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明日之劫 作者：熊狼狗 (連載中)

329 敗蒼冥

    「癸亥黑紗？」嘉賓席上，極劍閣的王守玄猛地站了起來，看向佈滿擂台的黑泥，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怎麼會是癸亥黑煞的？」

    一旁的同行者說道：「師兄，你確定是癸亥黑煞嗎？這玩意應該早就失傳了吧？」

    「和祖師筆記中記載的相比有點不一樣，但很像，非常像。」

    王守玄凝目說道：「癸亥黑紗，號稱鬼哭神嚎，觸之不詳。是500年前的邪道第一人，心魔老人的不傳絕學。但周白的這個……給我的感覺似乎更加陰邪，更加詭秘。」

    嘉賓席上的有些人認了出來，有些人則是聽到了旁人的解答，看向周白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

    擂台上，只見那血神鎖仙鏈衝破一層層的黑浪，速度卻是越來越慢，到了最後幾乎徹底被癸亥黑煞包裹起來，宛如泥牛入海，速度也幾乎靜止在了半空之中。

    看到這一幕的周白滿意一笑，猛地伸手一捏，便看到癸亥黑煞化作一隻黑色污泥般的大手，伴隨著大灘大灘的黑泥從這大手上掉落到地面，大手猛地抓向了血神鎖仙鏈。

    這一刻，蒼冥附著在血神鎖仙鏈上的元神力被消融到了極限，聯繫幾乎隨時會斷開。

    看到這一幕的蒼冥臉色驟變，念頭一動之間，就想要收回血神鎖仙鏈。

    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巨力從癸亥黑煞沖傳來，將血神鎖仙鏈拉的筆直。

    那是周白和克莉斯緹娜的元神力同時在抓住鎖鏈，直接就將鎖鏈一寸一寸從蒼冥的身上扯了下來。

    周白哈哈大笑：「蒼冥，這根血神鎖仙鏈你既然拿不住，那我就替你收下了。」

    隨著克莉斯緹娜和周白的元神力悍然爆發，蒼冥便感覺到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從鎖鏈上傳來，瞬間將他整個人旋轉著拉了過去。

    這是血神鎖仙鏈經過癸亥黑煞的污染之後，蒼冥無法正常控制，對鎖鏈的爭奪完全變成了力量的比拚。

    而第4境的蒼冥，在純粹的元神力量上，又怎麼比得過衰圖增強過的周白加上克莉斯緹娜。

    蒼冥怒吼一聲，渾身上下火光暴漲，皮下的一根根血管散發出岩漿般的光芒。

    但是仍舊無法阻止他自己被快速朝著周白拖去，身上的鎖鏈整個被周白抽掉，蒼冥無比震驚地看著周白：「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能切斷血神鎖仙鏈和我的聯繫？」

    周白一手抓著血神鎖仙鏈，身旁的癸亥黑煞不斷朝著鎖鏈湧去，將整個鎖鏈徹底包裹了起來，宛如染成了漆黑的顏色。

    「好歹是第九境的法寶，你就只能發揮出這麼點能耐？」周白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突然又將血神鎖仙鏈的一頭甩給了對方：「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這九境法寶的威力發揮出來給我看看。」

    蒼冥一臉驚喜地接過周白甩來的血神鎖仙鏈，元神力想要重新附著其中，卻發現這被染成了黑色的鎖鏈非常難以注入元神力，足足過了30多秒鐘，他才能堪堪控制一小段鎖鏈。

    『可惡！』

    就在這時，一股巨力傳來，再次將鎖鏈拉的筆直，下一刻蒼冥將鎖鏈綁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於是整個人便被拽了過去。

    眼看著蒼冥被拽到周白的身前，無數的黑泥朝著蒼冥的身上前仆後繼地湧去，血神鎖仙鏈微微掙紮了一下，便又不再動彈了。

    周白一把抓住蒼冥的腦袋，將對方提在了半空，嘆氣道：「給了你機會了，你沒用啊蒼冥。」

    伴隨著腳下越來越多的癸亥黑煞湧出來，越來越多的黑色粘稠液體佈滿了整個擂台，並不斷湧上了蒼冥的身體，他變得越來越虛弱。

    蒼冥瘋狂掙扎，爆發元神力，他直接張大嘴巴，隱約的火光閃爍，下一刻兇猛的岩漿從他的嘴裡被吐了出來，化為毀滅性的力量朝著周白當頭澆去。

    這是蒼冥本身的修為，地圖第四境，十地化炎陣圖的力量。

    蒼冥赫然是苦修地陣法之道，而且還是每一個境界都抽皮拔筋，將陣法繪製在自己身上的邪異宗獨門修煉法。

    這讓他的身體飽受摧殘，卻也能時時刻刻發揮身上陣法的力量，第4境之內，幾乎不存在對手。

    此刻空中吞吐的末日岩漿乃是蒼冥日夜吸納火山煞氣，以十地化炎陣。

    不但蘊含著高溫，更是有著一份火毒在其中，幾乎能夠輕易洞穿同級的大部分防禦。

    但面對蒼冥的攻擊，周白只是冷哼一聲，一隻手抓住蒼冥的腦袋，另一隻手纏繞著無數的癸亥黑煞，直接朝著蒼冥的嘴巴按去。

    「給我嚥回去。」

    對於蒼冥粘稠無比，又臭又噁心的癸亥黑煞，對於周白來說，卻好像黑色的水一樣輕柔、可控，既聞不到臭味，也完全無法黏在他的身上。

    便看到蒼冥吐出來的岩漿直接被周白空手按了回去，然後癸亥黑煞一路熄滅岩漿，順著蒼冥的嘴巴不斷湧入。

    蒼冥劇烈顫抖了起來，他奮力掙扎，卻感覺到對方的力量如大山如大海，他根本無法撼動絲毫，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至黑至邪的東西不斷被他吞入身體，強烈的噁心感、煩躁感湧上心頭，他的臉上逐漸露出了瘋狂和恐懼之色。

    他的雙腳散發出熾熱的高溫，扭曲著空氣，每一根毛孔之中似乎都有灼熱的岩漿流淌出來。

    他雙腳猛地踢向周白的胸膛，卻全部被癸亥黑煞給擋了下來，雙腿的火光順價被熄滅，元神力被不斷消融。

    看著幾乎要失去反抗之力的蒼冥，周白一臉失望地將對方丟了出去，於是更多的癸亥黑煞湧了上去，似乎要將這名第四境的修士徹底活埋：「早就跟你說，讓你投降，你看現在搞的多難看。」

    看到這一幕的裁判無道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蒼冥的身旁，一掌拍出，就想要將蒼冥救出來。

    周白冷笑：「就知道你要上來。」

    周白冷冷地看著第七境的無道，不閃不躲，任由對方一掌擊來。

    便看到轟的一聲巨響聲中，無道飽含元神力的一掌直接按在了蒼冥的背部。

    蒼冥在無道呆滯的目光之中，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無道：「你！」

    接著他便徹底暈死了過去。

    這是天災領域的誤傷能力，被不斷消減氣運的蒼冥直接就被誤傷了。

    「我！」無道呆呆地看著蒼冥，完全沒想通自己怎麼就手滑了，想了想，他立刻將蒼冥抱下了擂台，送到了急救人員面前：「快救他！」

    周白早已經關閉了天災領域，他轉過頭，看向了嘉賓席，看向了明月仙人的位置，喝到：「是我贏了吧？」

330 第一和詢問

    聽到周白的喝問，明月仙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她目光轉動，卻是沒有回答周白的問題，不知道腦海中在思索著什麼，只是看向周白的目光之中，越發耐人尋味起來。

    與此同時，嘉賓席中的其他人一臉喜色。

    「這都能贏？竟然把蒼冥的血神鎖仙鏈給搶下來了？」

    「那東西果然是癸亥黑煞！周白繼承了心魔老人的絕學？」

    「但這東西天道扭曲後還能修煉嗎？老趙！趙守一！是不是你們東華道校得到了心魔老人的遺產？然後還出手改良了？」

    「這個周白真是絕了，東華道校什麼時候收了這麼一個神仙？」

    無法禪師笑了笑說道：「老趙，你們是真的收了一個好學生啊。這個周白……呵呵，真是厲害。他那黑色的東西是癸亥黑煞嗎？」

    趙守一卻是輕輕鬆了一口氣，看到黑泥出現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血壓似乎都升高了一些，接著看清楚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東西，他才放鬆下來。

