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眼人生 作者：微笑面對世界（已完成）

一千八百零九章新的創舉

    穆國興對那裡的山山水水充滿著深厚的感情，他在中央第五巡視組擔任組長的時候，曾經奉中央的命令去那裡巡視過。在解決外資企業的勞資糾紛和偷漏稅款的問題上，也得到了河西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商永進也在這件事情當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雖然穆國興離開中央巡視組之後，再也沒有與商永進聯繫過，但是，商永進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和務實的工作態度，卻給穆國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果他被派到廣南來擔任政法委書記，不管怎麼說都是對穆國興的一個極大地支持。

    穆國興對中央的這個決定自然是非常擁護的，劉具道是穆國興的老熟人，再加上商永進又是穆國興的老鄉，有這兩個人加入到廣南省的領導班子當中，就可以使穆國興更加牢固的掌握住在省委的話語權。想必中央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也是穆國興一貫強勢的工作作風所造成的結果，這也從一個方面證明了中央對穆國興的信任到了何種程度。一個領導班子搞好了團結，才能讓穆國興放開手腳大力發展廣南省的經濟，從這一方面來講，中央的考慮還是非常全面的。

    加上這兩個人廣南省委常委也只有十一個人，對於另外兩個人的人選，朱鵬峰告訴穆國興，為了加強基層工作的領導，建議由廣南省委從地市委書記中進行選拔，這就是說，中組部已經把這兩個人選的權力又一次非常明確的交給了廣南省委。

    省委秘書長薛友敲門走了進來，在穆國興的辦公室裡，能夠未經通報直接敲門進來的除了薛友之外，整個廣南省是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作為一個省委的大管家，又是穆國興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自然是得到了穆國興的絕對信任，而薛友自上任以來把省委的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條，也沒有辜負穆國興的期望，讓穆國興省了很多的心。

    薛友也沒有仗著穆國興對他的寵信而趾高氣揚，自擔任秘書長以來保持的非常低調。始終把自己隱藏在穆國興的光環之下，默默無聞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工作。

    「穆書記，這是省委督察室根據您的指示，擬定的關於公務人員年終考核的文件。「穆國興放下了筆，接過了這份文件，認真的看了起來。這份文件擬定的細則很清楚，從六個方面對所有的公務人員進行逐級考核，不符合標準的將會被直接下放到人事系統的人力資源市場，成為待崗人員，首次把競爭機制引入了公務員的隊伍建設當中。

    文件明確規定，在工作中如果出現失誤，或者不作為，只要是在督查系統的檔案上有過兩次以上的不良記錄，不管原來的級別有多高，功勞有多大，一律免職。這就為大多數得過且過混日子的幹部敲響了一個警鐘。

    這份文件的初稿在省委常委會上進行討論的時候，雖然有些常委們不太同意這個做法，但是穆國興拍板做出的這個決定，也由不得下面的人不執行。穆國興曾經講過，在企業中，現在已經形成了能者上庸者下的競爭機制，不努力工作就要被炒魷魚，我們的幹部端的是人民給的飯碗，如果不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同樣也要被老百姓炒了魷魚。

    薛友也很清楚，這份文件如果認真的實施起來，最初的阻力將會是非常大的，但只要認真的執行了下來，取得的效果也將會是非常好的。一些干部原來以為只要不貪不佔就可以在目前的這個位子上混下去，現在是行不通了。有貪腐行為的人，將會由紀委負責處理他們。而工作中不負責任的庸才，將會有省委督查室對他們提出處分意見，這樣雙管齊下，幹部的工作作風必將得到根本轉變。

    這就是說不想進步也不行，原地踏步更不行，說白了，就是一種鞭打快牛的做法，在*著幹部們出政績要求進步，這也算是穆國興在幹部管理制度中的一個新的創舉。穆國興作為一個省委書記，在一個省裡執行這樣的規章制度，任何人也沒有權利說三道四的。

    穆國興看完文件還給了薛友︰「薛友同志，再把這份文件交給政策研究室，讓吳錄鵬同志把把關，然後以省委的名義發下去，讓全省的幹部在思想上把這個問題重視起來。」

    西南電網的副總經理程真立這幾天有些著急了，穆國興去鐵路建設工地視察時所作的三條指示，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這讓他不得不慎重起來。

    程真立也很清楚穆國興的這三條指示意味著什麼，主要的意思就是不同意鐵路的改道，並且還要追查他們私自侵佔耕地的問題。

    按照正常的的情況，西南電網雖然屬於直管單位，在人財物方面不受廣南省的節制，但是由於具體的經營範圍就是西南三省，無論怎麼說與地方黨委和政府搞好關係還是非常重要的。

    但這個世界上就有這麼一群不明是非的人，程真立依仗他家族的背景，又掌控著電力供應的大權，根本就沒有把這三個邊遠的西南貧困省份放在眼裡。穆國興剛到廣南任省長的時候，有一次曾經召集省內所有直管單位的負責人開了一個會議，在那個會上，雙方見了一面之後，此後程真立就再也沒有踏進廣南省委省政府半步。

    程真立以為，既然廣南省委省政府管不著他的官帽子，更過問不了西南電網的具體經營，也就沒有必要和他們走的太近了。誰都知道電力企業是個有油水的地方，要是被這些窮省給纏上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你大大的出一筆血。

    在這種指導思想下，西南電網儼然成了一個獨立王國了，誰的招呼也不聽，在任何一個市裡出現了問題，程真立就直接去找他們的市委市政府，手裡掌握著供電的大權，就不拍這些地方政府不聽自己的。

    時間長了也就養成了程真立這種狂妄的性格，但他忘記了一點，既然西南電網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從事經營活動，就必須要遵守當地黨委和政府的領導，在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允許存在一種國中之國的現象。企業再大，也只是一個企業，政府再小他也代表著國家，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企業的權力也就顯得格外渺小了。

    聽到穆國興的三條指示之後，程真立馬上派人與雙龍集團鐵路建設工程指揮部進行交涉，要求鐵路改道。卻沒想到工程指揮部的態度更強硬，不僅一口回絕了西南電網的無理要求，反而給了西南電網三個月的時間，限期拆除鐵路即將通過的那個度假村，否則一切後果將由西南電網負責。

    如果說是對於其他的單位的話，程真立可能就要利用一下手中的供電權利，在這方面卡一卡他們，但是對雙龍集團程真立可沒有這個膽量，他也非常清楚雙龍集團的背景，絕不是他程真立能夠惹得起的。

    考慮了半天，程真立又一次派人找到了龍山縣委縣政府，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向當地政府施壓，由他們去和雙龍集團交涉，讓鐵路改到。

一千八百一十章很大的代價

    程真立的算盤打得倒是很精明，卻沒想到一貫和他稱兄道弟，有求必應的縣委書記邵為仕和縣長戴沛龍，這個時候卻和他派去的人踢起了皮球。不僅沒有支持他們的要求，反而抱怨說，縣委和縣政府因為同意他們建設了那個度假村，已經受到了市委的嚴厲批評，如果想解決問題，就要去市委。

    無奈之下，程真立只好親自出馬，找到了麗慶市委書記邵國利。兩個人在市委會客室裡略一寒暄，程真立就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說道︰「邵書記，我們西南電網是國家直屬機關，這麼多年來為廣南省和你們麗慶市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我們建設的那個度假村也是為了上級領導和一些老幹部在緊張的工作之餘有一個休閒的地方，你們為了修那條鐵路，就硬要拆除我們的度假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一點。」

    邵國利早就琢磨透了穆國興的指示精神，此時也和程真立打起了太極︰「程總，西南電網建設的這個度假村，我們市委市政府並不知情，你們是經過那一級規劃部門的批準了？徵地手續又經過誰的審批了？」

    這一句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程真立尷尬的說道︰「邵書記，我們建設的那個度假村只是和龍山縣委縣政府講了一下，規劃和徵地手續還沒有來得及辦理。現在都在提倡發展經濟，先上車後買票，先搞建設後補辦手續的事情也是常見的嘛。我這次來就是要和你商量這件事情的。該補辦的手續我們就補辦一下，我們之間也不要為了這麼一點事情鬧出矛盾來嘛。」

    邵國利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嘛，我們現在講究的是以法治國，辦任何事情都要依法辦事，考慮到西南電網的特殊情況，和我們之間的關係，麗慶市委市政府可以特事特辦，為你們補辦一下規劃和徵地手續。手續齊備了，你們以後也少了很多的麻煩，你說是不是啊，程總！」

    程真立大喜，他沒想到這件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只要有了規劃和徵地手續，度假村就是合法建築了，任何人要想強制拆除就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程真立還沒有高興多久，就聽邵國利又問道︰「程總，你們那個度假村一共佔了多少畝土地啊？」

