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眼人生 作者：微笑面對世界（已完成）

一千七百二十九章歹徒衝擊

    穆國興依然非常客氣的說道︰「費主任，外事工作非常重要，我這次出國主要的工作是與涼街省簽訂礦產資源合作開發協議，相關部門的負責人隨行也是為了工作，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搞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人跟著去幹什麼？是出去工作呢，還是出去旅遊啊？這還是去越南，如果是到西方發達國家去，那又會是怎麼個情況，難道連家也要一起搬了去嗎？」

    費亞金意識到問題是出在這裡了，急忙解釋道︰「省長，原來周紫萍省長去東南亞國家招商的時候，也是這樣辦的。 有些領導的家屬從來沒有出去過，這些領導平日裡的工作也很忙，利用這個機會帶家屬出去走一走，也有利於他們的身心健康，這也是為了今後更好的工作嘛。」

    穆國興搖了搖頭︰「我不管原來是怎麼做的，但是從現在開始，省政府必要帶個好頭。領導幹部到外地學習或者說出國考察一律不準帶家屬，更不準讓一些與工作毫無關係的人參加，你們外事部門要把握好這個關，掌握好這個度。另外對那個日程的安排也要根據有利於工作的原則進行安排。特別是有些關於民族尊嚴和國家利益的大問題，必須要有我們的底線，越過這個底線，是絕對不行的。」

    費亞金明白了，他們制定的這個日程安排，是與越南涼街方面事先做過溝通的，其中有一項就是要代表團參觀涼街省反侵略戰爭紀念館。我們國家改革開發之初，曾經與越南進行過一場自衛反擊戰，越南方面的這個紀念館也不一定全是反法戰爭期間的，很有可能包含著這方面的內容。現在雙方都對這場戰爭有著不同的定義，我們說是一場自衛反擊戰，而越方則堅持說是一場侵略戰爭。

    如果穆國興率領的廣南省代表團，真的去參觀了這個反侵略戰爭紀念館，那就會惹起很大的麻煩來。不要說是穆國興這個紅色太子了，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官員去到這裡，也必定會被越方拿著大做文章。他們會說我們國家的紅色第三代，已經否定了他們父輩和祖輩對越南的那場戰爭，承認是一種侵略行徑了。

    穆國興說道︰「老一代的中央首長曾經教導過我們，外事活動無小事。我們要處處小心，在外事活動當中既不能主動挑釁人家，也要做到有禮有節，要是犯了政治錯誤，這個責任是誰也承擔不起的。」

    穆國興說到這裡口氣就很嚴厲了，費亞金坐不住了，急忙站了起來說道︰「省長，我錯了，我只是把這個地方作為一個普通旅旅遊景點來看待，並沒有想的這麼深。還是您的政治覺悟高，一眼就看出了這些問題。」

    費亞金的馬屁拍的有些太露骨了，穆國興皺了皺眉頭又說道︰「改革開放這幾十年，大家都鑽進錢眼裡去了，什麼國家的利益和政治覺悟也都不太重視了，該硬起來的時候不硬，一味的委曲求全這怎麼能行呢？你回去後要組織全體同志進行一下有關外事紀律的大學習大討論，如和在外事工作中緊緊繃緊國家利益這根弦。」

    也許穆國興覺得他剛才說話的口氣有些過於嚴厲了，緩和了一下口氣又說道︰「費主任，你要與涼街方面再溝通一下，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我們就取消這次訪問。雖然現在講究國家友好，但是歷史的經驗教訓卻是一刻也不能忘記的，忘記就等於背叛，我們要懂得這個道理。」

    桌上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穆國興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費亞金說道︰「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工作，我希望下次你們遞交的報告中不會再出現這些錯誤了。」

    穆國興接起了電話，是主持公安廳工作的副廳長韋元文打來的︰「報告省長，現在省政府大門口聚集了一大批人，據偵查員報告，這些人是鄭家鼓動來的，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求釋放被省紀委雙規的鄭建業。他們打出的標語也極具煽動性甚至是反動性。」

    穆國興說道︰「你先等一下！」

    放下電話，穆國興走到窗戶邊看了看，只見省政府大門口已經被人給堵住了，遠處還有一輛輛的卡車滿載著人向這邊駛來。由於距離較遠，看不清楚他們手上打著的橫幅上寫的是什麼，現場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警察在維持著秩序，還有十幾個省政府的幹部，好像是信訪辦的人在門口勸說著。

    穆國興回到辦公桌拿起了電話︰「我已經看到了，你繼續匯報吧！」

    「根據偵察員的報告，這些人當中有一大批是刑滿釋放人員，也不排除他們攜帶凶器的可能。我們認為這些人是在妄圖衝擊國家重要機關，我已經集合好了防暴警察，隨時聽候您和省政府的命令。」

    楊志鵬敲門走了進來，急匆匆的說道︰「省長，外面來了一大批上訪的群眾，要求立即釋放被雙規的鄭建業。現在局勢有失控的危險，剛才花江市派來勸說他們回去的幾個幹部也被打傷了，已經送往醫院急救了，門口的警衛已經攔不住他們了。」

    穆國興聽後，馬上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韋元文的手機說道︰「韋廳長，我命令你們立刻出動防暴警察，驅散這些衝擊省政府的人，並把為首的幾個歹徒給我抓起來。我相信你們的偵察員已經把現場的情況全部錄下來了吧，你要親自保管好這些證據。這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群眾上訪事件了，而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惡xing事件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電話裡傳來了韋元文響亮的回答。

    楊志鵬聽到穆國興在電話裡下達的命令，心中想道，穆國興剛來到廣南上任的那一天也遇到一起群眾上訪事件，穆國興那次是親自與群眾對話及時化解了當時的矛盾，這一次依然決然的出動防暴警察進行鎮壓，這個省長可是殺伐果斷，辦起事來是毫不拖泥帶水的。

    楊志鵬看到穆國興放下了電話，在一邊說道︰「省長，這樣做是不是會把事情搞大了？」

    穆國興看了一眼楊志鵬︰「對於這種衝擊省政府的歹徒就不能和他們講客氣，雙規鄭建業是省委常委做出來的決議，他們這樣做就是在對抗省委的領導，嚴重一點也可以說是在反黨。現在的形勢不同了，如果再對他們採用勸說的手段是根本不行的。」

    穆國興再一次走到了窗戶邊，對跟在他身後的楊志鵬和鄭偉說道︰「這些群眾大部分都是受矇蔽來的，我們要把群眾利益放在第一位，指的是絕大多數的群眾，廣南省的人民也絕對不會同意他們這樣做的。你去通知一下省政府的幹部全部都撤回來，要注意安全！」

    穆國興的話音剛落，就發現從省政府前的大街兩邊，同時開過來十幾輛防爆專用車輛。車上跳下來的防暴警察迅速集結了起來，在指揮員的指揮下，手持盾牌向人群*近。幾輛消防車輛此時也趕來了，打開高壓水龍，向人群中進行著無情的衝擊。

    一時間省政府大門口亂成一片，被鄭家鼓動來的載人車輛，連人也顧不得放下，就被眼前的景象嚇的掉頭而去。

    水龍發射出強大的水柱，沖的現場的人群東倒西歪，很快就四散逃去。但是，跑沒多遠就被守候在遠處的警察一個個的給按到在地，拷上手銬押上警車呼嘯而去。

一千七百三十章狠狠打擊

    桌上的電話此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竟然是周紫萍打來的。

    「穆省長，我剛剛接到報告，省政府門口來了大批上訪群眾，你已經下令調動防暴警察了？這樣做是不是有點草率和不太合適？」

    「周書記，我認為這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這些人到省政府來上訪，是要求我們立即釋放被省紀委雙規的鄭建業，這個條件我們能答應嗎？其次一些歹徒還把花江市趕來勸阻他們的幹部給打傷了，我認為這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群體事件了，而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犯罪行為。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必須要採取嚴厲的措施迅速處置，否則的話會釀成更大的惡xing事件！」

    周紫萍嘆了一口氣︰「唉，穆省長，這樣一鬧事情可就真的大了。我們省現在招商引資的形勢很好，這樣一來會不會受到影響啊。如果造成了傷亡，中央追查下來我們又怎麼交代啊？」

    周紫萍擔心的招商引資工作受到影響是假的，擔心不好對中央交代倒是真的。穆國興說道︰「周書記，我認為，招商引資的工作固然重要，維護社會穩定的工作更加重要。如果我們不能對這些歹徒進行嚴厲的處置，全省五千萬人民群眾會怎麼看我們省委和省政府啊？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又怎麼能搞好招商引資工作和發展我們省的經濟呢？至於您說的不好向中央交代的問題，我認為根本就不存在，在這件事情上如果有任何責任，我將一個人承擔。」

    聽到穆國興的話後，周紫萍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唉，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回京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情對你對我都不利啊。」

