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混在大唐的工科宅男 作者:皮俠客(連載中)

 
Babcorn 2019-1-31 14:22:4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73 529151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6:07
第310章 草擬娘!老賊欺我太甚!

    “..........朕今日找你前來還有一事!”

    甘露殿內。

    李澤軒聽到這句話頓時精神一振,暗道正題來了,前面那些應該只是開胃小菜,要不然李二也不會把自己叫到這裡說話。

    “諾,你先看看這封摺子吧!”

    李二從面前的龍案上抽出一本黃色的奏摺,旁邊的趙松連忙過來接過,送到了李澤軒的手上,李澤軒不知道李二要搞什麼幺蛾子,他疑惑地翻開奏摺開始看了起來,略過開頭一段的“套路”話,直入正文:

    “臣崔善友,今日與國子學館、太學館、四門學館七位博士,聯名彈劾國子監司業李澤軒敗壞學風、擾亂國子監教學秩序、私自傳播教授雜學三條罪狀。臣等不否認李司業入職國子監以來,的確為國子監帶來了一些積極的變化,比如說黑板和粉筆。”

    “但功是功,過是過,李司業私自更改教學時間,甚至離譜地提出了每五天休兩天的教學制度,大大影響了其他學館學生的上課熱情。老臣認為,李司業這是假借讓學生放假之名,行個人偷懶之實,此等行徑,的確難以為人師表,臣等羞於與此等憊懶之人共事。”

    “先前李司業提出的拼音,臣等也認為不妥。自三皇五帝以來,文字傳承至今已逾千年,從商朝的甲骨文、籀文、金文,再到秦朝的小篆,發展至漢朝隸變,至我朝的手寫字體標準——正楷,期間經歷過數十種形式,但大都是脫胎於象形文字,而李司業提出的拼音,形狀彎曲古怪,絕非出自於中原,或許來自於化外之地。”

    “臣等認為,我華夏文字博大精深,豈能用此等化外之地的符號來標註?李司業此等行徑,是在侮辱我華夏祖先,是在斷我大唐的根基啊!若是讓拼音推廣成功,我等儒生必將成為千古罪人,臣等懇請陛下立刻阻止李司業繼續胡作非為。”

    “另外,臣聞李司業在課堂上或者課堂下,經常傳授學生雜學,魏王殿下也飽受其毒害,老臣深感痛心。魏王乃天家子弟,不沐浴在我儒道聖光之下,為何要去學那旁門左道~?臣等竊以為此風不可長,李司業這是要動搖國本,還請陛下下旨嚴懲!此等品德敗壞之人,根本沒有資格擔當國子監司業之職,望陛下早日另選賢能,否則我大唐的人才聖地,很快就會因為李司業一人,變成藏污納垢之所!”

    “臣崔善友、橘清流、司馬明朗、顧風岩、上官宇楓、盧言玉、鄭展離、司空凌浩,敬上!懇請陛下早做決斷,不要姑息養奸,還國子監一片朗朗乾坤!”

    “草擬娘!老賊欺我太甚!”

    李澤軒越看越惱火,實在是崔善友這封奏章寫的太氣人,李澤軒體內的真氣都被氣的有些紊亂了,他的長發此刻無風自動,這是真氣爆發不受控制溢出體外造成的,他的眼睛也有些發紅,穿越來這麼久,他是第一次被人氣成這樣啊!崔善友的這封奏摺,完完全全是把他寫成了臭狗屎、害群之馬、斯文敗類、國之奸臣啊!這個時候,李澤軒哪兒還管自己身在何地,他直接奮力將奏摺摔在地上,破口大罵道。兀的還不解氣,這貨又上去踩了兩腳(2333333)........

    旁邊的趙松見李澤軒這副暴怒的樣子,他立刻運起真氣,暗自凝神戒備。

    “砰!”

    “大膽!你小子放肆!”

    李二瞪大了眼睛,他實在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膽敢在他面前這樣爆粗口,而且還當著他的面,踩他的奏章,李澤軒的膽子實在是太肥了,片刻後,李二反應了過來,他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

    剛剛李澤軒在看奏摺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著李澤軒的表情,他知道李澤軒看了這封奏摺之後會很生氣,但沒預料到這貨居然會如此失態。

    其實這封奏摺的出現,也大大出了李二的意料之外,中午吃飯時,他還在跟長孫說崔善友對李澤軒暗中有意見的事情,那都是孔穎達跟他說的,但這二手消息畢竟還是有一定的滯後性,他這邊才剛得到崔善友的第一步動作,那邊崔善友就已經聯合了七位博士,開始了聯名上書。

    李二自己的立場雖然是有些偏向於李澤軒這邊,但這封奏摺,他也不能不重視,因為這是一起越級彈劾案件,崔善友的這次上書,根本沒有經過孔穎達,他是直接以密摺的形式送進宮的。另外這次聯名彈劾,涉及的人太多,國子、太學、四門三大學館的博士,加起來才一共十五人,而這封奏摺上就佔了八人,若是處置不當,勢必會引起一場騷亂。

    “額,陛下息怒,小臣一時氣憤過頭,這才君前失儀,還望陛下息怒!”

    李二的一聲爆喝,讓李澤軒迅速清醒了過來,這貨看了看四周,這才想起自己還在甘露殿呢!他連忙上前拱手請罪道。

    “哼~!你小子是越來越大膽了!自朕登基以來,還從未有人膽敢在這大殿如此放肆!”

    李二指著李澤軒,氣道。

    “呃......陛下,這可怪不得小臣啊!”

    李澤軒苦著一張臉,解釋道:“崔老狗,呃,是崔博士的這封奏書完完全全是在歪曲事實,他是想把小臣拉下馬,然後自己好當國子監司業,這老狗……額,這人陰險狡詐,用心實在惡毒,他見小臣才華出眾,學貫古今,而且還憑藉人格魅力,吸引到許多學生從國子學館轉到算學館,所以才起了妒忌之心,意圖以此等卑鄙手段,來陷害忠良,想讓小臣這樣的大唐俊傑蒙冤入獄,好達到他自己的齷蹉目的!”

    “他卻不知,陛下您英明神武,睿智過人,一雙眼睛能夠洞穿時間的一切黑暗,豈會被這點微末伎倆所迷惑?所以,任何陰謀詭計,在聖明的陛下面前都將…………”

    “住嘴!”

    李二聽著聽著,就再也聽不下去了,李澤軒可以不要臉,但是他不能不要臉啊!他此刻真的非常想跟李澤軒說一句:你特娘的不吹牛逼會死呀!

    “額,小臣住嘴,住嘴,陛下息怒!”

    李澤軒乾笑道。

    其實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先前他的那番失態舉動,嚴格意義上說是要被治罪的,經過這麼一插科打諢,老李肯定會忘了那茬兒,而他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想想該怎麼反駁崔善友的奏章,因為李二今天既然是私下叫他過來,而不是在朝堂上“公審”他,就說明即便李二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也是對他有所照顧的,這麼一來,最起碼自己有了能自辯的機會!

    哈哈,小爺是不是很機智?

    李澤軒不無得意地想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6:07
第311章 上眼藥!

    “呵~!既然你說崔善友、盧言玉、鄭展離、司空凌浩等八位博士人污衊你,那你可有證據?”

    甘露殿。

    李二身子往後靠了靠,看著李澤軒嚴肅地說道。

    先前李澤軒想的的確沒錯,在這件事上,李二的確是有心想給李澤軒開開“後門”,今天叫李澤軒過來問話,或多或少都有“提前演習”的意思。

    “回陛下,這事情根本不需要實證,崔善友八位博士彈劾小臣的三條罪狀可有實證?他們不過是以他們一己之見,來判定小臣有無罪責,他們可能代表國子監的學生?可能代表我大唐的千萬百姓?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若是單憑他們一家之言就定小臣的罪,那小臣不服!”

    “其一,崔善友指責小臣在算學館施行上五天課休兩天假的制度,還認為小臣是借放假之名行偷懶之實,臣只想說狗屁不通!以上種種,不過是他的私自猜測而已,他可曾有過事先調查?他怎麼就知道臣是在偷懶?”

    “臣制定的放假制度,完全不包含一點私心,自臣接管算學館以來,學生們的課業日益繁重,再加上臣制定的考試獎懲制度,學生們身上的壓力也更大,若是不能勞逸結合,他們的學習效率將會大大下降!雖然相比於其他學館,算學館平常的放假時間會多很多,但臣敢說,論課業壓力與學習成績,算學館的學生絕對不會輸於其他五大學館,誰若不服,拉出來比比便是,若是輸了,那臣甘願領下這條罪狀!”

