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諸天盡頭 作者：鳳嘲凰 (連載中)

第三百九十章 差點沒打過他

　　羅素一臉懵逼，早知道除菌皂這麼坑，打死他都不用。

　　然而現在已經晚了，薩魯曼抬手一招，法杖穩穩落在掌心，杖尖火焰附著，對準羅素直劈而下。

　　轟！

　　火光暴漲，甘道夫及時趕至，火球撲面砸在了薩魯曼身上，直接將他拍得撞在了黑塔上。

　　「羅素，你沒事吧？」甘道夫關心問道，距離羅素十米，不敢靠近。

　　羅素：「……」

　　他發現坑爹的除菌皂不僅敵我通殺，用過兩次，還縮小了一圈，TM還挺貼近現實！

　　另一邊，薩魯曼扶著牆壁站起來，除了金絲白袍邊角燒焦，身上看不出一點傷痕。和甘道夫一樣，薩魯曼起身之後，立即遠離羅素十米，心有餘悸不敢靠前。

　　這一刻，兩位白袍法師都是一動不動，實在是不敢動，他們都是精明之輩，看出了除菌皂的恐怖威能，唯恐中招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兩位法師不敢動，羅素也不敢丟，除菌皂是戰略武器，拿在手裡才有威懾力。

　　前車之鑑，使用時要格外慎重！

　　「羅素，丟他！」甘道夫大喊道。

　　「別丟，我把索倫的計畫全告訴你。」薩魯曼臉色大變。

　　「羅素，別相信他，薩魯曼騙你的，快丟！」

　　「甘道夫你閉嘴！」

　　薩魯曼一哆嗦，怒聲大罵甘道夫，轉頭對著羅素，語速飛快道：「我沒有騙你，這就把索倫的計畫告訴你。」

　　「戒靈已經將聖盔谷戰役的消息帶回魔多，接下來，索倫的半獸人大軍將全面進攻剛鐸，目標是王都米那斯提力斯。索倫要一口氣摧毀人類，不給他們聯合起來的機會……」

　　說到這，薩魯曼臉色驟變，大怒道：「甘道夫，你這個卑鄙的灰袍，居然套我話？」

　　我什麼時候套你話了？

　　甘道夫覺得很冤枉，但他是個成熟的邁雅，冷哼一聲：「沒錯，我就是在套你話，多謝配合。」

　　「找死！」

　　薩魯曼掄起法杖，甩出去一顆大火球，而後杖劍結合，與甘道夫打在一起。

　　不分勝負，至少三五百招之內，是分不出勝負了。

　　羅素眼咕嚕一轉，大喝一聲：「薩魯曼，看皂！」

　　薩魯曼聞聲心頭惶恐，餘光瞥到一抹白色襲來，拼著胸口挨了甘道夫一劍，抽身暴退。

　　啪嗒！

　　一塊碎冰摔在地上，滑了十餘米，停在薩魯曼腳邊。

　　「可惡！」

　　薩魯曼面色猙獰，氣得渾身發抖，甘道夫杖劍刺來，他沒時間放狠話，倉促招架和其戰在一起。

　　「看皂！」

　　一塊白色物件襲來，薩魯曼再次閃避，胸口又挨了一劍。

　　還是一塊碎冰！

　　「可惡！」

　　……

　　「看皂！」

　　……

　　「看皂！」

　　……

　　七八個回合之後，薩魯曼白袍染血渾身是傷，披頭撒發極為狼狽，法杖被擊落在地，僅有一柄長劍在手。

　　「可恨，有種你真丟啊！」

　　薩魯曼面露悲憤之色，明知羅素在說假話，但就是吃這一套。畢竟是個擅長肉搏的邁雅，神經反應快過思維速度，對飛行道具格外敏感，往往腦子還沒下達命令，身體就先動了。

　　「看皂！」

　　又來！？

　　薩魯曼大怒，雙腳下意識移動，強行扭轉重心，硬是一步未退。

　　見薩魯曼沒動，甘道夫大喜，暗道機不可失，趁著薩魯曼重心維穩，掄著法杖當頭劈下。

　　下一秒，兩個老頭齊齊趴在地上，握著除菌皂誰也不肯鬆手。

　　甘道夫：「……」

　　臥槽，這次來真的啊！

　　除菌皂這玩意真坑，撿吧，這回合沒準就送了，不撿吧，下回合就該送了。最糟糕的是，撿不撿自己說了不算，堪稱殺敵一千自損一千。

　　終於，激烈的搏鬥後，甘道夫先一步搶到了除菌皂。從薩魯曼手裡搶到東西，換成以前做夢都能笑醒，可這次……

　　「哈哈哈，甘道夫受死！」

　　薩魯曼臉上笑出了褶子，長劍在手，快步朝甘道夫衝了過去。

　　生死關頭，甘道夫急忙求救，可視線裡卻看不到羅素的身影，原先站立的位置有個坑。

　　咔嚓！

　　薩魯曼快步加速，最後一步正欲跳起，結果用力過猛，腳下的冰面塌陷，腰部以下全埋了進去。

　　挖洞！

　　羅素最新學會的永久技能用上了，破開冰面跳出，艾德曼合金刀直刺薩魯曼面門。後者雙目一凜，張嘴咬住刀尖，使得長刀無法寸進一絲一毫。

　　羅素整個人都不好了，無堅不摧的艾德曼合金刀，居然連薩魯曼一口老牙都崩不碎，邁雅這個種族到底是什麼玩意。

　　「看皂！」

　　一聲厲喝在身後想起，羅素渾身一哆嗦，下意識便要打洞脫身，可惜晚了一步，和薩魯曼一起撲倒在地。

　　甘道夫能和薩魯曼搶個你來我往，換成羅素，一巴掌就被拍飛了，空中轉體三千六百度，摔進了自己挖的坑裡。

　　薩魯曼：「……」

　　撿到了除菌皂，薩魯曼暗道要完，事實果如他想像的一樣，先被甘道夫當頭一法杖掄得頭破血流，又被長劍刺入胸口。

　　一條命沒了大半條！

　　「嘿嘿嘿，甘道夫，這次到你了……」薩魯曼嘴角溢血，biu得一下把除菌皂往地上一扔，而後雙手握劍，做好砍頭的架勢。

　　這次輪到甘道夫倒霉了，他臉色煞白，明知撿了就要挨刀，身體卻不受自身控制，視線跟著除菌皂移動，作勢欲撲。

　　咔嚓！

　　冰面破開，羅素伸手將除菌皂接住。

　　薩魯曼：「……」

　　噗哧！

　　甘道夫一劍掃過，自薩魯曼脖頸劃開，一代傳奇法師就此喪命，眼中帶著憤懣和憋屈，死得很不安詳。

　　這不是他要的死法，他白袍薩魯曼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得驚天動地才對！

　　片刻之後，羅素從冰面下爬出來，大殺器被收進空間戒指封存，除非萬不得已，以後他絕不會拿出來對敵。

　　「薩魯曼，一個可怕的對手！」甘道夫面色肅然，法杖連連揮下，對著艾辛格狂轟濫炸。

　　羅素雙目一眯，心領神會，拔出雙槍連射，跟著一起破壞起來。

　　轟炸整整持續了五分鐘，冰原遍地狼藉，硝煙瀰漫。

　　「薩魯曼可真厲害！」甘道夫敬佩道。

　　羅素跟著點頭：「是啊，你看他的法術，破壞力如此驚人，我們差點沒打過他！」

第三百九十一章 這次準備你去哪找援軍

　　傳奇法師之間的戰鬥必須逼格滿滿，否則傳出去太掉價，甘道夫不是在乎虛名的人，但他和薩魯曼多年同事關係，情同手足，不忍見對方死了還淪為笑柄，所以才破壞戰場，示意此地發生了一次驚世惡戰。

　　羅素和甘道夫想法差不多，薩魯曼是個可敬的對手，要給他一個光榮的死法。

　　「那些坑……」

　　「放心，都填好了！」

　　甘道夫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不用點就透了，兩人相視一笑，收斂薩魯曼的屍體走出艾辛格。

　　要塞外圍，兩千多名騎兵面帶敬畏之色，先是整個艾辛格凍成冰原，後是爆炸持續不斷，雖未親眼所見，卻也能想像出激烈的戰鬥是何等可怕。

　　「巫師大人好強大！」

　　戰士們暗道希優頓王有先見之明，命令他們駐守大門，不然的話，肯定會犧牲不少人。

　　希優頓策馬上前，緊張道：「兩位巫師，薩魯曼他……」

　　「薩魯曼已經伏誅，為他的罪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甘道夫面色肅然。

　　「是的，薩魯曼已經死了，他是個非常棘手的敵人。」羅素補充道。

　　這麼大動靜，傻子都看得出薩魯曼很厲害，希優頓連連點頭，而後笑道：「薩魯曼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兩位的對手。」