    「呵呵，周書記，請相信我，不會出任何事情的。如果我們對聚眾鬧事恐嚇政府的歹徒還不敢嚴厲處置的話，那麼我們省委和省政府的威信何在，現在廣南人民需要看到的是一個強有力的省委和省政府。」

    「好吧，事情結束後，我建議我們召開一次緊急常委會，討論一下萬一中央問起這件事情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穆國興笑了︰「周書記，召開緊急常委會是對的，但不是為了怎麼答覆中央，而是應該討論一下如何向中央報告這件事情。凡事都要爭取主動啊。」

    周紫萍突然感覺到，穆國興的心機可就是深，主動向中央報告，不僅可以佔據了主動，更可以說明省政府對這幫歹徒的處置是及時，這才沒有發展成大的事件。如果等中央追問下來再作答覆，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結束了與周紫萍的通話，桌上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電話裡傳出了韋元文那興奮的聲音︰「報告省長，在我們公安幹警的嚴厲打擊之下，衝擊省政府的歹徒已經被驅散了，當場抓獲了一百一十個帶頭鬧事的嫌疑人，對於其他的嫌疑人我們正在組織追捕。一定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很好，這次公安幹警反應機敏，行動迅速，嚴厲的打擊了一小撮衝擊省政府的犯罪分子，公安部門要盡快組織人員連夜進行審訊。記住，既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對一些帶頭鬧事的首惡分子要迅速啟動法律程序，快審快判，狠狠的打擊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穆國興又一次走到了窗邊向大門口望去，只見大門口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有一些環衛工人在清理著現場留下來的一些橫幅和標語之類的東西。看了看表，整個事件從發生到結束剛剛過去了十五分鐘。

    這一次的事件發生的突然，消失的也很迅速，組織這次到省政府上訪行動的就是鄭建業的兒子鄭元蔚。自從鄭建業被省紀委雙軌後，鄭元蔚就四處活動，想要把他老爹給撈出來，可是不管他怎麼費力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他的二叔是中央九號首長的辦公室主任，那麼大的官都在穆國興面前求不下情來，更何況廣南省這些人了。

    老百姓自然是沒有這份能耐的，當官的都知道穆國興的強勢勁，自然也不敢去觸這個霉頭。就在鄭元蔚走投無路的時候，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電話裡的人給他出了一個注意，說是穆省長一貫親民愛民重視群眾的利益，如果鄭元蔚能組織一幫人到省政府上訪，穆省長也許就會考慮從輕處罰鄭建業的。即便是不能夠馬上釋放他，起碼也會在以後的處理過程中，考慮一下群眾意見，對鄭建業從輕發落的。

    鄭元蔚也是一個蠢貨，認為這個主意非常不錯，就去找了一幫狐朋狗友商量這件事情。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的這幫狐朋狗友也不是一些什麼高明人士，酒喝了不少，可是到最後也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

    這幫人實在是被鄭元蔚給*得沒法了，一個叫麻三的說道︰「穆國興剛來到廣南的時候，一些群眾也去省政府堵過門鬧過事，最後還是穆國興做了讓步。這就說明穆國興也是害怕老百姓的，只要是人夠了多，他們就會乖乖的把人給放出來。

    鄭元蔚信以為真了，當場就答應，只要是能跟著去省政府上訪堵門的人，每人發三百塊錢的辛苦費。

    鄭元蔚這些年來，在他老子的幫助下也賺了不少錢，為了能夠把他老子撈出來，這個時候也就準備破點血本了。他也很清楚這些狐朋狗友是靠不住的，拉來的人也是衝著三百塊錢的，關鍵時刻是派不上什麼用場的，看熱鬧的成分居多。要想真正辦成事，還得靠他認識的那幫鐵哥們。

    當天晚上鄭元蔚與他的三叔鄭建勳開著車，帶著三十萬元現金來到了南明市，找到了他們原來認識的一個叫黑強的刑滿釋放人員，告訴他如果能夠組織起一百個不怕被警察抓的人和他去省政府門口上訪，他願意奉上三十萬元，作為他們的酬勞。

    黑強也以為政府的大官是怕群眾集體鬧事的，即便是被抓了，也就是教育教育，最多在牢裡待個十天八天的就會被放出來。望著眼前一摞摞的鈔票，黑強動心了，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鄭元蔚的條件。

    即便是這樣鄭元蔚還是不放心，又和他的三叔鄭建勳一起回到了老家。鄭家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大家族了，一番鼓動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的家族裡又有幾十個不怕事的人，答應到時候也會去省政府助威的。

    一番準備之後，按約定好的時間，一些想得到三百元的人就陸陸續續先來到了省政府的大門口。隨後，黑強的人也到了，看到有這麼多人在，這些人也就有了膽氣，等到鄭家家族的人到了之後，這個事件就達到了頂峰了。

    就在這個時候，花江市委和市政府也接到了有人到省政府上訪的報告，於是，林一棟就按照往常應對上訪群眾的辦法，派去一批幹部又從公交公司緊急調派了一批大客車，想要到省政府門口把這些人給勸走。

    按理說這個辦法如果在平時對待那些普通的上訪群眾也許還管用，不管怎麼說，老百姓還是不願意與政府發生正面對抗的。但是，今天的這些人可就不同了，這裡面既有一些刑滿釋放人員，還有一些省政府在整頓小煤窯當中，而失去了飯碗的護礦人員，這些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都是些有前科的。

    這些人早就對省政府整頓小煤窯砸了他們的飯碗而心懷不滿，再加上鄭家那些人的鼓動，就對來勸說的花江市幹部動了手，一頓棍棒落下，十幾個幹部當場就被打倒在地，如果不是防暴警察出動的及時，這些人也許就會命喪在現場！

    鄭元蔚這幫人做夢也沒有想到，省政府竟然會出動防暴警察對他們下狠手，看到防暴警察舉著盾牌衝了上來，這群烏合之眾都被嚇呆了，只好乖乖的舉手投降，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一千七百三十一章激烈的爭吵

    平靜了很長時間的省委常委會，這一次卻不平靜了。 常委們爭執的焦點不在於要不要向中央匯報，而在如何界定這次事件的性質，這個報告應該如何寫。

    作為省委代書記的周紫萍，她此刻最盼望的是能夠在常委會中保持一團和氣，在她主持省委工作最後這段日子裡能夠平穩過渡，再也不要起什麼紛爭了。本來她想出了這件事情之後，把大家召集起來研究一下如何向中央報告，卻沒想到會發生如此激烈的爭吵。

    當週紫萍剛剛宣佈今天召集這次常委會的議題之後，宣傳部長華書山馬上就舉手要求發言。華書山發言的時候有個毛病，很少抬頭看別人，都是盯著自己的筆記本，好像他發言的內容全部都記在那個筆記本上似的。

    「我認為，省政府這一次對上訪群眾採取的行動太過於激烈了，出動防暴警察對付手無寸鐵的群眾是不是太過分了？群眾到省政府來上訪，是因為我們有些工作沒有做到家，我們就應該進行認真的說服教育，解釋清楚了不就沒有事了嗎？現在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要是被傳了出去，對我們省委的影響是非常壞的，也會破壞了目前招商引資的大好形勢。投資者看到我們對群眾這麼狠，今後誰還敢來廣南投資啊？」

    華書山說到這裡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大家，又低下頭去繼續說道︰「現在的網絡非常發達，一些所謂的憤青沒有事還想找點事情做呢。宣傳部可以管到電視台和報紙，可是對網絡就鞭長莫及了，現在鼠標輕輕一點好事壞事就可以傳遍全世界，再被一些敵對勢力所利用，那對我們國家的影響也是很壞的。我認為省政府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是非常草率的，事件發生後，完全可以經過常委會討論決定後再做處理嘛。」

    華書山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是在把這件事情上綱上線，想利用輿論的壓力來*迫穆國興就範。他扣的這個帽子可是夠了大了，省政府處理這件事情是非常草率的，還有可能給我們國家造成很壞的影響，穆國興就應當承擔這件事的全部責任，因為在下命令之前，穆國興並沒有經過常委的集體決定，是一種無組織無紀律的個人行為。

    穆國興一臉平靜的聽著華書山的講話，這一段時間省裡的宣傳工作搞的還是不錯的，穆國興還以為華書山已經改弦易轍，放棄了固有的派系之爭，能夠真正的從工作角度出發，做點實事呢。卻沒想到他這一段時間做的一切都是一個幌子，一旦有了合適的機會他依然還會跳出來，看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吳雪龍要求發言︰「我不同意華書山同志的意見，我請問華書山同志，你到現場去看過沒有，你對這件事情做過調查研究沒有，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我們怎麼還能有機會坐下來開這個常委會呢？如果不是穆國興同志當機立斷調來了防暴警察，花江市那些來勸說的幹部們就有可能被那些歹徒給當場打死。要是這樣的話，那事情才是真正的鬧大了呢。」

