅發現蒼海有點兒神遊,於是張口問道。

    “沒什麼,胡思亂想!”蒼海回過了神來說道。

    不光是催發生命之種,蒼海還想著如何把空間裡的那套祭甲拿來換點兒錢花花,對於蒼海來說古董什麼的最大的意義就是賣錢,他不介意把這祭甲全賣了,給自己的家鄉換來一整片的大森林,而恰巧現在蒼海最缺的就是一個字:錢!

    這些年蒼海也攢了一些錢,手頭有個十六七萬,看起來雖不怎麼多,但是這幾年刨去了兩人的花銷,還有周欣慧的學費甚麼的,能攢下這麼多也算是蒼海會過日子才能有如此的成就。

    齊悅看到蒼海這邊又開始神遊,終於有點兒受不了,輕輕的敲起了桌子:“餵,餵,給本小姐一點兒尊重好不好,美女在側你小子卻發呆?”

    “要不然呢?”蒼海回了一句。

    齊悅好懸的沒有被蒼海給氣死:“算了,不和你說了,真不去我家住?”

    “不了,等會兒去公司交接一下,我就開車回老家!”

    略微想了一下,蒼海又道:“或許還不一定,等我想想看,有可能明天再回去”。

    蒼海想著自己或許該先弄點兒東西去拍賣行賣賣,因為他明白拍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怎麼著前前後後的也得要個幾個月的時間。

    “隨你,不過你可不准偷偷的跑回去就不來了,要不然老娘和你割袍斷義你知不知道?”齊悅有點兒擔心的說道。

    蒼海抬起了手,作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明白了。

    又蹲了一會兒,齊悅半懷飲料喝完,發現蒼海這貨又開小差了,於是很不爽的站了起來說一聲:“我走了!”

    “哦!”

    蒼海的回答有氣無力,氣的齊悅直接轉頭走人。

    沒有註意到齊悅離開,蒼海繼續坐在椅子上發呆,心裡不住的盤算著接下來自己該如何如何。

    就這麼一坐坐到了下午兩點多,蒼海這才開著車子去公司,準備向自己的長板辭職。

    到了公司樓下停好了車子,直接上了樓,一進了公司,蒼海便對著前台問道:“老闆在不在?”

    “蒼工,你回來了,墨西哥好玩么?”

    前台的小妹妹和蒼海很熟了,於是好奇的打探了起來。

    “就那樣!”蒼海回了一句。

    “老闆在呢,剛回來,不過你要是沒什麼事就不急著進去,反正我看老闆今天的臉色不是太好!”

    蒼海笑了笑:“我知道了!”

    說完直接向著老闆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在門口輕輕的敲了一下門,聽到門里傳來了一聲進來,蒼海推開了門便見自家的老闆周澤正坐在大班桌的後面,雙手托著腮發呆。

    “老闆!”

    “小蒼來了啊,快點兒做,你的報告我看了,做的非常的好,你辦事我放心!”

    周澤一看到蒼海,臉上立刻漾起了笑容。

    蒼海伸手拉開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周澤的面前,很坦然的說道:“老闆,我想辭職”。

    “什麼?為什麼?”

    周澤聽了之後大驚,連聲問道。

    說完想了一下又說道:“你是不是因為上次副總的事情不滿意?”

    蒼海一聽連連擺手:“不是的,在這裡我一直過的很好,只是我想回老家去了” 。

    “這……這是為了什麼啊?”

    周澤有一點兒捨不得蒼海離開,一來是滿意蒼海的工作,二來是喜歡蒼海的忠誠,前幾年公司快要倒的時候,幾乎人都要走光了,但是蒼海卻留了下來陪他一起渡過了難關,當時周澤就許下了副總的位置,只是到了後來這事情出現了波折,蒼海副總的位置也就給了別人。

    老闆嘛說出來的話並不定能兌現,就像是有些人可以同患難,不可同富貴。蒼海這邊也有心理準備,所以後來公司的副總換了別人,他也沒有太過介意這事。到是漲了工資讓蒼海很是開心了一陣。

    “要不然,那邊我騰出一個辦公室給你,你任抓設計的副總?”周澤試探著問道。

    雖然愛惜蒼海是個人材,但是周澤更不喜歡被別人給要挾,這話說出來不過是試探一下,如果蒼海真的點了頭,怕是周澤的心裡一準種下了不滿的種子。

    蒼海和周澤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自己雖然得老闆的賞識,但是畢竟不是沾親帶故的,也很難得得周澤的完全信任,自然更沒有興趣說出辭職的話再把話咽回去做個設計部的副總,沒意義!

    “不是,我想在家鄉創業,所以不能在您這裡效力了…”蒼海簡單的講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聽到蒼海說自己要創業,還是去西部,周澤這里便不再多說什麼,說實在的,在周澤的心裡有的時候覺得給蒼海的工資高了,以蒼海現在的工資可以找兩個新手幹活了,只養蒼海一個人讓他總覺得不太合算,雖然說蒼海是屬於老臣了,但是這個老臣慢慢的有點兒雞肋的意思了,留之工資太高,簡單開了又會打擊別的員工的心。

    現在蒼海自己提出了辭職,周澤這邊心理又一下子有點兒空落落的,人嘛就這操行,別人主動離開,就念著好,要是想趕的時候又恨不得立刻讓人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那這樣吧,你的戶口可以先留在公司這邊,如果要是想回來呢,我隨時歡迎!總不能我自己創業,卻是死抓著你不讓你去創業!”周澤想了一會兒,便表現的很大度了起來。

    “謝謝老闆!”蒼海面帶感激的說道。

    又聊了一會兒,蒼海這邊便出了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間把手頭的功夫交接了一下,把自己的事情安排給了自己的徒弟一個叫劉麗的小姑娘。

    和周澤不同,劉麗則是表現出了對蒼海離開的最真誠的不捨。

    “老大,你真的要走了,怎麼那麼突然,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劉麗抱著文件夾,望著蒼海一臉的不捨。

    蒼海笑了笑:“天下就沒有不散的宴席!”

    老實說蒼海覺得自己對於自己在周澤心裡的位置估計有點兒高了,按著蒼海的想法,怎麼說周澤也要像樣的挽留一下的,誰知道周澤這邊只是假模假式的說了兩句,一句真話兒沒有,這讓蒼海覺得自己這些年忠心效力看起來有點兒顯得可笑。

    不過很快蒼海就調整過來了,明白周澤人家是老闆,而自己始終只是個打工仔,如果他真的有心,早就提配股的事情了,哪裡還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搖了搖腦袋,把腦子裡的念頭趕了出去,蒼海繼續把手頭的工作交接給了劉麗。反正現在劉麗也已經可以完全上手了,有沒有蒼海似乎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老大,我晚上請你吃飯!”