    「這件事情是我親自和龍山縣談的，度假村一共佔用了一百四十畝土地，其中一百七十畝是非耕地，另外八十畝則是旱地。」

    邵國利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程總啊，你們佔地的面積太大了，恐怕我們麗慶市幫不了你這個忙。按照省政府的有關規定，市一級人民政府批準徵用土地的權限，是耕地不高於五公頃，其他土地不高於十公頃。你這兩百多畝土地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們的權限，必須要經省人民政府批準才行。」

    程真立有些著急了︰「我們用的那一百七十畝的非耕地平日裡就撩在那裡，上面長滿了荒草，怎麼我們這用起來了，就變成了寶貝疙瘩了呢？」

    邵國利笑了笑︰「程總啊，土地放在那裡是一回事，但你要使用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是國家土地管理法規定的，我們也沒有辦法。」

    「那我們要是不辦理土地使用手續呢？」

    邵國利搖了搖頭︰「沒有辦理土地使用手續未經政府規劃部門的批準，就是屬於非法建築，對於非法建築，國家法律規定，除了限期拆除之外，還要對具體的責任人進行處罰。」

    程真立想了一下又說道︰「我們用的這些土地都是和當地的村委會商量好的，雙方也簽訂了租用合同，我們把錢已經全部付清了。」

    邵國利走回辦公桌，拿出一本早就準備好的土地法文件彙編，遞給了程真立︰「程總，國家三令五申，在土地使用中嚴禁以租代徵，這是相關的文件，有時間的話，你可以看一看。」

    也不知道程真立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接過了文件，看也沒看又問道︰「雙龍集團建設的那兩條鐵路也要佔用大批的耕地，怎麼他們能行我們就不行呢？」

    邵國利笑了︰「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批準的道路、管線工程和大型基礎設施建設項目、國務院批準的建設項目佔用土地，涉及農用地轉為建設用地的，由國務院批準。這兩條鐵路的建設已經經過了發改委的批準立項，這麼一項關係到廣南省國計民生的大工程，當然是得到了國家的大力支持，你們那個度假村和這個怎麼能有可比性呢？」

    程真立是最不願意和省委省政府打交道的，下面這些市長市委書記還好講話一點，人家也許會拿著他這個廳級幹部當做一盤菜，可是到了省委省政府又有誰誰會把他放在眼裡啊。不要說他這幾年還和省委省政府搞的關係不是太好，即便是搞的好的話，人家也絕對不會因為他這麼一個度假村而讓鐵路拐一個彎，多花上十幾個億的。「程真立徹底無語了，一直以來他在西南三省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沒想到現在竟然在土地審批上被卡住了脖子。程真立也很清楚，沒有土地審批手續，未經當地部門的建設規劃，他們所建的那個度假村就是違法建築，人家說給他拆了也是白拆，說處罰他，他也得認了。

    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邵國利，程真立認為他不是像是在說假話的樣子，甚至還有幫自己出主意的意思，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也怪不到麗慶市委和市政府的身上，人家也是在按照有關規定辦事的。

    程真立雖然只是一個企業的領導，但是對政府官員那一套行事作風也是很清楚的。事情沒有被捅到上面去就一切都好辦，可要是一旦被上面知道了，就必須要公事公辦了，否則的話就會影響的人家的前程。想必是任何一個政府官員也不會為了幫助別人，而甘願丟掉自己的官帽子。

    想到這裡，程真立心中是一陣火起，怪就怪雙龍集團的那幫人，幹嘛要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修什麼鐵路啊，修路你就修唄，幹嘛非要經過我的度假村呢？拐個彎讓開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嗎？

    程真立在心裡發著恨，但是他卻不敢拿雙龍集團怎麼樣，他可是知道雙龍集團不僅有強大的軍方背景，而且還在一號三號首長那裡都掛上了號。一個經常受到中央首長表揚的企業，又有誰敢和他們作對啊。

    雖然程真立的背景也不小，但是他遠沒有達到敢和雙龍集團來抗衡的資本。他也很清楚，西南電網雖然是個國有企業，但是人家雙龍集團對國家的貢獻卻是西南電網難以企及的。

    雙龍集團自成立以來，不說其他的貢獻吧，就是每年支援軍方建設的那一百個億，就遠遠不是他們西南電網一年上繳的二十幾個億的利稅可比的。這個官司就是打到中央去，西南電網也絕對討不了好。

    作為京城一個政治世家的公子哥，程真立也非常清楚，雙龍集團就是由現任廣南省委書記穆國興一手創辦的，而這個企業現在的控股權依然是在穆家。穆國興的夫人鐘靈又是雙龍集團的財務總監，穆鐘兩家不要說是聯合起來，隨便那一家也絕對不是他們老程家能夠比得了的。

一千八百一十一章不得不低頭

    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花了好幾個億建起來的度假村，就這麼白白的給拆了，還確實不是一件小事。這件事情要是放在平時，也許程真立還真感到無所謂，反正是公家的錢，拆了就拆了唄，誰也沒有會心疼的。

    問題是這個度假村，就是程真立在西南電網的吳總經理因病調回京城休養後，才主持修建的。程真立也利用這個度假村拉攏了很多高官顯貴，目的就是要把他前面那個副字去掉，實實在在的當上西南電網的一把手。

    像這麼一個有油水的職務，當然有好多的人都在盯著，眼看著活動的差不多了，要是在因為度假村被強制拆除了，程真立的那些競爭者一定會拿著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人家就會問，為什麼在度假村的建立之初你們沒有辦好一切手續呢？說輕了是工作中的失誤，說重了這就是一個瀆職，一個對工作不能認真負責的幹部，又怎麼能夠擔任西南電網的一把手呢？

    程真立謝絕了邵國利共進午餐的邀請，垂頭喪氣的坐進了車裡。他知道在這件事情自己是坐蠟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到省政府去求見一下穆國興，請省政府給雙龍集團做做工作，改變一下鐵路的路線。即便是不能改變的話，起碼也要請他們延期拆除度假村，只要是自己當上了西南電網的一把手，這個度假村拆了也就拆了，手裡有了權了，大不了再在其他地方另建一個就是了。

    邵國利看到程真立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馬上打通了他的老領導，省委秘書長薛友的電話，把程真立剛才來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匯報了一遍。

    聽完邵國利的匯報，薛友說道︰「這件事情你們做的很對，這就說明你已經深刻領會了穆書記的指示精神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隨時聽候省委的通知。」

    放下電話不多久，薛友桌上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竟然是程真立打來的。薛友在麗慶市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因為電力的問題，也沒少和程真立打交道，兩個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薛秘書長，你好！我是西南電網的程真立啊，你到省委工作之後我還沒有給你賀喜呢，什麼時候你有時間給兄弟一個機會，咱們在一起坐一坐怎麼樣？」

    薛友笑了，打了這麼多年的交到了，程真立的講話口氣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麼客氣，他也非常清楚程真立現在打這電話來是什麼意思。

    「呵呵，是程總啊，咱們之間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嘛！我這個省委秘書長表面上看著威風八面的，實際上也就是一個跑腿的角色，有什麼可值得賀喜的。有事的話你就儘管講，咱們都是老朋友了。」

    「薛秘書長，我剛從麗慶市委邵書記那裡出來，我現在遇到一個難題，還要請你幫幫忙。這樣好不好，今天晚上我們兩個找個地方坐一坐，我詳細向你匯報一下。」

    程真立的態度出奇的好，如果不是他現在有求於人了，就以他原來脾性和行事作風來看，是絕對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

    「程總，實在對不起，我剛才說過了，我現在就是一個跑腿的角色，今天晚上穆書記還有兩個重要的接待，我這個秘書長不去怎麼能行呢。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

    聽到薛友一口回絕了自己，程真立還真的不好再強求人家了，他也知道薛友講的是實情，省委秘書長就是省委書記的大管家，省委書記要是有重要的接待，肯定是少不了省委秘書長的。看來薛友的口氣還是非常客氣的，不管怎麼說表面上還承認和自己是老朋友。

    程真立想了想說道︰「既然秘書長今晚上沒有時間，那我們就今後再找機會吧。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請你幫幫忙，安排一個時間，我想向穆書記匯報工作。」

    這可真是稀罕，這麼多年都沒有見程真立向省委匯報過一次工作，這次遇到事情了，就臨時抱佛腳了，這個時候不是有點晚了，早幹什麼去了。

    「哈哈，程總客氣了，西南電網是直屬機構，與省委省政府互不統屬，你們能有什麼工作要向省委匯報啊？現在穆書記忙的很，不一定有時間見你啊。」

    程真立嘆了一口氣，他也聽出了薛友話裡的不滿，要是擱在往日他早就把電話給撂了，但現在是求人家的時候，人在矮簷下也不得不低頭。此時程真立講話的口氣越發的客氣了︰「秘書長，雖然西南電網不屬於省委省政府的直接管轄，但畢竟黨是領導一切的，我們直管企業也要自覺的把自己置身於省委的領導之下，雖然我平日裡到省委匯報工作的時間比較少，但是這個原則我還是沒有忘記的。」

