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諸天盡頭 作者：鳳嘲凰 (連載中)

第四百章 等死吧，沒救了

　　嘩啦啦！！

　　羅素腳踏河水朝港口走去，伴隨他的腳步，悶沉的轟鳴聲響徹整條大河。

　　點點漣漪擴散至波瀾壯闊，安都因河從沉睡中甦醒過來，河水掀起滔天巨浪，在雷鳴般的震徹聲中，倒懸著捲上天空。

　　可惜，安都因河不是汪洋大海，想要驅使大洪水淹沒帕蘭諾平原，這點水量還遠遠不夠。

　　就跟積氣一樣，羅素的大招還得準備一段時間！

　　在羅素跳下船的時候，港口沿岸的半獸人守軍就意識到了不妥，突然出現一個造型和上級領導戒靈差不多的黑袍，怎麼看都不是好人。

　　雖然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羅素是敵非友基本可以確認。

　　「一個人就敢衝擊港口，就算是法師也傲慢了，弓箭手準備，讓他知道死字怎麼寫。」半獸人首領哈哈大笑，一聲令下，便有三十名弓箭手搭弓瞄準羅素。

　　下一秒，首領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頸，戲謔的表情不變，就是發不出點聲音。

　　50艘帆船所在區域的水平面瞬間下降，而兩側的河水激起數十米高的浪潮，首領面露驚駭，這股大浪，足以將他們一隊人活活拍死！

　　「跑，快跑！！」

　　弓箭手倉皇射出箭矢，也不管射沒射中，撒丫子轉身就跑。跑得最快的是半獸人首領，幾乎在浪潮剛升起的時候，他就跑出了十米遠。

　　難怪他是首領，其他人都是小兵！

　　羅素這邊，聽到有人質疑自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果斷予以回應。

　　單手一招，浪潮立即化作洶湧水牆向前推進，朝著死命逃竄的半獸人們壓了過去。

　　事實再一次證明，兩條腿無論如何都跑不過洪水，換成四個輪子也不行，半獸人們瞬間被大浪拍扁，隨波逐流葬身水底。

　　帆船上，見識過這一幕的阿拉貢三人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羅素的法術很強，他們早就心知肚明。

　　但沒見過的……例如登丹勇士賀爾巴拉，全身都成了篩子。

　　突然間，他大聲叫好：「看到沒，這就是我大哥羅素，當年我還是菜雞的時候，就被大哥救過一命，那時我哭著喊著認他做老大，死纏爛打之下，他才勉強同意。」

　　阿拉貢：來不及了！

　　萊戈拉斯：等死吧！

　　金靂：沒救了！

　　轟隆隆————

　　羅素抬手將浪潮召回，地上留下了十餘具半獸人的屍體，擺成了『死』字，他用精靈語寫的。

　　在瑞文戴爾樹屋學的，翻越迷霧山脈時和阿拉貢求教過，雖做不到流暢使用精靈語與人交流，但些許詞彙單獨拿出來，說得比誰都溜。

　　類似特長、實用、強效持久、帥、沒用之類的詞彙，字正腔圓，發音極準，說他從小就會精靈語，都有人信。

　　羅素學精靈語沒有特殊目的，純粹是個人愛好，技多不壓身，學習使他快樂！

　　言歸正傳，安都因河捲起蔓延數公里的大浪，最高處都趕得上王都要塞了，這麼大的動靜除了瞎子都能看清。

　　草原上的半獸人軍團混亂起來，在天災面前，不怕死的半獸人也不禁為之膽寒。

　　安格瑪巫王一劍盪開甘道夫的法杖，冷哼一聲，駕馭妖獸飛龍朝著安都因河方向飛去。

　　飛龍一聲咆哮，另外八名戒靈緊隨其後，這一幕戒靈們都不陌生，聖盔谷戰役，3萬艾辛格大軍就曾被洪水肆虐過。

　　「那是羅素……阿拉貢已經來了……」

　　甘道夫雙目微眯，顧不得繼續藏拙，抬手吹響口哨，便有一頭巨鷹從王都後的山崖處飛了過來。

　　他雙膝微曲，原地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炮彈般彈射至高空，被巨鷹接住，以極快的速度追趕前方戒靈。

　　……

　　安都因河上方，群潮湧動，相互疊加一浪高過一浪。

　　遠處的河水全被抽調至此，50艘帆船墮入河床，水量差了些，但羅素站在浪尖察覺到戒靈襲來，唯恐遲則生變，催動海嘯般的巨狼向平原碾壓過去。

　　港口的房屋頃刻間被吞得渣都不剩，光禿禿的地皮和之前完全是兩個地方，洪災的可怕在於衝擊力，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它前行的步伐。

　　碾壓！

　　一路碾壓！！

　　濁浪滔天，自遠方拉扯成一條白線，毀滅的衝擊力將前方所有的障礙物全部碾碎，後續更是連綿不絕。

　　無法估量的重勢呼嘯而來，摩擦空氣出振聾發聵的轟鳴，宛若千軍萬馬，震徹雲霄。

　　半獸人軍陣後方，直面滅世洪災的是哈拉德人，此刻他們引以為豪的巨象軍團顯得格外渺小。

　　死亡的陰影襲來，哈拉德人僵直在原地，他們已經放棄了逃生，偌大的平原連個高地都沒有，根本無處可逃。

　　羅素站在浪尖，距離前方的飛龍不足百米，戒靈猩紅的雙目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大手一揮，左右兩側捲起水流，化作遮天巨掌，對著戒靈狠狠拍下。

　　鏘！！

　　九聲尖嘯的劍鳴疊加，刺得羅素耳膜一疼，驚愕地看著戒靈駕馭飛龍，衝入滔天大浪之中。

　　「知道你們不怕死，但也不至於自殺吧……」

　　羅素嘴上這麼說，心裡打起了十二分警惕，直覺告訴他，戒靈們絕不是自殺。

　　下一秒，空氣中溫度驟降，羅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發現洪流前進的速度變慢了。

　　被凍住了！

　　寒氣蔓延，羅素腳下的洪流速度越來越慢，肉眼可見的冰霜從戒靈所在的位置擴散，短短幾個呼吸，便有大半的水流被凍成冰塊。

　　折斷的脆響炸開，急剎車的冰山承受不住衝勢，攔腰折斷，轟得一聲砸落在平原上。

　　凍結的速度太快，羅素眼見無法制止，咬咬牙來了個蜥蜴斷尾，放棄凍結區域的水流，分開一股水流繼續向前衝鋒。

　　至少……

　　得把哈拉德人的巨象軍團弄死，這些大傢伙殺傷力太強，放著不管肯定會造成己方大量傷亡。

　　羅素的果斷，讓他積蓄已久的大招沒有無功而返，分開的水流躲過被冰凍的命運，勢不可擋掃向了巨象軍團。

　　轟！轟隆隆————

　　驚雷之聲，滾滾而下，無情的洪水淹沒一切……

第四百零一章 我沒想把巨鷹一鍋煮，真的

　　無情的洪水淹沒一切，哈拉德的士卒像螞蟻一樣被吞沒，後續浪潮襲來，也不知將他們捲到了何處。

　　巨象在洪流面前也就是大一點的螞蟻，因為身軀龐大承受的重壓更強，轟然倒塌在地，直接摔成了重傷。

　　上萬哈拉德人轉瞬間被洪流捲走，還沒死的更倒霉，冰霜從水流後方襲來，將這條分流死死凍結，洪水無法波及半獸人軍團，卻也使得這些倒霉的哈拉德人被凍成了肉冰棍。

　　洪流驟然停止，破碎的冰塊卻餘勢不止，狠狠朝著半獸人軍團砸了過去，造成了不少傷亡。

　　咔啦！咔啦啦————

　　冰面破裂的聲音有異，羅素掉頭看向身側，數百米外，九個渾身漆黑的身影從冰面下爬了出來。

　　戒靈！

　　羅素五指虛握，艾德曼合金刀在手，戒靈沒了飛行寵物，失去強大的機動性不足為懼。

　　第一次遭遇戒靈時，羅素使用雷霆將他們擊潰；第二次，戒靈有備而來，雷霆很難再傷到他們，因為那天老天爺賞臉，下了場暴雨，羅素捲動洪流輔助，輕易將他們擊潰；這次是第三次，三叉戟控水的能力又被戒靈克制，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把路走窄了……

