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重生之都市狂仙 作者:夢中筆丶(連載中)

 
Babcorn 2019-3-25 18:17: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27 1148777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6 01:22
第240章一拳轟爆

    “這……”

    許多人目瞪口呆,這臨海的秦大師是怪物吧?

    七位宗師,匯聚漫天藥田的藥氣,再加上靈脈之力,居然被擋住了?

    “原來傳聞是真的!”有人如喪考批,一劍殺六宗師,實力如此,難怪能夠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之前,他們還對秦大師一劍殺六宗師的傳聞不信,但現在,他們卻不得不信。

    七大宗師合力,再配合藥神大陣,居然依舊被這位秦大師一人擋住了,這還不能證明什麼麼?

    尤其是之前放言秦軒必敗的人,此刻早已經是面紅耳赤,再也不敢出聲。

    連續兩次進攻,藥神大陣都不曾取得半分進展,這位秦大師簡直強的像是一個妖怪。

    “這不可能!”

    比起圍觀的眾人,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控陣的藥神堂七大宗師。

    他們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就算是先天,恐怕也要後退吧?怎麼這位秦大師居然如此穩如泰山,彷彿藥神大陣於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兒戲。

    之前不斷膨脹的信心在這兩次碰撞後,直接消失了無影無蹤。

    每一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尤其是之前就已經受傷的五長老,嘴角甚至已經再次開始溢血。

    畢竟操控藥神大陣,對於他們而言負擔也太大了些,昔日面對八國強者,那也是有先天實力的醫聖老祖在,如今老堂主不在,憑藉他們,難以承受藥神大陣所帶來的磅礴壓力。

    “再來!”

    楚明雲大喝,憂慮的看了一眼五長老和實力雖入宗師,卻是底蘊最為薄弱的羅香兒。

    但現在藥神堂已經騎虎難下了,若不能敗這位秦大師,藥神堂以後的顏面會蕩然無存,多年積累下來的威望更是會不知打了多少折扣。

    這個結果,他們難以承受。

    更何況,若是敗了,這位秦大師動手殺人,難不成他們要坐以待斃麼?

    後果太可怕了,所以,他們只能勝。

    再一次的抽取靈脈與漫山的藥氣,青鼎光輝居然再升數分,轟隆的撞向了玄天印。

    這一次,玄天印終於有了變化。

    在這一幢之下,玄天印卻彷彿夢幻般消散了,化作了漫天的氣息,重歸秦軒的體內。

    “贏了?”

    所有人再一次呆滯,楚明雲等人更是面露狂喜之色。

    “他我們承受如此大的壓力,這秦長青肯定也是如此,他一個人所負擔的壓力更大,終於難以支撐了!”楚明雲大喝,“快,我們一鼓作氣,直接鎮殺他!”

    其餘人立即點頭,只有羅香兒,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

    尤其是當她看到秦軒那平靜的臉龐,還有那嘴角微挑,不知是微笑還是在嘲諷的笑容。

    “要是師父在就好了!”羅香兒白著臉,心裡暗想道。

    但此刻,青鼎已經墜落,如一座大山,直衝秦軒而來。

    “哈哈,我就說,這秦大師必敗無疑,什麼當世第一天驕,不過是一個笑話!”之前面紅耳赤的那個人此刻似乎為了挽回顏面,不由猖狂大笑著。

    其餘人也微微搖頭,惋惜的望著秦軒。

    “雖有實力,但未免太過張狂了,真是可惜!”

    “是啊,此子若不死,恐怕已經是第二個劉晉宇、何太歲!如今華夏武道百廢待興,此人若死在這裡,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他們眼中,秦軒的確是外強中乾,恐怕無力抵抗了。

    實際上,玄天印消散,並非是被藥神大陣的原因,而是秦軒主動消散的。

    他來這裡,可不是與藥神堂戲耍。

    秦軒心中也沒有了那半分耐性,尤其是,藥神大陣每一次動,都會波及到這漫山藥田,普通藥草還要,但若是再被這些傢伙動用幾次,接下來很可能波及到靈藥。

    這個結果,秦軒可不想接受。

    這些靈藥在秦軒來藥神堂之前,就已經視作囊中之物。

    嗯……沒錯!

    既然藥神堂敢輕辱他堂堂青帝,自然要付出代價,這漫山藥田,靈藥也有不少,他取其一部分,很過分麼?

    所以,這群傢伙居然想要迫害他的靈藥,秦軒如何能同意。

    望著青鼎而來,秦軒嘴角微挑,萬古劍已經歸於腰間,與此同時,他的身軀之上,血氣蔓延。

    無盡的血氣如同血海一般從秦軒的身軀之內散發出來,驟然,九條血龍從血海之中凝聚而出,仰天長嘯。

    “這是什麼?”

    “那是……龍麼?”

    所有人呆住了,望著那突然冒出來了九條血氣大龍,滿面的錯愕。

    平時他們連神異都很少見到,有何況是九龍騰空這樣如此大氣磅礴的神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在空中蜿蜒長嘯的血氣大龍所吸引,

    楚明雲等人心中更是升起一股不安,但他們只能咬牙操控藥神大陣,妄圖鎮殺秦軒。

    很快,在青鼎降臨的那一剎那,秦軒動了。

    他在九龍環繞之中,如一尊太古戰神,緩緩的向前邁出一步,眸若星辰,望向了臨近的那青鼎。

    隨後,他便是一拳轟出。

    僅僅一拳,霎那間,九龍齊嘯,恐怖的音浪近乎如萬雷齊鳴,震得所有人臉色蒼白,龍吟之聲蔓延數座高山藥田,甚至連遠處的谷藥城都隱隱有一絲龍吟之聲,使得不少人抬頭相望。

    拳動,如九龍騰空,怒嘯萬里滄海,九霄雲宮。

    這一拳,彷彿無敵,湮滅一切,可破一切。

    鬥戰第一式,九龍騰!

    當初一拳敗林歌,如今這一拳落在那藥神大陣所凝聚的青鼎上。

    霎那間,那凝聚了磅礴藥氣與驚人靈氣的青鼎,在這一刻無聲無息的被洞穿了,青鼎破碎,秦軒的拳頭全部沒入到了青鼎之中,旋即,青鼎之上,裂痕如蛛網般蔓延,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之中,藥神堂的七位宗師,紛紛大口咳血,身軀如破布一樣向後飛出。

    有人落在了地上,有人撞擊在藥神堂的外圍牆壁,也有人差點被這恐怖的反噬之力傷的昏厥。

    轟!

    青鼎爆裂,彷彿是一枚炸彈爆裂,地面霎那間便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凹痕,狂風駭浪,甚至將人大有吹飛的氣勢,無數人後退了不知多少步,唯有互相攙扶才能站立。

    當一切風波平息,秦軒衣袂不損絲毫,傲然而立。

    所有人的表情已經徹底呆住了,尤其是那些藥神堂的醫師,以及那七位宗師,他們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了恐懼以及太多的難以珍惜。

    “怪物!”

    “簡直非人!”

    他們失聲喃喃著,震駭到了極點。

    七位宗師合力布下傳說中的藥神大陣,加上漫山藥氣,以及頂級靈脈的靈氣,居然……敗了?

    被直接了當的一拳轟爆,這還有什麼比這一幕更加震撼的麼?

    他們甚至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已經破碎了,一個臨海秦大師,居然恐怖如此?

    秦軒輕輕一笑,緩緩落手,掃過那重傷咳血的藥神堂諸多長老身上。

    “這便是藥神堂?不過如此!”

    話音落,整片天地都陷入了死一般寂靜,所有的藥神堂之人,如喪考批,失魂落魄。

    在他們的目光之中,那一抹稚嫩的身影,猶若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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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賠禮道歉

    一拳轟爆藥神大陣,重傷藥神堂七大宗師。

    現在眾人的臉上可以說是近乎惶恐了,尤其是那些藥神堂的醫師,心裡暗暗祈禱這位秦大師還能有所顧忌,不會亂開殺戒,否則的話,誰能能擋?

    “一人勝了整個藥神堂,這便是……臨海秦大師麼?”有人滿心苦澀,相比起這位秦大師,再看看自己,還真是人與人不得比啊。

    秦軒邁步,向那重傷的七位宗師走去。

    “你要幹什麼?”楚明雲強忍體內傷痛,厲聲大喝道。

    秦軒輕輕一瞥,淡淡道:“我若想殺你,你覺得你還能活?”

    僅僅一句話,就讓楚明雲啞口無言,滿面死灰。

    秦軒說的不錯,若秦軒想殺人,現在,已經無人能攔了。

    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自己所謂的德高望重,藥神堂所謂的磅礴人脈,在真正的實力面前,是何等的可笑。

    就算萬千人脈又如何?僅需要一人,便可以徹底將藥神堂從華夏抹除。

    這便是……實力麼?

    楚明雲失魂落魄,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讓所有人吃驚的是,秦軒並未下任何殺手,而是旁若無人的走進藥神堂內。

    一直走到藥神堂內的主位,秦軒才緩緩坐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你!”

    秦軒忽然出聲,望向一旁顫抖,滿臉驚懼的醫師。

    那名醫師話都不敢說,哆哆嗦嗦的低著頭。

    “藥神堂,應該有茶吧?”

    醫師一怔,旋即點頭道:“有!有!”

    他落荒而逃,恨不得自己有四條腿,秦軒悠然一笑。

    他感知外擴,感受著藥神堂內周圍的靈藥,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就很注意。

    “金明花,鶴靈草……咦?還有幾枚炎羅果,居然還有玉雪蓮!”

    秦軒眼中閃過許多驚訝,不愧是藥神堂,如此多的靈藥,他在地球上還是頭一次看到。

    之前他不是沒想過去尋找靈藥,只可惜,在這靈氣貧瘠的地球他本就沒有抱幾分希望,現在居然還真有一些意外收穫?

    秦軒噙著笑容,足足十多分鐘,一名醫師哆哆嗦嗦的走來,手裡還端著一壺熱茶。

    秦軒接過,微微點頭,旋即倒了一杯熱茶,輕抿一口。

    那醫師剛要走,秦軒卻又再次出聲,嚇得那醫師就是心中一跳。

    “三分鐘之內,讓藥神堂的那七位宗師都過來,若有未到者,殺!”