    「還有華書山同志對這件事情的定性是錯誤的，這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群眾上訪事件，而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衝擊省政府的犯罪行為。他們提出的口號打出的標語並不是關係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而是想給省委和省政府施加壓力，*迫省紀委釋放被雙規了的鄭建業。」

    「雙規鄭建業是省委常委會上做出來的決議，我們省委能夠同意他們的要求嗎？就從這一點上就可以證明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嚴格的說起來這是一起反黨反國家的嚴重犯罪行為。司法部門必須要嚴厲打擊這次事件的主謀，否則的話就不能夠震懾一些宵小之徒。今後他們遇到合適的機會還會再鬧事的。所以，我認為穆國興同志的果斷處置是正確的。」

    華書山又說道︰「吳雪龍同志所說的正確，難道就是出動防暴警察來鎮壓群眾嗎？為什麼一開始不對這些群眾進行說服教育呢？維護群眾利益，群眾的事情無小事，這可是穆國興同志經常講過的一句話啊。」

    華書山講這句話，就有點無理攪三分了，吳雪龍剛想反駁，就聽包和平搶先說道︰「華書山同志，請你注意一個用詞，什麼才是群眾的利益，什麼是鎮壓群眾，我問你，這些所謂的群眾的訴求代表了廣大群眾的利益嗎？他們想達到的目的又是什麼？」

    看到華書山張了張嘴巴講不出話來，包和平又說道︰「既然你說不出來我就替你來講吧，這些人想要達到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威脅省政府立即釋放被省紀委雙規的鄭建業，這就是他們的根本利益所在。雙規鄭建業是省委作出的決定，你華書山同志也是投了贊成票的，我們能夠答應他們的條件嗎？」

    「不！絕不能答應！」包和平的手掌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又說道︰「釋放了鄭建業那就意味著我們省委向腐敗分子低頭了，這已經是一件嚴肅的政治問題了，在重大的原則問題上，我們絕對不能讓步。這些人為了*迫我們釋放犯罪分子，竟然敢衝擊國家重要機關，這次事件的性質是惡劣的，是一種嚴重的犯罪行為，必須要進行嚴厲的打擊。對與犯罪分子我們還有必要對他們說服教育嗎？倒是你華書山同志，身為一個黨的高級幹部，你到立場到哪裡去了？」

    魯南生說道︰「和平同志，大家都不要激動嘛，這是在常委會上，要允許大家發表不同的意見。」

    穆國興此時講話了︰「南生同志，常委會上允許大家發表不同意見，但那是為了工作而產生的分歧，可是這一次已經關係到我們的原則立場問題了。對於一些有組織有預謀衝擊省政府的犯罪分子，能不能進行嚴厲打擊，這不僅僅是一個思想認識問題，更可以說是要不要黨的領導的原則問題。而華書山同志的所作所為也正是代表了目前一些人思想上的混亂。」

    「剛才華書山同志也講過，我們要維護人民群眾的利益，群眾的事情無小事，不錯，我是講過這句話，而且我也是這樣做的。但是，這一小撮犯罪分子他們能代表廣南省五千萬人民群眾嗎？他們要求釋放一個貪腐分子，這能夠代表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嗎？對於華書山同志這種錯誤的思想，如果不能積極的展開鬥爭，讓廣大的幹部群眾在思想上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危害性，我們又怎麼能夠堅持黨的領導呢？搞好廣南省的經濟建設呢？」

    穆國興的講話可謂是有理有節又有力，把魯南生給堵的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華書山給穆國興扣的帽子夠了大的，而穆國興這頂帽子比他的那頂還要大，直接就是要不要黨的領導的問題了。不要黨的領導那就是在反黨了。一個黨的高級幹部公開反黨，那又意味著什麼？他華書山腦子再笨，恐怕也不會不清楚這個嚴重後果的。

    穆國興掃視了一下會場，以毫不動搖的口氣說道︰「我提議要對華書山同志這種錯誤的思想展開嚴肅的批評和鬥爭，責令他向常委會做出深刻的檢討，並把他錯誤言論和思想認識同時向中央作出匯報。」

一千七百三十二章性質不同

    聽到穆國興的講話之後，華書山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如果常委會真的通過了這麼一項決議，責令自己做出深刻的檢討還是一件小事，怕就怕再把自己在常委會上的表現，以及這幾年來的所作所為以省委的名義向中央做了報告，這可就麻煩大了。不要說他不要黨的領導了，就是一個立場不堅定，不能夠堅持黨的領導的罪名，中央還會允許他繼續留在目前的位置上的，答案是否定的。

    華書山抬起頭來，求救似的看了看魯南生，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著自己，嘴角還流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樣子。華書山心中一動，一種受了欺騙的感覺立刻湧上了心頭。

    接到省委辦公廳召開緊急常委會的通知，華書山就像往常一樣，打電話給魯南生兩人通通氣，在這次的常委會上應該採取什麼樣的對策。魯南生在電話裡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表態，但是，說話的意思卻流露出了要利用這個機會打擊一下穆國興的威信，最好能趁機把水攪渾，讓穆國興承擔起這次鎮壓上訪群眾的全部責任。

    華書山也確實是夠了聽話的，他也知道魯南生這個官場教父的心機非常深，雖然穆國興現在在常委會裡已經有了一批支持者了，但是，既然魯南生準備要這樣做了，那就自有他這樣做的道理。

    這一段時間華書山看到穆國興在廣南省的威信與日俱增，心裡是非常的不服氣，一直想要找個機會來打擊一下穆國興的囂張氣焰。但是，穆國興現在做的一切簡直是無懈可擊，讓華書山一直就沒有遇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華書山也不是個笨蛋，他也知道要想打擊敵人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這個道理。於是他分管的宣傳工作就非常配合穆國興的招商引資，他想用這個辦法來迷惑住穆國興，讓他放鬆警惕。而穆國興也確實被他的這種假象所迷惑了，還曾經想過要與他搞好團結，讓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這一次發生在省政府大門口的群體事件，就讓華書山感覺到機會來了。從穆國興剛來到廣南上任那一天對上訪群眾的處理，以及他以後的所作所為，華書山也看出來了，穆國興是一個非常注重群眾利益的幹部，這麼一個人這次竟然下狠手對付這些手無寸鐵的群眾，就讓華書山有些看不明白了。

    華書山也很清楚，惡性群體事件對一個地方主政官員的影響是非常壞的，事情鬧大了，影響了前程的例子也並不少見。再加上魯南生對他的暗示，華書山就覺得要好好的利用這次機會，即便是不能把穆國興給搞下去，也要噁心他一下，讓穆國興知道他華書山也不是個吃乾飯的，今後還是要對他客氣一點。

    按理說，華書山想到這些也並沒有什麼錯誤，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可他卻將最重要的一點忘記了︰這一次的群體事件和上次的群體事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性質。

    上一次群眾到省政府門口上訪，是因為馮松山與四方地產勾結在一起損害了群眾的根本利益，群眾才會去上訪的，而且他們上方時採取的方式方法也比較溫和，並沒有鬧出什麼大的亂子來。而這一次群眾的上訪目的就是在威脅省委和省政府，要求他們釋放一個貪官，目的不同性質也就變的不一樣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明，華書山這個宣傳部長還是從思想上沒有轉變過來，在他的思想深處本地派和外地派之分的意識還是根深蒂固的，也可以說華書山就是一個十足的書呆子。形勢不一樣，性質又發生了變化，處理的手段和方式方法當然也就不會一樣了，還抱著老的思想觀念來衡量新的事物豈有不犯錯誤的道理。

    華書山心裡在琢磨著，又一次看了看魯南生，發現他絲毫也沒有要為自己講話的意思，華書山意識到，自己上了魯南生的當了，這個老狐狸把自己當槍使了，他自己卻躲在背後看熱鬧。如果機會合適的話，魯南生就會跳出來和華書山一起反對穆國興，如果形勢有些不妙，魯南生就只有犧牲華書山保住自己了。

    如果能夠利用這件事情打擊了穆國興的威信，或者說能夠讓他受到中央的一次批評，魯南生的目的就達到了。如果達不到這一點，魯南生說不定還會在會上幫著穆國興批評華書山，他的態度肯定會比任何一個常委都要堅決。

    華書山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魯南生這個官場教父的厲害了。魯南生利用這件事情可以成功的改變他在穆國興心中的印象，並向穆國興傳遞一個信息，他是支持穆國興的，這就為他今後能夠向上爬又多了一個很大的砝碼，而華書山則成了魯南生往上爬的一塊墊腳石。

    華書山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魯南生敢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的話，他就要與魯南生撕破臉皮，在常委會上揭露魯南生的醜惡嘴臉。可是又一想，他在與魯南生通電話的時候，魯南生也沒有明確的告訴他要這樣做呀，所講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暗示。如果把魯南生的原話說出來，怎麼理解都可以，魯南生也肯定會有眾多的理由在等著華書山。他會把自己摘拔的乾乾淨淨，反過來還有可能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他華書山一個人身上。