　　羅素半眯雙目，造型和對面如出一轍，戒靈或許有層出不窮的手段，但他們不是臭不要臉的邁雅，他自信在武力值上勝過戒靈，哪怕九個一起上也不足為懼。

　　被系統評價為近戰大師和劍術大師，羅素信心十足，武力值方面謙虛點來說，剛好比戒靈們多出一個指尖間距。

　　「人類，你的末日到了！」

　　「呵呵，很多人都這麼說……」

　　羅素冷笑一聲，倒提長刀朝戒靈衝了過去，他就不信了，挨個捅死這群傢伙，下一次見面時，他們的武力值還能上漲。

　　鏘！

　　刀劍相碰，艾德曼合金刀叮的一聲……沒能斬斷戒靈手裡的長劍，這些傢伙吃過虧，施加法術強化了長劍。

　　武器是強化了，但他們自身無法強化，這名戒靈被羅素的力量逼退，而後又被飛來一腳踹得高高飛起。

　　三名戒靈從後方襲來，利劍燃燒魔焰，對準他後背重重劈下。

　　羅素翻身站穩，長劍高舉將三柄長劍擋下，這時，左側衝來一名戒靈，纏繞冰霜的利劍直刺向他腰肋。

　　「哼！」

　　羅素冷哼一聲，左手五指虛握，沙鷹在手，一發高強度魔力子彈轟在戒靈臉上，將他擊得倒飛出去。

　　嘭！嘭！嘭！嘭————

　　沙鷹切換，變成穿透力極強的速射型，抬手將身前的三名戒靈打得步步後退。

　　待冷卻時間即近，再次切換成破壞型，又是一槍，打爆一名背後偷襲的戒靈狗頭。

　　短短幾個呼吸，羅素便小虐了六名戒靈，讓為首的安格瑪巫王大為惱火，親自拔劍衝鋒，然後……

　　被高強度破壞力子彈糊了一臉，又退回了原位。

　　「就這麼點手段，也敢說我的末日到了，臉在哪裡……」羅素不屑嗤笑，一手持刀一手持槍，目光掃視戒靈，最後對上安格瑪巫王：「抱歉，說錯話了。看你們藏形匿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估計是心裡有B數，知道自己沒臉見人。」

　　戒靈：你不也是藏形匿影，沒有露臉嗎？

　　「啁啾啾————」

　　驚空遏雲的鷹唳響起，巨鷹振翅俯身，掀起狂風將戒靈逼退，甘道夫縱身越下，站在了羅素身邊。

　　甘道夫舉起法杖，一如既往開局先來照明術，長劍在手，面色凝重道：「羅素，下次施展法術的時候，提前和我商量一下，省得被戒靈……嗯，你在看什麼？」

　　羅素急忙收回看向巨鷹的視線，嚥了口唾沫道：「沒什麼，我沒想把巨鷹一鍋煮！真的！」

　　甘道夫一臉便秘之色，虎著臉說道：「我相信你！」

　　「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繼續這個話題，很可能談崩，甚至演變成肢體衝突，所以甘道夫轉而說道：「阿拉貢那邊怎麼樣，事情順利嗎？」

　　羅素說道：「非常順利，海盜被盡數殲滅，一千援軍就位，但場上局勢不利，我沒讓他們來送死。」

　　「你做得對，現在還不是他們出現的時候。」

　　羅素嘆了口氣：「我本想給阿拉貢安排個盛大場面，讓他來一次真正的王者回歸，但你也看到了，戒靈攪局，把我安排的入場儀式搞砸了。」

　　「沒關係，我們兩個聯手，把戒靈留在這裡。」

　　羅素眼前一亮，聽明白甘道夫話裡的意思，當著戒靈的面問道：「甘道夫，你能徹底殺死他們而不復活？」

　　甘道夫亮了亮手裡的長劍：「這把劍能破除戒靈的不死魔咒，早在安格瑪戰爭期間，就曾被使用過。」

　　安格瑪戰爭？

　　又是一個沒聽過的名詞，很顯然和安格瑪巫王有關，羅素沒有多問什麼，既然甘道夫打了包票，那就肯定能殺死戒靈。

　　這糟老頭子各種成熟，尤其愛面子，不會胡亂吹牛。

　　對面，九名戒靈排成一排，甘道夫的話他們也聽見了，人活久了最怕死，顧忌劍上的魔法，躊躇著不敢靠近。

　　「戒靈，你們的末日到了！」得意洋洋X2

　　「狂妄，一把劍而已，魔戒的強大力量不是你們可以理解的。」

　　之前說過的話被原樣返回，安格瑪巫王怒不可遏，猩紅的雙目彷彿欲要滴出鮮血。

　　突然間，他身側的八名戒靈渾身顫動，無形的能量自體內流出，一股腦鑽入他體內。失去了這些力量，八名戒靈瞬間塌陷，原地只留漆黑長袍。

　　「臥槽，戒靈還會合體？」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羅素和甘道夫剛反應過來，九名戒靈便成功合體。

　　集齊九戒之力的安格瑪巫王氣勢狂漲，周身繚繞起濃郁的黑霧，他抬手一揮，便是強大的風壓掃過。

　　「桀桀桀桀———」

　　陰仄仄的笑聲從陰影斗篷下傳出，磅礴的黑暗力量席捲全場，安格瑪巫王抬手一點，一道死亡之氣直衝而下。

　　「小心！」

　　甘道夫厲喝一聲，擋在羅素身前，照明術對上死氣，兩股能量涇渭分明，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最後雙雙潰散湮滅無蹤。

　　羅素暗道一聲驚險，安格瑪巫王實力暴漲，剛剛那一招他接不下。

　　甘道夫神情凝重：「羅素，全力以赴，不要再敷衍了，我能感受到他體內恐怖的力量。」

　　羅素：呸，明明是你一直在划水！

　　「你們的死期到了……」

　　安格瑪巫王冷聲說道，揮舞長劍瞬間衝至甘道夫身前，狂暴的黑暗力量驅散光明，他長劍橫掃，向甘道夫脖頸斬去。

　　甘道夫想都沒想，一個懶驢打滾，完美避開致命一擊。

　　羅素：「……」

第四百零二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

　　甘道夫完美閃避致命一擊，造成的後果是把羅素賣了，看著橫掃而來的長劍，他急忙架起艾德曼合金刀抵擋。

　　叮！

　　雙劍碰觸，點點火花迸射，狂暴的力量如山崩摧來，羅素雙手招架仍不能抵擋，被安格瑪巫王一劍拍飛了出去。

　　轟！

　　炮彈般飛出老遠，羅素砸進碎冰之中，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手臂發麻失去知覺，肋骨折斷、五臟六腑如同火燒，魔力運轉全身，傷勢緩緩恢復。

　　心頭有句MMP，羅素憋著難受，直接講出來了：「MMP，甘道夫你坑我？」

　　話音剛落下，又是一聲炮彈般的呼嘯，甘道夫倒飛過來，砸在了羅素身上。

　　羅素：「……」

　　挨了這一下，羅素直翻白眼，暗道復原之後就和戒靈聯手，把甘道夫做了。

　　「羅素，你沒事吧，多謝你接住我！」甘道夫翻身爬起來，眼中滿是感激。

　　羅素：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接住你了？

　　「大意了，沒想到安格瑪巫王集合九戒之力，會變得如此強大。早知後患無窮，在王都城牆就不該放他一馬。」

　　甘道夫有些後悔，在他的劇本裡，安格瑪巫王作為九戒之首，又曾威名赫赫的人族王者，理應伏誅人族之手，來個有始有終。

　　為此，他連破除不死魔咒的長劍都準備好了，可謂煞費苦心。

　　羅素不想聽甘道夫嘰嘰歪歪，直言道：「我就問一句，現在的安格瑪巫王和你相比，誰厲害？」

　　「當然是我厲害！」甘道夫捋了把鬍鬚，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就賣相而言，比公園裡下國際象棋的老爺爺更像世外高人。

　　「那他就交給你了，我繼續籌辦阿拉貢的入場儀式。」傷勢復原，羅素從碎冰中爬起來，不想在甘道夫身邊久留，怕被坑死。

　　甘道夫聞言有些傻眼，一把抓住羅素袖袍：「安格瑪巫王氣數已盡，但一身實力不可小覷，索倫在魔多虎視眈眈，我不能冒著受傷的風險和安格瑪巫王決鬥。」

　　這話聽著有點耳熟，羅素想了想，MMP，當初和薩魯曼決戰時，甘道夫就是這套說辭。

　　「這一戰，我來主攻，負責吸引安格瑪巫王的注意力，你來給他致命一擊。」甘道夫說著，將破除不死魔咒的長劍遞在了羅素手裡。

　　甘道夫這麼做不是慫，而是嚴格按照劇本來演繹靈魂導師的角色，羅素是人族，安格瑪巫王死在他手里正合適。

　　「不行，我殺不死巫王。」

　　羅素將長劍推回甘道夫手裡，有理有據分析起來：「關於安格瑪巫王有一個預言，他無法被『man'殺死，我既是人，又是男人，不符合預言的條件。」

　　的確有這麼一個預言，千年前的安格瑪戰爭期間，有位精靈族大佬說過：巫王不會被人類（man）殺死。

　　甘道夫有點傻眼，急忙把長劍推回去：「預言也要視情況而定，安格瑪巫王的預言，是說他實力強大，而並非真的無法被人殺死。」

　　羅素將遞來的劍推回去：「我覺得預言很靠譜，你手握破除不死魔咒的長劍，就是預言即將實現的最有利證據。」

　　「為什麼？」甘道夫有點懵。

　　「預言上說了，巫王不會死在人或者男人手裡，甘道夫你是個邁雅，邁雅沒有性別……」羅素說著，拍了拍甘道夫的肩膀，按住他的手掌死死握緊長劍：「你不是人，更不是男人，由你來致命一擊，巫王死定了。」