    秦軒的話語很平靜,但那醫師卻滿臉的恐懼。

    在實力的基礎上,誰也不會質疑秦軒現在的話語。

    本來還在藥神堂外療傷的七人,在聽到這番話時,臉上更是露出了憤怒、錯愕、驚恐等諸多情緒。

    楚明雲還是比較果斷的,他扶起因為受傷太重而昏迷的五長老,低聲道:“走吧!”

    “哼!我不信,他還真敢殺人不成?”

    七長老擦掉嘴角血跡,怒喝道:“這裡可是華夏,他敢殺我?真當護國府不存在麼?”

    這個時候,他似乎唯有拉起護國府的大旗。

    倒是羅香兒蒼白著臉,抿唇道:“他敢殺海青三宗師,敢殺海外四大勢力的宗師,七師兄,你覺得他不敢殺你?”

    七長老一怔,那怒色徹底化作了蒼白。

    “更何況,就算他殺你,你覺得,護國府會為你抱不平?”羅香兒低聲道:“若是不出所料,他應該已經不是宗師了!”

    不是宗師,那是什麼?

    不言而喻,所有人都恍然過來,除了先天大宗師,誰還能有如此實力?一拳轟爆藥神大陣?

    一位先天,護國府會為他一個藥神堂七長老的性命去得罪先天?

    或許在以前,護國府還會做一下姿態,但現在實力大減的護國府,還敢得罪一位先天麼?昔日一個內勁海青岳隆,便創下了如此大的惡果,現在一個比起昔日岳隆還不知強多少倍的臨海秦大師,護國府會得罪?

    七長老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乖乖的跟著其他人走進藥神堂。

    客廳內,秦軒品著茶水,藥神堂七名宗師已經出現了足足有五分鐘,秦軒卻依舊沒有發出一眼。

    “秦大師!”

    二長老深吸一口氣,終於忍不住出聲。

    “您叫我們來,應該不是讓我們站著的吧?”

    實力為尊,在清楚這位臨海秦大師的實力後,這位已經有七十有餘的老人甚至將稱呼改成了您。

    秦軒輕抿一口茶水,這才徐徐開口,“藥神堂大長老,是我殺的,不過緣由你們清楚,胡亂醫人,差點害人性命。你們,要報仇麼?”

    他說的風輕雲淡,但楚明雲等人的臉色卻全部一變。

    胡亂醫人?反正你實力強,大長老也已經死了,你怎麼說都行對吧?

    藥神堂的諸位長老不出聲,秦軒自然也不急。

    喜歡站著,那就站著吧!

    足足幾分鐘,二長老才開口,“不敢!”

    這一聲,他似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整個人近乎蒼老的數分。

    不論緣由,就算他們想報仇,有這個實力麼?

    就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此刻也顯得更加可笑,對方不過十八左右,便能有如此實力。十年後,鬼知道這位秦大師到底會有何等恐怖的實力?

    秦軒輕撇一眼,再次續上一杯茶水,悠然自若,足足又讓這群重傷的長老站了幾分鐘,他才繼續開口,“大鬧莫家,何家,藥神堂必須賠償,你們可有不服?”

    “如何賠償?”二長老低聲道。

    “當初從何家得來的東西,近乎奉還,不僅如此,去何家、莫家親自道歉!”秦軒的話語很平靜。

    “什麼?”所有站著的長老都是面色微變,月星鼎這可是重物,如何奉還?更何況,讓他們親自上門道歉?一個何家而已,不過區區三宗師的世家,如何當得起?更別說是僅有一個新晉宗師的莫家了。

    “有人不願意?”秦軒嗅著茶香,輕輕道。

    氣氛一下子凝重到了極點,甚至連呼吸聲都凝滯了。

    “好!”二長老艱澀的說出,他心中已經充滿了無盡的懊悔,為何要招惹這位魔王。

    秦軒又繼續道:“我取藥神堂半數靈藥,以做輕辱於我的賠償,可有不服?”

    “什麼?”

    這一次,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羅香兒。

    藥神堂的靈藥,可都是藥神堂最大的底蘊,不知培養了多少年,這秦大師一下子就要去取走半數?他怎麼不去搶?

    “秦長青,你莫要得寸進尺!”七長老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怒氣,怒喝道。

    楚明雲等人面色驟變,秦軒卻悠然自得的抿了一口茶水,腰間,萬古劍已經懸浮在了秦軒身後,化作了七尺鋒芒。

    劍隨念動,霎那間,萬古劍便消失了。

    “不可!”所有人全部都面色驟變,大吼道。

    劍,洞穿了七長老的頭顱,一抹劍痕出現在其眉心處,溢出鮮血。

    萬古劍悠然折返,回歸到秦軒的背後靜靜的懸浮著。

    面對藥神堂諸多長老目疵欲裂的神情,秦軒放下了茶杯,那略顯稚嫩的臉上,噙著一抹冰涼的笑容。

    “不服,那便死!”

    秦軒的語氣平靜,讓藥神堂的所有長老在這一刻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他們難以置信的望向秦軒,似乎對於秦軒而言,殺宗師,如滅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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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月星鼎

    茶,熱氣騰騰。

    血還未乾,七長老的屍體就這樣倒在冰涼的地面上,空氣之中的氣氛陷入到一片死寂,縈繞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萬古劍於身遭繚繞,劍鋒不染滴血,卻讓楚明雲等人一震頭皮發麻。

    原本,他們心中多少有那麼一絲僥倖,以為這位臨海的秦大師有所顧忌,這才沒有動手殺人。

    但現在,他們發現他們錯了。

    一個敢殺大長老的人,敢殺海青三大宗師,海外四大勢力六大強者的人,會在乎他們藥神堂的長老?會是那樣有所顧忌的人麼?

    當明白這個事實後,僅剩下的六人心底都升起一股涼意,感受到了極其恐怖的壓力。

    那是生死被別人所掌控的壓力,讓整個房間陷入到了一片沉默。

    沒有人開口的沉默足足保持了七八分鐘,二長老低著頭,緩緩開口,“秦大師,藥神堂,同意!”

    半數靈藥,六人都覺得心痛萬分。

    七長老的死卻告訴了他們,就算他們不同意,他們也保不住這半數靈藥。

    甚至可以說,若這位秦大師想要,就算是這漫山藥田,誰能阻擋?

    老堂主不在,如此強者端坐,誰敢說一個不字?

    惜命?

    還是送命?

    利害關係很清楚,容不得他們有半絲反抗。

    羅香兒目疵欲裂,她對於醫術可謂是極為痴迷,自幼被老堂主收養,她可謂是將這漫山的藥田都當作了寶貝。

    現在她的寶貝被其他人輕易奪走,儘管還留有餘地,卻依舊讓她心痛到無法呼吸。

    秦軒依舊在輕輕品茶,茶香瀰漫,嗅不到半絲血腥氣息。

    沒有說一個字,秦軒便緩緩起身,向屋外走去。

    每一步,似乎都在牽扯到這六人的心神,讓他們心中顫慄,在這短短的腳步聲之中,心中的惶恐不安不斷的在內心之中翻滾著。

    直到秦軒走出門外,他們方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還算聰明,不過,就算我是在搶,你們又能如何?”

    平緩悠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六人神色一震,化作滿心苦澀,吞入到肚子裡。

    秦軒說的沒錯,就算是搶,他們也沒有半分餘力阻攔。

    藥神堂已經付出太多的代價了,七長老身死,五長老重傷,其餘人,無一再有戰意以及戰力。

    等到秦軒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剩下的六人,差點撐不住,癱坐了下去。

    在這位秦大師的面前,他們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彷彿對方便是那一念定他們生死的帝皇,高高在上,無人敢違。

    向來高高在上的六位藥神堂長老發誓,他們這輩子,也不想在見到這位臨海的秦大師。

    縱然心中有恨,有怒,但在那無力可擋的實力面前,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蒼白。

    他們只有互相扶持,處理著七長老的屍體。

    而秦軒,則是漫步在藥田之中,望著那雲霧繚繞的幾處靈藥所在之地,眸光淡然。

    取了一些他所需的靈藥後,他又走向了藥神堂的禁地,一處直通地火與靈脈之地,是藥神堂長老方能進入的地方,用以煉丹。

    這禁地從山腰通往地底,由一條不知多少階的青石台階組成,周圍的牆壁上還有一些些許的紋絡,那是一些秦軒眼中拙劣不成樣子的陣法,引動地火氣息來煉丹,越往深處去,彷彿空氣之中著了火一樣,燥熱難忍。

    當然,此處也是炎羅果生長之地。

    秦軒取下幾枚朱果,略微思量一下,倒也沒有徹底取光,而是留有餘地。

    他手中的靈藥已經足夠他用了,剩下的,於他用處不大。

    隨後,秦軒望著這處地火,略微沉思。

    “倒也算是一處不錯的煉丹之地,不知何家的月星鼎,是否如傳聞那般不凡。”秦軒思緒微動,忽然感受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望去,卻發現一張俏麗的臉,當然,這張臉的主人此刻像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一樣的表情。

    羅香兒就這樣站著注視著秦軒,走……她不敢,不走?誰知道這個魔王一樣的秦大師,會對她做出什麼。

    在羅香兒惶恐不安之中,秦軒開口了。

    “你將何家的月星鼎取來,另外,此處我需要用上一段時間!”秦軒的話語很平靜,彷彿,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羅香兒一怔,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

    “我這就去!”她恨不得立馬逃離此處,躲開這個魔王。

    “另外,你便留在這裡,一些瑣事,我還會交由旁人處理,就你吧!”

    淡淡的話語讓羅香兒的身軀徹底僵滯,表情頓時變得滿臉哭喪。

    什麼?

    這個魔頭還把我當成保姆了不成?

    羅香兒後悔萬分,該死的,不就是一爐還未煉成的丹藥,自己何必這麼著急去看,要不然也不會遭遇到這個魔頭。

    但,秦軒的話她可不敢有半分違逆,畢竟,對方可是視人命如草芥的魔頭。羅香兒大好年華,她又怎麼甘願去死?

    大約二十分作用,秦軒已經等的有些不耐時,通入此地的台階上,一個孱弱的身影背著足有一人高的大鼎,蹣跚走來。

    秦軒眸光中閃過一抹訝異,這便是月星鼎?