    華書山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吃了黃蓮的啞巴似的，滿嘴裡的苦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現在只能希望自己剛才的分析判斷是錯誤的，魯南生不會對他落井下石，還是會幫助他說話的。

    正在華書山琢磨的時候，就聽吳雪龍說道︰「對這一次發生在省政府門前的群體事件，我們可以定性為一起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犯罪行為，我建議省委在向中央報告的時候就以這一條作為基本的觀點。至於華書山同志的錯誤，我也贊成穆國興同志的提議，責令他向省委常委做出深刻的檢討，並把他所犯的錯誤向中央報告。」

    正所謂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吳雪龍的話音剛落，就聽魯南生說道︰「同志們，發生在省政府大門口的這次群體事件，性質是惡劣的，影響是非常壞的，我們必須要給與嚴厲打擊。首先我們常委一班人要有一個正確的認識，不敢與違法犯罪分子作鬥爭，就是一種不敢堅持原則的體現。我同意雪龍同志的建議，以省委的名義向中央寫出報告，這件事情可以定性為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惡xing事件。」

    華書山的心稍微有些放了下來，他認為魯南生還不錯，最起碼還沒有跟著別人落井下石。可是他的好心情沒有保持多久，魯南生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華書山如同墜入了一個萬丈深淵。

    「對於華書山同志的錯誤，性質也是非常嚴重的，他已經喪失了一個黨員干部應有的立場，整天熱衷於搞派系之爭，心思沒有放在工作上這怎麼能行呢？特別是在這關鍵時刻，不能夠認真分清這次事件的性質，這就是放鬆了平日裡學習的體現，我們必須要同這種錯誤思想進行堅決的鬥爭。我認為僅僅是讓華書山同志作出檢討是不夠的，還應該停止他省委常委的工作，並向中央報告我們常委所作出來的決定。只有這樣，才能統一起大家的思想認識，在穆國興同志開創的這個良好的投資形勢之下有所作為，把我們廣南省的經濟搞上去。」

一千七百三十三章小人行徑

    華書山聽到魯南生在講話的時候，始終帶著一種討好的口氣。 更有甚的是，魯南生在講完話後，還特意沖穆國興笑了笑。這可是把華書山的肺都給氣炸了，一股火湧上心頭，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魯南生的鼻子說道︰「魯南生，你太卑鄙無恥了，我怎麼就沒有看透你這個人啊，你為了討好別人，達到向上爬的目的真是不擇手段！」

    魯南生裝出了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膀，說道︰「華書山同志，我們這是在常委會上就事論事，在與一種錯誤思想作鬥爭，你怎麼能對自己的同志進行惡意的人身攻擊呢？批評與自我批評是我們開展黨內組織生活的一個重要內容之一，如果我有那個地方做得不正確，你可以指出來，歡迎你對我提出批評。」

    這一句話就把華書山給噎住了，有心想要在常委會上揭露魯南生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行徑，卻又拿不出半點證據來。

    上一次兩人在度假村談話的時候，魯南生曾經告訴過他，不要再提什麼本地派系和外地派繫了。即便是在這次開會之前兩個人通電話的時候，魯南生也只是做了一些暗示，至於這些暗示怎麼領會那是華書山自己的問題了，此時也斷然不能拿出來作為證據來講的。

    華書山氣的渾身哆嗦，用手指著魯南生說道︰「你……你……！」其他的話是半句也說不出來。

    穆國興冷靜的看著這一切，他意識到華書山講的這些話肯定是有所指的。魯南生在開會之前一定和華書山講過什麼，兩人也商量過在這次常委會上所要採取什麼樣的對策。

    華書山的情緒表現得如此激動，一定是因為魯南生沒有按照原來商量好的辦，出賣了華書山，否則的話，華書山也不會這樣做。魯南生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他就是想在常委們的面前改變他本地派系的形象，做出一副敢於堅持原則，公事公辦的樣子。

    接下來就很好分析了，既然魯南生背叛了華書山，那麼原來兩人商量好的事情就一定與華書山剛才講的觀點是一致的了。華書山為什麼說魯南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就可以理解了。

    說實話，穆國興現在還沒有想到魯南生會有其他的目的，如果他能想到魯南生還抱有要爭取當上省長或者是省委書記這個野心的時候，他就會更加感覺到魯南生這個人心術極為不正。即便是如此，常委們也都感到魯南生的可怕了，這個人僅僅為了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居然不惜出賣自己的同伴了。

    在官場中，人們最痛恨的是兩種人，一種就是沒有自己立場左右搖擺的那種所謂的牆頭草，還有一種就是善於搞陰謀詭計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損害其他人利益的野心家了。這兩種人相比較，還是後一種人最為人們所不齒。這種人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雖然平日裡很善於偽裝自己，與每個人都保持著不錯的關係，可是一旦遇到了合適的機會，他就會把他身邊的人給炸個粉身碎骨，越是與他走的近的人受到的傷害也就最大。

    魯南生講完話後，會場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大家都在思考著魯南生這個人的可怕之處。以前大家就知道魯南生的心機頗深，是廣南官場中的教父，也只是認為他只不過是善於玩弄權術而已，卻沒想到他為了達到個人的目的，竟然能做出這麼卑鄙的事情來。這個人已經不能用可怕二字來形容了。今後可是要對他小心一點。

    周紫萍也沒有想到魯南生會是這麼一種人，她在暗自慶幸，幸虧她到省委這邊來擔任省委代書記並不長，平日裡兩人即便是有過交談，但也都是工作方面的，其他的問題打交道就更少了。

    魯南生曾經幾次在周紫萍面前暗示，要和她團結起來，打壓一下穆國興，周紫萍考慮到自己就要離開廣南了，為了穩定廣南的局勢能夠平穩過渡就沒有搭理他。要是她真的那樣做了，說不定魯南生今天出賣的就不會是華書山，而是她周紫萍了。

    周紫萍想到︰有這麼一個野心家在常委裡，今後可是有穆國興受的了。魯南生表面上裝的一本正經，在任何人面前都落不下一點點的把柄，有些時候還裝的比誰都能堅持原則。反正自己就要離開廣南了，只要是能夠平安的度過這一段時間，以後兩人怎麼鬥那就看誰的本事大了。

    想到這裡，周紫萍說道︰「這是在常委會上，要允許大家發表不同的意見，擺事實講道理才是正確對待工作的態度。今天我們研究的問題是，如何給發生在省政府門前的群體事情進行定性，和向中央報告的問題，我們就應該就事論事的展開討論，其他影響團結的話就不要在講了。」

    周紫萍話裡的意思很明確，她是不同意把華書山的問題向中央做匯報的。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廣南省委代書記，要是把華書山的問題匯報上去，雖然華書山肯定是要被調整工作的，可她周紫萍也是應該承擔責任的。一個省委常委、宣傳部長不辨是非，不能堅持原則，不要黨的領導，你這個省委代書記是怎麼領導的？

    鄔志雪要求發言︰「剛才周書記已經講的很明確了，常委會上應該就事論事，影響團結的話就不要再講了。我同意吳雪龍同志的意見，對於發生在省政府門前的這次群體事件，可以定性為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犯罪行為。常委內部出了問題還應該在省委內部解決，擴散出去對我們廣南省委的影響是很不好的。」

    鄔志雪講到這裡沒有再繼續講下去，言外之意就是她也不同意把華書山的問題向中央報告，原因也很清楚，就是要考慮到廣南省委的影響。

    現在常委會的形勢發生了一些變化，也可以說對發生在省政府門口的群體事件，定性為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罪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但是對於是否把華書山的問題向中央匯報，又產生了一些分歧。

    穆國興也認為，在目前的情況下，向中央匯報華書山的問題還是很不合適的，報告只要是交上去了，華書山是肯定要被調整了工作的，這樣做對穆國興今後的工作也並沒有什麼很大的益處，可要是把他留在常委會裡好處就來了大了。他剛才之所以提出要把華書山的問題向中央匯報，其實就是要震懾一下華書山，不讓他節外生枝再出什麼⼳蛾子。

    通過這一次的事情，可以讓華書山更加看清了魯南生的醜惡嘴臉和險惡用心，也可以讓魯南生在常委裡充當一個反面教員的角色。華書山吃了魯南生這麼大的一個虧，今後他肯定是要報復魯南生的。有華書山牽制住魯南生，常委今後的工作也可以減少很多的麻煩。而魯南生也同樣會認識到這一點，今後他再敢搞什麼小動作，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原因也很清楚，通過這一次大家都認清了魯南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要是常委們對他提高了警惕，他就是想玩什麼花樣也玩不出來的。能夠走到這一級位置上的人都是些人精，誰也不會比誰傻的。更重要的一點是可以使周紫萍這個省委代書記平安過渡，這樣做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一千七百三十四章君子報仇