　　「……」

　　甘道夫知道羅素藉機罵他，但他偏偏反擊不了，邁雅的確不是人，也沒有性別之說。

　　「就這麼定了，巫王交給你，下面的半獸人大軍交給我。」

　　不等甘道夫回應，羅素說完之後轉身就跑，剛邁出去兩步，第六感警醒致命危機襲來。

　　巫王不知何時來到了羅素身側，劍身黑霧迷濛，攜帶重勢橫掃而來。羅素眼中精光一閃，這一擊勢大力沉，不能硬接，當即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過去。

　　「啊！！」

　　這次換成甘道夫倉促招架，被一劍拍飛了出去。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羅素翻身站起，感慨連連，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則就會像甘道夫一樣遭報應。

　　「滾開，不要礙事。」

　　巫王一劍盪開羅素，揮斥死亡之氣將他擊飛，開始追殺甘道夫。

　　巫王信了！

　　他聽到羅素對預言的分析，有理有據，令人信服，認定甘道夫會成為他人生最大的威脅。

　　關乎到自己的小命，巫王打起來格外賣力，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甘道夫也拿出了全部本事，和巫王鬥了個不相上下，他沒有再強留羅素幫忙，成熟的邁雅看得很透徹，羅素留下來只會坑他。

　　兩人打得不亦樂乎，羅素看了兩眼，他距離真正的魔法師尚有一段距離，插手戰鬥只會自取其辱，果斷跑路去虐小兵。

　　遠方一道細流招來，羅素踩著水花落地，望向帕蘭諾平原，黑魔法在天空凝聚出驅之不散的烏雲，地面上半獸人大軍一眼望不到盡頭，只靠他一個人，殺到明年也殺不完。

　　「說了給阿拉貢一個大場面，難道要我食言，不好……吧！」

　　【叮】

　　【宿主接觸劇情人物半獸人群眾丙，觸發抽獎環節，是否現在抽取？】

　　乍聞系統的提示音，羅素嘴角一勾，他可是有系統的人，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打不過，就開掛，然後一直爽！

　　「系統，使用『人物卡：老山龍』，覆蓋皮膚！」

　　【宿主裝備『人物卡：老山龍』，確認覆蓋人物皮膚，倒計時260秒，計時開始】

　　「吼吼吼———」

　　平原盡頭的冰山下，嘹喨的龍吟衝天而起，震得烏雲劇烈翻滾起來。

　　一頭龐然大物緩緩站起，長尾掃動，十餘米長的裂縫密佈蔓延，編織成大網，堅固的冰山應聲而碎，又是一尾掃來，直接將冰山蹂躪成廢墟。

　　如同小山一般巨大的龍軀直立而起，兩條後肢踏地，恐怖的威勢使得大地都在震顫，隨著龍吟聲咆哮，帕蘭諾平原剎那間靜了下來。

第四百零三章 滾來滾去

　　老山龍！

　　形如其名，有著如山一般大小的巨龍。

　　其主要特徵就是壓倒性的體型，鼻尖佇立著尖塔似的的巨角，甲殼遍佈猙獰棘刺，從修長的脖頸一直延伸至長尾。

　　四肢著地時，身軀全長約70米，全高約13米，光是邁動步伐行走就能動搖大地。龐大的體型加上極快的移動速度，行走時，周圍的一切都會被地震般的衝擊力破壞殆盡。

　　故而被冠以『行走天災』之稱！

　　當羅素變身而成的老山龍，靠著強健後肢支撐身軀站立起來時，帕蘭諾平原上，所有人都靜聲看了過去。

　　太巨大了，如此龐大的體型衝進戰場，不論對半獸人還是人類，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巨龍！？」

　　「那……那是巨龍嗎？」

　　「不可能，最後一條巨龍死在了河谷鎮，中土大陸上已經沒有巨龍了……」

　　「記載都是騙人的，明明還有一條巨龍存在！」

　　「……」

　　平原死寂片刻，瞬間炸開了鍋，在中土大陸，巨龍就是無敵的代言詞，距離羅素最近的半獸人方陣潰不成軍，驚嘆過後身心被恐懼填滿，向著平原兩邊和王都米那斯提力斯逃命。

　　轟隆隆————

　　羅素變身的老山龍前肢踏地，改為用四肢前行，這一刻，轟鳴聲變得極為劇烈，彷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小山般恐怖的身影碾壓而來，半獸人的血肉之軀如何能擋。被一爪子拍成肉泥的，死相雖慘卻也一了百了，那些倒霉的，被輕輕擦一下便筋骨斷裂，倒地哀嚎半晌才痛苦死去。

　　因為身軀巨大，衝擊移動自帶強烈風壓，無需刻意攻擊就能造成巨大殺傷，羅素索性埋頭苦幹，在平原上一路橫衝直撞，將一架架投石車頂翻，哪裡半獸人扎堆，他就往哪裡鑽。

　　帕蘭諾平原上空，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從高空俯視，半獸人豆腐塊一般四四方方的軍陣已是不成形狀，遍地都是逃命自救的黑點，一片混亂，彷彿一頭食蟻獸衝進了螞蟻窩。

　　「你們在幹什麼，兩條腿能跑得過巨龍嗎？都給我拿好武器，回到自己的陣列去！」

　　半獸人軍團的首領駕著座狼，帶領百人小隊舉刀屠殺，用最血腥的手段壓住暴亂，在戰場一角收攏殘軍重新排列陣型。

　　「把投石車調轉方向，瞄準巨龍，一個不會飛的巨龍，也就是大一點活靶子，有什麼好怕的！」

　　這位半獸人首領雖手腳不便，但在士卒中威信極高，沒過一會兒便收攏了數千大軍。

　　羅素立身看到這一幕，仰頭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雷霆般響徹天空，驚得數千半獸人大軍兩股戰戰，隱有再次崩潰的趨勢。

　　「混蛋，誰敢退一步，我現在就殺了他。」

　　看到橫衝而來的羅素，首領眼角一抽，壓下心頭畏懼，驅使座狼來到最前方。

　　「投石車瞄準！」

　　「放！」

　　嗖！嗖！嗖！

　　三塊巨大的岩石高高拋起，最左側的一塊打空，剩下兩塊直接砸在羅素背部的棘刺上。

　　嘭！

　　兩聲悶響，巨大的岩石應聲而碎，連讓羅素停頓一下都做不到。

　　龍山龍的每一枚鱗片都有著岩石一般的硬度，蒼灰色的堅殼，真和山石一般無二，但事實上，堅殼遠比岩石更加堅硬。

　　在漫長的壽命中，鱗片吸收了大氣中飄揚的粉塵、礦石微粒等物質，使得角質堅殼含有大量金屬成分。

　　這就是一頭移動的鐵疙瘩，戰場上的大殺器！

　　「弓箭手準備，瞄準巨龍的眼睛……」

　　「放！」

　　眼看投石車屁用沒有，身後的軍陣再次浮躁起來，半獸人軍團首領急忙下令，他知道，自己不做點什麼，平原上的大軍就真的完了。

　　箭雨襲來，羅素變身的老山龍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懾萬物的恐怖嘶吼。

　　平地捲起颶風，上百根箭矢像是刺入了泥潭，僵持半秒，紛紛彈飛了出去，落在軍陣之中，慘叫連連。

　　前排的弓箭手被颶風吹倒，口中溢血，顯然是受了重傷。而那名軍團首領，則怔怔騎在座狼上一動不動，換個方向就能發現，他和座狼均是七竅流血，被咆哮聲活活震死了。

　　羅素不知道自己幹掉了地方大將，視覺不同，居高臨下遍地都是螞蟻，分不出哪些螞蟻比較醜，哪些螞蟻更醜。

　　他靠後肢直立而起，將半獸人首領和座狼踩成血沫，而後巨大的長尾橫掃，所過之處，大片半獸人被砸得四分五裂，爆成了碎肉。

　　長尾再次掃蕩，半獸人們只聽到呼嘯的爆鳴聲，黑影襲來，下一秒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將這數千名半獸人拍死大半，羅素也不管其餘逃兵，向著下一處人多的聚集地衝了過去。大概是覺得殺傷力不夠，他橫著往地上一趟，就這麼滾了過去。