    羅香兒雖然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但畢竟也是一位宗師,就算實力再不濟,也不至於連負擔一尊鼎都如此艱難。

    看來,這月星鼎還真是有所奇異,據說是地仙之物。

    看著羅香兒那滿頭大汗的模樣,秦軒眉頭一皺,腳下微微一踏,身如鴻雁般便落在羅香兒的身旁,差點將羅香兒嚇得一個踉蹌,以為這個魔頭打算對她做什麼,月星鼎也因此傾斜,差點掉落。

    很快,羅香兒便感覺到背後一輕,隨後,在她瞠目結舌的表情中,這個姓秦的魔頭,居然如拿小石般輕鬆隨意的將那不知多沉的月星鼎輕易的單手舉起。

    秦軒一躍,跨越了十數米的距離,但落在地面上卻連半點聲音都沒有響起,更是讓羅香兒癟嘴。

    怪物!

    這傢伙絕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怪物!

    羅香兒心中欲哭無淚,對於逃離這個魔頭身邊的念頭越來越薄弱了。

    秦軒感受著月星鼎的重量,眼眸之中光芒微微閃爍。

    這一尊鼎,看似並不大,在丹鼎之中,甚至屬於偏小的了。但重量,居然高達萬鈞,不僅如此,秦軒感知到,這月星鼎內,居然還藏有一座陣法。

    這座陣法,是真正修真界之中的九品陣法,比起藥神堂的藥神大陣不同,這座陣法可以說是有九品巔峰的陣法了,而且還是煉丹控火之陣。

    “這顆星辰上,難不成還有修真者?”

    秦軒念頭微動,這月星鼎,鑄煉絕不超過五百年。

    秦軒本以為在地球,就算是有修真者,那也是很古老的事情了,但現在,他卻有了一絲不同的看法。

    他抬著月星鼎,望著前方那一處處丹室,大約有十座。

    秦軒挑選出其中最好的一座丹室,開口道:“你煉丹多久了?”

    還留在愣神之中的羅香兒聽到,猛然反應過來。

    “我?”

    秦軒沒有回答,羅香兒心中不由哀嘆一聲。

    “有七年了!”

    她六歲學醫,但涉及到煉丹這樣的層次,也才不過七年而已。

    秦軒微微蹩眉,七年……應該也勉強足夠。

    “跟我進來吧!”

    秦軒淡淡道,也沒等羅香兒回應,便一個人走進了煉丹室,留下羅香兒一個人在這酷熱難忍的地底凌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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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煉丹

    不得不說,藥神堂對於長老的待遇極好。

    雖然煉丹師酷熱難耐,又是處於地底,但周圍的石壁卻光滑如鏡,更有蒲團,茶具等,還有專門放置丹鼎的地方,以及控陣之地。

    而且,丹室的地方很大,也不至於擁擠,至少二十多個人在裡面都遊刃有餘。

    秦軒將月星鼎放下,並沒有急於煉丹,而是先煉化這月星鼎。

    月星鼎已經差不多有法寶的品相了,材質,陣法都擁有法寶的資質,只不過無人認主而已。秦軒所做,便是煉化這月星鼎內的陣法,使得月星鼎內控火煉丹的陣法能夠如臂使指。

    盤坐在月星鼎前,秦軒緩緩運轉萬古長青訣,雙手間有青火燃燒,伴隨秦軒的意念所動,青火落入到這月星鼎內。

    一旁的羅香兒侷促不安的站立著,望著這一幕,眼中滿是疑惑。

    很快,她的疑惑就變成了震撼。

    只見這青火落入月星鼎後,月星鼎轟然間發出一聲悶響,旋即,月星鼎周圍那些奇異的紋絡,居然緩緩亮起,碧青如玉的絲線互相牽引,猶若一座大陣。

    “這是……什麼?”羅香兒瞪著眼睛,她還從未見過這樣奇異的事情。

    月星鼎在送入到藥神堂後,她也曾研究過,卻最後毫無收穫。

    怎麼這個秦大師得到月星鼎,居然弄出了這樣大的動靜。

    陣紋一點點亮起,當所有的陣紋全部亮起的剎那,整個月星鼎頓時浮現出了異象。

    一座大陣從月星鼎內升起,逐漸籠罩周圍,將秦軒以及羅香兒全部籠罩進去。

    空中,那一抹抹陣紋在閃耀著,絢麗異常。

    羅香兒忍不住動手去碰,耳邊卻響起秦軒的聲音。

    “這是陣法,你莫要擾亂!”秦軒告誡的聲音響起,將羅香兒的好奇心徹底湮滅。

    丹陣?

    丹陣是什麼?

    羅香兒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奇的世界,原本羅香兒以為秦軒借用此地是來修煉的,這裡雖然是丹室,但擁有地火之氣以及頂尖靈脈匯聚之地,在華夏可謂一處寶地,武者修煉,事半功倍。

    羅香兒能夠年紀輕輕進入宗師,未嘗不是多年如一日在此地的原因。

    現在,羅香兒卻更加疑惑,腦海中冒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這個魔頭,是要打算煉丹?

    煉丹?

    丹鼎,靈藥,又是煉丹室,毫無疑問,這個魔頭是打算借用藥神堂的煉丹師煉丹。

    羅香兒的眼中愈加震撼,怎麼可能?

    這個魔頭才十八的年紀,能有一拳轟爆藥神大陣的實力,就已經讓無數人震撼到了極點。難不成這個魔頭還懂得煉丹不成?煉丹可比武道要難上不知多少,整個藥神堂,能掌握煉丹之術的,也不過七位長老而已。

    就算是整個華夏,能夠煉丹之人也絕不會超過二十之數。

    這也是藥神堂的地位如此崇高的原因,畢竟,一枚丹藥的珍貴程度,對於許多宗師,乃至先天而言,都有可能是一條性命。

    羅香兒自認自己煉丹七年,對於煉丹之術也不過掌握皮毛而已。

    這個魔頭實力如此強悍,居然還懂得煉丹?最讓羅香兒難以置信的是,藥神堂所有長老都不曾發現月星鼎的奇異,這個魔頭僅僅隨便扔出了兩團火焰,居然就造成了如此異象,而且還說是什麼丹陣?

    秦軒自然不會理會羅香兒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此刻,他已經煉化月星鼎內的陣法,借由陣法,在不斷吞噬著整座丹室的地火之氣。

    若有人在丹室外,一定會發現,那本來由藥神堂陣法所牽引而來的地火之氣,在一點點變得薄弱,甚至外面已經有了一絲清涼的感覺,再無燥熱。

    而丹室內,空氣之中彷彿著了火,月星鼎下,一縷鮮紅如血的火焰憑空出現,最開始只是一簇,到後來,已經有了拳頭般大小。

    便是這拳頭般大小的火焰,卻將半個月星鼎都燒了個通紅。

    羅香兒在一旁更是大汗淋漓,打濕衣衫,露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但她卻並沒有在意,而是目不轉睛的注意著月星鼎,眸光之中有一種痴迷。

    羅香兒發誓,她從未見過如此驚人的煉丹之法。

    平時她們煉丹,也不過是罡氣引動周圍的地火之氣,然後以普通的柴火來點燃,煉丹。哪裡能有這般輕鬆隨意,這個魔頭似乎還沒有怎麼動,居然就能引動如此磅礴的地火之氣,而且還凝聚出了真正的地火?

    羅香兒心中有些迷茫,她懂得煉丹,自然知道這樣的差距。

    這才剛剛開始,就讓羅香兒有一種一個天一個地的感覺。

    很快,秦軒便取出一株七葉的靈草,緩緩的落入到了月星鼎內,目光望去,這靈草進入到月星鼎內,一瞬間便化作了火焰,雜質徹底的被焚燬,留下一團氤氳精純的藥力瀰漫在月星鼎內,當這藥力近乎衝出月星鼎後,卻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所阻止。

    秦軒一笑,有一件真正的丹鼎相助,煉丹的確便捷不知多少。

    他已經沒有上一次煉丹的那般小心翼翼與艱難,反而留有餘力,轉頭對羅香兒道:“三克玉雪蓮蓮瓣!”

    羅香兒猛然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她以手稱重,拿捏精準,小心翼翼的將三克玉雪蓮蓮瓣放入到了月星鼎。

    秦軒的眼眸也微微凝起,心神全部落入月星鼎內藥力的變化中。

    “兩克金明花!”

    “一顆炎羅果!”

    有些名稱,與羅香兒所知不同,秦軒便隨意一個目光,羅香兒便聰慧的知曉。

    如此,秦軒在這丹室之中,足足呆了近五天的時間。

    五天,有月星鼎相助,又有羅香兒在一旁,秦軒倒是輕鬆了許多。

    不僅如此,他手中的丹藥,也在這五天之中破了三十之數。

    三十顆丹藥,在修真界都是屬於九品丹藥,但能在地球上煉製出如此多的九品丹藥,秦軒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畢竟,能在煉氣期煉出九品丹藥,而且還是在這樣如此貧瘠的星辰上,秦軒如何不滿足?

    修真界之中有統一的度量衡,無論是丹藥,還是法寶,甚至星辰,星域勢力,都有九品之分。一品為峰,九品最低,按照修真界的評定,地球甚至連九品星辰都未必能夠達到。

    也就是未入品的星辰,勉強擁有幾條算是九品的靈脈,就如藥神堂的這條在常人眼中的頂尖靈脈,實際上在修真界之中是最墊底的九品靈脈,而且,就算是在九品靈脈之中,都屬於墊底的存在。

    環境如此,秦軒自然也不能強求什麼。

    而這五天,除卻秦軒的收穫外,還有一個人收穫極大。

    那便是羅香兒,她在一旁觀看秦軒煉丹,就彷彿井底之蛙,突然看到了井外的世界,尤其是,羅香兒本身就極為痴迷煉丹,否則,她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懂得煉丹之術。

    要知道,藥神堂不知多少五六十歲的醫師,他們甚至連煉丹之術都看不懂,而羅香兒卻已經能夠煉出一些最為基礎的丹藥。

    所以,羅香兒的感觸最深,她徹底的陷入了秦軒煉丹之術之中,無法自拔。

    對於一個有天賦,而且有毅力,又心繫煉丹之術的羅香兒而言。

    秦軒這樣她從未見過的煉丹手法,對於她的吸引力完全是致命的。

    這也以至於,當秦軒煉丹之後,羅香兒甚至主動要求,拿出自己珍藏的靈藥,希望秦軒能夠繼續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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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老堂主歸來

    對於這種要求,秦軒自然拒絕了。

    他收起丹藥,輕撇一眼羅香兒,這一眼,羅香兒似乎感覺自己渾身都被看透。

    “走吧!”