    不過認出了癸亥黑煞之後，他的血壓又微微高了點，此刻聽到無法禪師的疑問，想了想，就打算將這件事替周白扛下來，點了點頭：

    「的確是癸亥黑煞，我們也是研究出來沒多久，本來只是想讓周白試試，結果這小子天賦太好，竟然一練就成了。」

    趙守一看向一旁的明月仙人，微笑道：「前輩，比賽沒問題吧？」

    明月仙人掃了趙守一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回話，雙眼之中目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觀戰席裡也已經是一片沸騰，贏毀開心地跳了起來：「好啊，贏得好啊。」

    極劍閣的虛落白感嘆地搖了搖頭：「這都能贏。不得了，不得了啊。趙守一，你們東華道校夠狠，我是服了。我們極劍閣以後一定全力支持你們和周白。」

    「還用你說？」贏毀說道：「現在投資什麼都不如投周白，絕對一本萬利，百倍回報。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他修煉起來效率有多高，有多省物資……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雷音寺的慧靜面露微笑，如果真的讓明月仙人所代表的天庭操縱了比賽，那恐怕對於人類的士氣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對於年輕一輩的信心，更是毀滅性的摧殘。

    雷音寺的慧靜心中暗道：『不過現在好了，周白贏下的這一局，不止是贏得了一場比賽，更是為人類贏下了一絲氣運。』

    贏毀看了看一旁的幽荼，拍了拍肩膀：「你們邪異宗呢，也看開一點，也別怪蒼冥。再過個一兩個月，你說不定都打不過周白了。」

    邪異宗的幽荼臉色茫然，呆呆地看著擂台上的周白：『這都能輸？這竟然也會輸？竟然還學會了癸亥黑煞……難道這個周白是天選之子？是氣運之子？是天道留給人族的一線生機？』

    擂台下，錢王孫、左道、鄭聞天等人都是又驚又喜地看向周白的方向。

    錢王孫：「這小子花樣真多啊……一會一個樣，現在又變黑了。」

    左道：『周白！我竟然已經落後他這麼多了？他到底是怎麼修煉的？』他決定回去以後，好好打聽一下，同時腦袋裡也忍不住想起了左祿曾經說過的話。

    鄭聞天：「贏了……周白竟然真的贏過了天庭的佈局。」這一刻，鄭聞天腦海裡一隻固定的某些印象轟然粉碎，天庭深不可測，人類不可對抗的念頭微微動搖了起來。

    已經甦醒過來的空禪，一直觀戰的劍慧都忍不住地露出複雜的神色。

    空禪：「本來以為，我已經是這一代當之無愧的天賦第一，有帶領人類，領導同輩的責任，想不到……」他苦笑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劍慧看著周白的目光滿是期待和興奮，轉頭問向自己的師姐祝凌薇：「我想轉校到東華道校，怎麼轉？」

    擂台上，周白接下來又分別看向了極劍閣的祝凌薇，雷音寺的玄月，這最後兩名選手直接選擇了認輸。

    至此，周白所帶領的東華道校徹底拿下了四校大比第一，整個會場都響起了瘋狂的歡呼聲。

    接下來東華道校一眾人來到嘉賓台上接受嘉獎。

    各校領導們紛紛表達了對於他們的讚賞。

    而當週白走到明月仙人的面前時，這位比賽結束後便始終一言不發的仙人終於開口了。

    而她一開口，便是石破驚天，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白，來天庭吧。」明月仙人一臉欣賞地看著周白：「東華道校的那群人，教不了你的。你過來天庭，我們會把你當未來的飛昇仙人來教，我會引薦太上天尊來教導你修煉之道，你會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修煉資源。」

    「跟我去天庭吧。」

    所有人又是震驚又是緊張地看著明月仙人，看著周白。

    明月仙人的背後，夢若存一臉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當成未來的飛昇仙人來教導？引薦台上談尊來教導？用上世界上最好的修煉資源來教導？

    聽到明月仙人提出的這些條件，夢若存又羨又嫉地看著周白，恨不得以身代之。

    一旁的趙守一生怕周白一時衝動答應下來，立刻說道：「前輩這麼搶人不好吧？而且周白才第4境，剛進入我們東華道校一年，正是打基礎的時候，很適合待在我們東華道校。

    而且夢若存已經去了天庭，再讓周白也去的話，對道校這邊的教育工作也影響不好……」

    明月仙人隨手止住了趙守一說話，淡淡道：「東華道校的條件怎麼和天庭比？周白這樣的天才，待在你們那是浪費了。而且天庭和道校本來就是一家，來天庭修煉修煉，又不是說永遠都不回來了。

    至於夢若存……」

    明月沉吟了一下：「一口氣走了兩個尖子生，的確不太好，那就讓夢若存回去吧，周白先來天庭學習一段時間好了。」

    「怎麼樣若存？反正你也在天庭修煉過半年時光了，就讓你師弟也過來試試嘛。」

    聽到明月仙人的這番話，站在背後的夢若存瞬間感覺自己如墜冰窖，腦海中忍不住地升起一個想法。

    『我被拋棄了？我……成了棄子？』

    但在明月仙人目光的注視下，她只能嚥了嚥口水，萬分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我……我沒問題。」

    ---

331 這是誰幹的？！

    聽到夢若存的回答，明月仙人滿意地笑了笑。

    一旁的趙守一還想說些什麼，明月仙人卻是直接看著周白：「具體的意願，還要看學生自己嘛。周白，你是怎麼想的？不用緊張，不用害怕，怎麼想就怎麼說，這裡不會有人怪你。」

    趙守一有些緊張地說道：「周白……」

    轟！磅礴無比的威壓從明月仙人的身上爆發出來，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身上，也止住了趙守一的話語。

    明月仙人緩緩說道：「趙守一，我說了聽學生自己的想法，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你們東華道校，還有沒有上下尊卑了？」

    趙守一這個時候卻不打算退縮了，之前退縮，是因為覺得周白不是蒼冥的對手，但現在周白已經打贏了蒼冥，他這個做老師的自然要替自己的學生扛下所有的刁難和惡意。

    便看到趙守一身上劍氣沖霄，他一步踏出，直視明月仙人的目光，據理力爭道：「明月前輩，周白是我們東華道校耗費心血所培養的天才學生。

    這一次四校大比，也是為了讓他得到四大道校的認可，將來可以學遍佛道經典奧義，貫通正邪兩家之長。

    對周白接下來的培養計畫，我們早有準備，還是不勞您費心了。」

    明月仙人冷笑：「四大道校的那些東西，到了天庭照樣可以學。你說是吧，周白？」

    說著，明月仙人的目光落在了周白的身上，整個嘉賓席上，無數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白，各種嫉妒、期待、擔憂、緊張、憤怒……種種情緒相互交疊。

    另一邊的趙守一還想再說些什麼，周白卻是笑道：「校長，你不用說了，我有答案的。」說著，他還朝趙守一眨了眨眼。

    看到周白打眼色，趙守一不但沒有絲毫的安心，反而血壓猛升：「這小子不會是要……」

    周白：「這個事情啊，其實我要好好考慮考慮的……」一邊說著，周白一邊踱步走了起來。

    明月仙人好奇地看著周白，不明白對方想做什麼。

    卻看到周白越走越遠，離開明月仙人差不多快到了150米的位置。

    明月仙人皺了皺眉：「周白，你到底……」

    『天災領域——屎模式！』周白心念一動之間，天災領域打開，而攻擊目標掃遍方圓150米之內，在他的特意計算之下，只有明月仙人一人。

    他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想要出口氣，另一方面真正的目的，則是因為進化出天災元神後，所擁有的一項能力。

    『天災元神可以吸納被消減的氣運，提升元神潛力。』

    周白看向自己的識海，那裡有一道道白色的微弱氣流，正是之前蒼冥被癸亥黑煞攻擊後所消減的氣運。

    只要找個時間讓天災元神吞噬、吸納這些氣運，他的元神潛力就會得到提升。按照星點中的具體介紹，就是元神力的上限將會得到提升。

    此刻在周白的眼中，明月仙人的臉色白中透著紅，紅中透著紫，完全是一副氣運衝天，福緣綿長的模樣。

    而現在，周白便想試試消減仙人的氣運，會不會效果更好。

    只見周白抬起頭，看向明月仙人說道：「我周白，最喜歡地就是跟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仙人說不！」