    李澤軒豪氣干雲地說道。

    “呵~!好大的口氣!朕知道你精通算學,可是不代表算學館的學生也精通啊?你小子就這麼有自信~?”

    李二忍不住嗤笑一聲,打斷道。

    “當然!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有什麼樣的先生,就有什麼樣的學生!小臣對於我的學生有絕對的自信!”

    李澤軒揚了揚下巴,肯定地說道。

    李二:“……………………”

    如果可以,他現在真的很想噴李澤軒一臉茶水,“名師出高徒”這個詞語,有這麼用的嗎?

    “其二,關於拼音,當初拼音剛剛推出來的時候,陛下和孔忌酒以及朝廷上的諸位重臣,全部都一致通過了的,那個時候崔善友這些人怎麼不跳出來反對?這老狗就是欺軟怕硬,認為小爺是泥捏的沒脾氣嗎?”

    崔善友在奏摺上,關於拼音這一塊兒寫的特別過分,“此等行徑,是在侮辱我華夏祖先,是在斷我大唐的根基啊!若是讓拼音推廣成功,我等儒生必將成為千古罪人”,因此李澤軒說到這兒頓時覺得一股邪火直往腦門兒上冒,粗話髒話也就不由自主地從嘴裡跑出來了。他今天講的髒話怕是比他前二十年講的髒話都多。

    “哼,好好說話!朕要是再聽到污言穢語,就讓人將你扔出去!”

    李二聽得直皺眉頭,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額,咳咳,陛下恕罪,那咱繼續說拼音!”

    跟李二接觸時間長了,摸準了他的脾氣,李澤軒也不像剛開始那麼害怕了。老李有時候雖然喜歡坑人,但只要不是作姦犯科、謀反叛國等原則性錯誤,老李一般是不會動不動就砍人腦袋的,不像一千多年後的“辮子王朝”,經常搞文字獄什麼的,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拼音的好處顯而易見,它能讓我大唐日後多出千千萬萬個能讀書認字的有用之人,對於天下貧寒子弟絕對是一個大大的福音。臣認為崔善友等人這麼急著反對,肯定是居心叵測,他們怕讀書人一旦多了,他們就再也沒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臣完全有理由懷疑,崔善友等人,是世家為了阻礙朝廷廣施教化派出來的走狗,額,是爪牙!還望陛下明察!”

    李澤軒陰陰一笑,開始給崔善友這幾個賤人在李二面前上眼藥了,他心裡清楚,李二現在已經有向世家開刀的意思了,那正好先來兩盤開胃菜。

    彈劾他的八個博士中,有姓崔的、姓盧的、姓鄭的,他也不知道這幾個人跟五姓七望有沒有關係,反正即便沒關係小爺也要給你扯上關係!讓你給小爺背後捅刀子,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呀!

    果然,李二聽這麼一說,神色漸漸開始嚴肅起來,但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李澤軒心裡略微有些失望,只能繼續說道:

    “關於崔善友所說的拼音形似外邦文字的問題,臣有話要說。首先崔善友空口無憑,他說拼音是外邦文字,那他就得拿出實證,讓大家都見識見識拼音到底是哪個外邦的文字!其次,即便拼音是外邦文字那又如何?它只要可以讓更多人識字,讓我大唐更強盛,那它就是有用的文字!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大唐若是想屹立於萬國之巔,就必須得學會包容,取人之長,補己之短,包容,才會成就最強盛的大唐!”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大唐若是想屹立於萬國之巔,就必須得學會包容,取人之長,補己之短,包容,才會成就最強盛的大唐!”

    李二神色一怔,忍不住將李澤軒後一句話,在嘴裡反覆喃喃念道。

    他今天叫李澤軒過來,只是想聽聽李澤軒對於崔善友的彈劾會有什麼說辭,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令他心潮澎湃,甚至有些熱血沸騰的警世之音,他是真有些受觸動了。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朕倒是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還懂的這樣的人生至理!不愧是世外高人的弟子!”

    李二看著李澤軒,神色複雜地讚歎道。

    納尼?難道唐朝還沒有這兩句話嗎?

    李澤軒一臉懵逼,他以為這兩句話是很古老的俗語呢,但聽李二的意思,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啊!得,無意間又在老李面前裝了一回逼!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八個字語出民族英雄林則徐的一副自勉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慾則剛。”)

    “陛下過獎!那小臣繼續說說崔善友彈劾小臣的第三條罪狀——雜學……”

    裝完逼的感覺自然是賊爽的,李澤軒感覺此刻自己猶如諸葛亮附體了,馬上就要舌戰群儒,開啟地圖炮模式,來一波大範圍無視技能免疫的AOE傷害。

    “不必說了!崔善友等人的彈劾你知道就行了,至於如何處置,朕自有安排!你回去後再好好自省一番,明日的早朝,你的事情就會有公斷,你到時候也來上朝吧!行了,若是無事,你便下去吧!”

    李二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揮了揮手,跟趕蒼蠅一樣讓李澤軒趕快滾。

    李澤軒無語,他說的正來勁兒呢,老李太坑了呀!這就跟褲子都脫了,妹子說她親戚來了一樣坑!

    “那小臣告退!”

    無奈,李澤軒只能拱了拱手,滾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6:07
第312章 還熱乎著呢!

    無緣無故被人彈劾一頓,而且倒霉催的明兒還要上早朝,實在是他娘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干特娘的崔老狗!欺小爺太甚,曹!踢死你個狗日的!”

    李澤軒浪蕩在回家的巷道上,心裡真是學想越氣,在路上見到啥踢啥,得虧這會兒行人不多,不然挨上這麼一下子可不好受。

    “少爺回來了!”

    走到家門口,三寶第一個迎上來,道。

    “嗯,你把李魚送過去了嗎?”

    李澤軒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回少爺,送過去了!”

    “嗯,那便好!”

    李澤軒擺了擺手,就準備回屋。突然,他腳步一頓,退了回來,沖三寶招手道:“三寶,過來!少爺我交待你個事兒!”

    “哎!少爺,您說!”

    三寶聞言,連忙興奮地跑了過來,道。

    “你去……哎,進來說,進來說!”

    李澤軒剛開口就意識到了不妥,他連忙帶著三寶進了府門,於是李府下人遠遠地就看到了這麼一幅“基情”滿滿的畫面:自家少爺跟府裡的家丁,在前院的大槐樹下鬼鬼祟祟地商量著什麼事情,一個人在“嗶哩嗶哩”不停地說,邊說還邊用雙手比劃,另一個人瞪大了眼睛,完全是一臉懵逼樣。

    “聽明白了嗎?”

    “啊~?少爺,這……這樣會不會太...太缺德了~?”

    “缺你妹!你小子還想不想幹了~?”

    “額,少爺息怒,息怒,小的這就去,只是這要是讓人發現了,老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啊!”

    “你特娘的豬啊!又沒讓你親自去!你不會遮住臉,暗中僱傭幾個人去幫你招人~?”

    “是是是,少爺說的是,那小的這就去了!”

    “慢著,還沒給你錢呢!你這是要去哪兒~?你小子今天腦袋不靈光啊!去王管家那兒支一百貫,不夠還有!”

    “啊~?少爺,哪用得了這麼多~?十貫錢就夠了呀!”

    三寶差點給跪了,他苦著臉說道。

    “你小子懂個屁,錢越多,事兒就會搞得越大,少爺我就會越開心!少爺我不差錢!你要是做好了還重重有賞!還不快去!”

    李澤軒沖三寶後腦勺拍了一巴掌,沒好氣地說道。

    自己這個狗腿子不行啊,太老實了,不夠囂張,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是,少爺,小的立刻去!”

    三寶見自家少爺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敢再有任何猶豫,連忙跟個兔子一樣拔腿就跑。他對這個李澤軒頭號狗腿子的身份還是非常珍惜的。

    “咳咳~!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幹活?”

    李澤軒見遠處的家丁丫鬟一臉“八卦”地看向這邊,他惱火地呵斥道。

    頓時,家丁丫鬟慌忙四散而去。

    ……...……......……

    翌日,寅時五刻(早上四點十五分)。

    有些人還在沉睡,有些人卻已經起床,起的這麼早的人,除了販夫走卒之外,就只有趕著上早朝的大臣了。因此從這點來看,朝堂重臣跟販夫走卒其實也有共同點,那就是都需要起早。

    不過今天有點稍微不一樣,由於南下的船隊早上就要開拔,今天的早朝推後,所有五品及五品以上的京官,要一同前往長安東郊灞上的碼頭,為大軍送行。

    “唔~!夫人,以後可以多買點肉食,咱們家馬上就不用過這窮酸日子了,哈哈!”