    想到這裡穆國興說道︰「我同意周書記剛才的提議，對發生在省政府門口的這次群體事件，定性為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惡xing事件，並圍繞這一點向中央實事求是的寫出報告。剛才志雪同志講的很好，就事論事，常委內部出現的問題還是應該在常委內部來解決嘛。」

    穆國興的話音剛落，所有常委都向他投來了驚訝的目光。穆國興的這個表態不要說是其他的常委了，就是周紫萍自己也根本沒有想到，穆國興竟然會同意了她的提議，不再繼續堅持要把華書山的問題報告到中央去了。

    鄔志雪始終懸著的一顆心此時也放了下來，她剛才最擔心的就是穆國興在會上堅持要把華書山的問題向中央匯報，與周紫萍產生正面的衝突，並對鄔志雪本人產生不好的看法，會認為鄔志雪在常委會上沒有支持他。

    從心裡講，鄔志雪現在對穆國興，不僅僅只是一種佩服甚至還有幾分畏懼。這一段時間，穆國興以他超強的工作能力和強勢的工作作風，讓鄔志雪牢牢的記在了心裡。在她以為，穆國興不僅在廣南省已經牢牢的站住了腳跟，而且使用鐵的手腕，以一個省委副書記、省長的身份，在常委會中牢牢的掌握住了話語權。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常委都只能是老老實實的聽從穆國興的指揮，否則的話下場就很難說了，馮松山和朱宏成就是兩個極好的例子。

    鄔志雪剛才不同意把華書山的問題向中央做匯報，表面上看是支持了周紫萍，實際上卻是在為穆國興著想。她也想到了穆國興同樣想到的問題，認為留下華書山還是利大於弊的，只不過她沒有穆國興想的那麼深，她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考慮問題的。

    現在常委會只剩下了十個人，按照規定，一個省委常委的人數應該是十三個人，而缺少的這三個常委那就必須要有中央來任命了。如果中央今後派來的人能夠配合穆國興的工作，情況還會好一點，如果派來的人比較強勢，事事處處與穆國興對這個干，以穆國興這種強勢的工作作風是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的，常委會就又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現在常委會裡剛剛形成了一種團結局面又將喪失殆盡，廣南省在招商引資方面的大好形勢也有可能會受到影響，甚至會被葬送。大家都去搞派系鬥爭了，誰還會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呢？廣南省的經濟發展又將遙遙無期了。

    這還只是在常委會少了三個人的情況下，就有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如果再拿下華書山去，那就是四個人了。如果中央派來的四個人要是團結起來，這股力量是不容任何人小覷的，而這種情況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新來的幹部與原來的幹部互存戒心也是常有的事情，戒心存久了就容易產生敵意。大家都忙於搞鬥爭，經濟發展不起來，苦就苦了廣南的老百姓了，沒有一個團結有力的領導班子，是很難把一個省的工作搞上去的，。

    從這一方面來講，鄔志雪雖然是個女同志，但是看問題還是比較深刻的，眼光也非常的長遠。雖然她考慮問題的出發點與穆國興有所不同，但是目的卻是一致的。都是為了穩定廣南省的領導班子，把廣南省的工作搞上去。

    其實穆國興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認為中央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派來新的省委常委，就是要等他這個省委書記上任之後才會進行這方面工作的。而向一個省委派常委，一般的情況下，中央也會徵求省委書記的意見。穆國興的爺爺和父親也不會考慮不到這一點，以老穆家的能量，也斷然不會把一些與穆國興搞不到一起的幹部派到廣南來的。

    所以，穆國興沒有注意到這些問題並不是忽視了，而是胸有成竹，認為這件事情並不值得過多的去考慮。從這件事情上就可以說明一個問題，一個人站的多高就能夠看的多遠，鄔志雪和其他常委沒有站在穆國興這個高度上，想不到這些問題也就可以理解了。

    華書山卻沒想到鄔志雪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出面保他的，但不管怎麼樣，鄔志雪說的這句話穆國興表示了贊同，至少眼下是讓他逃過了這一劫，華書山不僅向鄔志雪投來了一絲感激的目光。

    華書山同時也發現了魯南生正在注視著他，剛剛平息的火氣又冒了出來，狠狠的瞪了魯南生一眼，咬牙切齒的想到︰只要是我華書山能夠逃過這一劫，今後咱們就走著瞧！你魯南生可千萬不要有什麼把柄落在我的手裡。你魯南生不是會裝嗎？我保證裝的比你還更加堅持原則。

    此時的華書山也斷定，會議結束後魯南生肯定會向他作出解釋的，既然抱定了一個要報復魯南生的信念，華書山就決定不論魯南生怎麼解釋，他都會做出一副接受的樣子，甚至以後和他之間的關係還要比以前更好。有朝一日掌握住了他的把柄，再收拾他也不遲，這才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

    想到這裡，華書山看向魯南生的眼神也變了，不再像剛才那種惡狠狠的樣子了，而是裝出一種很疑惑的樣子。至於魯南生會不會被華書山給迷惑住了，那就要看倆人誰的道行更深一點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從此這兩個人就是兩條路上的人了，表面上依然還會很親密，但是掐死對方的心理卻都有了。

    會議最後舉手錶決，常委們一致同意，把發生在省政府門口的這次群體事件，定性為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惡xing事件，並圍繞這一點實事求是的向中央寫出報告。

    散會後常委們三三兩兩的走出了會議室，鄔志雪小跑幾步跟上了穆國興，說道︰「省長，能不能佔用你幾分鐘的時間？」

    穆國興停住了腳步，笑著說道︰「志雪同志，如果你要和我解釋剛才在會上的情況，就不必了。我非常理解你剛才的做法，你做的很對，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大家團結起來才能搞好我們省的工作，你說是不是啊？「鄔志雪笑了，她認為穆國興已經明白了她的用心，和一個聰明人在一起共事，就是讓人感到心情愉快。

    「謝謝你的理解，省長！」

    穆國興也笑了︰「志雪同志，要說謝謝嘛，首先我應該謝謝你。你看電梯來了，咱們兩個總不能站在這裡謝起來沒完吧！什麼叫相互配合搞好工作，剛才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嘛。」

    公安廳的審訊很快就出來結果了，韋元文又一次要求向省長匯報工作，早已接到穆國興指示的鄭偉，很快就給韋元文安排了時間。

    韋元文現在的心情很高興，在這一次事件中，他指揮得當出警迅速，不僅很快平息了事件，而且還得到了穆省長的口頭表揚。隨著對鄭元蔚等人的審訊，是公安廳掌握了他們這次密謀策劃衝擊省政府的犯罪證據，另外還有了一個重大的意外收穫。

    看到韋元文非常興奮樣子，穆國興就知道審訊肯定是很順利的，不僅把韋元文讓到沙發上坐下來，還讓鄭偉給他們沏上了一壺從京城裡帶來的好茶。

    這一個待遇可以說在所有的廳局級幹部當中，韋元文是第一個享受到的，一時讓韋元文激動不已。能喝上省長從京城帶來的，只有中央首長才能喝到的好茶，這是一份多麼大的榮耀啊。

一千七百三十五章摘刺與種花

    韋元文掏出了筆記本，開始了他的匯報︰「省長，問題都已經查清楚了。經過我們的調查取證，現在完全可以認定，發生在省政府大門口的這次群體事件，就是鄭建業的兒子鄭元蔚組織的一幫人，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犯罪行為。我們不僅從他們身上搜出大量管制刀具，和自制槍支，而且在審訊當中還掌握了他們另外一個重大的犯罪事實！」

    穆國興微笑著注視著興奮中的韋元文，他知道這是一個老公安幹警在遇到大案要案時會出現的一種自然反應。

    「我們在審訊這次抓獲的歹徒時，根據他們的供述，有一個叫黑強的人是南明市最大的販毒團夥頭子，他控制了南明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毒品交易。我們掌握了這個情況之後就馬上組織精幹的警力對黑強展開強有力的審訊，經過兩天兩天的鬥智鬥勇，我們終於撬開了黑強的嘴巴。根據黑強的交代，為他提供毒品的人正是鄭建業的兒子鄭元蔚。」

    穆國興有了興趣了，問道︰「哦，還有這種事情啊？你們現在有沒有和鄭元蔚進行過正面接觸？」

    韋元文說道︰「我們現在還沒有來得及正面接觸鄭元蔚，反正他已經被我們抓了起來，想要什麼時候收拾他就什麼時候收拾他，也不急在這一時。您教導過我們在工作中要抓重點，而現在的重點就是盡快的偵破這起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犯罪事件。」