    識海中，克莉斯緹娜目光一亮：「這句話也很裝逼啊，記下來記下來。」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已經記下來剛剛擂台上週白的各種台詞，打算以後自己裝逼的時候使用。

    周白接著說道：「天庭我會去的，但那是等我修煉有成，自己想去的時候，而不是現在被你們喊過去。」

    說完這番話，周白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腦海裡的寶石之中，心中暗道：『還好我有時間倒流的寶石，一方面試試看消減仙人氣運的效果，另一方面也看看四大道校能不能頂住天庭的壓力。

    如果連我這種天才中的天才，四大道校都無法頂住壓力留下來的話，那說明他們對天庭來說太過渺小，我也只有倒流時光，委曲求全，到天庭去混混看，在那裡繼續提升實力了。

    不過根據我的判斷，應該能頂住，四大道校雖然不如天庭，但也是有依仗的。』

    四校大比，是道校在挑學生。

    而此刻四校大比結束，面對明月仙人施加的壓力，則是周白在看道校的表現了。

    聽到周白的這番話，趙守一、北海道校的校長無法禪師、西嶽道校的副校長王守玄等等……嘉賓席上一名名四大道校的高層全都面露欣賞之色，只覺得周白的話替他們出了一口氣。

    但同時，一種擔憂忍不住地湧上他們的心口。

    夢若存心中嘆息道：「周白太衝動了……」

    「嗯？」明月仙人的眉頭微微一挑，整個賽場的氣氛似乎都冷了下來。

    只見她直起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一步踏出……

    轟！足足一人高的堅硬的屎從明月仙人的腳下長了出來，幾乎瞬間就要吞沒她的身體。

    狂暴的元神力撕裂巨屎，沒能真正包裹住明月仙人的身體，但是仍舊讓她震驚了，甚至導致她直接呆滯了片刻。

    『屎？』

    『有人朝我丟屎？！』

    屎這個東西，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在明月仙人的生活中了。

    飛身成仙，練就不漏之體，明月仙人作為真正的仙人，早就渡過了需要食物、消化、排泄來維持生存的日子。

    而現在，她竟然被非常硬的人高屎糊了一臉，雖然被元神力攔截了下來，卻仍舊是……

    『奇恥大辱！』

    『簡直是奇恥大辱！！！』

    狂怒的元神力以明月仙人的身體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輻射出去。

    空氣、溫度、濕度、重力、光線……一切似乎都在變化，所有人都感覺到，整個賽場所處的物質界在這一刻似乎被拉入了一個詭秘、陰森、恐怖的世界。

    趙守一驚怒道：「前輩！快停手！這裡有很多平民！」

    明月仙人沒有理會她，只是仍由自己的元神力擴散出去，指著地上的污穢說道：「這是誰幹的？」

    就在眾人震撼於仙神的力量，形式越發危急的時候。

    地面突然微微一震，便看到一根綠芽破地而出，生長開花，竟然直接開出了一朵蓮花？

332 仙人的忌憚

    在蓮花中央的位置，一個木頭小人緩緩生長了出來，看上去寶相莊嚴，盤腿而坐，竟然是佛陀的模樣。

    只不過下一刻蓮花開始枯萎起來，蓮花上的小人也變得陳舊、骯髒，充滿了亂七八糟的污漬。小人的臉上更是充滿了劃痕，就好像有誰用刀子在上面瘋狂劃了幾十刀一樣，讓人看不清小人的面貌。

    突然出現的蓮花、小人，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明月仙人更是臉色驟變，看著這骯髒、陳舊，滿是劃痕的木頭小人，凝目說道：「印海和尚，你什麼意思？」

    印海禪師，北海城雷音寺目前輩分最高的修士，在天道扭曲之前，已經踏入道化度99%的境地，距離飛昇也只有一步之遙。

    但就像皎皎遭遇的情況一樣，他也發生了畸變，陷入了瘋狂，最後被救了回來。

    也和現在東華城的皎皎一樣，似乎掌握著令仙神忌憚的力量。

    便看到蓮花上的小人說道：「明月啊，小孩子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吧。」

    明月仙人看著灑落在地上的污穢，說道：「仙，怎可被凡人羞辱。」

    蓮花小人：「仙也是人，更沒什麼不能辱的。天魔殺的你們還少嗎？你們怎麼不和天魔女王去說什麼仙神不可辱？明月，你們執著太深了。」

    明月仙人：「今日必須將剛剛攻擊我的人找出來。」

    印海禪師所化的小人冷冷道：「那你有本事就帶我走吧。」

    明月仙人目光一凝：「印海！你以為我不敢動手？」

    下一刻，兩股元神力在空氣之中劇烈碰撞，四周圍的眾人感覺到一股股強烈的威壓撲面而來，暴風以兩人為中心朝著四周圍肆虐而去，整個嘉賓席都不斷開裂、崩壞，似乎隨時隨地就要崩塌。

    無法、趙守一、周白等人爆退數百米，同時各自釋放元神力抵擋這股交手的餘波。

    就在他們心驚肉跳，以為一場大戰即將爆發的時候。

    明月仙人摸了摸自己那一節化為木頭的小指，冷笑一聲，化光離去，不遠處的夢若存也被一股元神力一卷，一同帶走。

    「印海，今天的事情我會上報天庭，你們好自為之吧。」

    「唉……」一聲嘆息響起，印海禪師所化的小人說道：「真是多事之秋。」

    無法、趙守一、王玄化等人走了上去。

    無法禪師：「印海師叔，這次勞煩您了。」

    趙守一、王玄化等人：「拜見印海前輩。」

    無法禪師關心道：「師叔，你沒事吧？」

    印海所化的小木人朝著他們點了點頭：「沒事，明月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真的跟我耗？」

    接著小木人便將目光看向了周白，小木人被劃開的臉龐看不出表情，只聽他淡淡地說道：「你很好，無法，明天帶這位周白小朋友來見我吧。至於四校接下來的合作，一切照舊。」

    無法禪師說道：「那天庭那邊……」

    「天庭那邊，自然由我們這些老傢伙來頂，具體的合作，你們安排，我要休息了……」說著，便看到那小木人徹底沒了動靜，似乎徹底化為了普通的木頭人。

    無法禪師朝一旁的眾人說道：「那就繼續頒獎典禮吧，一切照舊，之後的安排，我們晚上再談。」

    接下來的頒獎、講話各項流程，周白都沒有怎麼再去聽了，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腦海之中，便看到除了原先消減蒼冥後得到的那一絲絲氣運之外，現在又多了一道紫金色的氣流盤旋在他的腦海之中。

    周白非常好奇吸納了這些氣運之後，他的元神潛力能提升多少。不過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於是他將注意力收了回來，重新關注到現場。

    『現在做的這些頒獎、講話什麼的，都是為了鼓勵人類的氣勢吧。今天之後，至少雷音寺、極劍閣這邊都應該支持我了，就是不知道邪異宗那邊怎麼樣。』

    周白心中暗道：『目前看來，天庭雖然有足夠的力量壓迫人類，但是人類一方也有天庭忌憚的力量。』

    周白想起了剛剛出現的印海禪師：「畸變嗎……」

    接下來周白按照雷音寺這邊的安排，走完了四校大比剩下的流程，到了晚上的時候，則和所有的學生一起來到了準備好的大廳裡一起吃大餐。

    ……

    空禪走向東華道校一幫人所在的餐桌，便看到周白、錢王孫、左道三人的正抱著一個飯碗，大口大口胡吃海塞，將視線內的一切食物不停塞進嘴裡，吃得滿面油光，腮幫子鼓鼓。

    錢王孫一邊塞一邊說道：「服務員！服務員呢！再來十缸飯！」

    啪！

    周白一巴掌按在錢王孫的肩膀上：「你搞什麼呢？十缸飯？你瘋啦？」周白看向服務員說道：「服務員，你不用聽他的，別拿十缸飯，再拿十缸肉過來吧。」

    錢王孫：「對對對，別拿飯了，拿肉！」

    左道聞言，將手中的飯碗猛地放了下來，不打算吃飯了，他打算吃肉吃到飽。一想到竟然能吃肉吃到飽，他就感覺幸福，忍不住問向服務員：「能不能打包？」

    一旁的鄭聞天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們搞什麼，很丟人的好不好。你們能不能稍微要點臉。」