    新入職場的劉麗還帶著學校裡的單純,因為蒼海教她從不藏私,不像是別人根本不樂意帶新手,所以她對蒼海的感激與不捨是最真實的。

    蒼海笑道:“這可不行,我晚上還有事情呢,等有時間我請你吃吧”。

    這麼一直折騰到了下班,那邊交接完了又去了財務,把工資結了一下,至於今年的獎金什麼的,蒼海也沒有過多的計較,差不離就行了,少點就少點吧,於是得了准信兒,卡上馬上又多了五六萬,這才離開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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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摳著賣





    口袋裡有了錢,也沒有了以前的生活壓力,蒼海這邊決心放縱一下,直接開車到了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酒店。愣是花了兩千多塊一晚,咬著牙定了一個房間住了進去。

    只可惜的是,蒼海根本就無心欣賞酒店的豪華,一進了房間,把門口的免打擾牌子一掛便進入了神秘的空間裡。

    重新看了一下大陽祭甲,然後又回憶了一下影子留在自己腦海裡的東西,蒼海用手機拍了一個照片,這才轉回到了酒店的房間。

    摸出了本子,直接找起了拍賣行開始諮詢了起來。

    周澤賺了錢之後也慢慢的開始玩起了古董充起了文化人,所以蒼海對於拍行的一些事情也算是略微熟悉一些。

    想拍賣,蒼海首先排除了國內的拍行,第一是費用高,第二是手續也繁瑣,第三呢大家也都明白,外資在國內投資享有更多的優惠,所以蒼海選擇的拍行,首先是港市,第二選擇是歐洲,至於燕過撥毛的美國人,根本就不在蒼海的考慮之內。

    直接選的是大拍行,像是網上的那些蒼海根本就沒有看,發出了消息歐洲那邊沒有回复,港市那邊卻是第一個回復了。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麼?”

    很快消息便傳了過來,把剛要去洗澡的蒼海又給拉到了電腦旁邊。

    “我有顆寶石想讓您估個價!”

    聊了約五分鐘,蒼海便把自己用手機拍下來東西給傳了過去。

    看到了蒼海拍過去的東西,那邊接待的人立刻有點兒不淡定了,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但是多年從業的直覺告訴他,這位網上的莽撞漢手中的東西十有* *屬於國寶級別的玩意兒。

    “現在我不好給您估價,因為我們沒有看到實物,如果您放便的話,可以到我們的拍行來,我們會現場給你安排鑑定,還有預估價!您這個東西如果是真的話,那麼拍出來的價格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蒼海不知道,那邊和自己聊天的已經不是一個了,而是七八個腦袋湊在了一起,死死的盯住了這件黃金頸甲。

    接下來蒼海的話直接讓那邊吐血了。

    ”我不是整個賣,我只是想買那上面一顆最大的寶石!”

    “……”

    愣了半天,那邊才說道:“我的建議如果真的通過了鑑定最好是一起上拍,這東西折開了的價值沒有整個上拍貴!”

    蒼海並沒有接受他的建議,堅持只賣上面的寶石,拆開來賣!

    蒼海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是整套祭甲拿出去賣了,像是這種國寶級別的玩意兒,說是無價之寶,但是上了拍總得有個價,湊在一起能賣多少億?一件件拆開來,很多人都買的起,總價格說不准就上來了。

    再說,一下子拿十幾個億對於蒼海來說沒什麼意義,而且錢這個東西每天都在貶值,無論是軟妹子還是美刀,或者其它什麼玩意兒,說白了就是一張紙,根本談不上什麼保值,而這套祭甲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保值的,至少遠比紙片子保值,所以蒼海決定缺錢就賣一點兒,缺錢就賣一點兒,先賣寶石後賣甲,細水長流。

    對於蒼海堅持只賣寶石,那邊是罵聲一片,幾個鑑定師已經操起了港腔什麼冚家鏟,扑街都出來了,在他們的眼中整個一塊更有藝術價值,也更有歷史意義,把上面的寶石摳下來,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破壞文物這一條就讓他們恨的牙根子癢癢。

    唯一可惜的是,東西不是他們的,是蒼海的,想怎麼賣還得看蒼海樂不樂意,就算是把金片片敲碎了上拍,那也是只有蒼海能決定的事情,跟他們這些鑑定師一毛錢關係沒有。

    知道是百年的大拍行,信用那是槓槓滴,所以蒼海這邊直接約了時間,準備先去港市,把頸甲上那顆最大的寶石先換成票子樂呵樂呵再說,至於回老家自然是往後再推幾天。

    住兩千一晚的酒店也成了仙,對於蒼海來說和一般的商物酒店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所以一晚之後,蒼海便搬到了停車場,花了大幾百辦了一個月卡,蒼海便把車當成了家,反正有空間,停下了車鑽進空間,躺在草地上一手抓著生命之種,一手摸著黃金祭甲,蒼海覺得自己還能獲得心靈上的安寧。

    辦了港澳通行證,蒼海這邊便帶著摳下來的大寶石直奔著港市而去,至於歐洲的幾個拍行,根本沒有搭理他,自然而然的也就被蒼海給捨棄了。

    下了飛機,蒼海這邊直接打車直奔拍行而去,到了拍行那邊早就有人等著蒼海到來,前前後後的一共折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這幫人確定了,蒼海手上的這一顆鴿血紅寶石無論是材料還是個頭都是一等一的好傢伙!

    嘶!

    聽到了這幫子半大老頭子給出了預估價格,蒼海依舊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紅寶石也能賣到這樣的價格。

    看到蒼海的臉色變了變,接待蒼海的那位操著半生不熟普通話的那位立刻說道:“這只是我們預估的價格,真實的成交價格應該還會多一些,至於多多少出來那可不好說”。

    既然這麼大一顆寶石是真的,那麼現場的人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寶石留在公司,像是這樣的好東西永遠不缺買家的,對於珠寶除了港市的豪客之外,現在越來越多的國內豪客們也趨之若鶩,這麼說吧,只要是東西好,足夠檔次,錢不是問題。

    蒼海這邊也不作多想,直接大手一揮便定下了基調,這一塊寶石便由這家老拍行拍了。

    接下來那自然就是又一通忙活,鑑合約什麼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連折騰到了晚上夜幕降臨,這才算是把主要的部分定了下來,其實東西不多,只不過蒼海看的仔細,這麼說吧,當時考大學看閱讀理解的時候,蒼海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協議這麼一鑑,拍行那邊很貼心的幫著蒼海定了酒店,直接可以欣賞到維多利亞港灣的那種,賊豪華賊豪華的,而且還是套房,不光有會客廳還有娛樂室,帶台球桌的那種,愣是把蒼海這個土包子給弄的一愣一愣的,光是看著櫃子裡擺的洋酒就看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愣是被上面的標價給鎮住了。

    ”特奶奶的,老子現在口袋裡的錢居然只值一瓶酒!”

