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明日之劫 作者：熊狼狗 (連載中)

20 未來選擇

    絡腮鬍子將周白送到房間後站在他的房間門外。

    他看著周白說道：「你已經覺醒了元神之力，那接下來就可以有更多的選擇了。可以直接參軍，去和妖魔們作戰。也可以加入一些小宗門，工資高，也有修煉的知識供你學習。或者等待天庭給你分配工作。」

    「不過要我說的話，比起上面這些，我更推薦你去道校裡學習。」絡腮鬍子說道：「去道校裡學習的話，有機會得到深造，得到的修煉資源遠遠不是其他渠道可以比擬的。你可以去參加道校的入學測試，試試運氣。」

    「我會好好考慮的。」周白說道：「謝謝你，說起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張愛道……」大鬍子撇了撇嘴：「不過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我可不喜歡天道。你叫我老張就行了。明天會有官員來跟你談話，決定你接下來的去向，你不要著急，慢慢考慮吧。」

    張愛道離開之後，周白躺在了床上，看著沒有增加的懶氣，明白這是因為還沒過12點。

    周白想到：「克莉斯緹娜，你怎麼一直沒說話？」

    「我在整理記憶。」克莉斯緹娜少有的一臉嚴肅地說道：「今天來到這裡以後，我就甦醒了很多關於人類的記憶。喵的，我知道的好多啊，難道我以前其實是人族領袖？」

    克莉斯緹娜：「對了，周白，明天你一定要選擇去道校深造。」

    周白：「為什麼？」

    克莉斯緹娜：「軍隊和宗門你怎麼偷懶？不怕被打死啊？只有學校才是最能發揮你才華的地方啊，就憑你的這副懶勁，進了學校裡還不一飛衝天啊。」

    周白：「我怎麼總覺得你在罵人。」

    「哪有哪有。」克莉斯緹娜心中暗道：『哼哼，道校應該沒那麼嚴格，不太會發現我吧？看我慢慢控制你，調教你，最後騙走你的輔助系統，我用這輔助系統一定比這傻小子厲害多了。』

    周白腦海中想到：『哼，這死貓，腦子裡一定沒想好東西，看我怎麼一點一點把你知道的東西都騙出來，徹底榨乾你。』

    ……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周白早上起來之後，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勢又好了很多，似乎已經完全不太影響普通的走路、翻身。

    接著他便又迫不及待地看向輔助系統的面板，消耗了100點懶氣，加了10點元神值，元神之力達到了60點。

    應該是因為之前就有了50點元神之力做基礎，此刻的周白驟然增加了10點元神之力，只是感覺到腦袋微微眩暈了一下，半分鐘後就徹底恢復了正常。

    「看樣子我越來越強了，再加點試試。」

    周白興奮著把剩下的懶氣全部加到了元神值上，元神值瞬間突破到了70點，這一次的眩暈更加輕微，眩暈了十多秒鐘的時間，周白就感覺自己恢復了異常。

    接著他心念一動，不遠處的椅子便猛地被抬了起來，接著噼裡啪啦的脆響之中，鋼鐵打造的椅子瞬間被捏成了一團，好像垃圾一樣被拋在地上。

    「呼……70點的元神之力，要是在原來的世界我可就發了。」

    一大早加完了元神之力，周白看向了自己意識中的克莉斯緹娜，就見到她四腳朝天，身體扭曲地躺在裡面，睡得正香。

    砰！

    一個念頭將傻貓放出來拋到了地上，後者嚇得跳了起來。

    「你幹什麼？我睡覺呢！」

    「睡什麼睡，你又沒系統，整天睡這麼多覺幹嘛。」周白一把將對方扯了過來，看著貓脖子上掛著的寶石，微微皺眉。

    自從那次不知道是時間倒流還是預知外來的作用之後，這顆寶石就變成了眼前灰暗的模樣，此刻仍舊沒有絲毫變化。

    周白：「這寶石不能恢復了麼？」

    「應該可以恢復的。」克莉斯緹娜沉吟道：「我感覺如果讓我使用你的輔助系統的話，也許可以用懶氣恢復寶石的力量啊！」

    周白念頭一動，元神之力就把克莉斯緹娜給抓了過來，摟在懷裡一陣狂擼。

    克莉斯緹娜心中恨恨道：「這個混蛋，你給我等著，我以後要把你擼到死！」

    周白嘗試了一會兒，找不到絲毫恢復寶石，利用寶石的方法，乾脆就放棄了嘗試。

    「寶石暫時利用不了的話，我現在最有利的條件還是系統了。」周白摸著下巴想到：「要想想別的能夠增加懶氣值的方法。」

    周白就這麼一邊思考，一邊出門找了點吃的，然後回房等待著官員的到來。

    對方來的很快，而且和昨天周白經歷的檢查、治療一樣，沒有多餘的客套或者試探，在詢問了周白的意願後，便推薦周白參加一週後的入學測試，只要能通過測試，便可以獲得進入道校的資格。

    值得一提的是，在對方的介紹下，周白大致瞭解了一些基本情況。

    如今的地球上仍舊在進行全球範圍的人類與天魔的戰鬥。

    而地球上的大部分面積已經被天魔所佔領，西大陸徹底淪陷，東大陸的人類也僅僅守著最後大約三分之一的領土。

    周白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便位於最後國土的東南角。

    為了更有效，更加集中資源地對抗天魔，人類在五百年之前便聯合了所有的國家、宗門，統一由天庭領導。

    而為了應對天道扭曲，更有效地培養人類強者對抗天魔，天庭在一百年前匯聚了當時最強大的幾個宗門，由他們分別建立了東南西北四所道校，互通各派修煉之法，以及各種資源。

    如今雖然還有一些小宗門留存，但是最強大的修煉者基本都出自道校之中。

    但因為資源有限，無法無限制地培養學生，所以要進入四大道校必須通過入學測試。

    此刻距離周白最近的，便是位於人類國土中，東海岸方向的東華道校了。

    「正好一週後就是東華道校的入學測試，我會安排你搭明天的飛車去東華城，但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了。」

    周白點了點頭，知道這已經是對方能做的極限，又問道：「不知道東華道校的入學測試，要考點什麼東西？我想提前準備一下。」

    那人笑了笑：「你可以去問問老張，噢……就是昨天接你回來的張愛道，他去參加過入學測試，可惜沒過，但是考試的內容他總是知道的。」

21 狗？

    篤篤篤。

    「進來吧。」

    正在房間裡看書的張愛道抬頭一看，發現來的人正是他昨天救回來的男生。

    「噢？周白？」張愛道無奈地撓了撓頭：「看樣子是有誰把老子落榜生的身份告訴你了。」

    周白笑了笑，誠懇道：「老張，我想向你請教一下東華道校入學測試的事情。」

    「沒時間。昨天幫你是我的職責所在。」張愛道說道：「今天可是我這個月唯一一天休假，我已經有安排了。」

    周白臉上露出尷尬地笑容，心中暗恨道：『我這樣的天命之子，未來注定拯救全人類的存在，不應該美女帥哥排隊送，隨便開扇門都能開出個老爺爺的麼？』

    克莉斯緹娜：「我啊我啊，我又漂亮又可愛，還有老爺爺的屬性！我來指導你入學測試的事情！」

    周白一點都不信任這只有點脫線的貓，他看了看張愛道有些凌亂的房間，試探道：「老張啊，你缺不缺一個給你打掃房間的人？」

    「嗯？」張愛道抬頭看了看周白：「你內褲洗不洗？」

    「啊？」周白問道：「你們都有會飛的青銅馬了……難道就沒有個洗內褲的機器麼？」

    張愛道點了點頭：「打仗嘛，天庭把所有仙道技術的專家都派去研究各種武器了，生活方面就沒什麼搞啦。你到底洗不洗？」

    周白嘆了口氣：「洗。」

    於是接下來周白一邊幫張愛道打掃房間，洗衣服拖地，一邊聽著對方關於東華道學入學測試的訴說。

    「東華道校作為四大道校之一，要招的都是精英，是修煉天才，是未來可以在戰爭中扛起大旗的強者。」

    「所以入學有兩個硬性要求，骨齡20以下，元神值30以上。」張愛道看向周白說道：「昨天給你做檢測的時候，你的年齡是18，算是符合要求的。元神值30，我看你應該也是有的吧？」