    「臉能當飯吃嗎？」周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老鄭啊，你知道為什麼你這麼快就被我追上，然後超越的嗎？就是你沒有我們這種強者之心，沒有我這種抓緊一切機會變強的決心。」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的錢王孫說道：「你看錢王孫，他就有這種強者之心。」

    鄭聞天皺眉，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有麼？不就是能吃嘛。而且他還沒追上我呢。」

    周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吃，只是一種表現形式，其中內含地是不惜一切變強的決心。打個比方如果吃屎能夠增長元神力的話，你吃不吃？」

    鄭聞天猶豫了起來：「這……」

    周白看向錢王孫：「如果吃屎……」

    錢王孫：「吃！」

    周白又看向了鄭聞天：「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的差距。我是看在同學一場，才跟你指出這一點，如果你仍舊糾結於面子、自尊、外人的看法這些膚淺的東西上面，你永遠沒辦法追上我的。」

333 過去的仙人

    周白幾人的背後，空禪聽著他們的對話，臉上閃過無奈之色，看到左道又要夾肉，他連忙咳嗽了一聲，說道：「能不能不要叫肉了，我們北海城也不富裕啊。」

    周白幾人回過頭，看向了空禪，聽到空禪說的話，錢王孫第一個叫道：「你們和尚還要吃肉？」

    「天道扭曲，天魔降世，早就沒什麼清規戒律了。」空禪說道。

    周白撇撇嘴：「吃幾塊肉嘛，這麼小氣……」

    空禪看了看一旁疊了幾米高的大碗，無奈道：「食堂阿姨拜託我來跟你們說一聲的，再吃要把她給吃崩潰了，你們好歹也讓我們給我們自己的學生留一點吧。」

    「唉。」周白無奈地說道：「行吧行吧，我們不叫菜就是了。」同時他瞥了一眼，有些意外地說道：「你平時的樣子，比我想像中好說話嘛。」

    周白忍不住回憶起了擂台上的空禪，如果說擂台上的空禪有著神佛般的氣質，還帶著一絲妖魔般的癲狂，那麼現在這個空禪看上去就宛如是普通的光頭大學生一樣，平凡而友善。

    聽到周白說的話，空禪聳了聳肩說道：「如果時時刻刻都緊繃精神，那識海也太緊張，修道士也太容易畸變了。戰鬥的時候物我兩忘，生活的時候平易近人。兩者之間相互調和，這是我的修道理念。」

    「說的有道理。」看著杵著不動的空禪，周白問道：「你還有事情？」

    空禪一臉自來熟地拿了一個椅子坐下：「我們聊聊吧，反正以後要經常在一起的。」

    周白：「什麼意思？」

    空禪說道：「四校大比的真正目的，是從四大道校中選出最精銳的學生，由四大道校全力培養。

    雖然你贏到了最後，但像我和劍慧這樣的天才，也不可能會被放棄，到時候估計會集合到一起進行全力地栽培。」

    說完，空禪又傳音道：「周白，你這次得罪明月仙人，雖然我們看得很痛快，但不是每一個人類都認同你的做法的。你要小心，不止是小心明月仙人可能的報復，也要小心一些小人的報復。」

    「我知道，謝謝你。」

    又聊了幾句，和錢王孫、左道、鄭聞天都打了招呼，空禪便帶著微笑離去，而周白一行吃完了以後也各回各房準備休息。

    回去的半路上，周白卻是遇到了趙守一，被叫去了一旁談話。

    兩人來到了地下空間的一處樓頂位置，趙守一看著地下空間之中繁密密麻麻，又佈局亂七八糟的建築物，感嘆著說道：「北海城因為建在地下，而地下空間有限，每一次開拓空間更是比地上要難十倍百倍。

    所以這裡的建築大部分都是極限地利用空間，到處都給人擁擠的感覺。

    而在這種擁擠、閉塞的地下空間內，有空氣、衛生、垃圾處理、光照……等等各種各樣的問題。

    只有像練功房、比武場這種和修煉相關的地方，才會佔用大面積的空間。不過這也進一步縮減了平民生活設施所能使用的空間。

    而在這樣充滿環境問題的地下城市，北海城的人民，已經生活了近百年。

    就好像為了躲避貓兒的老鼠一樣，心驚膽顫地藏在自己的洞裡。只是為了節約防護大陣的花費，用來生產修煉物資。」

    一聲嘆息，趙守一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周白，這一次的四校大比，周白的表現震驚無數人，也給趙守一帶來了很多疑問，一時之間，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該問哪個好。

    搖了搖頭，趙守一笑道：「你在擂台上打蒼冥的時候，用的是癸亥黑煞吧？你哪裡學來的這門道術？」

    『來了。』周白心中一動，就知道趙守一遲早會問這個問題，於是將心中早就準備好的解釋說了出來：「我從莊博士的原始道藏上學來的，這門道術很出名嗎？我還以為是莊博士獨創的呢，一直留到四校大比上當作秘密武器呢。」

    「莊顏嗎？」一想起莊顏，趙守一就感覺到了深不可測。

    雖然對方的本體說不定都已經死了，整個人都說不上死了還是活著。

    雖然對方的那些複製體修為低下，力量弱小。

    但是莊顏做的那些事情，光是趙守一他們已經知道的這一小部分，已經足夠駭人聽聞，不可思議了。

    如果說對方能找到心魔老人的癸亥黑煞，甚至還改善了其中的修煉之法，藏在原始道藏之中，趙守一還是相信的。

    明白了這點，趙守一又問道：「對了，明月仙人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說著，他死死盯著周白，似乎要看清他臉部表情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但周白也沒打算隱瞞這件事情，畢竟他的這個能力早在和了真子他們的一戰中就暴露給呂重陽他們了。

    於是便看到周白點了點頭，趙守一大嘆了口氣說道：「你太衝動了，還好北海城有印海禪師這些雷音寺的老前輩在，不然我們都擋不住明月仙人。下次千萬不能這麼做了。

    不要去和天庭正面衝突，太容易吃虧了。」

    周白點點頭，順勢問出了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校長，這個明月仙人，大長老不是說過，她是在天庭之中，一直支持我們三清道宗的嗎？為什麼這次會這樣做？」

    趙守一嘆息一聲：「她以前的確很支持我們，很支持三清道宗。不止是她，曾經有很多仙人都非常支持人類，善待人類……但是自從天道扭曲，並扭曲越發嚴重以來，情況就漸漸變了。」

    趙守一此刻想起了數十年前，明月仙人來到東華道校，甚至還給學生們演講，上課，指導老師、高層們修煉，傳授道術，發動天庭捐贈物資的那些事情。

    那個時候的明月仙人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善良，對待人類就好像長輩對待自己的兒孫一般。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事情變成了這樣呢？

    「原本天庭真神，對待人類的態度一向是高高在上，宛如人類看待螻蟻。但是仙人們，過去從來都不是這樣，他們中的一部分可能有些高冷，但他們大部分和人類的關係都還不錯。

    特別是很多仙人原本就出自宗門，他們和四大道校的關係就更好了，甚至過去還有仙人們飛昇前的親人在宗門之中。」

    趙守一感嘆道：「但是最近這幾十年來，情況急轉直下，仙人們支持人類的越來越少，對人類的態度宛如180°的變化。雖然仙和神之間，仍舊有著矛盾，並非一條心。但是兩者對於人類的態度，都已經不是對待同類的態度了。」

    周白疑惑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天道扭曲的原因，影響了仙人的思維？」

    「原因尚不明確，這仍舊是我們這些年積極調查的方向，只能知道一定有某種我們未知的變化，出現在仙人之中。」

334 我要上前線

    聽到趙守一的回答，周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世界的秘密實在太多，不是一時三刻就能隨隨便便理清的。

    周白又問出了另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天庭……是不是對四大道校有忌憚？忌憚那些畸變後救回來的老前輩？」