    蒼海隔著酒瓶子嗅了一口,雖然什麼也聞不到,但是還是讓蒼海的心中有點兒憤憤,大罵了兩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才把酒瓶子給放回了原處。

    正準備把繼續東轉轉西看看呢,突然間聽到門口有人按門鈴,就在蒼海張望的時候,一個身裝燕尾服的洋鬼子走了進來,操著一口還算是地道的普通話說道:“蒼先生,有人拜訪您!”

    “拜訪我?”

    蒼海聽的一臉的鬱悶,因為他雖然滿地跑,像是歐洲美洲去過不少的國家,但是港市還真的是頭一次來,別說是朋友了,認識的人也就是今兒見的幾個傢伙。

    “是的,是屈國為老先生!”

    說著這位洋鬼子把手中的一張卡片雙手呈給了蒼海。

    蒼海接過了一看,發現上面就一個名字,大大的隸書:屈國為。

    蒼海聽說過老頭的名字,這麼說吧只要是玩古董的就沒有不知道這位老先生的,在圈內素來有南屈北馬之稱,現在算是鑑定的大家。

    “請進他進來!”

    蒼海絕得自己還是見一見,想听聽周澤嘴裡如同神話一樣的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聽到蒼海這麼一說,洋鬼子轉身離開,沒有一回兒便帶著一個梳著背頭,精神矍鑠的長者走了進來。

    “蒼先生,您好!”

    老者的中文挺不錯,雖然帶著一點兒港腔不過發音還算是地道。

    老頭不高,約一米六五的樣子,慈眉善目的一見之下便讓人生出了親近感。

    蒼海也不能託大坐著了,站了起來迎了兩步同時伸出了雙手:“您好,老先生的名字那是如雷貫耳啊”。

    “蒼先生客氣了,不過是朋友們抬愛,些許的虛名!”老頭到是挺客氣的,和蒼海握了一下便自謙了起來。

    示意洋管家離開,蒼海這邊讓屈國為老先生坐了下來,一老一少東拉西扯了差不多十來分鐘,蒼海終於明白了,老頭之所以過來見自己,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自己拍的那一張照,他自然看中的不是寶石,而是想看看蒼海手中的那一塊完整的頸甲。

    當然了這事兒一想也就明白了,人家那麼高的社會地位,直溝溝的跑過來見蒼海這麼一個無名無望的小子,不為了看東西難道是為了看蒼海長的帥氣不成?

    “屈先生,我現在這裡只有照片,至於實物甚麼的,我也不可能帶在身上啊”蒼海故作為難的說道。

    雖然東西帶在了身上,但是蒼海也知道財不外露的老話,也知道就算是名家大家也難免有一些見異思遷,心黑腸壞之輩,如何肯把實物拿出來讓老頭這麼把玩。

    “照片看起來差了些!”

    屈國為有點兒失望,不過他也能明白蒼海這樣人的心理,換作是他他也不會輕易把這樣的寶貝拿來示人的。

    看到老頭一臉失落的樣子,蒼海這邊打開了手機:“我這裡還有不同角度的!”

    說著便把手機遞到了屈國為的面前。

    老頭一看雙目放光,接過了手機便開始專注的看了起來。

    原本蒼海以為老頭看個幾分鐘就行了,沒有想到老頭愣是抱著個手機放大縮小一直看了快一個多小時。

    “國寶啊,國寶啊”

    等著蒼海都快打哈欠了,老頭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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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我樂意





    屈國為放下了手機,望向了蒼海張口問道:“你今天拍賣的那一顆寶石便是從這上面摳下來的?”

    看到蒼海點了點頭,屈國為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說道:“為什麼你不把它們放在一起賣,你要知道這一個東西放在了一起可能遠遠的超過你拆開來賣的價值?”

    老頭有點兒不地道了,不過像他們這樣搞古董的說白了就是坑蒙拐騙,名為撿漏,其實就是利用外行人不懂把別人的東西給套到自己這裡來。

    蒼海可不是毛頭小子,好幾年和甲方打交道的經驗,加上從十來歲之後便一個人生活,根本就不會單純的相信別人的話,那怕他是所謂的大家。

    看到蒼海不說話,屈國為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正的破壞一個國寶級別的文物?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對文物的犯罪!……”

    蒼海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越說越激動的老頭,笑瞇瞇的聽他給自己腦袋上扣了一連串的大帽子。

    “屈先生,我想你還不明白吧?”

    “明白什麼?”已經說激動了老頭現在有點兒憤憤,早已經忘了這玩意兒,它不姓墨,也不姓美,更不可能姓屈,只要蒼海還沒有準備出手,那麼它只能姓蒼,是蒼海的東西。

    “我樂意!”

    蒼海繼續笑瞇瞇的說道。

    聽到這三個字,屈國為一下子愣住了,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不得不說老頭被蒼海給氣到了。

    對於老頭來說這樣的東西完全就是瑰寶,是屬於整個人類的財富,就算是蒼海擁有它,那麼也不能這麼隨意的破壞它。

    只是對於蒼海來說,什麼瑰寶,什麼國寶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他寧願用它換上一片大森林,也不願守著這麼一個玩意兒終老此生,況且這東西對於蒼海來說意義不大,如果是換成中國的文物,蒼海到也不捨得那麼幹,只不過這是瑪雅文物,蒼海也就不那麼上心了,現在這東西對於蒼海來說直接和票子劃等號。

    “我不知道老先生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不過依我看來,拍行的保密協議算是日了狗了,明天我就去撤消拍賣!”

    蒼海真的是生氣了,協議上標明了拍賣中自己是匿名的,但是現在看來連拍都還沒拍呢一個老頭就找上了門,這拍行也太沒有信用了。

    屈國為說道:“不是拍行的問題,而是今天我就在現場!”

    呃!

    蒼海聽了不由的抬頭看了一下老頭,腦子裡同時在想今天自己是不是見過這老頭,只是一想到了當時的現場,烏泱泱的十來號人,而自己的注意力又集中的寶石上,根本想不起來到底這個老頭在不在現場了。

    看到蒼海不言語,屈國為說道:“你想不起來了,當時我就站在你的左手,兩米都不到,可能是你只顧著看寶石了,或者心中想著拍賣出來的錢了吧?”