　　七十米長的金屬大山在地上滾動，場面一度讓人無法直視，轟隆的震動中，半獸人們的慘叫更淒厲了。

　　巨龍在中土大陸積威久已，半獸人們提不起一點反抗的鬥志，羅素踏入戰場不到兩分鐘，就將魔多大軍的意志瓦解至崩潰。

　　王都城牆，守軍們目瞪口呆，這條肆虐戰場，讓半獸人哭爹喊娘的巨龍，貌似是……自己人！？

　　碾壓的殺戮，看得人熱血沸騰，忍不住想要嗷嗚一嗓子，但守城的軍民不敢，他們怕自己猜錯了。

　　沒準這條巨龍不是自己人，只是恰巧路過，看到有人打仗才過來走兩步。

　　所以，保持沉默比較穩妥，萬一真的不是自己人，亂喊亂叫吸引了巨龍的注意力，誰能阻擋它破壞王都！

　　另一邊的冰山上，看到老山龍滾來滾去，甘道夫和安格瑪巫王都是齊齊愣住。

　　「怎麼回事，中土大陸上居然還有活著的巨龍？」

　　巫王驚詫不已，諸神之戰期間，索倫的頂頭上司魔苟斯製造了巨龍軍團，他覺得眼前這頭十有九八是某條巨龍的後代，就跟史矛革一樣。

　　「或許，可以拉攏它！」

　　安格瑪巫王沒看見羅素變身，進行了一番嚴謹的推斷，覺得可以將老山龍收為己用。

　　而甘道夫……

　　雖然同樣沒看到羅素變身，但白袍的直覺得告訴他，老山龍就是羅素，滾來滾去的殺敵方式太騷了，一般的巨龍拉不下臉。

第四百零四章 好可怕的章節名

　　安格瑪巫王是幹大事的人，分析利害關係後，決定去招攬羅素變身的老山龍。

　　大家都是自己人，一次談不攏，打個照面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至於慘死的半獸人，巫王一點也不心疼，魔多的軍隊要多少有多少，家大業大不在乎。

　　甘道夫不知巫王心裡在想什麼，見他定在原地，既不攻擊也不說話，誤以為他認出羅素的身份。法杖高舉，灑落炙白色光芒，待黑暗被驅散，提劍將巫王圈入戰圈，使其無法脫身。

　　「老傢伙，今天先饒你一命。」

　　巫王冷冷說道，猩紅雙目閃動，便是一道黑色劍氣洪流滾滾而下。

　　代表白色的光明瞬間暗淡，甘道夫頓時感到一股龐大風壓吹襲而來，黑暗洪流帶有腐蝕和恐懼雙重魔力，嚇得他急忙舉起劍杖格擋。

　　劍杖交叉在胸前，黑色洪流壓得甘道夫幾欲窒息，腳下踉蹌退後兩步，鏘的一聲，爆發光明力量將黑暗驅散。

　　抬頭一看，安格瑪巫王化作一陣黑煙，朝著戰場中央疾行飛去。

　　「糟糕！」

　　甘道夫面皮一抽，臉上火辣辣的疼，剛剛在羅素面前放言教巫王做人，這才多久，就把巫王放跑了。

　　一聲哨響，巨鷹從天空降下，甘道夫翻身躍上，緊隨黑煙追了過去。

　　「待會兒該怎麼圓過去，羅素不是老實人，糊弄他可不容易……」

　　甘道夫騎在巨鷹背上嘀嘀咕咕，作為一名成熟的邁雅，很快就準備好了措辭，露出了世外高人般的淡笑。

　　……

　　帕蘭諾平原靠近城牆的區域，羅素一路滾到頭，將投石車全部壓碎，屁股挪了兩下，換了個方向繼續滾。

　　老山龍身形龐大，很容易成為活靶子，但防禦力著實強大無比，中土大陸的冷兵器打在身上，連個白印都留不下。

　　事實上，老山龍不會元素吐息，輸出方面主要靠巨大的身板；不會飛，缺乏機動力，對敵全靠堅不可摧的甲殼，並不是什麼實力強大的龍種，對上史矛革會被虐成狗。

　　之所以能肆虐戰場無雙割草，一來是中土大陸上關於巨龍的傳說太駭人了，出場就把半獸人嚇得鬥志盡失，二來是半獸人軍團沒有英雄級別的戰鬥力壓陣，就算是蟻多咬死象，也要分什麼蟻種。

　　老山龍放在中土大陸第三紀元，屬於戰場大殺器，比較厲害的BOSS。放在第二紀元，是稍微厲害一些的BOSS，費點力就能搞定。

　　放在第一紀元，充其量就是一個炮灰蜥蜴，跑慢了會被流矢砸死。

　　放在雙樹紀……呃，小山龍是什麼？

　　羅素滾得正開心，忽然一股濃郁的陰冷氣息從高空墜下，他急忙翻身而起，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半獸人一方的怪物獵人來了。

　　黑煙落地盤旋，安格瑪巫王從朦朧黑霧中走出，微微躬身施禮，很是客氣說道：「強大的龍族，我代表主人向你問好。」

　　羅素有點懵，什麼情況，開打之前的慣例BB嗎？

　　沒有回應，巫王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的主人索倫，現在魔多的統治者，他曾是黑暗大帝魔苟斯的副官，所以，我們不是敵人。」

　　羅素眨眨眼，巫王的話有點深奧，他聽不太懂。

　　「我代表我的主人向你發出邀請，我們一同征服中土大陸，事成之後，你可以任意挑選一處領土，黃金和寶石將鋪滿那裡。」

　　說完之後，巫王仰頭對上羅素的視線，意思很明顯，該羅素表態了。

　　羅素想都沒想，立即表明自己的態度，猛地轉過身，巨大的長尾摩擦空氣，爆出嗤嗤破空聲，拍蒼蠅一樣，直接抽打過去。

　　勁風襲來，巫王不慌不忙，豎起長劍擋在身側，黑暗迷霧沸騰，化作一面堅厚的盾牌。嘭的一聲巨響，盾牌碎裂變回了黑霧，鞭尾重擊勢頭也停了下來。

　　羅素：「……」

　　打不過，心好慌！

　　「龍族，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巫王甚為惱火，羅素毫不猶豫發動攻擊，讓他之前的舉動看起來像是個小丑。

　　呼呼呼————

　　巨鷹振翅而來，依舊是丟下甘道夫就走，羅素目光游離，跟著巨鷹的身影一同消失在遠方。

　　等他回過神時，甘道夫和巫王已經開打了，兩人一黑一白，光效感人，幾乎難分高低。

　　羅素查看了一下倒計時，老山龍的人物卡剩餘最後50秒，南面有接近一萬的半獸人陣列成軍，他有心將駱駝徹底壓倒，但也知道巫王不會坐視不管。

　　至於甘道夫，這個糟老頭子每次都慢一步，而且還有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指望他攔住巫王，還不如指望巫王自個兒摔一跤。

　　「系統，使用『技能卡：鋼鐵尾巴』。」

　　【技能卡：鋼鐵尾巴（使用堅硬的尾巴摔打對手進行攻擊，有時會降低對手的防禦）】

　　技能卡生效，羅素頓時了然於胸，彷彿這一招練過了千百遍。龍目凶光一閃，巨大無比的長尾隨著身軀轉動，對著前方瘋狂抽打過去。

　　甘道夫正和巫王劍杖相碰，原地角力意圖將對方壓垮。

　　突然間，狂暴的風勢襲來，餘光瞥到巨尾襲來，兩人心頭俱是一寒，對視一眼點點頭，同時收手改為防禦。

　　一光一暗，兩色光幕豎起！

　　轟隆隆！！

　　巨大的長尾上亮起金色光芒，劃過空氣打出了音爆雲，抽打在兩色光幕上，頓時發出地動山搖的巨大轟鳴。

　　時間在這一刻緩慢下來，可以看到，黑白兩色光幕如同水波般蕩漾陣陣漣漪，而後齊齊暗淡下去。

　　光幕被抽打至凹陷，甘道夫噗哧一聲吐了口血，巫王也受了傷，周身黑霧削去一層。

　　下一秒，光幕破裂，巨尾餘勢不止抽在二人身上，使二人化作流星，消失在帕蘭諾平原上空。

　　「甘道夫，這次助攻算你的！」

　　羅素朝天空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成熟的邁雅，心思敏銳，知道他要放大招，寧可犧牲自己，也將巫王拖在原地。