    薛友知道程真立是在說假話，但是這句假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也讓人不好一口回絕了他，想了一下說道︰「既然程總有這個想法，等一會我去穆書記那裡請示一下，你就等我的電話吧。」

    聽到薛友的匯報，穆國興笑了︰「程真立的態度還算正確，不過動機有些不純，我現在還沒有時間見他，你去和他談一談吧。雙龍集團來幫助廣南省修建這兩條鐵路，是我們省委省政府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來的投資商，這項工程也經過了國家的立項審批，至於改道不改道，不是由省委省政府能夠說了算的，必須要有雙龍集團做出決定。另外，你也可以和他們再談一下，必須給那幾個邊境賭場停止供電。」

    程真立聽了薛友轉達的穆國興的指示，覺得很失望，他也很清楚穆書記不接見他的原因是什麼，能夠打發秘書長見一面也就算是不錯了，西南電網與廣南省沒有同屬關係，平日裡也不聽人家的招呼，穆國興不見他也是應該的。

    這還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薛友又趁機提出了給邊境賭場斷電的要求，這讓程真立很難答覆。如果給境外賭場斷了電，出現的一系列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搞不好同樣也會影響到程真立的前途。

    「秘書長，西南電網在建設度假村的時候，確實有些工作做的不是太到位，你看現在度假村已經建起來了，要是就這麼拆了，就會使國家的財產受到損失。能不能請省委省政府通融一下，給我們辦好土地審批手續，讓鐵路改一改道嘛。」

    薛友笑了︰「呵呵，程總，不瞞您講，雙龍集團是省委和省政府好容易才拉來的投資商，這兩條鐵路的修建也是經過了國家的批準立項的，現在讓人家給鐵路改道，雙龍集團可就要多花費十幾個億，這項工作我們是不好做呀？如果省委硬要*著人家這樣做，人家要是撤資不干了，那我們怎麼辦呢？所以啊，這件事情還是要請你們西南電網直接與雙龍集團談比較好，不管你們達成什麼樣的協議，省委省政府都是支持同意的。」

    程真立想了一下又說道︰「秘書長，對於那幾個境外賭場的供電問題，目前還有一些困難，我們與他們簽訂了供電合同，總不能現在就單方面撕毀了吧。你看是不是這樣做，我們先對他們的用電進行限制，等合同到期之後，我們再徹底給他們斷電。既然我們已經服從了省委省政府的指示，你們也應該考慮到我們的實際困難，共同給雙龍集團做做工作。」

一千八百一十二章很好的結果

    薛友搖了搖頭︰「程總，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境外賭場的存在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廣南省的社會穩定，省委和省政府已經多次向西南電網提出過要對他們施行斷電，你們一直沒有認真的執行，這本身就是錯誤的，現在也不能拿著這個問題來與省委省政府討價還價，這樣就更加錯誤了。」

    薛友看到程真立一臉沮喪的樣子，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雙龍集團那邊的工作我們可以幫忙做一下，但主要還是看你們雙方的態度了。我們兩個也都是老熟人了，有些話我可能講的有些過頭了，還請程總能夠理解。

    薛友看了一眼程真立，又繼續說道︰「西南電網作為直管單位，在某些方面也應該自覺地把自己置身於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之下，自以為是不聽招呼可不好啊。」

    薛友講這番話的意思就是在向程真立提出警告，程真立也絕對不是一個傻蛋，他也知道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非常的客氣的告辭了薛友。一上車就馬上用手機與京城方面進行了聯繫，程真立也知道憑他的身份去找雙龍集團，是絕對沒有這個面子的，這個時候，就要從京城那邊想想辦法了。

    中組部副部長陳音浩這次是今年第三次來廣南省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講，就是與廣南省有了緣分，在機場與趕來迎接他的穆國興握手寒暄時，表現的非常熱情，可以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非常好。既然大家都知道陳音浩是老穆家陣營的人，此時也就不必要躲躲閃閃裝模作樣的，大大方方的反而更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巴。

    陳音浩的後面跟著的是新來上任的紀委書記劉具道，雖然穆國興和劉具道也是老熟人了，平日裡也經常通過電話進行聯繫，但實際上兩個人也有好幾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穆書記，非常高興今後能在您的領導下開展工作。」

    望著有些微微發福的劉具道，穆國興笑著說︰「歡迎具道同志來廣南工作！」

    跟在穆國興後面的包和平看了看兩個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於劉具道擔任廣南省紀委書記，包和平改任專職副書記的事情，穆國興事先已經和他談過了。包和平也知道中央不再讓他兼任紀委書記，並不是為了剝奪他手中的的權力，更主要的是為了他今後的進步。

    即便是這樣，包和平依然在心裡有幾分擔心，他也不知道劉具道究竟是何方神聖。要是中央這次派來一個和穆國興搞不到一起的人擔任紀委書記，今後在省委常委裡少不得又會有一場爭鬥。雖然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會是穆國興，但是一個班子裡大家長期鬥來鬥去的，這可是非常影響工作的。

    看到穆國興和新來的紀委書記很熟悉的樣子，包和平有些放心了，他感到原來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了。以穆家的能量來看，中央也絕對不會派一個和穆國興對著干的人來廣南。

    紀委書記上任的排場自然是比不上省長和省委書記了，在省委的小會議室裡，陳音浩代表中央向廣南省四大班子的幹部們宣讀了中央的任命︰包和平任省委專職副書記，協助穆國興的工作。劉具道任廣南省紀委書記。

    歡迎宴會結束後，穆國興在廣南賓館2201房間裡與劉具道進行了一場談話。說實話，劉具道對於能夠來到廣南工作，事先確實是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七年之前他與穆國興第一次在京城見面的時候，兩人同為省會城市的市長，正廳級幹部。七年過去了，穆國興現在已經是一方封疆大吏了，而劉具道則依然是一個正廳級的市委書記。

    望著面前這位年輕的高官，劉具道的心裡是一陣陣的感慨。他也很清楚，正廳級幹部要想再進一步，那就是一個常人難以踰越的天塹，像他這種無根無底的幹部，如果沒有人提攜，這輩子也就窩在正廳級的位置上甭想再動一動了。

    正因為劉具道對再進一步沒有了太多的奢望，所以前一段時間中組部對他進行考察的時候，他還感到很意外。認為這有可能又是一次陪太子讀書，不知道那一位有背景的幹部又要高昇了，中組部對他的考察也在做表面文章。

    後來，中組部的常務副部長朱鵬峰召劉具道進京，親自和他談了一次，劉具道才明白這次自己是真的要高昇了。去廣南省擔任紀委書記，極有可能就是穆國興向中央提出的建議。

    從這一件事情就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在官員的陞遷中有時候的誤會還就這麼巧，明明沒有影子的事情，一些人卻硬要和某一方面拉上關係。事實也就是如此，現在官場中的人要想進步，除了要憑自己的努力之外，更重要的是上邊要有人。又有誰見過一個無根無底的幹部，單憑自己的個人努力能夠身居高位的，所以有的時候產生一些誤會也就是在所難免的了。

    既然中央作出了決定，劉具道就義無反顧的來到了廣南，對於平民家庭出身的他來說，劉具道也是很希望能夠來廣南，跟著那位紅色太子幹出一番事業來的。當年劉具道有意與穆國興結交也正是出於這個目的，多年一直堅持不斷的與穆國興聯繫，今天終於有了一個很好的結果了。

    「具道同志，請喝茶！」穆國興微笑著的看著劉具道，剛才在歡迎宴會上陳音浩曾經和穆國興講過，劉具道在來廣南的班機上，對他流露出這次來廣南就是穆國興向中央建議的意思。

    陳音浩也知道劉具道是誤會了，但這個誤會還是很不錯的，也是有利於今後工作的。雖然穆國興並沒有向中央提出過建議來，但誰也不敢說中央是不是真的考慮到了這一點，這才把劉具道派到廣南來的，從這一方面來講，劉具道的誤會還是比較靠譜的。