    周白點了點頭，沒好意思說自己的元神值今天早上已經70了。到時候去參加入學考試的時候，估計還會更高。

    周白忍不住美滋滋地想到：「嘿嘿，到時候我會不會震驚全場？成為入學第一天才？」

    想到這裡，周白忍不住看向張愛道：「元神值30算是什麼水平啊？」

    「天庭將修士從歸元境到十方境，一共分成十一個等級。」張愛道侃侃而談道：「其實說的簡單點，就是道化度0%到9%是第零級『歸元境』。

    10%到19%是第一級，『一氣境』。

    20%到29%第二級，30%到39%第三級。

    接下來都是這麼算，道化度每提升10%算一級，100%自成一級。

    就這樣從第0級到第10級，一共十一個等級，十一種境界。」

    「而在正式提升道化度之前，你們的道化度都是0%，元神值最高只能達到99。」

    說到這裡，張愛道突然指著周白說道：「你怎麼老盯著一個地方拖？換個地方啊，這邊……那邊……都要拖乾淨。」

    「噢噢噢。」周白釋放出元神之力，控制著拖把朝著四周圍拖去。

    張愛道繼續說道：「我記得我那一次入學測試的時候，符合年齡和元神值條件的大概有兩萬多人吧，大部分都是30到60的水平，最高99的有十多個吧。」

    「噢。」周白心中暗道：「不知道我的輔助系統會不會也加到99就不能增加元神值了。」

    「輔助系統肯定能做到。」克莉斯緹娜說道：「他是直接增加你的元神值，只要你自己能承受的住，應該都能加上去。」

    周白點點頭，控制著元神之力搓內褲，感覺搓得更加有奔頭了。

    張愛道繼續說道：「過了第一關的硬性條件，剩下的考試內容，就是意志力和學習力了。」他解釋道：「自從天道扭曲之後，修煉的效率比以前高了很多，但是也更加危險了。就算有了防護陣法和符文疫苗，修煉仍舊可能造成畸變和瘋狂。

    所以修煉者需要有強大的意志力去承受這些。」

    周白：「可意志力考試咋考啊？」

    張愛道：「我當初是在一個幻陣裡蹲馬步，要求是蹲到最後5000人。」

    周白：「……太慘烈了吧」

    張愛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蹲了7個小時，差點以為腿不是自己的了。」

    周白又問道：「那學習力呢？」

    「學習力就是修道的天分。」張愛道說道：「畢竟資源有限，雖然殘酷了點，但是最好的資源當然還是要供應給那些最有天分的人來使用，再由他們變強以後保護我們。」

    「我那次測試學習力，我記得是寫字。」張愛道：「給我們看了一本古道經，然後根據上面的內容寫一句話。」

    「那本古道經應該是天道扭曲之前的產物，一種從側面，形而上學地表述天道的東西。理解地越深入，說明修道的天分越高吧。就是這關把我給淘汰了。」

    周白點了點頭：「那我怎麼準備啊？」

    張愛道聳了聳肩：「元神值又不是幾天時間就能提升的，準備不了啦。意志力這個東西，我都不知道怎麼提升。

    至於學習力，那一半天賦一半積累嘛，你要是從小多看點道書、古道經什麼的，應該有用，現在也來不及了。」

    「啊？」周白：「那我不是只能等著考了？我問你也是白問啊！」

    張愛道：「這話說的，你至少確定了自己準備也是白準備，可以一身輕鬆地去考試了啊。」

    周白：「……」

    張愛道換上一身素白色的衣服，照了照鏡子，一邊開門一邊說道：「考試內容就這點了。我佳人有約……」說著，他一臉興奮地朝著周白揮了揮手：「剩下的活你做完就回去休息吧。」

    看著張愛道離去之後，周白哼了一聲，直接停下了所有的活，倒在了沙發上休息起來。

    周白：「這入學考試竟然不能提前準備，那我不是全憑運氣？」

    就在這時他目光一亮，邊看見自己的輔助系統上，懶氣值開始增加了。

    他看了看時間，這還沒到第二天啊。

    「原來如此，我偷懶不打掃衛生也能提升懶氣值啊？！」周白一下子驚喜了起來，就這麼躺在沙發上，看著輔助系統上的懶氣增加，幾乎是一分鐘增加1點，等了10分鐘後，增加到了10點，接下來就不增加了。

    美滋滋地將10點懶氣值化為元神值，看著達到71點的元神值，周白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過偷完懶了之後，周白還是得把剩下的事情做完，當他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卻發現似乎已經有人在等他。

    便看到一名老者牽著一隻黃色的柴犬站在了他的門口。

    「你好，你是周白麼？」

    周白點了點頭：「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你的同伴已經治好了，你可以見她了。」

    「真的？」周白開心了起來：「那我們走吧，帶我去見艾莎，她的情況現在好麼？」

    老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下巴：「還不錯吧，蠻能吃的。」他指了指地上的柴犬說道：「就是她。你來看看有沒有問題。」

    柴犬咧開嘴，笑呵呵地看著周白。

    周白：「？？？」

22 貓的正確用法

    「老頭，你耍我是吧。」周白面色不善地看著眼見的老者，指著他腳下的柴犬說道：「這是艾莎？」

    柴犬看到周白指著他，開心地站了起來，尾巴搖晃個不停，嘴角咧開，好似在微笑。

    老頭尷尬道：「她被污染靈氣所感染，身體出現了妖化症狀，我們已經盡力壓制了她的妖化程度，最好好不容易才把她變得沒有危險性。」

    「啊？」周白喊道：「我給了你們一個人，你們還給我一條狗？還跟我說好不容易？」

    老頭咳嗽了一下：「也不是永遠變成狗，如果她的意志足夠強大的話，說不定還能變回來。」

    就在這時，便看到柴犬突然扯著繩子站起來，似乎想要向周白撲去，看到周白驚訝地望過來之後，她咧開嘴巴，發出沙啞的聲音。

    「周~~白~~」

    周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這是。」

    「我~~餓~~」

    周白愣了愣，蹲下身體，摸著艾莎的腦袋，語氣深沉地說道：「別害怕艾莎，我一會兒就帶你去吃東西。」他抬頭看了看老者說道：「你也來吧，和我說說這個妖化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個多小時後，當週白牽著艾莎往回走時，腦海中仍舊回憶著老者剛剛說的話。

    妖化是被污染靈機所感染後的一種特有現象，身體和意識同時發生畸變，變成失去理智的妖怪。

    這樣的妖怪大部分永遠無法恢復，大約一萬隻裡面能有一兩隻恢復一定的理智，但性格和對於世界的認知已經徹底扭曲，不能當作人類來看待。

    當然如果施救及時的話，萬分之一的可能，妖化的人類會以半妖化的狀態存活下去，但施救不成功的話，也有可能會像眼前的艾莎一樣，完全變成動物的形態。

    半妖化形態有當事人修為提升之後，恢復人身的例子。

    而像艾莎這樣的完全動物化，雖然理論上也能在修為提升後恢復人身，但事實上完全動物化後的智慧太低，至今還沒有出現過恢復人身的例子。

    帶著艾莎回到房間裡，周白皺著眉頭坐在了地上，一旁的艾莎圍著他轉了幾圈，最後趴在了周白的胸口，朝著他的臉頰舔去，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響。

    「周白，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克莉斯緹娜分析道：「你還記得麼？莊博士和那隻天魔打的時候，他的身體可也有妖化的跡象。」

    周白的目光一凝，反應了過來：「我之前明明看見艾莎被天魔刺穿了身體，一個普通小孩，是不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活下來的。」

    克莉斯緹娜：「那可不是，而且普通小孩，也沒她那麼大胃口。還記得莊博士的研究目標麼？修煉的同時不被靈機感染所影響，也許他已經成功了。」

    周白看向一旁的艾莎，對方看上去的確比普通狗聰明點，但也完全看不出人類的智慧啊。

    克莉斯緹娜提醒道：「你別忘了天庭救援隊的人救了她，也許是他們的救援，中斷了艾莎的妖化，所以導致她沒有像莊博士那樣成功地控制妖化的力量。」

    「那怎麼辦？」周白：「讓艾莎接觸污染靈機？增加她的妖化程度？也不行啊，她也被打了疫苗，普通的接觸沒用，得在外面待上個十幾天……」

    「你別亂來。」克莉斯緹娜說道：「我們對妖化太不熟悉了。

    而且莊博士關於修煉和妖化的研究，說不定是世上獨一份。我覺得吧，你先暫時養著她。莊博士不是還留下了一份資料的坐標麼？也許那裡面藏了他的實驗成果，找到這個資料的話，說不定可以治好艾莎。」