　　解決了後患之憂，羅素咆哮一聲，向平原南面的上萬半獸人衝了過去。

　　他四肢飛奔速度極快，半獸人們沒跑幾步，就被他從後方追上，只見他高高一躍，龐大的身軀從天而降，壓在軍陣之中。

　　滾來滾去！！！

第四百零五章 對，我就是來吃飯的

　　風捲起！

　　帕蘭諾平原外，密密麻麻的騎兵部隊潮水般排成陣列。

　　洛汗騎兵！

　　希優頓看到剛鐸王都點燃的烽火，即刻下令大軍集結，親自率領6000名驃騎騎兵趕赴戰場。

　　他們走隱秘山道，避開半獸人的阻擊部隊，因為王都的前哨奧斯吉力亞斯被半獸人攻破，所以六千騎兵在沒有遇到阻力的情況下，輕易就來到了平原外。

　　要說兩國的友誼，洛汗一直是剛鐸的弟弟，延續千年的盟友。但自從攝政王迪耐瑟二世老糊塗之後，最近幾年談不上太愉快，甚至還有翻臉的趨勢。

　　按理說，兩國幾乎快撕破臉了，希優頓不該賭上國運冒險，率領洛汗國騎兵來援，可他還是來了。

　　唇寒齒亡這個詞，希優頓沒聽過，但不影響他懂得其中的道理，若是剛鐸王都被戰火覆滅，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該洛汗了。

　　不想出兵也得出兵，況且，在別人的領土上打仗，總比戰火蔓延到自己國家來得強！

　　6000騎兵停駐在山坡上，翻過山坡，前方就是帕蘭諾平原，希優頓遙望平原，滾滾硝煙直衝天際，心頭無比沉痛。

　　半獸人、哈拉德人、南方海盜，還有來自東方的魔多同盟，數之不清的敵人就在前方，他們即將面對十倍於己方，甚至更多的敵人。

　　這一戰之後，還能有多少洛汗勇士安然返回家鄉，和他們的妻兒團聚？

　　希優頓深吸一口氣，這一戰會死很多人，可事關整個國家存亡，犧牲再多都是值得的，哪怕他戰死沙場也一樣值得。

　　定了定神，希優頓掃過一雙雙堅定的面孔，拔起王者之劍喝令道：「伊歐墨，你的部隊攻擊左側！加姆林，跟隨王旗攻擊中路！加默德，你率軍進攻右側！」

　　六千騎兵默不作聲，飛快排列好陣型，跨上戰馬的那一刻，他們就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看著國家的勇士慷慨赴死，希優頓熱血沸騰，舉劍高呼：「洛汗的騎士們，勇敢前行，不懼黑暗，隨我衝鋒！」

　　「殺！！」

　　「殺！殺！殺———」

　　衝鋒的號角吹響，六千騎兵分為三路，以希優頓中路大軍為首，萬馬齊喑踏過山坡。

　　他們背對驕陽，身披萬丈光芒，馬蹄紛落震動大地，化作疾行的洪流，義無反顧衝入了必死的戰場！

　　「殺！殺？呃……」

　　前方，帕蘭諾平原遍地狼藉，整個草原地皮被翻了一層，對面一座突兀的冰山立起，反射陽光，晃得洛汗騎兵睜不開眼。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抱著必死之心踏入戰場，卻發現滿地都是敵人的屍骸。數之不盡的黑色屍體隨處可見，鮮血匯聚，將平原的泥地浸濕，戰馬踏上去，便能壓出紅色的污水。

　　沒有看到半獸人，至少沒有看到活著的半獸人，至於那些硝煙……

　　屁的硝煙，那場面希優頓熟得很，數百口大鍋架在平原上，王都軍民將半獸人的攻城樓、投石車劈了當柴，燒得不亦樂乎。

　　（￣︿￣） X6000

　　六千騎兵舉著兵器目瞪口呆，因為沒有主人的喝令，戰馬懶洋洋停了下來。幾個受驚過度的騎兵，一時不察從馬背上摔下，總計摔斷了三條腿、兩根肋骨，還有一人被長劍劃傷手臂。

　　後世史書記載，中土大陸第三紀元‧帕蘭諾平原之戰：3019年3月15日，洛汗國王希優頓領六千驃騎來援，於帕蘭諾平原處，重傷4人，輕傷1人。

　　「希優頓王，我們該怎麼辦？」

　　伊歐墨騎在戰馬上，整個身子都在發軟，他這邊都做好犧牲了，結果剛上馬，對面全死光了。

　　滿腔熱血無處宣洩，憋得好難受！

　　還有坑隊友的剛鐸，明明血虐了魔多大軍，宰龍殺象開始慶功宴，居然還向他們求援！

　　逗他們玩呢！？

　　希優頓一肚子MMP憋得臉色通紅，連續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傳令下去，收起武器，緩步向王都靠攏，於一公里外停下。」

　　……

　　半晌之後，希優頓王怒氣沖沖，帶著包括伊歐墨在內的三位大將，於數千王都軍民中找到了白袍甘道夫。

　　整個草原就甘道夫最閃最亮，踩著血刺呼啦的爛泥地還一身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白袍法師。

　　「希優頓王，你來啦！」

　　看到希優頓領軍而來，甘道夫笑眯眯打了聲招呼。

　　「是啊，我來了！」

　　希優頓不陰不陽回道，是個人都能聽到他語氣中的不滿。話說完，他眉頭一皺，望向甘道夫額頭上的紗布：「甘道夫，你受傷了？」

　　這還是希優頓第一次看到甘道夫身上帶傷，沒記錯的話，甘道夫有一手照明術，包治百病。尤其是外傷，閃一下就好了，沒理由要綁著繃帶？

　　甘道夫摸了摸額頭，笑道：「和安格瑪巫王交戰時受的傷，小傷！小傷！」

　　希優頓聞言點點頭：「的確是個強大的敵人，我可以想像當時的戰鬥有多麼慘烈。」

　　甘道夫嘴角抽抽，他的傷並不是巫王造成的，而且，他留著這傷不治療，為的是無形譴責某個不要臉的法師。

　　「甘道夫，巫王死了嗎？」

　　「嗯，被我用可以破解不死魔咒的長劍刺死了。」

　　甘道夫臉色很不自然，他和巫王被一記鞭尾抽飛，摔進王都前哨奧斯吉力亞斯的廢墟之中，巫王先落地，甘道夫緊隨其後，就這麼……將其刺死了。

　　預言實現了，甘道夫不是人，所以安格瑪巫王死了！

　　「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一定很凶險，對吧？」希優頓唏噓感慨，禍害中土大陸千年的巫王殞命，著實大快人心，可惜他不在現場，沒能看到這場驚世之戰。

　　不過想想也知道，肯定比艾辛格要塞，對戰薩魯曼凶險多了！

　　甘道夫輕咳一聲，不想談及這場決鬥，展示了一名成熟邁雅的淡泊名利：「沒什麼好吹噓的，安格瑪巫王實力強大，我不過是僥倖勝了一招。」

　　希優頓肅然起敬，不愧是灰袍聖徒，不對，現在應該叫白袍聖徒。

　　「那什麼，希優頓王，你來的剛剛好。」甘道夫轉開話題。

　　「剛剛好！？」

　　希優頓大怒，他千里迢迢趕來救援剛鐸，結果戰爭結束，一個敵人都沒斬殺，坐享勝利果實，就算是白袍甘道夫，也不能如此羞辱他！

　　他驃騎王的榮耀，不需要白來的勝利！

　　洛汗的勇士們也不需要！

　　「別誤會，希優頓王，我沒有別的意思。」

　　見希優頓動怒，甘道夫急忙解釋起來，指著沸騰的大鍋和盤滿擺好的龍肉、象肉：「我的意思是剛好到了飯點！」

　　希優頓聞言怒上加怒，他帶著六千騎兵跋涉至此，賭上了整個洛汗的國運，難道就是來吃飯的？

　　雪花肉下鍋，騰騰熱氣被風一吹，肉香味不要命似的往希優頓鼻孔裡鑽。

　　「沒錯，能趕上飯點運氣真好！」

　　希優頓：對，我就是來吃飯的！

第四百零六章 組織炮灰去送死

　　王都議事廳！

　　剛鐸和洛汗兩國的主要將領，大都聚集在此，剛鐸一方以阿拉貢為首、波羅莫和法拉墨為輔，洛汗方面依舊是希優頓王，伊歐墨作為他的副手。

　　阿拉貢暫時還未登基，他是個死心眼，在魔多覆滅前堅決不肯登基成王。

　　除此之外，護戒小隊也受邀參加了這次議事，針對魔多戰略部署的議事。

　　會議的主持人是甘道夫，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最合適不過了。

　　羅素找個靠邊的角落一坐，身後站著端茶遞水的登丹勇士賀爾巴拉。

　　「大哥，抽水和還是喝煙？我這有夏爾最好的菸草，這就給您點上！」

　　羅素點點頭，接過賀爾巴拉遞來的煙斗，算是入鄉隨俗，中土大陸上除了精靈，其他種族都隨身攜帶一個煙斗，阿拉貢、甘道夫都不例外。

　　「大哥，您剛剛吃飯辛苦了，要不……我給你捏捏肩膀？」

　　賀爾巴拉諂笑著貓在羅素身後，接近2米的魁梧大漢，彎腰站著比羅素坐下來還矮一頭，真難為他了。

　　「嗯，加點力，你小子手藝不錯。」

　　「哪裡，都是大哥栽培得好！」

　　賀爾巴拉很高興，他喊大哥的時候，羅素沒否認，雖然也沒同意，但這是一種信號，羅素默認了他這個小弟。

　　能保住小命，還能認下一個可以變身巨龍，且隨手掀起大洪水的大哥，臉皮算得了什麼。

　　賀爾巴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還有點驕傲，他感受到了很多將領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有洛汗的，也有剛鐸的。