    「穆書記，一晃幾年過去了，這變化可真大呀。」

    穆國興笑了笑︰「是啊，變化是不小，你是第一次來廣南吧？」

    劉具道點了點頭︰「來廣南工作是第一次，以前我們全家也曾經來旅遊過一次。」

    穆國興笑了︰「對廣南的印象如何？」

    劉具道一時猜不透穆國興的意思，想了想字斟句酌的說道︰「前幾年來旅遊只是走馬觀花的看了看，我個人的印象是廣南的景色非常美，就像是一塊尚未雕琢的美玉。」

    「你這個比喻非常好，廣南就是一塊尚未雕琢的美玉，這就要靠我們這一班人的共同努力，早日讓廣南這塊美玉散發出迷人的魅力。」

    穆國興示意劉具道喝茶，又說道︰「你來廣南擔任紀委書記，這是中央對你的信任，現在廣南的形勢基本上已經穩定了，全省的工作重心已經轉移到了大規模的經濟建設上來。」

    劉具道明白了穆國興話裡的意思，工作重心轉移到大規模的經濟建設上來，那就意味著紀委的工作今後要立足一個穩字。

    「穆書記，對於紀委今後的工作您有什麼指示？」

    穆國興笑了笑說道︰「紀委的工作今後要在兩方面多下點功夫，一個是要與組織部、人大加強溝通，對各級幹部的任命把好關。第二個就是要從源頭上抓好反腐倡廉的工作，在反腐的工作上以預防為主。當然了，對於一些群眾反映強烈的人和事也要下狠手，但主要還是應該力求一個穩字。」

    劉具道點了點頭︰「今後紀委的工作一定會堅決按照穆書記的指示辦事，從穩字方面入手，全力配合我們省的經濟建設工作。」

    穆國興也知道劉具道講這番話的意思就是在表示忠心，現在廣南省的本地派系已經被徹底的清除了，今後有劉具道坐鎮紀委，這一方面也就可以放心了。自己將會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考慮一下全省的經濟發展大計了。

一千八百一十三章官越大膽子越小

    難得一個清閒的週末，一身休閒打扮的穆國興，頭戴一頂棒球帽，鼻子上架著一副暴龍，親自駕車帶著他的五個孩子履行自己的諾言。

    除了孩子剛到廣南的時候，穆國興帶他們去過一次西海玩過之外，其餘的週末時間穆國興幾乎都用在工作上了，要不是昨天晚上小女兒馨萌抱怨說爸爸不愛他們了，都沒有時間陪他們，穆國興恐怕這個週末還會下去調研。

    商務車的車廂也夠了寬敞，前面副駕駛位置上坐的是鐘靈，後面那兩排座位上則是五個孩子的位置。雖然已經吩咐張猛不要再跟著，回去陪陪他的老婆孩子，但是當穆國興駕車出來的時候，卻依然從化後視鏡裡看到張猛駕駛著那輛越野吉普車，緊緊地跟在後面。

    車子駛到了遊樂場的附近，遠遠的望去，緩緩轉動的摩天輪出現在了前面，後排的幾個小傢伙此刻興奮了起來，指著摩天輪又叫又跳的。

    遺憾的是，摩天輪並不適合這些孩子們乘坐，五個小傢伙在遊樂園門口的身高刻度尺上無論怎麼踮腳跟，也夠不上最低限度。看著孩子們那失望的的表情，穆國興和鐘靈又只好帶著他們去玩適合他們那個年齡段的遊戲了。

    小孩子們就是這樣，看到新奇的很快就忘記的剛才的不快，一個個的玩的是不亦樂乎。

    這一家子人不論走到哪裡都是人們矚目的對象，幾個打扮另類的女孩看到這五個可愛的小孩子也一起圍了過來，這個摸摸孩子們的腦袋那個親親他們的臉蛋，一時間倒也熱鬧非凡。

    幾個小傢伙也是見過世面的，自然是處驚不亂，穆國興和鐘靈微笑著在旁邊注視著一切。也許馨萌的被幾個另類女孩搞的不耐煩了，小嘴一撅不干了︰「請你們不要摸我的臉蛋好不好，我不喜歡人家隨便摸我。「張猛走了上去，低聲對那幾個女孩說了幾句，本來幾個笑的前仰後合的女孩子聽了都啞聲了，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穆國興和鐘靈，小聲嘀咕了幾句就一哄而散，不一會就走的無影無蹤。

    遊樂場大門外的洋快餐廳窗明几淨，風雨無阻站在門口的洋老頭塑像，笑眯眯的注視著每一個進去的食客。五個小傢伙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等著爸爸媽媽給他們端來自己的食物，此刻的情景就好像五隻嗷嗷待哺的小鳥。

    說實話穆國興和鐘靈並不贊成給孩子吃這種洋快餐，這些高熱量高脂肪的東西對孩子的成長並不能提供多少營養，但是孩子還就是喜歡這些東西，所以也只好帶他們來解解饞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的號碼非常生疏，穆國興知道，能夠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一定和自己有著比較密切的關係。

    「你好，我是穆國興，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裡傳出一個男中音︰「呵呵，穆書記你好，我是司法部的王進東啊。」

    穆國興笑道︰「是王部長啊，你怎麼今天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來了。」

    一番毫無營養的客氣話之後，也許王進東感到穆國興說話的口氣太過於溫和有些出乎意料，猶豫了好一陣子才說道︰「穆書記啊，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一件事情想請你通融一下。程真立是程老的小兒子，程老昨天找過我，托我向你求個情，請你和雙龍集團講一下，那條鐵路稍微的繞一個彎，西南電網建的那個度假村就不要讓他們拆了吧。」

    穆國興早就預料到會有人來替程真立說情，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找到了王進東。對於這個老王家的小兒子，穆國興也並不陌生，當年穆國興在金山市當市長的時候，正是因為青田縣出現的那個大案子，使原司法部部長麥永田受到了牽連，最後受到了中央的處分，在老穆家的支持下，老王家的小兒子王進東當上了司法部的部長。

    雖然最近幾年，老王家和老穆家走的不是太近了，但是雙方也並沒有什麼大的隔閡。而產生這些問題的原因就是穆國興在安江市任市委書記的時候，與老王家在順海省的代言人魏雙強因政見的不同，產生了一些爭鬥。後來虞州市委書記竇陽逸又靠向了老穆家，這才讓老王家對老穆家產生了一些意見。

    嚴格的說起來，這都是一些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以魏雙強的行事作風，他也肯定會在王老的面前講穆國興的一些壞話。因為魏雙強在常委會上曾經提名竇陽逸擔任虞州市委書記，從那時起他們都認為竇陽逸是老王家的人，以為竇陽逸靠向了老穆家，讓老王家對老穆家產生一些看法也是很自然的。

    對於王進東的求情，穆國興就不能不慎重對待了，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有可能會使老穆家和老王家的裂痕進一步加深。

    「呵呵，王部長，程真立前一段時間來找過我，我已經讓省委秘書長和他談過一次了。你也知道我們廣南省底子薄，這一次把雙龍集團拉來投資搞那兩條鐵路的建設，本來就是一個讓人家賠本的生意，再要讓他們改道，那就要多花上十幾個億，雙龍集團也未必會同意。還有，即便是雙龍集團同意鐵路改道，但是距離度假村也太近，鐵路一通車，度假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呵呵，穆書記啊，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有些具體情況我並不是很瞭解，我也就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得不給你打這個電話，究竟怎麼辦才合適，我相信你會有一個妥善處理的辦法。」

    收起了電話，鐘靈問道︰「又有工作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

    穆國興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事，程真立讓他們家老頭子托老王家的小兒子王進東給我打電話說情，還是關於鐵路改道的事情。」

    鐘靈說道︰「鐵路改道也不是不可以，幾百個億我們都投上了，多花十個億八個億的也不是大問題，但關鍵的問題是，新勘查的那條線路路基並不適合修建鐵路，要是真要改道，整條鐵路就要重新勘察設計，那工程量可就大了，工期至少也要再延期兩年。」

    「對於改道的鐵路勘查已經拿出來了？我怎麼沒有聽過省政府那邊的匯報呢？」

    鐘靈笑了笑︰「前天我們才交到省政府，可能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向你匯報。」

    穆國興點了點頭︰「為了一個度假村就要變動整條鐵路的勘察設計，工期還要再延期兩年，這個代價是太大了。我估計過幾天程真立還回去找你們的，你可以和他開誠布公的把不能改道的原因談出來，儘量取得他們的理解，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搞的太僵了。」

    鐘靈笑了︰「我發現你現在變化很大，官越大，膽子卻越小了，如果你還是當市長的時候，恐怕你早就要想辦法去收拾他們了。」

    「是啊，你說的很有道理，有些事情沒有站在那個層面上是看不到的。當市長的時候憑的是一腔熱血，現在就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關係了，有些問題也不得不讓我們慎重對待。」

    夫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笑了，鐘靈也認為，穆國興講的話非常有道理，現在已經是一個封疆大吏了，如果要想再進步，那就要取得各個方面的支持，到了這麼一個層次上，自然是不能像當市長的時候那麼衝動了，畢竟現在講究的是一種和諧的局面。一個與各種政治勢力搞不好關係的人，即便是將來進入了核心領導層也是很難開展工作的。