    趙守一沉吟了一會，點點頭說道：「你應該也猜到了。

    據我所知，那些天道扭曲之前，就已經道化度在90%以上，甚至達到100%的前輩，他們自然也因為天道扭曲，發生了各種瘋狂乃至畸變的情況。

    不過他們中的一部分，在陷入畸變之後撐了下來，撐到了其他前輩對天道扭曲的研究有了成果，然後成功地暫時壓制了他們的畸變。

    但畸變帶來的，不止是元神和肉身的奇詭變化，也讓他們擁有了一些過去無法擁有也不曾擁有的能力。

    正是忌憚著他們的這些能力，所以天庭雖然比人族強大，雖然有些壓迫，但始終有著底線。這根底線便是在雙方的碰撞中不斷變化，起伏的。」

    周白點頭說道：「但是畸變帶來的力量，一定有副作用吧？」他想起了常常陷入沉睡的皎皎，想起了剛剛擊退明月仙人，就要回去休息的印海禪師。

    趙守一：「不錯，每一次使用這種力量，都會加重他們畸變的程度，甚至有可能引發他們徹底陷入瘋狂，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輕易使用自己的力量，是四大道校真正的底牌。

    但是不論大長老，還是印海前輩，他們都為了你使用了自己的力量，就可以知道他們到底有多麼看重你。

    周白，你一定不要辜負他們的期望，加油努力地修煉，保護未來的人族。」

    「放心吧校長，我這麼靠譜，你不用擔心。」周白搓了搓手掌，有些期待地說道：「不過我現在贏了四校大比，這接下來有什麼獎勵啊？我都等了一個白天了，怎麼這個獎品都沒人給我提啊。」

    趙守一聞言，微微一笑：「你放心吧，獎品肯定會有的，而且絕對會讓你滿意。一會兒我和無法他們要一起開個會，討論如何最好的彙集多方資源，支持你們的修煉。

    對了，你要是有什麼要求的話，也可以現在提出來，我跟他們去說。」

    周白想了想，看著趙守一，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想有機會上前線。」

    趙守一皺了皺眉：「周白，你不要著急，等你以後實力足夠了，有的是機會去殺天魔。現在還是可以好好呆在後方繼續修煉。」

    周白卻不這麼看，天知道天魔有多值錢，上戰場，賣天魔，發大財，這才是他的目標。

    特別還有氣運，他要試試看天災領域能不能消減天魔的氣運，如果可以的話，他就更要上前線了。

    不過周白已經交代了好幾個底牌，也賴了很多事情在原始道藏和莊博士身上了，實在不願意又把一個自己的底牌說出去。

    所以他換了個說法：「校長，我現在的實力你也看到了，普通的第5境根本都不是對手，就算面對第6境，我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我這樣的實力還不能上前線？您，還有呂重陽老師，贏毀老師……你們都是第幾境的時候上的前線？」

    趙守一搖了搖頭，感嘆道：「那不一樣，周白，你太重要了，你的天賦對於現在的人類來說，太珍貴了。讓你現在就上前線，我實在是沒辦法放心啊。」

    周白嚴肅地說道：「校長，我現在已經第3境的巔峰了，沒有原始道藏的話，我的修為是無法提升的。

    我就算呆在學校裡，又能修煉什麼？無非是水磨的功夫來提升道術武功罷了。

    相反這一次我在擂台上戰鬥，感覺到自己的戰鬥經驗仍舊有很多欠缺，我的武功道術仍舊各自分離、脫節，沒能完全融為一體。

    上前線和天魔搏殺，以我現在的實力，除非遇到第7級以上的天魔，不然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通過不斷地搏殺，戰鬥，我才能夠將自己所學真正熔為一爐，形成自己的戰鬥風格。」

    周白說的這些，也的確是他自己的感嘆。他現在的戰力組成，主要有懶圖的躺如山防禦，窮圖的速度加成，衰圖的天災領域，以及自己的劍術和天河星爆劍。

    但通過這次擂台賽他也感覺到，雖然他的這些能力很厲害，他也掌握的很好，但仍舊沒有真正熔為一爐。

    畢竟周白的實戰，還是太少了，而且過往的戰鬥之中，要麼是他碾壓對方，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對手。

    要麼是他被對手碾壓，必須要用神圖的特殊能力來作弊獲勝。

    而且大部分和學生們的交手，也不是生死之戰。

    周白就好像一把上好的劍胚，仍舊需要無數的實戰、生死之戰來磨練他的意志、體魄、技藝，將他的所學熔於一爐。

    當然，這對周白來說也只是順便的，他最大的目的還是賣天魔，甚至是試試看能不能用天災元神消減和吞噬天魔的氣運。

    『雖然我現在還殺不死你們，但如果能消減、吞噬你們的氣運……』周白想想就覺得刺激。

    於是便看到周白一臉嚴肅地看著趙守一說道：「校長，雛鳥一直待在鳥窩裡，是永遠沒辦法展翅飛翔的。我想要上前線，通過戰鬥來磨練我的武功、道術。」

    「暫時沒有原始道藏04，你的確沒法提升境界。」

    說起原始道藏04，趙守一就感覺微微有些頭疼。

    嚴灰他們按照周白給的坐標找了過去，那是一片無比廣袤的山脈，地勢複雜，叢林茂密，想要找東西的話那是非常麻煩，何況還有原始道藏04已經發生扭曲，有改變了地貌的可能性。

    以嚴灰他們的本領，也還沒能找到原始道藏04的蹤跡。

    周白說道：「所以我說，現在我提升實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戰場，去實戰！」

    「可是有危險啊。不止是戰場上的危險，你這次的表現太過扎眼，天庭和天魔，都有可能已經盯上你了。」趙守一還有有點不放心，心中不斷在思考著周白說的話。

    周白說道：「那我可以隱藏身份，你們就說我閉關了，然後我偽裝成普通的修士上前線。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暗中派點人手保護我嘛。」

    周白一臉期待地說道：「要是還不放心，可以多給我點法寶啊，你看人家邪異宗，給了蒼冥第九境的法寶。給我也來五六個第九境的法寶呢，那我肯定安全了。」

335 目光匯聚周白

    中央城，萬仙島上。

    明月仙人面帶微笑地坐在一張蒲團之上，慢條斯理地說道：「……最後就是這樣。印海老和尚果然還沒到極限，對於北海城的安排，恐怕還要再拖上一拖。」

    明月仙人的對面，一名身穿青袍的年輕人正站在湖邊垂釣，他一手持釣桿，一手摸著下巴，臉上帶著恬淡和悠閒的笑容，似乎四校大比上發生的事情，全然無法讓他動容、驚訝分毫。

    這位看上去年紀輕輕的男子，便是萬仙島的總管，號稱萬古長青的天陽子。

    他和另外幾名仙人在如今太上天尊閉關之後，負責管理天庭中的群仙。

    明月仙人的腦海中，卻是閃過了對方的另一個身份，三清道宗的第六代掌門。

    「天陽子，五大神通還沒研究出來嗎？你不是當過三清道宗的掌門嗎？五大神通，你應該都會吧？」

    「五大神通，乃是和天道奧妙有關，蘊含了大道之秘的神通道術，和天道的運轉息息相關，天道變化，過去的五大神通自然也無法使用了。」

    天陽子看了明月仙人一眼，淡淡道：「但神通種子一直留在道宗之內。天道扭曲之前學到的，和天道扭曲之後學到的，能一樣嗎？」

    天陽子擺了擺手，不想再談論這些，直接問道：「周白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天賦異稟，我看他還學會了天河星爆劍，可惜生錯了時代。」明月仙人搖了搖頭：「如今這個時代，已經永遠不可能成仙，他們的最後一搏，不過是妄想罷了。」

    說到這裡，明月仙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笑的傢伙們，還以為我是為了破壞他們的四校大比，卻不知道他們再怎麼努力蹦跶也已經沒用了。我只不過是藉機試探印海老和尚罷了。」

    「等他們那老一輩的瘋的瘋，死的死，一切也就結束了。」

    「天賦異稟嗎？」天陽子說道：「雖然成不了仙，但既然學會了天河星爆劍，便有利用的價值，想辦法把他帶到天庭來吧。」

    ……

    赤紅色的峽谷內，李修竹看著眼前的光影說道：「子華？難道四校大比結束了？你見到你弟弟了？」

    「見到了，你絕對想不到今天的四校大比是怎麼結束的。」鄭聞天的哥哥鄭子華說道：「今天……」

    李修竹越聽越是驚訝，完全沒想到當初在東華道校遇到的周白，一路快速成長，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不過他皺了皺眉：「周白這麼高調，恐怕會引起天庭和天魔兩邊的關注。」