    穆國興滿意的笑了，他認為自己沒有看錯人，韋元文還是很有工作能力的，在工作中知道輕重緩急，善於抓主要矛盾，這才是一個領導幹部所要具備的素質。

    穆國興說道︰「對於一些首惡分子我們必須要嚴厲打擊，但是對於一些不明真相受矇蔽來的群眾，就要區別對待了，教育教育讓他們改了就可以了。我對公安廳這一段時間的工作還是比較滿意的，下一步你們要做的就是，要在全省公安系統內部展開一次大整頓。對於這方面我建議你們去安江學習一下他們的經驗，看看他們是怎麼做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韋元文不好意思的從包裡掏出了一份文件︰「省長，我們公安廳的經費實在是太緊張了，能不能給我們增撥一點。下一步我準備要利用鄭元蔚做突破口，一舉斬斷境外販毒分子伸向我省的黑手，還人民百姓一個朗朗的乾坤。不過我首先要聲明一點，不管你批不批給我錢，這項工作我都要做的，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穆國興笑了︰「我看著你韋廳長也是一個爽快人，怎麼遇到這種事上就扭捏起來了！」

    穆國興接過來報告，看了看，笑著說道︰「韋廳長可是太小家子氣了，拿出一份報告來才和我要三百萬元，這點錢夠幹什麼的？這樣吧，我批給你們五百萬，幹警們也辛苦了，要適當的增加一點他們的出勤補助，省裡財政再緊張也要擠出錢來維護社會治安的問題嘛。這可是關係到我們招商引資成功與否，老百姓能不能安居樂業的大事情，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韋元文也沒想到他只想要三百萬，省長大筆一揮竟然批給了他五百萬，剛要說點感謝話就聽到穆國興說道︰「你們那個禁毒總隊是否要整頓一下了，整天窩在省城不出門，這怎麼能行呢？前一段時間省裡清退下來的車輛撥給了他們那麼多，現在都成了私家車了，這就是一種典型的不作為。」

    韋元文臉上一陣尷尬，心想︰省長真是太厲害了，這麼點小事他都能掌握的清清楚楚的了，還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了他呀，今後可是要小心了。那個禁毒總隊長也真他媽的*蛋，上任這麼久了，到現在還沒整頓好，讓自己替他在省長面前挨了批。

    韋元文越想越窩火，整天拚死拚活的干，好容易讓省長對自己有了一個好印象，因為他的不作為又消失殆盡了。挨了批倒是小事，關鍵是以後的進步問題啊，現在自己的頭上還頂著一個代字的帽子，要想去掉這個代字那就只有好好的工作。這個小子給自己找不自在，回去之後也不能讓他好過了。

    「省長，這是我的疏忽，回去後我就按照您的指示先對禁毒總隊進行整頓，同時派人去安江學習他們的先進經驗。對全省的公安系統進行全面的整頓，我保證半年以後一個嶄新的公安廳會出現在您的面前。」

    現在的廣南的財政狀況，比起從前來可以說有了很大的改善，安江支援了一百六十個億，這起碼可以維持一段時間。王海東捐助的那三百個億，可以用於教育事業，再加上莫慧蘭的助學基金會對貧困學生的資助，起碼省裡不用再為教育事業經費的短缺而費心了。

    在省長辦公會上，穆國興提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提議︰今後他將不管財政審批了，把這個權力交給了常務副省長吳雪龍。但是穆國興也提出了一個前提，雖然財政上了有了點錢，但是也不能大手大腳的，三十萬元以下的吳雪龍可以酌情批，超過三十萬元的，必須要經過省長辦公會的研究決定。

    不僅如此，穆國興還把三百個億的教育捐款，也交給了分管副省長鄔志雪具體掌管。用穆國興的話來說，他自己今後的工作重點就是要考慮全省的經濟發展大計，而不會再為這些具體的事情費腦筋了。

    穆國興的話音剛落，副省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猜不透穆國興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穆國興剛來廣南的時候，廣南的財政非常緊張，幾乎窮的要賣褲子的地步，那個時候穆國興把財權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現在財政狀況好轉了，他卻又不管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其實說是讓吳雪龍來分管財政，但是最終拍板的還是要經過一把手。現在的副省長哪一個敢不聽穆國興這個省長的招呼啊？吳雪龍聽了穆國興的提議，一開始也感到有點吃驚，可是仔細一想他就明白了。穆省長把財政審批大權放給了他，除了是對他的信任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穆國興即將要離開省政府，去省委那邊擔任省委書記了。

    這些副省長們當中最興奮的就是鄔志雪了，三百個億啊？這麼一大筆錢，穆省長一句話就交給了自己，這得是一份多麼大的信任啊。不要說是她這個副省長了，就是周紫萍當省長的時候，她手裡也從來沒有掌握過這麼一大筆錢。

    望著其他副省長那羨慕的目光，鄔志雪在興奮之餘也感到肩上的責任重大。她心中暗暗想到，一定要好好的替省長管好這筆錢，把這筆錢全部用到教育事業上來。

    看到大家都沒有講話，穆國興笑著說道︰「我這個提議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我一個省長本來是應該抓大事情的，可是自從來到廣南後卻天天要和錢打交道，我自己都感覺有點不務正業了。以前的情況大家都很清楚，我也不得不這樣做，現在人都被我得罪光了，下面是不是要請雪龍同志來替我分擔一點啊？」

    穆國興這幽默詼諧的話惹的幾個副省長發出一陣笑聲。大家也都知道，沒有了錢的時候會得罪人，有了錢的時候就只會籠絡人了。穆國興這樣做是他摘了刺，而把種花的機會留給了別人，就憑這份胸懷，又有幾個人能夠及得上的。只不過這一下子可就便宜了吳雪龍和鄔志雪了。

一千七百三十六章分不分錢

    八個副省長雖然猜不透穆國興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可是他們也知道，穆國興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這個年輕的省長心機是太深了，總也讓人捉摸不透。

    既然是省長主動相讓，提出來的理由又是那麼冠冕堂皇，幾個副省長自然是沒有反對的道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吳雪龍說道︰「省長，謝謝您的信任，我一定會掌握好這個權力，牢牢記住您教導我們的那句話，出於公心認真工作！當好人民群眾的大管家。」

    鄔志雪也說道︰「省長，這三百個億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讓我感覺到了肩上責任重大。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筆錢管好用好。我已經通知教育主管部門對全省中小學校舍的情況，進行一下調查摸底，等調查結束後，再根據具體的情況提交到省長辦公會上進行討論，確定這筆錢的具體用途。」

    穆國興點了點頭︰「有一個問題你需要注意一下，廣南大學是我們省的重點學校，從某些方面來講也代表著我們廣南省的形象。他們提出的那個校舍改擴建計畫已經有好幾年了，你要考慮一下這個問題，資金情況允許的話可以批準他們開工建設。」

    鄔志雪說道︰「對於廣南大學的校舍改擴建計畫，我們已經列入了發展教育事業的十件大事之一，我認為現在時機已經成熟，可以批準他們開工建設了。我相信，今後我們省的財政狀況會越來越好，他們原來的設計圖紙已經有些落後了，是否起點要高一點？」

    吳雪龍說道︰「我同意志雪省長的建議，既然要建設嘛，就要建的好一點，起碼要做到三十年不落後。」

    排名最後的一位副省長廉德冰說道︰「三百個億看著不是個小數目，可是在我們這麼一個大省裡，十幾個市一分，也並沒有多少了。如果再拿出一部分去給廣南大學，下面的中小學建設恐怕就要受到影響了。」

    廉德冰有意無意的提出了要把這筆錢分下去，這也代表著另外一種施政理念，也與穆國興原來的設想是背道而馳的。穆國興沒有講話，他想聽聽其他的副省長是什麼意見。不僅是在省委常委上，就是省長辦公會上同樣也要允許出現不同的聲音，話不說不透，理不辨不明，在充分發表自己意見的情況下，才能達成共識，這是維護同志們之間團結的重要方法之一。

    卞培秋說道︰「我不是這樣認為的，錢要集中起來使用，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一分下去了，也難免會被層層剋扣，三百個億到最後能有一半真正用於教育事業就不錯了。所以我認為這筆錢是絕對不能分下去的，必須要有省裡統一掌管。有重點的、有目標的、有針對性的使用。」

    鄔志雪說道︰「我非常贊成培秋省長的意見，這筆錢是絕對不能分下去的。我準備從明天開始組織一批專家和省教委的同志到下面去進行一次調研，廣泛聽取一下大家的意見，然後製定出一個計畫來，再拿到省長辦公會上進行討論。」

    劉志鵬也說道︰「我們省原來財政緊張也是一種事實，可是有了錢了，就拿來分到下面的地市去，最後不僅事沒有辦成，而且錢也花光了。所以我認為，今後必須要改變這種狀況，把有限的資金集中起來，這樣才能其中力量辦成幾件大事。」

    穆國興點了點頭︰「有了錢也不能亂花，培秋省長剛才說的很對，分下去能有一半用於教育就不錯了。現在這些人是什麼事情也能辦的出來，什麼錢也敢花，我同意志雪省長的意見，先去做一下調研，拿出一個計畫來。」

