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2章 朵拉
「這個安吉•瑞比,有問題!」
走出診所,沐浴在陽光下,蘇魯的心裡感覺還在冒著寒氣。
雖然對方表現得一切正常,但又似乎存在著詭秘。
特別是……
他望著手上晶瑩剔透的兩個血瓶,吞咽了下口水。
那種晶瑩的顏色,竟然連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吞噬的渴望。
「血療法?終於出事了吧?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血液,都適合輸入自己身體的……」
蘇魯覺得,如果說【靈媒】是在靈界中瘋狂作死的話,那安吉這個血療師,則是在自己的身體上瘋狂作死。
反正下場都一樣。
「東區……血肉污染者……高位格存在的血液……似乎有些超出我的能力範疇了。」
他想了想,覺得東區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去管的好。
但今天晚上,還是應該來探一探安吉的底細。
有著潛入心靈的能力,做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在他面前,所有低階的人都無法撒謊或保留什麼秘密。
畢竟是之前認識的人,能救的話還是要救一下的,當然,如果實在太危險,也只能放棄了。
……
時間入夜。
心靈界,診所之外。
蘇魯的靈體在此停留許久,卻不敢冒然闖入。
雖然在他面前,一個孤島,一個普通人的秘境,已經清晰地呈現在那裡。
「孤島秘境,代表的是超凡者,應該是安吉•瑞比!至於普通人,難道是她的妹妹朵拉?」
「從秘境的光澤上來,她妹妹現在的情況……不太對勁啊。」
雖然真相觸手可得,但此時的他,有些不敢冒然闖入秘境,進行逼問。
「靈界之中,每一層都有危險,而心靈界的危險,遠比幻靈界可怕……任何人的心靈,都有可能蘊藏驚濤駭浪……甚至,攜帶著其它存在的污染……」
之前吃過一次虧的蘇魯,最害怕的就是安吉•瑞比的心靈已經被什麼不知名的存在污染。
那樣的話,自己冒然闖進去,肯定會受到可怕的反噬。
雖然安吉表現得很正常,但回憶起對方白天的行為,蘇魯還是有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想了想,回到了現實世界。
一個虛幻的靈,仿佛傳說中的鬼怪一樣,穿入了診所緊閉的大門。
「診療室跟臥室都很安靜……」
蘇魯掃了一眼,立即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透出燭光的手術實驗室內。
記得白天的時候,安吉也是從這個房間內給他拿出血瓶的。
靈感外放,感應了下危險程度,蘇魯直接從牆壁中穿了進去。
有些昏暗的燭火中,牆壁上是一排排木架,上面錯落有序地排列著各種血瓶,在瓶子下方還有標籤:
「馴鹿、野狼、棕熊、橡木……連樹汁都可以麼?」
蘇魯感覺又被小小地驚悚了一下,旋即,就看到了實驗室內最惹眼的部分。
那是一張手術臺,上面躺著一個小個子女人。
看臉龐的話,自己竟然有幾分熟悉。
是朵拉!
那個在波西港之中,跟自己合作過,並且揭露黑暗肉廠的女記者!
只是如今的對方,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蓋著白色的床布,被擺在手術臺上。
「難道是安吉終於神經病發作,將她妹妹當作實驗工具?」
蘇魯惡寒地想像了下最壞場景,思索著要不要救她出去。
就在這時,車軸滾動聲響起。
蘇魯看到安吉•瑞比推著一輛手推車走了進來,她穿著便裝,比白天更加憔悴:「妹妹……今天的藥,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她溫柔地來到手術臺前,用充滿慈愛的神情望著自己唯一的妹妹,眼眸中似乎有著淚花:「你一定……一定會好起來的。」
安吉拿起手推車上的血瓶,開始給朵拉進行血療。
看得出來,她這個舉動已經做了許多次了,充滿著一種流暢感。
等到殷紅的血液注入血管之後,朵拉原本蒼白的面頰似乎變得紅潤了一些。
看到這一幕,安吉終於有了一絲喜色,坐在妹妹的床頭:「醒醒吧……你已經很健康了……自從那次大災難,你被塌方砸中之後,就一直沉睡到現在,乖寶寶……應該起床嘍!」
她就這麼溫柔地呼喚著妹妹,嘴裡哼著不知名的童謠。
蘇魯在旁邊,望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浮現出一股惡寒。
因為換了個角度之後,他終於看到了朵拉的全貌!
在手術臺上的……赫然只有對方的半截身軀,自肚臍以下的部分消失無蹤!
之前,是因為蓋著床單,他一時沒有注意。
但在輸血的時候,一切已經呈現在蘇魯眼底。
「朵拉……死了……」
「死於大災難的塌方,被砸成了兩段?」
「安吉因為接受不了,一直在嘗試救醒妹妹……逆轉生死,這幾乎不可能……」
……
他覺得安吉•瑞比已經瘋了,正準備是不是勸慰一下,突然間,神情又怔住:「不對……在心靈界中,我見到了另外一個普通人的秘境,就是朵拉的!她真的沒有死?」
蘇魯望著朵拉有些血色的臉龐,腦海中思維飛快運轉:「她的意識,還勉強維持著……簡直是奇跡!因為血瓶的緣故麼?」
「但強行維持一個即將死亡生命體的意識……別說我做不到,所有的中低階職業者,都幾乎不可能吧?」
這可不是某些【死靈法師】,直接抽取活人的靈魂製作邪惡物品。
在蘇魯的感應中,朵拉的軀體真的還有一絲活力,並且維持著一個意識。
只是這個意識處於一種很迷惘的狀態。
「更形象地說……處於夢中?不能被驚醒,一驚醒就會死?」
蘇魯鑽進實驗台,仔細檢查了下。
發現朵拉的確沒有了下半截身體,並且斷口位置都已經全部癒合,形成了一層皮膚。
「這是什麼……見鬼的血液,居然有這種能力?」
蘇魯只感覺毛骨悚然,仿佛冬天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這該死的……該死的……」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怪哪個:「該死的邪神,這是在玩弄一個姐姐的親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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