　　「沒有沒有！」X2

　　「兩位不必謙虛，惡首已梟，希優頓代表洛汗國死去的亡魂，感謝兩位仗義出手。」

　　「哪裡哪裡！」X2

　　……

　　大戰落幕，樹鬚帶領族人離去，樹人們準備在艾辛格附近紮根，這裡水源充足、土壤肥沃，於樹人而言，是最好的安家之處。

　　當然了，不排斥他們懶得動，所以就地趴窩！

　　兩千多名騎兵凱旋而歸，半路上，甘道夫將套取的情報講述出來：「希優頓王，剛鐸王都抵擋不住魔多大軍，他們需要洛汗鐵騎援助。」

　　希優頓眉頭一皺，洛汗多年以來一直是剛鐸的弟弟，以剛鐸馬首是瞻，伊歐誓言便是兩國友誼的見證，但今時不同往日：「甘道夫，洛汗可以出兵，但我也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洛汗被入侵時，剛鐸視而不見，我對攝政王迪耐瑟二世沒有一點好感，如果剛鐸還是由他來當政，那洛汗的騎兵絕不會踏過白色山脈一步。」說到這，希優頓轉而看向阿拉貢：「洛汗和剛鐸是盟友，但這個剛鐸……必須是努曼諾爾血統領導的剛鐸。」

　　希優頓的很有道理，洛汗陷入危機時，剛鐸按兵不動，他可以既往不咎。但想讓他出兵援助剛鐸，必須由剛鐸之王出面，攝政王該哪邊涼快去哪邊涼快。

　　甘道夫暗暗搖頭，他知道希優頓心中多有不滿，能說出這種話，已經是非常給面子了。

　　最為尷尬的是波羅莫，攝政王迪耐瑟二世是他親生老爸，標準的權利控，他想開口幫老爸說兩句好話，都不知道從何談起。

　　「希優頓王，我阿拉貢以伊蘭迪爾子孫之名宣誓，我會取回王位，以剛鐸之王的身份向你請求援助。」阿拉貢拔出聖劍，莊重說道。

　　「沒有問題！阿拉貢，以烽火為信號，洛汗的騎兵願意為西方皇族而戰！」

　　兩位國家的領袖立下誓言，甘道夫召集護戒小隊開會，和聖盔谷之戰前一樣，得先去找援兵。

　　「不止是半獸人，索倫的爪牙不乏自甘墮落的人類，南方哈拉德林人的軍團，海上的僱傭軍強盜，我們需要援軍……」

　　「甘道夫，這次準備你去哪找援軍，能在戰鬥結束前趕回來嗎？」羅素這人打小就實誠，有一說一，從不顧忌他們面子而說假話。

　　甘道夫白了他一眼，對眾人說道：「接下來我和波羅莫出發趕往王都米那斯提力斯，勸說攝政王迎回真正的王室繼承人！」

　　「沒有問題，剛鐸等待真正的王者太久了，我相信父親會同意的。」波羅莫咬著牙說道。

　　他都計畫好了，如果攝政王不同意，就將其綁起來，對外宣稱暴斃，而後由他接任攝政王之位，迎回阿拉貢繼承大統。

　　波羅莫曾渴望過王位，但他知道自己和阿拉貢之間存在一定差距，後者才是能帶領剛鐸復興的王者。而且，戰爭關乎到中土大陸的存亡，他扛不住這種壓力。

　　波羅莫認清了自己，當個將軍綽綽有餘，當國王，他不是那塊料。

　　阿拉貢拍了拍波羅莫的肩膀，對甘道夫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王都，只靠你們……」

　　「不，你不能去，太危險了。」甘道夫一口咬死，原因大家都懂，他就不明說了。

　　「那援軍在哪，誰去？」羅素問道。

　　「阿拉貢，你去南方，尋找願為王旗而戰的勇者，這是你的使命！」甘道夫頗為神棍似的來了一句。

　　「南方？」

　　「記得走死亡之路，那裡的亡靈會給你提供一些幫助。」迎著阿拉貢不解，甘道夫深深一笑。

　　聽到亡靈，羅素恍然大悟：「甘道夫，你想讓阿拉貢以剛鐸繼承人之名，命令亡靈大軍為他而戰？」

　　第二紀元期間，曾有一群膜拜索倫的山中之民，後來剛鐸王國建立，山民們立即倒戈向剛鐸王室效忠。他們發誓從此和索倫一刀兩斷，如有對抗的索倫的戰爭，他們絕不推辭。

　　戰爭來臨時，這些人背棄誓言，拒絕了剛鐸的召喚，被當時的剛鐸之王伊西鐸詛咒。他們躲入山中避世不出，隨著時間的流逝，因詛咒變成了亡者，靈魂無法超脫。

　　「亡靈部隊很厲害，他們就是援軍咯？」

　　羅素記得很清楚，這支亡靈大軍的表現堪稱BUG，只有他打你，沒有你打他，如同綠色病毒，瞬間橫掃戰場。

　　「亡靈！？」

　　眾人面有異色，看向羅素的眼神怪怪的，其餘人皆是有些閃躲，唯有甘道夫不同，眼睛裡寫著『你是傻嗶』且毫不掩飾。

　　這很奇怪，他明明是個成熟的邁雅！

　　羅素感覺自己被針對了，糟老頭子弄死了薩魯曼，開始對他捅刀了！

　　「怎麼了，我說得有什麼不對嗎？」

　　「亡靈沒有實體，我們打不到他們，他們也打不到我們，除了嚇唬人，什麼也做不到。」阿拉貢解釋道。

　　「不會吧？」羅素眼睛瞪得老大，難道他看得是假魔戒？

　　還是說，電影裡無敵的亡靈大軍是劇情需要？

　　「羅素，身為一名法師，你居然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甘道夫拍了拍白袍上的灰塵，繼續說道：「且不說亡靈沒有戰鬥力，真要是有，我也不會將他們視為援軍。」

　　「為什麼？」

　　甘道夫嘆了口氣：「因為索倫就是亡靈法師！」

　　羅素恍然大悟，而後輕咳一聲：「你們可能不知道，前段時間我墜馬失憶了，忘了很多事情。真的，阿拉貢可以替我作證！」

　　阿拉貢：「……」

　　抱歉，我忘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亡靈布下了天羅地網

　　護戒小隊兵分兩路，阿拉貢前往南方尋找援軍，羅素、萊戈拉斯、金靂三人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甘道夫、波羅莫前往王都米那斯提力斯，四個霍比特人跟隨，至尊魔戒放在甘道夫身邊最保險，雖說羅素的實力也不差，但是……

　　沒有但是，就甘道夫了！

　　這是大家投票之後的決定，因為怕羅素小心眼，事後報復不給他投票的隊員，所以選擇了匿名投票，然而結果並不是很友好。

　　甘道夫9票！羅素1票！

　　羅素：（￣_￣）凸

　　……

　　「到了，這裡就是丁默山，登哈洛的亡靈便遊蕩在此！」阿拉貢看著前方的山脈，心中思緒萬千。

　　背叛誓約的亡魂在山中遊蕩，無法安息，直到伊西鐸的子孫解除他們的詛咒。

　　「我按照預言來到此地，給亡靈一次贖罪的機會，消除他們所背負的恥辱。」阿拉貢面色凝重：「羅素你知道嗎，我……」

　　說到一半，阿拉貢突然覺得畫面有點熟悉，下意識掉頭看過去。和他想的一樣，壓根就沒人在聽他說話，羅素三個人蹲在角落裡，不知何時架起了大鍋。

　　阿拉貢：「……」

　　每到煽情時刻都沒人配合，阿拉貢心頭滴血，暗道一聲交友不慎，大步走過去，決定化悲痛為食慾，今天再多吃兩碗。

　　「原來夢魘是這種味道……」

　　萊戈拉斯和金靂連連點頭，和阿拉貢不同，他們第一次品嚐到夢魘，瞬間就被征服了。

　　這頭夢魘死於聖盔谷戰役，雖然移動食材無法移動了，但應盡的義務必須完成，羅素認為夢魘也是這麼想的，便滿足它的遺願，切成塊帶在身邊。

　　「感覺還不賴，就是不知道獨角獸吃起來怎麼樣？」

　　「萊戈拉斯，你是精靈王子，家裡應該不缺獨角獸吧？」羅素隨口問了一句。

　　「不，林地王國馴養大角鹿，沒有獨角獸。」

　　「大角鹿……也行，改天弄兩頭來嘗嘗。」羅素表示不嫌棄。

　　「嗯，我試試！」

　　萊戈拉斯眉頭一皺，掙扎了片刻，最後重重點頭。

　　「咳咳！」

　　吃飽喝足之後，阿拉貢輕咳一聲，確認羅素三人都在，開口道：「夥計們，接下來我們會穿過亡者之道，通過這條捷徑前往佩拉格，在南方尋找援軍，最後沿著安都因河返回王都外的港口，你們有什麼更好的提議嗎？」