    勝業坊。

    一破舊狹小的院落,崔善友喝著稀粥,吃著青菜,有些不滿地跟對面的中年麻衣婦人說道。

    “老爺,您沒說胡話吧~?就您那點俸祿,咱們家怎麼可能買得起肉食~?”

    麻衣婦人面色古怪地說道。

    “哈哈,目光短淺!要不了多久,老夫便能重回家族了~!到時候要什麼沒有~?”

    崔善友得意地大笑道。

    “什麼~?老爺您說的可是真的~?”

    麻衣婦人聲音提高了八度,極度亢奮,連“您”都用上了,可見她對於這個家族身份,十分在意。

    “那當然!具體的為夫現在不能跟你說,過一陣子你便知道了!”

    “嗯嗯,來,老爺您多吃點!”

    ………………

    “夫人,為夫這便去灞上了,今日陛下特意召我上早朝,所以可能會晚些回來,午飯你先吃,不必等我!”

    崔善友美滋滋地吃完早飯,就準備要出門了,這個美滋滋當然不是指的飯菜美滋滋,而是他從他夫人那兒得到了尊重,終於可以挺直腰桿做人了。

    “好,老爺慢走!”

    麻衣婦人連忙說道。

    “呵呵,傻虎,走吧!去灞上!”

    崔善友意氣風發地揮了揮手,帶著一個佝僂著腰的小夥兒,準備出門而去。

    以崔善友這窮逼樣兒,哪能買得起馬和馬車呢~?所以他今日起的比較早,就是因為路程遠了,得提前走呀!

    “哎呦~!”

    崔善友推開破舊的院門,剛邁出一步,差點滑“翔”出去。

    “老爺,嘿嘿,您咋了~?”

    名叫“傻虎”的小夥兒,好像腦子好像真的有點問題,自家老爺出事了,這逼竟然還能“嘿嘿”傻笑,真不知道他能“活到第幾集”。

    “好像踩到什麼軟東西了~!傻虎,你快幫忙看看,老爺我眼神兒不太好!哎呀,另一隻腳也踩到了!”

    崔善友並沒有計較傻虎不合時宜的傻笑,或許是他早已經習慣了吧。

    只是他這麼動來動去,另一隻腳也立馬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這會兒天才剛剛濛濛亮,他老眼昏花,自然啥都看不清,只能向傻虎求助道。

    “嘿嘿,老爺,俺這就幫你看!”

    傻虎嘿笑一聲,連忙跑了過來。

    “快點看,到底踩到了何物~?莫非是毒蛇~?”

    說到這裡,崔善友立刻驚出一身冷汗,就算是大老爺們兒,也會怕蛇的啊!

    “嘿嘿,不是,老爺您是踩到屎了!嘿嘿!”

    踩到屎了!屎了!了!

    還嘿嘿,嘿你老母啊!

    崔善友一臉斯巴達,縱然他已經習慣了傻虎的說話方式,但此刻還是覺得那“嘿嘿”兩個字是無比刺耳。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天子腳下,竟然有人膽敢將此等穢物倒在老夫家門口!當真是豈有此理!”

    崔善友氣的直哆嗦,鬍子都快翹起來了,任誰門口堆滿屎也受不了啊!但讓他更受不了的還在後面。

    “嘿嘿!老爺,這不是別人倒的屎,是有人剛拉的,您看這屎還熱乎著呢!”

    熱乎著呢!著呢!呢!

    “嘔~~哇~~!”

    不怪崔善友心裡承受能力差,實在是這畫面感太特麼強了,崔善友再也忍不住,奔向牆角,開始狂吐起來,只是他跑的過程中,自然不可避免的又踩了幾坨屎!

    “咦~?老爺,您咋了?俺還沒說完呢!俺看出來了,這屎是小孩兒拉的,您看,這一根根的多細啊!嘿嘿!”

    “嘔~~!住...住口!嘔~~~!”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6:07
第313章 難道你早上吃屎了?

    崔善友狼狽地返回到家中換了一雙鞋,根本顧不得去再洗個澡,便匆匆地打著燈籠,繞過門前無數“地雷”,帶著若有若無的“屎氣”,向長安東城門而去。

    至於門前的“地雷”從何而來,他現在沒時間追究了,心想等到早朝回來,再去找武侯府的人,讓他們調查吧!

    要是讓老夫知道是誰這麼缺德,非得讓你好看!崔善友心裡恨恨地想道。

    “哦~!太好了!哈哈!這下可以有錢買糖人兒吃了~!”

    崔善友家西邊的小巷子內,竟然聚集了四十來個半大的孩童,其中一個光著上身,虎頭虎腦的大男孩兒,看到崔善友主僕二人消失後,興奮地跳了起來,大呼小叫道。

    “哈哈,剛剛崔老頭兒踩到了我的粑粑,小五這次是不是可以多拿到一百文的賞金?”

    一個穿著破布麻衣,頂留一髻的六七歲男孩兒,拽著剛剛那個稍大男孩兒問道。

    “小五,天兒這麼黑,你咋能看得清?”

    大男孩兒鬱悶地問道。

    “當然看得清啊!齊奴哥哥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小五在屙的粑粑旁邊還留了一個記號,那地方正對門口半步遠,小五特地選在那兒的,剛剛那老頭肯定踩到了!”

    叫做小五的小屁孩兒聽到大男孩兒不信他的話,急的連忙要拉他一起去近處查看。

    “唔唔唔,放手,我們就在這兒等彪子哥過來,他一會兒來了再說!”

    大男孩兒連忙掙開手,那臭烘烘的“地雷場”他才不願意去遭罪呢!

    “彪子哥來了~!”

    “彪子哥來了~!”

    孩童中突然響起了兩個驚喜的聲音,接著就見人群自動分為兩邊,一個光著膀子的彪形大漢帶著兩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走了過來。

    “彪子哥好!”

    “彪子哥好!”

    ................

    四十個多個小孩兒齊聲跟彪形大漢彎腰問好,看起來就跟這大漢帶著一幫小屁孩兒混江湖一樣,頗為滑稽。

    “嗯,不錯不錯,剛剛老子在旁邊都看到了,你們都幹得不錯,俺彪子一向說話算話,也不坑你們的錢,諾,每人兩百文,讓崔老頭踩中的娃娃再多獎勵一百文!林老二,發錢!”

    彪子哥插著腰,粗著嗓門喊道。

    “是,老大!”

    一個小跟班連忙應道。

    “謝謝彪子哥!”

    “謝謝彪子哥!”

    ..............

    小屁孩兒們一聽真的要發錢了,一個個激動地都要跳了起來。

    “安靜安靜!別把旁人招惹了過來!”

    彪子連忙吼了一句,接著說道:“今天你們回去,一個個兒地都攢著勁兒給老子使勁兒吃,想拉屎就給老子憋著,趕明兒早晨,我們再來崔老頭這兒拉一頓!到時候還是這個價,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聽到明天還能再掙一份錢,孩童們連忙滿口答應。只需要付出一坨“翔”,便能得到幾百文的收益,這麼划算的買賣要是還不答應,豈不是腦袋有問題?

    ................

    同樣的事情,幾乎同時發生在長安城的其他角落,橘清流、司馬明朗、顧風岩、上官宇楓、盧言玉、鄭展離、司空凌浩這七個跟崔善友一起上書彈劾李澤軒的七個國子監博士,無一例外全部遭了秧,紛紛“滑翔”。

    ………………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長安地處渭河延岸、秦嶺北麓,長安城在規劃過程中包攬天人合一的思想觀念,“法天象地”,帝王為尊,百僚拱侍。

    長安城內是沒有河的,只有溝通城市與郊區河流的渠以及人造或天成的池例如曲江池。長安城外,有八條河流,分別是渭、涇、灃、澇、潏、滈、滻、灞河,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八水繞長安”!

    因此,在交通方面,長安作為帝國都城,無論是水運還是陸運都是極為發達的。

    灞河發源於藍田縣,位於長安城東面,灞橋兩岸,築堤五里,栽柳萬株,遊人肩摩轂擊,為長安之壯觀。每當春意盎然、春風撲面之際,柳絮漫天飛舞,煙霧濛濛,成了長安灞橋一大景觀。灞河設有碼頭,也設有驛站,稱作“灞亭”,人們多在此處迎送賓客,依依話別,並折下枝頭柳枝相贈。

    李澤軒今日也是老早就來到了灞上,他心裡對李二很是無語,為什麼要弄個“五品以及五品以上的京官都要來灞上給大軍送行”?光來五品以上的不好嗎?李澤軒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唉,好好的一個雙休假期,就這麼涼了!哪天是不是也應該跟李二建議下,把雙休制度也弄到朝堂上?畢竟前世的“政府工作人員”週末也需要休息的呀!