　　競爭壓力很大，賀爾巴拉暗罵一群趨炎附勢之輩，順便給自己點了個贊，幸虧他腳快，不然給羅素捏肩的就該換成別人了。

　　甘道夫翻了個白眼，成熟的邁雅嚴於律己，最看不起貪圖享樂的人了，比如他晉陞白袍，有滿大陸宣傳過嗎？

　　沒有！

　　「咳咳！」

　　甘道夫輕咳一聲，示意會議正式開始，抖了抖身上的白袍，待眾人的視線在他身上駐留三秒後，才緩緩開口。

　　「諸位，我們取得了帕蘭諾平原之戰的勝利，但這不是最後的勝利，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聽到甘道夫的發言，議事廳內交頭接耳，羅素在邊上靜靜看著，糟老頭子又開始忽悠人了。

　　在羅素眼中，甘道夫是忽悠人，但在甘道夫自己看來，他是在引導人族推翻索倫的邪惡統治，以此完成一次蛻變，崛起成為中土大陸的主宰。

　　「諸位請安靜！」

　　上級領導給的任務十分艱巨，甘道夫面色肅然，繼續說道：「黑暗勢力十分強大，索倫吃了一次敗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能感受到，在魔多城牆背後，敵人正在重新集結大軍。」

　　魔多的幅員遼闊，剛鐸和洛汗單獨拿出來，無論是人口還是土地，都無法和魔多相提並論。一直以來，半獸人軍隊的數量都遠在洛汗和剛鐸之上，這一點在座的將領都心知肚明。

　　所以，聽到甘道夫的話，他們都是心頭惴惴，連年的戰事消耗了太多國力，兩個國家都需要休養生息。

　　如果可以選擇，他們真的不想打仗！

　　「諸位，剛鐸、洛汗與魔多一山之隔，索倫為了實現征服中土大陸的野心，會源源不斷對我們出兵，直到將我們徹底消滅。精靈遠走，矮人不關心戰爭，我們孤立無援，只能靠自己了！」

　　甘道夫說完之後便坐了下來，話題已經打開，是時候讓其他人參與討論了。

　　「不用管他們，我們曾一度將魔多的大軍阻擋在安都因河外，以後也不會例外。」

　　「說的沒錯，只要兩國齊心合力，憑藉堅固的城牆，完全可以將索倫爪牙堵在家門口出不來。」

　　「不，我們已經沒有城牆了，半獸人渡河前就將城牆摧毀了。」

　　「還可以再造，只要剛鐸還在，城牆要多少有多少！」

　　「建造的速度永遠比不過毀滅的速度。」

　　「那你說怎麼辦？」

　　「進攻，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再堅固的城牆也不可能每次都守得住，寄希望於防守，我們會死得很慘。」

　　「笑話，魔多三面環山，守軍數量是我們的數倍，怎麼進攻，拿什麼進攻？」

　　「但死守城牆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能守得住，就像以前一樣。」

　　「不一樣了，大決戰即將到來，魔多的軍隊不會再和以前一樣僅僅是試探。」

　　「……」

　　兩國的將領們吵成一團，大致分為兩個陣營，一方堅持防禦策略，另一方認為該乘勝追擊，將戰果擴大。

　　雙方的理由都非常充足，誰也無法說服對方，爭得面紅耳赤。

　　「都給我安靜，這裡是王都議事大廳，不要在祖先們面前丟人現眼。」希優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不制止，糙老爺們就該打起來了。

　　「阿拉貢，你的意見是什麼？」

　　希優頓緊皺眉頭，防守必死無疑，但進攻也看不到絲毫勝利的可能，躊躇不定，想聽聽阿拉貢怎麼說。

　　將領們果斷閉上嘴巴，他們是臣子，喊破了喉嚨，最終的決定權都在兩位國王手上。

　　「堅守城牆必敗無疑，主動出兵攻打魔多勝率也極為渺茫，但……」阿拉貢沉吟片刻，說道：「我們可以摧毀至尊魔戒，只要索倫一死，以半獸人散漫的習性，只會分列成部落內鬥，魔多也就不足為懼了。」

　　至尊魔戒！

　　聽到這個詞，議事大廳裡呼吸聲都重了起來，將領們視線停留在護戒小隊隊員身上，面露貪婪之色。

　　鏘！

　　兩聲劍鳴同時響起，阿拉貢和希優頓拔出長劍，往桌子上一放，震懾眾人不敢妄動。

　　人類是三大種族中最貪婪的一族，甘道夫略帶失望站起來，繼續主持會議，和兩位國王商量了一下，驅散意志不堅定的將領，只留下寥寥數人，以及知道佛羅多是持戒人的護戒小隊成員。

　　「索倫之眼時刻監視著末日火山，想要銷毀至尊魔戒，必須讓他的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

　　見沒人說話，羅素主動站出來當惡人，意思很明了，是時候組建一支炮灰軍隊去送死了。

第四百零七章 形象瞬間偉光正

　　「組建一支炮灰軍隊去送死，數量還不能少，千八百人索倫不會放在眼裡，軍隊的數量最起碼一萬起步。」

　　羅素不管眾人黑成鍋底的臉，打開天窗說亮話，道理大家都懂，心存僥倖不願面對事實罷了。

　　「而且，阿貓阿狗去了沒用，領導這支軍隊的人一定要位高權重，比如說阿拉貢和希優頓，兩位人類國王是索倫心腹大患，最美味的誘餌。」

　　阿拉貢：「……」

　　希優頓：「……」

　　「哦，對了，還有甘道夫，你是炮灰首選。」羅素看向甘道夫，一臉敬佩道：「白袍法師各種針對魔多，上躥下跳一刻都沒閒下來過。以己度人，換成我是索倫，只要你現身魔多境內，不計一切代價也得把你弄死！」

　　甘道夫：「……」

　　一把火燒到身上，甘道夫微微一愣便接受了，他不怕索倫，大領導賜下免死金牌，他會亂說？

　　但作為一名成熟的邁雅，被人塞進炮灰堆裡，不能當做什麼都沒聽見，他清了清嗓子道：「羅素，索倫現在最想弄死的人是你，聖盔谷戰役、帕蘭諾平原戰役，你先後兩次破壞他的戰略部署……以己度人，換成我是索倫，只要你現身魔多境內，想方設法也得把你弄死。」