　　羅素三人連連搖頭，萊戈拉斯和金靂對剛鐸的地理不熟，羅素失憶了啥也不知道，所以阿拉貢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走。

　　阿拉貢：「……」

　　明明是四人小隊的領袖，他卻覺得自己更像是個導遊，帶著三個遊山玩水的吃貨。

　　「阿拉貢，亡靈那邊，你怎麼辦？」羅素一邊收起鐵鍋，一邊問道。

　　「這個問題我剛剛說過了……」阿拉貢很是無語，只得再次重複：「我會給亡靈一次贖罪的機會，讓他們就此安息。」

　　「那什麼，你的祖先當初是怎麼詛咒亡靈的，你知道嗎？」

　　「怎麼了？」

　　「我要詛咒一個卑鄙的、無恥的、臭不要臉的、謊話連篇的白袍法師！」羅素咬著牙說道，他要詛咒甘道夫，糟老頭子欺騙他，沒有履行當初的諾言。

　　阿拉貢：「……」

　　把『白袍』去掉，你口中的法師就是你自己！

　　羅素這邊怨氣衝天，甘道夫當初和他約定好了，守住號角堡就教他照明術。

　　號角堡是守住了，甘道夫卻支支吾吾，怎麼也不肯教導他照明術，丟下一本小冊子，帶著波羅莫等人匆匆前往王都。

　　羅素按照小冊子上的修行方式，自己琢磨照明術，嘗試了兩次就練成了。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被欺騙了，小冊子上的照明術，除了照明什麼也幹不了！

　　其實羅素一開始就知道，甘道夫的魔法和他本身是邁雅存在必然聯繫，說是魔法卻更像是本能，或者乾脆就是神賜予的力量。

　　無法分享，也無法傳授！

　　明知如此，羅素仍舊報以了僥倖心理，還是那句話，萬一見鬼了呢！

　　事實證明沒有鬼，只有一個成熟的邁雅！

　　……

　　「我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丁默山，據說有無數亡靈在山谷中遊蕩，恐懼是他們的武器，震懾生者遠離他們的亡靈國度。」

　　來到亡者之道入口，萊戈拉斯感覺到一絲不快，這裡的森林陰沉潮濕，揮之不去的死氣瀰漫，化作朦朧灰色霧氣，讓他很難產生好感。

　　「我小時候也聽說過，沒人活人能安全通過亡者之道，亡靈們對生者報以仇視態度，進去的人都死了。」金靂跟著說道。

　　「我小時候也聽說過，洛汗人寧可翻山越嶺，也不願冒險走這條路。亡靈們會用恐懼襲擊過往的路人，讓他們失去勇氣，活生生嚇死在山谷裡。」阿拉貢說道。

　　羅素點點頭：「巧了，我小時候也聽說過，但因為失憶，什麼都不記得了！」

　　「……」X3

　　眾人走進亡者之道，像是穿梭過一面無形的界限，前方的山谷開始瀰漫起灰霧。

　　恍惚間，一股攝人心魄的魔音在耳邊繚繞低語，眼前出現幻覺，彷彿看到了鬼影飄動，更有種被無數雙眼睛窺視的心悸。

　　「唏律律~~~」

　　四人胯下的戰馬躁動不安，不停踏動四蹄低鳴，怎麼也不肯繼續前進，隨著一陣咆哮的陰風，嚇得原路返回，跑出了山谷。

　　「看樣子亡靈並不歡迎我們！」

　　羅素拔出艾德曼合金刀，甘道夫和阿拉貢都曾說過，亡靈沒有實體，無法傷害生者，但手上沒有武器，總覺得不太踏實。

　　「如果他們還記得曾經的諾言，那最好不過，如果忘記了，那就隨他們去吧！」魔多大軍壓境，剛鐸岌岌可危，阿拉貢不會再亡靈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他此行還有更艱巨的任務，抵擋來自海上的索倫爪牙，昂巴海盜精銳部隊。

　　四人順著山谷行走，很快便在山澗找到一處洞穴，萊戈拉斯眼尖，讀出了上面古老的文字。

　　「前路已封，亡靈布下了天羅地網，他們守衛在此……」

　　「感覺怎麼樣？」

　　羅素撇撇嘴：「弱者的標配台詞，因為他們害怕了，魔王都會在牆上寫『度假村歡迎各位勇者入住，食宿免費』！」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我先來

　　洞穴裡溫度極低，如同一間敞開的冷庫，陰森森的涼氣湧出，讓站成一排的四位男性齊齊打了個哆嗦。

　　阿拉貢暗道麻煩，洞穴彷彿直通幽冥地獄，光是站在洞外就渾身毛骨悚然。

　　他取下背包，準備製作簡易火把，羅素伸手按在他肩上，搖頭道：「中土大陸都第三紀元了，你還在使用火把，太原始了，邊上站著讓我來。」

　　羅素推開阿拉貢，裝模作樣念了幾句誰也沒聽懂的咒語，抬手向前一揮，使出照明術。

　　叮！

　　剎那間，羅素全身都在發光，晃得阿拉貢三人睜不開眼。

　　「羅素，太閃了，光源能小點嗎？」

　　金靂抱怨一聲，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羅素沒說話，將魔力集中，周身光芒散去，唯有艾德曼合金刀發光，光芒均勻散播至前方。

　　好吧，其實這就是魔法版手電筒，他是人肉電池。

　　「金靂，這下行了吧？」羅素問道。

　　「好多了，你的照明術真厲害。」金靂由衷感嘆道：「剛剛寒氣往我骨頭裡鑽，冷得我牙關打顫，現在好多了，不但不冷甚至……」

　　甚至有點想笑！

　　金靂看著羅素的照明術，再對比甘道夫，想笑但不敢笑。得罪了羅素，他三餐只能啃樹皮。

　　羅素帶頭，四人走進彎彎曲曲的山洞，這是一條貫穿丁默山的通道，修建於上個紀元，非常寬敞，冷是冷了一些，卻保存得很完好。

　　通道十分乾燥，灰塵落了厚厚一層，大概是因為亡靈的緣故，少有生命活動的痕跡，蟲蟻毒蛇、蝙蝠野獸，這些山洞中常見的生物，在這裡連個影子都沒有。

　　咔嚓！咔嚓！咔嚓————

　　隨著眾人漸漸深入，通道兩邊出現了腐朽的骸骨，石壁被掏空，骸骨整整齊齊碼放其中。而他們腳下，數之不清的顱骨鋪滿了地面，行走在上面，便是一聲聲脆響。

　　金靂驍勇善戰，面對亡靈卻慫成了球，雖說他已經是個球了，哆哆嗦嗦跟在羅素身邊，儘可能靠近光源。

　　眾人繼續前行，走出洞穴通道，前方是一塊佔地面積巨大的空洞。山體被掏空出一個半球型廣場，中央位置是類似祭壇或陵園之類的建築，看到這一幕，金靂一把握住羅素的手，呼吸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唔唔唔————」

　　沉悶的哀嚎從四面八方響起，黑暗中若隱若現透露出些許慘綠幽光，光影凝視，化作身披堅甲的骷髏士兵。

　　半透明的身軀懸浮在半空，類似這樣介於虛實之間的亡靈，越來越多，密密麻麻逼近，將四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些亡靈手握長槍短見，甚至還有一些騎在戰馬上，蒼白的旗幟舞動飄揚，包圍過來之後一言不發，身影重重，模糊地好像冬天迷霧下的灌木叢。

　　羅素手中的艾德曼合金刀光芒綻放，然而並沒有卵用，他的照明術只能照明，無法驅散亡靈。

　　感受著驟然降低的溫度，他拿出沙鷹握在手中，不論這些亡靈是否能傷人，他都不想讓對方靠太近。

　　聚集的亡靈越來越多，卻詭異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整個廣場上唯一的聲源是金靂的牙齒，節奏歡快的敲擊著。

　　「是誰闖入了我的領地？」

　　低語之聲從祭壇方向傳來，不算響亮的聲音在山體空洞中迴響，緩緩放大成颶風般的咆哮。

　　羅素四人尋聲看去，那是一個皮包骨頭的慘綠色亡靈，和其他亡靈不同，他頭戴王冠，半透明的腐朽身軀外，披著一件紅色披風。

　　【叮】

　　【宿主接觸劇情人物登哈洛亡靈，觸發抽獎環節，是否現在抽取？】

　　聽到系統的提示音，羅素有些糾結，抽到人物卡的可能性很大，但亡靈是否值得抽取，尚需斟酌。

　　萬一是中看不重用的菜雞，豈不是虧了！

　　羅素在開小差，阿拉貢則強硬對上了亡靈首領：「我是阿拉貢，你即將效忠的主人！」

　　亡靈首領彷彿和阿拉貢不在一個頻道，面對他的挑釁，自顧自說道：「亡靈布下了天羅地網，這裡會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加入我們吧，成為我們的一份子！」