    “哈哈,你小子真是好久沒見了!俺老程不去找你,你就不知道抽空來給俺問個安?”

    冷不丁地肩膀上傳來一股巨力,要不是李澤軒下盤比較穩,估計會被這一巴掌扇進河裡,不用看,這麼不著調的事情也就只有程大魔王干的出來了。

    “程伯伯教訓的是,是小子考慮不周!改日請您老跟秦伯伯來府上吃酒!”

    李澤軒對這個瘋瘋癲癲、“為老不尊”的程咬金頗為無奈,只能順著他的話,說道。

    “嘿!不用改日啦~!算算日子你小子也快成親了,到時候俺老程去你家大吃一頓就成了!哈哈,你小子到時候可不許藏私,有什麼好酒好菜得全給老夫端上來!”

    程咬金拍了拍李澤軒的肩膀,哈哈笑道。

    “知節,哪有你這麼做長輩的?”

    一旁的秦瓊忍不住皺眉道。

    “嘿,秦二哥,這小子也算是自家人,還需要跟他客氣個啥?咦~?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

    程咬金說著說著就聞到了一股惡臭,他嗅了嗅鼻子,扭頭四處巡視,想找出臭味的來源。

    李澤軒也聞到了,他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向這邊走來的崔善友、橘清流、司馬明朗等人,他會心一笑,扯了扯程咬金的袖子,然後屏住呼吸,上前拱手笑道:

    “喲~!這不是崔博士、橘博士、司馬博士嗎?您幾位早啊~?”

    “嗯,李司業你也早啊!”

    崔善友今天心情不大好,他只是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簡單問候一句,便不再想開口了。

    其餘幾人連話都沒說,只是拱了拱手。

    李澤軒面上毫不在意,心裡卻在詛咒這幾個人背後捅刀子木有小JJ,他突然捏了捏鼻子,誇張地叫道:“唔,咦~~!崔博士您身上為何這般臭,難道你早上吃屎了?”

    難道你早上吃屎了?吃屎了?屎了?

    李澤軒的叫聲比較大,程咬金離得近,聽得最清楚,老程震驚地瞪大眼睛,捏著鼻子,指著崔善友等人:“呸,有辱斯文,特娘的你們這才是有辱斯文吶,竟然連屎都吃!嘔~~!太臭了,俺老程受不了啦!”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6:08
第314章 甩鍋!

    “天吶!竟然有人吃屎?”

    “嘔~~!好像還真有一股屎味兒~~嘔~~!”

    “豈有此理,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崔善友這麼做豈不是故意搗亂?”

    .................

    程咬金的嗓門兒更加大,四周早早在這兒等候聖駕的文武重臣都聽到了,他們一個個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崔善友等人,然後聞著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翔”味兒,所有大臣全部”身手敏捷“地跳得老遠,彷彿逃離瘟疫似的。

    崔善友等人旁邊立刻形成了一圈兒隔離帶,這邊的騷亂也吸引了不遠處兩萬水兵的注意,不過由於森嚴的軍規,他們才沒有跑過來看熱鬧,縱然如此,他們一個個兒的也是用眼睛不停地往這邊兒瞅。

    “你~!你~!豎子安敢污衊老夫!你~!”

    崔善友見所有人都一臉嫌棄地離他們遠遠的,連平常與他交好的幾個官員也都不願意靠近他,轉眼間他們幾個人“吃屎”的名聲就要被坐實,一向注重清譽的崔善友不由羞憤欲死,他用顫抖的右手指著李澤軒,怒罵道。

    此刻他也顧不得李澤軒是他上級了,連“豎子”都用上了。

    “諸位同僚莫要聽人胡說,我輩讀書人怎會去食那等污穢之物?這一切都是誤會啊!”

    “是啊!我等不過是在路上不慎踩到小兒糞便罷了,絕對不會去食那等污穢之物的!黃侍郎,你可得相信我啊!”

    盧言玉慌忙去拉著他平常的一個好友,解釋道。

    “唔~!盧博士,在下相信你就是,你先放手,我有些不舒服,嘔~~”

    黃侍郎連忙掙開盧言玉的手,跑到一旁嘔吐了,畢竟他剛吃完早飯沒多大一會兒啊!

    其他幾個博士也基本陷入了同樣的境地,任他們如何解釋,也沒有人願意細聽,紛紛“四處逃竄”,因為大家都跟黃侍郎差不多,都是剛吃完早飯沒多久,有誰願意去接觸這麼倒胃口的事情呢?

    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魏徵這幾個“文官頭子”也站的老遠,皺著眉頭看著場中的八個國子監博士。

    “豈有此理!崔善友等人為何如此不知輕重?”

    魏徵一臉不悅地說道。

    “或許其中另有隱情也說不定,還是等陛下來了再說吧!”

    房玄齡沉吟道。

    長孫無忌笑了笑,倒是沒有發表言論,他饒有深意地看了遠處的李澤軒一眼。

    ......................

    “老夫數十年的清譽,竟然毀於你手!老夫.....老夫跟你拼了!啊~~~!”

    眼看自己的一世清名就要毀於一旦,崔善友睚眥欲裂,再也忍不住,他動著老胳膊老腿兒,狀若瘋魔地向李澤軒衝去,看這架勢,他是想把李澤軒撞死。

    李澤軒“大驚失色”,“狼狽”地在人群中四處亂竄,還一邊大呼小叫道:“崔博士,冤枉啊!小子可從來沒有說過您老人家吃屎了啊!我只是問問你有沒有吃屎啊!”

    憑藉他的功力,就是站著不動讓崔老頭兒撞,撞一年也鳥事兒沒有,但是他害怕崔善友“碰瓷兒”啊!看這人一把年紀了,要是撞出個好歹來,那他豈不是要被勒索一大筆“醫藥費?”

    “噗~~!豎子!老夫與你不共戴天!”

    聽到李澤軒一口一個“吃屎”,而且還滑的跟個泥鰍似的,根本抓不住,崔善友再也忍不住,他踉蹌兩步,噴出一口老血,氣憤道。

    “崔博士!崔博士!你沒事吧?”

    橘清流、司馬明朗、顧風岩、上官宇楓、盧言玉、鄭展離、司空凌浩等人連忙過來扶住崔善友,急聲道。

    他們一路上聞了那麼久的“屎”味兒,差不多產生了一定的免疫力了,所以此刻誰也不會嫌棄誰。

    “哎~!本來不管我事兒好吧?崔博士你何苦要窮追不捨?您看您一大把年紀了,讓別人看了,還說是我欺負您呢~!”

    李澤軒有些“不忍心”地說道。

    “你~!你~!你~!”

    崔善友“你你你”了半天,終於撐不住了,他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崔博士~!崔博士~!你醒醒~!”

    “崔博士你醒醒啊~!”

    其餘七個國子監博士頓時沒了主心骨,一個個兒的拽著崔善友的胳膊哭天喊地地悲傷道。

    “你,去帶幾個人將他抬到太醫署!”

    遠處,長孫無忌終於看不下去,決定終止這場鬧劇,他喚來一個軍士,吩咐道。

    “諾!”

    銀甲軍士躬身領命,帶著兩個手下,向場中奔去。

    .....................

    “嘿,你小子今天這是怎麼了?這幾人是不是哪兒得罪你了?”

    場中重新恢復平靜之後,程咬金抓住李澤軒,嘿嘿直笑道。

    “小子冤枉啊!程伯伯!我剛剛只不過胡亂猜測了一句,沒想到您反應那麼大,直接將那句話給喊了出去!”

    這個鍋李澤軒是堅決不能背啊!實在有損他光明偉岸、尊老愛幼、睿智瀟灑的完美形象啊!於是他隨手就將鍋甩給了程咬金,反正這老妖精身上是蝨子多了不癢,恨他的人本來就多了去了。

    “啪!”

    程咬金氣的吹鬍子瞪眼,一巴掌呼在了李澤軒的腦門兒上,罵道:“放屁!明明是你說的,還敢賴在老子身上?你個臭小子長本事了啊~!”

    李澤軒揉了揉腦袋,暗自嘀咕道:怪不得程處默腦瓜子不靈光呢!肯定是從小被程咬金這麼給打的。

    “哈哈!多日不見,小軒是更厲害了啊!先是氣暈了崔善友,現在又招惹上了程知節!看來我大唐又要多出一個混世魔王嘍~!”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將軍,渾身戰甲,龍行虎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正是李孝恭。

    “王爺!您這會兒怎麼有空?”