    「不錯，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只能暫時先養著艾莎了……」突然周白驚叫了起來：「艾莎！你給我回來！！」

    克莉斯緹娜看著艾莎撅著屁股，在床上方便的模樣，心中偷笑起來，在周白的腦海裡說道：「這就是狗的劣根性，竟然還在床上尿尿，我就不會幹這種事情。」

    周白：「閉嘴，你又不需要吃飯拉屎。」

    「你要是不開心，那你可以換個方向想一想嘛，雖然她看上去像是一隻狗，但其實可是個美少女。這樣一個美少女在你的床上尿尿，是不是覺得好刺激，好興奮呀……」

    刷！

    周白一下子將克莉斯緹娜放了出來，然後抓著她的尾巴就朝著地面狠狠拍去。

    「等一……」

    啪

    看著手裡貓頭昏腦脹的模樣，周白指了指眼前的柴犬說道：「你，從今天起負責給我養狗。」

    克莉斯緹娜：「可我是隻貓啊！你這是在侮辱我！」

    周白：「你不肯，我就用你去擦尿了。」

    於是便看到克莉絲緹娜滿臉不開心的跑到了柴犬身旁，一隻狗一隻貓汪汪喵喵的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雙方能不能聽懂。

    接著就看到克莉絲蒂娜越叫越大聲，最後跳起來，貓爪連拍柴犬狗頭，艾莎發出嗚嗚的聲音，不斷開始點頭了。

    周白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床面，往沙發上一躺，朝著克莉斯緹娜說道：「對了，別忘了幫我把床單換了，最好順便洗了吧。」

    幾分鐘後，克莉絲緹娜一邊搓著床單，一邊心中咒罵周白：『死扒皮！連貓都剝削，還是不是人？洗床單，我以後要讓你洗到死啊。』

    懶氣值+10

    周白躺在床上，看著增加了10點的懶氣值，瞬間樂了。

    『原來如此。』他看了看一旁替代他洗床單的克莉斯緹娜，又看了看躺在沙發上準備要睡覺的自己，腦海中靈光一閃：『怪不得給我系統的時候，還給了我一隻貓，是這個用法麼？』

    克莉斯緹娜的身體抖了抖：『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有誰想害我？』

    美滋滋地將10點懶氣值用掉，周白的元神值提升到了72點。

    第二天一大早，周白便按照約定的時間出門吃飯，然後等待去往東華城的車子。

    克莉斯緹娜已經回到了周白的腦海裡，艾莎則跟在周白旁邊，臉上掛著柴犬特有的傻笑。

    前往東華城的是一輛兩層樓那麼高的巨型飛車，前面有十二匹青銅馬拉著。雖然造型看上去老土，但卻能夠離地一米懸浮，跑得比高鐵還快的多。

    而憑藉飛車上的防污染陣法，以及乘客自身的元神調整和符文免疫，只要不離開城市或者據點這類地方超過七天時間，感染的危險極低。

    周白不由感嘆，這個世界的仙道技術，在有些民生方面比起周白的世界顯得仍舊很原始，但在有些方面卻比他以前的世界更加先進，先進得多。

23 東華城

    一路坐著巨型飛車不斷高速前進。

    艾莎坐在周白的腳下，克莉斯緹娜站在她的腦袋上，直起身體，爪子趴在窗邊，一雙貓眼瞪大著看向外面。

    在克莉斯緹娜的強烈要求下，再加上周白覺得以後這貓總要見光，所以乾脆就把她放了出來，讓她替自己看著艾莎。

    周白轉過頭，看著沿途的風景，到處都是一片荒野、廢墟的模樣，甚至他還看到了兩次火光閃耀的景象，伴隨著一陣陣巨響，似乎是在打仗。

    整個世界都因為天魔一方和人類之間的戰爭而變得滿目蒼夷。

    聽說人類退守到東大陸最後的三分之一土地上後，為了防禦天魔，也為了應對靈機感染，除了一些據點以外，90%的人口都集中在了東西南北中的五座主城之中，匯聚了幾乎所有在仙道技術、戰鬥等方面的精英。

    而周白所前往的東華城，便是五座主城之一。

    ……

    兩個小時後，周白便能遠遠看到一座座巨大的黑影懸浮在半空之中，密密麻麻，宛如是大片大片的飛船一樣。

    『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啊。』

    東華城乃是聚集了超過三億人口的超巨型城市，比周白想像得還要人口密集。

    而憑藉掌握著先進的仙道技術，讓他們可以將大量的樓房懸浮在空中，開發出足夠的城市空間，以容納超過三億的巨量人口。

    整個東華城有地表的平民居住區，500米的軍管區，1000米的行政區，1500米的道校區等等各種不同的區域，從地下50米到地上2000米按照不同的高度和方位進行了各自不同的功能分區。

    而在城市的外側，一層肉眼難辨的淡淡光膜包裹了整座城市。

    那是包裹了整個東華城的巨型陣法，既能防禦天魔，也能淨化靈機，防止感染。在陣法、元神調整和符文疫苗的三重防護之下，將靈機感染的可能性不斷降低。

    「真夠大的。」隨著飛車一路前進，越來越接近東華城，周白越能感覺到這座城市的龐大和密集，抬頭所見，是一座座漂浮在天空中的樓房，遮天蔽日。

    這些房子繼承了一樣的風格，幾乎都是白色、灰色、黑色，沒有多餘的裝飾，好像一顆顆積木一樣來回漂浮、組合。

    周白低頭看了看街面，因為天空中被無數的樓房擋住，街面上顯得非常昏暗，又因為過於擁擠的房屋和街道，顯得逼仄異常。

    周白下了車，拿出張愛道後來給的紙條，上面寫了兩個地址，分別是東華道校的報名點，還有一個張愛道朋友的家。

    畢竟周白初來乍到，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所以張愛道便寫了個地址，讓他在入學測試之前投靠他一個在東華城的朋友。

    於是帶著一貓一狗，周白先一路問路找到了入學測試的報名點，然後找起了張愛道朋友的住址。

    一路上克里斯蒂娜和艾莎都很吸引眼球，畢竟這個時代裡養貓養狗的人是真的少見了。

    看著天沒黑下來，就已經昏暗異常的街道，周白嘆了口氣，這座東華城從遠處看上去雄偉壯麗，但是真的走在地面的街道上，恐怕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處在陰影和黑暗之中。

    路上的人類也大部分行色匆匆，很少能看到散步、聊天的人，每個人似乎都非常趕時間。

    街道上乾淨整潔的過分，不但沒有任何垃圾，也沒有任何周白印象裡，很多大城市會有的綠化、景觀、霓虹燈……

    『冰冷，精確，就好像一個由無數零件運轉、推動的機器。』

    這就是周白對東華城的第一印象。

    一旁的艾莎吐著舌頭走了上來，朝著周白喊道：「我餓……」

    騎在艾莎身上的克里斯蒂娜立馬一貓爪拍在了狗頭上：「誰讓你說話的！跟你說了在外面不准說。」

    艾莎委屈地低下了頭來，也許是莊博士實驗的成功，完全獸化的艾莎能夠簡單地吐一兩個字，比如周白、我餓。

    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周白還是讓她別在外面說話。

    聽到艾莎的叫聲，周白摸了摸狗頭，艾莎也用力蹭了蹭周白的手，聽周白說道：「好了艾莎，我們就快到了，馬上就有吃的了。」

    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大排的小樓前，這些統一建造的小樓好像一個個鐵罐頭一樣整齊劃一地矗立在街道上，他們全都是天庭建造的公寓，分配給普通民眾居住。