　　亡靈首領發出空洞的咆哮聲，如同進攻的號角，數之不盡的亡靈拔出刀劍，對著四人一擁而上。

　　「這玩意真的傷不到人？」

　　羅素對此持遲疑態度，沙鷹掃過一圈，連續扣動扳機速射，魔力子彈傾瀉，將圍過來的亡靈打散成煙霧。

　　子彈穿透力極強，每一顆都穿透十來個亡靈，直至魔力耗盡才消失。

　　「嘶嘶嘶！！！」

　　廣場上響起集體抽氣的聲音，亡靈首領抬起顫巍巍的手臂指向羅素，幽幽放光的雙眼，讓羅素想到了護戒小隊的同伴，每次一鍋煮的時候，都是這種眼神。

　　「殺了他，為族人報仇！排好隊，我先來！」

　　亡靈首領大喝一聲，拔出長劍衝向羅素，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衝鋒的士兵推倒了。

　　「殺殺殺！」

　　「混蛋，不要擠！誰踩我，我可是你們的王……」

　　「殺殺殺！」

　　漫天殺戮聲中，似乎摻雜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羅素沒有多管，面對蜂擁而來的亡靈，舉起沙鷹，魔力子彈連射。

　　嘭！嘭！嘭！嘭————

　　打著打著，沙鷹槍管過熱，羅素被迫停下攻擊。

　　這時，他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亡靈大軍全衝著他一個人，放著阿拉貢三人不管不顧。而且，在他停止攻擊後，亡靈也停下了衝鋒，圍在周圍怒聲咆哮，就是不動手。

　　「閃開！都給我閃開，你們這群蠢貨！」

　　亡靈堆裡有點鬧騰，很快，亡靈首領推開擋路的士兵，大步走了出來，長劍豎在胸前，怒喝道：「巫師，我要和你決鬥。」

　　羅素和阿拉貢三人對視一眼，四人都是一個想法，這傢伙是傻嗶嗎？

　　羅素暗暗思索，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勾：「我沒法和你決鬥，魔力耗光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亡靈首領大手一揮：「無妨，我等你恢復魔力，來一次公平的決鬥！」

　　「算了，勝之不武，看在你騎士精神的份上，我們四人就此離開。」

　　說著，羅素轉身就走。

　　啪嗒！

　　亡靈首領穿過羅素的身體，跪倒在他身前：「巫師大人，發發善心，殺了我吧！」

第三百九十四章 那你站出來幹什麼

　　魔戒和魔獸不同，中土大陸不是艾澤拉斯，亡靈在設定上非獨立種族，準確來說，是浮萍般的孤魂野鬼。

　　薩魯曼和索倫都屬於孤魂野鬼，不被上級領導接受，終日遊蕩在中土大陸，直至銷聲匿跡。

　　索倫提前打造了魔戒，強大的法力沒有喪失，凝聚靈體成型，得以捲土重來。

　　薩魯曼就不行了，沒能得到至尊魔戒，也沒能打造出屬於自己的魔戒，作為一名邁雅，他不會真正死亡，只會生不如死。

　　登哈洛的亡靈比薩魯曼還慘，薩魯曼是個神，哪天大領導想他了，沒準還能鹹魚翻身，重新披上白袍，繼續和甘道夫對掐。

　　但登哈洛的亡靈，是想死都不死不了，他們生前只是普通人，因為詛咒而永世不得超生。

　　只要他們對剛鐸的誓言一天沒有實現，就一天不得安息，活著的時候充滿羞恥與痛苦，死後屍體腐爛，魂魄繼續遭受折磨。

　　這一磨就是幾千年，美食、美色、財寶、權利，他們擁有生者的慾望，卻沒有生者的身板和腎上腺素，只有痛苦和悔恨常伴左右。

　　好死不如賴活著，放在他們身上並不適用，亡靈們做夢都在琢磨怎麼才能死個乾脆，死亡對他們而言是解脫。

　　剛開始的時候，亡靈們寄希望於剛鐸王室，後來王系斷裂，他們又寄希望於巫師。

　　結果，甘道夫笑而不語，薩魯曼看不上只會嚇唬人的廢柴，其他巫師對他們沒有好感，沒人願意幫忙送他們一程。

　　就連魔君索倫都嫌棄這些叛徒，要知道，登哈洛亡靈最開始信仰的就是索倫，戰爭爆發時，他們不僅背叛了剛鐸，也背叛了索倫。

　　數千年的折磨，正常人這時候已經瘋了，但亡靈不行，想瘋都瘋不了。

　　終於，他們熬到了救世主出現，集體跟著亡靈首領跪倒在地，要不是沒有肉身碰不到羅素，已經開始舔了。

　　亡靈們嘰嘰喳喳，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求弄死！

　　……

　　嘭！嘭！嘭————

　　數十個亡靈跪成一排，羅素每開一槍，廣場上便響起劇烈的歡呼聲，潮水般此起彼伏。成千上萬的亡靈們排著隊，輪到自己上前領死，激動地都快哭了。

　　「殺得好！」

　　「兄弟們，我先走一步，好開心！」

　　「巫師大人真是太仁慈了……」一個亡靈嚎嚎大哭，雖然沒有眼淚。

　　「還很帥！」

　　「對，還很帥……」

　　風流倜儻、才貌雙全、英俊瀟灑、頂天立地、足智多謀（此處省略4000字），亡靈們送上浮誇辭藻，雖然他們不會成語，但翻譯過來大抵是這個意思。

　　羅素聽到讚美聲，臉上神色沒有一點變化，說得都是實話，有什麼好高興的。

　　嘭！

　　又開了一槍後，羅素甩了甩胳膊，將沙鷹收進空間戒指：「不玩了，膩了！」

　　跪在地上的亡靈首領急了，蹭的一下跳起來：「巫師大人，您怎麼能膩呢！我們還有很多花樣，最起碼……最起碼把我這一槍給開了啊！」

　　羅素擺擺手，來到面無表情的三人組身邊，將阿拉貢往前一推：「我累了，換他來。」

　　亡靈首領上下打量著阿拉貢，圍著他轉了兩圈，將信將疑問道；「巫師？」

　　「不是……」阿拉貢有氣無力道，畫風跑偏太嚴重，心有點累。

　　「那你站出來幹什麼？」

　　亡靈首領的嗓門當即拔高了八度，而後彎著腰，諂媚看向羅素：「巫師大人，要不您先歇歇，我等一會兒也沒關係的。」

　　「我是剛鐸的繼承人，為我而戰，我可以視你們實現了諾言。」阿拉貢說道。

　　「哼！整個中土大陸都知道，剛鐸的王系血脈已斷，你休想欺騙我們。」

　　亡靈首領冷哼一聲，面目猙獰道：「如果你真是那個人的子孫，我一定會殺了你，他惡毒的詛咒害得我們生不如死。看在巫師大人的面子上，給你一個重新……」

　　鏘！

　　阿拉貢拔出聖劍，豎在胸前，斜眼瞥著亡靈首領。

　　嗖的一聲，廣場上所有的亡靈全部跪倒在地，亡靈首領一改先前的高傲，顫聲哽咽道：「西方皇族的聖者、剛鐸之王、偉大的伊蘭迪爾後代，我們……我們一直在等您！」

　　「偉大的剛鐸之王，我們一直在等待您的號令！」

　　「剛鐸之王沒有忘記我們，他真是太仁慈了！」

　　「還很帥！」

　　「對，還很帥……」

　　（此處省略4000字）

　　阿拉貢聽到各種讚美之聲，臉上沒有一點變化，因為剛剛已經聽過一遍了。

　　「剛鐸之王，我的主人……」

　　亡靈首領跪著用膝蓋向前飄了兩步路，死死……沒抱住阿拉貢的大腿，撲空了，但這並不影響他表明忠心，賭咒發誓道：「請您告訴我敵人是誰，我保證率領軍隊，把敵人全部嚇死！」

　　一群勢利眼！

　　阿拉貢不喜歡這群亡靈，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他高舉聖劍，王霸之氣側漏，厲聲喝道：「我以剛鐸之王的名義宣誓，只要你們為我而戰，為剛鐸而戰，我將視你們履行昔日的諾言。屆時，詛咒解除，你們得以永久安息……」