    「那是肯定的。」鄭子華的眼中閃爍著仇恨之色：「仙人那邊什麼反應我不敢肯定。但是真神這邊，已經會想盡辦法將周白做成畸變兵器，就像他們曾經想要對我做的那樣。」

    ……

    午夜，北海城的一座密室之中。

    十多名四大道校的領導端坐一方，趙守一也在其中。

    不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密室中的空氣顯得無比沉悶。

    良久之後，無法禪師輕嘆一聲：「邪異宗的人沒有過來，看樣子他們是放棄這次四校聯合了。」

    極劍閣的王守玄冷哼一聲：「那些魔道妖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這一次要不是他們攪局，怎麼會橫生這麼多變故。」

    無法禪師說道：「邪異宗的血海前輩已經快要達到極限，必然也有自己的難處。不來的話，以後再想辦法吧，現在我們三家聯手的話，力量也暫時足夠了。」

    說著，他站了起來，看向眾人說道：「我的想法，是無限量地提供資源給周白，幫助他的修煉。畢竟周白的天賦無與倫比，是真正的全才，也已經有了自己的修道之路，還修煉了天河星爆劍和癸亥黑煞，我們只要給足他各項資源就行了。

    而空禪、劍慧等人則是集合到一起，由我們三家統一調配資源，以最適合他們的方式培養他們。」

    就在眾人對這個決定都表示贊同的時候，趙守一緩緩說道：「周白說，他想要上前線。」

    聽到趙守一說的話，其他人全都驚訝地看向了他。

    極劍閣的王守玄卻是讚賞道：「周白這小子不錯啊，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除了修煉以外，戰鬥的確是最好的辦法。我們極劍閣自古以來的劍道天才，哪一個不是在一場場戰鬥中打出來的。

    我支持周白這個想法。」

    無法禪師卻是微微皺眉：「是不是太草率了？周白現在的名字，恐怕已經上報天庭了。天魔那邊說不定也知道消息，讓他上前線，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王守玄說道：「道化度、元神力。這些能在後面每天打坐、看書來提升，但是武功倒道術只有依靠戰鬥，才能真正修煉圓滿。

    而且以周白的戰鬥力，戰場上完全可以自保，就算遇到了第七、第八級的那種大天魔，難道我們不會派人保護他嗎？」

    密室內的眾人立刻就討論了起來，以極劍閣為首的劍修們，都非常贊同讓周白上戰場的想法，畢竟極劍閣自古以來的修煉之道，都是以戰養戰，在山裡提升了修為之後就要試劍天下，磨練劍術和修為，已經吃慣了戰鬥修煉帶來的好處。

    相反雷音寺一脈的修士們就有些持反對意見，特別是他們一直以來的修煉方式，都是以讀書、打坐，收集願力為主，戰鬥的時候也講究防守第一，以力破巧。

    這兩種不同的意見，來自於雙方一直以來不同的修煉理念。如果延伸下去，那就是武功、道術甚至道藏上都有不同的見解，也是當初分成四大道校的根本原因。

    無法看向趙守一，問道：「東華道校是什麼想法？」

    趙守一回想著自己和周白的談話，緩緩說道：「以周白的實力，普通的戰場，只要沒有出現第7境以上的強者，他的確應該能夠自保。我擔心的，是天魔……甚至是天庭的一部分人，對周白有什麼企圖。」

    「不過對此，我們也想了一個辦法，就是暫時改變周白的容貌，隱藏他的身份，讓他扮成普通修士，秘密前往戰場。我們再暗中派人保護他。

    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他被天魔或者天庭針對。」

    ……

    就在趙守一他們討論著對周白的安排時。

    周白已經回到了房間內，盤腿坐在床上，將意識集中到了識海之上。

    憋了一天，他終於可以試一試天災元神吞噬氣運的效果了。

336 元神潛力

    此刻周白的識海之中，有幾道白色的氣流，那是蒼冥被消減的氣運。

    另一邊還有微微一絲紅中帶紫的氣流，那是明月仙子被消減的氣運。

    周白念頭一動之間，位於識海中樣，外形和他非常相似的天災元神張口一吸，便將那一口白色的氣運吸入元神之中。

    剎那間，周白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吞了一口烈酒進入了腹中，一股炸裂的感覺在他的元神之中散開，然後被他的元神力緩緩消磨、融合、吸收。

    大約十多分鐘之後，那股炸裂的感覺緩緩消散，周白看向自己的元神，好像變得更加有光澤了一些，運轉元神力的時候，似乎也比原來靈動、輕盈了幾分。

    但更奇妙的，還是吞噬氣運之後，周白感覺到原先元神之中的限制，那無法突破的3999瓶頸，被打破了。

    「果然和星點介紹說的一樣，天災元神可以通過吸納氣運，增強元神的潛力，打破元神力的上限。」周白心中驚喜道：「現在上限被打破了，我通過打坐吐納，就又能增強元神力了。」

    周白細細體悟著元神之中的變化，他感覺自己吸納了蒼冥之後，元神力的上限大概提升了2點左右。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元神力上限，不是3999，而是變成了4001。也就是說如果他現在吐納靈機進行修煉的話，就可以把元神力從3999提升到4001。

    感受著吞噬氣運的好處，周白又將目光看向了明月仙人的那一絲紫紅色氣運，萬分好奇這一絲仙人的氣運，他吞噬下去會有多少提升。

    便看到天災元神再次張嘴一吸，紫紅色的氣運被吞入元神之中，周白瞬間感覺到一股澎湃的生機在他的元神內炸開，這是遠超蒼冥氣運的感覺。

    周白的天災元神在識海之中大放光明，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帶上了微微一縷紫意。

    這一次周白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將這一絲氣運徹底吞噬、消化。

    周白迫不及待地感受著元神之中的變化：「元神力的上限，起碼增加了10點。」

    周白心中不斷點頭：「相比起癸亥黑煞的威力，恐怕吞噬氣運，這才是天災元神真正最強大的地方。只要我能不斷這麼吞噬氣運，提升元神力的上限，元神力就能繼續修煉，繼續提升。

    到時候甚至道化度無法提高，我的力量都能不斷增長。」

    一想到這裡，周白就暗暗興奮：「唯一麻煩的，就是消弱氣運的過程了，必須要找點目標。」

    對面床上的錢王孫突然背脊一涼，忍不住轉過頭來，就看到了黑暗中周白那雙發亮的眼睛。

    「你怎麼了周白？有事嗎？」

    「沒事沒事，我出去逛個街。」周白走了出去，心中暗道：『錢王孫還是算了吧，都是自己人，而且對我也沒什麼敵意。』

    『要說北海城裡現在對我敵意最深的……』周白嘿嘿笑了起來：『看我擼禿你們的氣運。』

    ……

    北海城的一個招待所內。

    邪異宗的學生們正坐在餐桌上吃著晚飯。

    他們大部分低垂著腦袋，臉上一片黯然。

    砰！

    一塊石頭砸在了餐廳後方的玻璃窗上，有人叫罵的聲音傳了過來：「走狗！」

    一名女學生生氣地站了起來，一旁的蒼冥喝到：「你幹什麼？坐下。」

    女學生委屈地說道：「他們憑什麼這樣罵我們。他們怎麼不去罵天庭，不去罵仙神！我們有什麼辦法。」

    蒼冥嘆了口氣：「老百姓……說不通的，別理他們就好了。」

    另一旁的一名男生滿是不甘地說道：「為什麼會這樣。」他看向蒼冥，忍不住說道：「學校為什麼要讓你幹這種事情，你可以不用血神鎖仙鏈啊。這次我們回南山城，一定會被罵慘的。」

    「不用？」蒼冥冷笑一聲，看著對方說道：「你知道南山城有多少人口？1億8000萬人，那就是1億8000萬張等著吃飯的嘴。

    你知道邪異宗一年的修煉物資，又需要多少嗎？我們地處東大陸南端，本來就是四大道校之中，物資最貧乏的，你知不知道我們每年需要從天庭進口多少東西？」

    蒼冥搖了搖頭：「你以為我們和天庭抗爭，和仙神對著干，回去聽別人說幾句漂亮話就好了？如果我們這麼幹了，那天庭斷了支援，不用太久，十天吧。

    那些說漂亮話的人，恐怕一個個都要站出來咬死我們。」

    女生眼睛紅紅地說道：「明明是仙神壓迫我們，明明我們也是為了南山城啊，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怪在我們頭上。」