    叩叩叩。

    腳步聲響起，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打開房門，看到周白時微微一愣：「你是？」

    「張愛道讓我來的，我來參加東華道學的入學考試，沒地方住，他說我可以在這裡住幾天……」

    「他還記得我這個老爸？」老頭冷哼一聲，轉身進入了房子：「進來吧，把門關上。」

    周白走進房間，就發現房裡有些凌亂，東西被胡亂地擺放在桌上，地上，很多角落也已經充滿了灰塵、污漬，顯得整個房子又破又舊。

    不過老者雖然看上去滿臉嚴肅，語氣也冷冰冰的，但是周白剛剛坐下沒多久，就端了一碗粥和醬菜給他。

    甚至連艾莎和克里斯蒂娜都被丟了兩塊面包。

    艾莎叼起面包就迫不及待地往嘴裡塞去，克里斯蒂娜作為某種特殊的存在，卻是不需要吃喝拉撒，拍著艾莎的狗頭，小聲說道：「你以後都乖乖聽我的，這面包就是你的了，知道了麼？」

    艾莎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地看著克莉斯緹娜。

    另一邊的老者卻是在周白進屋之後，就對著周白的臉頰看來看去，臉色忽明忽暗，一會笑起來，一會又皺了皺眉。

    周白吃了幾口粥後，實在被看得受不了：「老人家，你有什麼事情啊？」

    「你……」老頭看了看周白說道：「是不是張愛道的兒子？」

    噗！

    周白吐了口粥出來，不停地搖頭。

    老頭卻是看著周柏笑了笑：「長得和我年輕時候真像……」看到周白還在否認，他理解地點了點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他不認我這個老爸。」

    老頭看著周白的眼中都是好奇和善意，突然他嘆了口氣，喃喃說道：「我知道他恨我，恨我在他落榜後逼他參軍，他老媽為了這個都跟我離婚了。

    但我當了一輩子的軍人，我知道現在的生活有多脆弱，如果大家都想著自保，如果大家都害怕危險，沒有人主動站出來的話，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周白：「怎麼突然就開始講故事了啊……」

    「愛道啊。」老頭有些害怕地看著周白說道：「你恨爸爸麼？」

    周白：「啊？」

    克莉斯緹娜看著周白說道：「老年痴呆了吧？他以前用元神之力戰鬥，修為沒有上去，老了以後老年痴呆的幾率也會高一點。

    畢竟天道、靈機都已經扭曲了嘛，人長期使用這種東西戰鬥，老了以後修為又沒有提升上去，意志力和身體狀況反而下滑了，自然也容易犯病。」

24 勤學苦練

    知道張愛道的父親可能得了老年痴呆，周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聯繫張愛道，只能明天早上再去車站那邊，然後找個人帶消息給張愛道了。

    想到這裡，周白已經喝完了手裡的粥，卻看到老頭要又去盛了一碗粥來，他趕緊攔住了對方說道：「老先生，你別忙了，我自己照顧自己就好了。」

    看著對方有些凌亂和邋遢的房間，周白說道：「要不我來幫你打掃打掃房間吧？」

    老者：「你要幫爸爸做家務啊？道道真乖。」

    周白微微一笑：「那我先來幫你洗洗碗吧。」說著，扶著老人坐到沙發上，然後周白轉過頭，瞪了克莉斯緹娜一眼，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吼！」克莉斯緹娜生氣了：「你不要太過分了周白，從來只有人給貓鏟屎，沒見過貓給人洗碗的，你這是在逆天而行，自掘墳墓！」

    砰！

    片刻後，克莉斯緹娜眼角含淚，一邊洗碗，一邊心中咒罵：「人渣！周白，你不是人！死虐貓狂！我要去曝光你！」

    艾莎搖晃著尾巴，好奇地在克莉斯緹娜周圍轉來轉去。

    懶氣值+5

    另一邊的周白扶著老人坐下以後，便自己躺在了沙發上，開心地看著懶氣值增長了5點。

    他摸著下巴思考道：「除了每天躺下的200點以外，貌似有人替我做了我本來要做的事情，我自己休息，貌似就能得到懶氣值？」

    「那如果沒人替我做呢？」

    接下來周白就在老者的家裡開始試驗起了懶氣值的獲得規律。

    幾個小時後，老者已經躺在床上睡覺。

    克莉斯緹娜氣喘吁吁地趴在地上，尾巴耷拉在地上，下巴貼地，嘴巴張開，舌頭不斷吐出。

    艾莎趴在一旁，搖著尾巴，故意學著克莉斯緹娜的模樣吐著舌頭，眼裡帶著開心。

    周白緩緩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累死我了。想不到連續躺在沙發上四個小時，竟然這麼累，哎呀，這腰都要斷了。修煉果然是不容易。」

    克莉斯緹娜：「我他喵的……」

    周白：「嗯？」

    克莉斯緹娜：「辛苦了周白，練的這麼累，快點去睡覺休息吧。」

    周白扭動了一下脖子，看了看輔助系統上增加的懶氣值，臉上掛著微笑。

    經過這四個小時的嘗試，周白瞭解了一些規律。

    那就是該干的事情沒去幹，就會增加懶氣值。比如一開始的洗碗，就給周白增加了5點懶氣值。

    而這些事情未必要有人替代，周白後來又答應老者幫忙掃地，卻沒有讓克莉斯緹娜去掃地，只是自己躺在沙發上什麼也不干，同樣獲得了5點懶氣值。

    『不過反正有免費的貓動力，我又不能欺負人家老先生，當然還是讓克莉斯緹娜去幹了嘛。』周白摸著下巴說道：『不過要干的活，都是能辦到的並且符合一定邏輯的事情。而且一天內重複同樣行為刷懶氣值，似乎不行。

    而我故意說要替老先生把張愛道接過來，說要給他換房子，治病什麼的，那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似乎也不行。』

    周白瞭解到，輔助系統在懶氣值的收集上，自有一套邏輯，雖然他還沒完全搞明白，但目前看來最好是順其自然，見縫插針。

    『這懶氣值的原理又是啥呢？改變時間線？改變因果來收集能量？創造平行宇宙？創造新的未來收集某種力量？』

    周白搖了搖頭，懶氣值的原理對他來說還是太高深了，瞎想也沒啥用。還是在剩下幾天，入學測試正式開始之前，儘量增加懶氣值，增加自己的元神值吧。

    於是接下來幾天，周白住在老人的家裡，天天便是勤學苦練，不斷提升懶氣值，然後加在了元神值上。

    「克莉斯緹娜！去把地板擦了。」

    「克莉斯緹娜！幫我揉下腰，躺得好酸。」

    「克莉斯緹娜！我晚飯想吃佛跳牆……」

    「你夠了啊！佛跳牆？我自殺了做個龍虎鬥給你吃好不好啊？」

    時間一天天過去，就這麼天天修煉，到了入學測試的前一天晚上，周白不但將自己的元神值給加到了99點，還額外擁有了1000點懶氣值。

    看著1000點懶氣值和99點元神值，周白表情凝重道：「我今天要不要試試看，能不能把元神值加到100點？」

    根據張愛道的說法，在道化度為0%，沒有正式修道之前，元神之力最多只能達到99點。

    不過輔助系統不是常規修煉，是直接給周白加點數，很有可能可以讓他突破99的限制，在明天的入學測試中脫穎而出。

    心裡想要嘗試一下，但是周白剛剛要加上去，腦海中卻反應出一幅幅記憶中的畫面。

    地下基地，密室之中成排的屍體。

    妖化變成了柴犬的艾莎。

    班度扭曲的上半身。

    陷入了老年痴呆的張愛道父親。

    一幕幕場景在他的腦海中掃過，一點點熄滅了他內心的慾望。

    「周白，這是我的最後一課，活下去，不論多麼卑微，多麼害怕，多麼絕望……活下去。」

    耳邊似乎又想起了某個男人的聲音，周白搖了搖頭：「呼，還是算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而且超過99點，過於引人注目，也未必好。」

    於是周白最終還是沒有將元神值提升到100點，留著懶氣躺上了床，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周白剛剛起床，一股香味就不停鑽進他鼻子裡。

    張愛道的父親端著一碗麵走了出來，看著周白說道：「道道啊，你今天要去考試，爸爸特意給你煮了面，加了兩個荷包蛋。」

    周白愣了愣，嘴角微微翹起，接過面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輕聲說道：「謝了，爸爸。」

    老者聞言一震，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大門打開，周白朝著門外走去，老者在背後揮手喊道：「道道！加油！」

    周白擺了擺手，讓老者回去。

    克莉斯緹娜趴在窗門口，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這混世魔王終於走了，不行，我要趕緊溜，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在這麼待下去，我他喵的早晚過勞死。」