　　這段台詞阿拉貢準備很久了，原本還有一句『你們是否願意』，看現在的架勢，八成是用不上了。

　　「我們願意為剛鐸而戰，願意為主人捨身赴死……」亡靈首領拔出長劍，回應阿拉貢的宣誓。

　　「機會只有一次……」阿拉貢不輕不淡說了一句，收服了一支軍隊，他卻沒有絲毫征服的快感，反而有點嫌棄。

　　事實再一次證明，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做亡靈還是矜持點比較好！

　　「請您放心，被遺忘的子民一定會遵守諾言，我們為了這一刻，等待了數千年。曾經的誓言一直不曾忘記，我們小心翼翼苟活，生怕死了沒法履行諾言……」

　　阿拉貢：「……」

　　我不瞎，你們剛剛搶著送死，我都看見了！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話沒多少說服力，亡靈首領訕訕一笑，解釋道：「其實當年我們響應了剛鐸之王的號召，結果……結果那天雨太大，行程就延後了兩天。」

第三百九十五章 我哭不出來

　　亡者之道盡頭，白色山脈南面，也就是剛鐸南方的領土。

　　羅素蹲在一塊巨石上，向著遠處平原和海岸線眺望，在他身後，無數亡靈排列整齊。

　　灰濛濛的旗幟跟隨陰風舞動，亡靈首領發出吶喊召集山谷內剩餘的族人，騎兵揮舞長矛疾馳而來，越來越多的亡靈在此地聚集。

　　慘綠色的螢光衝天而起，四周的一切都被照得綠幽幽的，比如說……阿拉貢。

　　亡靈大軍輕易突破2萬人，但真實的戰鬥力為零，羅素再三確認，證實他們的確沒有物理方面的傷害。

　　亡靈唯一的武器是恐懼，幾千年下來，這幫老鬼精通各種嚇人手法，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領銜主演低成本恐怖電影。

　　換一個角度來說，他們除了嚇唬人，沒別的本事了！

　　「我的王，您的軍隊齊聚在此，等候時隔數千年的差遣。」亡靈首領翻身飄落戰馬，跪倒在阿拉貢身前。

　　走常規程序，阿拉貢這時候該簡單說兩句，提升一下士氣。他本人也提前備好了演講稿，但話到嘴邊，實在沒啥好說的。

　　亡靈們一心求死，連死都不怕，軍心可用，還有什麼好說的。

　　「走！」

　　阿拉貢抬手擋住眼前的綠光，帶著亡靈橫穿平原，向海岸線進發。

　　……

　　與此同時，剛鐸王都———米那斯提力斯。

　　這座借助天然山勢建造而成的王者之都，堪稱鬼斧神工。純白的牆壁由堅硬山石鑿刻而成，利刃般聳立在大地上，是中土大陸抵禦魔多大軍最強大的堡壘。

　　王都分為七層，每一層都有獨立的城牆和入口，只要城內還有一兵一卒，就算千軍萬馬也無法將其奪下，可謂固若金湯。

　　但世間從來沒有一座堡壘、一個防禦體系能夠長時期不被攻破，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米那斯提力斯也不例外。

　　將一國的希望寄託在一條防線上，唯一的結局就是全國舉手投降！

　　例如現在，王都被魔多的半獸人大軍包圍，包括港口在內，所有的通道都被控制，天空中還有騎著飛龍的戒靈，王都無法對外發出求援信號，成了一座孤城。

　　迪耐瑟二世在皇宮內喝得酩酊大醉，心中苦悶，因為找不到理解他的人，只能借酒澆愁。

　　他最疼愛的兒子波羅莫回來了，從瑞文戴爾安全返回，美中不足的是，他最討厭的巫師甘道夫也來了。

　　迪耐瑟繼任攝政王之位時，就覺得甘道夫這人看似忠厚老實，實則滿肚子齷齪，極有可能會影響他對剛鐸的絕對統治。

　　他預料的絲毫不差，甘道夫找到了王族繼承者，剛鐸即將迎來新王。

　　但他沒預料到的是，最看好的長子，將來會繼任攝政王的波羅莫，居然TMD和甘道夫站在了一起。

　　迪耐瑟整個人都不好了，天見可憐，他勤勤懇懇治理國家，拚死拚活這麼些年，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打好基礎，把王位傳給波羅莫，讓其成為一代明主，活得有滋有潤！

　　迪耐瑟覺得自家兒子應該是被人掉包了，不然就是中了甘道夫的巫術，不然智商不會直線下降，降到無藥可醫的級別。

　　掉包的可能性最大，波羅莫整個人胖了兩圈，以前的盔甲都穿不上了。

　　這不正常，波羅莫去瑞文戴爾前，鎧甲裡還能套一件鎖子甲，沒理由突然胖這麼多。

　　而且，從瑞文戴爾翻山越嶺，再轉戰洛汗王國，一路辛苦顛簸，怎麼看都是瘦十斤的節奏。

　　迪耐瑟揮退左右，將自己鎖在宮殿中，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自斟自飲。酒不醉人人自醉，沒一會兒就倒在了桌子底下。

　　門外，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推門走了進來，做賊也要一身白袍的是甘道夫，另外兩人是波羅莫和法拉墨。

　　順便一提，這兩人是親兄弟，都是迪耐瑟的兒子。

　　波羅莫支持甘道夫，認為阿拉貢是真正的王者，法拉墨支持波羅莫，自家老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兩個坑爹的兒子，利用職務之便，將王宮裡忠於迪耐瑟的守衛調走，成功潛入了這座大殿。

　　甘道夫小心翼翼扶起迪耐瑟，將一瓶藥劑灌進了他嘴裡，笑著說道：「攝政王會在兩天之後甦醒，記得給他喂些水，不然的話，他酒喝太多會提前渴醒。」

　　說道這，甘道夫捋了捋鬍子，他白袍甘道夫可是有身份的人，進門的時候，攝政王居然沒讓人賜座，還各種冷嘲熱諷，餓兩天以示懲戒。

　　哼哼，上一個得罪他的人，已經成了孤魂野鬼！

　　「甘道夫，不會被人看出來吧？」波羅莫擔心道。

　　「攝政王的心跳沒停，只是頻率慢了許多，不仔細檢查不會被發現。如何瞞過去，就看你們兄弟的表現了！」

　　波羅莫聞言自信一笑：「甘道夫，放心好了，我從你……咳咳，從羅素身上學會了不少東西，尤其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即便比起你……咳咳，比起羅素還差了些火候，但糊弄王宮裡的老實人，絕對沒有問題。」

　　法拉墨聞言立即投去崇拜的眼神，不愧是大哥，出門深造一次，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那就交給你們了，我先走一步……」甘道夫滿意點點頭，暗道羅素害人不淺，波羅莫多好孩子，都被帶壞了。

　　甘道夫悄悄離開了，全王宮的人都知道，攝政王不喜歡他，留下來容易引起懷疑。

　　待甘道夫離開後，波羅莫閉上眼睛，三秒鐘後淚水狂飆，轉頭對法拉墨說道：「弟弟，哭，使勁兒哭！」

　　法拉墨張大嘴巴，醞釀了一會兒，差點笑出聲：「大哥，我哭不出來。」

　　啪！

　　波羅莫一巴掌甩過去，後者捂著臉面露驚愕：「大哥，你打我？」

　　說著，法拉墨便流下了委屈的淚水，別他看貴為攝政王之子，王位第二繼承人，實則不受迪耐瑟喜愛，加之母親早早去世，只有波羅莫對他疼愛有加。

　　而現在，他最敬愛的大哥，居然打了他一巴掌！

　　「啊啊啊————」

　　「對，就是這樣，保持這個力度，再多就過了……」

　　看著嚎嚎大哭的弟弟，波羅莫點點頭，擠了擠眼淚，朝大門外放聲大喊。

　　「來人啊！！」

　　「快來人，攝政王飲酒過度，已經不行啦！！！」

　　「大哥，那什麼，人都被我們調走了……」

　　波羅莫：「……」

第三百九十六章 強行假裝失憶

　　剛鐸南岸港口！

　　羅素四人在碼頭蹲點，確認昂巴海盜精銳部隊還未經過此地，阿拉貢決定守株待兔。

　　他來南方有兩個任務，一是消滅索倫的海上力量，也就是人類海盜；二是尋找南方援軍，目前還沒有頭緒。

　　亡靈大軍被阿拉貢勒令掩去行蹤，他們太招搖了，所過之處陰風陣陣，加上又喜歡鬼哭狼嚎，一路上嚇壞了不少人。此刻全埋在了大河之中，等海盜船出去，一鼓作氣將海盜嚇回老家。

　　成功率不是很高，但羅素覺得可行，如果亡靈大軍失敗了，他就親自登場，勉強裝個逼，幫阿拉貢把這群叛逆淹了。

　　「到時是揮左手，還是揮右手，哪一個造型比較帥氣？」

　　自言自語完畢，羅素微微發愣，他以前從不刻意裝逼，現在居然會提前準備了？

　　錯的不可能是他自己，那就是……甘道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甘道夫身邊，不知不覺就開始成熟了。

　　羅素發現了真相，但已經來不及了，他變成小時候最討厭的大人！

　　這時，一支約有30人騎兵隊伍疾馳而來，一人兩騎，風塵僕僕卻難掩肅殺之氣。

　　羅素眉頭一挑，這支騎兵不簡單，雖然人數少了一些，但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就是不知是敵是友。