一千八百一十四章度日如年

    駐京辦打來電話，前任省委書記秦金嶺因病醫治無效，於昨天晚上十點四十分，逝世與京城三零五醫院。

    對於這麼一位部級大員的喪事，中央辦公廳自然是會派出專人負責料理，穆國興和包和平商量了一下，派出省委秘書長薛友代表廣南省委赴京協助料理秦金嶺的喪事。

    幾天後，薛友和一直在京城負責照顧秦金嶺的省委副秘書長水晨曦一起回來了。幾個月不見，水晨曦還是一副沉穩有加的樣子，但是眉宇間卻帶著一絲憂慮的神情。

    水晨曦雖然一直在京城負責照顧秦金嶺，但也非常關心廣南省的形勢。他也非常清楚，雖然中央並沒有因為廣南省以前的工作沒有搞好而批評秦金嶺，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幾個月來中央對廣南省的領導班子進行的大換血意味著什麼。

    現在秦金嶺去世了，周紫萍被調回京城掛了起來，至今還沒有安排工作。馮松山被中央拿了下來，朱宏成被中紀委雙規，魯南生向中央請辭，這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變化，都說明了廣南省的天已經徹底的改換了。

    在這種情況下，水晨曦自然是非常關心自己的去留。雖然秦金嶺在臨去世的時候曾經和他講過，已經向穆書記介紹過他的情況了，但是，水晨曦也非常明白，這種託孤式的囑託有時候的效果會適得其反。

    前任省委書記看好的人，後任省委書記就未必會用他。再說了，正是由於秦金嶺的無能才把廣南省搞成了一團糟，俗話說愛屋及烏，又有誰知道穆國興不會恨屋及烏哪？

    「回去先休息幾天，省委對你的工作會有一個適當的安排。」

    聽到穆國興的話，水晨曦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是不能有任何表示的，他現在倒是沒有奢望穆國興能夠重用他，只要是能保住先前省委副秘書長的位置也就算是不錯了。

    水晨曦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了看這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心裡有了幾分的淒涼的感覺。自從秦金嶺到京城治病，省委就把水晨曦抽調出來專門負責照顧秦金嶺。當時大家還都以為水晨曦是交了好運了，能夠得到省委書記的青睞，今後自然會有一個很好的前途。

    可誰知道事與願違，秦金嶺到醫院之後，不僅確診為肝癌，而且還是晚期，所有的人都知道癌癥是不治之癥，不要說是秦金嶺這種部級官員了，即便是高層的大人物又有多少人命喪在癌癥的手裡。

    這個時候水晨曦自然是不能再要求回來了，如果他這樣做了的話，不僅對不起秦金嶺對他的栽培之恩，也會讓其他的人看不起的。對自己提攜有恩的人你都不照顧，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穆國興在秦金嶺住院期間，曾經先後去看望過他幾次，水晨曦也看得出來，這兩位大佬雖然是初次相識，但是有些觀點還是非常一致的。雖然他並不知道秦金嶺和穆國興談的具體被容是什麼，但他也能夠感覺到兩個人談話中的氣氛還是不錯的。特別是穆國興最後一次去三零五醫院的時候，秦金嶺回到病房後顯得的特別高興。

    有幾次水晨曦也想在穆國興面前表現一下自己，探聽一下這位年輕高官的心思，但是多年來在官場中得到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是不能*之過急的。搞不好再引起穆書記的反感來，那可就適得其反了。

    水晨曦正在這兒琢磨的時候，在副秘書長中排名第二的周毅龍敲門走了進來，望著意氣風發的周毅龍，水晨曦的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原來周毅龍在副秘書長中只是排名第四，是新任秘書長薛友到任之後，對副秘書長的工作重新進行了分工，周毅龍因此才上升到了第二的位置。

    現在水晨曦回來了，原來屬於自己的排名現在已經成了別人的了，即便是秘書長再給他們幾個人重新分一次工，水晨曦自認為也只能排在周毅龍之後了。薛秘書長是斷然不會把水晨曦再排到第二，把周毅龍給擠下去的。

    兩個人握手寒暄，聊了幾句秦金嶺喪事的處理情況，周毅龍有些神秘的說道︰「這次你在京城勞苦功高，回來就好好地休息幾天吧，穆書記也不會看不到你的辛苦，一定會給你一個妥善的安排。」

    水晨曦笑了笑︰「我感覺我都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了，現在值能聽天由命了！」

    周毅龍搖了搖頭︰「你可不能有這個想法，這一段時間你在京城對穆書記的瞭解不是很深，我們可是很清楚，穆書記這個人在對幹部的使用方面可沒有半點的派系觀念，主要就是看一個人的工作能力和是否清正廉潔。上一次省委組織部對全省符合條件的幹部進行了一次考察，你的大名也是名列三十一個入選的人之中啊。」

    對於這麼一件大事，也早就有人傳給水晨曦了，他也知道組織部門這次的考察是非常嚴格認真的，能夠進入三十一個人的大名單之中，這就說明組織上對自己還是有一個非常正確的評價的。

    評價歸評價，能不能使用你卻是另外一碼事了。現在省直機關的領導班子都已經調整結束了，不同樣還餘下十幾個人在等待著候補嗎。看來，也只能以後再等機會了。但這個機會究竟會有多長時間，誰也拿不準。

    「呵呵，我能夠進入三十一個人的名單，這是組織部門對我的信任，至於做哪一方面的工作，那就要聽從省委的安排了，我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是等啊。」

    周毅龍聽到水晨曦把門關的死死的，打著一副官腔，也就放棄了再進一步談下去的打算了，兩人又說了一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話之後，周毅龍就告辭離開了。

    水晨曦這一休息就是一個星期，這一段時間他原來的一些老部下，老朋友也給他帶來了很多的小道消息。有的說憑水晨曦的工作能力和這次組織部門的考察結果，穆書記一定會重用他的。也有的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水晨曦原來跟秦金嶺走的太近，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用度日如年這句話來形容水晨曦現在的心情是一點也不過分，雖然水晨曦這幾天在外人面前表現的一直很平和，可是他內心的苦衷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省委秘書長的位置坐不住之後，再被放到一個閒散衙門去喝茶，這一輩子也就算是完蛋了。

    想了想自己才四十剛出頭的年齡，就這樣下去確實也是心有不甘，可是不甘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每當想起這些，水晨曦的心裡也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滋味來，就是想發火也沒有地方發。

    週五的下午，水晨曦終於接到了秘書長薛友的電話︰「晨曦同志，這幾天休息的還不錯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穆書記請你現在過來談一談。」

    這個消息確實是不錯，水晨曦精神為之一振，他也知道，穆書記現在找自己談話，肯定是要對自己的工作作出安排了。至於安排什麼工作，水晨曦這幾天倒也想明白了，認為無非就是去人大政協這些部門下面的一個委員會擔任一個主任之類的職務。

    「秘書長，穆書記找我要談哪一方面的工作啊，能不能透露一下，我也好準備準備。」

    「呵呵，準備嘛，就不要了，你過來就行了！」

一千八百一十五章膽大妄為

    水晨曦來到穆國興的辦公室門口，正好踫到薛友從裡面走了出來。兩人一照面薛友意味深長的沖水晨曦笑了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指了指穆國興辦公室的門，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穆國興正在批改著文件，看到水晨曦走了進來，站起來和他握了握手，兩人來到沙發上坐下。

    「晨曦同志，在京城這段時間辛苦了，最近休息的還不錯吧？明天就是週末了，今天找你過來談一談。」

    省委書記的表情很和善，水晨曦一顆緊張的心有些放鬆了，笑了笑說道︰「謝謝穆書記的關心！」

    「晨曦同志，我剛才和秘書長講過了，有一項工作需要你去完成，你以省委副秘書長的身份，從下週一開始，帶領發改委的幾位同志到南明市去做一下調研。時間呢，不做具體的限制，調研的目的就是在治理整頓南明市小煤窯的同時，找出一條適合南明經濟發展的道路來。」

    穆國興走回辦公桌，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水晨曦︰「這是上次我去南明市調研的時候，常務副市長於正奇同志交給我的一份材料，你拿回去看一看，做一下參考。」

    水晨曦隱隱約約的感到，穆書記的這個做法是有某種深意的。對南明市的情況水晨曦還是知道一些的，上一次省委常委會上，在討論南明市委書記的人選時，由於常委們的意見不統一，這個問題就被擱置了起來，現在南明市的工作只有市長阮金波一人在主持。

    「難道穆書記要把我派到南明去工作？」這個念頭剛在水晨曦的腦海裡冒出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阮金波上次已經在省委常委會上被提名擔任市委書記了，雖然最後沒有被通過，但也意味著常委中的一部分人已經有了這個意思。在這種情況下，省委有可能派自己去嗎？