    離開丹室,秦軒單手抬著月星鼎,邁著階梯如猿猴般衝出了煉丹室。

    當他走出煉丹室的時候,藥神堂似乎恢復了原狀,之前被斬成虛無的大門也已經修復了。

    即便如此,那些藥神堂的醫師對於秦軒還是充滿驚懼,畢竟五天前秦軒的神威,他們難以相忘。

    但秦軒敏銳卻發現,這些醫師似乎還帶有冷笑,比起五天前,似乎有了那麼一絲依仗。

    “看來,有人要回來了!”

    秦軒輕喃,抬著月星鼎,走進藥神堂的主堂。

    “將藥神堂的長老全部喚來!”

    秦軒對著身後的羅香兒道,羅香兒還是迷迷糊糊,腦子裡都是秦軒之前煉丹時的那些深不可測的煉丹手法,聽到秦軒話語後,自然而然的反應過來。

    秦軒端坐在主堂之上,很快,有人來了。

    不過,僅僅一人。

    楚明雲大步走進了主堂,甚至連羅香兒似乎也已然不知去往哪裡。

    楚明雲硬著頭皮迎向秦軒淡然如水的眸光,心中一凜。

    “秦大師!”

    楚明雲臉色微微發白,皮笑肉不笑的笑著。

    秦軒手指輕輕敲擊著木椅,發出清脆的咚咚聲,“如果我記得不錯,我讓羅香兒傳的話是,讓所有長老過來!”

    楚明雲心中發沉,滿臉苦澀道:“其餘長老還在療傷之中,恐怕不能來了!”

    秦軒的手指微頓,足足幾分鐘沒有開口。

    在這幾分鐘內,楚明雲彷彿感受到生死般的壓力,臉色愈加蒼白,冷汗如雨。

    “看來,你們藥神堂的老堂主要回來了?”

    秦軒輕輕一笑,似乎那位先天的老堂主,在他眼中,與楚明雲並無不同。

    楚明雲滿肚子的解釋,在這一刻卻彷彿消散無蹤,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這位秦大師居然這麼快就猜到了。

    “若無依仗,你們又如何會對我的話語視若無睹?”秦軒笑了,緩緩站起,輕輕搖頭道:“只可惜,你們不清楚的是,你們所以為的依仗,所認為的強者,甚至所崇敬的長輩,在我眼中……”

    “不過螻蟻!”

    四個字,秦軒一字一頓。

    楚明雲的目光呆滯了,老堂主,這可是一位先天,這個秦長青在說什麼?

    不過螻蟻?

    先天都不過螻蟻?他到底將自己放在了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還是說,他真的認為自己舉世無敵?

    秦軒傲然站起,隨後,許多藥神堂的醫師耳中便響起了一聲巨響。

    秦軒所在的主殿,一處牆壁赫然支離破碎,楚明雲近乎是吐血爆射而出。

    “什麼?”

    那在不遠處觀望的其餘四大長老以及羅香兒,都是滿面的呆滯。

    楚明雲更是強忍傷痛,滿臉駭然的望向秦軒。

    僅僅一掌,他便受到重創,這種無力感,甚至比起曾經秦軒一拳轟爆藥神大陣還要讓他無力。

    差距當真如此之大麼?

    楚明雲如喪考批,臉色變幻了數次。

    他本以為,老堂主歸來,就算這位秦大師是一位真正的先天高手,也一定會給老堂主幾分顏面,不會在如以往那般動手。

    但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

    從秦軒口中‘不過螻蟻’四個字楚明雲就明白了,就連護國府諸多護國將都敬重有加的老堂主,根本不會阻礙這位秦大師霸道的腳步絲毫。

    他……到底依仗的是什麼?

    實力?

    不僅僅是楚明雲,其餘長老也同樣如此。

    如今藥神堂七大長老被這位秦大師誅殺其二,不僅如此,連月星鼎,乃至半數靈藥都被奪走,誰會甘心?

    當然,原本他們是不敢有這樣的念頭來試探秦軒的。

    但在得到老堂主歸來的消息後,他們的想法也就不同了。

    藥神堂老堂主在華夏德高望重,無數武者敬畏有加,有誰願意得罪?

    偏偏,這位秦大師真的絲毫不留餘地,從楚明雲進去到被重傷打出來,這才多久?

    轟!

    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鳴之聲,一座大鼎從破碎的主堂之中飛出,落在地面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秦軒的身影也逐漸出現在眾人面前,輕輕一躍,秦軒便落在了月星鼎之上。

    “我本以為,你們雖修醫道無仁心,卻也在這麼多年來救下不少人,算是一分恩德於華夏武道。”秦軒傲立在月星鼎之上,俯視著整個藥神堂,“我只是沒想到,你們會愚昧到如此地步。”

    “以為一位先天,便能成為你們的依仗,讓我低頭?”

    秦軒笑著,一雙眼眸卻如天穹一般純淨,氣勢如狂濤,瀰漫在這天地之中。

    “這世上,還不曾有人讓我秦長青低頭!就算這天地,焉能讓我頭顱低上半分?”

    無盡狂傲的話語,瀰漫在整個藥神堂的上空,讓所有人的表情都化作了呆滯。

    這傢伙,到底瘋狂到什麼地步?

    天地都不能讓他頭顱低上半分?這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狂徒,毫無顧忌。

    所以,他根本不會在乎什麼藥神堂老堂主,根本不會在乎什麼先天。

    就算是當今的護國府府主,他也絕不會在乎。

    所有人望著那彷彿凌凌駕在天地之上,俯視眾生的身影,心中已經無法用驚駭來形容了。

    “夠狂妄!”

    忽然,一聲蒼邁的聲音徐徐響起,讓藥神堂的所有人都不由面色一變。

    這道聲音,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了,差不多已有十年。

    “師尊!”

    “老堂主!”

    五長老等人激動的臉色發紅,尤其是羅香兒。

    聲音緩緩傳出,但足足數個呼吸,老者的身影才出現在藥神堂前。

    這是一位背脊佝僂,左手杵著一個枴杖,右手提著藥箱,如同一個江湖郎中般的老人。風塵僕僕,歲月並未在這位老人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除卻那眼角細微的皺紋,誰也不曾想,這老人活了已有一百三十多歲。

    秦軒眸光輕輕掃過,落在那老人的身上。

    他腦海中閃過老人的身份,藥神堂老堂主,扁心慈!

    據說,他祖上便是那名震華夏的神醫扁鵲。

    事實如何世人不會去爭辯,但華夏武者皆知的是,這位老者,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先天,更是一位許下宏願的醫師。

    曾在年幼,這位老人曾許下宏願,願一生救治十萬病患。

    事實上,在這位老人一百三十多年的歲月之中,他所救治的人,早已經超過了十萬之數,恐怕就連扁心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生到底救下了多少人。

    “你,便是殺了藥女和璟兒的秦大師?”

    老人拄著枴杖,抬頭與秦軒的眸光對視。

    藥神堂大長老,藥婆,多年前,還是這老人身邊牙牙學語的藥女。七長老張璟,更是老人曾在戰亂地區收養的孤兒。

    兩人之死,縱然老人菩薩心腸,也無法視若未睹。

    所以,他才從海外戰亂地區歸來。

    扁心慈的臉上,看不出怒,也看不出悲。只是靜靜的望著秦軒,沒有半點氣勢,就彷彿只是一個江湖郎中。

    秦軒輕輕一笑,點著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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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配麼?

    老人的眼角微微的抖了抖,他深吸一口氣。

    “不知我那兩位徒弟如何得罪了閣下,要以命來賠罪?”

    藥箱不知不覺落在了地面上,發出微沉的響聲,老人拄著權杖,整個人似乎與天地相融。

    內通天地,先天威勢,嶄露無遺。

    秦軒迎面直視,只覺得一股磅礴的大勢迎面而來,厚重如山。

    這氣勢,是老人常年徒步走在華夏疆土,走在海外地區,跋山涉水所積累的。

    縱然有大雪攔路,雷雨在前,亦不能阻擋老人的腳步。

    這是一種勢,只不過,這種勢對於秦軒而言,太過微不足道。

    “死罪!自然要以命來賠!”

    秦軒的聲音微冷,似乎想到了什麼。

    死罪?

    老人的眸光之中終於升起怒意,死去兩人,甚至包括現在的華夏各大長老,皆是他昔日收養,又豈能不存在感情?

    “好,好,好!”

    扁心慈怒極反笑,“老朽行醫多年,踏過千山萬水,從不願與人爭。但今天,容不得你!”

    最後一字落下,老人彷彿變了,他的背後,有無數雲鶴繚繞。

    神異自生!

    白雲金鶴,翱翔在天際,鶴鳴之聲不絕於耳。

    下一刻,扁心慈的身影便消失了,難以想像,這老人的速度竟然超越音速。一個平日治病救人的醫生,此刻搖身一變,卻化作了一位實力滔天的強者。

    老人的身影出現時,已經出現在秦軒的身前。

    權杖如龍,轟然落下。

    秦軒的臉色依舊平靜,眼眸中有著一抹淡淡的冷意。

    他僅僅是抬手,一拳轟出。

    肌肉如藤,筋骨齊鳴。

    霎那間,秦軒腳下的月星鼎下沉了數寸,三足深陷在大地內,周圍青石已經裂開了無數裂痕。

    老人神色發冷,手中枴杖再次變化,如倒掛銀河一樣,由下而上的衝向了秦軒的胸口。

    轟!