    “這……這好像和你也沒什麼關係吧?”蒼海說道。

    看到蒼海的樣子屈國為心中也挺無語的,因為以他現在的地位,就算是首富站在面前也不過是平輩交談,已經多少年沒有聽到一個人大言不慚的在自己的面前用一句我樂意打發自己的了。

    原本屈國為想著曉之以情動之以義,年青人嘛,說上兩句家國民便能被挑逗的嗷嗷叫,然後就任他屈國為引導,誰知道眼前的這位愣是臉皮子厚實的都能防子彈,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沒什麼文物之類的,把一件文物拆成了這樣賣居然還能說的理真氣壯的,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方法來對付他。

    到不是屈國為想白貪了蒼海的東西,但是要說屈國為沒有吞下的心那也是扯淡,像他這樣的藏家,看到了一個中意的東西想弄到手那真是太正常不過了,如果蒼海想出讓的話,一億兩億港幣什麼的,那他也能拿的出來。

    只不過可惜的是,現在一億兩億港幣根本打不動眼前的小子了,上面一顆寶石差不多就有這個價了,哪里肯再把剩下的東西以這個價賣了。

    屈國為也明白,這小子的做法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最好方式,像這樣的寶貝只能是拆開工賣的錢多,因為整個東西湊一起買出的價格最多也就五六億美元來,賣的就是文物的錢,或者說上面的文字的錢,寶石最多算是個外帶,但是如果拆開來,說不准就能多出個一兩億來。

    大義打動不了,那麼就要來點兒真格的。

    “我想看看這東西,作為報答,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的收藏,並且由我親自在旁邊給你解釋其中的門道”屈國為說道。

    如果是一般的收藏家聽到這話,哭著喊著也要去了,可惜的是蒼海不是一般的收藏家,他對於家鄉的那一片荒土地的熱情要遠遠的超過看什麼勞子古董,更沒有收藏它們的興趣,在蒼海這樣的貨色眼中,黃金可比什麼雞缸杯美多了。

    屈國為好懸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直勾勾的望著蒼海,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花?”

    蒼海說著摸了一下臉頰,似乎是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似的。

    屈國為嘆了一口氣:“你是我這些年中見過的最……最……最”。

    最了好一會兒,老頭也沒有想起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眼前的小子。

    “那你提出一個條件來,只要我能答應的我一定不否,你看怎麼樣?”屈國為也是沒有招來,直接把這話扔了出來。

    蒼海可沒有心情去想老頭為什麼要看那東西,也不想去考慮,對於古玩圈的人來說屈國為那是大行家,聽他說話都要束手而立的那種,只是蒼海根本就沒入行,也沒有興趣去抱老頭的大腿。

    裝作想了一下,蒼海一臉無奈的攤開了手,直接了當的說道:“沒有!”

    聽到這兩個字,屈國為差點兒一口老血飆出來,直接感受到了蒼海的三連擊,整個人都怔在了當場。

    老頭心道: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放肆了,沒有想到今天自己在一個毛頭子小子麵前卻丟了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境。

    “要不今天就這樣吧?我來回跑的也很累了”蒼海這邊見老頭無語,並且臉色也不好看,也沒有心情和老頭這麼鬧下去了。

    對於蒼海來說,只要我不求著你那我就能板真了腰桿子,我管你是什麼一代大家,古玩名家,本著一顆無欲則剛的心,我自管做我自己便成了。

    屈國為這邊聽到主人都送客了,也就不好再呆下去了,原本滿懷著信心準備就算是不拿下這個毛頭小子,也能一睹寶物,誰想到不光是寶物沒有睹到反而是惹了一肚子的氣。

    送走了屈國為,蒼海嘟囔了一句:“什麼古玩大家,也不過如此嘛,真的以為一番大道理就能騙的了我?”

    屈國為這是完全估計錯了對像,蒼海這邊幼時失母,十幾歲的時候喪父,完全就是一個人在社會上打零工幹零活,聽過的大道理不知道多少,對於蒼海來說根本就不會因為什麼人的幾句話便熱血沸騰,衝殺向前,他看中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不能說做到了查其言觀其行,但是也做到了**不離十。

    回到了房間,繼續轉了一會兒,還沒有看全呢,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另外一位好友:顧涵,外號顧胖子。

    其實顧胖子並不胖,只是略微顯得有點兒豐腴,配上一張圓圓的小臉,如果沒有一臉的絡腮鬍碴子,說是十七歲的少年都有人信,沒有辦法,人白顯臉嫩。

    “什麼事?”

    “你說什麼事,我聽齊悅說你小子準備捨了兄弟回老家去,我說你是不是傻,一個女人罷了,大丈夫何患無妻,過兩天哥們再給你介紹一好的,上得廳堂下的廚房的那種!……”顧涵那邊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蒼海回了他一句:“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自己還打著光棍呢,卻想給我介紹女朋友!”

    “……”顧涵一時無語了。

    愣了一會兒,顧涵又問道:“你小子現在哪裡呢?”

    蒼海把手機一擺,對準了夜色下美的不可方物的維多利亞港灣:“我在港市呢!”

    “我去,你小子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吧,怎麼了不攢錢了?”顧涵一看這窗邊的景色便知道蒼海住的這地方價格不菲。

    “省個屁,人生得意需盡歡!”蒼海笑道。

    顧涵聽了勸道:“你也不能從一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啊,老實的繼續攢錢買房子才是正經事!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和齊悅準備給你辦個送行會!”

    “不必了,送行會聽起來跟出殯似的!”蒼海說道。

    “也沒有多少人,除了我、齊悅還有傻大個文一道”顧涵說道。

    傻大個是個假洋鬼子,所謂的假洋鬼子不是真的假洋鬼子,而是真的老外,從外表上看完全就是個美國人,金發碧眼,長的人高馬大的。但是這貨一口流利的中文,不僅僅是說還會寫,寫作文的水準都能參加高考的那種。

    聽文一道說他的身上有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但是蒼海完全是看不出來的。

    文一道是大學時候操場打球的時候認識的,打了兒次球之後,這洋鬼子文一道就和蒼海、齊悅、顧涵幾人混在了一起。是一個思想極為單純並且特別容易相信別人的美國傻娃子,所以大家都稱他為傻大個兒。

    “到時候再說吧!我這些日子還挺忙的”蒼海說道。

    “那行,不聊了,我這邊跟同事一起唱歌呢,回來聯繫啊!”

    說完顧涵那邊掛了電話。
mk2258 發表於 2018-12-8 13:02
第7章故友





    收起了電話,逛完了屋子,蒼海又回到了空間裡,左看右看發現空間裡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東西就那麼多,一口井一個種子,還有一個住不下人的所謂獸穴,看久了新鮮感過去了也就那樣,遠遠沒有剛進來時候那種刺激和不可思議的感覺了。

    回到了酒店的房間裡,躺在了寬大舒適的床上,蒼海想著是不是再能夢到那團隱約的影子,可惜的是一夜無夢,精神抖擻的睡到了大天亮,別說是影子了連個春夢都沒有夢到一個。

    起床收拾了一下,來到了拍行,把事情完全處理完了,蒼海便搭了飛機直接飛回了魔都。

    取了車子和小伙伴們打了一個招呼之後,駕著自己七八年的大眾車加滿了油便上了高速,直接拉到了一百二往老家的方向奔。

    一千五百多公里,開了整整兩天,蒼海這才在第三天的上午駛進了自己的老家小縣城,快十年沒有回過老家了,當蒼海的車駛入縣城的時候直接傻眼了,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那個貧困破敗的小縣城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雖然還遠不上東部的縣城,但是與他記憶中的一片大平房,狹小的街道完全不一樣了,怎麼說主要的干道也都換成了四車道的柏油路,兩邊四五層七八層的樓房也算是毗鄰接踵圍著縣城的幾條主幹道兩邊而立,原本的住人的大平房磚瓦房都換成了一幢幢四五層的小區樓,路邊的行人也不見了離開時候的窘迫樣兒,時不時的就能在路邊見到掛著私家牌照的私家車。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和蒼海記憶中的那個貧困小縣城完全不一樣了,路邊行人連走路都透著一股子精氣神兒,不再像是蒼海離開的時候那樣,透著一股子無精打彩的樣兒。