    「請穆書記放心，我一定保質保量的完成省委交給我的任務。」

    穆國興笑了，看了看表說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吧，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去找秘書長給你們解決。等一下你陪我去見見新來的紀委書記和政法委書記，咱們在一起吃頓飯，就算是我個人同時為你們三個接風了。」

    水晨曦心中一熱，能夠和省委書記一起吃飯，這可是廣南省的官員們求之不得的事情，這就說明穆書記還是很看重自己的。

    廣南賓館省委書記的專用包廂裡，除了穆國興這個主人之外，還坐著新任紀委書記劉具道、政法委書記商永進，再就是市委秘書長薛友和副秘書長水晨曦了。

    商永進是前天被陳音浩送來廣南上任的，半個月的時間，陳音浩連續跑了兩趟廣南，非但沒有表現出半點不耐煩來，而且還很有些樂此不彼的意思。可以看得出來，陳音浩這次到廣南來的心情非常不錯，辦完了公事之後，還讓穆國興給他安排去西海遊玩了一天，這可是非常少見的。

    雖然穆國興現在還不知道陳音浩心情好的具體原因是什麼，但也能猜出有可能是在年底組織部部長孫德成退下去之後，陳音浩這個副部長再進一步。作為一個京官來講，除了陞官之外，最高興的也就是排名的進步了。所以在京城的部委機關裡大家把陞官稱謂大登科，排名的上升叫做小登科。

    水晨曦看出來了，雖然劉具道和商永進是剛來到廣南，但是這兩個人和穆書記也顯得非常熟悉，這就說明這兩個人有可能就是穆國興親自向中央要求調來的。再加上一個穆國興親手提拔起來的秘書長，水晨曦感覺到今天晚上的這個飯局絕對是不同尋常的。

    穆國興在向劉具道和商永進介紹水晨曦的時候，說過一句晨曦同志是一個很有能力的話，讓水晨曦非常的激動，省委書記能夠當面誇獎一個人，確實還是很少見的。此時水晨曦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判斷，穆國興不僅不會把他貶到閒散衙門去喝茶，還有可能會進一步的重用他。

    酒宴結束臨告別的時候，薛友握著水晨曦的手說道︰「晨曦同志，你這次下去調研事關重大，可不要辜負了穆書記對你的期望。」

    就這麼一句短短的雙關語，讓水晨曦聽後是浮想聯翩，結合到今天這個宴會的情景，水晨曦有了一個比較切合實際的判斷了。穆書記這次讓他去南明調研，實際上就是在考驗他的工作能力，如果調研的結果讓穆書記滿意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會讓他到南明市任職的。

    水晨曦的判斷還是非常準確的，穆國興也就是這個目的。他也絕對相信，通過今天晚上這次的酒宴，水晨曦一定會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讓水晨曦去南明調研，實際上就是讓他去進一步熟悉一下情況，如果制定出的南明經濟發展的規劃，能夠對了穆國興的胃口的話，穆國興也會毫不猶豫的在下次常委會上，提名水晨曦擔任南明市委書記。

    坐進車裡的穆國興還在想著剛才酒宴上的情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看，是小六他們用暗語發來的一條短信，穆國興知道，一定是小六對西南電網的偵查有了結果了。

    回到家裡，和老婆們打了一個招呼，穆國興就急匆匆的走進了書房，打開了電腦，輸入密碼，鼠標輕輕一點，不出所料正是小六他們幾個對西南電網的偵查報告。

    報告的內容顯示，西南電網建設的那個度假村就是程真立一手*持的，表面上是以老幹部休養所的名義，實際上卻是程真立一夥人的拉攏幹部下水花天酒地的大本營。

    這個度假村利用靠近邊境的地理優勢，不僅為與程真立有關係的官員和富豪出境賭博提供方便，而且還偷渡進來境外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供他們*樂。

    在長達三年多的時間裡，究竟有多少人出境參賭，又有多少境外的女孩被這些人給糟蹋了，就是小六他們也沒有調查清楚。但是，僅憑這半個月的調查來看，這個數字也是觸目驚心的。

    看到這裡，穆國興吃驚了，他也沒有想到程真立竟然會如此的膽大妄為，邊境賭場不僅為他們提供賭博的方便，還給他們提供了大批的女孩。在這種情況下，程真立自然是不會給邊境賭場斷電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廣南省政府，幾次要求西南電網給境外賭場斷電，而得不到認真執行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

    穆國興也很清楚，小六他們寫的這份報告一定也是掌握了充分的證據，在這種情況下，廣南省的公檢法完全可以對度假村的問題進行立案調查。但是這樣以來，事情可就鬧大了，首先廣南省與國家電網的關係就會搞僵了，其次就會把穆國興又一次推到風口浪尖上。

    程真立家裡的背景雖然沒有穆家那麼強大，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小覷的，誰知道這個案子裡面，還會牽扯到哪些高官顯貴的子弟啊？端掉度假村就有可能會像捅了一個大馬蜂窩似的，如果讓他們聯起手來，產生的後果將會是非常可怕的。

    足足有十幾分鐘，穆國興坐在電腦的前面一動也沒有動，他在反覆權衡著各方面的利益關係，想要找出一條可以走得通的中間道路。穆國興認為，以自己的家族的能力來看，雖然不至於怕了他們，但是，廣南省剛剛形成的安定團結的局面必將會被破壞。要是再被那些人進行干擾，廣南的經濟發展再有一個高速發展的機會，那可就難了。

一千八百一十六章邊境槍聲

    鐘靈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看到穆國興的樣子，笑著說道︰「什麼事情把你給難住了？說出來讓我們一起幫你想想辦法嘛。 」

    穆國興接過了果盤，順手把鐘靈拉進了懷裡，摟著她的嬌軀指著電腦說道︰「看看吧，我就是在考慮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絲質的睡衣像皮膚一樣，很快就讓穆國興感覺到了鐘靈的溫暖，嗅著鐘靈身上的體香，穆國興有些情動，生理也立刻有了反映，剛想有所動作，就見鐘靈一個轉身掙脫了他的懷抱︰「大色狼，辦正經事的時候，還這麼不專心。」

    「呵呵，食色性也，我兩件正經事一起辦了，豈不更好，也說明我辦事的效率高啊！」

    鐘靈白了穆國興一眼︰「你啊，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沒聽說過心無二用這句話嗎？」

    被鐘靈說了幾句，穆國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好吧，謹遵夫人之令，咱們就先辦第一件正經事，說說你的意見吧！」

    「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出面，就交給我來辦吧。」

    穆國興笑了︰「交給你來辦？你又有什麼好辦法呢？難不成你能讓雙龍集團去把他給端了不成？」

    「就知道瞎說，雙龍集團是沒有這個能力，就憑他們做的這些傷天害理觸犯刑律的事情，總會有人管得著他們的。」

    說完這句話，鐘靈坐在了穆國興對面的椅子上，向穆國興詳細的說出了自己的計畫，穆國興在一邊不時的也補充幾句。十幾分鐘後，穆國興站了起來，走到鐘靈的身邊，一伸手將鐘靈抱了起來︰「這件正經事辦完了，下面我們就要辦第二件了。」

    「哎呀，今晚上是吳茵值班，不是我呀！」

    穆國興色色的笑了︰「也不耽誤她值班嘛，你今天就算加個班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邊防部隊進行了大換防，但對邊境的巡邏還是像往常一樣，外人是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來。

    一天夜裡，五個黑衣人帶領著七個境外的女孩，沿著一條熟悉的小路，悄悄的涉過界河，剛剛踏上岸邊，黑　　的岸邊突然燈光大亮，十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們。

    「不許動，舉起手來！」

    五個黑衣看到事情敗露，一邊返回頭向河對面跑去，一邊掏槍進行頑抗。遺憾的是，他們的那幾隻破槍哪裡是全副武裝的邊防軍人的對手啊。

    一陣槍聲響起，兩個黑衣人被當場打倒，剩下的三個黑衣人見勢不妙急忙扔掉了槍支，雙手抱頭乖乖的跪在了地上。那七個女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給嚇呆了，稍一緩過神來，立刻就發出了如殺豬般的淒厲叫聲。

    河對岸射過來幾道燈光，看了看是這種情況，很快燈光也就熄滅了。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偷渡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從來也就沒見過對方這麼嚴肅的對待過，今天這是這麼回事？他們也知道雖然偷渡的是他們國家的人，但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國土上。

    那一場震驚世界的自衛反擊戰，讓他們至今還記憶猶新，幾十年過去了，他們對那場戰爭還是心有餘悸，他們可是被打怕了。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對手早已比原來強大了不知多少倍，如果說過去還敢去幹涉的話，現在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沒有這個膽量了，再說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是他們能夠管得了的。