    音若炸雷,秦軒的手掌握在了那枴杖之上,恐怖的距離讓秦軒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異。

    這位老者,恐怕早已經有超越普通先天的實力。

    便在這時,扁心慈背後的神異終於變化,數頭金鶴化作利芒,直衝秦軒而來。

    所過之處,空氣盡數被撕裂,只有那幾縷璀璨的金芒,閃耀在眾人眼中。

    “這便是先天的實力?”有一名長老瞠目結舌。

    “師父的實力在這十年內又強了!”楚明雲心中嘆息,對於老人更加敬佩。

    “哼!這下子好了,那個秦長青素來猖狂,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猖狂到幾時。”也有人滿是恨意的說道。

    面對那神異,秦軒也僅僅是身軀一震,縷縷血氣從四面八方蔓延。

    血氣如海,瀰漫在了周圍,金鶴衝入這血海之中,如利劍破滄海,固然劍利,又如何能夠斬斷滄海?

    扁心慈眉頭一皺,聲音徐徐響起。

    “有如此實力,難怪敢如此猖狂,肆無忌憚!”

    他的聲音之中略微有一絲凝重,僅僅接觸之下,他便知道這位秦大師有著狂妄的本錢。

    骨齡還差數天方十八歲,卻有如此逆天的實力。

    天資如妖,簡直可怕。

    若是再成長幾年,華夏還有誰能夠與其匹敵?

    扁心慈心中嘆息,若不是血海深仇,他衷心不願意得罪一位這樣前途無量的妖孽。他一生之志只在救人,而不是武道,更不想參與華夏武道界的你爭我奪。

    但,這一次扁心慈是真正的暴怒了,兩名如子女一樣的徒弟身死,讓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破!”

    扁心慈冷喝道,那身後白雲,霎那間便降落了。

    周圍的空氣一瞬間便壓成了真空,彷彿落下的不是雲,而是天。

    秦軒眸光微動,血海滔天,身不能動,身後的血海便騰出一條血龍。

    吼!

    龍嘯九天,山上儘是龍吟之聲,那些白雲在這一聲龍吟下,煙消雲散。

    扁心慈面色驟變,微微後退半步,先天之力化作絲線,瞬間便將自己的藥箱打開,足足九枚銀針,在絲線的牽引下,落入到扁心慈的手中。

    “我這一生,只專研醫道,武道不過觸類旁通。不過,醫者能救人,自然也能殺人!”扁心慈的聲音愈加冰涼,“師父曾傳我一套殺人針術,此生我動用不超過十次,八十年前國難當頭,我曾動用過,誅滅一位先天,不曾想,如今居然會因你而動用。”

    九枚銀針在陽光下閃耀著淡淡的銀芒,銀針後,有絲線懸掛在上面,這些絲線糾纏著,繁複難解,卻又彷彿蘊含著無數種變化,與那銀針相同。

    “是滅靈針!”

    羅香兒面色驟變,臉色微微變得蒼白。

    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希望這個秦大師死,或許,是因為那高超的煉丹之術的緣故。

    滅靈針?!

    藥神堂長老無不露出喜色,他們雖然都不曾得到這門針術,但卻也聽聞過這針術恐怖的威力。

    憑藉此針,八十年前扁心慈不過是一介宗師,卻硬生生的殺了一位先天,最終才保下了性命,存活至今。

    秦軒望著那彷彿有無窮變化,蘊含著無限殺機的九根銀針,微微一笑。

    彷彿這九根銀針於他,不過是個笑話一樣。

    “可笑至極!”

    秦軒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冷意,聲音徐徐傳出,卻彌蓋住這片天地,“一門針術,又能奈我何!”

    他身遭的血氣,在這一刻近乎沸騰到了極點,直面那九根銀針。

    秦軒的身影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已經出現在無數先天之力所成的絲線,和那九枚以隕鐵製成的銀針前。

    他直截了當的一拳轟出,霎那間,拳落在那銀針之上,卻發出如雷霆碰撞的轟鳴之聲,震得周圍許多人臉色蒼白如紙。

    “藥神堂,還當真是可笑至極!”

    “你,叫扁心慈對吧?你真的覺得,自己醫德無雙,就應高高在上麼?”

    秦軒的話語冰冷,霎那間,一枚銀針,便被他轟飛了,倒飛而出。

    扁心慈神情一變,喝道:“我一生行醫救人,何曾高高在上過?”

    “你沒有?”

    秦軒冷笑的意味越來越濃郁,再次一拳轟出,背後血海之中,一條血龍騰出,匯入到秦軒的手臂之中。

    霎那間,扁心慈便感覺一股磅礴巨力傳來,差點將自己所操控的先天之力震斷。

    他怒喝一聲,九枚玄針霎那間組成了大陣,若仔細望去,這大陣似乎與那當初的藥神大陣有那麼幾分相似,只不過,這座大陣無需借助靈脈,無需借助藥氣。

    僅僅平靜扁心慈體內的先天之力,以及這九枚銀針多年來積攢的醫德正氣,化作大陣,將秦軒籠罩在周圍。

    “封!”

    扁心慈一指,一針便在無形之中,刺入到了秦軒的體內。

    而這一針,乃是封覺,足以封住一切感知。

    但很快,扁心慈的臉色再次驟變,因為這一針在接觸到這個青年的身軀的時候,居然迸發出了火花,彷彿是刺在了金石上。

    轟!

    秦軒再次轟出一拳,身後血海之中,又是一條血龍融入手臂之中,近乎將秦軒的手臂都染成了血色。

    而這座大陣,居然在這一剎那,差點被轟得爆裂開來。

    “你沒有,那麼,你自己所放任不管的徒弟們呢?”

    秦軒冰冷的聲音徐徐傳來,使得扁心慈心中一亂。

    “藥婆,也就是所謂的藥神堂大長老,落井下石,藉口給何家何韻療傷的緣由,敲詐地仙之物月星鼎,三株靈藥。到最後,卻誤診何韻的傷勢,不知何韻體內斷脈之外,還有林歌殘餘的掌力便施針,差點還得何韻身死,若非我在,恐怕早已經無法挽回!”

    “這件事,你這位藥神堂,自認醫德無雙,宏願救下十萬人的藥神堂老堂主,可知?”

    扁心慈呆住了,心神晃蕩,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還在海外游醫,如何知道?

    轟!

    又是一拳,這一拳,將大陣擊出了一個窟窿,甚至還將一枚銀針後的先天之力震斷。

    “你誓要報仇的徒弟,張璟,五十年內,殘害的女子不下百位。憑藉藥神堂長老的身份,憑藉著藥神堂的人脈,那些女子無處申冤,自縊之人超過十之七八,你可知道?”

    秦軒的喝聲,彷彿一擊重錘,再次讓扁心慈的心神動盪。

    “師父,別聽他胡說,他只是想要施展陰謀詭計動搖師父你的信念而已。”楚明雲大喝道,眼眸深處,卻隱約之中也有一絲慌亂。

    扁心慈猛然反應過來,爆喝道:“黃口小兒,你兩位徒兒已經死了,你還要如此污衊麼?”

    秦軒的嘴角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污衊,他們也配?”

    這一次,秦軒背後的血海盡數融入到手臂之中,某漠然無情的眸子望著扁心慈。

    “楚明雲,藥神堂三長老,常年居住在藥神堂內。你可知到,就在山下的谷藥城,近乎壟斷了八成藥材生意的人是誰?他姓楚,是楚明雲的嫡孫。曾有人親自去上訪告狀,最後卻被打斷了腿,好在楚明雲還有些良心,付出了補償,這才打消了對方上報的念頭。”

    秦軒的話語讓遠處的楚明雲神色驟然變得蒼白無比,滿眼的難以置信。

    “他,怎麼知道的?”

    轟!

    這一拳,直接轟出了,如破九重天,不可阻擋,霎那間,八枚銀針如倒飛,爆射折返,整座滅靈針大陣,更是在這一刻爆裂,化作了虛無。

    扁心慈足足退後十餘步,每一步,腳下都有一個數寸深的鞋印。

    他臉色漲紅,將口中的腥澀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秦軒神色冰冷,他甚至懶著一一細數,而是充滿譏諷的望著這位老人。

    “一生救下十萬人?你可知道,你所謂的那些親如父子的徒弟,那些在藥神堂庇護下,肆意妄為的醫師,害了多少人?”

    秦軒踏著藥神堂的大地,輕撇一眼那面色蒼白的扁心慈。

    微微伸手,那已經被重新修不好的藥神堂牌匾便被秦軒攝入手中。

    “藥神?德高望重?醫術聖地?”

    “就憑這個藏污納垢之地,你們也配!”

    秦軒的眸光掃過所有人,一時間,無人敢直視其目光,臉色紛紛變得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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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知錯

    砰!

    一聲炸響,青雷肆意,瞬間便將那牌匾徹底毀成了齏粉。

    “住嘴,藥神堂立足華夏數百年,豈容你這樣羞辱?”

    有醫師怒喝道,偏偏,楚明雲等長老臉色變得一片慘白,甚至連話都不敢說。

    因為他們清楚,無論這個臨海的秦大師是否身死,他們的師父都會去徹查。那麼他們這些年藉著藥神堂的人脈所作出的出格的事情,肯定會毫無保留的被發現。

    辯解?

    似乎已經沒有了意義。同時,他們心中未曾不對秦軒充滿無盡的恨意,只不過,他們的理智告訴他們,面對這位臨海的秦大師,他們完全不是對手,就算動手,也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休要……胡言亂語!”

    扁心慈蒼邁的怒喝之聲緩緩響起,那一頭白髮已經散開,如同一尊怒到發狂的獅子。

    秦軒眸光清冷,“身為藥神堂堂主,又是先天,你未曾沒有發現端倪。子不教父子過,你只不過近親疏外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可惜,那些曾遭受屈辱的人,有些甚至已經成為地下亡魂,親友悲痛之傷,又有誰人能醫?”

    秦軒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他大步向前,面對憤怒到極致的扁心慈,便是一拳。

    這一拳,直接將扁心慈的先天之力砸成的粉碎。

    尚能鎮殺重傷下的陳添龍,這個扁心慈對於秦軒而言,又何足道哉?

    練氣中品,配合鬥戰九式,這顆星辰上,縱然是先天,又能攔住他半分腳步?

    轟轟轟!

    接連三拳,扁心慈再也承受不住秦軒如此恐怖的力量,先天之力破碎,大口咳血,滿臉的震駭。

    怎麼可能強到如此地步?