　　萊戈拉斯伸手按住箭矢，金靂也握緊了戰斧，看得出，這支騎兵是衝他們四人來的。

　　看清來人，阿拉貢面色一喜，按住萊戈拉斯的弓箭，大笑著衝了上去：「賀爾巴拉，怎麼會是你們，居然這麼巧？」

　　說話間，30名騎手全部下馬，一個個和阿拉貢擁抱，名為賀爾巴拉的首領說道：「阿拉貢，並非巧合，我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

　　「對，埃爾隆德告訴我們，你需要幫助，我們先去了聖盔谷，然後轉道亡者之路……」賀爾巴拉笑道：「你跑得可真快，我們差一點就跟丟了！」

　　這30名騎手都是登丹人，和阿拉貢同族，得知他需要幫助，一路從北方找到這裡。

　　「這是埃爾隆德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你會需要它的。」

　　賀爾巴拉神色鄭重，將隨身攜帶的背包遞上，雙手捧著交給阿拉貢，後者打開一看，頓時愣住了。

　　剛鐸的國旗！

　　黑色的旗幟上繡著聖白樹，七顆八芒星點綴其中，還有象徵著伊蘭迪爾的王冠。

　　撫摸著旗幟，阿拉貢淚水浸濕眼眶，他能感受到旗幟上的魔力，是阿爾溫親手繡制的。

　　愛人遠征，阿爾溫無法陪在身邊，便繡制了這面旗幟，表明她的思念和決心，如果阿拉貢不幸陣亡，她也會隨之而去。

　　畫面有些傷懷，登丹的糙老爺們受不了這個，30個騎手吹著口哨閃到一邊，賀爾巴拉則笑著朝羅素走了過去。

　　「羅素，好久不見！」

　　「呃，你是誰啊？」

　　「什麼，你連我都不記得了？」賀爾巴拉大驚：「你再想想，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冒險，你、我還有阿拉貢三人。那時你菜的摳腳，差點在任務中慘死，被我救了一命就哭著喊著要認我做大哥，當時我嫌你菜，沒同意。」

　　羅素：（一`′一）

　　得知被安排的身份還有這種黑歷史，羅素立即將賀爾巴拉記在小本本上，但他已經是個成熟的法師了，表面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萊戈拉斯和金靂見到笑容，臉色煞白，嗖的一聲跑到牆邊，用頭開始撞牆。

　　「他們怎麼了？」

　　「誰知道呢……」羅素和顏悅色道：「也許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強行假裝失憶。」

　　「什麼叫不該聽的？」賀爾巴拉一頭霧水。

　　「以後你就懂了。」

　　30名北方遊俠實力強大，身為登丹人，他們天賦異稟，武力值爆表，各個以一當十。

　　阿拉貢得到族人的援助，信心大增，將剛鐸的國旗在港口旗杆升起，靜等昂巴海盜來臨。

　　他向羅素展示了什麼叫『世界之子』，當國旗懸掛起的那一刻，港口邊上的城鎮便躁動起來，陸陸續續走出了手持武器的壯漢。

　　得知阿拉貢的身份，這些人二話不說納頭便拜，發誓會為剛鐸而戰，直到深夜時分，阿拉貢的隊伍便壯大至三位數。

　　這一刻，阿拉貢也明白了甘道夫所謂的南方援軍，說是援軍，其實就是民心，剛鐸等待她的國王太久了！

　　……

　　深夜時分，港口灰濛朦朧，月光照射下，湍急河水泛著綠光。仔細看就會發現，光芒來自水底，而非河面反射月光。

　　在這片詭異的灰色霧氣中，剛鐸國旗迎風招展，自帶七彩光環，破開迷霧熠熠生輝。

　　無數亡靈沉在水底，沿著海岸線警戒，30名北方遊俠和其他戰士在港口埋伏起來，靜等海盜大駕光臨。

　　戰略改變，阿拉貢決定全殲這群人類中的叛徒。

　　嘩啦啦———

　　50艘黑色船隻自遠處而來，風帆揚起，船身拍打水花。

　　海盜們點起火把，緩緩停靠在港口，他們接到索倫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米那斯提力斯，但海盜是什麼人，嗜血、貪婪、好色，路過港口不做點快活事，都提不起精神趕路。

　　「衝進城鎮，殺光老人和小孩！！」

　　看到毫無守軍的港口，海盜們興奮嚎叫起來。

　　只殺老人和小孩是有原因的，女人留著有用，還可以賣了換錢，青壯力也有用，並非男解男分那種用法，而是進攻米那斯提力斯需要一些炮灰。

　　等到凱旋而歸，這些炮灰將變成奴隸，賣一個好價錢。

　　十分鐘後，所有的海盜全部下船，面色猙獰提著武器，然而沒等他們衝出港口，河面突然掀起大浪，將50艘海盜船盡數捲走。

　　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得海盜們面面相覷，他們燒殺搶掠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怪事。

　　「奇怪，我記得拋錨了。」

　　「肯定拋錨了，就算一艘船沒拋錨，還能各個都沒……」

　　「不會是有鬼吧？」

　　「哈哈，說什麼傻話呢，怎麼可能有鬼！」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今天運氣不錯，如果剛鐸人在港口設下伏兵，我們沒了船，豈不是死定了！」

　　「就是就是。」

　　「哈哈……咦，你是誰啊？」

第三百九十七章 若有來世，願供您驅使

　　「你是誰啊？」

　　海盜們一臉懵逼看著羅素，一身黑袍混在他們中間，細皮嫩肉的，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人。

　　「嘿嘿嘿……」

　　羅素陰仄仄笑了起來，面龐被黑色霧氣籠罩，紅色的雙目猛地放光。不等海盜們有所反應，艾德曼合金刀在手，劍氣橫掃，一連斬落十餘顆頭顱。

　　「有鬼！」

　　「快跑，港口有鬼！！！」

　　「趕快跳河，游到船上……」

　　上千名海盜哇哇亂叫，羅素的造型，加上之前詭異的一幕，讓他們瞬間尖叫起來。

　　下一秒，港口中突然響起了衝鋒的號角聲，一個個昏暗的身影從迷霧中走出。緊接著，海盜們崩潰的事情發生了，靜謐的港口突然亮起了無數綠幽幽的光影。

　　伏兵出現，綠色的亡靈從虛轉實，甚至還有一些騎著戰馬，如同奔湧的海浪，從四面八方湧來。

　　「唔唔唔————」

　　淒厲的哀嚎使得海盜們頭皮發麻，渾身寒毛炸起，竟是連呼吸都跟著停滯了。

　　無數亡靈呼喝咆哮，漫天匯聚而來的呼嘯，攪動風雲變色，寒光四溢的刀槍高舉，肅殺之氣席捲港口沿岸。

　　亡靈沒有實體，海盜們若是提起些許勇氣，就會發現他們屬於樣子貨，但直面兩萬大軍還毅然衝鋒的隊伍，絕對不包括這群海盜，他們非常從心選擇了後退。

　　而且，羅素之前扮鬼殺人，先入為主的印象太深刻了。

　　海盜們尖叫著跳入冰冷的河水中，很快就被海浪般的亡靈團團圍住。數千人擁擠在狹小的水域，他們水性極佳，卻沒法施展，一個個跟著沉入水底。

　　羅素站在河岸邊，對著河面凌空虛握，波瀾的水面頓時炸開，劇烈翻滾的中心區域生出強大吸力。

　　潮水攪動，大漩渦形成，滾滾波濤卷挾著海盜沉入水底。

　　片刻後，浪潮平靜，水面上卻看不到一具海盜的屍體。

　　阿拉貢來到河岸邊，對著羅素微微點頭，昂巴海盜精銳部隊全軍覆沒，是時候該返程去王都了。

　　不用阿拉貢言明，羅素心領神會，大手一揮將50艘帆船拉至港口。

　　邊上，登丹勇士賀爾巴拉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我沒看錯吧，羅素居然變得這麼厲害了，明明那時候他弱得像個娘們兒似的，一推就倒。」

　　萊戈拉斯和金靂聞言，撒腿就跑，兔子一樣沖上了海盜船。

　　賀爾巴拉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頓時明白了什麼，想起二人白天撞牆假裝失憶，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不會的，我救過羅素一命，而且他也不是小心眼……阿拉貢，阿拉貢你在哪，快來救救我！」