    到了小縣城也不是說馬上就到家了,這兒離著蒼海生活的小鎮還有百十來公里的距離,可別小看這百十來里的距離,如果放在東部的大平原,這點兒距離最多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情,不過在滿眼都是黃土溝溝裡,百十來公里那可是四五個小時的車程。

    車子出了小縣城,蒼海跟著導航繼續向著自己的家鄉駛去,走了不到二十分鐘,新舖的柏油路就換成了兩車道,還不是正兒八經的兩車道,兩輛車要是交彙的話大家都得踩剎車減速才能保證匯車的安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道路在兩邊一邊是二三十米的陡坡一邊是高聳的黃土丘。

    越往鄉下走,道路在兩邊也就越顯得荒涼,路走了一大半的時候,放眼望去黃土坡上的綠意便越來越淡,坡下的河面也越來越窄河水也越來越淺。

    隨著路越來越繞,盤在黃土山陵的區折越來越多,蒼海便知道自己離著生己養己的故綽鄉也就越來越近了。

    離著老家越來越近,就算是放眼望去滿目荒涼,蒼海的心卻是越來越激動了起來,輕輕的按下了車窗,感受著帶著濃濃黃土氣息的穿道山風刮在自己的臉上,雖然帶著一種冰涼涼的疼,但是蒼海還是覺得舒服,透了心的那種舒暢。

    “山梁樑上的那個妹妹喲,美死個人哩,放羊的小哥哥喲想的緊……”。

    一手扶著方向盤,蒼海扯起了嗓子唱起了自己打小聽來的山歌,一遍一遍,當唱了四五遍之後,不知不覺之間蒼海的面頰已經掛滿了兩串清淚,遠離故十已近十載的遊子心,無數次的魂牽夢繞,無數次的思念記掛,在隱約見到故鄉小鎮的地方化做了滿臉熱淚。

    停下了車子,平復了一下心情,抽出了車上擺著的濕紙巾擦了一下眼淚,蒼海繼續前行。

    不需找路,沿著道兒一直到頭便是故鄉的小鎮,坐落在四面環山的黃土丘陵之中。

    當蒼海進入小鎮的時候,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因為原本印像中僅有四五十房的小鎮,現在怕是不下五六百戶了,每家每戶都是小院落大瓦房,偶而還能見到兩層的小將軍樓,這東西放到江南的農村那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擺在黃土滿天還極為缺水的這兒,那準是響噹噹的殷實人家。

    當車子駛入小鎮的時候,蒼海很快又猶豫了,因為道路道他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了,這地兒連導航都幫不上蒼海的忙了。

    下了車,蒼海站在路邊,一邊撓頭一邊開始翻著手機,找著自家三叔的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離著蒼海差不多二十米的地方,一個騎著摩托車帶著老婆孩子,看起來差不多三十出頭的男子正直勾勾的望著蒼海。

    “娃他大,怎麼了?”

    坐在摩托車後抱著孩子的婦人發現丈夫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路邊一個漢子,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如果是個婆娘她一準要發火,但是一個男人則是讓她的戒心放下了很多。

    “好似我的同學!”騎摩託的漢子嘟囔了一句之後,便衝著蒼海的方向喊了一句:“那後生,是蒼海麼?”

    蒼海一聽有人叫自己,一臉驚奇的抬起頭來,衝著向自己喊話的漢子瞅了起來。

    看了差不多有十來秒的時間,蒼海這才帶著一種不確定的聲音問道:“鄭偉波?”

    “吖!真的是蒼海啊!”漢子聽到蒼海叫自己的名字,臉上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下了摩托車,由於下的有點兒急了,差點兒把自己的婆浪和娃兒都摔到了地上。

    鄭偉波這邊先把自己的婆娘和娃兒扶住了,這才大步流星的向著蒼海走了過來,然後一把攬住了蒼海,使勁的拍了一下蒼海的後背。

    蒼海被鄭偉波弄的一愣,在魔都生活了快十年,蒼海早就忘卻了西北漢子的熱情與爽朗,不過很快蒼海便適應了過來,和老友熱情相擁。

    兩傻老爺們便在這街邊愣是抱了快一分鐘,這才喜笑顏開的分了開來。

    “聽說你在魔都混的不錯,這是回家來瞅瞅?”

    鬆開了蒼海,鄭偉波笑著著自家的老同學,不待蒼海回答,仔細的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蒼海,張口誇道:“還是魔都養人吶,看你小子模樣哪還有以前的黑不溜丟的樣子,看起來也就是十七八的模樣!”

    蒼海沒有好意思說不是自己年青,而是你小子長的太老!不過這個現像在這裡很常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子,哪裡能和整天坐辦公室的人比面相。

    “你這都結婚了?”蒼海看了一眼站在摩托車旁,略顯得有點兒局促的婆娘,還有一臉好奇的娃兒。

    鄭偉波聽到蒼海這麼一說,連忙衝著自家的婆娘娃兒招了一下手:“婆娘,過來把娃給帶他叔瞅瞅!”

    說著便向蒼海介紹起了自家的妻子:“我婆娘,是以前高中三班的盧靜,這是我娃,子悅,鄭子悅”。

    蒼海和盧靜打了一聲招呼,逗了兩下孩子,小傢伙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臉好奇的瞅著蒼海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叔叔,顯得十分有趣。

    蒼海不記得盧靜,盧靜卻是記得蒼海的,主要是因為蒼海在學校裡太牛逼了,成績那是一騎絕塵,讓所謂的從學霸們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每一次考試不比第二名多出四十分來,都算是蒼海這貨考砸嘍。

    聊了幾句之後,盧靜這邊便熱絡的開始和蒼海有說有笑起來。

    “走,上我家去!咱們今兒好好喝上兩盅”鄭偉波一把拉位了蒼海的胳膊,熱絡的就要拉人。

    蒼海連忙說道:“我這還沒有回家呢,剛剛到鎮子,有時間再喝酒,我現在得去我三叔家”。

    鄭偉波一聽,張口問道:“你三叔是叫蒼世遠還是蒼世貴?”

    “我三叔叫蒼世遠,蒼世貴是我伯父!”蒼海說道。

    鄭偉波一拍大腿:“那簡單了,他們兩家離我們家也就隔著七八家人家,幾步路的距離,走,跟著我的車走!”

    轉身鄭偉波便準備向摩托車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在盧靜懷裡的小娃娃張了口:“大(爹的意思)我要坐大汽車!”