    「我的意見是對基層校舍的建設上要動員全社會的力量共同參與，省裡拿出大頭，市裡縣裡也要出一部分，所受益的鎮鄉村也要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承擔一點。但是，要注意一個度，要有一個文件規定一下，嚴禁各級政府利用修建校舍向群眾進行攤派。如果因為修建校舍加重了群眾的負擔，我們就要對責任人進行行政問責。」

    聽到穆國興否決了分錢的意見，廉德冰意識到他沒有正確的理解省長的指示，還在拿著老眼光來看問題。作為一個副省長不能與省長保持步調一致，這個問題可是不小。急忙說道︰「我也感到把錢分下去不是一個好辦法，還是集中使用取得的效果會更好一點。「此時在省政府裡，穆國興的話可謂是一言九鼎，對於這三百億的教育捐款的使用問題就這樣定了下來。穆國興也很清楚，劉志鵬剛才講的確實是一種實際情況，他也曾聽財政廳主持工作的副廳長劉德林和他講過，現在已經有好幾個市長來打聽過了，省委收到的那三百億的教育捐款，什麼時候分下去。

    這些市長們都認為，原來省政府就是這樣幹的，從中央要來的扶貧基金或者其他的款項之後，都是按照各市的人口多少給分了下去。這樣以來，省裡倒是省事了，可是對資金的使用情況就無法掌控了，天知道這些地市把錢拿去都用在什麼地方了。

    就拿扶貧基金來講吧，國家每年撥下來的錢都不在少數，可是一件事情也沒有辦成。省裡留下一部分再分給市裡，市裡再扣下一部分分給縣裡，就這樣一級一級的，等到了鄉鎮一級那就沒有了多少了，這麼點錢又辦不成什麼事情，乾脆分給各個村委算了。

    這樣以來，不僅助長了腐敗的產生，還把有限的資金全部浪費了。以至於每當這些市長們聽到省裡搞來錢了，就像見了血的蒼蠅一樣，八仙過海各顯其能，拚命的想要多瓜分一點。有的市長要的錢多了，回去後就會受到讚揚，認為他有能力，而要錢少的，就會被所有的幹部群眾看不起。這就形成了一種奇怪的現象，這些市長們不是把心思用在發展經濟上，而是用在了鑽門路分錢上去了，從而助長了這些人的懶漢習氣。

    就拿這幾天來說吧，穆國興也聽到了不少的反映，就是省委副書記包和平也曾經問過他，準備如何分配這三百個億。財政廳主持工作的副廳長劉德林也向穆國興訴苦，說他快要被下面這些市長們給*瘋了，早上一上班就來了要錢的了，晚上下了班也甭想安生，追到家裡去的人還是這些要錢的。

    這些市長就像債主*債一樣，天天圍著劉德林吵個不休，一個勁的在他面前哭窮，編出的理由是五花八門。如果不瞭解情況的人聽到了，準得以為廣南省下面的地市窮的已經揭不開鍋了，如果省裡不給他們點錢，他們好像就要餓死了一樣。

    其實這些地市哪一個也不窮，如果要讓他們上報自己政績的時候，肯定會吹的天花亂墜，說自己所在的市今年的gdp增加了多少，財政收入又增加多了多少。這種遇到表功勞的時候就把自己說成了一朵花，遇到要錢的時候就把自己說成豆腐渣，這種情況也真是廣南官場中的一大特色。

    穆國興這樣一搞，不僅一分錢沒有給下面的市裡，反而還要讓他們再拿出錢來一起修繕校舍。當這些市長們聽到省政府辦公會竟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有人會心甘情願掏腰包的。

一千七百三十七章出國訪問

    穆國興之所以這樣做，也就是想利用這件事進一步觀察一下這些市長們，是能夠把發展經濟放在第一位呢，還是依然想當伸手派。 一個不想努力發展經濟等著吃現成的市長，他的工作態度就很成問題了，這樣的幹部是絕對不能用的。穆國興利用這個機會對這些干部們進行一次考察，也為他以後擔任省委書記之後，在調整幹部工作的時候有了一個很重要的參考。

    「從現在開始，要形成一條制度，不管是財政收入也好，還是國家撥款或者是其他地方的支援，只要是有了錢就絕對再不能分下去的。今後廣南省的經濟會發展的越來越好，財政收入也會逐年增加，省政府有了錢是要搞基礎設施建設的，是要解決民事問題的，哪個市裡如果因為這方面的原因缺乏資金，省裡可以適當支援一點，其他的是一概不管。」

    根據兩國外交部門的協調和安排，穆國興率領的廣南省政府代表團，終於踏上去越南涼街省的路途。廣南省與涼街省是陸路相通，涼街省的省會平節市距離邊境只有不到六十公里的車程，穆國興自然也不會捨近求遠，乘飛機先到他們國家的首都，然後返回四百公里到涼街的。

    臨行前廣南省外事辦主任費亞金，也給穆國興送來了很多有關涼街省情況介紹的資料，使穆國興對涼街省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越南國家體制與我們國家不同，不向我們似的，一個省下面還有若干個地級市，市下面還有若干個縣區，而他們則是省直接領導著縣。

    資料上顯示，涼街省只有八千個平方公里，下轄十一個縣。全省人口約為八十萬，一個縣的人口多的有個八九萬，少的也只有個六七萬。如果同我們國家比起來，涼街省也就勉強相當於我們國家的一個地級市。至於他們下面的那些縣，甚至還不如我們國家一個鎮的人口多。

    諒解省的經濟也是非常貧窮或者是落後，自從改革開放之初，我國對他們進行了一場自衛反擊戰之後，隨後兩國又在邊境地區進行了長達十年之久的邊境防禦戰。

    我們國家幅員遼闊，軍隊輪番去進行實戰鍛鍊，目的就是要拖垮越南的經濟。於此同時，內地進行了轟轟烈烈的改革開放和經濟建設，經濟發展一日千里，實力越來越強，國際影響力日益強大。

    而越南方面可就受不了了，他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打仗上了，時刻擔心著我們再進去打他們一頓，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去發展經濟了。就這樣，雙方之間的經濟勢力差距就越拉越大了。

    後來越南方面看到這個辦法不行，這樣下去非得被拖垮拖死不可，於是他們國內的高層就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政治鬥爭，最後主和派佔據了上風，把主戰派給趕下了台。主和派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隨後又在全國範圍內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運動，一大批原來主張與我們國家交惡的高官被除掉了。

    新一屆的越南領導人主動向我們國家求和，雙方這才終止了干戈之爭，又逐漸回到了原先那種友好的氣氛中來。即便是這樣，失去的時間已經不可挽回了，我們國家日新月異的發展使他們感到無比的羨慕，越南也就學著我們國家搞起了改革，他們也同樣制定出了招商引資的政策。

    遺憾的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收到的效果都是很不理想的。除了南方地區還能引進一批勞動密集型的輕工業之外，北方地區至今也沒有一家西方國家的大財團來投資的。原因也很簡單，一個是越南國內的政治局勢還不穩定，西方財團擔心他們的政策又會發生變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們擔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兩個國家又會因為領土爭端再起戰爭。要是這樣的話，他們投在越南的錢可就血本無歸了。

    不得已越南的高層又把目光瞄向了我們國家，於是又重彈起世代友好的老調來了，想再讓我國幫助他們發展經濟、最好還能是無償的盡盡國際義務。

    他們的算盤打得到是很精明的，但是，改革開放之初發生的那場自衛反擊戰，血的教訓使我們變的聰明了，大家都懂得了一個道理，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之爭，講什麼世代友好那全是騙人的。

    我們國家新一代的領導人自然也不會再去盡什麼狗屁的國際義務，與任何國家打交道都要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想讓我國拿出錢來幫助他們發展經濟，那就只有用東西來換了，否則的話一律免談。

    自反法戰爭開始，越南已經打了半個多世界的仗了，整個國家的男人都差不多要死光了，再加上這麼多年的窮兵黔武，早已是一貧如洗了，值錢的也就是他們的土地了。領土是國家的根本利益，自然是沒有一個領導人敢出賣的，於是越南國的領導人就把目光轉向了他們境內豐富的礦產資源，他們現在也唯有這點東西可以換來寶貴的建設資金了。

    於是這才有了涼街省的省長阮文加，到廣南來進行訪問的事情。在他們以為，涼街如果想要發展經濟，廣南這個陸路與他們相通的地方是一個最合適的合作夥伴了。兩省的領土接壤，陸路交通方便，資源出的開發也就少了很多運輸上的麻煩。

    其實越南人還有另外一種想法，他們認為，只要是我們國家能去他們境內投資開礦，就不會再輕易的發動戰爭了，這也就為他們的和平發展爭得了機會，現在發展經濟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小國和一個大國打仗，豈不是自討苦吃。