　　……

　　海盜船上！

　　亡靈首領諂笑著站在阿拉貢身邊，低眉順眼姿態極為卑微：「剛鐸之王，我的主人，我們履行了誓言，你看這個……詛咒，是不是該那什麼了……」

　　說著，亡靈首領嘿嘿傻笑兩聲，河面上，兩萬亡靈跟著一起傻笑起來，個個憨厚老實，純樸得讓羅素想欺負他們。

　　但阿拉貢不一樣，他直勾勾和亡靈首領對視，尖銳的眼神迫使對方深深垂下頭顱。

　　「我的主人，這都是下面人的意思，我馬上就回去批評他們，其實我還想繼續為您戰鬥……真的！」

　　「不用了，我視你們兌現了昔日的誓言。」阿拉貢微微搖頭。

　　「真的！？」

　　亡靈首領驚訝抬起頭，確認阿拉貢所言非虛，雙膝跪倒在地：「西方皇族的聖者、剛鐸之王，你的仁慈必將響徹中土大陸，如果有來世，我發誓會以生者之軀供您驅使。」

　　「去吧，安息吧！」

　　嘩啦啦！！

　　感受到束縛在身上的詛咒之力消失，兩萬亡靈大軍紛紛跪倒在水面，高聲唱起戰歌。

　　歌聲飄揚，傳遍港口沿岸，徐徐微風吹來，綠色的光點漫天飛舞。

　　「偉大的剛鐸之王，若有來世，願供您驅使……」

　　「若有來世，願供您驅使……」

　　「願供您驅使……」

　　灰色的霧靄散去，月光灑落河面，30名登丹勇士不知何時跪倒在了阿拉貢身後，就連萊戈拉斯和金靂也跟著微微躬身。

　　羅素沒有彎腰，但也被阿拉貢各種側漏的王霸之氣，閃得睜不開眼。

　　「阿拉貢，有人想見你。」賀爾巴拉起身說道。

　　「誰？」

　　「船上的奴隸，他們被海盜劫掠至此，願意成為你手中的刀劍，一同趕赴王都米那斯提力斯……」

　　阿拉貢嘴角勾起，他找到了來自南方的援軍，聖劍舉在頭頂：「將國旗懸掛起來，讓所有人都能看到。」

　　「揚帆起航，我相信，勝利就在前方！」

　　「噢噢噢————」

　　登丹勇士、被釋放的奴隸、港口城鎮徵召而來的戰士，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吶喊。

　　喊完之後一群人就傻眼了，他們人手不夠，雜七雜八加起來不到500人，會駕駛船隻的人更少，開不動這些帆船。

　　阿拉貢：「……」

　　勝利就在前方，但第一步尚需斟酌！

　　「王者的艦隊必將乘風破浪，些許翻騰的細小波浪，如何能阻擋剛鐸之王巡視他的領地……」

　　羅素踏步走到船頭，抬手向前一推，頓時，萬噸水花翻滾，50艘帆船離弦之箭般衝出。

　　「噢噢噢————」

　　戰士們站在船舷邊，舉起武器放聲呼喝。

　　「羅素，我……」

　　阿拉貢來到羅素身邊，面色十分激動，剛要張嘴說什麼，便被羅素打斷。

　　「阿拉貢，謝就不用了，咱們誰跟誰。記得讓阿爾溫幫忙介紹幾個女精靈給我認識一下，不要走心的。」

　　「呃，我不是想道謝……」

　　阿拉貢眨眨眼，一臉尷尬：「方向反了，王都在那一面。」

　　「啊哈哈哈，居然開反了……」登丹勇士賀爾巴拉笑得像個二傻子，察覺到羅素看來的視線，頓時收聲：「我錯了，大哥，我太得意忘形了！」

　　羅素面如重棗，眉似臥槽，但他終究比以前成熟了許多，輕咳一聲化解尷尬：「我又不是小心眼，你怕什麼！再說了，我是故意開反練練手，又不是真不知道方向。」

　　「啊！啊，說的也是……」

　　50艘帆船乘風破浪，直奔王都米那斯提力斯，每到一處沿岸城鎮，帆船都會靠岸一次。

　　聖白樹旗迎風招展，阿拉貢手持聖劍佇立船頭，便有絡繹不絕的剛鐸人，拿起武器走上帆船。

第三百九十八章 難道我白袍甘道夫會騙你

　　王都米那斯提力斯！

　　依山而建的白色雄城宏偉異常，堅不可摧的高聳石牆、秘銀製造的大門、階梯級構造的七層城池，是中土大陸上人族最引以為傲的超級要塞，除非天崩地裂，否則不懼任何敵人來犯。

　　當然了，這也就是想想，畢竟yy不犯法！

　　別的不說，單是薩魯曼造出來的魔幻黑火藥，王都的城牆就扛不住。一錘子下去鑿個縫，七層城池也就是七錘子的事，半天時間就能把王都攻下來。

　　可惜薩魯曼得罪了甘道夫，慘遭發配流放，現在還不知在哪飄著呢！

　　王都硝煙瀰漫，潔白的城牆被火焰炙烤得一片焦黑，攝政王波羅莫站在王都最高處，俯瞰遼闊的帕蘭諾平原，面帶憂慮之色，一籌莫展。

　　波羅莫成了攝政王，迪耐瑟二世前半夜飲酒暴斃，他後半夜就繼承大統。

　　雖然事出蹊蹺，但王都內的將領們都沒有多想，攝政王迪耐瑟早年勤懇廉政，中年剛愎自用，老年貪戀權勢，可謂越來越糊塗，除了效忠他的將領，不滿他的人佔了大半數。

　　大家都覺得換個領袖挺好！

　　即便效忠於迪耐瑟的將領，在此事上也沒有多想，兒子還能害老子？

　　波羅莫有勇有謀，深受將士們愛戴，在王都聲望極高，本身就是第一繼承人，所以輕而易舉就成了新的攝政王。

　　「甘道夫，我們能堅持到阿拉貢帶著援軍返回嗎？」波羅莫憂心忡忡問道。

　　剛鐸王都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帕蘭諾平原上黑壓壓的方陣整齊排列，即將進入夜晚，半獸人們點起火把，剎那間，彷彿整個平原都在燃燒。

　　凶戾的氣焰滔天，化作烏雲蓋於高空，連月光都為之晦暗。

　　波羅莫惱怒撓了撓頭，前任攝政王，也就是他親老子，在王都被圍困之前，不思徵調援軍，滿懷絕望等待死亡降臨，導致城中軍民人心惶惶。

　　迪耐瑟的意志被索倫擊垮，對戰爭持悲觀看法，認定王都會被攻破，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準備拉大家一起死。

　　老子縱有萬般不是，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明說，唏噓短嘆憋得十分難受，再一看身後的聖白樹，更難受了。

　　代表西方皇族的聖白樹枯死，彷彿預示剛鐸已經窮途末路！

　　「波羅莫，當初聖盔谷戰役時，所有人都覺得此戰必敗，但我們贏了，全殲艾辛格大軍。現在，王都的堅牆勝過號角堡十倍，又有什麼理由戰敗？」

　　甘道夫捋著白鬍子，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架勢，因為他是個成熟的邁雅，所以他的話是真是假不好猜。

　　「烽火已經點燃，希優頓王和阿拉貢立下誓約，看到信號肯定會集結大軍趕來支援……」說到這，波羅莫抿了下嘴唇：「但阿拉貢還沒回來，我們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

　　希優頓王立誓，只要阿拉貢成為剛鐸之王，並點燃烽火，便會率領大軍為西方皇族而戰，但眼下阿拉貢人在哪都不知道，點燃烽火的人是他和弟弟法拉墨。

　　波羅莫政壇新嫩，臉皮還沒鍛鍊到家，覺得欺騙盟國有些不妥！

　　「哈哈哈，波羅莫，你想太多了。」

　　甘道夫笑著說道：「希優頓王當時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洛汗危機時刻，你父親沒有出兵支援，希優頓王不這麼說，不好向國民交代。」

　　「真的？」

　　「當然，難道我白袍甘道夫會騙你？」

　　波羅莫：（？_？）

　　「嗯！？」

　　「哈哈，甘道夫你肯定不會騙我，你又不是羅素……哈哈！」波羅莫乾笑兩聲，順勢黑了羅素一把，他知道甘道夫就喜歡聽這個。

　　「對，就是這樣！」

　　……

　　黃昏已過，黑暗籠罩大地。

　　帕蘭諾平原上，火把匯聚成長龍，而後連綿成火海，一列一列的半獸人開始向王都發動衝鋒。

　　整個中土大陸都知道，半獸人在夜晚戰鬥力最強，即將開始的攻城戰凶險可想而知。

　　王都的士兵握緊武器，居民們也自發組織起來，登上城牆分攤守軍的壓力。他們很害怕，但背後就是他們的妻兒，半獸人凶殘成性，他們無路可退，明知送死還是來了。

　　哀兵雖不一定必勝，但絕對能提高守城的概率！

　　換成羅素是半獸人的指揮官，絕不會在王都外擺下鐵桶陣，他會留一面給守軍突圍。

　　有一條活路在，王都軍民就有希望，有希望就不會絕望，寄希望突圍逃生，也就不會誓死守城。人心一散便會自亂陣腳，半獸人攻破城池的難度將大大降低。

　　屆時，網開一面放他們突圍離開帕蘭諾平原，失去了堅固城牆，這幫人還不是想怎麼虐就怎麼虐！

　　當然了，羅素能想到這些，甘道夫肯定也能想到，糟老頭子每天巡視城牆，散播半獸人凶殘嗜血的真實謊言。

　　一句話，城破了，大家一起死！

　　「吼吼吼————」

　　半獸人的進攻尚未開始，一聲尖銳的呼嘯便從遠處黑暗中傳來，九個翱翔的巨大黑影在天邊劃過。

　　索倫的戒靈，為首的安格瑪巫王全身裹滿黑炎，氣勢最為強大，他是此次戰役的指揮官。

　　妖獸飛龍的尖銳咆哮，自帶恐懼光環，所有聽到威懾聲的守軍，都覺得渾身冰冷。恐懼襲上心頭，手腳哆嗦拋下武器，很多人捂著腦袋發出淒厲哀嚎，更有甚者失去鬥志，匍匐在地不敢動彈。