    蒼海一聽,伸手撥了一下小傢伙的小臉蛋兒,衝著盧靜說道:“嫂子,您帶著侄子上車,我跟著摩托車就行了!”

    鄭偉波這邊也不客套沖自家的婆娘揮了一下手,便跨上了摩托車發動起來等著蒼海。

    蒼海坐回到了車裡啟動了之後跟在鄭偉波的摩托車後,任由著鄭偉波帶著轉了幾個彎進了兩道巷子,這才看到鄭偉波停下了摩托。

    伸手一指紅漆的鐵皮大門,鄭偉波張口道:“這是你三叔的家,隔壁就是你伯父的家,家裡看樣子現在有人!”

    聽到鄭偉波這麼一說,盧靜帶著孩子下了車,不過小傢伙坐汽車的次數不多,這麼一點兒路似乎還沒有坐過癮,有點兒想賴在車上不下來,最後被盧靜直接扯了下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12-8 20:49
第8章交通





    偉波無視了娃兒和婆娘的鬥法,繼續衝著蒼海說道:“那邊,掛著紅燈籠的就是我家了!”

    “混的不錯啊!”蒼海一看,鄭偉波的家裡兩層的小將軍樓,立在一片平房裡顯得特別的紮眼,於是張口誇了一句。

    鄭偉波撓了下腦袋:“嗨,什麼不錯啊,混口飯吃唄,那先這麼著,明天中午來我家裡,咱哥倆好好的喝幾盅!”

    蒼海笑道:“還真不一定有時間,明天早上我準備回老村去看看!”

    聽到蒼海說要回老村,鄭偉波道:“老村子還有什麼看頭,現在山溝溝裡的村子幾乎全都移到鎮上了,就算是老村還有人守著怕也是破敗不堪了,更別提你們四坪村了,擔個水老得拉著牲口走兩三個小時,哪裡還有人啊”。

    “怎麼說也得回去看看,給我爺、我大上個墳什麼的!”

    聽到蒼海這麼說,鄭偉波便不再言語了,對於鄉下來人來說這是孝道,人家祭祖上墳你硬拉著喝酒就不厚道了。

    “那這麼著,回來的時候一定來家裡!就這麼說定了”鄭偉波道。

    蒼海點頭把這事應了下來,看到鄭偉波要走,蒼海這邊叫住了他,然後從車後箱裡拎出了一箱水果,還有一些進口的糕點,鐵盒裝的那種,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當禮送擺在小鎮還是挺有面兒的。

    看到鄭偉波要推辭,蒼海說道:“你要是推了我可不好意思登門討酒喝了!”

    “行!那我就收了”

    西部的漢子極少扭捏的,聽聞蒼海這麼一說便大大方方的收了下來,禮物剛接下來,娃兒鄭子悅便抱著鐵盒的糕點不鬆手,就這麼一路被盧靜訓著離開了。

    望著這一家三口的背影,蒼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發了一會呆,蒼海站到了三叔家的門口,正要敲門呢,突然間見到門開了。

    “哎喲,娘咧!”

    剛出門的一個五十歲出頭的胖婦人沒有想到門口站著一個人,突然間被嚇了一跳。

    “三嬸!”

    蒼海認清了婦人,立刻張口喊起了來,出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蒼海的三嬸魏琴。魏琴也是四坪村人,這麼說吧,魏琴那真是看著蒼海落地,看著蒼海從穿開襠褲長大的。

    魏琴聽到有人叫自己三嬸,定睛一看,然後這才滿臉喜悅的說道:“海娃子?!”

    看到蒼海點了點頭,魏琴這邊立刻一把抓住了蒼海的胳膊,咋一看到侄子,魏琴太過於激動,一下子愣是沒有說出話來,沒一會兒眼淚便順著胖胖的臉頰流了下來。

    “三嬸!”

    蒼海也有點兒激動了。

    蒼海幾歲母親便離開了,不是說母親去世了,而是因為家裡窮,日子過不下去了和人跑了,在這之後,魏琴這個熱心的嬸子,便成了蒼海的半個娘。

    魏琴抹了一把淚,自嘲的說道:“你看看我,侄子回來這是開心的事兒!”

    說到了這裡轉頭衝著院子裡吼道:“娃他大,快點,看看誰回來了!”

    西部的婦人都是大嗓門子,這一聲吼的左鄰右舍估計都聽入了耳,院子中正的洗頭的蒼世遠哪裡有聽不到的。

    拿著白手巾一邊擦著頭上的水珠子,蒼世遠一邊往門口走。

    看到了一個年青的後生站在了自家的門口,看臉形看長相隱約的有五六分過世二族兄的影子,於是蒼世遠張口便道:“海娃子!”

    “三叔!”

    蒼海看著走向自己的三叔,在他離開的時候,三叔這邊還是滿頭的黑髮,但是現在已經白了一半的頭,原本一直是大背的領袖頭現在也換成了短短的寸發,原本雖黑但是平整的面容也掛麵了歲月的痕跡。

    十年,讓一個壯年的漢子顯出了些許老態。

    “進屋,進屋,你這婆娘,海娃子回來就這麼杵在門口啊,快點兒去通知大哥,跟嫂子也說一聲,今晚別做飯了,海娃子回來都到咱家來,還有,去老劉家的滷肉攤子裡剁幾樣鹵燒……”。

    看到了侄子回來,蒼世遠那是分外開心,衝著自家的婆娘突突突的來一大串子的話。

    魏琴這邊心裡也開心,連聲應下來轉身便衝著家旁走去。

    蒼海這邊衝著叔和嬸子說道:“三叔,三嬸我這邊還給您和大伯家帶了些東西!”

    看到蒼海伸手指了一下停在路邊的小車,蒼世遠笑道:“吖,海娃子有大轎子車啦!”

    蒼海這邊笑了笑,轉身來到了車邊開始把後備箱裡的東西往下拿。蒼海帶的東西可不少,滿滿噹噹的塞了一整個後備箱,有吃的有穿的還有用的,三人一起搬到了堂屋裡,堆成了一小堆。

    “老三家裡的,這是誰來了這麼熱鬧!”

    就在三人忙活的時候,院中又來了一位婦人,蒼海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大伯母又是誰呢。

    “伯娘!”

    婦人聽了一愣,定住了腳步站在了堂屋的門口,瞅著蒼海打量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海娃子!”

    看到蒼海點了點頭,婦人這才開心的說道:“終於回來啦!好,好,好!”