    說著克莉斯緹娜就想要出門離開，卻看到艾莎叼著個碗出現在她面前，圍著她晃來晃去。

    「我哪有時間喂你吃的！」克莉斯緹娜冷哼一聲，偷偷打開窗門就想要逃出去，下一刻卻覺得身體一輕，整個貓已經化作一團他人無法看見的白煙，鑽入了周白的眉心之中。

    留下艾莎趴在窗口，叼著飯盆，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25 入學測試

    這一天的一大早，位於東華城上空1500米位置的東華道校門口，早已經人山人海。

    周白擠在人群之中，看著四周圍喧囂的聲音，難受道：「這麼多人來考試啊，這他喵的要考到什麼時候？」

    接著就是排隊，登記，周白跟著其他人一起進入了學校之中。

    首先是基本的身體檢測，包括身高，體重，骨齡，健康程度，有沒有被靈機所感染。

    做完了基本檢測之後，便是大頭戲，元神值的檢測了。

    周白排在隊伍中間，看著四周圍的幾排隊伍不斷向前，走到元神檢測儀面前測試元神值。

    有些考生臉色蒼白，緊張無比。

    有些則鎮定自若，顯得信心十足。

    突然間，一聲哭喊聲響了起來，便看到一名女生抱著老師不肯離開檢測儀。

    「求求你！求求你再讓我測一次吧。」只聽那女生哭喊道：「我昨天沒睡好，剛剛太緊張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發揮好的。」

    為了以示公正，所有人的測試結果都被放大顯示在大屏幕上，那女生的結果元神值29也顯示在那裡，距離30點的元神值合格線就差了那麼1點。

    監考老師搖了搖頭：「你已經測滿了三次機會，明年再來吧。」

    「不行啊，我今年已經20歲了，明年就沒有機會了啊，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再試一次……」

    砰！監考老師果斷地打暈了少女，每年像這樣一樣因為考試失敗而痛苦流涕的人太多了。

    畢竟四大道校，也是四個唯一的道校，代表了人類最精英的力量。

    從物質上來說，這裡代表了最好的修煉資源，從精神上來說，這裡是對抗天魔，實現保家衛國、復興人類等夢想的最佳渠道。

    在這末日般的時代之中，可以說是無數年輕人最為嚮往的地方。

    周白搖了搖頭，這個少女這次沒過的話，接下來要麼參軍，要麼加入一些小宗門，又或者由天庭統一安排工作，但無論哪條路，都遠遠比不上成為道校學生那麼好了。

    幾分鐘後，另一邊的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呼，周白望了過去，就看到一名年輕人站在檢測儀器前，檢測結果赫然顯示了99的數字。

    周白心中暗道：「誒呦，天才人物？待會就輪到我出風頭了。」

    接下來，每隔一小會時間都會傳來一些驚呼之聲，是這一屆入學測試之中，一名名元神值達到99的天才學生們出現了。

    而就在馬上要輪到周白的時候，一陣前所未有的喊聲傳了過來，無數參加考試的考生看了過去，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便看到檢測結果的大屏幕上，一個巨大的105出現在那裡，看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壓低聲音，討論了起來。

    「有沒有搞錯，竟然有人的元神值是105？」

    「開什麼玩笑，不是說最高只有99的麼？」

    「那傢伙是誰啊？難道是在入學之前，就已經修道，道化度突破0%的天才？」

    一名臉色冷漠、蒼白，身材修長，留著一頭長發的男子隨意看了看元神值105的結果，便走下台去了。

    周白滿臉不爽地看著台上元神值105的男子：『本來還以為我元神值99就是這屆第一檔的了，可以增加點通過率。結果竟然還來了個105的？』

    「周白！」

    聽到上面報出自己的名字，周白走了上去，心念一動，便將元神之力注入到眼前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球形檢測儀之中。

    瞬間大屏幕上跳出了99的數字，這次卻是沒有人發出了驚呼之聲，大家都還沉浸在剛剛105元神值的震驚之中。

    「切！」周白撇了撇嘴，順著離開的隊伍前往下一個考場。

    ……

    此時此刻，一間辦公室內，幾名道校老師正通過監控畫面看著這次入學測試的情況。

    「今年通過第一輪的學生，一共是12000人。」一名白髮老者嘆道：「擁有修道天賦的孩子，越來越少了，當真是天不佑我人族。」

    「校長，雖然人數少了，但是精英的數量卻更多了。」一名劍眉星目，綁著馬尾，穿著皮衣的年輕女子說道：「元神值達到99的考生有25名，甚至還有一人已經入道，元神值達到了105點。」

    女教師若有所思道：「天道的扭曲逐漸加重，對於常人來說，修道越發困難。但是對於天才們來說，獲取力量的進程卻是更加迅速了。」

    被稱為校長，實則是副校長的老者趙守一點了點頭：「元神值105點？莫非是左家的那個左道？」

    「是他。這小子天賦驚人，將來的成就恐怕不可限量。」女教師讚賞道：「這一次的榜首很可能是他了。」

    ……

    另一邊，隨著第一場測試結束，考生們的數量被刷新到了12000人，他們被隨機分配到了不同的場地，進行第二場測試。

    周白和其他考生一起站在一片廣場上，雖然頭上仍舊是無邊無際的建築物在漂浮，但是在人造陽光的照射下，整個廣場如同白晝般明亮。

    周白站在原地，傾聽著克莉斯緹娜說道：「周白，這地方我肯定來過，我好熟悉啊。」

    周白看著敞亮、整潔，和下方地表區不可同日而語的道校，感嘆道：「這裡和下面比起來，簡直是富人區和貧民區的區別。」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周白耳旁響起：「上面雖然環境好，但是面對戰鬥也更危險。

    東華城佈局是越上層面積越大，強者也越多，好像一層層的防禦保護著下方。

    這是為了在抵禦天魔攻擊的時候，由上面的強者保護下面的弱者。民眾所在的地面，實際上是最安全的。」

    周白轉過頭來，便看到一名穿著運動服，留著短髮，一身幹練的少女站在了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說道：「我叫景秀，你是周白吧？」

    周白：「我們認識？」

    「我剛剛和你一個隊伍測試元神值的，我們都是元神值99的人。」景秀笑眯眯地說道：「雖然還有第二輪、第三輪測試，但元神值99的人基本沒被第二輪、第三輪淘汰過。你應該也知道在20歲前達到這個成就需要什麼樣的意志和悟性。」

    周白深以為然道：「是啊。」

    「所以……」景秀笑著伸出了手來：「同學你好。」

    「你好。」周白也和對方握了握手。

26 三大守則

    「說起來，東華城元神值99的考生，我基本都認識。」景秀好奇地看著周白：「我怎麼不認識你？你是新來東華城的麼？」

    周白點了點頭：「我之前是野外的倖存者，前不久剛剛被救援隊的人救出來。」

    景秀驚訝地看著周白：「野外？現在野外還有倖存者麼？」

    她下一刻不好意思地摀住了嘴巴：「對不起，不過你既然能在野外生存，那意志力方面，恐怕除了左道那個怪胎，我們其他人都比不上你了。」

    說著，她看向周白的目光充滿了佩服。

    周白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沒什麼沒什麼，都是些運氣。」

    就在周白和景秀談話之時，一名年輕老師漂浮在眾人的腦袋上，看著眼前的考生們說道：「各位，你們好，我是你們這場考試的監考官，也是未來新一屆道校學生的老師，呂重陽。

    你們都是有望入道，以修道為目標的人。

    那麼你們應該都知道，百年前我東華大學的大修士，清淨散人曾提出了修道三大守則，而後被廣泛採納，成為了整個修道界所有修士的共識。無論如何，都不要違反這三大守則。」

    年輕老師面色肅然道：「第一，不可直面天道。」

    「第二，不可元神出竅。」

    「第三，不可貪功冒進。」

    「謹遵修道三大守則，才能讓我們在求道之路上走的更遠，才能夠讓人類的修士才能夠保持如今的數量，避免瘋狂和畸變。」

    「而謹遵修道三大守則，需要的便是強大的意志和無比的自律。所以我東華道校的入門測試，每一年都會考核考生的意志，測試他是否能承受修道之路上的困苦。」

    四周圍的學生們都屏息凝神，自發地排隊站好，靜靜聽著呂重陽的講話，顯得非常有紀律性。

    有人時不時地點頭，對於呂重陽說的話深以為然。

    克莉斯緹娜被收進周白的腦海裡之後，就一直賭氣不說話。此刻聽到了修道三大守則之後，突然點了點頭：「這話很耳熟啊，是不是我以前說的？」

    周白翻了個白眼：「人家一百年前的古人說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此時此刻，今天剩下的12000名考生一共分成4個考場，同步進行接下來的第二輪測試。」呂重陽說話之間，手掐道印，便看到眾人的腳下閃爍起了一條條藍色的光芒，光芒匯聚成線，形成了一條廣闊的環形跑道，足足有三四公里長。