    扁心慈活了一百三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妖孽。

    “藥神堂?”

    秦軒望著那支撐著蒼老身軀,勉強沒有倒下的扁心慈,“不過是一個笑話,至於你一個將朽的老傢伙,留著自己引以為傲的仁心,去補償那些埋藏在藥神堂下積累的怨魂憤心吧!”

    秦軒輕撇一眼扁心慈,他沒有動手,卻猶若無物的掠過了扁心慈的身旁。

    “月星鼎,與之前我說的一切,半月內,盡數達成!”

    秦軒腳步忽然一頓,話語寒冷如冰,“若不然,華夏將再無藥神堂之名。”

    話語落,秦軒在滿場震駭之中,身影飄渺如仙,跨越藥神堂的大門,漸漸消失在眾人目光之中。

    無人敢攔這道身影,連藥神堂的老堂主都敗了?誰願意送命?

    扁心慈低沉著目光,手掌緊緊握住那枴杖。

    那秦大師說的沒錯,他不是沒有發現端倪,只是他不信,自己自幼便撫養成人的諸位徒弟,居然會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甚至,他心中未曾沒有一點‘我為華夏救了多少人?就算是徒兒們犯下了錯,只要不是大錯,又有何妨’的心理。

    他,已經在仰望的目光之中呆太久了,儘管依舊走萬里路,行醫救人,但那初心,似乎已經有了偏斜。

    “明雲,他,說的對,是麼?”

    扁心慈抬頭,儘管重傷,但餘威依舊讓楚明雲面無血色,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弟子知錯!”

    楚明雲顫抖著,最後彷彿耗盡全力的吐出這四個字。

    其餘的藥神堂長老差點腳都軟了,至於那些醫師,更是有人失魂落魄的癱坐在了地面上。

    “哈哈哈!”

    扁心慈眼神之中忽然了悟,這一刻,他對於秦軒反而沒有了什麼恨意。

    他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彷彿蒼老了數十歲。

    “香兒,過來!”

    扁心慈揮了揮手,喚道。

    羅香兒抿著唇,入世未深的她,儘管多少也知道自己那些所謂的師兄根本不是好人,所以這麼多年也一直不屑,但此刻見到收養自己,如師如父的扁心慈如此,羅香兒心中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

    “師父!”

    羅香兒眼眶有些微紅,攙扶著扁心慈,緩緩的走入了主堂。

    他再沒有看向跪在地上的楚明雲和其他面無人色的其餘徒弟一眼,靜靜的坐在主堂的主位上,一言不發。

    足足有半天,日沉西方,老者終於在羅香兒擔憂至極的目光之中,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我想查一下,我那些徒弟,這些年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錯事!”

    電話另一頭,一片沉默,足足幾分鐘後,一道溫婉的聲音響起。

    “我發過去了……”話語很簡短,卻也有些猶豫,“華夏百廢待興,藥神堂,不能毀!”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扁心慈打開手機,他並非是那種老頑固,事實上,沒有人會蠢到徹底與時代隔絕,在先天,即便是華夏百萬武者,又有幾人會杜絕科技這樣便利的工具?

    很快,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變色再無血色。

    “死的好!”

    扁心慈近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吼出來,他一生立誓,醫者仁心,解天下憂病,卻不曾想,自己卻被自己最信賴的徒弟直接捅了不知多少刀。

    難怪,那位秦大師對於藥神堂如此不屑,老祖建下的藥神堂,數百年聲譽,差一點便毀在自己手中。

    扁心慈如何不恨?

    “給我把那五個畜生都給我叫過來!”

    扁心慈怒不可歇,聲音響徹整個藥神堂的上空。

    ……

    護國府,那名觀望星空的女子,此刻卻正與星帝蘇沐羽相視而坐。

    “扁老前輩?”蘇沐羽微微皺眉,對於藥神堂,他沒有好感,但對於那位老前輩,他卻心存敬意。

    “嗯!”女子蒙著面紗,輕輕點頭,只有那一雙如皓月般的眸子閃耀著。

    “藥神堂出事了?”蘇沐羽神色微變,他響起了不久前的傳聞,秦大師一人力壓藥神堂,轟爆藥神大陣的傳聞。

    蘇沐羽眉頭深深鎖起,對於那個敢放言天下人有六十億,無一人是我敵手的青年印象萬分深刻。

    “他,終於看到了藥神堂的錯。”護國府府主輕嘆道,“恐怕這一次,會對他心神打擊很大。”

    蘇沐羽一怔,冷笑道:“那群藥神堂的傢伙,若非這麼多年,他們功大於過,我早就親自將藥神堂抹平了。”

    藥神堂在救人,這不可否認,但同樣,藥神堂的一些所作所為,卻早已經超出了護國府的法規。

    若非有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堂主,在加上藥神堂在華夏的身份地位,就算是護國府,也絕對容不得。

    “不說此事!”護國府輕輕一嘆,他靜靜的望著蘇沐羽,“與軍方的商談,怎麼樣了?他們同意了麼?陳家、曹家態勢如何?”

    蘇沐羽眉頭微皺,帶著一抹疑惑道:“軍方同意了,在華夏,他們願意與我護國府共同合作,創下四座學院,不過選址在哪,還沒有商議。”

    “讓我不確定的是,一直阻撓我們護國府與軍方合作的陳家、曹家,此時居然沒有任何阻撓,甚至還幫了不少忙,否則軍方高層也不會這樣輕易同意。”

    護國府府主眸光如水,這個即過,似乎不出她所料。

    “當今的華夏,果真是年少出妖啊!”

    她輕輕嘆息一聲,一個臨海卻蹦出了一位驚世妖孽。

    如今,陳家也有,甚至還有那北方君家的君無雙,就連京都五大家族雪藏的那些天才,也一個個如同妖孽一樣。

    可以想像,未來華夏的武道界絕對會是一副群星璀璨的局面。

    “巧兒,你也不過才二十一吧?”蘇沐羽笑著,搖了搖頭。

    女子的眼眸瞬間冰冷,“我現在是,護國府的府主!”

    蘇沐羽訕訕一笑,再也不出聲。

    走出這個房間後,蘇沐羽才搖頭一嘆。

    “真是妹大不中留,這才當護國府府主幾年?我這當哥的都要看她臉色了!”

    他自嘲一笑,但眼中卻滿是欣悅,沒有半點不滿。

    “華夏麼?”

    蘇沐羽眸光微涼,望著那碧藍如洗的天穹。

    華夏未來要面對的風雨明顯會更多,蘇沐羽很清楚,仙翁逝去。護國府元氣大傷,甚至華夏宗師損傷慘重,那些虎視眈眈的海外諸多勢力,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在這晴空烈日之下,誰又知道,隱藏著多少驚濤海浪。

    蘇沐羽靜靜的望著,他笑了,眸光流轉,向前大步邁出。

    若有強敵來,我蘇沐羽,願化作當世長城,迎面狂風暴雨,守國之邊疆!

    他低著頭,低喃之聲微弱的響起。

    “巧兒,哥這一走,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

    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院內,屋內那端坐著的女子,如水明眸,似乎微微的泛起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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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伊人泣

    機場上,人潮湧動。

    秦軒端坐在一旁,望著手中的一本雜誌。

    ‘一國公主,居然留學華夏?’

    望著上面不知是子虛烏有,還是造謠聲勢的標題,秦軒隨手將雜誌放回了遠處。

    扁心慈如何處置藥神堂,他根本毫不關心。至於那些藥神堂的醜聞惡果,實際上在來之前君無雙便‘貼心’的發過來了。

    不過,秦軒對於那位謀略驚人的女子並無半點謝意。想必,這位君家嬌女,恐怕又在謀算些什麼,不過事實上,君無雙成功了。

    在看到藥神堂七長老張璟所造下的殺孽時,秦軒便已經將此人列入了死刑。

    否則的話,藥神堂諸多長老,得罪他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又怎會獨殺張璟一人?至於其餘長老,秦軒則是懶著動手,世間惡人諸多,他總不能見一個殺一個。

    莫說是藥神堂,便是這機場上衣裝革履的行人中,又有多少背地裡做出齷蹉不堪的勾當,難道秦軒要將其全部滅殺?

    殺張璟,他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對於君無雙的算計,他也不在乎,一介女子,縱然有些謀略,但還不足以讓他放在眼中。

    “向靜水市的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乘客準時登機……”

    清亮的播音在秦軒的耳邊響起,秦軒微微起身。

    便在這時,秦軒眉頭微動。

    他拿出手機,有些驚訝的望著手機上的來電。

    “蕭舞!”

    接起電話後,秦軒聲音變得平緩。

    “秦軒,你在哪?”蕭舞的聲音很微弱,隱約中,秦軒察覺到了不對。

    “馬上登上開往靜水的飛機!”秦軒皺眉道:“你遇到了什麼事?”

    “秦軒,我們是朋友,對麼?”蕭舞似乎在詢問著,卻讓秦軒的眉頭皺的更緊。

    能讓一向冷靜,佛心如水的蕭舞有如此異常的表現,恐怕蕭舞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嗯!”蕭舞沒說,他也沒有再問,只是微微點頭。

    “我去靜水找你!”蕭舞掛斷了電話。

    秦軒皺著眉,腳步微頓,便走向了飛機。

    衝破雲層,俯視大地,秦軒閉目養神,腦海中響起蕭舞的聲音,心中有些不安。

    不得不承認,前世在他心中留下了許多印象的蕭舞,讓他的心神之中微微泛起了波瀾。

    “若能成金丹,便能御劍而行,速度比起飛機也要快上許多。”

    秦軒輕輕一嘆,他如今練氣中品,體內血海、靈海都還未成六丈,距離練氣上品尚有極大的距離,更何況是金丹了。

    他重生歸來,還不足一年便有如此大的進境,這已經出乎了秦軒的意料。想要成金丹,按照秦軒的估計,至少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幸好,秦軒並不缺少時間。

    以他如今的實力,談不上在華夏無敵,但能壓制他的人他自認少有。若有時間,便是地球,又有何人能夠攔住他的腳步?

    時間麼?