　　阿拉貢和希優頓點了點頭，在理！

　　出乎幾人的意料，羅素竟然也跟著點起了頭：「沒錯，我幾次三番壞了索倫的好事，還擋住了至尊魔戒的誘惑，的確是非常好的誘餌。」

　　甘道夫臉色古怪，羅素突然變得這麼有覺悟，讓他感覺很不真實，將信將疑道：「所以，你要加入炮灰隊伍，為護戒小隊銷毀至尊魔戒犧牲自己？」

　　「我什麼時候說要加入炮灰隊伍了？」羅素詫異道。

　　「你自己說的，你說自己是最好的誘餌！」甘道夫瞪大眼睛，眾目睽睽之下裝傻充楞，比他還成熟。

　　「對，我是最好的誘餌，但我也沒說要加入炮灰隊伍啊！」

　　甘道夫一臉便秘之色：「你不加入炮灰隊伍，怎麼做誘餌？」

　　羅素嘿嘿一笑，從桌子底下拿出一件黑袍：「兩次戰役時，我都穿著和戒靈類似的黑袍，炮灰隊伍裡隨便找個人把黑袍一套，那就是我了。」

　　眾人：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聽你這麼一說，我……」

　　甘道夫張張嘴，話到一半就被羅素直接打斷：「白袍不行，甘道夫你一身凜然正氣，雖然老了點，但也算器宇軒昂，你那不……不拘一格的氣質普通人學不來。」

　　甘道夫聞言，眼睛瞪得老大，但他是個成熟的邁雅，話鋒一轉：「不要胡說八道，我白袍甘道夫視死如歸，怎麼可能會找替身。」

　　「啊，那你想說什麼？」羅素扣了扣鼻子，搓成球，對著遠處一彈。

　　「你找了個替身假冒自己，那你去幹什麼？」甘道夫嚴肅問道，要說羅素準備逃命，甘道夫是萬萬不信的，想逃羅素早就逃了，何必等到現在。

　　羅素站起身，大義凜然道：「我親自保護佛羅多，一起去末日火山摧毀至尊魔戒！」

　　眾人聞言，眼神瞬間就變了，炮灰部隊固然九死一生，但深入魔多境內的末日火山，危險程度高了十倍，九十九死一生。

　　一時間，所有人都為羅素的犧牲精神而動容。

　　羅素有個鬼的犧牲精神，他這人最怕死了，去末日火山是為了任務，他必須親手終結索倫的生命。

　　原著中至尊魔戒被毀，並非佛羅多的意志足夠堅定，而是各種陰差陽錯導致的意外，不跟著一起去，他心裡不踏實。

　　任務的事，羅素心裡清楚，別人不知道，在眾人眼中，他的形象瞬間偉光正了起來。

　　「羅素，我願意陪你一起去。」萊戈拉斯說道。

　　「我也去！」金靂附和道。

　　「還有我，我也是護戒小隊的成員。」波羅莫跟著站了出來。

　　「不行！」羅素果斷搖頭。

　　「為什麼，難道你怕我們會拖累你嗎？」

　　對啊！

　　羅素目光掃過萊戈拉斯幾人，沉聲說道：「我也想帶你們一起去，但我不能這麼做，你們是護戒小隊的成員，必須出現在索倫之眼的視線中，不然會引起他的懷疑。」

　　萊戈拉斯幾人臉色黯然，羅素說得很對，為了大局著想，他們不能任性。

　　「佛羅多，你是持戒人，你願意相信我，讓我保護你前往末日火山嗎？」羅素看向霍比特人，嚴肅問道。

　　「當然，羅素先生！」佛羅多立馬站起來，挺得直直的。

　　「很好，我就算拼了命不要，也會保證你的安全。」

　　氣氛調動的差不多了，甘道夫輕咳一聲：「我會跟隨大軍，吸引索倫之眼的注意，為你們兩個爭取銷毀至尊魔戒的時間。」

　　「還有我！」

　　「俺也一樣！」

　　「……」

　　阿拉貢手握聖劍：「我會率領剛鐸的軍隊親征，索倫處心積慮想剷除登丹人的血脈，我是剛鐸唯一的繼承人，肯定能引來索倫之眼的關注。」

　　希優頓面露敬佩之色，跟著站起身：「我將率領洛汗的騎兵一起前往，想要吸引索倫之眼的關注，洛汗國王必不可缺。」

　　會議至此，基本告一段落，兩位國王攜手親征，加上護戒小隊成員，足以轉移索倫之眼的全部注意。

　　只是，羅素和佛羅多深入魔多，依舊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甘道夫感慨萬分，羅素平時雖和他一樣……咳咳，平時雖然很不靠譜，但關鍵時刻的確值得信任：「羅素，此行危險萬分，你有什麼要求嗎？」

　　換言之，你這次沒準就掛了，還有什麼心願未了，趁現在說出來，大家儘量滿足你。

　　阿拉貢眼中精光一閃，默不作聲對羅素點點頭。

　　羅素面色不變，阿拉貢什麼意思，他完全不明白，轉而看向甘道夫：「我和佛羅多兩人一起行動，雖然方便隱藏，但暴露的可能依舊存在……」

　　「所以呢？」甘道夫嚥了口唾沫。

　　「萬一我們被發現了，需要空中支援，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末日火山。」羅素一臉天真看向甘道夫：「白袍法師見多識廣，知道有什麼異獸飛得又高又快，還能載人……比如說巨鷹，或者巨鷹，又或者巨鷹之類的。」

　　甘道夫：「……」

第四百零八章 永無翻身之日

　　第二天一早，天還濛濛亮的時候，剛鐸和洛汗兩國聯軍，總計一萬人，在阿拉貢和希優頓的率領下，離開王都北上，朝魔多進發。

　　大軍行經的方向與黯影山脈平行，一路向北，穿過寧達爾夫濕地平野、死亡沼澤，最後在黯影山脈和灰燼山脈的交匯口，也就是黑門，與魔多大軍展開決鬥，為銷毀至尊魔戒爭取時間。

　　這是會議上便商量好的路程，雖沒有護戒小隊長途跋涉穿越迷霧山脈那麼遙遠，但也十分艱辛。

　　尤其是死亡沼澤，無數個水塘和軟泥潭，以及縱橫交錯的水道連接成，遍佈邪靈魔法，是最難行走的路段。

　　羅素在登丹勇士中挑了個替身，他的小弟賀爾巴拉，堪堪兩米的身高，身形偉岸和他如出一轍。

　　只要不看臉，沒人能認出這是個冒牌貨！

　　賀爾巴拉：大哥說得都對！

　　羅素這邊，帶上佛羅多直接穿過黯影山脈，從後方包抄進入魔多境內的高格羅斯平原。

　　雙方約定時間，於三日之後的清晨同時行動，兩國聯軍對黑門發動進攻，吸引索倫之眼的注意，羅素和佛羅多趁機乘坐巨鷹進入末日火山，將至尊魔戒徹底銷毀。

　　計畫非常完美，只要羅素不在三天內將巨鷹一鍋煮，基本就沒啥問題了。

　　臨行前，甘道夫十分不捨，對二人百般叮嚀囑咐：「羅素，高格羅斯平原分佈了至少50萬半獸人，他們全民皆兵，嗅覺非常靈敏，切記不要惹是生非。」

　　說著，甘道夫拍了拍佛羅多的腦袋，順便把他背著的鐵鍋解了下來。

　　「甘道夫，你對我有偏見，輕重緩急我還是拎得清的！」羅素十分憤慨，氣呼呼又把鐵鍋綁回了佛羅多背上。

　　「那行，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巨鷹會為你們保駕護航。」甘道夫說著，雙把鐵鍋解了下來。

　　「婆婆媽媽的，跟個人一樣！」羅素撇撇嘴，叒將鐵鍋綁了回去。

　　啪！

　　就在甘道夫剛伸出手，想把鐵鍋叕解下來的時候，羅素一把握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甘道夫，我知道你還有很多話想說，我又何嘗不是一樣，但時間緊迫，多說無益。先憋著，等我帶著佛羅多安然返回時再聊。」

　　說完，羅素撇開甘道夫的手，將佛羅多往肩上一抗，嗖的一聲竄了出去，原地留下甘道夫淚眼汪汪。

　　「那什麼，提醒阿拉貢一聲，讓他別把正事忘了……」

　　遠方響起羅素的聲音，甘道夫面皮一抽，讓巨鷹自求多福，騎上白馬追向北上的大軍。

　　……

　　高格羅斯平原！

　　整個魔多在索倫的管轄下終年不見天日，末日火山時常噴發濃密煙霧，索倫將自己的魔法與煙霧混合，製造了永不消失的黑色陰雲。

　　羅素和佛羅多翻越黯影山脈時，就看到了那座不斷噴吐岩漿的巨大火山，相隔甚遠也能看清炙紅色的灼流，異常壯闊。

　　索倫之眼不斷掃蕩魔多境內，跟超大號的探照燈一樣，每隔三分鐘走一圈，誤差在微秒之內，神乎其技。

　　這麼說可能顯得索倫之眼掉檔次，但也充分說明了索倫內心十分惶恐，他害怕至尊魔戒被送到末日火山銷毀。

　　索倫的一身法力與至尊魔戒捆綁，一旦至尊魔戒被毀，他的下場……和薩魯曼一樣，邁雅不會死，上級領導高興，會把靈魂召喚回去。不高興，就置之不理，任由其在中土大陸遊蕩。

　　索倫屬於最慘的那批邁雅，當年跟錯了老大，一旦至尊魔戒被毀，萬事皆休，永無翻身之日。

　　唯有世界毀滅，重新創造時，他的上司魔苟斯回歸，才有復活的可能。

　　為了躲避索倫之眼的探查，羅素、佛羅多沿著黯影山脈和高格羅斯平原之間的山路行走，地處荒涼，岩石遍佈，只在陰暗潮濕的地方長有低矮的灌木。

　　這條線路障礙物很多，並不適合趕路，但遠離半獸人的部落營地，勝在不易被人察覺。

　　兩人緩步穿行，以隱蔽行蹤為優先，走著走著，羅素突然提起佛羅多，撒腿就是一路狂奔。

　　「羅素，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被人跟蹤了！」

　　佛羅多聞言，嚇得面無血色：「是什麼人，難道我們被索倫發現了？」

　　「是咕嚕，之前你見過的。」

　　「嚇我一跳，只要不是索倫就好，咕嚕一定是衝著至尊魔戒來的。」佛羅多鬆了口氣，差點被嚇尿。

　　「或許吧……」

　　羅素皺皺眉，咕嚕的出現，讓他有點懷疑是不是已經被索倫發現了。

　　咕嚕都能順著至尊魔戒的騷味兒找過來，沒理由索倫這個真正的主人察覺不到，可索倫真要是察覺到了，理應派人來圍剿，不可能跟著傻嗶似的在那轉個不停。

　　跑了五分鐘，期間躲過兩次索倫牌探照燈，羅素帶著佛羅多改道，深入黯影山脈的叢林深處。

　　「羅素，已經甩開他了嗎？」佛羅多兩腳發麻，落地時摔了個屁股墩。

　　「暫時已經甩開了。」

　　羅素瞄了眼身後，咕嚕對至尊魔戒的感應能力很強，彷彿能接收到魔戒散發的信號，這讓他非常不安。

　　羅素對不穩定因素向來是零容忍態度，琢磨著讓咕嚕悄無聲息變成失蹤人口，自己動手肯定不行，萬一索倫在咕嚕身上留有印記，殺死咕嚕等同於自曝行蹤。

　　「羅素，森林裡面有很多蘑菇，我去采一些當午餐。」

　　佛羅多將鐵鍋放下，剛走兩步就被羅素按住了肩膀：「記住，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一本正經的羅素很少見，佛羅多點點頭，將周圍幾棵大樹下的蘑菇收集過來，燉了一鍋湯。