    李澤軒雖然心裡不認同李孝恭剛剛說的那什麼“大唐又要多出一個混世魔王”,但他更驚奇於這個時間點,李孝恭竟然還有閒工夫過來跟他們來說話。

    “呵呵~!為何會沒空?你看,大軍已經整頓好,民間商隊與水手也都集合完畢,就等陛下過來了!本王怎麼就不能有空了~?”

    李孝恭指著遠處整整齊齊、嚴陣以待的軍隊,輕鬆隨意地說道。

    李澤軒讚歎道:“王爺治軍果然嚴明,這一看就是虎狼之師啊!”

    “哈哈!你小子可真會說話!”

    李孝恭得意笑道。

    “去!這點兒本事跟俺老程比可差遠了!還不是從藥師那兒偷師來的?”

    別人會給李孝恭幾分面子,程咬金可不會給,老程聽到李孝恭在那兒吹噓顯擺,立馬就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額,咳咳!知節,你~!”

    李孝恭差點氣背過氣去,不過程咬金說的也不全錯,李孝恭的統軍本領,大多都是早些年跟李靖一起並肩作戰時學過來的,因此他只能對程咬金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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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來讓程爺爺抱抱!

    “小子,本王這幾天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將我家二郎送到你那兒去吧!免得等本王出海後沒人管他,那臭小子又無法無天、到處惹是生非了!”

    程咬金、秦瓊、李孝恭這些武將都是一起上過戰場的交情,平時互相鬥鬥嘴、開開玩笑都是無傷大雅,也沒人會放在心上,李孝恭懟了一波程妖精後,忽然看向李澤軒,說道。

    李澤軒無語,這是啥意思?敢情自己成托兒所所長了嗎?怎麼一個個兒地都喜歡把兒子往我身邊趕?

    “呃,王爺的意思,是想讓懷仁入國子監讀書嗎?”

    先前他聽程處默說過,李孝恭有個小兒子,叫做李懷仁,才十二三歲。

    “唔,你看著辦吧!你小子身上那麼多本事,那混球只要能從你這兒學到一星半點兒,等本王老了之後,他也不至於會餓死啊!”

    李孝恭搖了搖頭,有些滄桑地嘆了一口氣,道。

    “嘿,孝恭你今年也才三十有六,想這麼多是不是太早了?”

    程咬金撇了撇嘴,說道。

    “呵~!不早了,懷仁也老大不小了,該做點事了!你家醜牛都開始在算學館讀書了,我家懷仁也不能落後吧?”

    李孝恭笑了笑,道。

    “嘿嘿,那正好~~,懷仁也去小軒那兒後,我家醜牛距離恥辱榜又遠了一步,哈哈!”

    程咬金臉皮厚實,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自信,開始了吹牛逼。

    “嗤~!那還說不準呢!小子,懷仁跟你後,你該管教就管教,只要不打死,隨便你收拾,本王絕無二話!”

    長安城就那麼大,算學館恥辱榜一事李孝恭也有所耳聞,他對程咬金嗤笑一聲,然後扭頭跟李澤軒交待道。

    李澤軒有心想拒絕,但話沒說出口就被李孝恭懟了回去:“你小子別想著拒絕,程家、秦家、尉遲家的你都能教,為何我家懷仁你教不得?又不需要你費什麼心?這事算本王欠你一個人情!”

    話說到這份兒上,李澤軒還能怎麼辦,他拱手道:“王爺言重了,小子可從未想過拒絕!”

    “嘿~!你小子~!”

    李孝恭嘿嘿一笑,也懶得揭穿他。

    “大兄,原來你在這兒啊!”

    這時迎面走過來一個身材偉岸,膚色古銅的紫衣男子,大概二十多歲,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個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大概三、四歲,頂多不超過四歲,但只看她現在這模樣,長大後很可能是個美人胚子。

    “喲~!承范你也來了!”

    李孝恭笑道。

    “大兄今日率軍揚帆出海,愚弟當然要過來恭送一程啊!”

    “程伯伯,這人是?”

    一旁,李澤軒悄悄地扯了扯程咬金的袖子,小聲問道。

    “這是江夏王啊!你小子怎麼連他都不認識?”

    程咬金面色古怪地嘟囔道。

    “啊~?”

    李澤軒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男子,竟然是江夏王李道宗。

    一提到李道宗,人們立即想到,他不是陷害薛仁貴的那個王爺麼?但其實那是小說之言,他根本沒有陷害過薛仁貴!戰功彪炳的李道宗無緣無故被醜化了千年。

    李道宗字承范,是李二的堂弟,也是李孝恭的堂弟,他一生參與破劉武周,破王世充,滅東突厥、吐谷渾,征高句麗等諸多戰役,為唐王朝的統一和開疆拓土立下赫赫戰功,李二在晚年評價李道宗為與李勣、薛萬徹二人齊名的名將。

    武德至貞觀年間,得到世襲刺史的宗室,只有李孝恭和李道宗二人而已,李道宗的功勞之大,由此可見一斑。至於他最終為何沒有位列凌煙閣,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這人是李道宗,那他後面那個小女孩兒的身份就呼之慾出了,不正是青史留名的文成公主李雪雁麼?

    李澤軒看了看那只有他膝蓋高的文靜小姑娘,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因為他剛穿越過來時,或多或少對唐朝出名的幾個美女有些想法,文成公主這個在唐朝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一筆的女子,當然也在此列,但現在嘛~~還想個毛線啊!

    “哎~!雪雁,來讓程爺爺抱抱!”

    老程不管在原地發愣的李澤軒,他蹲下身子,沖李雪雁張開雙臂,嘿嘿笑道。

    “程爺爺好~~!”

    小姑娘明顯跟程咬金認識,見狀邁著小步子就向這邊跑了過來。

    “嘿呦,幾天不見我們小雪雁又長漂亮了?”

    程咬金一把抱起小姑娘,笑眯眯地哄道。

    “你個老不休,明明是伯伯,何曾是爺爺了?雪雁,過來,來伯父這兒!”

    正在跟李道宗敘話的李孝恭,老臉頓時一黑,衝程咬金怒道。不怒不行,實在是程咬金太不要臉,平白無故就想大他一個輩分。

    “哈哈,這是雪雁平常自己這樣喊的,又不是俺老程教唆的!”

    程咬金抱著小雪雁得意地哈哈大笑道。

    首先,他比李孝恭大了兩歲,比李道宗更是大了十一歲,再者老程總是喜歡在下頜以及兩腮留一大撮鬍子,看起來就更顯老氣了,因此,李雪雁剛學會說話的時候就經常叫程咬金程爺爺,現在改口也改不過來了。

    “哼~!我看就是你教唆的!”

    提起這個,李孝恭就有些氣急敗壞,李道宗也是有些惱火,不過在程咬金這幾個老將面前,他的確有些太“嫩”,說不上話。

    “哈哈,程瘋子還是那麼不要臉啊!”

    這時,尉遲敬德跟牛進達也聯袂而來,再加上不遠處的李績、段志玄、劉弘基、柴紹、侯君集、李靖等人,大唐當下的武將高層,基本上全來齊了。

    “見過尉遲伯伯、牛伯伯!”

    李澤軒上前,笑著跟他們二人見了一禮,誰讓他是晚輩呢!

    “放屁,你才不要臉,你看你臉皮厚的都發黑了!嘿嘿,小雪雁,程爺爺說的對不對?”

    程咬金彷彿跟尉遲敬德是前世的冤家一樣,見面就開始互掐了。

    “呸!程瘋子,你莫不是又想打架了~?”

    “哈哈~!怕你不成~?不過今天不行~!改天俺老程再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程咬金一邊逗著小雪雁,一邊懟道。

    “陛下駕到~~!”

    正在這時,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接著,便聽到一陣整齊有力的步伐聲。

    喧鬧的文武百官、將士民夫以及遠處送別親人的百姓,迅速安靜了下來。

    李澤軒心裡暗道,正戲終於來了。

    .......................

    註:1.歷史上並沒有李懷仁這個人,李孝恭的大兒子叫李崇義,小兒子叫做李崇晦,比較有意思的是,據史書記載,李靖的祖父也叫李崇義,竟然跟李孝恭的大兒子同名同姓。之所以仍然用李懷仁這個名字,主要是考慮到大家對李懷仁比較熟悉,估計沒幾個人知道李崇晦吧?歷史黨請不要為此深究,不喜勿噴!