    秦軒的目光變得悠然,思緒之中,飛機已經到了靜水市的上空,緩緩降落。

    走下飛機,秦軒先回到了靜水之珠。

    周圍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清掃了,幸好也沒有什麼灰塵,只是有一些異味。

    他打開窗戶,手中捏著靈決,霎那間,氣流擰轉,將屋內的異味便一掃而空。

    他剛要收拾一下行禮,便是腳步一頓。

    熟悉的身影,透過明窗倒影在秦軒的眼眸之中。

    只不過,比起初見那如清水蓮花般的身影,此刻卻彷彿搖搖欲墜,孱弱的不成樣子,甚至秦軒能夠感受到,女子那不曾撼動的佛心,此刻都到了支離破碎的邊緣。

    “怎麼回事?”

    秦軒面色微變,快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迎面而來的,是那面無血色的臉龐以及滿是血絲的眸子。

    “秦軒!”

    在見到秦軒後,蕭舞似乎徹底變得激動起來。

    她如一朵嬌弱的幼蓮,衝進了秦軒的懷中。

    香風陣陣,不過此刻秦軒卻沒有半點心思去感受,他的注意力都在蕭舞那近乎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之中。

    “秦軒,蕭舞……沒娘了!”

    充滿著無盡的悲慼,發洩的聲音之中又彷彿聲嘶力竭。

    難以想像,這是那個蕭舞,那個抱著佛經,一向不以外物而動心的蕭舞。

    沒娘了?

    秦軒微微一怔,他低著頭,望著在懷中抽泣著的伊人,那不斷顫抖的肩膀,散亂的發絲,還有那緊緊抓住自己衣服的小手。

    武菩薩安寧……死了?

    秦軒瞳孔微縮,這個消息,於他而言,同樣動了他的心神。

    那位已經成就先天,兼併佛與修羅的女子,居然死了?

    秦軒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靜靜的將蕭舞環抱住,彷彿這一雙手臂,為這位承受著無盡的悲痛,悲慼到極致的女子遮住一切的狂風暴雨。

    長青之力順著掌心,緩緩的散入到蕭舞的體內。

    伊人在哭,在泣,那顫抖的肩膀在秦軒的懷抱之中卻漸漸的平靜。

    急促不穩的呼吸,似乎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秦軒低著頭,他望著已經陷入到沉睡的蕭舞,輕輕一嘆。

    若他猜的不錯,蕭舞,恐怕有很久沒有睡了。身心近乎疲憊至極,普羅寺近乎全滅,武菩薩安寧身死……秦軒似乎想到什麼,他小心翼翼的將蕭舞抱進了屋內,望著蕭舞那梨花帶雨,一點也不漂亮,卻柔弱的讓人心疼的臉頰,拿起了手機。

    “告訴我,蕭如君和安寧,怎麼了?”

    秦軒的聲音很沉,如同暴雨前的壓抑,讓君無雙的呼吸都微微停滯了。

    即便相隔數千里,僅僅電話之中的聲音,便讓君無雙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遼邊之戰,蕭如君為救安寧,隕了性命。三天前,武菩薩安寧一人到了海外,闖血修士一族,拚殺伯爵布魯德,重傷離去。爾後衝進了眾神的一處基地,將那一處全部毀滅,據傳,安寧在這場爭鬥之中似乎受到不可逆轉的重創,隨後,安寧又一個人衝入到了有三位光明聖騎鎮守光明教廷分部,拚死重傷了其中兩人……最後,身死當場!”

    秦軒的手機在這一刻轟然炸的粉碎,他的表情極為陰沉。

    當初,他為躲避父母,率先離開遼邊之地,又怎會想到發生這種事?

    蕭如君為安寧而死?

    他不是拋棄安寧、蕭舞的蕭家臥龍麼?便是蠢貨,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這是在送死,蕭如君連宗師都不是,也敢去救安寧?

    秦軒轉頭,他望著那躺在創傷,雙手依舊僅僅抓住被子的蕭舞,輕輕一嘆。

    安寧,是在尋死啊!

    遼邊之地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此刻,一輛車卻忽然行駛到了明月之珠的門前。

    看車牌,這不是靜水市的車,但這輛車的價格,卻只能讓普通人仰望。

    華夏系列的法拉利,通體水墨風,專門為華夏而準備的,整個華夏也不過限量十台,而每一輛,都是私人訂製,至少五千萬的價格讓普通富豪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從這輛車上,緩緩走下了一個女人,看似只有三十餘歲的年紀,雍容華貴,帶著一個褐色的太陽鏡,只不過,她的手臂上,卻負有一縷白綾。

    女人走到別墅門前,拿出手機看了看,微微皺眉,隨後便按下了門鈴。

    “進來吧!”

    秦軒將門打開,坐在了沙發上,他有預料,似乎心中的疑惑,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會給他答案。

    門緩緩打開,女人推門而入,看到秦軒時,她微微一怔,似乎很驚訝秦軒這麼年輕。

    不過,她還是帶著一點京腔的開口,“你好,我是蕭如君的妻子,柳箐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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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柳箐箐(四更)

    柳箐箐?

    秦軒靜靜的望著這個突兀而來的女人,蕭如君的妻子麼?

    “有什麼事情麼?”秦軒淡淡問道。

    對於秦軒這樣的態度,柳箐箐並沒有半點不滿,坐在了一旁,緩緩道:“你就是臨海的秦大師,對吧?”

    她從手中拿出一個文件,緩緩道:“想必,蕭舞就在這棟別墅內。如君對我提起過你,你與蕭舞關係很好,而且,你在臨海有著非同尋常的地位。”

    “我之前瞭解過一些,武道界我的瞭解不是太多,但我很清楚,你的實力很強。所以,我這一次來,是將如君留給蕭舞的這份財產交給你,因為這些資產大多數都在臨海。”

    柳箐箐條條有序的將文件放在秦軒的面前,臉上無喜無悲,見到秦軒沒有發出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秦軒,便繼續說道:“如君死了,我與他一生沒有子女,這份財產是蕭舞……”

    “你覺得,蕭舞需要麼?會要麼?”秦軒的話語很平靜,卻讓柳箐箐的話語戛然而止。

    她不惱怒,靜靜道:“這是如君想要留給蕭舞的,不論蕭舞如何對待父女關係,她畢竟是如君的唯一血脈。”

    “這是他去遼邊之地,對我的唯一囑託,我還是很希望能夠將其處理的妥善。”

    柳箐箐靜靜的望著秦軒,忽然一笑。

    “我不知道世人如何去看待蕭如君,如何看待我,同樣,我與他都不會在乎。”柳箐箐道:“文件,我會留在這裡,如何處理,由你決定。”

    柳箐箐緩緩站起,對秦軒微微施禮,“看來你並不歡迎我,我就先告辭,還是希望你能多考慮一下。”

    秦軒的眉頭微微鎖起,他望著柳箐箐,心中升起疑惑。

    事實上,他很詫異柳箐箐如此冷靜的處理方式,自己的丈夫為其他女人不惜犧牲性命。但好像,柳箐箐似乎早就知道了。

    柳箐箐……柳家麼?

    京都五大家族之一的柳?

    在柳箐箐剛要轉身的時候,秦軒的聲音徐徐響起。

    “你能為我講一下蕭如君?”

    柳箐箐腳步一頓,她滿是詫異的望向了秦軒,同樣,從出現一直保持的冷靜似乎有一絲情緒波動。

    柳箐箐望著秦軒,最後,她嘆息一聲。

    “這也不是秘密,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訴你也好!”柳箐箐再次坐下,為秦軒一五一十講述了她與蕭如君,乃至安寧的過往。

    如世人所知,武菩薩安寧只不過是出生在一個小家族,雖然武道天賦驚人,二十餘歲就已經進入到了內勁。但對於那雄踞南方的蕭家,或是京都的柳家而言,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蕭如君是蕭老太爺的三子,自幼便聰慧,最得蕭老太爺的喜愛。蕭如君在上大學的時候與安寧相識,隨後便談了一場與那個年代大多數人相同的戀愛,甚至未婚先孕,導致不得不將這件事情搬到明面上來。

    當初,蕭老太爺知道這樣消息後,自然震怒。

    因為蕭如君很小的時候,便與京都五大家之一的柳家訂婚,甚至可以說,他與柳箐箐是青梅竹馬。

    誰能想到,一向聰慧的蕭如君在墜入愛河後,居然做出這樣的蠢事。

    所以,蕭老太爺大怒,甚至試圖用條件來讓安寧放手,消失在蕭如君的視野裡。

    蕭如君同樣年少輕狂,又怎能同意,這件事情便一直在僵持,直至,京都的柳家來人。

    這件事情,當初在南方可是很轟動,但那時候通訊哪有現在便利,劉家足足是數天後才知道的。

    知道這件事情的柳家自然勃然大怒,堂堂柳家的女兒難道還配不上他蕭家的一個小子麼?

    最後,柳家來人,甚至向蕭家施壓。

    面對這樣的壓力下,蕭如君做出了選擇,他選擇了蕭家,拋棄了安寧與蕭舞。

    柳箐箐似乎在講一個故事,很狗血的故事,講到這裡,她似乎也搖頭一笑,有些自嘲。

    “至於我,我只是一個女子,在那個重男輕女的時代,我沒有選擇。即便我知道,蕭如君根本不喜歡我,我們的關係仔細說,只不過關係較好的朋友而已。”

    “更何況,你根本不知道,在那個年代,正是柳家勢力最盛的時候。如果蕭如君乃至蕭家真的違反了婚約,你知道這會代表什麼?”

    柳箐箐聲音有些譏諷道:“蕭如君、安寧,包括那時安寧襁褓之中的孩子,都會死!蕭家,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如君的選擇,既傷了安寧與蕭舞,誰知道,他的選擇,恰恰是保護了安寧與蕭舞?這件事情,蕭如君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至於蕭家廢了那麼大的心思,不就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將蕭如君推上蕭家家主之位,然後借此來掌控蕭家那龐大的財富?”