    說實話，越南人這樣的想法純粹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國家現在講究的是和平崛起，不會要別的國家一寸領土，但也決不允許任何國家來侵佔我們的領土，只要是沒有人來主動挑釁，是絕不會主動挑起戰端的。

    穆國興的車隊開到了國境線，走下車來遠遠的望去，國境那邊站著涼街省的省長阮文加。他的腳下鋪的是長長的紅地毯，地毯的兩邊站著一千多個手持兩國國旗的越南群眾，在越方幹部的帶領下，不時的揮動著手中的小旗，怪腔怪調的用我們國家的語言喊著「歡迎歡迎歡迎人群的最前面，還站著十幾個手捧鮮花，身穿越南國服——奧黛的女青年，面帶微笑的準備迎接穆國興一行。從她們身著粉紅色的服飾來看，這些都是些未婚女子。

    奧黛（aodai）是越南的國服，它在越南南方發音發作owyai/而在北方發作owzai/.。「ao」源於漢語「襖」，在現代越語裡「ao」則指遮蓋到頸部以下的服飾，而dai的意思是「長」。

    奧黛的搭配也很有特色，通常使用絲綢等軟性布料。上衣是一件長衫，類似中國旗袍，胸袖剪裁非常合身，突顯出女性玲瓏有致的曲線。而兩側開高叉至腰部，走路時前後兩片裙襬隨風飄逸，下半身配上一條喇叭筒的長褲，無論日常生活的行、住、坐、臥都很方便。

    一陣微風吹來，十幾個女青年身上的奧黛裙襬隨風飛舞，顯得極為飄逸。特別是他們穿的那個白色絲料的喇叭筒長褲，就像是一群身在白雲之中，翩翩起舞的美麗仙子，讓訪問團的團員們一時都看呆了。

一千七百三十八章奧黛之美

    「美！簡直是太美了！」穆國興在心中暗暗的讚歎道。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這次到越南去，一定要給鐘靈她們五人每人定做一套奧黛。穆國興相信他的五個老婆要是穿起奧黛來，一定會更加美麗。

    穆國興向前走去，當他走過國境線踏進越南國土地上的時候，涼街省省長阮文加迎了過來，遠遠的伸出了雙手，嘴裡說著︰「歡迎穆省長！」

    女青年走了上來，給穆國興一行獻上了鮮花。在阮文加的陪同下，穆國興向周圍的群眾招手致意。紅地毯的盡頭停著一輛法國產的黑色標緻小轎車，坐進車裡看到這輛車最多也就是七成新，要是在我們國家，不要說是一個省長了，即便是一個市長甚至一個縣長，他也不會坐這種車的。那些級別太低不得不做這種車的人，在車輛到了這種程度，也早就換掉了。

    穆國興原來在資料上看到，越南的高層領導為了把有限的資金投入到經濟建設上，開展了一場節儉運動，從去年開始就明令禁止各級政府機關添置車輛，今天他們乘坐的這輛標緻車輛，在越南還屬於高檔車哪。

    穆國興為越南人勤儉節約的作風所感動了，他決定這次訪問結束後，要在全省範圍內開展一次學習討論，大力提倡勤儉節約，幹部們貪圖安樂享受是他們走向腐敗的一個根本原因。一個奢侈浪費貪圖安樂不思進取的民族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民族，如果我們想要實現民族振興的偉大目標，就要改變幹部的思想作風，發揚艱苦樸素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只有這樣才能帶領我們的人民完成民族復興大業。

    車隊一路向西駛去，整個田野充滿了寧靜和祥和，田野的小徑上常常會看到一兩個牧童悠閒自得的騎坐在水牛背上，隨著水牛的走動而上下左右的顛簸搖擺，那副摸樣可愛極了。

    越南國的民房也和廣南省的大致相同，屬於那種前面不算多寬，但是很有長度的房子。如果說把這個房子一百八十度的調一下，把長度改為寬度，絕對能抵得我們國家北方地去區的四間大瓦房。

    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上的翻譯，指著前面說道︰「穆省長，前面就是涼街省的省會平節市了。」

    穆國興看了看表，車輛剛好走了四十分鐘，雖然公路並不是很寬闊，但是由於車輛稀少，行駛起來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

    說是一個市，可是穆國興卻怎麼也不能把這個平節市與廣南省的花江市聯繫起來。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縣城的樣子。整個市區的建築最高也就是六層的，大多都是兩到三層的小建築，雖然如此，街道卻顯得非常乾淨整潔，街上的行人也很有秩序，他們的穿著打扮也與廣南省的群眾差不了多少。

    車隊在一處十字路口拐了一彎向北行駛，穆國興驚訝的發現，這個十字路口並不像國內一樣裝置著紅綠燈，而是在十字路中間有一個圓形的交通指揮崗，一個身穿黃色制服的交警手拿指揮棒在指揮交通，看到車隊過來，舉手敬禮！

    一棟六層高的建築出現在穆國興的視野裡，車子在這棟建築的大門口停了下來，早就等候在門口的迎賓官員為穆國興打開了車門，把他迎了進去。

    翻譯說道︰「這個酒店是涼街省最好的酒店了，越南方面已經把這個酒店的最上面兩層全部包了下來，專門用來接待廣南省的客人！」

    穆國興的房間名義上是一個總統套間，可是也只有一個臥室、一個起居室，和一個客廳而已。房間的擺設也非常的簡單，以穆國興的眼光來看，最多也就能夠得上國內的三星級酒店。

    稍事休息之後，房間的門鈴響了，一直形影不離跟著穆國興的張猛從貓眼向外看了看，說道︰「省長，是外事辦主任費亞金！」看到穆國興點了點頭，張猛這才打開了門。

    費亞金是來向穆國興匯報今天日程安排的，下午雙方的工作人員將進行一次技術性的談判，主要是就簽字儀式的安排進行一下最後的確認。

    穆國興將由涼街省省長阮文加陪同，去涼街省的一所小學參觀，晚上涼街省的黨政軍首腦將為廣南省代表團舉行一場歡迎宴會。

    既然是出來工作訪問嘛，主人當然要邀請客人參觀一下他們最引以為自豪的東西了。這是世界各國政府官員出外訪問時都要經歷的，也可以說已經是一種慣例了。

    費亞金說道︰「涼街方面對您來訪期間的警衛還是很重視的，他們派來了四個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您的安全。」

    穆國興想了一下說道︰「讓這四個保鏢負責外圍的警衛工作，我身邊有張猛也就足夠了。我可不想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賓館裡的飯菜製作的也是非常精美，札肉沙律、越南春捲、牛肉湯河、牙車筷（雞絲沙律），這些極為普通的菜餚，只消加上優質魚露，便搖身變為獨當一面的越南名菜。

    越南魚露雖然源於我國，但釀造方法略有不同︰越南人會把大量鮮魚塞進瓦缸，加入鹽、醋、酒、糖、醬油後，把缸埋在鹽堆中曝曬。一個月後，魚肉發酵溶解，與各種調味料水*融，美味之餘還蘊含魚肉中一切精華，極富營養價值。

    用過午餐之後，略事休息，穆國興在阮文加的陪同下，來到了他們的一所小學進行了參觀。這所小學建設的還是非常不錯的，也可以說是這個城市當中最好的建築之一了。學校裡的硬件設施絲毫也不比花江市的差，從這些方面來看，越南還是非常注重教育的。

    穆國興聯想到他到下面去視察的時候，曾經看到一些農村小學非常破舊，心裡不禁感覺到非常慚愧。我們國家自改革開放以來，經濟方面得到了迅猛的發展，可是在教育投入上卻增加的不多，雖然今天參觀這個學校是越方有意安排的一個最好的學校，但是從中也可以折射出一些問題來。

    小學生們穿著整齊的校服，有些衣服上還有摺疊的痕跡，一看就知道，這是涼街方面為了迎接廣南省代表團的參觀而突擊給學生發放的。穆國興看到這些不由得笑了，這些作秀在哪個國家都是存在的。

    阮文加在一邊向穆國興介紹著這個學校的情況，可以看得出來，他這個一省之長還是經常到學校來看一看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對這裡的情況這麼熟悉。

    正在穆國興訪問學校期間，在賓館的會議室裡，雙方的工作人員卻在談判中出現了分歧。外事辦主任費亞金代表廣南省提出了一個要求，涼街省設在邊境地區的一些賭場已經嚴重影響了廣南省邊民的生活，涼街省方面必須要加以限制，加強對入境賭博人員的管制，甚至予以取締。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涼街省不答應這個條件，廣南省方面將不會參加這個簽字儀式了。

    涼街省政府也確實沒有想到，這件本已經定好的事情又會出現這麼一個變故，他們明明知道這是廣南在以簽協議為要挾，但是卻毫無辦法。如果不答應廣南省的條件，這個籌備已久的協議就會簽不成了。而如果答應了這個條件，又與他們國家的利益和有關政策是不相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