    2.李雪雁這個名字,也是小說話本杜撰的,文成公主的真實姓名,史書上並沒有記載,甚至她的父親,史書上也沒有明確記載,只是後人大多猜測她是李道宗的女兒。大家也不要為這個深究了。求別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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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陛下萬歲!

    聽到李二來了,李孝恭連忙吩咐一個親兵,讓他將李雪雁帶到外圍的馬車處,那兒是郡王府的家眷所在地,郡王妃今日也過來送行了。

    吩咐完後,他又趕緊回到了大軍的最前方,等候李二駕臨。

    李二今天沒有乘坐龍車御輦,也沒有興師動眾,他騎著一匹精壯黑馬,身穿明光鎧,只帶著數十個親衛以及一應太監就過來了,當然,身為帝國儲君,李承乾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待李二站上臨時搭建好的檢閱台後,文武百官以及兩萬水軍率先躬身拜倒,接著便是後面的商隊民夫,再接著便是外圍送親的百姓,全部面朝李二,躬身拜倒。

    聲浪震天,一浪蓋過一浪,此刻,天地震盪!整個灞河沿岸空地處和周圍拜倒了無數密密麻麻的人,除了李二之外,再無一人昂首站立!

    沒有三呼萬歲(見皇帝,三呼萬歲的由來,最早相傳於武則天稱帝后),也沒有下跪參拜(唐代不興跪禮,除非大型祭祀祭天活動,一般見上官、見皇帝都不下跪),但身在場中的李澤軒,還是被這威武雄壯的呼聲,震的有些心神失守。

    “平身!”

    李二怔了怔神,這陣前將士雄壯的呼聲,自己有多久沒聽到了啊!真是懷念啊!

    片刻後他醒過神來,喊道。

    “陛下有旨,所有人平身!”

    “陛下有旨,所有人平身!”

    ....................

    下面自然有太監,將李二的話傳出去。

    “謝陛下!”

    “謝陛下!”

    數萬人“呼啦啦”地起身,然後一個個筆直地挺立在灞河邊。

    “天道皇皇,日月以為常,諸位將士,今日,你們即將揚帆出海,不同往常在戰場殺敵,這次你們面對的卻是茫茫大海上無數未知風險,你們都是我大唐的好兒郎,朕希望三個月後,你們能全部活著回來!”

    “當然,出了我大唐國土,你們身為我大唐士兵,就必須要保證隨船隊出行的大唐百姓的安全,我大唐的百姓,在任何地方都不能被欺辱,若遇來犯之敵,傾盡全力殲之!你們都聽到了嗎?”

    李二大聲吼道。

    “若遇來犯之敵,傾盡全力殲之!”

    “若遇來犯之敵,傾盡全力殲之!”

    “若遇來犯之敵,傾盡全力殲之!”

    三軍將士聞聲而動,齊聲狂吼!

    唐人的榮耀,軍人的榮耀,這是他們一直以生命捍衛的榮耀,不用李二說,他們也會這樣做。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縱然當下還沒有流行對皇帝三呼萬歲的禮節,此刻不少商人、民夫、百姓,被李二這愛民如子的話感動地痛哭流涕,一個年長的老人自發地喊了聲“陛下萬歲”,其他人紛紛激動地跟著呼喊,不一會兒整個灞上全是整齊劃一的“陛下萬歲”吼聲!

    經歷過天下動盪的人,都知道能有明君當政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他們是真心希望李二能活到一萬歲。

    李澤軒被這熱烈的場面所感染,一時有些心潮澎湃,也忍不住隨人流喊起了“陛下萬歲”!

    他心道,不管李二是不是作秀,但是老李的人格魅力真心強,三言兩語就能將士兵“撩撥”的熱血沸騰,這份鼓動人心的本事,李澤軒覺得自己是做不到了。

    李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當然不是為了作秀,他只是把他想說的都說出來,現在這場面,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

    “南洋行軍總管李孝恭何在?”

    待呼聲散去,李二看著場下整整齊齊的士兵,大聲吼道。

    這次出征,李孝恭被封了一個“南洋行軍總管”,全權負責這次的兩萬水軍以及數萬民夫。

    “末將在!”

    李孝恭大步上前,抱拳道。

    “三軍將士是否已經準備妥當?”

    “回陛下,三軍將士隨時可以開拔!”

    李孝恭朗聲道。

    “好!祭祀!出征~!朕祝爾等凱旋歸來!”

    李二拔出腰間長劍,鏗然指向藍天,威風凜凜地吼道。

    “諾!”

    李孝恭揮了揮手,兩個士兵跑了上來,屠宰早已準備好的牛羊,開始了出征前最後一項儀式。當然,唐人愛惜耕牛,場上的那頭牛,是一頭快要死的老牛。

    自西周以來,但凡出動軍隊一般都要舉行大規模的祭祀儀式,屠宰牛羊獻祭祖先、社稷(土地與穀物神)。全體出征將士列隊,屠宰後的牛羊還要在隊列左右轉一圈,號為“殉陣”,並宣佈“不用命者斬之”。

    統帥親自將牲血淋在軍器上,號為“釁”,象徵性的將作戰使用的旗號、戰鼓、金鐸、兵器等淋上一點牲血。奇怪的是淋過牲血的戰車卻要放回庫中保存。祭祀結束後的牛羊煮熟了,即“胙肉”,分給將士們享用。

    這次船隊本來是為了去南洋小國貿易,但朝廷上下,都把這場南下行動當做一場戰爭在做準備,該有的出征儀式必須要有,士兵的鎧甲兵器也都是最好的。

    之所以會這樣,李澤軒在其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他先前給李孝恭說的那些航海注意事項,包括防海盜、防土著等,李孝恭都原封不動地給李二複述了一遍,李二覺得有理,又召集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李靖等重臣商討。這幾個大佬都是眼光長遠之人,李澤軒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看不明白,於是紛紛附議。

    就這樣,這個有著鋒利獠牙的龐大船隊,逐漸成型,今日就要揚帆出海,直入南洋。

    “禮成!出征!”

    約莫半個時辰的工夫,祭祀終於完畢,每個士兵象徵性地分到了一塊兒牛羊肉,李孝恭請示完李二後,大吼一聲,命令軍隊開拔!

    “呼啦啦!”

    士兵、商販、民夫按照早已排練好的隊形,有次序地紛紛上船,周圍送親人的百姓“哄”的一聲炸開,每個人都在大聲呼喚自己親人的名字。

    “爹,孩兒和娘等你回來!”

    人群前方,孟文浩抽動著鼻子,強忍住眼淚,沖船隊揮手道,只是他這點聲音,迅速淹沒在了一浪接著一浪的呼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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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殺人不用刀!

    兩刻鐘的功夫,所有士兵、商人、民夫全部上船,上千隻大商船佔據了整條灞河,茫茫一片看不著邊,甚是雄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岸上,兩個力士開始敲起了出征鼓,鼓點越來越快,彷彿每一擊都敲在了人們的心頭上,船上的士兵,聽到鼓聲,紛紛開始打旗號,所有商船立刻掛帆起航!一時之間,帆布遮天蔽日,配合著出征鼓聲,岸上的人們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雄壯、蒼涼,有些老人、婦女默默地雙手合十,祈禱自己的親人能平安回來。

    “唉~!希望你們都能平安吧!我已經盡力了!”

    雖然知道每一個大時代的開啟,都會有人犧牲,但李澤軒還是希望不要死人,南下換糧的計策是他提出來的,若是許多原本和諧美滿的家庭因為這件事破裂,他會於心不安的。

    不過有失必有得,這一趟海貿,肯定會取得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成果,來年的蝗災,會因此少餓死很多人。大唐帝國第一次將他的爪牙伸向海外,或許會由此開啟浩浩蕩蕩的大航海時代也說不定啊!

    “得虧自己是穿越在了唐朝,這個時代君聖臣賢,舉國上下都有一種銳意進取的開拓精神,促成遠洋航海會比較容易;可要是穿越到了明朝,還得想辦法突破海禁政策,過程中免不了要和一些既得利者勾心鬥角,斗死鬥活的,搞不好還會把小命斗沒了。”

    李澤軒在心裡默默地慶幸著自己穿越到了這個開放昂揚的時代,不然讓自己這個毫無政治鬥爭經驗的小白,去跟一群官場老油條斗,豈不是吃棗藥丸?

    ……………………

    “嗯~?怎麼不見崔善友?朕不是讓他今日前來參加早朝嗎?”