    柳箐箐雙手交扣著,笑道:“我算是如君正式的結髮妻子,事實上,這麼多年,蕭如君對我相敬如賓,同樣擁有深厚的感情。只不過,這種感情與他和安寧的感情不同。”

    “蕭如君說,他想要去保護安寧,有可能會死,我沒有說一句話。因為我很清楚,這麼多年,那如蝕骨噬心一樣的愧疚已經折磨了蕭如君很久。愛人不能見,女兒不能認,這樣的痛苦,他整整忍受了近十五年。”

    “所以,我不會怨恨他,也不會怨恨蕭舞、怨恨安寧。就如同當初的蕭如君一樣,我也一樣沒有選擇。大家族之中,聯姻這件事太正常了,甚至我還可以說,我很幸運,遇到了是蕭如君這樣的男人,放眼看一看,那些成為家族聯姻犧牲品的人,沒有幾個能有我這般幸福。”

    柳箐箐一笑,“你想知道的,我都跟你說了!”

    “所以,我還是再勸你一下,好好考慮!這段時間我多多少少詢問了一些武道界的事情,若有可能,我希望蕭舞還是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相夫教子,用如君留下的家當來嫁給一個喜歡的人。”

    “當然,她若是想走一條與她母親相同的路,出家普羅寺,我也不會阻攔。”

    柳箐箐站了起來,她對著秦軒施了一禮。

    “我很快便會出國了,東西我也交給你了。”柳箐箐走到門口,腳下忽然微微一頓,“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普羅寺的神僧大多數都已經坐化了,原本的華夏第一佛寺似乎已經煙消雲散,這對於通曉普羅寺佛法,自幼生活在普羅寺的蕭舞而言,很危險。”

    柳箐箐嘆息一口氣,“蕭舞是如君唯一的血脈,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全力相助,好好照顧她。”

    “放心,有我在,誰也傷不了她!”秦軒的語氣平淡,靜靜的注視著柳箐箐,但便是這樣淡如清水的話語,卻彷彿讓柳箐箐感覺到無盡的霸道與自信,彷彿這天塌下來,這個似乎還很稚嫩的青年,會為蕭舞,撐起這整片天穹。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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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抉擇

    車漸行漸遠,別墅內的秦軒不由輕輕嘆息。

    縱然是這樣如電視劇一樣狗血的事情,但若情到深處,亦不得讓人不勝唏噓。

    蕭如君為安寧赴死,安寧又去往海外慷慨赴死。

    秦軒靜靜的坐著,“蕭舞,出來吧!”

    門後,蕭舞梨花帶雨的就靜靜的站著,如一張淒美的畫卷。

    秦軒嘆息一聲,前世,蕭如君僅差一步,便能執掌蕭家,但就在那最後的一步,蕭如君卻退去了。

    如今想來,恐怕那位南方臥龍,早知柳家的算計。又或許,是安寧在那時已入先天,無懼柳家。

    秦軒沒有去多猜,事實上,他只在意蕭舞。

    將蕭舞攙扶到沙發上,秦軒皺了皺眉,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

    這是他在藥神堂煉製的九品丹藥之一,本是留著以後療傷用的,名為合靈丹,可以靜氣凝神,熟絡體內的脈象。只不過蕭舞的體質太虛弱了,承受不住這磅礴的藥力,所以秦軒只是以法決驅丹,在清水之中輕輕的那麼掠過一圈,便已經足夠。

    喝下藥水之後,蕭舞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幾分血色。

    但那雙悲痛欲絕的眸子,卻依舊不曾好轉半分。

    不得不說,蕭舞這一生事實上很淒苦,幼時就被父親拋棄,好不容易見過一面生父後,卻再無第二面之緣,甚至蕭如君死,蕭舞都不曾見上一面。

    又是在生父死後再次得到這個消息,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這樣的變化所改變,至於這改變,是好……是壞,這要看蕭舞自己的選擇。

    足足沉默了半個消失,秦軒就這樣靜靜的陪伴著,沒有開口。

    “秦軒!”

    蕭舞忽然抬頭,但那空洞的瞳孔卻讓人感覺到心痛。

    “你若想報仇,我可以帶你去海外!”

    秦軒聲音平靜,等待著蕭舞的選擇。

    “報仇?”

    蕭舞輕輕的搖了搖頭,“生死由天,他……父親是為救母親而死,母親是心存死志前往的海外,何談復仇?”

    秦軒的眉頭深鎖,“你若不想對我吐露心聲也好。”

    他能夠看到蕭舞眼眸深處那掙扎之中的仇恨,以他的目力,蕭舞如何能夠隱瞞?

    一唸佛,一念魔!

    秦軒內心長嘆,他還是喜歡當初那個抱著佛經,如清蓮一樣的蕭舞。

    蕭舞抿著唇,“我知道,你很強,而且,你給我的佛經,就算是普羅寺所有的佛經加起來,都不如。”

    “我想你幫我!”蕭舞抬眸,空洞的瞳孔看不出情緒。

    “你想自己復仇?”秦軒眉頭鎖的更深。

    蕭舞沒有點頭,只是這樣靜靜的望著秦軒。

    “也好!”

    秦軒淡淡道:“我會給你一卷佛修經文,所能夠盡數參透,入先天不成問題。”

    “謝謝!”蕭舞輕輕額首。

    “你父親的遺體已經送回了蕭家,可需要去拜祭?”秦軒目光深邃如夜。

    蕭舞抬頭,與秦軒的眸光對視著。

    拜祭?

    恐怕如今整個蕭家對於她已經是恨之入骨,換做以往,蕭舞想要拜祭,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蕭如君之死,蕭家不會將這份怨氣發洩到已經死去的那位海外強者已經慷慨赴死的安寧身上。

    但若蕭舞去拜祭,整個蕭家,絕不會允許一個蕭如君生前都沒有承認的‘女兒’。

    更何況,蕭舞若是去,柳箐箐或許不在意,但京都的柳家卻不會容忍。

    這相當於承認了蕭舞,柳家丟不起這個人。

    秦軒依舊問出了這句話,蕭舞的眼眶慢慢的變紅。

    “不為難麼?”

    她低著頭,蕭舞很清楚,今天,秦軒已經應下了太多。

    秦軒露出笑容,靜靜的望著蕭舞,“一個蕭家,還不足以讓我為難。”

    “我答應了柳箐箐,有我在,不會有人傷你。”

    秦軒緩緩站起,走到蕭舞身前,微俯的頭顱與蕭舞那輕輕的揚起的俏臉對視著。

    “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算你與天下為敵,我亦不會在你的身後退下半步。”

    霸道的話語如同烈火,似乎在蕭舞那滿腔恨、怨,如驚濤駭浪的內心之中,燃出了一寸光明,驅散了一分陰霾。

    “縱然你失去一切,你還有我!”

    秦軒聲音輕緩,“我秦長青的朋友很少,一旦認下了,那便是永生永世!”

    ……

    細雨綿綿,神都內,天彷彿被巨大的烏布所遮住,透著那暗淡的陽光。

    細如絲線般的雨滴與暗淡的光芒傾瀉在人群之中,打濕雨傘與衣衫。

    神都機場內,秦軒與蕭舞一前一後的走著。

    蕭舞一席白裙,走在這細雨綿綿之中,任憑那細雨打在她還略顯稚嫩的臉上,打濕了髮絲,打髒了白裙。

    秦軒同樣跟在蕭舞身後,仔細望去,可以發現那些細微的雨滴在落在秦軒的身上時,便悄然的劃開。

    “蕭家祖宅!”

    他們在許多人詫異的目光之中,登上了一輛漆黑如墨的賓利,消失在機場前。

    司機是陳浮雲的記名弟子,憑藉著陳浮雲的名聲和學到的那些戲弄眼球的法子,在這個富豪如雲的神都也闖下了不小的名堂,更見過諸多的名流巨賈。

    即便如此,當他聽到蕭家祖宅這四個字的時候,還是震駭的無以復加。

    “秦大師,您真打算去蕭家祖宅?”

    荀川臉色發白,蕭家祖宅,那是什麼地方?唯有蕭家嫡系能進的地方,更何況,最近一位蕭家的重要人物不幸身亡,在蕭家祖宅外附近百米內都決不允許進入一隻蒼蠅。

    他荀川在神都不敢說是個人物,但也小有名氣,但面對整個南方的巨賈蕭家,他敢保證,還沒有靠近,就會被蕭家直接亂拳打出。

    若不是他仰慕已久的師父多次囑咐自己這位秦大師乃是連他都要敬重億萬分的人物,決不可招惹,否則的話,荀川都會直接把兩人趕下車。

    “嗯!”

    秦軒輕輕的點頭。

    荀川咬牙,心中暗暗苦笑,隨後,他還是去往了蕭家祖宅的方向。

    只不過,他心中暗暗祈禱,蕭家最好認識這位秦大師,否則的話……開車的荀川內心裡打了個寒顫,後果他不敢想像,甚至連他都要被趕出神都這個地方。

    蕭家,那是連陳浮雲都不敢招惹半分的南方巨頭啊!

    車,一路行駛,車內的氣氛彷彿凝實了一樣,荀川已經不止一次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終於,在一處滿是白綾的大宅前,車緩緩停下。

    “秦大師,到了!”

    荀川小心翼翼的開口,聲音壓得很低。

    秦軒的眸光望著這祖宅,還有這祖宅後,還有那漫山的陵墓。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神都,蕭家僅僅一個祖宅,便盤下了整座山,蕭家的財力可想而知。

    秦軒與蕭舞緩緩下車,迎著細雨以及已經有人出現的蕭家祖宅門前。

    “這便是蕭家了麼?”

    蕭舞輕喃著,帶著一抹不知是自嘲,還是淒涼。

    身為蕭如君的女兒,體內流著半數蕭家的血,這蕭家祖宅,她卻是第一次來。

    第一次來,卻是給那僅僅見過一面的生父拜祭!

    何等可笑?

    “你們是誰?”

    蕭家的來人之中,一名中年人眉頭緊鎖,望著如金童玉女般的一男一女兩名青年,心中浮現疑惑。

    他不記得蕭家的小輩之中有這兩人,而且,就算是蕭如君生前的朋友,此時也是絕對不適於前來拜祭的。

    蕭家有蕭家的規矩,而蕭如君的朋友,縱然是宗師,也不可能違逆這個規矩。

    足足頓了幾個呼吸,秦軒不曾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蕭舞身旁。

    蕭舞一字一頓,每一字,似乎都耗盡了渾身的力氣,有一種聲嘶力竭的感覺。但偏偏,蕭舞的臉上,不曾有半點喜悲。

    “不孝女兒蕭舞,前!來!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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