    「這一輪的測試，便是跑步。」呂重陽說道：「但又不是普通的跑步。這條總長四公里的環形跑道乃是我校最新煉製出來的修煉法寶，天路。」

    「在這天路上奔行，需要的不僅僅是肉體的力量，更是意志的力量。

    因為在這上面跑出的每一步，都會引動靈機，所以在上面跑步不僅僅是肉體會疲勞，就連精神也會飛速疲勞，意志不夠強大，便會越跑越慢，難度是尋常跑步的十倍。」

    「你們這些還未入道的考生肉體沒有強化，空有元神之力。而這場考試之中，你們只准使用肉體力量，不准施展元神之力輔助跑步。

    所以你們想要在天路上持續奔跑，需要的便是堅定的意志。意志越強者，越是可以在天路上跑得更久，更快。」

    呂重陽頓了頓，給考生們一會時間思考一下，接著說道：「但引動靈機，不僅僅會帶來多餘的疲勞，他更是可以讓你們在跑步的時候輔助你們吞吐靈機，增長元神之力。

    意志力越強，那便跑得越快，跑得越遠，意志力強大的人，通過天路上的鍛鍊，可以更快地增長元神之力。」

    聽到呂重陽的介紹，眾多考生都是面帶驚奇之色，看著眼前的天路跑道，臉上都閃過一絲絲躍躍欲試的表情。

    來參加這次東華道校入學考試，並且還過了第一輪的人，自然都對自己的天賦、意志有信心。面對這條天路跑道，自然也想要嘗試一下憑藉跑步來增強元神之力。

    不過聽到呂重陽的介紹，周白腦袋裡的克莉斯緹娜卻是輕笑一聲，然後馬上舉起貓爪，摀住了嘴巴。

    周白皺眉，心中對她說道：「怎麼了？」

    克莉斯緹娜擺動爪子：「沒啥沒啥。」

    就在這時，呂重陽接著說道：「所以這一輪考試，便是所有人一起在這天路上跑步，從第五分鐘開始，跑不動的人隨時隨地直接淘汰，而每隔5秒鐘，我還會淘汰掉現場跑得最慢的人。

    就這樣一直淘汰到最後三百人，這三百人便是在場意志最堅者，也是這場測試通過的人。」

    聽到呂重陽說的話，在場的人瞬間都緊張了起來。

    第一輪過關者12000人，分成4個場地考試，就是每場3000人，殘餘300人過關，那就是十分之一的通過率。

    這可比往年的通過率更低了。

    眾多考生腦海裡忍不住想起了一些謠言，看樣子傳說局勢艱難，人族一方的資源逐年緊缺並非空穴來風。

    接下來呂重陽心念一動，元神之力從意識中蔓延到了現實世界，捲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腕帶，各自準確地落入在場所有人的手中。

    「好強的元神之力。」周白心道：『而且準確捲起3000個腕帶，放到了每一個人的面前，這種操縱力也很恐怖啊。』

    呂重陽接著說道：「這腕帶上會記錄你們的速度，五分鐘後，每隔五秒鐘的時間，速度最慢的那個人腕帶會變成紅色，就代表他被淘汰了。如果直接跑不動停下的話，也會直接變成紅色，代表淘汰。

    大家戴上腕帶，做一下準備運動吧。」

    幾分鐘後，三千名考生紛紛從起點出發，開始了第二輪測試。

    周白跟著景秀一起跑步，跑了沒幾步，就開始感覺到一股股綿綿不決的力量附著在他的身體上和精神上，讓他每動一下，都感覺疲勞了十倍。

    不止是肉體上的疲勞，更是精神上的疲勞。

    和所有人一樣，前五分鐘大家都在用最慢的速度跑步，節約體力。

    但就算這樣，跑了一分鐘的時間之後，周白也已經開始喘氣了。

    他的這具身體自從變得年輕以後，還是非常健康的，身體素質放在過去社會裡也可以算是優秀，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但現在這跑步還沒一分鐘，他就感覺到自己舉步維艱，每一步每一腳都是在用意志去堅持。

    「我靠……好累……撐不住了……」周白抬頭看去，發現四周圍的考生大多如此，看上去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一副副堅持不住的樣子。

    但在他身旁的景秀雖然也同樣滿頭大汗，卻仍舊目光堅定，動作不見絲毫凌亂。

27 周白的鋼鐵意志

    跑滿五分鐘之後，呂重陽淡淡道：「五分鐘已過，開始淘汰階段。」

    聽到這句話，在場眾人面色一緊，很快五秒鐘過去，一名少女手上的腕帶變成了紅色。

    「淘汰。」呂重陽直接元神之力一卷，便將被淘汰的女孩捲出了跑道。

    所有人瞬間都緊張了起來，為了不做跑得最慢的人，剛剛還以最低速奔跑的人統統開始加速了。

    這一加速，周白便感覺渾身像是包了水泥一樣難受：「不行了，我要撐不住了……」

    周白什麼時候經歷過如此艱辛的運動，幾乎是最先一批快堅持不住的人。

    在他的身旁，景秀卻是始終步伐穩健，眼中看不到一絲柔弱，心中分析道：『淘汰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體力耗盡，跑不動了，會被淘汰。

    還有一種是每隔五秒鐘，最慢的一人會被淘汰。

    不能最慢，就要加速，但盲目加速之後會消耗體力，而太慢的話，說不定會陰溝裡翻船被淘汰。』

    景秀腦海中思考著這場考試的策略：「不能太慢，也不能太快，以中等的速度勻速奔跑，如果發現太慢了，適當調節加速，保持體力和速度的平衡……」

    景秀一邊想著，一邊想看看身邊的周白什麼打算，卻只看到了動作變形，有些堅持不住的周白。

    她表情有些奇怪，皺了皺眉，感覺到對方越來越慢，只能無奈道：「我先走了，你加油。」

    長跑這種事情，勻速才是最省力的，反覆的加速、減速，只會更快地消耗體力。在這場測試中更難堅持下去。

    周白不停減速，腳步踉蹌，景秀卻是不可能陪他減速。

    看著漸漸遠去的景秀，周白卻越跑越慢，感覺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都好像重如千鈞，只能看著一名又一名的考生不斷超過他。

    突然間，感覺到一陣帶著寒意的目光掃過了他。

    「太慢了，淘汰。」

    周白心中一驚，趕緊看向了自己手上的腕帶，發現沒有變紅，這才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一旁，是一名身材微胖的少年被淘汰了。

    這一下緊張之後，周白一下子又加速了起來，腦海中不斷想到：『不行，我不能被淘汰。』

    想到被毀的地下基地，死去的愛麗絲、莊博士，還有自己身上的輔助系統，他的目光漸漸銳利了起來：「不是我太過狂妄……但擁有輔助系統的我，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希望拯救人類的人，我不能被淘汰在這裡。」

    但跑了一會之後，周白又慢了下來，感覺身體要解體了一樣：『不行啊，根本撐不下去啊！』

    相比起周白這樣在淘汰線邊緣不斷掙扎的人，意志最強大，跑得最領先，身體素質最強的人，卻是氣定神閒的多了。

    而且隨著不斷奔跑，他們逐漸感覺到絲絲縷縷的靈機湧入了他們的體內，然後又隨著運動，被他們排出體外。

    伴隨著靈機吞吐，他們的元神之力竟然有了一種增長的感覺。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而且還是跑得越快越強烈，讓一群考生都忍不住開始加速起來，眼中露出激動之色。