    出征儀式舉行完畢,李二帶著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地回到皇宮,開始了上早朝。

    君臣一番奏對,說的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半個時辰的工夫,已經沒有大臣有事要啟奏了,這時,李二瞟了一眼群臣中的橘清流、盧言玉、鄭展離等人,忽然想起了崔善友昨天還上了密摺彈劾李澤軒來著,於是他輕聲問道。

    李澤軒早上起的太早,正背靠一個碩大的木製蟠龍柱打盹兒呢,此刻他聽到李二的問話,精神一振,清醒了過來,心道好戲終於開場了,就是不知道,沒了崔善友,這幾個人還能不能告的起來。

    “回陛下,崔博士已經被李司業氣的吐血昏迷了,現在正在太醫署診治,還請陛下為崔博士主持公道啊~!”

    盧言玉一聲悲呼,走到百官前列,有些兔死狐悲地說道。

    滑稽的是,他所過之地,所有人都被“熏”的往後退了兩步,李二在上面看的分明,心中正奇怪著呢,忽然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李二連忙摀住了鼻子,不悅道:

    “盧愛卿早上吃的何物,為何這般臭?”

    “呃~~~!”

    正在李二面前大打悲情牌的盧言玉,聞言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想到今天從早上到現在一路上的遭遇,他不由悲從中來,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惡意。

    “陛下,老臣今早出門,不慎踩到小兒糞便,為了參加出征儀式,老臣只是草草地洗了洗,以致現在君前失儀,臣萬死,還望陛下贖罪!”

    怔了半晌,盧言玉只能滿臉苦澀地服軟請罪道。

    “唔,算了,念在你一片忠心,朕就不追究了!”

    李二心裡雖然不悅,但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治人罪吧,他擺了擺手,大度道。

    “謝陛下!”

    “嗯,你剛剛說崔善友被李澤軒氣吐血,是怎麼回事?快快道來。”

    李二淡淡地看了靠在盤龍柱上的李澤軒一眼,淡淡地問道,他心裡有些氣惱,暗怪李澤軒閒的沒事兒又整幺蛾子。

    “回陛下,今日在灞上,李司業污衊我等吃屎,傳的是眾人皆知,崔博士一向注重清譽,怎能受得這般侮辱,一時鬱結於心,吐血三升,氣暈了過去。”

    盧言玉感動地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墨跡了這麼久,李二可算是問道正題上了,於是他激動地上前一步,向李二彎腰哭訴道。

    只是這麼一來,可把李二差點熏死。

    後面的李澤軒瞪大了眼睛,暗罵這盧言玉真是不要臉啊!什麼叫做吐血三升?你特娘的吐個三升血試試?看你還有小命嗎?果然,文人殺人不用刀,全靠一張嘴啊!

    “陛下,小臣冤枉啊!小臣早上聞到崔博士說話間帶著惡臭,只不過是問了問他早上是不是吃屎了,小臣絕對沒有對外人宣揚他吃屎,這點場中的文武百官都可以作證啊!”

    與其等著坐以待斃被冤枉,不如主動出來辯解,反正今天早上這事兒,怎麼也不能怪到他李澤軒頭上,要怪就怪崔老頭兒背後捅人刀子而且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

    “回陛下,老臣可以作證!李司業所言不虛。”

    程咬金立馬站了出來,力挺李澤軒。

    在來皇宮的路上,李澤軒已經把他被崔善友等人彈劾的事情,跟程咬金他們幾個人說了,老程當然是站在李澤軒這邊兒了,況且早上氣暈崔善友,也有他一份“功勞”呀!

    聽到李澤軒和程咬金這麼說,李二淡淡地點了點頭,他看向盧言玉問道:“盧愛卿,李司業說的可否屬實?”

    “這....”

    盧言玉傻了眼,這他要是再反對,那就是欺君了,畢竟當時在場的人可還不少,而且都跟李澤軒關係比較好。

    “回陛下,李司業所言雖然屬實,但崔博士被氣暈跟李司業有著直接的原因。況且,臣等今日出門,均在自家門口,發現大量小兒糞便,臣認為,這或許跟李司業脫不了干係。”

    這時,又有一個“屎人”越眾而出,沖李二拱手道,正是鄭展離,四門學館的博士。

    “哦~?還有這等事?李澤軒,這是不是你做的?”

    李二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看向李澤軒問道,其實他心中猜測,這缺德事兒八成就是李澤軒搞的,畢竟昨天他才剛把崔善友等人彈劾的奏摺給李澤軒看了。

    “嘿,這臭小子還真是睚眥必報啊!”

    李二心裡笑罵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6:09
第318章 意外之喜!

    “陛下,此事絕對與小臣無關!鄭博士,說話可要講證據,在下之前一直與你們素無怨恨,怎麼可能做出此等齷蹉之事?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李澤軒大叫委屈,反正崔善友私下彈劾他的事兒,朝臣們都還不知道,而李二昨天找他談話、提前“演習”,更加就沒人知道了,只要抓住這兩點,就能很好地洗清他的嫌疑了。

    當然,李二肯定是心知肚明了,不過老李應該不會揭穿。

    “是啊,無緣無故的,李司業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是啊是啊!鄭展離這就有些血口噴人了啊!”

    “你說,這會不會是他們故意找的藉口,其實他們早上真的吃了....”

    李澤軒說的合情合理,而且這貨也端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很容易給人好感,只要是跟他沒有利益衝突的人,大都相信了他剛剛說的話。

    “噗~!”

    聽到周圍文武百官的議論,鄭展離差點吐血,他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臥槽,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為什麼說真話就沒人信呢?

    “這,這....”

    李澤軒這招不可謂不狠吶,鄭展離實在想不到任何藉口反駁,只能默默地吃了這個啞巴虧。

    “陛下,無論如何,崔善友都是因為李司業而被氣的不省人事,陛下應當給崔善友一個交代!”

    這時一個樣貌堂堂,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沖李二拜倒道。

    “哎,程伯伯,這人是誰啊?”

    李澤軒伸手扯了扯旁邊的程咬金,小聲問道。

    “是鴻臚寺卿崔善福,特娘的是個偽君子!”

    程咬金撇了撇嘴道。

    “崔善福?”

    李澤軒心中一動,暗道這崔善福莫非跟崔善友有什麼關係不成?

    “趙松,你差人去太醫署問問,崔善友現在如何了!”

    李二想了想,吩咐道。

    “諾!”

    趙松領命而去。

    李二又看向崔善福,說道:“崔愛卿說的不無道理,這樣吧,李司業言語無狀,致崔博士氣倒在床,罰俸三月!眾卿以為如何~?”

    “這...這是不是有點重啊!”

    “對啊,李司業也沒做啥啊!”

    李二話音一落,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紛紛覺得李二的懲罰有些重了,前面的崔善福、鄭展離、盧言玉聽到四周的議論,一個個兒臉色黑如鍋底。

    “陛下聖明!”

    崔善福浸淫官場多年,他知道這事兒再鬧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反而會惹得李二不愉快,他只能拱手表示贊同。

    “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鄭展離、盧言玉等人見狀,也紛紛拱手贊同。

    朝堂上的其他大佬,都在冷眼旁觀,這點小事兒他們還沒放在心上,也犯不著為誰出頭。

    只有李澤軒在心裡罵娘,果然這崔善友不是好東西啊!他自己小心臟脆弱被氣暈了,還怪到小爺頭上!自己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被碰瓷兒”了啊!

    他倒不是捨不得那三個月的俸祿,他是覺得因為這破事兒被李二扣工資,心裡糟的慌。

    “嗯,既然都無異議,那接下來就說說盧愛卿你們幾人彈劾李澤軒一事吧!”

    李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起了正事。

    看熱鬧的朝臣們聞言,紛紛眼睛一亮,他們知道這才是他們所不知道的隱情。

    “啊?小臣被彈劾了嗎?盧大人、鄭大人,小子初到國子監,不懂規矩,若是有任何做的不妥的地方,您二位儘管當面指出就是,小子定會慎重考慮各位前輩的意見。可是您二位為何要........”

    李澤軒此刻“大驚失色”,然後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向盧言玉、鄭展離拱手道。

    他那委屈的表情以及誠惶誠恐的話語,活脫脫就是一個剛入官場的小白跟老前輩承認錯誤嘛,這樣一來,也引得了不少人的同情,認為盧言玉、鄭展離等人,是在國子監仗著老資歷欺負新人。

    “哼~!”

    孔穎達這會兒才知道崔善友、盧言玉等人已經背著自己彈劾李澤軒了,他惱火地怒哼一聲,狠狠地瞪了這幾人一眼。

    感受到四周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盧言玉有點慌神,這次彈劾,本來就不是他挑頭的,現在他們的主心骨崔善友不在這兒,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回陛下,臣...臣認為,此事還是等...還是等崔博士病癒了再說吧!”