    審訊連夜展開了，可以看得出來，軍方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那三個黑衣人的交代，他們把這七個女孩就是要送到不遠處的度假村。以前他們也曾經多次幹過這樣的事情，至今還有二十幾個女孩，依然留在度假村裡。

    得到了情報之後，邊防部隊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畫，以搜捕偷渡犯為名，派出一個連的部隊，把度假村團團的包圍了起來。幾個保安聽到響聲，剛想出來看個究竟，就被翻牆進去的戰士用槍頂在了腦袋上，一個個嚇的大氣也不敢出，怪怪的交出手裡的鑰匙。

    在帶隊軍官的指揮下，戰士們對度假村進行了拉網似的搜查，不時可以看到一個個大腹便便光著屁股的男人，和一個僅圍著一條被單的妙齡女子，被拷在一起押到了度假村的網球場上。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隨著搜查的進行，各種不堪入目的圖片、光盤以及*穢物品，也被集中到網球場上，擺了一大片。

    此刻的度假村已經被切斷了所有的對外聯絡，在軍方的技術手段之下，再現代化的通訊工具此時也失去了作用。一開始那些被帶到網球場的人還是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態，有錢的認為交點罰款也就行了，有權的就更不在乎了，認為只要是亮明了身份，這些大兵們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很快這些人就失望了，不管他們怎麼說，這些官兵們就是沒有一個理他們的，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漸漸的這幫人意識到大勢不妙了，審訊人員在對他們進行審訊的時候，重點並不在他們*樂的事情，而是有意的在把他們往刺探軍情這方面引導。

    這些軍人可不像警察那樣還講什麼文明執法，老實交代了還少受點皮肉之苦，如果不老實的話，當頭就是一槍托。不僅如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軍方竟然還從他們的房間裡和隨身攜帶的物品裡，搜出了若干偽裝非常巧妙的攝像設備，而這些攝像設備所拍攝的照片，大多都與軍事目標有關係。

    事到如今，被抓起來的這些人都明白了，看來這是有人要置他們於死地了，如果僅僅是**還好說一點，屬於內部矛盾，可要是牽扯到刺探軍事機密，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一旦被他們坐實了證據，不再牢裡呆上幾年，是絕對甭想出來的。

    一些有官職的在擔心著他們的官帽子，做生意的則在擔心著他們的企業。誰都知道，軍方自成一體，惹到了他們頭上，那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按照有關規定，被判了刑的公務人員將會被雙開，即便是那些生意人，也知道他們的企業是很難再保住了。

    到了中午，這些人再也不像剛被抓起來時那麼囂張了，個個都痛哭流涕，要求放他們一馬。原來一些抱著僥倖心理矇混過關的人，此刻也交代了他們的真實身份。在這些人之中，當然也少不了西南電網的程真立。

    本來程真立平常是很少到度假村來的，這倒並不是說他有多麼的清正廉潔，而是因為他的住處實在是太多了，就是他養的那幾個*就應付不了，自然是沒有時間經常來這裡了。

    程真立這次來度假村的原因也很簡單，昨天下午西北電網的一個副總，也是他的老朋友，來到廣南公出，公事辦完之後就流露出要去境外賭場玩上兩把的意思。兄弟單位的領導來了，作為地主的程真立自然是要全程陪同的，原來準備在度假村逍遙一夜，第二天就出境，卻沒想到當夜就被人家給堵在了被窩裡。

    交代好的人，被優待去吃午飯了，那些不肯交代的人依然在經受著沒完沒了的審訊。一開始程真立根本就沒有把這些軍人放在眼裡，他倒是不像其他的人那樣想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很爽快的就承認了他就是這個度假村的上級領導。

    程真立確實也是夠了狂妄的，威脅這些軍人說，他不僅要給龍山縣和麗慶市的領導打電話，還要直接和省委、省政府交涉，並說這些軍人是在越權行動，要向他們的上級反映，嚴厲處分這些無法無天的軍人。

一千八百一十七章有事求你

    參加行動的軍人自然是不會受程真立的威脅，且不說軍地互不統屬，就單憑端掉度假村是軍委直接下的命令這一條，他們也是有恃無恐。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有了麻煩自有上級處理，你一個小小的西南電網的副總經理還敢與中央軍委對抗嗎？

    一頓皮肉教育讓程真立老實了很多，再也不敢亂說亂動了。他現在才明白了一點，他這個所謂的電霸在地方政府那裡也許還是盤菜，可是在軍方這裡，他是使不出半點威風來的。

    又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審訊，程真立終於承認了他建設這個度假村就是為了拉攏內地來的達官顯貴，為他們出境賭博提供方便。這幾年來，被他拉下水的權貴富豪們都被他做了詳細的記錄，記錄本就放在他辦公室的保險櫃裡。

    至於他從鄰國偷渡進來多少供他們*樂的女孩，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但這也沒關係，現場就抓住了二十幾個偷渡女，就憑這一點，組織境外人員偷渡賣*的罪名他是逃脫不了的。

    警方在審訊那些偷渡女和的時候，經過她們的供述，還在度假村外一處的曠野上，挖出了幾具被程真立等人殘害致死的偷渡女的屍體。

    看到這一切，審訊程真立的軍人憤怒了，又把程真立給暴揍了一頓，程真立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長期養尊處優的他怎麼受得了這個罪，他現在只能靠胡說八道來減輕自己的皮肉之苦了。

    在審訊人員的引導下，程真立又供述了他建這個度假村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靠邊境管理不嚴這個漏洞，利用電力企業遍佈全國的便利條件，蒐集到一些絕密軍事情報，通過境外賭場的人員提供給境外敵對勢力，以此換取巨額報酬。

    程真立知道，這一次他是徹底的完蛋了，這些罪名隨便拿出那一條來都夠他受了，不要說是還想當官了，能免受極刑的懲罰就算是不錯了。

    開完一個會議的穆國興剛回到辦公室，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響了起來，話筒裡傳來了一個很陌生的聲音︰「是廣南省的穆國興同志吧？我是吳老的秘書小朱，吳老請您聽電話。」

    說起吳老，穆國興也聽鐘老講過，他也是一位在軍界頗有影響力的人物，是與鐘老同一代的人，雖然因為年齡的關係早就閒賦在家，但影響力還在。

    不一會話筒裡出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國興嗎？」

    「吳爺爺您好，去年我和靈兒去給你拜年的時候，看到你的身體還是那麼硬朗，我們都很高興！」

    也許穆國興講話的口氣很恭敬，讓吳老有些意外，過了一會才聽他說道︰「呵呵，國興啊，我也謝謝你們的關心，今天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事要求你。」

    「吳爺爺言重了，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盡力！」

    電話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也許是吳老感覺到不好開口，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知道程真立吧？他的爺爺當年對我有救命之恩，昨天他父親找到了我這裡，讓我向你求求情，請你通融通融行不行。」

    「吳爺爺，這件事是軍方的行動，我們地方上也不好插手，以您老人家在軍隊裡的威望，直接給他們下個命令不就可以了嗎？」

    又過了好一會，吳老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已經閒賦多年了，軍隊裡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關鍵是這個案子遲早還要交到地方上處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能通融通的話就通融一下嘛，不就是建了一個什麼度假村，從國外找了一些女孩的事情嗎？這應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穆國興也知道，像他們這種老一代的軍人，從小就提著腦袋火裡來水裡去的，打下的這座江山，自然是有一種高人一等，和當家做主的感覺，是不會把什麼法律法規放在眼裡的。

    「吳爺爺，現在軍方還沒有把這個案子移交到地方上，等有了結果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吳老才說道︰「那好吧！」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穆國興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雖然這件事情是軍方出面辦的，但他也預料到會有一些壓力，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

    這還幸虧是有軍方在前面頂著，要是自己出面解決這件事情，壓力還不知道會有多大呢。現在吳老都出面了，鐘爺爺那裡又夠他應付一陣子了。不過這件事情對鐘爺爺來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吳老已經退下去十幾年了，即便是還有一定的影響力，經過鐘爺爺這麼多年的經營，吳老的影響力相比較來說還是要小的多。

    穆國興想了想，打通了鐘老的電話，電話是工作人員接的，聽到是穆國興的聲音，非常客氣的說道︰「穆書記您好，幾天前首長就去東北視察了，臨走時還吩咐，如果您打電話來時讓我轉告您，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放下了電話穆國興笑了，老爺子退下來這麼久了，從來沒有出過京城，現在到東北去視察分明就是在躲開那些人，讓你找不到人說情，看你能怎麼辦？

    穆國興越發感覺到這些老傢伙們真是老謀深算，一切都安排的是那麼周密，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如果目的達到了，鐘老就會把這個案子交到地方上處理，穆國興也就可以趁這個機會賺個好人，與那些人進一步加深一下關係。