    周白看著跑道上越跑越快的考生們，臉上露出無語的表情：「這些瘋子，遲早跑死你們啊。」

    「嗯？不對。」周白面色一凝：「我怎麼感覺元神之力增加了？」但他看了看輔助系統，卻發現元神之力根本沒增加了。

    「沒增加？算了，管他呢。我他喵的通過考試都不容易了，還是以後躺著加吧，跑步加點不適合我。」

    越來越多的考生們卻是不斷加速了起來，眼中露出驚喜之色。

    『我感覺我的元神值還在漲！』

    『60……70……我的元神值漲的好快！是因為我的天賦麼？』

    『這種感覺！我感覺我的元神值要突破99了！』

    感覺到元神值越漲越快的考生們跑得也越來越快，這種切切實實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瘋狂提升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而且伴隨著跑步速度不斷提升，他們甚至有一種元神要離體而去，眼前無數奧秘，無數知識向他們打開的感覺。

    「入道！我感覺我要入道了！」

    「天道的奧秘已經在我面前展現！」

    「能入道，就算這次測試沒過也能下次來！不虧！」

    考生們的臉上驚喜交加。

    「柳白，淘汰。」

    「宋鐘，淘汰。」

    「查爾斯，淘汰。」

    隨著這些考生越跑越快，他們很快就耗盡了體力，慘遭淘汰。

    周白看著這些學生們一個個被淘汰，臉上樂開了花。

    原本他還以為要跑三四個小時，才能淘汰到三百人，但隨著加速的人越來越多，耗盡體力的人也越來越多，除了周白以外，幾乎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為了提升元神之力而進行了加速。

    僅僅十多分鐘的時間，便就將參加考試的人淘汰到了只剩三百人。

    周白也不管健康不健康了，瞬間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來。

    景秀看了看現場的狀況，淘汰的大部分考生幾乎都是被活活耗盡了體力的，她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

    呂重陽看著眾人緩緩說道：「我剛才就說過了，修道三大守則，不可直面天道，不可元神出竅，不可貪功冒進，你們忘了麼？」

    「天路的確是考驗意志力的法寶，但是在上面跑步，不會真正增長元神之力，那只是一種幻覺。包括後面元神出竅，都是幻覺。」

    「可是面對力量、知識瘋狂提升的誘惑，你們都沒有頂住，反而是一味地追求力量。沉醉於慾望而不自知，甚至忘記了考試本身的目的。

    這只是幻陣而已，真正的修道路上，你們遇到的誘惑將是天路中的十倍。

    雖然你們大部分人今天沒有通過這次測試，但也希望你們在以後的修道路上，能謹記修道三大守則，步步為營。就算天路真的能夠增長元神之力，也絕對不可貪功冒進。」

    被淘汰的考生們臉上露出慚愧之色，為自己剛剛沉醉力量而不自知，被提升元神值的快感控制而感到羞愧。

    呂重陽搖了搖頭，下一刻卻又目露欣賞之色：「但在場有一位考生，他從頭到尾沒有為了提升元神值而進行任何的加速，一心一意進行著考試。讓我們為他的鋼鐵意志鼓掌，周白，這次第二輪測試成績最好的，應該就是你了，加油。」

    說完，他帶頭鼓掌了起來。

    眾人順著呂重陽的目光看去，也紛紛鼓起掌來，一臉佩服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周白。

    景秀走到周白的身旁，一臉欽佩地看著對方：「周大哥，我原本還以為你是意志不堅，才沒法堅持跑下去，是我太駑鈍了。你一定是在比賽開始的時候，就洞悉了這場考試的真正目的吧？

    跑步的意志力只是其次，能夠抵抗住力量、知識這些誘惑的意志，才是東華道校的老師們所看重的，才是修道路上最重要的。你真厲害！」

    「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周白看著對方激動的模樣，擺擺手說道：「修道路上煩惱多，我只是先走了幾步而已，不算什麼。」

    「周大哥謙虛了，我老爸說東華道校精英薈萃，有好多比我厲害的人。他果然沒有說錯，周大哥你比我厲害多了。」

    「唉，都是些沒用的……景秀啊，能不能扶我去下個考場？」

    「啊？」

    周白扶著景秀，一邊走一邊心中罵道：『靠，跑得我腿都軟了。』

    克莉斯緹娜：「誰叫你整天躺在沙發上面。我看你都要長成土豆了。」

28 不可直面天道

    通過了第二輪測試，還被考官讚譽為鋼鐵意志，周白一下子成為了眾多考生佩服和關注的對象。

    周白則在景秀的攙扶下朝著第三輪測試的考場走去，一路上朝著腦海裡的克莉斯緹娜喊道：「喂，你這死貓，是不是考試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些什麼？」

    「我只是一隻小貓咪。」克莉斯緹娜叫屈道：「我哪懂什麼修道啊。」

    「那你那個時候笑什麼？」周白說道：「而且你不是說感覺這個地方很熟麼？」

    「是挺熟的。」克莉斯緹娜喃喃道：「我感覺我好像住在這裡過。你看前面右轉，那應該是一個食堂，味道好像還不錯。」

    右轉，看著眼前的垃圾站，克莉斯緹娜尷尬道：「不對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周白撇了撇嘴，這傻貓也不是第一次不靠譜了，對她的話周白還是保留三分吧。

    景秀奇怪道：「周大哥，你在找什麼嗎？」

    「沒沒沒，我們快點去吧，別遲到了。」

    第三輪測試所在的地點，是一處巨大的室內教室，一共一千兩百個座位整整齊齊地放在教室之中。

    而在一千兩百個座位的最前方，一共五名考官盤腿而坐，懸浮在半空之中。其中一名年輕人正是周白他們上一場的考官，呂重陽。

    位於中央的一名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看著眼前的1200位考生笑了笑說道：「各位，很高興在這裡看到你們，我是東華道校的副校長，趙守一，也是這第三場考試的五位評委之一。」

    趙清靜一臉慈祥地看著在場1200名考生，在他眼裡，這些人都是人類的未來，數十年後的中堅力量。

    便看到他揮手一動，虛空之中一張畫卷緩緩展開。

    看到畫卷之中內容的瞬間，在場所有1200名考生全都失神了。

    這一刻，他們感覺自己從畫捲上看到了什麼，似乎又什麼都沒看到。

    一種玄之又玄，難以描述的感覺在他們的心頭炸開，讓他們頭皮發麻，卻又似乎有無數的靈感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趙清靜朗聲說道：「上一場測試，讓大家溫習了修道三大法則。其中第一條，便是不可直面天道，大家知不知道為什麼？」

    一名光頭青年說道：「一百二十年前，天道扭曲，靈機污染。

    原本難以用語言總結、描述，只能進行側面描述的天道開始釋放大量的信息，這些信息可以被直接閱讀，直接理解。

    天道不再是那麼難以捉摸，而成為了切切實實，可以一字一字描述出來的無窮知識。」

    「但是這些知識之中，蘊含著大量扭曲、邪惡、墮落的信息，光是閱讀，就會造成凡人的瘋狂。」

    「就算是修士，直接閱讀也有極大的危險。所以各大宗門聯合成立道校，並且封殺一切天道中噴湧出的信息，並將他們編纂為常人可以安全理解，可以安全閱讀的文字。

    然後清淨散人提出修道三大守則，第一條便是不可直面天道。」

    聽到光頭男說的話，周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台上的趙守一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不錯，正因為直面天道的危險性，所以各門各派創造出了不同的方法來保存、解讀其中的信息。而我這張盜天圖之中，便記錄了歷代先輩們關於扭曲天道的解讀。」

    說到這裡，趙守一笑了笑：「不過這對於你們來說，仍舊過於危險，所以我不會讓你們直接看到其中的內容，你們看到的會是原先天道那種不可捉摸，難以描述，難以理解，玄之又玄的狀態。」

    周白看著盜天圖，就感覺自己似乎領悟到了什麼，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但卻難以用語言表達，用某種詞彙來形容。

    硬要說的話，就是玄之又玄，難以描述。

    趙守一指著盜天圖說道：「第三輪，考的是修道的悟性，所以接下來你們便各自找個位置坐下，看著這盜天圖，在自己的答捲上寫下自己看到了什麼，由我們五位老師親自評判，打分。」