　　這時，城外戰鼓隆隆，半獸人趁機開始攻城。

　　「索倫的爪牙們，滾回黑暗之中吧————」

　　滾滾雷鳴自王都最高處響起，白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如同一顆小太陽破開黑暗，驅散了籠罩在天空的魔法黑雲。

　　光芒籠罩王都，經過潔白的城牆反射，照耀在帕蘭諾平原大地上。

　　聖潔的光芒驅散恐懼，使守軍恢復戰鬥的勇氣，下方的半獸人大軍則遭了秧，哀嚎遍地，無數士兵摀住雙眼滿地翻滾。

　　……

　　安都因河上，水流激盪，50艘帆船被浪尖托著疾行。

　　「阿拉貢，我們還有多久才能抵達王都？」羅素問道。

　　「按照目前的速度，如無意外的話，明早就該到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王者歸來

　　王都！

　　一夜激戰過後，守軍們未能迎來渴望的光明，黑色陰雲延綿數十公里，將帕蘭諾平原蓋得嚴嚴實實。

　　戰鼓震天，衝鋒的號角吹響，半獸人大軍分出四個方陣，緩緩踏步前行。

　　人數佔據絕對優勢，半獸人大軍在安格瑪巫王的指揮下，一個方陣接著一個方陣攻城，一刻也不給守軍休息的時間。

　　看似愚蠢的添油戰術，放在眼下的戰場上卻極為有效，不僅能消耗王都守軍的數量，還能源源不斷輸送恐懼和絕望。

　　擋得了一次，擋得了兩次，難道還能擋住第三次、第四次？

　　「嗚嗚嗚————」

　　大地隆隆顫動，帕蘭諾平原的盡頭處，數十頭龐然大物踏入戰場。

　　哈拉德人的巨象軍團！

　　這些來自史前的巨獸，給王都守軍帶來了巨大壓力，即便巨象軍團不適合攻城戰，也不會參與攻城，但他們的出現，仍舊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了王都守軍心頭。

　　剛鐸沒有援軍，而魔多的部隊卻接連不斷，哪怕最樂觀的守軍，也只能看到深深的絕望。

　　甘道夫喘著粗氣依靠在城牆邊，珍愛的白袍被硝煙染成了灰色，發須亂成一團十分狼狽。為了驅散妖獸飛龍散播的恐懼，他整個晚上都在發光發亮，差不多快被榨乾了。

　　飛龍是安格瑪巫王故意放出來的，不與甘道夫正面交手，於王都上空不停地哀嚎咆哮，迫使甘道夫消耗了大量體力。

　　戰術很成功，甘道夫萎靡不振，消瘦的面頰形容枯槁。

　　不過，考慮到他是個成熟的邁雅，文戲武戲信手拈來，形容枯槁是真是假不好說，沒準下一秒就能老樹開花，喜迎第二春。

　　看著下方意志動搖的守軍，甘道夫端起水囊一口飲盡，騎上白馬繼續發光發熱送溫暖。

　　果然，這糟老頭榨一榨，再來個二三輪，一點問題都沒有。

　　半獸人軍陣中，數十架投石車向王都拋射火球，不求擊碎城牆，只是不停地宣洩彈藥。

　　安格瑪巫王曾是人類之中最為傑出的王者之一，深知短時間內拿下米那斯提力斯並不現實，便選了個攻心的策略，一點點消磨守軍的意志。

　　食人妖們推著攻城塔向城牆靠近，塔樓與城牆高度大體相等，用木材簡易拼湊，包裹上一層鐵皮，可以有效防禦弓箭，是守城一方的噩夢。

　　轟！

　　一塊巨石砸落，攻城樓應聲而塌，數十個半獸人慘叫著摔在地上，然後繼續慘叫。

　　王都階梯式的城牆上，用於防禦的投石車不斷反擊，殺傷力巨大的球型石彈耗盡，便拆樓碎牆，用堅固的城池一角作為彈藥。

　　王都米那斯提力斯是千年要塞，又是戰略要地，本不該缺少石彈，奈何攝政王迪耐瑟二世無心應戰，才導致大戰開啟時只能拆家。

　　王都守軍的指揮權在波羅莫和法拉墨兄弟兩人手中，甘道夫比較辛苦，高舉法杖在城牆上來回跑。

　　照明術所過之處，守城軍民懼意頓消，體內湧出使不完的力量，將城牆上的滾木、落石向下投擲。

　　甘道夫有苦說不出，他本可以跳下城牆，在千軍萬馬中殺個七進七出，但領導給他安排的任務是靈魂導師，引導人族崛起，而不是充當外援，一路開掛帶著人族血虐八方。

　　城牆上，民兵搬落滾木，士兵拉弓搭箭，連綿箭雨射下，將半獸人死死釘在地上。屍體堆積如山，一時間，竟是擋住了海浪般拍打而來的半獸人軍團。

　　安格瑪巫王駕馭飛龍巡視戰場，黑袍外套著一層堅甲，猩紅的雙目俯瞰而下。

　　看到忙得不亦樂乎的白袍，他冷哼一聲，駕馭飛龍俯衝向下，沿途擊碎兩個投石車，臨近甘道夫時，拔出腰間魔劍，釋放出咆哮的火柱。

　　叮！

　　照明術亮起，甘道夫揮舞法杖擋下火柱，瞥了眼造型拉風的安格瑪巫王，當即捋了把散亂的長髮，灰不溜秋的白袍熠熠生輝，變得整潔如新。

　　「老傢伙，你的末日到了！」

　　「很多人都這麼說……」甘道夫微微一笑，後來他們都死了。

　　……

　　王都對面，隔著帕蘭諾平原的安都因河港口，50艘海盜船緩緩駛來。

　　港口沿岸，駐守此處的半獸人首領看著一愣，海盜們準時趕到戰場，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本以為這伙強盜會一路殺燒搶掠，直到戰爭打完才抵達。

　　羅素披著黑袍站在桅杆上，眺望遠處的戰場，眉頭一皺，拉住繩索滑下，對阿拉貢說：「有點麻煩，我們好像來早了。」

　　「來早了！什麼意思？」

　　阿拉貢握著聖劍，剛鐸王都正在進行殘酷的守城戰，每分每秒都有戰士犧牲，要不是羅素按著，他已經帶領南方援軍踏入平原了。

　　「別激動，小不忍則亂大謀。」

　　羅素輕輕搖頭：「洛汗的騎兵未到，半獸人軍團陣列整齊，看到哈拉德人的巨象軍團沒，咱們這點人衝上去，根本就是送死。」

　　50艘海盜船上，載滿了阿拉貢徵召的援軍，總計1000人，或是解救出來的奴隸，或是沿岸城鎮的守軍和民兵，加上30名登丹勇士，戰鬥力也就那麼回事。

　　但帕蘭諾平原聚集的半獸人一眼望不到頭，起拍價最少5萬，去掉半獸人軍團，哈拉德人的數量就超過了1萬。

　　他們這1千人，還是步兵，真要是發動衝鋒，還沒遭遇半獸人，就被哈拉德人團滅了。

　　「難道就這樣幹等洛汗騎兵？」

　　阿拉貢死死咬住牙，現在衝鋒，1千人立馬死絕，但乾等著坐看王都守軍喪命，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來得痛快。

　　「放心，這齣戲講的是皇帝回宮……咳咳，講的是王者歸來，我怎麼可能讓你做縮頭烏龜。」羅素拍拍阿拉貢：「接下來交給我，讓你看出好戲！」

　　說著，羅素大步向前，翻身一躍從船舷上跳在水面，拿出三叉戟別在背後。

　　「羅素，你想幹什麼？」阿拉貢急忙追到船舷邊。

　　「給你整個大一點的陣仗，不能給別的王者比下去了，還有……別忘了不走心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