    盧言玉硬著頭皮道。

    “嗯~?為何?那密摺上不也有你的名字嗎?”

    李二眯著雙眼,問道。

    “陛下,這...這封密摺,主要是崔博士所寫,所以...所以.....”

    盧言玉聽出了李二語氣中的不悅,他驚懼道。

    “陛下,太醫署的醫官說,崔博士氣急攻心,再加上他年事已高,這口心頭血一吐,怕是沒有十來天,是不能下床了!”

    這時趙松從外面進來,向李二躬身匯報導。

    “啊~!竟然這麼嚴重?”

    “崔博士看來是來不了了,那我們幾個怎麼辦?”

    後面的橘清流、司馬明朗、顧風岩等幾個博士,憂心忡忡地小聲議論道。

    “你去讓太醫署的醫官好生醫治崔善友!”

    李二對趙松吩咐道。

    “諾!”

    “既然崔愛卿身體有恙,那你們的這次彈劾,就等崔愛卿恢復了再討論,如何~~?”

    李二想了想,看向盧言玉幾人,問道。

    “陛下聖明!”

    盧言玉、鄭展離鬆了一口氣,連忙答應道。

    “嘿,沒想到自己玩了一個小花樣,竟然讓今天崔善友蓄謀已久的彈劾無疾而終,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李澤軒聞言,在心里美滋滋地想道。

    “嗯,那諸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李二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他長吁一口氣,說道。

    “退朝!”

    等了一會兒,沒見人出來,李二果斷退朝,今天太極殿上面的味兒實在太臭了,他有些受不了了!

    “退朝~~!”

    龍案旁邊的執事太監,高唱一聲,百官紛紛下拜:“恭送陛下!”

    等李二走後,群臣相繼離場。

    “嘿!你小子,還真有你的!一場板上釘釘的彈劾,愣是被你搞沒了,不錯不錯,哈哈!”

    殿外,程咬金拍著李澤軒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6:09
第319章 能受天磨真鐵漢,不遭人嫉是庸才!

    “老大,要我說,那些小孩兒您每個人打發十文錢,他們就滿足了,為啥要給那麼多?”

    東市,一個小酒館,一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吃著酒菜,說道。

    “哼!你懂個屁!這次上面本來就多給了我們五貫錢當辛苦費,我們要是再剋扣的話,被上面的人發現了,下次再有這種好事,哪兒還有我們的份兒?”

    小青年對面那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美滋滋地抿了一口酒,沒好氣地說道。

    這人正是早上在勝業坊帶領一群娃娃到崔善友家門前拉屎的彪子,彪子是長安城城南一帶的小混混,手底下有十來個小弟,為人重信重義,也沒什麼野心,但是對待自己人極好,因此底下的人也願意跟著他,有錢人要是有什麼不方便出面的事兒,也都喜歡找他辦。

    “嘿嘿,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小跟班連忙送上一記響亮的馬屁。

    “哈哈!你小子有眼光!”

    “不過,老大,你說這回找我們的是誰啊?怎麼會提出那麼奇怪的要求?而且賞金還那麼高,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另一個跟班,笑嘻嘻地問道。

    “啪!”

    “你特娘的腦子才有問題!人家有錢,愛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你管那麼多干甚?沒有他們來送錢,你小子現在還在大街上要飯呢!”

    彪子氣的呼啦一個大耳光就向那跟班腦袋上招呼。

    “啊!老大說的是,老大說的是!”

    ............................

    “軒兒,今日陛下為何會讓你上早朝?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在宮門前跟老程吹了會兒牛逼,又挖苦諷刺了盧言玉等人一番,李澤軒愉快地回到了家中,迎面就遇到了滿臉憂色的李老爹。

    昨日李二給李澤軒“開小灶”以及“提前演習”的事兒,李老爹並不知情,李澤軒為了避免二老擔心,也沒把崔善友等人的彈劾告訴李京墨,只是說李二讓他參加今天的早朝,原因並沒有細說。

    但李京墨是何等精明之人,心裡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只不過兒子不說,他也沒去刨根問底。

    “爹,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幾個不痛不癢的彈劾罷了!孩兒已經解決了!”

    李澤軒呵呵一笑,渾不在意道。

    事實證明,那八個國子監博士中,除了崔善友有點戰鬥力外,其餘的都是不堪一擊,犯不著因為他們幾個,讓老爹老娘擔心。

    “彈劾?誰敢彈劾我兒?我家軒兒在國子監兢兢業業,嘔心瀝血,為朝廷培養人才,他們為何還要彈劾?”

    隨李老爹過來的李夫人,聞言憤憤不平地說道。

    李澤軒被誇得老臉一紅,“兢兢業業”、“嘔心瀝血”,這是在說他嗎?

    “咳咳,娘,沒關係,能受天磨真鐵漢,不遭人嫉是庸才,孩兒在國子監做的太好,難免會引起其他人的妒忌嘛!您不用擔心,孩兒的付出,陛下都心裡有數呢!他老人家不會因為那幾個人拿孩兒怎麼樣的!”

    為了讓老爹老娘放心,李澤軒也是豁了出去了,他自賣自誇道。

    “咦~~!哥哥真是厚臉皮!”

    蘭兒跑過來,做了一個“羞羞”的鬼臉,笑嘻嘻道。

    “嘿,小丫頭真是討打!”

    “啊~!不要!”

    李澤軒作勢要打,蘭兒被嚇得滿院子跑。

    李父李母滿臉溫馨地看著院中打鬧的兒女,覺得一家人在一起是真好。

    ...........................

    “善友老兄,你無礙吧?”

    太醫署。

    剛下完早朝的盧言玉、鄭展離等人,來到太醫署,看望崔善友。

    “唔,並無大礙,言玉,今日朝堂上的情況如何?陛下有沒有對李澤軒嚴懲?”

    崔善友在鄭展離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虛弱地說道。

    人年紀大了,本來元氣就不足,崔善友這一吐血,當真是元氣大傷。

    “呃......崔兄,今日早朝,陛下並沒有討論我們對於李澤軒的彈劾?”

    盧言玉唯唯諾諾道。

    “什麼?怎麼會....咳咳....咳咳!”

    “崔兄,您別激動,別激動,陛下說此事等您恢復了,再另做討論,您身體要緊呀!千萬要保重!”

    崔善友一急,就氣血上湧,忍不住咳嗽,鄭展離連忙上來拍著他的後背,並安慰道。

    “唉,你們不懂啊!這次本來能打李澤軒一個措手不及的,卻沒想到中間會出現這種變故,也怪老夫自己沉不住氣。唉,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經過這次一鬧,李澤軒就有了防備,下次即便老夫親自上場,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崔善友一臉愁容地說道。

    其餘人也明白崔善友說的是實情,心中不由有些懊惱,暗自後悔剛剛在朝堂上沒有勇敢地站出來,房間內一時陷入了沉靜。

    “罷了罷了!言玉,你跟老夫詳細說說,今日朝堂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崔善友嘆了口氣,認命道。

    “嗯,好吧!那我就跟崔兄詳細說說。”

    ...............

    “嘿嘿,小軒,俺聽說你今天把國子學館的崔博士氣吐血了啊!哈哈,快跟哥哥我說道說道。”

    “對啊對啊!先生你快說說,現在長安城好多人都在傳,說是國子監有幾個博士竟然吃屎,到底是不是真的?”

    午後,呆在家無聊的程處默以及出來“采風找靈感”的李魚,來到李府找李澤軒玩,實際上他們是來聽李澤軒這個當事人,述說早晨在灞上發生的那一幕趣事的。

    上午那麼多人在場,“國子監博士吃屎”這個消息早就一傳十十傳百了,但聽別人說,總沒有聽李澤軒這個當事人親自說來的有意思。

    “哦~?這事兒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嗎?”

    李澤軒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頭,他對此還真不知道。

    “是啊!早就在傳了!我今早一去工坊,就聽到有人在說這事兒呢!”

    李魚甜甜一笑道。

    “嘿,我爹說這事兒肯定是小軒你弄出來的!你快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俺老程以後也試試?”

    程處默眯著眼睛,壞笑道。

    “滾!這話也能亂說?這事兒可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李澤軒踢了程處默一腳,道。

    “行行行!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吧!你快跟我們講講!”

    程處默笑嘻嘻道。

    “好吧!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給你們講講!對了,小魚兒,你可要認真聽哦~!這稍微加工下,還能當一個不錯的新聞素材啊!”

    李澤軒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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