    說話間，趙守一背後亮起了一個大屏幕，上面是無數考生的名字，還有他們的相關數據在跳動。

    「除了這個分數之外，你們前兩關的表現也會被打上分數。包裹元神值，跑步的距離，速度，加速減速的變化，都會按照一定的規則轉換成不同的分數。

    這三關的分數加起來，便是你們的最終成績。而成績前600名的學生，便可通過入學測試，成為我東華道校的新一屆學生。」

    「那麼……開始吧。」

    各個考生分別坐下，景秀倒是一臉輕鬆，她看了看一旁的周白說道：「周大哥，你不用擔心，以你前兩關的成績，就算這關考得不好，也肯定錄取了。」

    周白一臉苦惱地看著上面的盜天圖，然後轉身看了看，發現身邊的考生們有的奮筆疾書，有的若有所思，只有他一個人是一臉便秘的狀態。

    克莉斯緹娜哈哈大笑道：「人家都是勤學苦練，自己吞吐靈機修煉出來的元神值。修煉的過程中，就算沒有道化，自然也有著一些對於天道的自我理解。

    而這盜天圖包羅萬象，他們多多少少都能看出點名堂來，每個人都會看出不同的信息。也許是吐納法，也許是鍛鍊身體的方法，也許是拳腳功夫，也許是清濁之理，陰陽之分……

    但你就是加點加出來的，能理解什麼呀，沙發的三十六種躺法？哈哈哈哈哈……」

    聽著耳旁克莉斯緹娜的嘲笑聲，周白眉頭皺起：「閉嘴，你吵到我悟道了。」

    「悟道？」克莉斯緹娜笑得更得意了：「你還悟什麼道啊，要不要我告訴你點？我看這個盜天圖，倒是有點領悟，你求我的話我就告訴你啊。」

    「求你？」周白目光一亮，突然說道：「你給我看好了，什麼叫大道。」

    周白心想反正自己前兩輪成績這麼好，就算瞎寫一通，這一輪1200人淘汰600人，自己該不會運氣這麼不好，成為被淘汰的600人之一才對。

    而且都說了什麼都可能領悟出來，那不就是說不論寫點什麼東西，都應該有個基本分吧？

    想到這裡，周白心一橫，提筆就寫。

    克莉斯緹娜笑看著周白書寫，但下一刻就驚了。

    「道可道非常道。」

29 驚才絕豔

    「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

    看到周白隨手寫出的這行字，克莉斯緹娜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貓毛都炸開了，只覺得這句話沒有斷句，卻怎麼讀都行，每讀一次，都有無數種意思，玄之又玄，難以描述。

    「這是什麼意思？」克莉斯緹娜問道：「你……你怎麼寫出這東西的？有點厲害啊。」

    「呵……這就厲害啦？」周白得意道：「我對於道的感悟多的是呢！那我再來一句。」

    便看到周白再次揮筆：「名可名非常名。怎麼樣？是不是牛逼死了？」

    克莉斯緹娜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從鼻子裡緩緩地噴了出來，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深的思考之中。

    看到這傻貓被自己震住了，周白開心了起來：『看樣子道德經真的有用？也是啊，不就是玄之又玄，難以描述嘛，我就寫這兩句，已經包羅萬象，剩下的你們自己去悟吧。』

    對於自己寫的兩句話感覺到非常滿意，於是接下來交卷他也就上交了這兩句話，然後就跟著考生們一起離開了考場，被安排到了一件休息室大廳。

    有老師走了出來，看著眾人說道：「大家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以幾位師長的修為，最多半小時就能給各位打完分，大家稍安勿躁。」

    考生們各自在大廳裡找了位置坐下來。

    元神值達到了105點，留著一頭長發的左道站在原地不動，呼吸之間，似乎有靈機在他體內翻騰，這是他在抓緊每一刻進行修煉。

    之前回答了副校長問題的光頭青年走到左道身旁，笑嘻嘻地看著他：「左道，你捲上怎麼寫的？嘿嘿，我悟出了一個符文，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左道冷冷說道：「一套吐納法。」

    「吐納法？」光頭青年眼睛一亮，吐納法是修道的基礎，通過吐納法吞吐靈機，便可以緩緩增長元神之力。

    「厲害啊你，竟然從盜天圖裡領悟到了吐納法，你這悟性估計是我們這一屆的頭一名了。」

    左道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向了上方。他的心思根本沒有在這一屆上面，他有更強的對手，更可怕的目標要追逐。

    『強一點，再強一點，我必須要更強才行。』

    看到轉身離去的左道，光頭青年驚訝道：「你怎麼走了？」

    左道淡淡道：「沒什麼好看的，榜首非我莫屬，這一屆……不行。」

    ……

    另一邊，景秀走上前來，開心地朝著周白說道：「周大哥，我從盜天圖上悟到了一首歌，你呢？」

    「一首歌？」周白瞬間就震驚了，這他喵的都能悟到？那他就寫了兩句話，是不是太少了啊？早知道那就應該多補上兩句啊。

    周白心中有些後悔：『可惜啊，道德經我就記住了這開頭兩句，後面的有點記不清了啊，早知道應該多背幾句了。』

    景秀看著周白說道：「周大哥？」

    「噢，我就悟到兩句話。」周白皺著眉頭說道：「我說你悟到一首歌……這如果我隨便往上面寫點東西，不都能說我悟到的麼？」

    「應該不行吧。」景秀猜測著說道：「盜天圖是副校長的法寶，那上面能領悟到什麼東西，他應該是知道的。」

    就在這時，自從考試考完都一直保持沉默的克莉斯緹娜幽幽說道：「放心吧，就憑這兩句話，你成績不會差的。我說，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這絕對不是你的水平能說出來的話。」

    「呵。」周白笑了：「這兩句就震驚了？我告訴你，這種微言大義，我張口就來啊。」

    他又想起來一句，說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克莉斯緹娜瞬間又被鎮住了，呆呆地思考著周白說的話，不可思議道：「這……這句話，這都是古代道經的風格，是對於天道的側寫，你怎麼會有這種水平？」

    打死她也不相信周白自己能說出這種話。

    克莉斯緹娜：「後面呢？後面是什麼？」

    周白想了想，撇撇嘴說道：「後面忘了。」

    「……」

    雖然肯定不是周白說的，但是這一刻周白在克莉斯緹娜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許多，竟然有種深不可測之感。

    景秀看著周白髮呆（和克莉斯緹娜心中交流）的樣子，又問道：「周大哥，你寫的哪兩句話啊？」

    周白隨口說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啊？」景秀聽著這句話，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深意，皺著眉頭說道：「什麼意思啊？聽不懂誒。」

    ……

    而另一邊，考試現場。

    便看到1200張卷面翻飛而起，圍繞在盜天圖附近上下流動。

    便看到所有靠近盜天圖的試卷，一部分會流動到考官們的身邊，還有一部分則會飄落地上，化為灰色的紙張，整整齊齊地跌成一排。

    「大家都不要弄錯了。」趙守一摸著鬍子說道：「盜天圖和試卷上的內容進行信息交換之後，會自動判定這些考生寫的東西能不能從盜天圖上領悟出來，一些瞎掰的就別浪費時間看了。」

    「喔？竟然從盜天圖上領悟到了呼吸行走的養生法。」馬尾女考官看著一份試卷笑了起來：「也算是悟性不錯了。」

    女考官的身旁，一名眼神宛如刀鋒般的男子收起一張考卷，冷冷道：「哼，廢話連篇，現在的考生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副校長趙守一淡笑道：「刑軍，你不要太嚴苛了嘛，小傢伙為了能過入學考試，想要成績好一點，想要多寫一點的心態你該理解理解。」

    說著，他一手接過一張試卷，眉頭皺起：「什麼玩意？」便看到他眼前的試卷上，畫了一位裸身美人慵懶的躺在床上。

    「0分！」趙守一氣得眼角直跳：「誰准他們在試卷上作畫的？而且還……還……」

    馬尾女考官接過考卷，立馬笑了起來：「好一手素描畫功啊，似乎還暗藏了一套劍法。」她看了看試卷上的名字說道：「這個錢王孫有點東西啊，校長你給他打0分不太好吧。我看他這水平，悟性說不定是這一屆第一呢，對了，他元神值也是99吧？那說不定能當榜首啊。」

    「哼，性情輕浮之輩。」趙守一冷著臉說道：「看看他之前的分數，算算總分，不行就壓一壓，絕不能讓這種人物做榜首。」

    就在這時，一直待在一旁沒說話的呂重陽笑了起來：「老師，我看您是不用擔心這錢王孫拿榜首了。」

    說著，他將手中的卷面遞了上去。

    「你們看看，這是左道的試卷，嘖嘖……驚才絕豔，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