    一連叫了三聲好之後,婦人扯著嗓子衝著外面吼了一聲:“當家的,娃他大!快點兒過來,咱們海娃子回來了”。

    不到一分鐘,一個穿著羊皮襖子,下身裝一件略顯得破舊的迷彩軍褲,腳上一雙黑皮老棉鞋的老漢出現在了院子裡,來的正是蒼海的大伯父,蒼世貴。

    蒼海的父親蒼世鈞並不是蒼世遠和蒼世貴的親兄弟,論著算要推到太爺那一輩,不過因為村子里人丁單薄,所以大家雖然血緣略遠,但是論起親情間的厚實,可遠超過一般的家族。

    叔侄嬸這麼見面,自然免不了一番熱聊,蒼海回答了叔伯嬸子的一連串問題之後,便開始分禮物。

    通過這麼一聊,蒼海才知道,大伯家的兩個孩子都在外打工,至於三叔家的獨子則是還在縣城裡上學,老蒼家的兩戶和鎮上大多數的人家一樣,年青力壯的幾乎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做點兒小本生意的。

    “村子裡沒人了?”蒼海問道。

    蒼世貴說道:“有人,這過只有十口來了,胡家的老爺子,魏家的伯伯,還有老李家的兩三口子,年輕的就只有一個傻娃子平安了……”。

    聽大伯這麼一說,蒼海這才稍放下了一點心來:有人就好。

    “海娃子,這次回來過幾天吶?”大伯娘劉淑娟張口問道。

    “看看吧,這次可能是三五天,不過很快我就搬回來住了!”

    聽到蒼海這麼一說,在坐的四位頓時大吃一驚,愣了片刻便沉默了下來,原本熱絡的氣氛似乎也一下子淡了起來。

    “你個娃子莫不是犯了病不成!”蒼世遠帶著些許惱怒的語氣:“人家都恨不得離開,跑的遠遠的,你到好,放著好好的魔都好工作不干,轉頭又回到了這兒,你這不是有病麼!……”。

    三嬸這邊伸手拍了一下當家的,然後衝著蒼海勸道:“海娃子,你可不能犯傻,咱們這兒要什麼沒什麼,就算是現在,這水也是精貴的東西,你說你一個名牌大學生,回來了能幹什麼,你是能種地還是能挖窯啊,就算是你能種地挖窯咱們這地可不比你呆的江南,一畝地就算是種高梁玉米,產出來的也不及人家一半……”。

    三嬸勸完了,那邊大伯和大伯娘也張口勸了起來,在他們的心中蒼海那是家裡的大學生,那是老蒼家的驕傲,別說是以前了就算是現在,整個四里八鄉的也沒有出過幾個名牌大學生,別說沿海的名牌大學了,連上大專走出去的孩子兩個巴掌也數的過來,現在聽說老蒼家的天之驕子準備回鄉,那哪得了啊!

    可惜的是蒼海心中主意己定,哪裡是他們三言兩語可以說服的,眾人勸了幾句,也都知道自家的這個侄子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於是各自的心裡開始長吁短嘆了起來,覺得自家的大侄子得了失心瘋。

    聊了一會兒兩個婦人便開始準備晚飯,蒼海初歸,雖然家裡只有四口人,不過蒼世遠兩口子還是整了一大桌子的菜,七八樣一半都是肉菜,席間五人又喝了一點兒小酒,這一頓從晚上五點直喝到了九點鐘,這才算是算了場。

    一頓飯吃下來,蒼海這才明白縣里現在的政策是集中安置,擺原來山溝溝裡貧困人口全都集中到了小鎮上,省里花了大錢引水開田,安置這些原本貧困的村民,現在算是取得了一點兒小成績,土地的出產雖然還遠落後於南方,但是一年下來混個口糧己不是太難。

    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原本就貧瘠的荒原黃土地這下更是人煙稀少了,至於通往原來村子的路那自然更不可能修了,所以現在要想進村子,汽車根本就通不過,最多也就是能過個馬車什麼的,還得是那種老窄的馬車。

    現在要想進村最好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車,差點兒就是騾驢,至於走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極少有人還會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從山溝溝裡走個回來。

    這麼一想,蒼海便準備明天早上去鎮上的摩托車行看看,給自己買一輛合用的摩托車,至於自家的老大眾,直接就放在三叔家的門口。

    一邊思量一邊琢磨著明天回鄉要幹的事情,蒼海沒有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

    蒼海這邊睡的踏實了,蒼世遠兩口子可睡不著,侄子發瘋似的回老家,讓兩口子覺得心裡堵的慌,但是又不知如何勸這個犟侄子,只能相對長吁短嘆一時間也沒個好主意。
mk2258 發表於 2018-12-9 12:55
第9章集市





    早上起了床,蒼海吃了點兒早飯便出門閒逛,向嬸子問明了鎮上摩托車行的位置,一個個轉轉悠悠的往那邊去。

    走了一會兒便發現,今天鎮子比昨兒要熱鬧太多了,昨天晚上還沒有的路邊攤,今早像是初春的小苗兒似的冒了出來,一個個攤主站在攤子旁邊攏著手,抗著冬日的小寒風,時不時的還跺一下腳熱呼一下身體。

    問了一下,蒼海便知道,趕情今兒正好輪到小鎮逢大集。

    逢大集可能城裡的孩子不明白,其實就是鄉下隔上一段時間,大家把家裡產出了東西拿到鎮上交換,這一天周圍的鎮子上擺攤設點的,做點兒小本買賣的都會集中到一個鎮子上交易,所以特別的熱鬧。

    更別說眼看著再有兩月就要過年了,所以這集也就越發的顯得熱鬧了一些。

    快十年沒有趕過大集的蒼海頓時便來了興致,把買摩託的事情忘到了腦後,開始逛起了大集來,沒有一會兒蒼海的手里便多了一串糖葫蘆,五六串烤羊肉,一邊擼著一邊伸著腦袋東瞅西瞧起來。

    轉著轉著,蒼海便來無意間轉到了騾馬市。

    所謂的騾馬市也不光是賣騾馬的,更沒有什麼大棚之類的東西,完全就是一個露大的空地,東一堆西一堆的人圍著各自中意的騾馬開始討價還價,如果你不熟悉的話,還可以僱一些騾馬經濟,二三十塊或者一包好煙什麼的,就能讓這些人幫你挑一匹好的騾馬。

    除了騾馬之處,這裡還有賣雞羊鵝的,也有賣狗的,這麼說吧只要是活物家禽家畜這裡幾乎就沒有不賣的。

    蒼海這邊反正也不趕時間,既然是轉到了這裡也就順道看看唄,於是一邊趕緊的把手中的肉串兒給擼完了,這才踏進了帶著牲口尿騷味的騾馬市中。

    走了幾步,便看到一幫子賣狗的聚在了一起,以前這兒賣的都是土狗、菜狗,但是十年後蒼海再一見的時候,這裡已經多出了很多洋狗,像是什麼金毛啦、哈士奇啦之類的,幾乎佔了狗市的一大半江山,可見現在養洋狗的風潮已經從沿海都市吹進了小鄉村。

    就在蒼海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聲響了起來。

    “你這老漢,莫不是坑人不成,人家的土狗也就三五十塊錢一條,你這一條居然要兩百……”。

    蒼海無意間一轉頭,發現說話的人對面蹲著一個六十來歲的老漢,老漢穿著舊中山裝,洗的都有點兒發白了,中山裝的外面還套了一件羊皮的坎肩,下身老棉褲老棉鞋,嘴裡叼著一桿旱煙袋,一臉不想搭理對面中年漢子的表情,自顧自的吧嗒吧嗒吸著自己的旱煙。