    「因為我們太弱。弱就要挨打，就要被欺壓，你再有道理也沒用。」蒼冥嘆息一聲，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眼中的陰霾越發嚴重起來。

    他才不擔心什麼民眾的恨意，千夫所指，背黑鍋這種事情。

    他擔心的是這次沒有完成明月仙人交代的任務，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天庭之前答應支援南山城的東西，還會不會給？』

    『可惜，如果深淵冥龍甲還在，我這次用的不是血神鏈，而是冥龍甲的話……』

    深淵冥龍甲，乃是邪異宗另一件出名的第九境法寶。可惜和上上代掌門一起遺失在天魔戰場上了。

    蒼冥皺起了眉頭來。

    窗外，周白聽著邪異宗眾人的對話，突然覺得這幫傢伙也挺慘的了。

    『算了，大家都不容易……還是別找這幫傢伙的麻煩了，執行備用計畫吧。』

    周白離開了招待所，接著直接開啟了天災領域，接著在整個地下城內繞了起來。

    『天災領域開啟後，可以通過踩屎或者癸亥黑煞的攻擊，來消減目標的氣運。』

    『消減氣運以後，我便能將這被消減的氣運收入識海之中，等著給天災元神吞掉。』

    『但必須是範圍之內，對我有敵意的目標才行。』

    周白開著天災領域的癸亥黑煞模式，就這麼一路掃蕩，每秒鐘都要消耗1000點的懶氣值。不過他現在的懶氣值足有30多萬，開個5分鐘沒問題。

    而以周白的速度，5分鐘已經夠他逛遍大半個地下城了。

    『只要周身150米內，有人對我有敵意的話，癸亥黑煞就會攻擊，就會消減氣運，我就能在識海中收到氣運。』

    『而現在對我有敵意的人，恐怕大概率是天魔內奸？又或者是仙神走狗？』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以北海城這麼多人口，必定也有這樣的人存在……』

    『要是北海城真的萬眾一心，不存在內奸的話，那蒼冥你們可就別怪我了，輪到你們為人類做犧牲了。』

    就在周白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道白色的氣運已經出現在他的識海之中。

    『找到了！』

337 我覺醒仙神血脈了？

    周白的感知之中，一道道極其細微，宛如針線一樣的白色氣流從空氣中飛射過來，竄入了他的識海之中。

    『找到了。』

    周白心中一喜，就知道這是天災領域之中，有人對他產生了敵意，被癸亥黑煞攻擊到了，消減了氣運。

    於是周白順著白色氣運襲來的地方躍去。

    『是這個傢伙嘛？』周白元神力掃過對方，就沒有再使用癸亥黑煞了，因為癸亥黑煞太容易被認出來了，所以他發動一次後，就切換到了屎模式，接著拿出一塊面巾戴上。

    ……

    兩分鐘前，地下城的一座高樓之中，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坐在辦公桌前，不停地書寫著什麼。

    仔細看去，便能看到紙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關於這次四校大比的情報。

    他一邊書寫，一邊念叨著：「周白……蒼冥……空禪……」

    看著自己整理下來的情報，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猛地將整張寫滿了情報的紙撕得粉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腦海中仍舊回憶著關於四校大比的內容。

    「這幫子仙人，真是手越伸越長了。連四校大比的結果也想要操縱，根本沒把人當成平等的交流對象。」

    「總有一天，我要這幫仙人都跪在我的面前認錯。把他們都關在動物園裡，給全天下的人類觀賞。」

    腹誹了一番仙神，他又想到了周白、空禪等學生。

    「四大道校也不中用，就把希望放在了幾個學生上面？周白、空禪、蒼冥這些人，說到底不就是靠道校的資源堆上去的？」

    「現在都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了，竟然還想著靠幾個學生翻盤？這些修士這麼多年來真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他們佔據了人類最多的資源，享受了所有人的勞動成果，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不但沒能打贏天魔，結果還節節敗退，人類被打得只剩下立錐之地，都是些沒用的傢伙。」

    就在這時，他手上的筆閃爍了一下，發出聲音來：「你提供的情報我已經收到了，很好。」

    聽著筆中發出的聲音，少年神色變化，帶著一絲畏懼，一絲緊張地說道：「這幾個月來，我每天都把情報發給你們，你答應我們的事情，什麼時候能做到。」

    筆中傳來了冰冷的聲音：「很快。你準備一下吧，最快下個月，最遲也就兩個月的時間，我會幫你們完成天魔轉生的改造。」

    聽到這番話，少年心中一喜：『天魔轉生！我終於也可以變成天魔了。只要擁有了天魔的力量，什麼仙神，什麼四大道校，什麼周白、空禪、蒼冥，都要被我踩在腳下。』

    一想到自己掌握了天魔力量，不死不滅以後的樣子，少年就忍不住地激動起來。

    片刻後，少年發現了手中的筆悄悄地安靜了下來，似乎對方已經徹底斷開了連接。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來，想起了得到這支筆的過程。

    少年名叫金翔，是一名沒考上道校的學生，正在準備復考。

    那是他前往圖書館的一天，他無意中在地上撿到的一支筆，卻沒有想到通過這支筆可以直接聯繫到天魔。

    本來在撿到這支筆的地一瞬間，他是想要立刻上交的，但是當聽完天魔轉生的事情以後，他猶豫了。

    『天庭，四大道校，全都靠不上，能夠拯救人類的，只有我們自己。』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開始為天魔收集情報，繼而發現在北海城之中，遠遠不止他一個人成為了天魔的下線。

    帶著對於天魔轉身的期待，金翔小心地將筆放在了胸口的口袋裡，整個人一臉開心地靠在了椅子上。

    「金翔！吃飯了！」

    金翔皺了皺眉，不耐煩道：「知道了。」

    他走出房間，便看到爸媽已經坐在了桌上準備吃飯，老媽看著他說道：「別忘了洗洗手。」

    金翔坐了下來：「有什麼好洗的，我有沒碰過髒東西。」

    老媽怒道：「讓你去洗手你聽見沒有！不洗就別吃了！」

    金翔撇了撇嘴，走向了洗手間，心中暗道：『切，等我成為了天魔，誰也別再想命令我。』

    他來到廁所洗手的位置，卻感覺到腳下突然一滑，差點摔倒，低頭看去，竟然有一坨漆黑的，泛著惡臭的東西出現在地上，直接被他踩了一腳，大片大片黏在了他的鞋上。

    他愣了愣：「這是……」

    他退後幾步，發現又有一灘一灘的稀屎不斷出現在他的腳下，讓他忍不住發出驚叫來：「怎麼回事？為什麼廁所裡有這麼多屎！！」

    餐廳裡的老媽聞言無語道：「廁所裡沒屎哪裡有屎啊，你拉完了別忘記沖廁所。」

    「不是啊！」金翔大驚失色道：「好多屎，地上好多好多稀屎啊！！」

    老媽聞言皺了皺眉頭，走向廁所，還未靠近就忍不住捂上了鼻子，一看到廁所內滿地狼藉的景象時，卻是大喊道：「金翔你幹什麼！誰讓你拉屎拉在地上的！」

    「不是我！不是我拉的！」金翔急道：「是突然出現在地上的屎！」

    老媽一臉鄙夷地看著他，捂著鼻子說道：「你自己拉的，最好弄乾淨。」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金翔一臉地憤怒：「真不是我拉的！」

    老媽轉過頭來：「這麼稀，腸胃不好吧？最近少吃點菜，多喝點粥。」

    「靠！我說了不是我！」金翔上前走了兩步，地面上立刻又是兩坨污穢長了出來，看得他目眥欲裂：「道術！一定是道術攻擊！」

    老媽聽了翻了個白眼：「誰道術攻擊會用屎啊。」

    一旁的老爸擔心道：「這孩子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三年都沒考上道校……」

    「那是道校的制度有問題！」金翔怒道：「而且你們等著看吧，我以後一定會成為超越仙神，超越天庭的存在！」

    看到金翔踩著一大灘污穢走出來，老媽怒道：「你幹什麼！快回去！把廁所給我弄乾淨！」

    金翔往後走動了幾步，立刻又發現幾坨稀釋在他的腳下不斷冒出來，他驚道：「我明白了，難道是我覺醒了仙神血脈！掌握了超常的能力？這導致我每一步的移動，都召喚出來這些……污穢？」