　　這裡不在索倫探照燈範圍內，不用擔心生火引來視線，兩人簡單搞定了午餐，佛羅多心滿意足將鐵鍋收起，而羅素則小心翼翼將四周的痕跡清理乾淨。

　　不遠處的山谷中，一頭巨大的蜘蛛從洞穴裡爬出，順著空氣中的香味，張牙舞爪出現在了羅素和佛羅多面前。

　　（ˉ﹃ˉ）X2

　　大蜘蛛：「……」

　　「佛羅多，你剛剛吃飽了嗎？」

第四百零九章 我猜巨鷹會在三天後摔死

　　「佛羅多，你剛剛吃飽了嗎？」

　　「吃飽了，但我還能吃得下！」

　　標準的吃貨回答，羅素非常欣慰，佛羅多這話一聽就是護戒小隊出身，是他帶出來的兵。

　　大蜘蛛看著面前二人，察覺到了一絲不妥，以往獵物見到它要嘛掉頭就跑，要嘛先叫一聲再掉頭就跑，一臉垂涎欲滴的還真遇見過。

　　「吼吼吼———」

　　被人輕蔑小視，大蜘蛛憤然咆哮，顯然它絕非普通品種，畢竟正常蜘蛛喊不出聲音。

　　咆哮之聲襲來，佛羅多下意識嚥了口唾沫，從躍馬酒店開始，他就跟在羅素身邊，可謂吃多食廣。光聽這中氣十足的吼聲，就能斷定大蜘蛛不是凡品，肉質一定極為鮮美。

　　羅素亦是兩眼放光，上下審視大蜘蛛。胸腔頭部長有巨大尖角，面門兩排烏黑油亮的眼睛，通體漆黑，背部帶有白色花紋，似是一張鬼臉。節肢狹長，關節巨大，彎曲也高過背部，一根根絨毛鋼針般豎起，每條節肢末端都長有尖銳鉤爪。

　　任何一種昆蟲，放大一百倍，都是造型恐怖的怪物，中土大陸的昆蟲更甚一籌。

　　長得醜≠難吃！

　　眼前這頭大蜘蛛，讓羅素想到了電影裡捅了佛羅多的那頭，考慮到位置不對，羅素琢磨著它們應該是老表。

　　羅素對中土大陸的歷史不瞭解，所以並不清楚，電影中襲擊佛羅多的巨蛛也是有名有姓的BOSS。

　　希洛布！

　　其祖上可以追溯到雙樹紀元，一位蜘蛛形態的墮落邪神，戰績彪炳，曾和魔苟斯一起毀滅了雙樹，後來還差點把魔苟斯當成盤中餐吃了。

　　被地底炎魔圍毆落敗，因為太餓，把自己給吃了！

　　希洛布就是這位大佬的後代，而羅素眼前的大蜘蛛，則是希洛布的後代，兼備胎。

　　魔多境內，類似的大蜘蛛很多，雖沒有先祖那麼牛叉，但普通人遇上了絕對死路一條。

　　「咕嘟！」

　　羅素嚥了口唾沫，他想借大蜘蛛的嘴，將咕嚕幹掉，但更想將它一鍋煮，好糾結。

　　情況不對勁，大蜘蛛心裡有點怵，它感受到了壓了，來自食物鏈上層的壓力！

　　「吼吼吼————」

　　一聲色厲內茬的咆哮，大蜘蛛轉身就跑，羅素拎著佛羅多的衣領，快步跟了上去。

　　一追一逃，很快就來到大蜘蛛盤踞的山谷洞穴。

　　羅素站在洞穴口，察覺到微風拂面，嘴角微微一勾，山洞兩面相通，是個不錯的埋骨之地。

　　「走，我們進去！」

　　……

　　半小時後，一個佝僂的矮小身形從灌木叢中爬出，眼神凶狠，皮膚蒼白，瘦得皮包骨頭，是咕嚕。

　　他看著面前的山洞，猶豫片刻，最終沒能抵擋對至尊魔戒的渴望，踏步走了進去。

　　洞穴中，大蜘蛛倒掛在岩石縫隙中，看到咕嚕走進來，嘴角流下涎水，巨大的身軀順著蛛絲垂了下去。

　　咕嚕眼疾手快，飛撲躲開毒針，一邊在漆黑的洞穴奔跑，一邊大喊大叫：「你不能吃我，我和希洛布有過約定，我承諾，只要你放過我，我會帶很多新鮮食物過來。」

　　很可惜，因為近親繁殖的緣故，大蜘蛛的智商沒有希洛布那麼高，不懂得細水長流的道理，它只知道自己肚子餓了。

　　而且，剛剛被一頓胖揍，滿腔怒火需要大吃一頓才能冷靜。

　　「吼吼吼————」

　　咕嚕沒有跑過大蜘蛛，雙腳陷進蛛網，背後被毒針一蜇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蜘蛛將食物包裹成繭，注入毒液，美滋滋喝到了鮮湯。

　　嗡嗡嗡！！！

　　索倫之眼立即掃來，無形的壓力使得大蜘蛛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半晌之後，索倫之眼移動離開，繼續保持3分鐘/圈的速度，精準轉動。

　　大蜘蛛智商堪憂，記憶時間很短，壓力散去之後，很快就忘了之前發生過什麼，將剩下的半碗湯飲盡。

　　有點涼了！

　　……

　　「羅素，為什麼放過那頭蜘蛛，它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佛羅多表示不解，按照羅素『不管怎樣先嘗嘗再說』的中心思想和行事風格，那頭蜘蛛應該已經熟了才對。

　　「上天有好生之德，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都吃的。」

　　羅素沒有提及咕嚕，佛羅多是持戒人，血腥的事情就不告訴他了，否則滋生負面情緒，得不償失。

　　聽到羅素的話，佛羅多有點懵，一路禍禍過來，不全都吃了嗎？

　　「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巨鷹我不就沒吃嗎？」羅素不滿道。

　　「……」

　　佛羅多：我預測巨鷹會在三天後下鍋，地點就在末日火山，並精準預計時間，在至尊魔戒被銷毀的那一刻！

　　「佛羅多，你是不是在心裡說我壞話了？」羅素眉角一揚。

　　佛羅多急忙搖頭：「沒有，我在感慨你和甘道夫的友誼，他相信你不會傷害巨鷹，你也絕不會讓他失望。」

　　「知道就好，機靈點，三天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嘿嘿，羅素，三天後巨鷹會不會摔死？」

　　「瞎說，是淹死的！」

　　……

　　魔多黑門！

　　兩座巨型山脈交匯口，作為中土大陸東部的要地，是東西南北四條道路的交界點，極具戰略意義，是魔多最重要的門戶之一。

　　黑門是昔日剛鐸的地盤，被戒靈和半獸人奪取，索倫常年派重兵把守此地。

　　時間一晃便是三天之後，阿拉貢和希優頓率領的1萬大軍，停駐在黑門峽口正前方。

　　遙望堅城，兩位國王俱是面色凝重，1萬兵力無論如何也攻不下這座城池。

　　高高的城牆上，半獸人守軍也看到了兩國聯軍，即便兩天前就收到了暗哨傳回的情報，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麼點人就來攻城，送死嗎？

　　幾匹戰馬上前，阿拉貢和甘道夫對視一眼，對著緊閉的黑門堡壘大聲喊話：「讓魔君索倫出來，接受正義的審判！」

　　台詞有點小羞澀，索倫真要出來了，還不一定是誰審判誰。

　　但1萬大軍來此，目的就是吸引火力，充當炮灰為羅素和佛羅多爭取時間，所以台詞必須要囂張，必須要二。

　　咔咔咔————

　　兩扇包裹厚重鐵皮的大門緩緩打開，騎著黑色夢魘的索倫之口走了出來：「烏合之眾們，我的主人索倫，對你們的到來表示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