    在老漢的面前擺著一個藤糞箕,這東西可能很多人沒有見過,三邊有圍子一邊敞著口,有點兒像是簸箕不過多了一個丁字形的幾十公分高的把手,鄉下用來拾牲口糞的東西,一般都是藤條編的。

    現在老漢面前的糞箕中放著兩條小狗,看樣子剛滿月,毛絨絨的一黑一黃看起來十分可愛。

    看到這兩條小狗,蒼海不由的走了過去,伸著腦袋仔細的看起了這兩條小狗。黑狗看起來十分活潑,現在正張著小嘴啃著糞箕的藤條,一副精力十足的樣子,黃色的小狗則是趴在糞箕中看樣子在打著盹。

    兩條小土狗和一般的土狗長相有點兒區別,一般的土狗尾巴是卷的,這兩條尾巴垂著,細且直,而且吻部也不像一般小土狗那麼尖長,這兩隻小土狗的吻短而且寬嘴上也不是通常的黑色,而是一水兒的隨著身上的毛走,兩隻耳朵也寬,並且分的略顯得有些開。

    看了一下蒼海便知道,這兩條小狗並不是一般的土狗,而是老家特有的看家獵犬:虎頭黃!

    蹲了下來,蒼海抓住了糞箕中的黃色小狗,翻起了身一看發現是條小公狗,然後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才把小狗又放回到了糞箕中。

    漢子這邊還在絮叨著呢:“我說老漢,你做生意怎麼這樣中,半天了你也不吭一聲,我是真心的想買你這狗,這麼著吧,別的小土狗三十,我給你八十行了吧?”

    “不賣!”

    老漢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蹲在對面已經半大的漢子。

    “嘿你個老漢!這是成心準備賣不出去拿回家吧?”中年漢子這邊張口說道。

    老漢沒有搭理他,繼續吧嗒吧嗒的抽著自己的煙。

    聽口音,蒼海便知道蹲下的這漢子不是本地人。

    “老漢,這狗怎麼賣?”蒼海伸手指了一下趴在糞箕中一動不動的黃毛小狗。

    兩隻小狗學名不知道,但是蒼海知道老家的人管它們叫虎頭黃,是一種特別稀有的本土大獵犬。

    雖然名字叫虎頭黃,但是其實狗有兩種顏色,要不純黃要不純黑,不可能有別的顏色,也不可能有雜色,也不可能出現四眼和卷尾的情況,所有雜色的都是串子,這狗一串就不行了,極難有純種時候的靈機與勇氣。

    當然了,一般養虎頭黃的人也不可能去串這個狗。

    養一隻虎頭黃那是蒼海小時候的一個夢,不過可惜的是以前他自己活的都艱難哪裡還有多餘的飯餵養一條狗,但是現在有錢了,再一看到了正兒八經的虎頭黃,頓時便生出了買條狗的心思。

    話又說回來,都準備回鄉了,家裡怎麼能缺一條狗呢。

    “二百!”

    老漢看到蒼海這邊問價,扔下了一句,便又一聲不吭的吸起了自己的煙。吸了兩口發現煙已經抽完了,老漢這邊又自顧自的磕煙灰裝菸絲。

    中年漢子看到又有人準備買狗,並且相中的還不是自己要的黑狗,於是便衝著蒼海說道:“小兄弟,你說這老漢犟不犟,人家一條小土狗也不過三五十的,他這邊賣兩百,這不是成心拿咱們當冤大頭麼!”

    蒼海聽了笑了笑,伸出了手仔細把小黃狗抓到了手上看了看,這次主要看狗嘴還有狗肛,同時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問題,仔細看了一遍,蒼海覺得這小黃狗體格健壯,沒什麼大問題,於是便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包。

    抽出了兩百塊交到了老漢的手中,蒼海便拿起了狗準備走人。

    “我說大兄弟,你這……”

    中年漢子一看,這年青的後生是不傻,二百買一條土狗居然看了幾眼匯了錢就準備走人!

    蒼海知道他想說什麼,反正正好沒事,於是蒼海笑著說道:“這是土狗不假,不過這土狗也分的,這狗可不是一般的土狗,如果你要是會養的話,這狗可比那些洋狗好太多了”。

    中年漢子望著蒼海,愣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好在哪裡?”

    中年漢子是準備買條土狗回去養的,不過他養土狗並不是因為他喜歡,而是為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當別人都養洋狗的時候他養土狗,顯得自己特立獨行,時不時的準備吹上兩句咱中國人就該養中國狗什麼的。

    蒼海說道:“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獵犬,而且還是大獵犬,成年後可以長的和金毛一樣大小,放出去三隻就可以鬥野豬,就算是你不餵,半大的狗崽子也會自己出去覓食,至於看家守院那更是一等一的,別的狗兇一點遇到陌生人還會傷人,這種狗可以識人心,只傷惡人不傷陌生人……”。

    老漢聽到了蒼海這麼一說,不由的抬起了頭來,把自己嘴裡的煙袋抽了出來,翁聲翁氣的來了一句:“你這後生還有點兒眼力勁兒!”

    也不知老頭是誇蒼海呢,還是損蒼海,反正就這麼一句話之後,老漢又開始一言不吭的吸起了自己的煙。

    中年漢子看了一下蒼海手中的傻乎乎的小黃狗,再看一眼仍在糞箕中撒著歡的小黑狗,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你選這只蔫巴的黃狗,而不是這隻黑狗?”

    蒼海笑了笑說道:“黃狗更好!”

    獵犬在的是性子穩重,過於歡實了其實並不好,像是打獵的話,這只過於歡實的黑狗肯定不會成為狗群中的首領,因為狗也像是人一樣,過於歡實的一般來說都只能當小弟,成了不老大。

    而小黃狗明顯就不同了,不叫不咬並不是因為它傻,而是因為這狗生下來性子便冷靜。

    “有沒有你說了那麼懸乎吖?”中年漢子一臉的懷疑。

    “最重要是這狗極少生病,好餵養無論是剩飯剩菜就可以養活,而且大了的時候身體看起來也壯實,活脫脫就像一個小牛犢子似的,好看。就算你是進了老森林,只要帶著它,迷了路它也能把你完整的給帶出來!最主要是這狗夠兇,以前的地主老財,上街帶著它,只要把錢搭鏈往它的脖子上一掛,哪怕是人挨著人,也沒有小偷敢把手伸到這狗的脖子上偷搭鏈裡的錢財!”蒼海又道。

    講了一大通,蒼海沒有取得中年漢子的信任,反而是讓中年漢子提高的警覺,在中年漢子的眼中,怎麼看怎麼覺得蒼海像個狗托兒。

    見這人不信,蒼海也就不再多言了,一隻抱著自己剛買來的虎頭黃一邊滿懷心喜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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