    「那看樣子這東西也未必是屎，說不定只是長得像而已，畢竟覺醒仙神血脈，也不可能覺醒出屎來啊。」

338 擴大產能

    「金翔！臭死了！快點給我弄乾淨！」

    金翔聞言皺了皺眉，決定不和自己的老媽計較。

    他看著地看著地面上大灘大灘的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呢？說不定會有某種特別的效果吧？」

    叩叩叩！

    金翔聽到敲窗的聲音，抬起頭來，當他看到窗戶的方向時，卻是微微愣了愣，然後啊的一聲向後退去，被嚇倒在了地上。

    便看到窗口的位置，一個蒙面怪人就那麼趴在上邊，扭曲著腦袋看向他，眼中似乎帶著一點無可奈何，一點鄙夷。

    金翔驚恐地看著對方：「你是什麼人！」

    「嘿嘿嘿嘿，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你只要知道你已經中了我的道術，只要我不幫你解開的話，你以後每走出一步，腳下都會有至陰至邪的天一真水生成出來，生生世世，無始無終，無時無刻，不時不休……」

    克莉斯緹娜忍不住在心裡說道：「行啊周白，出口成章啊。」

    『廢話。你要是有我三成本領，也不用裝逼都裝不溜了。』

    「什麼！」金翔一臉震驚地看著對方，聽到那魔鬼般的話語，想到自己下半輩子都籠罩在那一片污穢中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地升起一股惡寒。

    他看了看地上的一片污穢：「天一真水？這難道不是……」

    「你想說這是屎？」周白冷笑道：「蠢貨，你覺得世界上會有憑空召喚屎的道術嗎？什麼樣的傻子才會發明這種道術？」

    金翔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和他剛剛因為自己覺醒血脈後的想法一樣。

    周白：「這是天一真水，偽裝成了污穢的模樣，這才可以攻其不備，難以探測，難以預防。你說哪個高手看到一灘這東西會起戒備心呢？」

    金翔心中暗驚：『竟然想到把天一真水偽裝成這個樣子，果然是出其不意。想出這招的人好厲害。』

    這時，他突然反應過來，看向了廁所外面的方向，父母的方向，想著自己這邊的動靜是不是父母聽到了，這怪人會不會那他父母怎麼樣。

    卻聽到那怪人說道：「你爸媽已經被我打暈了，放心，他們沒有危險。我感興趣的只是你罷了。」

    金翔一臉悲憤地看著怪人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怪人嘿嘿笑著，試探道：「你是不是天魔在北海城裡的內奸？」

    聽到怪人的這番話，金翔臉色大變。

    看到他這副模樣，周白心下瞭然：「果然是天魔內奸，這傢伙也太容易被看穿了吧，天魔為什麼要找這種人做下線？就這麼一個幾乎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他們都能招攬來當內奸？」

    在周白的逼問之下，外加腳下污穢的威脅，金翔這個普通人很快就收不住壓力招了，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哭著說了出來。

    周白嘿嘿一笑：「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道術，但是要帶我去找你的同伴。你還知道其他內奸吧？」

    ……

    北海城的工人王賀突然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了房門的方向，黑暗中似乎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不停傳來。

    「誰在那裡！」

    沒有人回答，但王賀卻能感覺到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下一刻，一股濃烈的臭味突然從黑暗中傳來，嚇得王賀猛地摀住了鼻子：「什麼東西這麼臭？！」

    金翔哭喪著臉走了出來：「王叔，是我。」

    王賀微微一愣，問道：「你掉糞坑裡了？」

    金翔搖了搖頭：「王叔，這是天一真水，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們很危險。」

    王賀：「……」

    下一刻王賀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眼前一黑，已經暈了過去。

    ……

    敲門聲響起，北海城的食品廠員工孫健皺了皺眉：「誰啊，這麼晚來。」

    「是我，孫健大哥，我有急事。」

    「金翔？」孫健皺了皺眉，上前開了門：「你這麼晚什麼事情……」伴隨著大門打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嚇了孫健一跳：「你身上什麼味道啊！」

    「是天一真水，我在他的身上加了天一真水。」一個聲音從房頂上傳來，孫健一抬頭就一個赤裸上身的怪人貼在牆頂的位置，蒙著臉，一雙眼睛興奮地看著他。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金翔勸說道：「孫哥，他知道我們是內奸了，你跟我們走吧。我已經中了他的道術了，不聽他的話不行啊。」

    孫健愣了愣，下一刻大怒道：「小子你出賣我？！」

    「廢話這麼多，跟我走就是了。」

    兩人只感覺到一股強悍的元神力卷在他們的身上，直接帶走了他們。

    ……

    周白就這麼帶著金翔一路抓人，宛如拔蘿蔔一樣，拔出蘿蔔帶出泥，一口氣抓了二十多名天魔內奸，通通帶到了一塊練武的空地上。

    路上雖然遇到了一些守衛，但是周白逛得畢竟都是最普通的平民區，守衛的實力非常微弱，而且憑藉著周白現在的實力，再配合克莉斯緹娜的承影圖隱藏形跡的能力，倒是沒人發現他們。

    一邊走，周白心中回憶著這些人身上得到的情報。

    他們幾乎都是無意中得到了各種天魔製造的通訊裝置，能夠直接聯繫到天魔。

    而且他們基本上都沒什麼修為，屬於北海城中的平民。

    『大部分平民肯定是憎恨天魔的，但要說上億平民之中，沒有人想要投降，這也是不可能的。天魔便抓住了這個空子嗎？』周白想到：『但為什麼北海城這邊，要從平民的身上發展下線？東華城那邊，似乎都是從上層開始發展的吧？

    天魔在北海城的策略，難道是自下向上的？為什麼要這樣？』

    『聽這些間諜的說法，他們沒有見過一個真正完成天魔轉生的人，天魔似乎真的只是用他們來收集情報。』

    『算了，這事情還是之後交給北海城自己研究吧。』

    周白一邊想著，一邊帶著二十幾名天魔發展的下線來到了場地中央，看著站成兩派的二十多人，周白說道：「現在開始你們給我跑步。我不說停，你們不准停，知道了嗎。」

    二十多人面面相覷，周白轟的一腳踩在了擂台上，隨著擂台的劇烈震顫，他威脅道：「給我跑！誰不跑我就殺了誰！」

    金翔立刻喊道：「大家跑起來，只要我們不停跑就不會死！」

    隨著金翔第一個帶頭跑起來，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跑了起來，周白就跟在他們的身後發動了天災領域。

    剎那間，伴隨著二十多人的奔跑，大量的污穢不斷在他們的腳下生成，幾乎每一秒鐘，二十個人匯聚起來，都有半人高的稀咖喱出現在擂台上。

    但是對於這個產量周白卻是非常不滿意，看著幾人喊道：「跑這麼快干什麼？現在給我慢慢走。」

    慢慢走，便意味著幾人的雙腳要泡在污穢之中，對於蒙面周白的敵意一下子更大了。而更大的敵意，帶來了更多的污穢，看得周白雙眼放光。

    金翔安慰眾人：「大家不要慌，這雖然看起來髒，但其實是天一真水。」

    另一邊，周白一口氣把污穢都賣掉了，心中計算一下：「不行啊，現在他們一秒鐘生產的貨量最多只能賣100點懶氣值，而我的天災領域現在每開1秒鐘，都要消耗1000點懶氣值。

    必須要讓他們擴大產能，保持收支平衡，才能長時間地收割他們的氣運。

    要擴大產能的話，就必須增強他們的敵意才行。」

    想到這裡，周白的元神力猛地一動之間，地上的污穢便衝天而起。

    「你們平時吃東西的話，是喜歡香辣，還是椒鹽？」

    剎那間，整個擂台上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

    「我招！我什麼都招！嗚嗚嗚嗚。」

    「快停手！你要知道什麼我都說……嗚嗚嗚嗚……」

    「狗屁的天一真水！這就是……嗚嗚嗚嗚。」

    周白：「都不要停，給我走起來，誰停下誰找死。」

    隨著內奸們的敵意被不斷放大，逐漸達到極限，周白的天災領域也終於開始收支平衡，達到了每秒鐘賣1000點懶氣值左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