    假如沒有達到目的，穆老也絕對不會把這個案子交給地方的，既然已經牽扯到軍事間諜案了，那麼軍方就完全有權力處理，要不的話，建那麼多的軍事法庭又是為了什麼呢？

    至於軍隊這方面是絕對可以放心的，有岳寒冰坐鎮廣南省軍區，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這個鐘老一手提拔起來的老部下，自然是會堅決聽鐘老的指示，他也絕對不會拋棄鐘老這棵大樹，再投向別人的懷抱。

    軍委那幫人也不是傻瓜，他們也非常清楚鐘老這次下去的意思，即便是他們想從輕發落程真立，也要取得鐘老的同意。要知道鐘老在軍委經營多年，提拔起來的幹部也不知道有多少，而這些人現在都身居要職，這麼一個有著強大影響力的原中央軍委副主席，又有誰敢不重視他的意見呢？

    這麼多年來，鐘老一直不遺餘力的支持著穆國興，如果沒有他的支持，單憑老穆家的勢力，穆國興的工作也就不會這麼順利，也不會取得目前這樣的成就的。

    水晨曦結束了在南明市的調研，返回了省城，這一次他到南明調研的可真是盡心盡力了，他也非常清楚，這次的調研對他意味著什麼。

    由於是以副秘書長的身份去的，南明市委和市政府的頭頭們自然也不敢怠慢，雖然水晨曦只是一個正廳級的幹部，但是，他到下面來調研就是代表著省委，對一個經常圍著省領導轉的人，哪一個官員也是不敢慢待的。

    在發改委那些專家們的協助下，水晨曦就像發了瘋似地工作著，每天一睜開眼不是去下面調研，就是找下面區縣的頭頭們談話。俗話說有耕耘必有收穫，由於取得了大量而又詳實的資料，這次調研取得的結果也是非常好的。

    特別是水晨曦與常務副市長於正奇的一番談話，更讓水晨曦受到了很大的啟發。他認為於正奇是一個非常懂經濟，又能實幹的好幹部，省委沒有把這個人才好好的利用起來，實在是一大損失。

一千八百一十八章很大的目的

    阮金波也在密切的注視著水晨曦的這次調研，他此時有了一個很不祥的預感，感到自己這次要想當上市委書記好像是不可能的了。阮金波也很清楚，水晨曦因為在京城照顧秦金嶺的時間較長，他原先分管的工作都已經分給其他的副秘書長了，回來後，薛友也沒有再給他安排具體的工作，穆書記這個時候讓他來調研，肯定是另有深意的。

    心裡嘀咕歸嘀咕，但是阮金波還是要配合水晨曦的調研工作，阮金波也想到了，即便是這次當不上市委書記，起碼也要給穆國興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既然已經被列入了三十一人的大名單之內，就不愁今後沒有進步的機會。

    阮金波也知道，如果穆國興真有讓水晨曦擔任南明市市委書記的打算，那他就必須要提前和水晨曦搞好關係，即便是沒有這個打算，和水晨曦搞好關係也是沒有什麼壞處的。水晨曦接受調研後，一定會向穆書記做匯報的，借用他的嘴在省委書記面前替自己講幾句好話，也是很不錯的。

    水晨曦回到省城後，又組織了辦公廳的一幫秀才們，根據他們調研得來的情況，寫了一份調研報告。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水晨曦並沒有把這份報告直接交給穆國興，而是交給了秘書長薛友。

    別小看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水晨曦可是有著很大的目的，他也非常清楚，薛友現在是穆書記面前的紅人，又是省委常委，只要是有他在穆書記面前說上一句好話，穆書記肯定會對自己重視的。而薛友接到這份報告後，也一定會認為水晨曦是一個很懂得堅持組織原則的人，最起碼沒有像其他的個別副秘書長那樣，越過省委秘書長直接向省領導匯報工作。

    水晨曦的目的達到了，當薛友接到這份報告，微微一怔，旋即就笑了。這些秀才們根據調研情況，寫出來的報告，自然是沒有一點問題了。薛友反覆看了兩遍，越看越感覺到這份報告寫的好，以他曾經當過市委書記的目光來看，南明市的工作如果能夠按照這份調研報告中的指導思想走下去的話，必將會有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看了看穆書記的日程安排，薛友帶著水晨曦來到了穆國興的辦公室。既然水晨曦尊重他這個秘書長，他也會給水晨曦提供方便，畢竟在官場中正副職之間的關係還是很微妙的，這些關係處理的好壞，也體現了一個正職的工作能力。

    穆國興請薛友和水晨曦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鄭偉再給他們泡茶的時候，意味深長的沖水晨曦笑了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讓水晨曦的心劇烈的跳動了幾下，省委書記的秘書，自然是能掌握到別人所不知道的信息。

    看完了水晨曦的調研報告，穆國興沒有急於表態，接連向水晨曦提出了幾個問題，水晨曦也按照自己的思路一一向穆國興做了解答。從穆國興臉上的表情，水晨曦可以看得出來，穆書記對他的解答還是非常滿意的。

    「這一段時間你們下去調研也很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幾天吧，。」

    水晨曦這是第二次奉省委書記之命休息了，但這次的休息，水晨曦的心情和上次是完全不一樣的，他知道，這次下去調研的結果穆書記是滿意的，也證明了自己的工作能力。水晨曦現在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他覺得穆書記肯定是要把他放到南明市去工作的。

    省委例行常委會上，一致通過了合併省委和省政府督察室，升格為督察局的決議。升格後的督察局不僅級別上升了一級，更重要的是權力比以前大了很多，由原來單純的負責省委、省政府直屬機關的督察工作，變為負責督察全省工作。

    按照決議規定，督察局的工作職責是︰一，研究制定以提升全省行政執行力和效能效績為重點的督察制度和辦法，並組織實施。二，負責對全省貫徹執行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決議、決定情況進行督察。

    三，負責對全省重大決策部署貫徹執行情況進行督察。四，負責對全省年度工作目標執行和完成情況進行督察。五，負責對全省性的重大項目以及有關專項工作推進情況進行督察。

    六，負責對保障民生政策措施的落實情況及民意訴求情況進行督察。七，建立督察問責機制，並會同省紀檢（監察）機關、省委組織部、省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等部門組織實施。八，承辦省委省政府交辦和省領導批辦的其他督察工作。

    對於第一任督察局局長的人選，穆國興動用了他的初始提名權，提名原督察室主任霍安山擔任局長。此時的穆國興在常委會上可以說是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只要是他提出來的提議，就沒有通不過的時候，這個情況，到與他在安江市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很相似。

    穆國興的提名被毫無懸念的通過了，接下來就是對南明市領導班子的調整問題了，上一次常委會南明市委書記的人選就難產了，所以這次大家都格外的慎重。

    組織部長陳守軍開始講話了，「南明市是我們省第二經濟大市，其經濟總量僅次於省城花江市，對於南明市的領導班子的調整，，我們必須要認真對待。這一段時間省委組織部也對大名單上的人進行了進一步的考核，我們認為，現任省委副秘書長水晨曦同志很適合擔任南明市委書記一職。」

    陳守軍的話音剛落，常委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穆國興，與其說上次常委會上魯南生提名阮金波擔任市委書記，是吳雪龍給擋住了話，倒不如說是穆國興將他擱置起來更為恰當。

    「大家都談一談吧，事先發給大家的材料中，有一份就是水晨曦同志去南明市的調研報告，大家也可以結合這份報告發表一下意見。」

    穆國興雖然沒有明著表態同意水晨曦擔任南明市委書記，但是，話裡的意思大家卻都聽明白了。這還到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穆國興曾經在水晨曦這份調查報告上親自作出了批示，要求各個市委市政府都要結合本地區的實際情況，制定出一份類似於調研報告的經濟發展規劃，這實際上就是充分肯定了水晨曦所做的工作。

    省委副書記包和平說道︰「水晨曦確實是一個好同志，不僅有工作能力，工作作風也非常好，能夠團結同志，嚴格要求自己，廉政方面也做的不錯，也可以說，我是看著他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我同意水晨曦同志擔任南明市委書記。」

    省委書記的意思大家都清楚了，副書記又表示支持，這件事情也就這麼毫無懸念的定了下來。

    吳雪龍說道︰「水晨曦同志的這份調研報告非常好，如果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我認為南明市的經濟必將會有一個很大的提高。但是，政策制定的好只是一方面，更要看執行的力度如何了，我認為，南明市的領導班子必須要進行適當的調整。」

    大家都知道吳雪龍講這句話的目的，在上一次的常委會上，吳雪龍就堅決反對阮金波擔任市委書記，而且還想換掉阮金波這個市長，但由於穆國興的一句話，他的目的才沒有能夠達到。這一次他雖然沒有提到阮金波的名字，可實際上講的調整南明市的領導班子那句話，針對的就是阮金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